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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海啸八年(师徒,耽美)[第13页]

作者:竹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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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广亭花若??小姐姐画的手帐~
所以~
我把下一段也抓紧写出来啦




顺便再默默宣一波群号:
欢迎加入小竹子:午酒巴溜捂捂久柒尔
嘿嘿嘿~
o(*////▽////*)q

角落里是两个箱子,看起来很沉。
元学谦怔怔地抬起手去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用舌头抵了抵肿胀的口腔内壁,他未得允许不敢起身,只得膝行着费力地把箱子推了过来。钟坎渊扔给他一把小刀,他便顺从地拆了包装。小一些的纸箱拆开,是一个很大的托盘;大一些的纸箱拆开,是两个很大的、一模一样的竹筐,一个是空的,另一个则放着满满一筐黄豆,里面还放着一个舀勺。
豆子?少年不解。
钟坎渊冷声道:“倒出来,把托盘盖满、铺平。”
元学谦依言照做,铺上密密麻麻的一层豆子。
“裤子脱了,跪上去。”
跪……
这是让他跪到那豆子上去?
元学谦望着面前又圆又硬的豆子,犯怵极了,只消略微一想就能想象到赤裸的膝盖压在那豆子上是什么滋味。他惨白着脸,褪去裤子,小心翼翼地压到了豆子上。
嘶——!
小腿和膝盖一接触坚硬的豆子,便是一阵钝痛传来,元学谦疼得缩起了腰,钟坎渊的声音就在这时响起:“背,挺直了。”
只见男人拿来了一根比上次粗一些的长棍,贴着他的大腿面把长棍轻轻插入豆中,让棍子立在托盘上。这样一来,一旦他的姿势稍有变动,腰背稍弯,便会碰倒棍子。
“长棍倒了,自己扶起来,”钟坎渊说道,“数清楚里面有多少颗,才许起来。来隔壁告诉我,豆子的颗数和棍子倒的次数。”
男人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元学谦愣了。
罚他数豆子?这是什么罚法?
他愣神之间,姿势悄然变了,长棍被肩膀碰到,向前倒下去。元学谦猝不及防,只听砰地一声闷响,长棍倒在地上!他一弯腰要去捡棍子,膝盖往豆子上压的力道一变,立刻是钻心的疼痛传来!
嘶——
元学谦的额角,渗出汗珠来。
他长久以来仰赖的大脑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这样下去不行。于是,他的脑子运作起来,少年快速地瞄了一眼面前的竹筐,粗略估计,这个竹筐直径足有六七十厘米,高也有半人高,按一颗豆子的直径0.5厘米预测,得有一两万颗豆子;就算他能每秒数一颗,也要四五个小时才能够数完。而眼下,他膝盖疼得要命,连一个小时都跪不下去,根本无法想象要跪上四五个小时数着豆子的滋味。
这样一想,元学谦便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他跪不住的。
他转念一想,这一万多颗豆子,钟坎渊也未必知道准确数目,更何况他刚刚还倒出了好些铺在自己膝盖下,男人更不可能知道还剩下多少了。因此,无论一会儿他数出来什么结果,钟坎渊都必须得接受,除非他愿意亲自再数一遍校验结果。这样他何必还要辛苦地一颗一颗数。
元学谦决定通过豆子体积与铺垫的层数估一个大致的数量,再编出零整来,看起来便是像模像样了。
他先是把豆子舀起来恰巧铺满空筐的一层,数出铺满一整层需要的豆子个数。没有尺子,无法准确地量出筐高,他便把豆子舀出来,一层一层地平铺在竹筐里,数出层数。整个过程他仍是老老实实地竖着棍子,端正跪着。
用单层的颗量乘以层数,如此一来,不过二十多分钟,他便统计完了全部豆子的数量。元学谦舒了一口气,他的膝盖好疼,他要屏息凝神忍着,起码再跪大半个钟头,跪够了时候才能起身。

所以~你们猜钟坎渊会不会知道小元数的不准确呢?
脑补我钟真的一颗一颗数上5个小时,然后反驳小元;两个人再一起数5个小时,核实一下;接着都困了,直接上床睡觉!~
YES!~

第二十三章 秋收(2)
半晌,元学谦敲开了隔壁书房的门:“师父。”
“谁准你穿上裤子的?”
这是钟坎渊见人进来的第一句话。
元学谦没说话,弯腰把裤子褪完,叠好放在面前的地上。他本是褪了裤跪着的,起身来隔壁房间的时候又穿上了,此时这一褪裤,便露出两条小腿上的伤痕来,坚硬的圆豆刻进皮肉里,刻出一个又一个殷红的坑来。他恭恭敬敬地屈膝跪下,小腿触及地板的一刹那,膝下生疼,却是咬牙忍住了。
元学谦说道:“回师父的话,一共是一万七千四百五十二颗豆子。长棍倒地,两次。”
钟坎渊没说话,他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少年,脸上似是拂过一丝淡淡的笑意,而后他站起身来,拿起桌边的一个袋子,示意少年跟上。
他到了隔壁书房,拿起舀勺舀了三个半勺进袋子里,撂下一句:“剩下的,再数一遍。”
什么?!
元学谦瞳孔剧缩!
怎么办?!
他瞬间理解了男人的用意——两遍数完的差值应该等同于袋中的数值,也就是说,男人只需要复核袋中的一小部分数值,就可以知道他数的数字究竟对不对。
他万万没想到男人还有这一招。少年的脑子里快速开始计算一满勺的能装的豆子数量并估测这一袋可能装得下的数量,并且在男人刚一转身离开书房之后就付诸实践。
十分钟后,钟坎渊从隔壁端来自己的电脑,进了书房,放到书桌上,一副要搬过来办公的架势。而此时,少年正在和舀勺的体积做斗争,就连那根用来矫正跪姿的长棍,都好端端地放在地上没有被立起来。
钟坎渊淡淡给了少年一个眼神:“我让你干什么?”
元学谦一个哆嗦,他飞快地在脑子里盘算说辞:“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
这借口实在拙劣,男人却好似没听懂一般没去拆穿他,只是浅浅道:“棍子竖起来,继续。”
男人自顾自在书桌前坐下,开始办公。元学谦心脏砰砰狂跳,这是要——让他当着他的面,再数一遍?怎么办?!
但不知道怎么办,也得办。
钟坎渊就在旁边看着,少年再大的胆子,也只敢认认真真地数着颗数。然而,他的膝盖和小腿方才已经被豆子折磨了一个多小时,此时仅仅过去十几分钟,膝下便是一阵阵钻心的痛,顺着肌理咬紧骨头里。元学谦身子一抖,长棍被他碰倒在地,他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的骆驼,身子骨骤然一软,扶着竹筐企图缓解膝下的刺痛,堪堪地喊了一句:“师父……”
钟坎渊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理都不理他。
元学谦只好再求一句:“师父,我……我撑不住了……”
男人按下几下鼠标,这才缓缓地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吐出一个字:“疼?”
少年低着头,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竟是伸手攥住了男人的裤腿!
他轻轻晃了晃那根裤管,也不说话,只是垂着脑袋点了点头,徒然渲染出一股乖巧的委屈来。
钟坎渊眉头一动。
他素有洁癖,衣物不许别人乱碰,以往的情人知他忌讳,在肢体接触方面从来都只是被动承受,从没有哪个敢不经允许、擅自去抓他衣服的。上次少年咬破了口腔内壁,钟坎渊替他往嘴里塞药片时戴了一双橡胶手套也是这个原因。更何况,少年此刻疼得厉害,手心皆是汗水,这一只汗津津的小爪子攥住他的裤腿,不用看都知道黏腻的汗水会迅速把他的裤子沾湿,汗渍会触碰到他的皮肤。
他是嫌脏了。他该把那不听话的爪子一脚踢开。
但是男人压了压眉毛,没有动,只是低头看着少年,冷声说道:“手松开。”
少年不动,反而低着头挪了挪手指,把面料更往掌心收了一些,好似无声地委屈抗议。
“我说话不管用了?”
听这一句冷淡的反问,少年才终于委委屈屈、恋恋不舍地松开攥住裤腿的手,慢慢地垂下放在身侧。
被攥成一团的面料缓缓舒展开来,却还是皱巴巴的。
钟坎渊这才说道:“背直起来,再数一百颗,许你跪在地上接着数。”
男人说完,沉着脸地出了书房去卧室换掉被少年攥脏的裤子。
一百……颗?
被独自晾在屋里的少年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脑子却迅速做了一个换算,那才——不到两分钟?!基本和直接放过他没什么两样。
他不过求了一句就被应允,他心里疑惑:那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难道不该在他示弱求饶之后,狠狠嘲讽他一顿外加要他接着跪在豆子上面受苦吗?
他必是不会愚蠢到以为男人会有心软这种情绪,于是迅速开始回忆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讨他欢心的举动,可想了半天,也觉得只是一些寻常举动,他不过只说了一句轻轻淡淡的“我撑不住了”啊!
在他刻意伏低做小、示弱讨好的时候,给了他狠狠的两记耳光;却在他撑不住违训的时候,松口放过他。
这人究竟在想什么?
元学谦想不明白,可他隐隐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仿佛自己已经掉进了一张静心编织的蛛网里面,猎人正拿着刀叉,等着收网时将他开膛破肚。
琢磨不透啊!
少年自行数满一百颗,便从拿满是豆子的托盘上下来,跪到地上。坚硬的木质地板虽然难熬,可比跪在豆子上仍是好太多了。钟坎渊换好了新的衣物,便回到书桌前继续办公。
于是,这二人一人办公、一人数数,一时间整间书房都安静下来,再无其他杂音。
————————————
一万七千二百三十八颗,和之前的数字差了两百一十四颗。
元学谦略略动了动跪到僵硬的身子,在心里掂量了一下第二遍数出来的数值,和三勺的舀勺体积换算成的颗数也差不多。他接着权衡,纵使有差,相差的数字最多三十颗,男人会怎么罚他?大概差一颗打一下,至多也就是三十下,以他身后的伤势,也不是不能挨。
他于是恭恭敬敬地撑着酸胀的两条腿,膝行着转了一个方向,面对男人说上一句:“回师父的话,一共是一一万七千二百三十八颗豆子。”
钟坎渊良久没有说话,男人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少年,眼神将他从头剜到脚。
“差了二十三颗,元学谦,你好能耐,”钟坎渊连一秒的迟疑都没有就心算出了差值,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罚你吗?”
他问完,便直接给出了答案:“第一,你撑不下去的时候,该来找我。我饶不饶你是我的事。但你宁可露宿街头、宁可发烧住院,也不肯给我发一条信息。既然这么能耐,就该好好地跪上五个小时,知道知道什么叫疼。”
“第二,我问你为什么才到小区门口,你说是跟朋友打电话,可你那段时间并没有通话记录。周二晚上我打电话给你,你说你发烧了,但你直到周四才发的烧、去的医院。我查了家里的门禁和门外的监控,你是先试了指纹才跪到门口的,也就是说,你明知道自己有我家的门禁,却偏偏不肯进去、要在我门口跪着,心里打得什么主意,你以为我猜不出来?若不是季蕴心坚持要来看你,我是很想让你在门口跪着,吃些苦头!你说是心甘情愿认我做师父,没有丝毫不服气,可刚刚才说出心里话,你心里一直认为做我徒弟,就是在作践自己。从刚才到现在——我等着你跟我坦白,跟我认错,时间给你给得够足了吧?可你说一个字了吗?!你数两遍时间差了一倍,就这样也敢强装镇静。二十三颗,你就是闭着眼睛数,也不该差出这么多来!诓我连眼睛都不眨,你这谎话张口就来的本事,我教的?”
大概是男人语气太平淡,声线里一丝一毫的怒火都听不出来,反而有种瘆人的压迫感——“上次罚那么狠,大概还不够让你知道怕。”
元学谦被镇住了,他完全没想到男人竟然对他了如指掌。他做的每一桩事、每一个细节,那人都清清楚楚,他深深地感到恐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网牢牢罩住,不给一点喘息逃跑的机会。那人是最有耐性的猎手,慢慢攒着他的一桩桩罪状,沉默忍耐至今,竟是都等着此刻一齐扔他脸上!
他脸色惨白,他无可辩驳:“我……我知道的……”
“那为什么还敢糊弄我?你说说看,要我怎么信你?”钟坎渊面无表情地反问,“元学谦,我们立个规矩:以后凡敢对我说谎欺瞒,事无大小,按字数,数豆子。”
他一句一句、慢条斯理地说道,像是一场漫长的凌迟——
“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我说过什么?”
“我说,如果不是看在季蕴心的面子上,那酒就该给你灌进去。你觉得是怎么个灌法?从你喉咙里灌进去?”
“既然错了二十三颗,我给你用润滑的乳蜡融化了灌成长形,塞进你后面。你自己用体温融化了,一颗一颗地排出来。在你身下放一面小铜锣,每掉一颗,听一声响,报一个数,认一声错。”
“第一次,我教你怎么做。若再敢有下一次,你自己做。”
西装革履的优雅剑师端着短刀,一片一片削下皮【柔】,【刹】人不见血的森寒。
“不,您不能……”元学谦全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抑制不住地往后膝行,企图离男人远一些。
他难以置信地、不住地摇头,一双杏眼里满是恐惧,他在心里疯狂地念着:不——不不不!!你疯了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钟坎渊大步上前,一把攥住他的肩膀不许他逃,眼神锐利如鹰:“忘了我处理异议的方法?”
元学谦哆嗦着嘴唇。他记得,他当然记得。
他至多只想到会差一颗打一下,可怎么料到会是如此不堪的刑罚?!而且那个人——他偏偏把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如此理直气壮!
这种手段、这种态度——眼泪涌上眼眶,少年含着泪珠反问:“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您这是在惩戒徒弟吗?”
钟坎渊冷漠道:“是不是我说了算。”
“您对您其他的小辈,也是这样惩戒的吗?”
“别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啪嗒——
泪珠掉下来,像一颗断线的珍珠,清脆地砸在地板上。
男子本不该轻易落泪,可是元学谦一落泪,又是那种感觉——柔和的凄美,令人心碎。
少年噙着眼泪,却是一字一句、据理力争:“我以为,您和我,是师徒;师徒之间,授的是家法。家法应当是严肃的、神圣的。我错了,我认罚。可对一个人人格的侮【褥】,怎么能算是家法的一部分?”
“怎么,又觉得我在侮【褥】你?你做错了事,不该罚你?”钟坎渊在“又”字上加了重音,淡淡反问。
男人今日的情绪,似乎格外的冷静平淡,不曾暴怒,却也不曾宽恕。
“如果您当我是您的徒弟,您不该罚我后面。”
如果您当我是小奴,我无话可说。
钟坎渊攥住少年的下巴,强迫他对上自己的眼睛,他语气里带上几分狠劲:“我告诉你,我对徒弟,就是这样的罚法。”
“您不能不讲道理!”
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需要跟你讲道理。”
钟坎渊扔掉他的下巴,转身拿出一块像两根筷子一样宽长的小板子来,放到元学谦唇边:“咬着。”
元学谦依言照做用牙尖咬着,那块板子上没涂漆面,纯木质的香气顺着鼻尖蹿入肺腑,是很放松舒缓的木质香,很好闻。
钟坎渊另拿了一块小板子放在少年眼前,指甲微微用力便在板子上刻出一个印子来,他淡淡道:“若是结束的时候我看到有牙印——打断为止。”
这是不许他咬牙忍着。
少年被他的不讲道理气着了,当即便是一用力咬断了板子,示威似的张口把段成两截的木板吐到地上。
“一个人是不是真的甘愿,不是靠这张嘴说,是看你怎么做。你心中不服,举手投足都会显露,说再多好听的话也是枉然。我有心教你,本不愿对你太【惨】忍。但是——”钟坎渊神情更冷,他曲起指节敲了敲少年的后脑,“这骨头迟早给你敲碎了。试试我的手段?”

我……我评论还没来得及回复。有一点忙,等我晚上一一回复。
因为收到一篇超级喜欢的元钟同人番外 QAQ,就提前加更啦。
哭辽,这几天一直在收番外,还有编歌什么的,你们对我太好啦,呜呜呜~
祝大家食用愉快。
相信自己。是甜的!~

第二十四章 秋收(3)
“评价一个人,不是看他怎么说,要看他怎么做。你错就错在,太容易被言语影响,还有,太喜欢把人标签化。我从未看不起你,我也从没觉得你骨头轻贱,相反,我觉得你骨头太硬,该被挫挫锐气。就因为我有一个调教师的身份,所以你总觉得,我对你,像是在对小奴;所以你总是心里膈应,我怎么罚你,你都觉得是在侮【褥】你;所以——我没什么好跟你解释的。你自己想得通就想,想不通,你就继续觉得我在侮【褥】你吧。你非要钻牛角尖,难受的,反正不是我。”
钟坎渊的指节曲起,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他不喜欢说教,更从不解释,因此今天耐下性子一条一条说给少年听,是在疼他了——如果忽略少年此刻的姿势的话。
元学谦此时此刻,被一身束具束缚着摆成一个跪伏的姿势——他的一双脚踝戴着脚铐中间连着一根坚硬的铝管、将双腿最大限度地撑开;双手被反铐、折在身后,臂弯处被一截银管铐住、不许他弯折手臂;脖子上拷着一个金属项圈,项圈一边接着他腿间的铝管,一边又接着他手腕上的手铐。腿被撑开,腿间韧带似要被撕裂般地痛;手臂被倒吊,反折得弧度似要把他肩胛骨生生折断;臀却被顶起,脖子和双腿之间强行收短的距离让他不得不自己高高翘起【皮】股,最要命的地方便是这里——【坛】露的臀【逢】中间,赫然插着一个扩【刚】器!少年整个身体都被最大限度地打开,他根本无力抵抗,只能任由隐【眯】那处被强行撑开,凉风无情地顺着被【括】张的小【栋】里刺进去。
就在片刻之前,少年被男人强行带上了周身的束具;他反抗了,却被轻而易举地制服。
因此,少年此刻一个字的说教也听不进去,他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顺着倒流的血管涌向大脑,他愤怒地质问:“那现在这样算什么?!”
钟坎渊冷哼:“跟我叫板,不该吃点教训?”
他好似对少年此刻的难堪视而不见,继续他的说教,声线稳极了:“元学谦,什么叫风险投资?如果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已经拿到哈佛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然后我才下结论说,这是个聪明的孩子,这算风投吗?这不算,这是马后炮。很多人说,看不懂奕盛的投资理念,觉得我什么行业都投,好似很杂乱。那是他们太蠢。因为我投的不是行业、也不是企业,而是人。我要做的事情,是在这个孩子八岁的时候就看出他以后能上哈佛并且投资他,这才是我的本事——甚至更早,在他三岁的时候就下这个断言。”
“我选古旸的时候,他才十六岁,虽然他被伦敦大学破格录取,虽然他生在一个建筑世家,虽然他自幼师承苏国建筑大师苏友光,却依然是个连一幅像样的作品都没拿出来过的孩子。那时候谁也不看好他,多少人骂我,说我轻易进入自己不懂的行业,太过莽撞,说奕盛终于要遭遇滑铁卢;还有说的更难听的,讲我是看中了古旸的脸,说我是准备【胞】养他。这些流言我一个字也没让它们传到古旸的耳朵里,我只告诉他,认真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我用了两年的时间教他。现在,还有人敢质疑我的眼光吗?”
“所以说,普罗大众总是愚蠢的。当初咒骂我的那帮人,也正是今日吹捧我的人。舆论,也总是容易操控的。我从来也没有指望,能被那些愚蠢的人理解。”
这他【x】的什么狗【x】理论?!
元学谦火了,他的心被狠狠刺痛,他不管不顾地讽刺道:“钟总您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您是高高在上的幸运儿,您是什么家世?!您含着金汤勺出生,没尝过我们小老百姓的苦,您知道每日为生计奔波是什么滋味?您凭什么说世人皆愚蠢?何不食肉糜!您就是昏聩痴顽!”
“终于肯说心里话了?”钟坎渊的声音冷冷的,他话锋一转反问道,“我的家世?我什么家世,恩?说啊!”
元学谦被他一噎!
他还真不知道钟坎渊的家世背景,只是以男人这种大少爷般的作风,想必肯定出自名门望族!
他毫不犹豫地顶回去:“……反正您就是养尊处优!”
钟坎渊的语气凉薄极了:“我收你之前,好歹把你祖籍何处、父母职业都翻了个遍;你跟我,就看了一个奕盛?”
“钟坎渊你查我?!”
一瞬间,少年终于清楚地认识到:为什么男人会知道他打没打电话,为什么男人会知道他几点几分去的医院——因为他查过他的通话账单和信用卡单!不,不仅如此,男人不仅查了他,按照这个说法,还查了他的家庭!
这个【魂】蛋!竟然背地里调查他?
钟坎渊说道:“我总得知道,自己会不会在帮别人养孩子。免得将来发现自己养大一条蝮蛇,悔时已晚。”
元学谦愤怒极了,当下骂道:“您简直不可理喻!”
钟坎渊直接:“是你太幼稚!”
【魂】蛋!
元学谦气得奋力挣扎,周身上下却尽数被束具锁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他气极了,却偏偏什么反抗都做不了,索性愤怒地喊道:“对,我就是幼稚!您说要教我,我就幼稚地信了,谁知道您只是一次又一次【型】讯我!我下了多大的决心今天才来主动跟您服软道歉,您却一点也不领情,还把我狠罚一顿!谁家的小朋友不跟长辈撒娇啊?您居然扇我两耳光!您还说都是我的错!”
他越说越生气,竟是被气哭了。
眼泪一流出来,好像脑子里的水也流了出来,被愤怒冲走的理智便归了位——我在干什么?难道之前的教训还不够?难道舞台剧台本上写的还不够清楚?我怎么会想到去跟男人硬碰硬的?!
可话已经说出口,开弓没有回头箭,少年带着浓浓的哭腔,包含着眼泪却是转了话锋,极富有技巧性地继续控诉道:“又不是我觉得跪您是作践自己,是您从来都看不起我!您觉得我配不上您,我不配做您的徒弟!您就是在惩罚小奴!不,我还不如一个奴!主奴关系还是建立在平等自愿的前提下,我这算什么?呜呜呜——您一点都不疼我,还说我幼稚!您太过分了……呜……您就是在欺负我!”
他这一通富有技巧的控诉,配上满脸的眼泪和浓浓的哭腔,明面上是控诉,内里却透出撒娇示弱的情绪来。到这一刻,他也无法完全地卸下心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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