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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那段提心吊胆的岁月（师生，校园，训诫）[第20页] |
| 作者:苹果的诅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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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干嘛呀！故意送人头啊！”戴小川嚷嚷着，一抬头却见苏青和面朝着卧室门口，直接面色惨白地愣住了。 “舅、舅舅……”苏青和声音几乎都完全变了调，一张脸毫无血色。 不知何时倚在门口的林寅笑了一下，“停下来做什么，继续啊。” |
本来说三节写完的，结果现在三节了，居然愣是没写完？？纳尼？？？服了我这个话唠了 那这个番外就还有最后一更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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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珍爱生命，远离游戏（3） 苏青和不自觉地往后微微退了退，双手暗暗抠着书桌边缘，十分不安地垂着双眸。屋内气氛顿时十分紧张，空气中似乎都能听到苏青和轻微而急促的呼吸声。 “嘿嘿，林老师您回来啦？”戴小川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连忙站起来笑道，“我跟青和做了一下午的题做得头皮发麻，正课间休息呢。”边说边不知不觉挪到苏青和旁边，从下面用脚暗暗踢了踢他脚后跟，示意他赶紧接腔顺着这个说法糊弄过去。 谁知苏青和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反倒是放在身后的两只手愈发不安地微微乱动着。戴小川不禁暗骂他榆木脑袋，平时那么聪明，关键时候一点派不上用场。 林寅这才看向戴小川，“小川，今天的学习就到这里，你先回去吧。我有话要跟青和说，就不送你了。” “哦、哦……”戴小川看了看林寅又看了看苏青和，边收拾他的东西边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要糟。林寅从小管苏青和就管得严，到了高中后，戴小川想着他们也都不小了，觉得总该不至于还管那么严，所以有时候周末玩得稍微晚点，苏青和一到点就雷打不动地要回去，说是家里有宵禁，开始戴小川还笑他，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时兴玩宵禁？也就没真当回事。直到苏青和真的因为误了宵禁被林寅打了一顿后，戴小川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从此再也不敢拉着苏青和胡来。只是，不过是打个游戏而已，而且才打了那么几分钟，戴小川觉得就算林寅见了不怎么高兴，大不了也最多说上几句，怎么苏青和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总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事，还要骂人或者打人吧？ 只是林寅都下逐客令了，他也不好意思找借口赖着不走，于是拿着自己的书包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你刚刚在做什么？”戴小川走后，林寅才从门口一步一步走进来。 苏青和听着他的问话，和那压制着怒气的冰冷语气，更是头也不敢抬一下，不自主地就要往后退，只是身体已经抵着书桌，实在退无可退。 “问你话呢，你在做什么？！”见苏青和还是垂着头一言不发，林寅胸中的闷气再也克制不住，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说！” “嗯！”虽然苏青和心中早有防备，可是还是被这一巴掌打得身体一晃，连忙用右手撑住书桌才堪堪稳住。 苏青和垂着头，不敢看他，更不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低声哀求道，“舅舅。” “说！”又是一巴掌打在左脸上，渐渐浮起了一条条的指痕。 感受到林寅满腔的怒火，和他这样咄咄逼人的问法，苏青和眼中渐渐有了水光，缓缓屈膝跪在地上，望着他如同求饶一般，“舅舅……” 这样的态度非但没有平息林寅的怒气，反而让他更加怒火中烧，林寅弯腰卡着他的下巴，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他头上和脸上，“既然有脸做，怎么就没脸说？！” 整个左脸都被打得麻木，耳朵更是嗡嗡地响得几乎听不见声音，人对于危险的躲避本能支使着他不断地用左手手臂去挡住头脸，林寅的巴掌却还是像如孔不入一般。 苏青和嘴唇一张一翕了许久，才终于说出口，“在、在打游戏……” 话一说出口，含在眼中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划了下来。 林寅终于停了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苏青和，声音几乎没有一丝温度，“去把戒尺拿来。” “……是。”苏青和不敢犹豫磨蹭，站起来往书房走去。刚刚一说话嘴角像撕裂般地疼，他边走边用手背靠了一下，才发现嘴角被打裂了，已经浸出了血来。 林寅靠在书桌上，接过苏青和递过来的戒尺。他看了眼苏青和已经渐渐肿起来的嘴角和左脸，却连一丝心疼的眼神也没有。 “伸手。” 苏青和把左手伸出去。 “两只手。” 苏青和略有些迟疑地偷偷看了林寅一眼，然后才将两只手并排伸直平摊在他面前。 林寅用戒尺末端调整了下他手的位置和高度，然后抬起戒尺，只听一声沉闷的响声，戒尺瞬间贯穿两掌掌心。 “呃！”苏青和不禁疼得一声闷哼，双手重重往下一沉，掌心很快就浮起一道两指宽的红痕。 “啪啪啪啪啪！……”一连串戒尺打下来，毫不间歇地全落在手上。手掌就那么大块地方，又几乎没什么肉，打在手心上还堪堪可以忍受，打在手指上才是煎熬，那一下下的戒尺像是要敲碎指骨，直疼到四肢百骸去。 打了不到十下，苏青和就再也忍受不住，猛地一下抽回双手，手指颤抖地蜷缩着放在小腹前，低头蹙着眉心痛苦地吸着气。 林寅从小打苏青和手心时，就不许他抽手，如果抽手，肯定是要重新打的。苏青和在这上面也是吃够了苦头，所以几乎从来不敢抽手，再疼也要强迫自己忍着挨完。可是这紫檀木的戒尺打在手上的威力远非藤条一类可比，他实在忍不了，而且以前林寅打他手时都会尽量只打手心不去打手指，可是这次却似乎完全没有这样的顾忌。 “谁让你抽回去的？”林寅说着，直接一戒尺抽在他手上，“伸出来！” “啊！”苏青和不禁一声痛呼，泪水瞬间湿了眼眶，这一戒尺几乎全敲在他手背四根手指的关节，顿时把关节上的皮都抽破了。 他泪眼模糊地看了林寅一眼，然后才万分艰难地把两只手伸了出去。刚一伸出去，戒尺又顿也不顿地落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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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手掌和手指本就有些肿了起来，这下再打，无疑全都落在肿胀处，戒尺又那么宽，伤痕几乎全是一下叠着一下，顿时比之前更加难捱百倍。 林寅也没说要打多少下，又是这样密集的打法，苏青和很快就再次承受不住，他已经好几次想抽手，却又不敢，刚刚已经有过一次，他再抽手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承受不起他的怒火。他只得靠全副的意志力去忍着，眼睁睁看着自己双手手掌一点一点愈发充血肿胀…… “咻——”戒尺抽空的声音。 林寅看着苏青和，强压怒气的脸上没有一丝感情。 苏青和也看着他，几乎已经有些吓懵了，满脸的可怜与无助。他不知何时已经条件发射般地把手抽回来，这次不敢再放在身前，而是直接藏到背后。 “第二次了，”林寅看着他，“苏青和，是不是太久没给你立规矩了？” 苏青和连忙摇头，摇得满眼的泪直往下掉。手指已经有些不能弯曲了，指骨像是被打碎了一般，整个手掌都像是被上过刑，疼得他两眼发昏。他有些恐惧地看着林寅，不敢把手再伸出去，这样的打法，他怕他的手会被打废了；又不得不伸了出去，他更怕此刻的林寅。 因为他打了游戏，他真的要打废他的手吗？ 他记得以前林寅是不会打他右手的，只有一次。那时候他上小学三年级，正是背课文最困难的时候，而林寅也是那个时候发现他背课文往往只图理解意思，很难一字不差地背下来，所以开始管他背课文。 有一次晚上，林寅抽他前两天刚背过的一篇课文，大约是临时抽背他有些紧张，背错了好些个地方，不用说自然挨了手心，后来让他看了再背，又背错其他地方，又打，左手打得看不下去了就打右手，结果越背越紧张，越紧张就错得越多，错了就挨打，因为怕挨打就更紧张，一紧张继续错，但后来干脆就直接一句都背不出来了，林寅简直被他这种没出息的性子气疯了，只管打了他出气。结果右手被打得笔都拿不了。 那天晚上他还有其他作业还没做，被打了后也不敢不做作业，就一个人在卧室写，边写边默默地抹眼泪。直到半夜十二点，林寅起来上厕所，路过他房间时听见有轻微的声响，打开门才发现原来他还在写作业，而且居然点着蜡烛写。林寅问为什么不开灯，问了半天苏青和才说开灯有灯光，会被发现…… 那天晚上林寅开了灯，陪他写作业。他手上有伤，写字很慢很慢，字也写得不好看，经常擦了重写，直到写到快一点才写完。 从那以后，林寅就没有打过他右手，直到今天。 伸在面前双手已经不能像之前那样伸平，而是由于肿胀皮肉的牵扯，微微弯起一点弧度，整个手掌的皮肤已经肿得几乎透明，好些处地方已经破皮了，上面浸着斑斑的血点。 苏青和看着自己已经完全控制不住颤抖的手，又看了眼神色似乎有些变化的林寅，他还会打他吗？ “啪！”戒尺落在手掌上沉闷的声响告诉了他答案。 “啊嗡！嗡~”苏青和疼得眼泪直掉，双手越抖越厉害，手指僵硬地弯曲着，喉咙里发出嗡嗡的呻吟。 “啪啪！” “啊——！”苏青和再也承受不了，咚地一下跪在地上，止不住地哭求道，“舅舅，我知道错了，求你别打我的手，求你别打我的手了……呜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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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珍爱生命，远离游戏（4） 林寅看着他，“可以啊，游戏打得很溜嘛，这么久竟然被你瞒得滴水不漏！现在就给我交代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的？！” 苏青和两只手藏在身后，听到林寅的问题，低着头眼神十分不安地飘来飘去。 “啪！”戒尺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追着他的手就打了过来。 “啊！”苏青和一声惊叫，两只手慌乱地四处躲避，“……就、就初三开始打的……” 林寅一愣，手顿时停住了。刚刚他进门后在玄关处换鞋时，隐约听见戴小川说苏青和初中就打游戏，虽然听得真切，可是他竟然有些不敢相信，他怎么也无法想象那么懂事听话的苏青和，也像所有老师眼中最头疼的网瘾学生一样打游戏泡网吧，怎么可能啊？而且看他刚刚打游戏那样子，显然很会玩，比戴小川这样成天玩乐的玩得好多了！ （苹果乱入：舅舅冤枉啊！游戏打得好不好，真的跟玩的时间多少没绝对关系，有的人玩大半年还是菜鸡，有的人玩一周就能玩成大神，这个得看智商啊我的舅舅！你不能因为你自己玩魂斗罗玩得菜，就见不得我苏玩游戏玩得好呀呜呜！） 所以，他平时那副听话乖巧的样子都只是表象？林寅想起苏青和初中时，那时候网络游戏刚刚兴起，他怕他去玩，还专门告诫过他不许去碰游戏。那时候苏青和答应得多诚恳啊，诚恳得让林寅连一句威胁的话都没说，因为他觉得苏青和根本就不会去玩。而且后来苏青和确实从来也没有露出半点进网吧打游戏的苗头和征兆，所以上次郑博明问他时，他才那么笃定地说苏青和不上网也不打游戏。初三开始打的游戏，所以他已经背着他玩了两三年了？ 林寅简直又是痛心又是后悔，当年他因为工作关系，平时对苏青和疏于管教，而且他觉得苏青和懂事听话，也慢慢开始长大了，不用像小时候一样事事盯着他，现在看来真是大错特错了！如果不是初中基础没打好，高中学习起来何至于那么吃力。还是老话说得好，男孩子的耳朵都是长在屁股上的，不揍他根本就听不进去！ “起来！”林寅一脚从侧面踢在苏青和大腿上，把戒尺放在一旁的书桌上，边脱外套边道，“裤子脱了，趴床边儿去！” “舅舅……”苏青和跪在原地惊惶不安地看着林寅，看这个样子，他知道这顿板子肯定轻不了，于是满眼可怜地轻拽着林寅裤腿乞求道，“舅舅，我知道错了，但是我初中真的没打几次，而且上了高中就基本没再碰过，舅舅你原谅我……” “没打几次？没打几次你玩得那么溜！没再碰过，没碰过那刚刚戴小川说你在他家玩？我看你现在是满口谎言没一句真话！”说完直接拎着他衣服后领，一把往床边扔去，“快点，再磨蹭我就把你拉客厅去打，看你舅妈和然然回来了你好不好意思！” 苏青和被他这样一扔过来，两只手条件反射地就去按住床保持平衡，正疼得两眼发昏直吸气，听到林寅的话，惊得说了句“不要！”，然后再也不敢迟疑，连忙伸手去把裤子脱掉，调整了下姿势趴在床沿上。 戒尺一下一下抽在皮肉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手上不敢用力，苏青和就用手肘和额头死死地抵着床面，试图缓解身后那一下重过一下的疼痛。 其实他上了高中真的没怎么玩过了，就两次，一次是今天，一次是高一时有次周末去戴小川家，见戴小川在玩，他经不住诱惑玩了两把。看来还真是人在做天在看，总共就玩了那么几次，之前虽然没被发现，可这次却是一次全暴露了个干净，而且听他舅舅那语气，显然觉得他是一直在玩，这下真的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开始苏青和还能胡思乱想些这些，可是很快就没有心绪去想其他的，身后不断加剧的疼痛让他的全副神经都被迫集中紧绷起来。 “啪！”又是一下抽在已经伤痕累累的臀上。苏青和一时承受不住，猛地下意识地用双手抓握了下床单。 “呃——”苏青和像是被电到了一般连忙松开手，整个身体都疼得躬了起来，眼睛顿时湿了一片。 林寅顿了一下，然后戒尺再次毫不迟疑地抽了上来。 “舅舅、舅舅……”刚刚那一下像是触到了苏青和忍耐的极限，他再也忍受不住，一边扭着身子往旁边侧，一边红着眼眶求饶般地叫道，“舅舅，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林寅哪管他的求饶，直接拎了戒尺继续打，“你不敢？上次你老师说好像在网吧看到你，我还不敢相信，现在想来，我真是见了鬼了才相信你的保证！” “舅舅，”苏青和惊得回过头，“上次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玩……啊！”突如其来的重重一下抽得苏青和痛呼出声。 “你觉得你的话还有哪句还可以信？！我就是之前太相信你了，不然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说完戒尺下得更加没有章法，只管怎么重怎么打。 臀上至少已经挨了有三四十下，两指宽的肿痕几乎连成一大片，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血点。林寅打得又急又重，苏青和很快就再也忍受不住，开始不断地往旁边趔和本能地用手去挡。他一躲，林寅更是要追着打，他用手挡，戒尺就更是顿也不顿地往手上打。躲被打，不躲也被打，挡被打，不挡更被打。这种无助的绝望和身上难忍的疼痛很快攻破他的心里防线，又生挨了几下后，他一下往旁边躲去，然后连滚带摔地躲到床的转角后面，两只手挡在屁股前，惊慌又畏惧地看着林寅。 “回来！” “舅舅、舅舅……”苏青和哭着叫他。 林寅见他非但没有回来，反而愈发往后面蹭，直接几步过去把苏青和拎起来，从他的裤子里把腰带抽出来几下把手反绑在身后，然后把他上身按在床上就开始打。 “呃、啊——！呜呜——”双手被束缚更是加重了被打的恐惧，苏青和更是控制不住地哭叫起来，眼泪把床单打湿了一片。 “你再哭！你再叫！”林寅几下打在他身上，“再叫我就把你嘴堵起来打！” “嗡——”苏青和满眼是泪地咬住自己衣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整个房间只剩下戒尺不断抽打在屁股上的啪啪声和苏青和那压抑的哭声。 “舅、舅舅，舅舅……”不知过了多久，低哑微弱得几乎只剩气音的声音传来。 林寅感觉手下的人儿几乎已经快没了动静，这才停了手，“好玩吗？以后还玩吗？” 苏青和半晌才挣扎着从床上下来，面向林寅双手反绑着跪在地上，“不、不好玩……舅舅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他乞求般地弯下腰，额头几乎要触到地上，满眼的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委屈也好，伤心也好，通通都咽下了，“求您饶了我，求您饶了我……” 林寅看了他许久，然后蹲下去解了他手腕上的腰带，“起来。” —————————————【番外】END—————————————— 艾玛这最后一更实在写得不好，不知道写了个什么JB玩意儿，将就了吧，我再次发誓：我再也不给自己挖坑了！再也不挖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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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大约是暖风觉得我一个人揍苏苏不过瘾，正所谓独揍揍不如众揍揍~最强后援暖风@暖风南河岸又带来新番外啦！！而且不是一个，是两个番外哦！！有这样油菜花的读者，简直是写文最大的幸事么么哒！ 再次提醒：以下的两个番外，均为读者暖风所写，我只是代发，所以要替苏苏报仇的，不要找我呀~~！ ———————————————————————————————————————————— 故事发生在苏青和小学五年级的时候。 暖风番外【脏话】 林寅批完作业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虽然才六点过，天却已经擦黑了，十一月份的天气有些凉意。 才走到学校后墙外，林寅远远地就看到路边拐角处聚着一群孩子，吵吵嚷嚷，看样子十有八九是放学没回家的学生。 不待林寅走近，孩子们的声音就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先是吵嚷随即就是谩骂。 “输了就输了，输不起你别玩儿呀！你他|妈是丫头呀！” “滚！你们合伙儿玩赖，都是这个！” “我Cao！***再跟老子比划一个试试！” …… 天色暗林寅看不清这几个人是不是穿着校服，和小东西们打了一整天的交道，见他们只是叫骂得厉害并没有动手，林寅也没有去管这闲事，捏捏疲惫的眉角，就要往回家的小路上拐。 “***再说一遍？！” 林寅脚步慢了下来，这个略带几分哑嗓子的声音，像极了戴小川。 “***|操|你旁边那个娘货！有爹生没娘教的娘货！” 话音没落，人群里传出一阵起哄似的的嘲笑，夹杂着三三两两“娘货娘货”的嘲弄声。 “有人养没人教，你们***都是**！有他妈什么资格说我？！” 这声音极高，几乎是从人胸腔里吼出来的，因为情绪的原因还变了腔调，可是林寅一下子停了脚步。 是苏青和。 “操！” “***——”苏青和的话没说完，就被戴小川挡住了，“林老师？您……怎么来了？” 到底是孩子，刚才再如何气势汹汹，看到有大人在都没了气焰，呼啦啦做鸟兽散。 “舅舅……”因为逆光，苏青和看不到林寅的表情，可是他明确地知道林寅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林寅的目光在苏青和与戴小川两人之间摆动，“你们在干什么？” 苏青和咬咬嘴唇，两只手不安地揪着衣服下摆，半低着头不敢说话。 “呵~”林寅哼笑一声，若无其事地卸去右腕上的手表，语气里满是嘲弄：“放学不回家，专门出来打架的？” 戴小川感觉苏青和的呼吸都变了节奏，往前凑了半步：“林老师，那个……青和的作业都做完了，我们出来玩球的，是吧青和？” 说完用背在身后的手拽了拽苏青和校服。 苏青和的不安却更甚，暗黑的光线下都看得到他通红的耳朵和双颊。 “球呢？”林寅几乎被气笑，刚才一群人一哄而散，哪里有半个足球的影子？ “这……”戴小川看了看苏青和，只得从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塑料盒子，“溜溜球。” 林寅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青和：“你也有？” “嗯……”苏青和的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音节似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挤出来的，颤巍巍地将手掌摊开在林寅面前，掌心里是一只红色的溜溜球。 踢足球，林寅是不反对的。但对于溜溜球这种东西，林寅的态度就没那么友好了，苏青和曾见他将在奥数班上没收的溜溜球毫不留情地扔进垃圾桶，拎着藤条批评陈佳玩物丧志。其中一方面的原因是好多学生耐不住性子上课的时候也玩，林寅见识到了成瘾的危害，另一方面则是林寅打心眼儿里觉得，这巴掌大的东西就是小儿科的玩具，实在没有技术含量。 林寅把溜溜球拿到眼前瞧了瞧，见边缘处不仅有明显的磨损痕迹还有透明胶布修补的痕迹，鼻腔里有挤出一抹冷笑：“还真是长本事了。” “舅舅！” “回家！” 林寅被气得没了半点儿胃口，饭也没吃，直接把苏青和拎到了卧室。 门“咣”地一声被反锁，见儿子的脸几乎要阴出水来，陈玉珍犹豫了半晌还是放弃了去拉劝的念头。 经过这几年，她也知道林寅对于苏青和的管教，她是插不上手的，即便当时拦住了，过后吃苦头的还是苏青和。 前两年林寅罚苏青和跪，她看了心疼硬要青和起来，可事后林寅怕青和仗着外婆的宠爱肆意妄为，反而趁她不在罚的更重，跪得更久。 几次之后，即便是她压着让林寅饶了苏青和，苏青和都不敢起身，反倒怯生生地说他自己该打。 后来，陈玉珍也就不劝了。 “跪下！”林寅面沉似水。 苏青和听话地就地而跪，垂着头小身子微微发颤。 “抬头！”声音还是冷冷的。 苏青和咬着嘴唇深吸了两口气才抬起头，林寅的巴掌就招呼过来。 “啪！”凌厉得骇人。 苏青和几乎要被掀翻在地，手扶了地面才将将稳住，偷眼见他依旧目光冷冷地盯着自己，忙又直起身子跪好。 “抬头！！”这一声吩咐明显压着怒气。 苏青和一抖，左脸还火辣辣的，微微扬了扬下巴，眼泪也开始聚集。 “啪！” 这巴掌更重，苏青和感觉到嘴里有了血液的腥甜，耳朵嗡嗡直响，眼泪也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抬头！” 苏青和几乎感到绝望，顶着明显肿起来的左脸，含糊不清地叫了声:“舅舅……” “啪！” 回应他的还是一耳光，他明显感到两边的面颊不是一个温度了。 哆哆嗦嗦地跪好，不敢低头目光却也不敢去看林寅，昏黄的台灯下，苏青和只觉得地板冰冷无比。 三巴掌似是卸去了林寅不少怒气，沉默半晌，林寅冷冷问道:“你刚才和那群人说的什么？我没听清，你重复一遍。” “舅舅？”苏青和被溜溜球的事和刚才那三下打懵了，这才想起刚才口不择言的争吵，心跳又“砰砰砰”地加快了。 “重复。”林寅半靠在书桌上，手指节敲了敲桌沿。 苏青和知道林寅是很反感脏话的。有些邻居满嘴脏话惯了，窜门聊天也都带着脏字，林寅在人走后总会半严厉半吓唬地告诫他，这毛病不许学，让我听见了抽烂你的嘴。 上了五年级之后，班里有些男生也开始吊儿郎当地学大人说脏话，那些乌七八糟的字眼他听了也会皱眉，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不知不觉中，情势所迫时，他也会脱口而出。 “舅舅……我知道错了……”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恳求。 “我让你重复！没听懂吗！”林寅一声厉喝，将他的话吼了回去。 “我……对不起，舅舅，我以后不……” 抽噎的语气被一巴掌生生打断。 “啪！” “说！刚才说了什么？！” 苏青和的嘴角里的血流了出来，染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突兀刺眼，“舅舅……” “啪！” 又是一巴掌，这一回是打在右脸上，四个手指印子瞬间浮在苏青和的脸上。 “说不说？”林寅站直了身子，用的是那种苏青和最害怕的语气，缓慢却压抑。 “我说……他们是**……没资格骂我～” 苏青和声音发颤，话一出口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啪！”林寅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食指指着苏青和，“眼泪给老子收回去！还委屈你了？” 苏青和赶紧用手背去擦眼泪，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嘴角，撕裂一样的疼，才擦干的眼角瞬间又湿潮一片。 “知道那些话不好听了？嗯？”林寅回身一把拽上窗帘，“别人骂你，你骂回去，那狗咬人，你还要去咬狗吗？跟不值得的人争执，甚至吵架动手，都和说脏话一样——自取其辱！” 见苏青和垂着眼帘，肿胀着双颊似乎还一抖一抖的，林寅顿了顿语气，“苏青和，这样的事我不是第一次提醒你了，事不过三，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半个脏字，我一定让你终身难忘！” “……我记住了，再也……再也不敢了～”苏青和依旧笔直地跪着不敢动。 “至于这个——”林寅摆弄了一下手里的溜溜球，“针对今天的事儿，写一篇作文给我，题目就是……嗯，《难忘的一件事》。现在就回房去写，睡觉之前拿给我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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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该番外仍然是暖风所写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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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暖风写得太后妈了，度娘不让发，只能发图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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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你们超级油菜花的后阿姨暖风又又又又来坑苏苏辣！！！！ 暖风最近真的是超级高产！而且据暖风表示这次的番外可能要写好几次才写得完，对这个坑意犹未尽的读者盆友们又可以追辣！！而且暖风的文笔和坑品都有保障，大家放心追吧！不说了上番外！ —————— 这是一个有可能被群主改头衔的番外，暖风尽可能写的真实一些，但是涉及斗争网络心机等，如果写的不好，大家不要拍我。。。 —— 故事发生在苏青和在美国的时候，在番外【首孝悌，次谨信】的前一年。 ———— 番外【黑客】（1） “哥——”苏青和接起电话，林然略带迟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然然？”苏青和知道国内此刻已是午夜，心里忽然就涌起一阵不详，“家里出事了？” “奶奶……”林然语气顿住了，苏青和心中一揪，呼吸停了两秒，就听林然带着哭声道:“奶奶走了～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苏青和的大脑还是嗡地一响，深深吸了两口气才稳住神:“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奶奶……”电话那头的林然几乎说不下去，那压抑着的哭声隔着遥远的夜空传到苏青和耳中，冰凉刺骨。 “下午？”苏青和下意识看了看手表，命运弄人，在他去同事家探望初生儿的时候，世上最疼他的人却悄无声息地走了。 陈玉珍上了年纪，这几年的健康状况一直时好时坏，去年过年前还因为高血压住了一星期院。 “外婆的血压不是稳定了么？怎么还……” 苏青和喉头干涩得几乎说不下去，他这次出国前去看望外婆，老人的血压已经比较平稳，精神状态也很好，他当时还说要接外婆来美国，老太太还一脸慌张孩子气地说，那么远外婆怕丢了…… “奶奶是一时……”林然的话忽然停住了，“哥，后天火化，你赶得及回来么？” “后天？”苏青和的疑惑一闪而过，按照老家的规矩，年过八旬的老人过世是要停灵三天的，“你告诉舅舅舅妈，我一定回去～” “好……” 苏青和听林然的声音有气无力。 “舅舅还好吗？是不是又吃不下东西了？”想到林寅严重的胃病，苏青和有些担心。 电话里忽然安静了，苏青和一度以为断线了。 “然然？喂？” “青和？”苏青和刚想挂电话，罗小芙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要是赶不及回来就不要折腾了，家里有我……和你舅舅，你不用担心，好好做项目，这一来一回的，你外婆肯定也舍得看你这么辛苦～” “舅妈～”苏青和有些急切，声音里顿时有了哽咽:“这么些年我没能好好陪着外婆，甚至都没来得及见外婆最后一面，已经是很不孝了，后天说什么也要送她老人家最后一程，舅妈，我不辛苦的，真的，您和舅舅千万等我，千万等我！” 罗小芙的语气有几分苦涩，声音也带了哭腔，半晌道:“好孩子，我们在家里等你～” 挂断电话，苏青和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是满脸泪水，握着电话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抖，心底一片冰凉，幼时在外婆家生活的一幕幕胶片般闪过。 “我的乖孙子，来，尝尝外婆刚给你熬的绿豆粥。” “青和，你舅舅要是再打你，你就告诉外婆，外婆给你出气！” “青和，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病了？” “青和，跟外婆走，外婆一样能养你，供你上大学！” “青和，美国的东西是不是不好吃呀？怎么这么瘦？” “青和，过年就二十六了，啥时候领女朋友回来让外婆看看？” 那个在他挨打时护着他给他擦药的人，那个无条件信任他的人，那个永远温和慈爱的外婆，永远不在了…… 通知尹城给他订最近的机票， 他本以为他还有时间可以报答她。 原来时间，真的是不等人的。 若说陈玉珍的去世苏青和还有些心理准备的话，家中的各种巨变则称得上晴天霹雳了。 苏青和在火化当天凌晨赶回栗阳，下了火车就直奔殡仪馆。 罗小芙神色疲惫，林然更是浑浑噩噩得厉害，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有几次还差点跌倒。 更让苏青和不安的是，直到葬礼结束，他都没有见到林寅。 “舅妈？” “从昨天就一直没吃东西吧，先回家。”罗小芙双目带泪，强挤出几分笑容。 他们回的，却是罗小芙父母的家。 罗小芙的爸爸前年过世了，四居室的房子平时只有罗老太太一个人住，现在罗小芙和林然搬进来，倒也不显拥挤。 一路上苏青和并没有多问，一颗心却越来越沉。经历了事业的巅峰低谷，接触了各色的人和事，虽然大多数时间还是埋头实验室，可是二十七岁的他早已不是青涩少年。 来葬礼上吊唁的，除了近亲就是陈玉珍老家的邻居，罗小芙的几个朋友帮忙照顾了场面，林寅的朋友同事却寥寥无几，除了郑博明托人送来一个红包，就连过年常来家里探望的孙睿都不见踪影。 苏青和只要看看那为数不多的几个花圈就可以猜到，林寅出事了，而且是那种大家唯恐避之不及的大事。 之前无论遇到多大的事，只要到了家，只要见到了林寅，哪怕等待他的是藤条戒尺，苏青和都会不由自主地心安。 可是今天…… 一进门，罗小芙像是再也没了力气，瘫坐在沙发上泣不成声。 积蓄多日的情绪忽然一泄而出，她拉着苏青和的手都是颤抖着的。 “青和，你明天……明天就回美国去，别再回来了，你舅舅的事可大可小……千万不能牵累了你～明天就走！别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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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舅妈您别这样！”苏青和从没见过这样情绪崩溃的罗小芙，劝解的话才说了两句他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来。 “然然还这么小……这么小……你想办法把他也接美国去吧？青和，你舅舅的事……最好的结果恐怕也要十年八年……以后……”罗小芙抽噎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哥～对不起～”林然忽然靠在苏青和肩上，嚎啕大哭，“对不起！对不起！爸爸临走的时候，不让告诉你，可是……我好怕！我怕爸爸再也回不来了～哥！怎么办呀！哥！” 看看还有几分稚气的林然，苏青和紧紧拥着他的肩膀，也禁不住泪如雨下，他上次打电话回来时一切都还好好的，林寅还半吓唬半玩笑地告诫他不许熬夜否则家法伺候，为什么一转眼就天翻地覆了？ 兄弟俩哭了一阵，苏青和努力定了定神，哑着嗓子道:“舅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上个月中|央巡|视组来贵州，栗阳市委书记被约见谈话，后来听说就有什么经济问题，要进行组织调查，就停了职务。” 罗小芙显然是同不少人讲过，一番话说的很流利，却听得苏青和心头一跳，栗阳市委书记，杨晟，那不就是林寅之前教育局的直属领导么。 林寅从县教体局直升到市教育局就是由杨晟一手提拔的，在外人看来林寅就是铁杆的杨晟dang。 “对杨晟的调查很快，说是他利用职务便利，收受巨额贿赂，有好多赃款去向不明，组织上要你舅舅也去配合调查。”罗小芙的眼里又浮出泪水，“我本来以为他干干净净的，就算之前得罪过什么人，行的正坐的直，巡视组也不会查出什么问题的，哪成想……哪成想他一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罗小芙说到这儿禁不住泣不成声，“23天，没有一点儿消息，哪怕通知我他人在什么地方都没有……青和，你说你舅舅不会……不会被刑|讯吧？啊？” “妈！您别说了～”林然把头埋在膝盖间，指节攥得发白。 “舅妈～您先别着急～”苏青和快速消化这些并不熟悉的词汇，听到刑讯两个字，他的手心都有些发潮，以他对林寅的了解，万一真到了那一步，林寅一定会咬死牙关会抵抗到底。 努力不去想这些，苏青和递了张纸巾，劝慰罗小芙似是也在安慰自己:“我想……如果只是经济问题，还不至于会刑|讯逼|供，家里的钱款什么，您是最清楚的，否则绝对不会有问题。” “我开始也这么想啊～”罗小芙语气有些悲凉，“你舅舅在教育厅这么多年，要是真的贪了动了，家里早就不是今天的样子了。” 苏青和微微鼻酸，林寅的工资不低，可是林家的状况也不过就是中等偏上的水平，不要说比不上很多同级别的官员，就连一些握有实权的科长相比都有些相形见绌。 “不知道他们调查出了什么，也不知道你舅舅是不是吃了苦头，上周三忽然来人通知让我搬家，说是家里的房产涉及贪污受贿！青和，你说这不是无中生有吗？！” “贪污？”苏青和狠狠咬了下嘴唇，他还记得自己中考成绩不能直接上栗山的小火箭，林寅都不肯动关系把他硬塞进去，怎么会贪污？林寅若是贪官，那栗阳恐怕就没几个干净的公职了。 “我和然然搬过来的时候，居然还有人守着门口要检查我们的行李，青和……我们在外面都是这种待遇，你舅舅在里面，不知道……”罗小芙说了几句，又哭了起来，这一段时间她几乎流干了半辈子的眼泪。 “没了房子，我和然然就搬到这儿了……我妈那儿也就瞒不住了，这两天也去住院了～” 苏青和攥了攥拳头，整个手臂都微微发抖。 那套房子是五年前才买的，在那之前，他们住的一直都是结婚时罗小芙爸爸给买的那套婚房。 林然进了青春期有些叛逆，罗小芙不放心他住校，和林寅几经商量才决心买下了栗阳七中旁边的一处三居室。苏青和曾听林寅半开玩笑地和郑博明说，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攒了十年的工资这回算是全没了。 正是了解家里的状况，苏青和才在申请国外大学时十分谨慎，若非当年拿到全奖，他是绝不忍心拿林寅的积蓄去赌明天的。 “奶奶就是知道这件事才突发心脏病的……她一直在市医院住院，那天想回家洗个澡，结果发现门上贴着公安局的封条，邻居还议论说我爸犯了法，奶奶就……” 林然的眼神里满是茫然，“哥……我爸不会犯法的，他成天骂这个违规，骂那个不符合规定的，他自己一定没事的，是吧？是吧？” “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苏青和一下下拍着林然的背，脑袋里各种声音嗡嗡直响，一夜未眠的疲惫，痛失至亲的悲伤，猝不及防的变故，舅舅，外婆，舅妈，然然，他狠狠咬了咬牙，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冷静。 他努力回忆林寅跟他说过的关于工作的事，可是记忆里满满都是林寅或叮嘱或安慰或斥责的话，而那一切都与眼前的事无关。 唯有……苏青和眼前一亮，忽然想起多年前发生在覃县的那起雪崩事件，事后林寅曾多多少少地给他讲过一些，那会不会？ 努力平稳了一下情绪，苏青和试探着问道:“舅妈，舅舅被带走之前，说过什么没有？比如～”，“比如，有什么人是杨晟的对手，或者，舅舅的位子有没有什么……竞争者？” 他实在不擅长这些办公室政治，甚至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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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沈光继，听你舅舅说，市长和市委书记一向不大对付，这里面的弯弯绕，太具体的我也不大明白。” “沈光继？”苏青和久在国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一天之内接触如此多的信息，还处处涉及到林寅，他觉得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低头沉默良久，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问道:“舅舅出事以后，教育厅来过人吗？” “没有！”不等罗小芙回答，林然就满脸苦涩地对苏青和解释道:“一个人都没来过，我妈和我去想去单位问问，结果大门都没进去。” 苏青和的心不禁又沉了几分，不同于林然失望于人情冷暖，苏青和感到事情可能比想象中严重，不知为何，他忽然联想起当年狗仔队对他身世问题的穷追不舍。 “我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涉及了多少人，很可能平时在工作上有些接触的人都已经被攀扯上了。”罗小芙语气里的忧虑浓得散不开，“你舅舅，可能是牵扯最深的……” 苏青和心中涌起一阵久违的无力感，不是程序运行错误的苦恼，也不是论文等待评审的忐忑，而是那种他愿意付出全部却无从下手的悲哀。 上一次体会这种无力感，还是在周溪结婚当天。 看看全家福上林寅那熟悉的笑脸，苏青和几乎也要落下泪来。 那天林寅得知他被麻省理工录取，高兴得不行，破天荒地提前下了班，特意去照相馆拍了这张全家福。 泪水模糊了双眼，视线中林寅的笑脸也有些扭曲，苏青和忽然一怔，恍惚间仿佛看到林寅对他怒目而视，惊得他心中一凛，多年前的一句教诲忽地响彻耳畔。 “青和，男人肩上要扛的责任，绝对比你想象的大得多。” 感觉那个鞭策自己的人就在眼前，苏青和似是忽然就有了底气，抿了抿嘴唇道:“舅妈，罗爷爷在政府还有些朋友在吧？” 罗小芙神色有些沮丧:“林寅刚出事的时候，我就试过，可是……我爸不在了，他们都不肯帮忙～” “别的忙或许他们会推脱，打听一下消息或许还能行得通。”苏青和眉头微微蹙着，“我们一定得打听清楚，这件事背后的到底是什么人。” “真的？”罗小芙这几天几乎六神无主，整天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听到苏青和的提议有些意外，“打听背后的人，真的有用么？” “我……”一句不知道就在嘴边，他从来不是说大话的人，可是看着罗小芙眼下明显的青黑，这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暗暗握了握拳，努力掩去眼底的不安和慌乱，苏青和点点头，语气坚定:“您信我，一定有用。” 罗小芙疲惫的脸上显出几分舒缓，有那么一瞬间，她在苏青和的眉宇间看到有几分林寅的影子，“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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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黑客】（2） “苏哥，上次改进的模块还是有问题，公司技术部反馈说软件运行很不稳定，对硬件的依赖程度太大，还有就是……那个手机同款app，这些问题可能更严重。” “上次在实验室不是运行的没问题吗？” 好不容易安慰罗小芙和林然睡下了，苏青和不敢开灯，躲在被子里同尹城讲电话。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到了公司那边就不行了，刚才技术部的人还问我是不是故意消遣他们，还说……” 苏青和不想听他啰嗦这些与技术无关的话，皱眉问道:“他们试运行的时候，你不在现场？” “啊……那个……”尹城语塞。 “你现在就过去一趟，如果现场还有问题，视频给我！”苏青和说完就要挂电话。 “呃，苏哥苏哥，还有就是欧洲信息年会的论文你走之前没给我，今天会议组发email来催了……” 苏青和略一迟疑，“什么时候截止？” “21号。哦，还要注意一下时……” “截止之前一定发给你，你去技术部吧！” 通话结束苏青和立刻把电话调成振动，一把掀掉了被子。清冷的空气带来瞬间的舒适，随即就是让人压抑的寂静。 “青和，我看新闻说你们那边又有枪击案了，你得空回个电话给我，不用怕我睡觉，几点都行。” 看着林寅发给他最后的一条微|信，在罗小芙面前那份故作坚强的从容瞬间崩塌，苏青和靠坐在床边，将头低低地埋在两腿间，终于泣不成声。 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外婆有些唠叨的乡音，好像她还在老家的旧房子里做好了饭等他回去，明明几个月前舅舅还游刃有余地追到美国，气势汹汹地打了他一顿尤不解气，还让尹城时时刻刻监视自己…… 苏青和下意识去抚了抚裤子上的皮带，仿佛那上面还残存着林寅手掌的温度。 怎么一夜之间，外婆就和他天人永隔了？舅舅就失了消息了？真希望是一场梦啊！ “嗡嗡嗡……” 眼泪堪堪打湿手臂，尹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苏青和使劲儿揉揉眼睛，又拍了拍额头，“尹城，技术部那边怎么样？” “苏哥！问题解决了，是他们自己没按咱们的要求运行，模块的顺序出了问题，和咱们的程序一点点的关系都没有，我看了，程序运行流畅，界面清晰优……” 感觉到尹城的分贝越来越高，苏青和虚掩了一下通话口，看了眼房门，“运行速度呢？” “没问题！真是……” “好！辛苦了。” 尹城还想说什么，电话里就传来“嘟嘟”的忙音。 尹城的电话冲破了他的情绪，天边微微发白，房间里渐渐有了温度，苏青和把脸上未干的泪渍擦干，静静地将所有的信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杨晟，贪污，房产，隔离审查，贿赂，基础教育处，巡视组…… 天渐渐亮了起来，苏青和看看时间，六点半。 删掉编辑好的微信，手指在通讯录上停顿两秒，电话轻轻拨了出去。 “老师，您早上有课吗？” 罗小芙这些日子也算是把人情冷暖见了个齐全。 从上幼儿园起，因着父亲在政府的职位，她在哪里都被人宠着夸着，从小到大受过最大的委屈就是高中时被班主任打了几下手心。 等到结了婚，林寅更是把她宠在手心里，工资全部上缴，大事小事几乎都是她说了算。 这几年老罗虽然过世了，可是丈夫林寅的事业风生水起，罗小芙走到哪里别人都客客气气的，李乐滢曾无比羡慕她结婚多年却还能保存小女孩儿的脾气。 不知是不是用光了所有的运气，四十年未曾经受的白眼奚落和冷嘲热讽一下子连本带利地送到她面前。 罗小芙顶着沙尘暴走了五个地方，爬了十几层楼梯，终于在一个父亲老下属那里得到一些不甚清楚的暗示，这还是她赌咒发誓保证绝不会透漏信息来源才求来的。 从公交车上挤下来，罗小芙觉得自己的脸都笑得有些僵硬，真真假假哭了几场，眼睛也干涩得难受，看看逐渐亮起的路灯，想着家里还有两个孩子等着吃饭，她强打精神买了几个西红柿一把香菜和一块牛肉。 苏青和爱喝陈玉珍做的牛肉西红柿汤，她几年前特意跟婆婆学的。 推开家门，苏青和却是从厨房出来的，手里还端着两碗莴笋煎蛋面。 “舅妈，您先休息一下，我再去拌个黄瓜。”说完又去开冰箱。 看着大男孩模样的苏青和，罗小芙心中不忍，鼻子又开始发酸，“青和，舅妈来吧，你哪里会弄这些～” “没事的，在美国也常做。”苏青和接过罗小芙手里的菜，见人神色间掩不住的疲惫，努力牵了牵嘴角，“然然一直没出来，您去叫他一下吧，面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好孩子～” 罗小芙忽然记起林寅上次从美国回来气鼓鼓地告诉她，苏青和整天汉堡薯条地对付着不好好吃饭。 她当时还说林寅老古董，给他讲孩子大了总要有自己的作息和口味，可是林寅颇不以为然地说，什么代沟，那小子就是欠揍，打一顿就都改过来了。 咽了咽眼底的泪，罗小芙转身去敲林然的房门，“然然？是妈妈。” 苏青和把三碗面盛出来，碗筷一一摆好，等了十多分钟，还是不见林然出来。 除非生病，这在林家是从来没有的事。 林寅自小被老爹训教得很好，餐桌上的规矩是半分不差的。到了苏青和和林然这里，虽然不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可是筷子用得不对餐桌上做错了位置还是要被收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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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饭前摆碗筷，这也是一贯的规矩，像今天这样叫吃饭不应的事情若是被林寅撞见了，一定又要罚抄《弟子规》了。 苏青和知道林然心情不好，又静静等了几分钟，次卧里忽然传出争吵声。 “我说了我不吃！还要说几遍啊？！” “你哥忙了一天还要给你做饭，你还有没点儿礼貌？！你爸在家你也敢这样？” “是啊是啊！我爸在家我是不敢，你现在就把我爸找来啊！”林然哑着嗓子有些激动，红着眼睛冲罗小芙咆哮:“去跟他告状让他打我啊！从小到大，你除了会告状还会什么？！” “然然？”罗小芙原本苍白的脸忽然泛起潮红，“你怎么能这么跟妈妈说话？” “我说错了吗！你要是什么都能干，怎么离了我爸就不行了？！你要是什么都能干，怎么逢人就祥林嫂似的？！” 林然口才极好，这一番话几乎字字见血，激得罗小芙眼眶发红说不出话来。 “林然！”苏青和走到卧室门口，正听到那句“祥林嫂”，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瞬间点燃了他的怒火，强忍着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站在两人中间，指着林然厉声道:“跟舅妈道歉！” 林然见苏青和眉峰紧蹙，厚厚的眼镜都挡不住他眸子里的怒气，握成拳的手上青筋都看得见。 不知为何，林然的气焰一下子就消了几分，虽有不甘可还是收起了眼神里的怒气，只是倔强地把头歪向一边。 “道歉！” 见苏青和往前走了一步，林然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这样盛怒满满的苏青和全不像平时温和谦逊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心虚，林然竟觉得他看着竟有些吓人。 可是，到底还是没动。 “我让你犟！”苏青和一脚踢在林然的膝窝上，只听“咚”地一声，膝盖就砸在了地上。 “你干嘛？”林然没想到苏青和会跟他动手。 随着年岁见长，他们兄弟的关系也不似小时候那般亲密，尤其是这几年，苏青和对他很是迁就，甚至还有几分客气，这也是他敢笃定地和他死扛到底的原因。 母亲在场，林然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狠狠瞪着苏青和，拄着床沿就要起来。 “你敢！” 苏青和挡开罗小芙的手，指着林然道:“要么道歉，要么就在这儿跪着，由你。” “青和～” 回身见罗小芙泪痕未干，苏青和的语气软了下来，“舅妈累了一天，先去吃饭吧，我上午去了郑老师家，有些事儿还得和您商量。” 卧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林然愤愤地捶了下床，却也终究没敢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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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黑客】（3） 罗小芙得到的信息都是只言片语，若是林寅或者罗老爷子在，立刻就能明白其中玄机，可是罗小芙和苏青和足足想了一个钟头，还是一筹莫展。 从郑博明那儿得来的信息倒是完完整整，出于教师的职业习惯，郑博明对人名和细节具有绝佳的记忆。他们在哪里吃的饭，林寅说了什么话，什么语气，涉及了什么人，郑博明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苏青和，可是，对于这次的风波，郑博明也是局外人，知道的也很有限。 苏青和看着纸上的几个名字，笔尖在上面画了一圈又一圈。 “沈光继不直接管教育，那么……巡|视|组的检|举信一定是教育厅里的人递上去的，可是……” 罗小芙看着苏青和眉头紧锁的样子，有些懊悔，这些东西是不该牵累他的，“可是，这几个人平时和你舅舅都没什么矛盾啊？没理由去诬告他。” “我也想不明白，应该是漏掉了什么～”苏青和有些沮丧，仿佛解一道已知条件不足的题，方法用尽却还是处处碰壁。 “一定有人暗中和沈光继配合，只不过他只负责检举，后面的事情都是沈光继做了，所以我们才找不到他！”罗小芙说着眼圈又红了，“都怪我，我之前要是多听你舅舅说说，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他每次和我说工作上的事，我都觉得烦，常常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早知道……” “舅妈～这怎么能怪您！”苏青和知道林然的话到底伤了罗小芙的心，“这么多年，舅舅无论多累多忙，只要回到家眉头总是开的。” 苏青和起身将泡好的红枣茶送到罗小芙手里，“明天星期一舅妈还要上班，您早点儿睡吧。” “你不睡？”罗小芙看看挂钟，已经快十二点了。 “我看看教育厅的网站，这个人——一定要找出来。” 屋里很安静，苏青和在电脑桌前直起身子，揉揉依旧有些疲惫的眼睛，几乎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好在他们平时改程序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补眠，戴上眼镜就接着浏览网页。 “统筹管理本部门教育经费,监测各地教育经费筹措和使用……王志逸……” “乱补课，乱收费情况的监督举报……刘怡然……” “栗阳市教育局越级举报不受理……沈光继……” 苏青和的目光在众多信息上飞快扫过，在头脑里不断地对比剔除，可疑的信息一个个缠绕在一起，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真相几乎就在眼前。 嗡嗡的振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青和，你在家么？”罗小芙的声音明显有些急切。 “舅妈，发生了什么事？”苏青和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然然班主任打电话说他今天没去上学，可是我分明把他送上校车了啊！青和，你说他不会出什么事吧？”最近家里的事情太多，罗小芙几乎是心力交瘁。 “舅妈您别担心，我这就去找。” 当苏青和找了十几家网吧依旧不见林然影子的时候，他真的慌了。 一个个可怕的念头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然然会不会离家出走，会不会被人绑架了，会不会和林寅的事情有关，会不会……真的想不开…… 若是林然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和林寅交待？他还哪里有脸回去见罗小芙？ 寒风瑟瑟，他忽然间明白了当年林寅找他时的心境。 心焦似火，分秒如年。 他后悔昨天不该那么冲动，那一脚不该那么不留情面，毕竟林然还不到十六岁，比他当时还小…… 他甚至想着，只要弟弟安全，他愿意用他的一切去换。 只是，这些后悔无措和惊惶在看到林然的那一瞬间，通通化为冲天的愤怒，一发不可收拾。 那是一间没有招牌的“黑网吧”，光线黑暗，空气混浊，和学校只有一墙之隔。 苏青和找到林然的时候，他手边放着半瓶啤酒，带着耳机正杀得天昏地暗。 一个耳光抽过去，在众人一片错愕之中，苏青和拽着人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能从肩膀上卸下来。 苏青和拎行李似的把人推进屋，随即一声爆喝:“跪下！” “凭什么？！”林然梗着脖子，满脸的不服。 “干了什么混账事自己不清楚吗？！”苏青和一脚踢在人大腿上，“跪下！” 林然往后噔噔噔退了几步才站稳，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苏青和，虽然知道他此刻是满身的怒气，可少年人的骄傲却让他说什么也低不下头，腿上麻酥酥的疼也愣是不去揉一下。 苏青和被林然这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彻底激怒，在客厅里看了一圈，拽下鞋柜上的鞋拔子就往林然身上招呼。 “啪！” 竹制的鞋拔子不过两指宽，全力打下来和戒尺没什么两样。 林然不由得侧过身子想躲，却被苏青和死死抓住胳膊，鞋拔子发狠地一下下抽在屁股上，隔着衣服倒也不是太疼，只是那噼噼啪啪的声音让林然羞愤无比。 “你放开我！你凭什么打我？！”林然身体动不了，嘴巴却越发肆无忌惮，“我不就是去网吧玩个游戏吗，不就是逃个课吗，你哪样没干过？！我还没学某些人离家出走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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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和挥打的手一顿，胳膊用力，一把将林然摁在沙发上，伸手就去扯他裤子。 “你干什么？！”林然没想到苏青和竟要这么打他，顿时使出全身力气去反抗，脊背不住翻腾，两条腿也拼命地蹬踹。 可是他的力气根本比不上苏青和，活鱼一般折腾了一身汗，裤子却还是被扒了下来。 林然只觉得身后一凉，脸一下子就红了，两只手都被苏青和按在身后，只能扭过头以一种极别扭的姿势接着叫嚣:“怎么？你恼羞成怒了是吧？还真是外甥肖舅，说不过就动手！你们算什么本事？！啊！” 苏青和听他言语里竟搅带了林寅，怒火更是压也压不住，只恨不能堵了他的嘴，一竹条子狠狠抽在臀上，十二分的力道，白皙的皮肤瞬间就是一道肿痕。 “啪啪啪啪！” 竹条子顿也不顿地往下抡，客厅里都是“嗖嗖”的风声，林然疼得身子直扭，苏青和却唯恐打不疼他似的，一下比一下打得狠，也不管肿痕是不是交错重叠，哪里顺手就只管往哪里落，不到三十下，林然的屁股上就都是横七竖八的棱子。 “啪啪啪！” 竹条子还是往下落，力道有增无减。 林然疼出了冷汗，叫嚣的话再也说不出，咬紧牙关一味忍疼。 可是苏青和的火气似乎并没消退多少，眼见人屁股上挨得多了，就往大腿上招呼。 “嗯……嗯……”林然疼得小腿一蹬，苏青和抬手就抽在人腿肚上，“你不是想学我逃课上网吧么？那你就给我好好受着！看看这些板子你吃不吃得消！！” “啪！” “舅妈多辛苦你看不见吗？！你有没有心肝？！” “啪！” “对长辈出言顶撞，谁教你的规矩！谁给你的胆子！” “啪！” “逃学！喝酒！去网吧！你以为你爸不在就没人管的了你是吧？啊？” “啪！” “哎呦！”林然终于忍不住了，一声呻|吟破口而出，强忍着的眼泪也跟着下来了，“哥……我错了，别，别打了～” 背上的力道一松，林然瞬间没了力气，膝盖一弯就跪坐了在地板上，不知是不是身后疼得厉害，竟伏在沙发上呜呜哭了起来。 看着林然身后青紫斑驳的伤，那并不硬朗的小肩膀一抖一抖的，苏青和眼底一热，也差点儿跟着落下泪来。 苏青和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劝慰，默默坐在一旁，等到人哭声渐渐止住了，才递了张纸巾过去，语气和缓下来，“为什么不想上学？” 林然揉着鼻子，摇头不作声。 苏青和微叹了口气，“因为舅舅的事，学校有不少闲言闲语吧？” “嗯……”林然声音闷闷的，依旧伏在沙发上没抬头。 “有人指指点点，有人说风凉话，还有人想要看你笑话，甚至从前对你不错的老师，都会莫名其妙地疏远你，是吧？” “是～”林然听苏青和的话没了刚才的火气，全是语重心长的意味，默默点了点头，“我收了作业送去办公室，在门口听班主任说，这就是那个贪污犯的儿子，当初靠着他爸的面子进的我们班。哥，你知道吗？她平时对我可好了，嘘寒问暖的……哥……她是老师啊，怎么能这么无中生有佛口蛇心唯恐天下不乱？！” 林然语气里的委屈和失望看得苏青和一阵揪心，这孩子林寅自小管的再严都不曾经历过这样的人情冷暖，更何况是他平时尊敬的师长。 “清者自清，这些谣言总会不攻自破。可是然然，”苏青和脑海中又闪过那几个名字，“难道舅舅一天不回来？你就一天不去上学？” 林然看着苏青和深沉的眸子，吸吸鼻子道:“我……不想听那些骂爸爸的话～” “然然～”苏青和往前探了探身子，语气里添了几分郑重:“别人的话别人的看法都是躲不掉的，你这样躲在家里，非但不会让那些人闭嘴，还会让人觉得咱们是做贼心虚，身正不怕影子斜，比这些再难听的话，我当年也都听过。” 听苏青和提起往事，林然有些歉意，他当时虽然还小却也隐隐有些印象，“哥……” 苏青和倒并不在意:“那些捕风捉影的话，只要你不信不理，除了能让你更清楚地看清一些人之外，不会有任何作用。” 见林然咬着嘴唇若有所思，苏青和知道他是听进道理了，语气也轻松了不少，“更何况，你爸哪天回来了，见到你又是旷课又是逃学的，我在美国可不能帮你挡家法。” “哥——”林然顿时有几分羞赧，身后的伤好像也苏醒了似的，连忙整理了一下裤子，凑到苏青和身边虚虚坐下，“哥，你要走了吗？” 苏青和听出了他语气里不安，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家里的事交给我，你安心上学。” “哥，你有办法了？”林然鉴貌辨色的本领尤胜林寅。 苏青和不置可否，林然听他随口嘀咕了句ip地址的话，还想再问却被怼了回来，“屁股不疼了就马上去学校！” 看着躺在茶几上的鞋拔子，林然缩了缩脖子，拎起书包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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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娘太恶心了！！**又吞我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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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黑客】（5） 下午五点，常年超负荷运转的中心技术部居然提前下班，尹城确认苏青和没在开玩笑，殷勤地给大boss倒了杯咖啡就如蒙大赦般跑掉了。 几十台电脑一同运转的声音没有了，实验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咔哒！”回车键一敲，150个小时的工作收益瞬间转入陌生账户。 MSN随即跳出一行回复: printf(“%s ”,”ot”)。 苏青和手指轻动，回复的内容有些相似: printf(“%s ”,”er”)。 五秒钟之后，苏青和的电脑屏幕“刷刷”闪了两下，屏幕再恢复正常时，之前的程序样子的文字已经不见了，桌面上的山核桃依旧青翠欲滴。 同时控制栗阳市政|府、教育厅、信|访|办的网站对苏青和来说绝非难事，可是还要同时检测王志逸和刘怡然两个私人通讯设备，就需要更加强大的虚拟服务器做支撑，而且在时间上，一定要做到分秒不差，苏青和思量再三，选定了这个代号HK的网络黑|客来配合自己。 去年，就在项目成功在即的时候，原本运行良好的程序忽然控制失灵，如何调试都丝毫没有进展，整个技术部一片愁云惨雾，要不是苏青和及时发现有人偷偷潜入他们的中枢服务器端变更中央代码，整个部门的损失几乎难以估量。 这件事给苏青和敲响了警钟，整个程序的安全系统被重新改进升级。也就是通过那次较量，让他见识了这个HK的过人手段。 不知是HK在苏青和这里没讨到便宜，还是高手过招惺惺相惜，此后HK非但没有再来破坏他们的程序，还在新品发布之后，通过MSN给苏青和留了一段两千行的代码。 一星期前，苏青和同样用代码的方式说明用意，HK倒是言简意赅，啪啪啪敲出一堆零让苏青和没日没夜地工作了一周。 虚拟的网络，未知的助手，诡谲的人心，苏青和揉揉眉心，狠狠地攥了攥拳。 这一路走来，他总是踏实谨慎，做事力求有十成十的把握，可是这次，他在赌。 “喂？您好哪位……” 凌晨四点，初冬的栗阳一片漆黑，王志逸接起电话，眼皮还有些睁不开。 “王局长。” 声音有些沙哑，周围似乎还有风声。 “你打错了～”自从升任了省厅的工作，王志逸早就不习惯十年前的称谓了，迷迷糊糊地就要挂电话。 “王局长，我是覃县中心小学的学生。” “覃县？”尘封多年的雪崩的事件忽地从脑海里闪过，王志逸看了看熟睡的妻子，转身去了书房。 “这么晚，你有什么事？” “晚？一会儿太阳出来了，我们五个学生还有朱老师就都得下班了～” “什么？”明知道这通电话是在故弄玄虚，王志逸还是下意识地往身后看了看。 “这么多年，我们只能上夜班还不都是拜您所赐？啊？哈哈哈哈！” 这笑声有些肆无忌惮，王志逸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往书桌上靠了靠，却见窗外的树影随风摇曳，打在窗帘上竟有几分张牙舞爪的意味。 “真TM神经病！”王志逸一把挂掉电话，咕噜噜喝了两口水，又钻进了被窝。 万里之外，苏青和收到了戴小川发来的信息: OK！ “谢了！” 苏青和轻点鼠标，栗阳教育厅的网址刷地跳了出来，紧接着一连串的字符敲进去，页面瞬间就变了颜色，看了看页面左上角的浏览人次，HK果真技术不凡。 时针一点点指向“4”，苏青和深吸一口气，电话嘟嘟两声，接通了。 “喂？” 没有一点困倦声，很明显刚才那通电话影响了王志逸的睡眠。 “哪位？” “是王科长吗？” 王志逸瞬间从床上坐起，这声音像极了林寅，他心脏砰砰砰地乱跳，半天才试探着开口道:“林处长？” 苏青和一怔，搭在键盘上的手指一顿，呼吸也跟着停住了。 前两年给外婆打电话，陈玉珍也曾说过苏青和的声音在电话里听来像极了林寅。 只是苏青和平时语气温和平静，和林寅说话的风格并不相同，所以甥舅二人相似的音色连他自己都忽略了。 “林处的调查结束了？可喜可贺！”王志逸的声音平稳多了。 苏青和定定神，故意放慢了语速:“身边有电脑吧？” “你是谁？”这声音很年轻，像是像，但并不是林寅。 “王科长还是先看看教育厅的网站再来关心我是谁吧！” “网站？你们搞什么花样？”一个晚上被戏弄两次，王志逸有些恼火。 “花样？我正想问王科长，教育厅什么时候开始公开个人银行流水了？” “你什么意思？”王志逸有些将信将疑。 “自己看。” 夜晚的网速很快，当王志逸看到自己近两年的银行账单正大大方方地贴在教育厅首页的时候，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王科长每年收入几百万，巡|视|组若是知道栗阳教育厅的待遇这么好，不知会做何感想。” 王志逸呵呵一笑，“就凭这个？好呀，12408，你现在就打。” “不着急，天都没亮，巡|视|组也要休息的。王科长再看看这个。” 话音一落，网页一闪，三张大大的照片以悬浮窗的样子浮在教育厅的首页上，忽大忽小，忽明忽暗。 王志逸瞳孔一缩，那是他和刘怡然在爱琴海的照片。 这两年风声鹤唳，他们平时极为小心，自认为将关系拿捏得极好，怎么会让人发现还拿到照片？ “还有一些首页放不下，我都放在你个人介绍的那个页面里了。”苏青和说完，鼠标一点，几十张照片瞬间充斥整个屏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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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随手P几张照片就想要挟我？”王志逸的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小朋友，你还太嫩了点儿。” 苏青和没有说话，随即又点了几张更加清晰也更加不|堪|入|目的，性|感的睡衣在各种教书育人的背景下，显得突兀诡异。 就在这时，几张暴|露较多的照片被莫名地放大，眨眼间还被加上了奇形怪状的相框，苏青和微微蹙眉，叭叭叭敲了几个代码，对着电话道：“这还算不得要挟。” 代码刚发过去，网页又是一闪，照片上的相框不见了，一些关键部位竟是被打上了马赛克。 苏青和有些无奈地看了看浏览量，HK这家伙到底多大？ “小朋友，当我王志逸是吓大的？就这些东西，我随你去哪里告，随时恭候大驾。”打火机响动，电话里的声音虽然有几分不屑，却让苏青和听出几分外强中干的味道。 “不忙，王科长先听听首页上的音频。” 首页最显眼的位置换上了一张事故的照片，坍塌的校舍，脏兮兮的积雪，满脸泪痕的学生，三三两两的马车，陈旧的照片看起来混乱而悲凉。 王志逸忽然联想起刚才那通电话里那诡异的笑声，声音禁不住有些迟疑:“你——是谁？” “把照片点开试试。” “你到底是谁？！”语气里有几分气急败坏。 “王科长害怕？那我帮你点吧。”话音一落，王志逸就看到鼠标中邪一般自己移动起来，紧接着照片就像幻灯片似的一帧一帧地播放，丝啦啦的声音缓缓传来: “不就是死几个人吗？从现在开始统一口径，就是雪崩。” “连几个闹事的都处理不好？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打死两个带头的，其余的自然就消停了！” “账面都给我抹平了，死人的事儿上面自然查不出来，否则，出了事我可保不了你！” “试题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你让孩子都背下来，就这些也足够过栗山的录取线了。” “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要把食物中毒的事儿压下去，都他|妈废|物！” …… 不！这话并不是他说的，可是为什么声音和语气和他一模一样？看着屏幕上闪动着的学生遗像和带有他签名的支票，王志逸有些脊背发凉。 他想要让视频停止播放，鼠标却好像黏在了屏幕上似的，一动不动，时不时变成诡异的笑脸。 雪崩的图片还在闪动，电话里的声音又不依不饶地传了过来： “凉薯区农民路5号的别墅，万江小区8栋502，三家晚清11栋505，55655的宝马，10555的奔驰。”那语气依旧波澜不惊，像是在读报纸上的广告，“王科长，原来你的幸运数字是5。” 话音一落，鼠标好像复活了，一张张房产证购房合同齐齐出现在屏幕上。 “哦，对了，还有海口市的别墅，琼山区云龙镇南区社区丽江路155号。” 看着房产证上的名字，王志逸额上见了汗。 这处房子是他偷偷买的，用的是一个七歪八拐的亲属的信息，手续都是他亲自跑的，连他老婆和刘怡然都不知道。 从来不信鬼神报应的王志逸汗毛倒竖，“你……是人是鬼？” ______________________ 看了一些黑客的资料，不知道这样写大家是否满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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