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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沉溺(实践,恋人)[第5页]

作者:Lucky傲
首页 上一页[4] 本页[5] 下一页[6] 尾页[1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宋弋一只是闭着眼,他的左手拳头紧紧的握起,伤口上刚刚长出来的粉嫩新肉随着绷紧的肌肉紧紧的贴上纱布,刺痛的厉害。可是他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痛。他的手紧紧的按着太阳穴,想把那磨人的眩晕感按掉。
许向还想说,他还想说其实我一开始不是要去打架的,我只想找人谈谈,谁知道人根本谈不下来,直接动手。如果要打架,哥哥能随时给我一帮人,只是我觉得没必要。他还想说,弋一,你不知道你弟弟把你说的,有多难听。他还想笑嘻嘻的说这次我不对,可是你弟弟也不对,你不可以只生我的气。
可是见到这样反应的宋弋一了,许向咽下了所有还想说的话。他走到床的另一边,低头,狠狠咬了一口宋弋一的下唇。
宋弋一吃痛,可是没有推开他,也没有睁开眼看他。
我就咬你一口。我知道我错了,我再欺负你一下,让愧疚更浓一些,说服自己这两天乖乖的好好的等你。身上的伤,就让它痛多两天,当做自己冲动幼稚的代价吧。
许向学着宋弋一的样子,抬手揉了揉他的发心,轻声说,“弋一,对不起。”
许向本想当面跟齐信禹说一下情况的,只是齐信禹起的实在是晚。突然去把人叫醒也不合适,他在客厅坐了好一会,确定齐信禹没有要起来的节奏,就先走了。所以他并不知道,齐信禹看到他的信息后跑到宋弋一面前,狠狠的说夸了他一句,“这小子,够血性!”
够血性的这小子,找了一家店,吃了个很慢很慢的早餐。倒不是他有什么欣赏晨起风光,体验市井生活的兴致,他只是找个地方,打发一下时间。
就算在这座城,许向也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巫家家主退休后,就是在这边定居的。这个地方,节奏不快,环境不错,是个很适合休闲生活的城市。许向还很小的时候巫焱就退休了,那时候还是小屁孩的他,就喜欢黏着大他十五岁的项炀哥玩,玩累了再去巫伯伯那边吃零食。只是巫项炀完全接手集团后经常各地忙工作,许向也很少特地过来这边了。
许向看了下时间,慢慢的喝了一口豆浆。很甜,但是比豆浆粉冲的那种甜腻腻好喝很多。现在还早,他在等百货商店开,才能买件衣服。不是他有多臭美,去见个熟悉的长辈还要穿新衣服。只是穿着睡了一觉,脖子上那道伤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一些,血浸过纱布,在领口处薄薄的涂了一层。他给自己换了药,领口上的血迹却洗不掉,干脆换件新的了。
许向到巫家的时候已经快午饭时间了。巫焱是个精神十分抖擞的老人,虽然退休了这么久,人倒是越活越年轻了。看见许向他高兴的厉害,拉着他聊了很久才发觉他穿着并不十分合季节的高领毛衣。
许向笑着说,“伯伯,现在都流行这么穿。你看这衣服很薄的,不热。”
巫焱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你们年轻人。小向啊,你也给伯伯搭一件,让伯伯也年轻年轻。”
许向说,“伯伯,你哪里老了,你连珠峰都上去了,我都没你这体力,只能在穿衣服上花花功夫了。”
巫焱喜欢爬山,工作的时候没有多余的时间,退休后带着妻子,倒是真快把世界上的山都爬遍了。
巫焱笑着说,“项炀要是有你这么讲究穿衣服,你伯母一定高兴的不得了。”
许向弯着眼角说,“项炀哥工作忙,他的西装都穿不完,那还有时间穿这些。对了伯伯,伯母去哪里了?”
巫焱喝了口茶,说,“跟朋友旅游去了,她说跟我出去老是爬山,腻了。”
许向只是笑。
巫焱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项炀说今天回来呢,你们兄弟两,刚好一起玩玩。”
巫项炀会回来,许向倒是没有想到。他刚想问,巫项炀已经开了门进来了。
“爸,我回来了。”依旧是穿着西装。
巫焱笑了,对许向说,“你看。”
许向明了的笑笑。
巫项炀看到许向在自己家也不意外,只是没听懂两个人在吐槽他又是一身西装,一脸疑惑。
许向调皮的挑挑眉,说,“项炀哥,我跟伯伯说你工作偷懒,伯伯说要罚你去做饭。”
巫项炀在沙发上坐下,不客气的拍了他的后脑勺一把,说,“我工作什么时候偷懒了。”
许向抱着后脑勺往巫焱那边蹭,可怜兮兮的喊,“伯伯……”
巫项炀从小成熟懂事,许向时不时的撒娇耍小聪明倒是让巫焱更有当父亲的成就感。他心情大好,拉着许向说,“带你哥回房换套衣服吧,哪有回家也穿西装的,他要是欺负你伯伯给你撑腰。”
不小心睡过去了,更了昨晚的份。
今天还有一更,不过可能会很晚。
早安。
有人撑腰的许向更得意了,他答应巫焱今晚陪他下棋,哄得他开开心心的,顺便答应这两天在这边住下,才跟着巫项炀回了房间。
巫项炀换了一身轻松的家居服,又扔给许向一件新衬衫,说,“换掉吧,才什么时候就穿高领毛衣,也不热死你。”
巫项炀比许向高出很多,加上常年健身,穿的衣服绝对跟偏瘦的许向不是一个号。许向穿着合身的衬衫,低头扣着扣子,心下也明了。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巫项炀已经舒服的靠在沙发上等他了。他舔了下嘴唇,乖巧的在巫项炀身边坐下。
巫项炀揪过许向的衣领,把人拉近一些看了看他的脖子。可伤口被纱布遮盖着,什么也看不到。他松开手,看了许向一眼,说,“说吧,怎么一回来就惹事了。”
许向笑呵呵的讨好着,“项炀哥,你怎么一回来就什么都知道。”
巫项炀把右脚搭在左边膝盖上,说,“这地方才多大,你刚惹的事,下一秒就传我耳边来了。”
许向瘪瘪嘴,想了想,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巫项炀安静的听着,几次皱了眉头。他也觉得许向这一次做的不对,可是他的弟弟,做得不对又如何。人打了就打了,医药费给够,也就差不多了。更何况,是许向找的人,可是对方先动的手。许向就算做得不对,他巫项炀也可以出手把事情处理好。这个地方,这点能力,巫家甚至不用出面,也完全做得到。
他皱眉是因为,对宋弋一不满。宋弋一的态度,他很不满。他本来就比许向大很多,许向跟着他玩的时候还只是个屁颠屁颠的小孩,他一直是宠许向宠的厉害的。他的弟弟,宠着就宠着了,说他护短又如何。许向这次就算做的不大妥当,可他宋弋一,也不该这个态度。
他招招手让许向靠近自己一些,胡乱揉着他的头发,问,“自己伤着没有?”
许向动了下酸痛的身体,摇头,“没事。”
巫项炀嗯了一声。
许向补充着说,“他弟弟也没事。”
巫项炀这次连嗯都没了。他根本不在意。
许向看着巫项炀微皱着眉的样子,也有些怕的。这个哥哥,一皱起眉,心下就该有很多打算了。他拉了拉巫项炀的衣角,“哥……”
巫项炀淡淡的说,“要不要哥帮忙?”
许向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他赶紧说,“哥,你不可以去找弋一麻烦。”
他才舍不得巫项炀去对付宋弋一。巫项炀对宋弋一,根本谈不上需要去对付。他可以轻轻松松弄倒一家有几十年基础的公司,宋弋一他们刚成立的工作室,他若要折腾,宋弋一他们又怎么受得了。
巫项炀笑笑。他不会直接毁掉宋弋一的工作室,也不会把给出的项目又收回来。看在许向的面上,只是给宋弋一的团队制造一些麻烦,让他们折腾一段时间,又不是什么难事。可对他而言只是一些麻烦,对宋弋一他们来说就不一定了。不过许向说不要找宋弋一麻烦,他也就答应弟弟了。他捏着许向的鼻子说,“就你那点功夫,你怎么敢打个架就一个人去了。”
许向说,“我没想去打架的,我要是说要去打架,……”说到这里,许向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收了嘴。他打掉巫项炀的手,揉着鼻子说,“哥,你要套我话,让我说出谁帮我查的资料是吧。还好我没上你当,要是你又去找麻烦,以后就没其他哥哥疼我了。”
巫项炀宠溺的笑笑,“还挺聪明,怎么这次干这傻事了。”
许向才不生气,他笑呵呵的蹭着巫项炀,说,“因为我有哥给我当靠山啊。”
巫项炀一脚把他踢开,“别,你的靠山是我爸,我今晚还得给你们做饭呢。”
许向弯着眼角又喊了一声哥。
巫项炀说,“好了好了,这件事我不插手,你就自己处理。要是处理不了再跟哥说,别委屈自己。”
许向大大的点了个头。
巫项炀拍拍他的肩膀,起身,说,“那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哥去跟我爸坐坐。”
“好。”许向乖巧的答应着。
小时候的他很喜欢巫项炀的房间,因为房间里总有玩不完的玩具,和吃不完的冰激凌。不管什么时候来,他踏进房间的第一件事,都是跑去小冰箱里找冰激凌。只是这一次,他有些累了。他看着巫项炀出门,自己在沙发上躺下。身上酸痛的厉害,窝在沙发一点都不舒服,可是他不想再挪动。他掏出手机,意料之中的没有宋弋一的电话也没有他的短信。
说一点都不难过是假的吧。谁不希望付出了就会有收获。就算这次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是在帮宋弋一出头,就算这次自己伤了对宋弋一而言绝对不能碰的弟弟。可是自己,还是希望弋一,至少不要不理他啊。
真的只剩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了,叫做委屈的情绪终于还是爬了上来。他许向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他要打架什么时候不是一帮哥哥给他出头的,从小到大他哪次不是被宠着哄着的那一个。虽然听起来有些矫情有些自我,可他就是这样长大的。每次他帮别人做点事情,长辈们哥哥们老师们师弟师妹们,谁不是对他各种称赞各种感谢甚至是各种讨好的。就算是对自己很严厉的爸爸,自己不愿意跟他亲近,他又什么时候被训斥过。
许向翻了个身,压到了伤处,疼的皱了皱眉,却不愿再动。身上被打的伤,宋弋一的态度,好像在宣告这一次他的做法有多可笑。
被宠坏了的许向,就算是矫情就算是任性就算是自我,也是矫情任性自我的理所当然的。可是碰上宋弋一,可是这一次,无时无刻都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许向,你不对。
许向,你不对。许向,你该道歉。
所以他认错了,他道歉了。就算巫项炀觉得这只是小事,甚至护短到说不上理智的要帮他出头,他也没有答应。他知道宋弋一心里的这道坎,很难过。他给宋弋一时间,他在等宋弋一,就算最后他自己还是越不过这道坎,至少他帮宋弋一出头过,他让对方有畏惧能收敛一些,那他也觉得足够了。
他打开跟齐信禹的对话框,之前跟齐信禹瞒着宋弋一聊的计划的那么多信息还在聊天记录里躺着。可是现在,宋弋一却不愿见他了,或者说,他暂时,不愿让宋弋一见到自己了。
齐信禹睡醒后回过许向信息,他没有评价许向做的对不对,他只是说许向做的够男人。
许向笑笑,退出了对话框。
他习惯性的侧躺着缩起身子,抓过一个垫子抱着。
真有些累了。
嗯我的手机贴吧是怎么了?所有回复和点赞都不提醒了也不更新的,卸载了重新下载还是这样。弄得我以为没人理我了,偷偷伤心了好久。

许向回来的时候宋弋一正在工作。他本来就打算只回来一天的,现在待了这么多天,工作自然是耽误了的。他托齐信禹买了一部轻便的电脑,养伤的时候也工作着。虽然没有自己电脑上的存档,但让搭档把必要的文件发过来,加上记忆中的内容,就算不在办公室,用的不是惯用的电脑,也还是可以工作的。
齐信禹还有工作要忙,他早起帮宋弋一换了药,确定宋弋一不需要他陪着到许向回来,就赶回去了。完整的空出两天时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最近天气凉,宋弋一的伤口倒是恢复的挺快的,蹭掉的一层皮基本已经都长出了新的嫩肉,除了偶尔会感觉有些绷着痛,可以不用再小心翼翼的担心感染了。
两天没见到情人的许向跳上/床,一把搭在宋弋一的后颈,笑着说,“想我了吗?”
宋弋一停下敲着键盘的手,转头送了许向一记轻吻,说,“想了。”
许向满意的绽放出大大的笑容,黄色的宽松卫衣更是给他添了一笔阳光的气息。他把脸贴在宋弋一的脸侧,有些脸红却并不害羞,甚至诚恳到带着乞求味道的说,“弋一,我知道错了。你揍我吧,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宋弋一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对自己,是真的,很失望了。他知道许向对自己的好,甚至这一次,许向已经为他着想到拼命委屈自己了。可是他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心里那道坎。
他很想鄙/视自己的懦弱,自己已经懦弱到需要以许向为借口来掩盖自己的懦弱。他需要不断的想到弟弟的伤许向的冲动来安慰自己内心的逃避,他甚至需要用自己的伤当借口,试图说服自己没有因为愧疚去照顾受伤的弟弟,因为愤怒而不去照顾受伤的情人,都是无奈之举。
许向不在的这两天,他根本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他担心弟弟的伤,愧疚弟弟的伤是许向打的。
他担心许向的伤,愧疚许向是因为他而受的伤。
他不希望弟弟受伤,他不允许弟弟因为自己受伤,他不接受弟弟让许向受了伤。这些不希望不允许不接受,都是因为愧疚。
他不希望许向受伤,他不允许许向因为自己受伤,他不接受许向让弟弟受了伤。这些不希望不允许不接受,也都是因为愧疚。
齐信禹帮他去了解过弟弟的伤,是真的不重,许向说的“你弟弟伤的不重”真的不是只是在安慰他。
他一直知道许向不是只会软软的黏着他的样子,他一直知道许向永远有办法让自己不吃亏。可是许向帮他去打了一场架,甚至受了伤,他却没有勇气说服自己去心疼许向。
齐信禹在身边照顾着他,代替许向陪伴着他,甚至为了许向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他却做不到去将齐信禹说的话传递的意思接受一点点。他甚至,需要工作来让自己混乱的情绪得到一丝的逃避。
他不想承认,自己懦弱的,需要让许向挨一顿打,来安慰自己,这次是许向不对,这是许向摆脱愧疚的需要,这是自己保护弟弟的措施。
他试图在许向的眼中寻找一丝的委屈,来说服自己,你看,许向做出那么冲动那么幼稚的事情,被你冷两天还觉得自己委屈了。你看吧,许向就是该被打一顿,这不是因为你需要发泄。
可是宋弋一有些无力的发现,并没有。许向的眼中,没有一丝的委屈。那浓浓的反省的滋味愧疚的样子哀求的姿态,都在踩踏着他的神经,都在向他呵斥他的懦弱,都在宣告他这一次是一个多么不合格的情人。
可是他,可是许向,都觉得,这一顿打,必须存在。不管是为了让宋弋一摆脱内心的煎熬,还是让许向为冲动付出代价,还是所谓的用他们两的方式给弟弟一个交代。
他转头看向许向,带着近乎变(呵)态的不忍和感激。他说,“许向,我们回去先吧。”
许向不可控制的轻轻颤抖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他是聪明的人,他不是真的任性到那么自我的人。两天的时间,足够他想好很多。他抱住宋弋一的腰,说,“你的伤确定允许吗?”
宋弋一咬着嘴内的嫩肉说,“可以。”
许向的头在宋弋一的衣服上蹭了蹭,说,“好,那我们先回去。”
写的自己也难受了。晚安。
终于回来了。
许向一踏进家门,忍不住扬起嘴角。他和宋弋一不过离开了几天,但大概是中间发生了太多事,许向总觉得,这几天过得异常的漫长。
他舒服的窝在沙发上,枕着宋弋一的大腿,半眯着眼看着熟悉的家。耳边是情人的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鼻尖是带着情人气息的舒适空气,许向惬意的睡过去了。
宋弋一和许向当初走的时候就都没带行李,现在回来,也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伤好了,宋弋一干脆在家里办公了。
他手上的伤已经恢复的可以不用缠着纱布了。车上之所以还裹着,只是怕衣服蹭到。回到家,空调温度刚好,脱/下外套,拆掉纱布,新长出来的粉嫩的皮肉覆在手臂上,跟本就白皙的皮肤看着倒是不突兀。
宋弋一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嫩肉,停下了敲着键盘的手。转头,许向在自己声旁睡得正熟。他把许向的卫衣往下拉了一些,抬手抚上颈间那伤痕。长长的细细的一道痕,跟他手臂上同样的粉嫩色。宋弋一的指尖轻轻一颤,眸间是藏不住的心疼。
大概是脖子被碰着痒了,许向缩了下脖子,皱着鼻子抓了抓头发,却没有醒过来。
宋弋一用轻到几乎感受不到的力度宠溺的揉了揉许向的发心,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有些事情该发生,他和许向都知道。可是,在这之前,没有什么不一样。照常就好,没必要在心理上谁先折磨谁。
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的许向睁开眼就是大大的笑容,配上黄色的卫衣,真的有了几分小太阳的味道。他撑起身子,抬头一个吻落在宋弋一的唇上。他笑着说,“还是在家舒服。”
还是在家舒服,就算是睡在沙发上,也能睡得沉。更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真好。
宋弋一扣上电脑,把许向揽进怀里,舒服的靠在沙发上。
窗外的太阳已经落的很斜了,橘黄色的光线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许向和宋弋一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并不温暖的阳光中,听着远处的汽车喇叭声,和彼此的心跳。
许向躺在情人温暖的怀里,舒服的快要又要睡过去了。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终于是开了话题。他听着宋弋一的心跳,说,“弋一。”
宋弋一揉了揉他睡的有些散乱的头发,轻轻嗯了一声。
许向抬眼看着他,“你当初为什么要让人家卖房子啊?”
宋弋一笑了,“这你也查到了。”
许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宋弋一把许向拢紧了一些,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深吸了一口气。这么久了,终于有机会找人解释这件事了,自己竟然,还有一丝想要抱怨的紧张。他舔了下嘴唇,说,“我那时候才大二,哪有多大的关系。断断续续,打工的实习的朋友介绍的,是攒下了一些人脉。可是,关系哪能伸的那么广。那时候也是年轻,姑姑带着弟弟那么急切的来找我,想着他们也没有其他的依靠,想着是姑姑姑丈把我养大的,我就硬着头皮尝试着找人帮忙了。那时候姑姑说不用在乎代价,只要能把姑丈捞出来。”
宋弋一扯了扯嘴角,“其实也没有什么代价可以承担的,本来我们就什么都拿不出来。姑丈摆明了是被陷害的,进去了,又怎么轻易出的来。后来一个朋友介绍的关系,说只要给钱,就一定能把人救出来。那时候是真急了,也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想着赶紧把钱凑了。可是我们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姑姑能拿出的全部东西,就只有房子了。
而且那时候也觉得,把房子卖了,人捞的出来了,别人也会觉得是他们尽力救人的结果。就算人捞不出来,其他人也能说他们尽力了。要是房子没卖,人也没捞出来,别人该怎么说。我们那个地方,那些议论的声音,太可怕了。
不过终究是我那时候太年轻,想事情不周全。最后让姑姑和弟弟房子都没了,姑丈也没救出来。现在姑姑和弟弟只能一直住别人家,弟弟怨我,也是应该的。”
那段时间,弟弟觉得是他不愿意出手相救,甚至觉得他是串通别人来骗他们把房子卖了。宋弋一解释不了,除了承受弟弟的怨恨,只剩独自的低迷了。
许向静静的听完情人的倾诉,最后竟是不屑的的哼了一声。他说,“说的他们对你有多大恩似的。”
宋弋一捏着许向的鼻子,说,“我姑姑姑丈把我养到了初中呢。没有他们,我能不能遇见你在不在这座城市在不在这个世界都难说了。”
许向不理会宋弋一的表白,只是离开宋弋一的胸膛,面对面皱着眉看着宋弋一,“就养你到初中?”
宋弋一耸了耸肩,“后来我能自己去打工了,省着点用,也能经济独立了。”
许向说,“你那时候才几岁啊。”
宋弋一看着许向左耳上跟自己同样的耳钉,笑了。他说,“所以你知道你多幸福了吗。”
许向哼的一声,自己靠着沙发坐。他说,“你那个弟弟,也是,幼稚。”
宋弋一笑着把许向重新拉进怀里,说,“他也没真为难我。你看,他知道我要工作,不是只撞了我左手吗。”
许向说,“他都拿车撞你了!我看你就是,他把你弄个半生不死,你要感谢人家没把你弄死。他把你弄死,你的灵魂还要在上方飘着感谢人家没把你弄得半生不死的。”
宋弋一笑着扯开话题,“你怎么去到那里也可以去打架。”
许向白了他一眼,说,“我只是跟我爸不亲,跟那些叔叔伯伯关系好着呢,从小跟着哥哥们玩,别说要了解点事情了,我就是要带一帮人去打架,我哥也能给我找足够的人。”
宋弋一无奈的摇摇头,“你也要毕业的人了,别老跟个小孩子一样。”
许向皱着鼻子说,“我考上研了还是个学生呢。”
宋弋一笑,“你要是考不上看我揍你。”
许向不客气的给了他一记手肘,“我要是考不上你也有责任 。”
宋弋一忍着痛问,“关我什么事?”
许向一脸理所当然,“我还有半个月就要考试了,现在还要花时间照顾你,你说不关你事?”
宋弋一笑着揉了揉他的耳垂,“对对对,是我的责任。”
许向满意的点点头,重新靠着宋弋一的胸膛。只是下一秒,又自己坐了起来。他看着宋弋一,咬了下嘴唇,将一小块嫩肉在嘴内碾破。他从尖锐细小的伤口中艰难的吮了一口铁腥味的温热液体,说,“弋一,你揍我吧。”
宋弋一揉了揉许向的发心,笑着说,“揍你不是便宜你了。”
许向咬着唇不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他。
宋弋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许向的懂事许向的善解人意,却像一把锤子,直敲在他心头,告诉他自己有多懦弱。
我在学校的时候如鱼得水,工作了能独当一面,现在可以给你轻松的生活。可是心下被自己按在角落拼命用灰暗藏起来拼命忽视的愧疚,一直像虫子一般越来越往深处钻。我也想告诉自己当初的事不是自己的错,我也想说服自己去跟弟弟解释,我也想放过当初不成熟的自己。可是,我不敢。
心下那些不愿拿出来不能拿出来不敢拿出来的愧疚,被这把锤子,摇晃着漾的更深了。对不起,许向。他把许向拉进怀里,说,“今晚再说好不好。”
许向大大的点头。对于晚上这顿打,他没有抗拒没有紧张,甚至,坦然到,心甘情愿。他试图,也确实是,在给宋弋一一个出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谈完了事情,许向心下舒服了许多。他甚至心情好到说要自己煮饭,顺便把该放进汤里的盐换成了糖,然后笑看着宋弋一皱着眉把汤都喝了。
宋弋一在书房待了很久,久到在房间等着的许向都有些待不住了。他回到房间的时候手上什么都没有拿,只是脸色并不大好看。
许向只当他是内心挣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看到宋弋一手上什么工具都没有的时候,心下蓦的一沉。
他看着宋弋一在衣架旁用不大自然的动作抽出了皮带,心下就更沉了。
他不喜欢皮带,一点也不喜欢。
可是,这是惩罚,不是实践,无关他的喜好。他知道。
他有些紧张的看着宋弋一,用极深的呼吸让自己在宋弋一的手揉上他的发心的时候不要逃跑。
宋弋一用力的握了下手中的皮带,皱了皱眉。他并不催促许向,甚至有些狠心的,近乎残酷的,用眼神,鼓励许向,到床上趴着。
许向舔了下嘴唇,走到床边,并不犹豫的将裤子和内/裤褪到脚踝。他想了想,没有拉枕头,直直跪在床上,然后,趴下。他咬着下唇分开双腿,塌下腰,将即将要承受皮带鞭打的屁/股,高高的暴/露在空气中。
宋弋一上前,将皮带放在一边。他僵直着左手,有些吃力的将许向挂在脚踝上的裤子除去。
许向的脸深深的埋进床里,并没有发现宋弋一的异常。他只是在挂在脚踝的裤子被除去的时候,有些意外,有些不安的,轻轻抖了一下。
宋弋一将许向的裤子和内/裤叠好放在一边,重新握起皮带。顿了一顿,抬手,狠狠的一下,砸在臀峰。
“啪……”
两瓣臀肉被压下两指宽的范围,皮带抬起,一道白痕浮在中间,接着血色以恐怖的返上,肿起。
许向紧紧抓住床单,只觉得屁/股上燃起了横贯两瓣臀/肉的一道。
痛。没有一点缓冲,没有一点逃避,直接的,凛冽的,痛。
宋弋一握了握皮带,皱着眉,扬手,又是臀峰。
“呃……”许向在喉间滚了一个音,抓着床单的手攥的更紧了。他不喜欢皮带,这样的力道,才只是两下,也有些难以接受。
“啪/啪/啪/啪/啪”
宋弋一终于不再抽在臀峰,却是贴着腰侧,相同的间隔,一下一下,将臀面抽成红白相间的斑马线的模样。
许向跪趴在床上,头抵着床单。皮带每落下一次,他的头就往前挪一分。
之前实践的时候都是趴在床上的,他没有太多跪趴着挨打的经验。他从来不知道,只是让膝盖保持在原来的位置,原来也是那么困难的一件事。他以为往前挪一分,皮带落在臀上的力度就能减少一分,疼痛,也能减轻一分。可是,哪能啊。他疼的身体拼命的颤抖,声音还被他拼命的压在喉间,眼泪早就被皮带砸出来了。宋弋一毫不留情的力度,臀面早就红肿一片,臀峰上的一道,更是肿的发紫。
“啪/啪/啪/啪/啪”
又是连续的五下,依旧是相同的间隔,从腰侧到臀腿,抽在前一轮鞭痕与鞭痕之间的间隙。臀面上仅存的白皙的地方也染上了红色,鞭痕重叠地方,更是泛起了恐怖的紫色。
“啊……”
许向几乎要将床单抓破,已经没有力气去关心自己到底有没有叫出声。真的太痛了,痛的,浑身发软,只剩振动声带低吼的力气。他已经跪趴不住了,整个人狼狈的扑在床上,满脑子只剩下疼。他拼命的大口大口呼吸,手指无力的颤抖着。空调的冷风中,被皮带亲吻过的臀面烫的更加厉害。皮肤下的血液争先恐后的往上挤,许向只觉得身后又热又疼又胀,却什么都做不了。
许向的头深深的埋进床单,没有发现站在身后提着皮带的宋弋一脸色白的厉害。
宋弋一看着许向,冷汗却是沿着自己的后颈滑下,最后晕失在贴身的背心上。
他抬了下胳膊,用肩膀上的布料蹭了下后颈,不安慰,也不去扶许向。他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等着,等着许向缓过劲,重新趴好。
许向一点一点的挪动膝盖,终于将自己又摆成跪趴着的样子。他真的很痛了,痛的,甚至有些怕了。可是他还是拼命的说服自己,给自己鼓劲,让自己塌下腰,将已经红肿的屁/股抬起来。
宋弋一扬起皮带,连着的十下,将许向重新打趴下。
许向疼的甚至忘了喊出声,只是眼泪拼命的流。他趴在床上,眼睛周围的床单已经被他的眼泪淋湿。他已经没有力气,没有勇气,也不愿意,再撑起来了。
宋弋一像是完全读懂了许向的意思。他往前跨了一步,狠狠的拧着眉,用左手按住许向的腰。他看着许向铺满皮带的鞭痕,红肿透明甚至已经发紫的臀面,终究是重新抬起手。他没有再去顾及数目,只是一下一下的抽上去,将发紫的臀面,抽的发黑,皮肤,肿的更薄了。
“啊……”
许向疼的再也顾及不上任何东西,只是本能的扭动的腰身。可是腰被宋弋一按着,他能动的范围并不大。到后面实在是痛的厉害了,他竟是憋足了一口气将发烫的臀面往左边一侧,将大半个惨不忍睹的屁股压在床单上。
“砰。”
皮带抽在床单上,深深的陷下一道。
许向,躲了。
“弋一……别打了……”他哭着求饶。
被冷汗铺满额头的宋弋一并没有停手。他甚至是将趴着的许向拉到床边,让他的小腹抵着床沿,双腿垂下。许向根本没有力气站住,他就按住许向的腰,抓着皮带,往发黑的左边臀面抽上去。
皮带砸上去的一瞬间,划破了脆弱的皮肤。下一秒,鲜血从撕裂的皮肤间疯狂的涌出来,顺着许向的腿滑下,在白皙的皮肤上画出一道红迹。
“啊……”
许向疼的快要疯掉了。眼泪以疯狂的速度往下掉。他不知道,也不能理解,宋弋一为什么要下这么狠的手,狠到,明知道许向最讨厌,却还是要做的,把皮肤抽破。
宋弋一看着积攒在皮肤下的淤血找到了突破口疯狂的往外涌,却并没有停手。他抬手,往右边臀面抽去。又是一道血流。
“唔……”
许向无意识往后抓着空气,想拉住宋弋一的手。
停了吧,弋一,我这么知道错了。
宋弋一真的停手了。他的手还握着带着许向的血的皮带,左手却再也没有力气按住许向的腰。甚至,他的脸色,跟许向一样的苍白。
许向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他只是趴着,拼命的流泪,想把所有的疼痛还有一丝微微的委屈全部通过这液体全部流尽。
弋一,我不怨你。可是,让我彻彻底底的哭一次就好。
许向哭了有一分多钟,宋弋一就在他身后站了一分多钟,看着那个黑紫的屁/股,裂开的皮肤,刺眼的血迹。
当许向终于觉得哭够,带着红肿的眼睛回头的时候,却看见宋弋一的脸色白的厉害,左手上袖子遮盖着的地方,浸满了血液。
“弋一,你的手!”许向一瞬间忘了自己身后的痛,猛的扑过去拉起宋弋一的左边袖子。
袖子下是厚厚的一层纱布,一看就是自己裹的,绑的并不稳固。染在袖子上的鲜血就是从纱布下漫上来的。
宋弋一无力的笑笑,声音更加无力。他说,“没事。”
许向颤抖着手将纱布拆下,暴露在眼前的是一片被鲜血浸泡着的肉。没有了皮肤保护的裸/露的肉上,可以轻易的看见排列整齐的鞭痕,刚好将原来蹭掉皮肤的伤口覆盖。许向刚止住的眼泪又往下掉了。
刚刚进房的时候,宋弋一是穿着长袖的家居服的。长袖,是为了遮住手臂上的纱布。纱布,是为了盖住血肉模糊的伤口。
宋弋一在书房待了那么久,并不是只是在发呆。他拣了一根藤条,将自己的左手平举。他的右手握着藤条,没有一丝犹豫,极其凛冽的,抽在自己左臂的伤上。
他擅长用很多工具,用每一样工具的技巧,也很高超。每一下该落在哪里,该有什么样的痛感,什么样的效果,他都可以准确的把握。可能许向也不曾发现,宋弋一曾经是一个,实践不见血就不会满足的人。但和许向在一起后,实践,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跟许向的需要,疼痛,但绝不会伤到人。可是,若是惩罚,落在自己身上的惩罚,自己都觉得自己应该承担的惩罚,那就是完全不一样的落鞭技巧和力度了。
重重的一下,直接把刚长出的皮肉抽破,粉嫩的皮肉上先是一道白痕,下一秒,一道切口整齐的裂痕浮上来,鲜血争先恐后的从细长的缝隙间涌出来,瞬间将伤痕淹没。这一下藤条抽的伤,甚至比之前蹭到的,更深。
宋弋一一下就疼的脸色都白了,冷汗瞬间从额角滑落。可是他没有停手。他甚至弯起嘴角,抬手,同样快而重的九下落下,连眼睛都不多眨一下。每一下都是一道白痕,然后是裂痕,最后是血。十下,整齐的落在刚长出来的嫩肉上,把刚恢复的伤口重新抽破,甚至,把血肉抽的更加破碎。
鲜热的血沿着手臂滴落在地上,声音不大,可被剧烈的疼痛如皮肤一般包裹着的宋弋一,却觉得耳边轰隆隆的响。他甚至疼的连思考都做不到了。那种皮肤从刚愈合的地方撕裂的痛感,让他疼的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他看着血肉模糊的手臂,竟然还扯能起一个笑容,尽管,真的,很难看。
他将沾了血迹的藤条放在一边,慢慢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等到眩晕感终于不再那么强烈了,他才找出早已准备好的酒精含量十足的消毒药水,眼睛都不多眨一下的,往破碎的伤口淋上去。
“哼……”
那种酒精沾上伤口的炮烙般的刺痛感让宋弋一控制不住的闷哼了一声,但也只是一声。他咬着牙,无视额角颈间的冷汗,重新将药水淋上去。然后是包扎,再整理自己,最后,没事一般的,回房。
许向拉着他的手臂,又不敢抱住,只是眼泪拼命的掉。
宋弋一抬起右手帮许向擦去脸上根本断不掉的泪珠,轻声说,“别哭了,我也该对你说对不起。”
许向没说话,只是拼命的摇头,眼泪掉的更凶了。
我都没有怪你,我都在努力让你相信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了,你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许向。”宋弋一疼的连声音都在颤抖。
许向抬起头,双眼红的厉害。
宋弋一拼命稳住声音,弯起嘴角,哄着许向,“不怎么痛的。我们先上药好不好?”
许向咬着唇点头,又摇头。他按着宋弋一在椅子上坐下,忍着身后剧烈的疼痛,转身拿来医药箱,在宋弋一面前跪下。他拉着宋弋一的手放在桌子上,拼命的控制着手上的颤抖,给宋弋一的伤口消毒,眼泪却一直止不住。
刚刚被许向扶着,迈开脚才发现自己竟然疼的脚都发软了。可是宋弋一看着许向眼泪狂掉的样子,却顾不上自己的疼了。许向还不知道,他把自己的右手掌心也抽的满是棱子,刚刚握着皮带的时候,也疼得厉害。他控制着手上的肌肉,笑着对许向说,“别哭了,不疼的。”
许向的眼泪却掉的更凶了。他红着眼睛咬住宋弋一的嘴唇,说,“弋一,疼死了。”
宋弋一任由许向咬着自己的唇,用完好的右手一下一下的轻抚许向的后背。许向终于放开他的时候,他舔了下被咬破的嘴唇,笑着说,“快帮我上药,待会我帮你。”
一口气写完了这一段,最不忍心的一段终于也是写完了。
明天有点事,请个假。
晚安。
许向帮宋弋一的伤口缠好了纱布,这才想起自己身后的伤。注意力不再被转移,剧烈的疼痛像终于找到了归宿,一股脑往许向的每一处神经串,让他疼的眼前一黑,跪着的身子直向后倒去。
宋弋一赶紧拉住许向,丝毫不介意他的头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撞出一片淤青。他的左手用不上力,只能用一只手将许向拼命的拉起来。
缓过劲的许向脸色白的厉害。身后的伤,跪着晾在空调的冷风中,没有丝毫降温的意思,反而更加热烫肿胀起来。被抽破的伤口已经不再出血了,刚刚滑落在腿上的血液也早已不再流动,沿着皮肤的纹路凝结成不同的纹路,附着在皮肤上让许向觉得有些不舒服。
宋弋一扶着许向到洗手间。破碎的伤口不允许泡澡,他让许向撑在洗手台旁边,先把自己沾了血的上衣放在一旁,才找来干净的消毒过的毛巾。
许向在洗手台放了温水,伸手示意宋弋一把毛巾给他淘水。
宋弋一说,“你撑着就好,我只是手臂不能碰水,其他又没问题。”
许向抬起肩膀蹭了下额角的薄汗,才把毛巾抽去。他用一只手撑着洗手台稳住身体,另一只手握着毛巾翻过宋弋一的右手,将他布满肿棱的手心推到他自己眼前,没说话。
宋弋一一瞬间仿若私藏的小秘密被发觉的大孩子,有些憨的笑了笑。
宋弋一没说自己把掌心抽肿了,许向也没说,从第一下开始,伴随着每一次皮带砸下来的被刻意控制在最小幅度的颤抖,其实他都有感受到。
宋弋一在许向身后蹲下,他看着许向细长白皙却带着血迹的长腿上一个肿的充满视觉冲击的黑紫的屁/股,也觉得这一次,自己下手重了。可是他并不后悔把伤口抽破。他不知道多少次看着许向顶着一个肿的透明的红屁/股,被紧紧裹在皮肤下的破碎的皮肉折磨的样子。他知道许向恋痛,可还是会觉得心疼。可是都是实践,他向来乐意顺从许向的喜好。
刚刚,许向哭着要他别打的时候,对于宋弋一而言,是已经停手了的。最后两下,只是为了抽破。抽破,是一开始就决定了的。抽破,终究比淤血裹在皮肤下恢复的能快一些。麻烦是麻烦了些,可这两天自己细心一些照顾着,也不用担心感染。
宋弋一将温热的毛巾覆上许向的腿,小心的擦去那些干掉的血。他把毛巾递给许向,等他换了水,再继续擦。
一个屁/股不行,一个手不行。两个人,此时此刻,在洗手间,倒是真的相互扶持的样子。
清洁完身后,两个人又相互扶持着回到床上。重新趴回床上,许向才真正的紧张了起来。
他不喜欢皮带,他不喜欢皮肤被抽破,他更不喜欢皮肤被抽破后的消毒。那种挣开皮层的保护,渗入破碎的皮肉,几乎是要钻进骨髓的炮烙般的刺痛感,他一直都不喜欢。
宋弋一给许向用的消毒药水当然不会如他给自己用的那般高酒精含量,但还是让许向疼的厉害。
实践后的上药,许向一向是一边享受疼痛一边哼唧着疼要宋弋一哄的。可这一次,是惩罚性质的鞭打。即便药水涂上被抽破的皮肤的刺痛感让他疼的想要大叫,许向还是紧紧的咬着牙。他把头深深的埋进床单,用紧抓着床单的手指来分散那地域般的痛感。
“许向。”宋弋一尝试跟许向说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快点……”许向的声音,竟然带上了哭腔。
今晚会更 不过应该也不会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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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迷》by南城旧梦ICE,很喜欢的一篇文。第一人称的实践文,文笔特别优秀。
夜还不算深,霓虹灯还在闪烁着七彩的光芒,街上不算少数的人们依旧在嬉闹。
房间已经熄了灯,运行着的空调将空气中弥漫着的消毒水和血液的味道稀释的只剩淡淡的一层。
宽大的床上,宋弋一已经睡着了。手臂上的伤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痛处,此刻的他呼吸很平稳。
许向睁着眼望着窗帘上被过滤的属于这座城市的微弱灯光,连呼吸都控制的轻一些。身后的伤虽然宋弋一已经小心的处理过了,此刻依旧是很疼很疼。伤口裂开的刺痛和皮带抽打的钝痛,像接通了电源就不知疲倦的机器般,持续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许向已经有些疲惫了,可那强烈的被溶进了血液的无处不在痛感,总能在他昏昏欲睡的瞬间将他唤醒。
趴着的姿势让许向的呼吸并不是很顺畅,可这已经是此刻唯一能不增加额外痛楚的姿势。他尝试着用肩膀抵着床,弓起后背让胸腔不要被压迫的太厉害。可身上才一用力,牵动的身后的伤让他瞬间选择了放弃。他有些挫败的叹了口气,但就连叹气,也是尽量小声的。他怕自己的动静稍微大一些,宋弋一就会被吵醒。
宋弋一很累很累了。这几天,生理上心理上的负担,都让他疲惫不堪。给许向上好药,哄完他入睡,他已经累到,一沾枕头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许向知道自己若是不睡着,宋弋一无论如何都会强打精神陪着他。所以他只能合上眼帘拉长呼吸装睡,然后在宋弋一的呼吸变得足够长稳的时候睁开双眼。
远处汽车的喇叭声并不十分清晰,但还是可以听见。许向紧紧皱着眉,身体不可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这一次的伤,大概是知道是惩罚的原因,许向总觉得,比之前的每一次都重。就算已经上了药,他还是疼的发抖,额角的汗不间断的冒。
可是他并不觉得委屈。这一次打架,虽然不是他的原意,但绝对在选择范围之内。他本来就想帮宋弋一出一口气,给他的弟弟一个提醒,或者说,一个警告。
枕边的手机亮起了屏幕,刻意调低的灯光并没有让房间亮起来太多。许向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这个点竟然有人给他打电话。
许向看了宋弋一一眼,握着手机强撑着身子起床。脚踩在地上的瞬间,臀腿间的挤压让他一下子没了力气,身子直直往地上摔。他赶紧用双手撑住地板,即使无可避免的跌在地上,也要让声音尽可能的小。稳住身体的许向伸长了脖子往床上看,看到宋弋一依旧沉沉的睡着,才松了一口气,这才感受到身后翻天覆地的疼痛。
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去,来电提醒被转成了未接来电。许向擦了下额角的冷汗,扒着墙挪到了洗手间。他深深地吞吐几口气,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到正常的模样,才掏出手机按了重播键。
电话几乎是被瞬间接通的。
许向稳住声音,“项炀哥。”
“小向,还没睡吧。刚刚在忙吗,怎么没接电话?”
许向扶着洗手台,说,“刚刚在洗澡呢。哥,你找我有事?”
巫项炀嗯了一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宋弋一他姑姑的房子拿回来了,我让人给他弟弟送了医药费,顺便给他安排份工作。具体做什么你不用担心,但是我保证,他没有机会再去找宋弋一麻烦了。”
许向盯着洗手台旁的精油瓶,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他不意外巫项炀会管这件事,况且弋一的弟弟有什么后果,他根本就不担心。但是依着巫项炀的习惯,不会让人太舒服,但也绝对不会让人不好过的。于是他点点头,说,“谢谢哥。”
巫项炀的笑声从电话里传过来,他说,“也不是我自己出手的,你要谢的话,我去看看这件事几个人处理的?”
许向也笑,他说,“好啊,我请哥哥们吃饭。”
巫项炀说,“另外,宋弋一在这边,也有自己的人脉在的。他姑姑跟弟弟的事情,有人帮他盯着的。”
许向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巫项炀说,“好了没什么事了,你早点休息吧,哥回去那边公司了再去找你,嗯?”
许向乖乖的点头,“好,项炀哥晚安。”
“晚安。”
天色已经亮了起来,照着房间模模糊糊的,能看清大概的摆设。
许向依旧是趴在床上、侧脸贴着枕头、望着窗外的姿势。他一整晚没睡着,身后细细密密逃/脱不掉的刺痛感让他根本无法入睡。房间里开着空调,可是一整晚的酸痛胀麻让他出了一身的汗,浸的衣服有些潮湿,贴在身上更加难受。
他转动僵硬的脖子,将另一边脸贴在枕头上。眼前的宋弋一,还没有要醒的样子。许向皱了皱鼻子,用手撑着床支起身子。被压/迫了一晚上的胸腔蓦的一阵轻松,然后是仿若被空气重重锤了一下的沉重感。他深吸一口气,才逐渐适应了胸腔上突然减去的压力。
许向的手按着床沿,软绵绵的踩在地板上。大概是疼了一晚上,已经有些麻木了,他这一次并没有疼的直接摔在地上。可是好不容易站稳了,要再抬脚套拖鞋,许向是真的没什么勇气。他干脆光/着脚,以尽量小的幅度走到洗手间洗漱完换件衣服,又再尽量小心的来到厨房。
许向睁着眼睛看了一整晚的窗帘,杂七杂八想了很多事情,真正确定下来只有一件——照顾身后的伤,这段时间尽量吃流食。
其实一整晚没睡,他的精神并不是特别好,顺带的,也没有什么食欲。
许向拣了一瓶酸奶,就着吸管大大喝了一口,身子冷的一颤,总算清醒了一些。
他和宋弋一是习惯了面包牛奶当早餐的。两个人离开了几天,之前买着的面包早就不能吃了,冰箱里还能吃的东西也不多。许向细细的翻了翻,终于是打算给宋弋一煮个面当早餐。当然,配料不是剩菜,冰箱里找不到剩菜了。
许向才把装了水的锅架上炉子,宋弋一就已经过来了。他笑着亲吻许向的嘴角,说,“早。”
许向也笑,“早。先坐一会吧,给你煮面还要一会。”
宋弋一说,“我来煮吧。”
许向把锅盖盖上,说,“坐着吧,你的手还有伤,待会给你换药。”
宋弋一看了一眼被睡衣和纱布包裹着伤口,笑着对许向说,“你也伤着,那你给我当左手,我们一起煮。”
许向突然不可控制的笑了起来,准备开火的手愣是笑的拧不动开关。他对上宋弋一不解的眼神,笑的脸都红了,不小心被口水呛到,又疯狂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嘶……咳咳”
不小心扯到身后的伤,整个人又是皱眉又是脸红的,表情很是有趣。
宋弋一才没有欣赏情人狼狈模样的心情,他赶紧把手边许向喝剩的酸奶递给他,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许向终于缓过了劲,身上又是发了一层薄汗。
宋弋一接过酸奶放到一边,说,“想什么呢笑那么开心。”
刚缓过气的许向又笑了起来,他说,“我们都有伤,我给你当左手,你给我当什么。”
宋弋一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看着许向一脸调皮的模样,只想一掌拍上他的屁股。
许向玩够了,也不再整宋弋一。他拧开火,拿过从冰箱拿出来的材料,往后看了看,说,“弋一,好像是你手机响了。”
宋弋一再回到厨房的时候许向已经煮好了早餐,鸡蛋挂面上放着番茄和午餐肉,热腾腾的盛在碗里正摆在桌上。
宋弋一是饿了,可是他并没有直接坐下开动。他走到正收拾着洗碗池的许向的身边,“许向。”
“嗯?”水流哗啦啦的冲洗着抹布,许向并没有抬头。
宋弋一说,“我姑姑的房子,拿回来了。”
许向关了水龙头,只是嗯了一声。
宋弋一继续说,“还有我弟弟,”
许向接过他的话,“有人给他安排了工作。”
宋弋一点点头,用右手把许向拉进怀里,说,“我就知道跟你有关。”
许向在他的胸膛里左右蹭了蹭毛茸茸的脑袋,说,“不是我。”
宋弋一轻轻嗯的一声,等着他的下文。
许向说,“我哥处理的,房子和工作,都是他帮忙的。”
宋弋一把许向抱的更紧一些。他低头亲吻许向的耳垂,说,“谢谢你。”
许向缩了下脖子,说,“又不是我帮的忙,谢什么。”
宋弋一把下巴靠在许向的左边肩膀上,让自己右耳上的耳钉贴着许向左耳上的同款耳钉,说,“我这次回去本来就打算帮姑姑把房子买回来的。”
许向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宋弋一贴着他的耳侧,说,“我想谢谢哥哥,顺便把买房的钱给他。”
许向摇摇头,“不用,他不会在意的。”
宋弋一笑着说,“总不能人家帮了我的忙,我一句谢谢都没有,还没有理由的白白拿一套房子。”
许向耸耸肩,说,“随便你。不过我哥现在不在这边,你先吃早餐,待会我把我哥的电话给你,你们再聊吧。”
宋弋一笑,“好。”
宋弋一有巫项炀的号码,之前在酒吧,齐信禹介绍他跟巫项炀认识过。但是他拿到的只是巫项炀名片上的工作号。
许向给他的当然是私人号,可许向只跟他说哥哥姓巫。宋弋一也没有想太多,打了电话表达自己的谢意,礼貌的坚持要把购房的钱打过去,在确定对方会提供账号后,再次礼貌的表达了自己的谢意便挂了电话。只是宋弋一不曾想过,巫项炀给他提供的,是许向的银行卡号。当然,许向提着手机给他看银行卡短信提醒信息,颇有深意的说“你还是好好工作先”都是后话了。
在餐桌前坐下,心情美好的准备享受情人牌早餐的宋弋一,对着许向的笑脸,大大的咬了一口面才发现,这个面,加了好多好多的醋和糖。
许向笑呵呵的说,“酸甜午餐肉,第一次吃吧?别浪费粮食。”
今晚不更。
许向20岁,身高182,身材偏瘦。
宋弋一25岁,身高188,脱/衣有肉。
许向是个偶尔长不大的小孩,宋弋一的成长并不凄惨。许向和宋弋一没有原型,所有故事都只是故事。
这个故事,我尽量写下去。
晚安,明天见。
番茄加上醋和糖,本是不错的选择。但是遇上偏咸的烟熏味午餐肉,打碎在汤里的鸡蛋,和本身没有味道的挂面,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味道就有些难以形容了。宋弋一实在不明白许向煮个东西怎么老是能有这么异于常人的搭配。他笑着点头回应许向那句“不要浪费粮食”,夹了一口面,竟然有些怀念之前许向用剩菜给他煮的粥。
至少那个粥,除了材料的来源,并没有什么值得吐/槽的地方啊。
许向看宋弋一跟一大碗面斗争,看了一会就觉得没劲了。他低头亲了一下宋弋一的嘴角,拍拍他的肩膀说“不急,慢慢吃。”然后就拿起旁边自己喝剩的半瓶酸奶走了。他有些后悔亲了宋弋一一下。竟然尝到了面汤的味道。而且,是真的难吃。
宋弋一是在吃完了一整碗面,洗好了碗,又喝了一瓶酸奶之后才从厨房出来的。
客厅里许向已经趴在沙发上学习了。
身后的伤,其实要坐下,也不是真的那么难受。抽破的伤口让淤血不会堵在皮肤下,其实到现在,恢复的挺快的了。但是许向还是不愿意坐着,那种压着伤口坐到麻木,再站起来的时候血液回流,酸麻胀痛一瞬间全涌上来的感觉,他一点都不想尝试。而且在自己家,在自己情人面前,又不用逞强什么。
许向的下巴抵着软绵绵的抱枕,惬意的又翻开一页书。
其实如果要再惬意一些,许向甚至都不是很想学习,只是趴着,吹着空调,玩着游戏,就算只是玩俄罗斯方块,也是舒服的啊。可之前的学习本来就是按卡在考试前安排的,现在中间又耽误了几天,许向聪明是聪明,也不敢太任性。这两天虽然身后不是太方便,也是要按时学习的。等伤好了,学习还要更加紧一些。
宋弋一把温度刚好的水放在许向面前,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也打开电脑工作了。工作室虽然因为有其他人在而没有完全停止运行,但现在到底还是起步阶段。虽然拿到了拢岸的项目,大家底气足一些,但很多工作,还是要尽快做的。自己没办法到办公室,在家,也要远程跟大家一起工作才行。
两个人在光线充足的客厅里,一个学习,一个工作,时间悄悄的走的很快。
等宋弋一终于从电脑前抬起头的时候,太阳已经上升到天空中间的位置了。
室外温度上升了一些,虽然接近十二月了,他们在的城市,正午,还是没有太多凉意的。公路上的车有些多,路上步伐匆忙的行人和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声都显得有急躁。但室内的空调温度正好,两个人都是十分舒服的状态。
宋弋一转头,发现许向正趴在抱枕上,抓着手机有些呆的看着他。
宋弋一弯了弯嘴角,起身到沙发上坐下,让许向的头枕着自己的腿,说,“看什么呢。”
许向仰着头看宋弋一,说,“第一次看你工作的样子呢。”
许向是真的第一次看宋弋一工作的样子。宋弋一几乎不把工作带回家的,偶尔必须带回家,也是在书房工作的。许向不是很喜欢书房,他连学习的时候,都是在客厅或者房间,随便找一个地方坐下就能开始的。他总是觉得,在书房里,太拘束了。所以他不在书房学习,就连书房这个地方,就很少近。
宋弋一低头看着许向,笑着说,“那我工作的样子好看吗。”
沙发就在落地窗旁边,正午,阳光从窗外打进来,隔着玻璃,不烫人,但是很耀眼。许向看着阳光下的宋弋一,低头的缘故,能看清他的脸。情人比阳光还温柔的笑容让他有一瞬间的愣神,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左右蹭了蹭脑袋,扬了扬手机,说,“不好看,所以我看一眼就点外卖去了。”
赶在12点前发了,虽然我的标准一直是我还没睡就还是今天
文未校对,不习惯用电脑发,要是有错别字求不打。溜了溜了,要是有人愿意跟我聊小许向和弋一我就溜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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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00:2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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