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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玉面郎君(耽美)[第6页] |
作者:往昔不会再逆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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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千里之外,一座偏远的村落,老翁将刚从山间采下的药草扎成束,一捆捆放进背篓里,那是他明日一早要去山下市集用去换钱的。他近日多采了一些,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 老翁收拾好后便去厨房下了三碗汤面,放进几颗一同采回来的野菜,面汤因着绿叶菜的炖煮弥漫着清香。 他将面条端进屋里,小的那碗递到正在写字的孩子面前。那小孩见有面吃,放下手里的毛笔,把脸凑到碗边嗅一嗅,被热气熏的小脸泛起了粉色。 “默儿洗了手没?” 小孩闻声从小板凳上下来,颠颠的跑去洗沾满墨水的手。 老翁笑笑,脸上的褶皱更深。说话的少年接过老翁手里的汤面,抬眼便是惊人的容貌,只是看着年纪不大气质却平淡沉静。 “每日吃住皆是在此,劳烦老伯了” 老翁摇摇头:“公子别客气了,多亏有你默儿才能习字” “我也是这两年才读书识字的,教不会别的,就只能教他写写他的名字罢了” 老翁惊讶:“才两年就写得这么好看的字了,玉公子的师傅定是个高人” 云玉身形一顿,恍然之间是那人从后抱他握笔练字的情境。他不想多说,待小孩回来后便吃起面来。 云玉从英王府出逃后辗转到了宜州城十几里外的村落里,他本是路过,却赶路的时候遇见了迷路的孩子。那孩子见到他便拉着不放,几次开口却未说出一句话,原来竟是个哑巴。 云玉带着他走了大半日才走到了村口,送回了老翁家里。老翁正在家焦急的等他的小孙子回来,因而对云玉是千恩万谢。知道云玉无处可去,便将他留了下来。他这一住就是半个月。 饭后默儿在小院里玩着沙子,云玉替老翁收拾好碗筷便走进院子里。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天边漫上耀眼的彩霞,一缕清风拂面混着乡间的自由淳朴。 默儿蹲在一旁看他,好看的哥哥总爱在这个时候来到院子里,什么也不说只看着远方,待红火的晚霞退去之后他的表情就会有些难过。 他不知云玉所想,再美的落霞也不过转瞬即逝,那之后等待的又是逃不掉的黑暗。 山间忽然挂起风来,怕是要降大雨了,云玉帮着老翁给后院里的幼苗搭上竹帘子,在狂风暴雨袭来前做好准备。他保护好这些,偏偏忘了保护自己了。他的小屋四下透风,阴湿的寒气在他骨缝里窜动,他裹着被子缩成一团面无血色。还是夜里老翁喂了他驱寒的草药才好过了不少。 英王府的两个小丫头提着暖壶药熏炉正准备进屋,被门口的老公公使了个颜色。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拿这东西干什么” 小丫头委屈,解释道:“公公忘了,是王爷吩咐阴雨天要备着这些” 福安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窗前听雨响的赵寻桢,转头招招手把两个小丫头打发走了。他跟着英王最久,他在想什么他是能猜出一些的。 “王爷再等些日子,王妃自会找到的” 英王背对着他,半晌说道:“嗯,他既感受过自由了,也是该回来了” |
五十二 今夏的雨势颇大,几日以来都是阴云笼罩,云玉也再没看过红火的夕阳了。不知是不是天气的缘由,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直到几天后老翁上山再没回来。 深夜他带着默儿去敲邻居的门:“婶子,吴伯到现在还没回来” “怕不是雨天路滑摔到哪了吧” 默儿早吓得哭的止不住声,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云玉给小孩套上外衣,几个人提着油灯去山上寻人了。 云玉这几日膝盖老是犯病,走山路有些吃力,倒要默儿扶着他了。如墨的黑夜里唯有几盏油灯和头顶上的点点星光,只有着蝉鸣的林子里响着几人的呼喊。直至天方泛起鱼肚白,云玉听到默儿“呜呜”的呼声,才看见倒在一边的吴伯。 他们把人抬去了山下的医馆,郎中施了几副针,接上了吴伯摔断的胳膊,半个时辰后他便醒了。 云玉付了银子拿好了药,谢过邻居,扶着一老一小回去了。只是没发现医馆里的两个小学徒看了他颇久。 “真是他吗” “错不了,比那画像上的还好看” 吴伯修养的这段日子,小院的生活便全依仗在云玉身上。他每日晨起先喂了院子里的两只老母鸡,再生米烧饭,待三人吃完他便学着吴伯背着背篓上山。 他不懂草药,默儿会跟着他身后,他和爷爷住在这里久了,知道哪些药有毒无毒,便给云玉提示,点头就是可采摇头就是不要碰,一大一小倒是默契的很。 就如现在,云玉看见山下有一株翠绿色的长草,上面开出娇小的四叶花,他要伸手去摘,默儿的脑袋却摇成了拨浪鼓。 云玉惋惜:“不能摘吗” 默儿摇头。 云玉问:“碰一下可会染毒?” 默儿想了想,又摇头。 云玉放心,把那株长草拔起,拿绢布小心的包起来,看默儿不解就解释道:“我看他长的好看,过些日子风干了夹在书里也好” 默儿到底没有老翁懂得多,他们采了大半日的草药多半是便宜价的。云玉不便去集市换钱,便把这些草药拿给邻居换些食材。他就这样日复一日的维持日子,从不觉得劳累,反倒是充实的很。就连入睡后梦魇的次数也减少了。 朝落朝起,又是一个轮回。云玉再一次被晨光唤醒,他在房里简单的梳洗一番后,批了件外衣端着水盆出去了。直至推门看见院门口身着黑衣的数十名影卫,手里的铜盆“砰”的摔落,水溅了一地。 “影卫奉命带王妃回府”。 数十名影卫齐齐单膝跪地行礼,到底是训练过,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动作却声音轻到没有打扰到其他的人。 该来的还是来了,云玉苦笑。落在身侧的双拳握紧又松开又再次握紧,无力的道:“别吵到他们,我和你们走” 车轮轧过他生活了一个多月的小村,遍地的沙石发出疙疙瘩瘩的声音,有些醒来的村民好奇的看着这个华贵的马车,和这淳朴的乡气格不相入。 云玉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路上他的情绪还算平和,就算到了地方见到赵寻桢也是面色如旧。 说来讽刺,他们上次这般相对还如同一对恩爱夫妻,这回他便成了押送回的囚犯了。 他被带到英王面前,那人一只手关节“扣扣”的磕在茶桌上,他知道那是那人克制恼怒的方式。 半晌英王开口道:“玩够了吗?” ====================== 要不要拍一顿呢 |
五十三 半晌英王开口道:“玩够了吗?” 云玉低头,只认命一般道:“随你处置吧” 英王起身走到他跟前,一只手钳住他的下颚,看着明明前一阵还带柔情的双目又恢复了疏离冰冷,问道:“为何如此,不是说会等我回来吗” 他问完便有些后悔,他怕听到不想听见的答案,果然,云玉开口便是比他想象中更为残忍的话。 “我骗你的啊,等你?我为何还会等你,我从未停止过要离开你的念头,一刻都没有” 那双手抖了抖,双眼漫上滔天怒火,咬着牙说:“王妃私逃出府,该当何罪!” 他身侧的公公心里叹气,道:“按赵国规,四品妃位以上若私逃出府,当处以闺刑” 饶是云玉再强装自若,听见“闺刑”二字脸上登时浮现恐惧之色。他刚入王府就知这闺刑是处罚侍君侍妾最严厉的刑罚,云织就曾在侯府受过木驴之责,这刑罚痛苦折磨且不说更无法接受的是携带一生的屈辱,他盯着赵寻桢眼里皆是抗拒和恐慌。小声道:“不要,王爷” 然而那人此刻又带上了久违的冷漠,对他身后的几个公公小厮道:“带下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赵寻桢看着云玉眼里的害怕和伤痛,心疼之余多了些报复他伤害自己的快感。 待那英王妃被带下去以后,站在身侧的老公公说:“王爷又何必这样吓唬王妃” 英王拂袖叹息,“你没看见他刚回来那副样子,本王以为他什么都不怕呢” 福安笑笑,说:“老奴都知王爷舍不得,王妃又怎么会不懂,等他想通了怕是只能吓唬住这一时罢了,又何必折腾这一番” 英王按着眉心,仔细看去眼下都是疲惫乌青,道:“你听听他方才说的话,着实是气人” 老太监摇摇头,无奈这两个人的别扭性子,王妃还是侍君的时候性子最是柔弱,如今倒是越来越难服软了。王爷更是孩子脾气,他生气王妃骗他,关起门来打两下就过去了,又何必闹腾这一番,虽说只是要吓唬人,但看刚刚的情形到底还会伤了那孩子一次。总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 英王府是有牢房的,多是关押犯重罪的奴仆影卫,可王府私牢关着本府王妃还是少见的。 英王本是打算关上他个几天让他不敢再胡闹。但一想到建在地下的牢房阴冷潮湿,就有些坐不住了。硬是三更天的来到了地牢,看那人蜷在枯草堆的一角,月光下映得他单薄又脆弱。那一刻,赵寻桢就后悔不该和他置气,云玉在这呆了大半日定是害怕的。 他唤人开了锁,走了进去。他气还没全消,本不想多说什么打算抱着人直接走的,可云玉听见声响抬头见他来了,蜷在一起的身子缩了又缩,见他向自己走过来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摇着头向远处躲去。 英王有些疑惑:“跑什么,跟本王走” “不要,不要”那人连连退后,声音带着惊恐和恳求。 他们就如此僵持了半天,云玉退到不能再退,便蜷在一起,恨不得谁也看不见他。 英王见他一些列的动作,有些迷茫的道:“你在干什么,你在怕什么?” 他半天才反应过来,眼睛瞪的老大带着不可置信,问角落里的人:“你不会以为本王真会那么对你吧” 他问完便攒紧了拳头,他怕云玉说他信了,在他做尽一切表明自己的心意后他仍信自己真的还会那样伤害他。他摇摇头,试图挥去那个念头,想云玉应当是被这昏暗的牢房吓着了。 却不料云玉从膝间抬起头,月光下他的脸色惨白,阴森的说道:“你会啊,当然会”,他的口气带着深信不疑,好似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赵寻桢被他的语气惊到了,反复看着眼前的人,确认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咆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这半年来本王做的一切你看不到吗,你为何还是不信我” 云玉不语,他又追问道:“你是我的妻,我的爱人我怎么可能真的会害你” 狭小的牢房充斥着怒吼的回响,对比云玉的声音,冷静又坚定,他定定的看着失控的人,道:“不,你会。” 云玉抬起左手的手腕伸向他,那上面是一圈狰狞的疤,少年惨淡的笑笑。 “你知我这半年里夜里惊醒是为何?因为我害怕啊,我总是梦见自己被马拖走,被撕扯到死无完尸,或是当众被扒光了衣服,被打到惨叫连连”,他边说边看见赵寻桢脸色大变,满脸是惊诧无措不可置信,他却没有停顿,“若我不乖你便会叫了嬷嬷来教训我,那嬷嬷拿着粗棍说我再不听话就废了我那处”。 他说的平静又坦然,好似在叙述一件很普通的事。英王听完后再站不稳了,如被掏空了一般,想去扶墙却手一空,跌坐了在一旁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一抬手,眼泪夺眶而出。 他从未如此失态,就连见到倒在雪地里的云玉也不没有。从前他以为的和解弥补成了最大的讽刺,他以为他在对这人好,原来横在他们之间的伤害从不曾被遗忘,就连梦里都让他不得安宁。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这一刻突然懂得,他可以逃走他可以继续把他抓回来,多少次都可以。可就在此刻,就算这人就坐在自己面前,却再走不进他心里了。那个在六月梨花纷雨的日子里眼里只有他的少年,再回不来了。 可他还是明白的迟了一步,墙角里的人静静的看着他的狼狈,嘴角忽然流出鲜血,不顾赵寻桢的惊恐和慌乱,释然一笑。 “你这次,怕没那么容易抓住我了”。 |
五十四 王府卧房内,胡大夫拿着已乌黑的银针,皱眉说道:“禀王爷,王妃应是中了蛇毒草” 英王大惊:“蛇毒草?那是何物!” “蛇毒草形似青草尖端开带四叶花,多是深山中可寻”,他又看看那针尖的血迹,道:“看样子,王妃当是两个时辰内服下,只是这野生毒草毒性霸道,入其内便会行走五脏,若不及时救治,七日之内便会腐蚀全身,不治身亡” 站在一旁的英王一把扶住案桌才支撑住身子,眼神左右看去却无焦点。 两个时辰内?那便是那人在地牢中食下的毒草,他为何这么做,赵寻桢慢慢拼凑起被惊悸伤痛震得七零八碎的思绪,他瞪着双眼深喘着气,得到的答案却是因为他害怕啊。他惧怕自己真的会传了非人道的刑罚,凌辱了他最后的尊严,唯有这样才能解脱。眼前恍然间是那人站在地牢里,最后望着狭窄的铁窗,带着绝望恐惧吞下毒草的样子。 他从未相信过自己会对他好,从来没有。 男人克制住了泛红的眼眶,用仅有的气息说:“有法子能解吗?” “有,只是这毒会游走全身,服用一般的解毒汤药是不行的。需施针放毒一个余月才可。最重要的是救治之人必须自愿配合,放松心脉方可引出藏在体内的毒。但,若非自愿,这毒是解不了的” 大夫先给云玉吃了镇定的汤剂,让云玉体内的毒性平稳了许多,一个时辰后他便醒了。 赵寻桢坐在他一旁,不敢去看他面色如纸的脸色,艰难的开口道:“你不是一直要自由吗,你这般了断了自己,还怎么寻自由” 云玉盯着远处,平静的答他:“天下虽大,但我却不知何处是自由之地,还不如死了,黄泉路下你再找不到我了” “大夫说的话我听到了,这毒我是不会解的”,他说完闭上了双眼,不理任何人了。 又是一个金秋,英王推门而出,入眼便是散落一地的黄叶。光下拉长他孤单落寞的身影,踩在落叶上都是沙沙的声音。他行至云玉第一次来王府时起舞的那颗树下,那树曽开了花也结了果,这个时节却只是光秃一片了。 他躺在树根下,从怀里掏出珍藏万分的宝贝,轻柔的抚着云玉送他的那柄小梳。许是被摸了太多次,那发梳变得十分光滑。 他躺在那不言不语,只把小梳放在胸口,微风拂过,落叶飘散他的脚边,一行热泪从他眼角淌出。 福安不忍他的主子这般神伤,想去上前扶他起来,却听他说道:“他比我心狠” 是的,赵寻桢心狠是不懂如何爱人,任性践踏别人的爱。而云玉心狠是他可以收起自己的不甘屈辱,隐忍了半年把赵寻桢哄上天去,体会了爱与被爱的幸福之后一把将人再推下去,再不给别人和自己留下丝毫的退路和机会。 泰安一年,天降洪灾,为修河堤赵国耗费大量资力人力。西域边境趁机犯乱,新帝派玄武将军前去镇压。几日后,英王赵寻桢请缨前去应援陆将军,帝准。 同天,英王再次踏进云玉卧房,说道:“好好配合解毒,我便放你走” 之后云玉施针解毒的日子里,英王常是行至他的住处,站在门口望昏黄的窗子到深夜,却从未进去。 福安知道,他是不敢。他怕他见了那人,忍不住就会反悔了。 临去行军的最后一夜,月色朦胧。王府书房内,英王手握玉笔却迟迟写不下那几个字。 老公公不忍心,劝和道:“王爷非要如此?” 那人硬是稳住颤抖的手,不再犹豫:“这是本王能替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一个月里云玉的毒也解的差不多了。本是要睡下的,却听有人推门进来。这个时候不打招呼便进来,不用想都知是谁了。 那人带着酒气,躺在他身边,将人搂在怀里。 “别动,再让我抱抱”。 云玉似是感受到今日的不同,便真的没有再过多挣扎。 第二日,等他醒来枕边的人已经不在了。只有福安上前递去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封信,信上封面写着:休书 云玉将那信打开,里面只有两句话:从此相逢为陌路,愿卿梦里长安宁 城外奔驰的马蹄扬起黄沙尘土,马背上的身影再无畏生死。 玉面少年看着那句“愿卿梦里长安宁”终是落下一滴泪来。 自此他们各散天涯,断了纠缠,后会无期,爱恨不关风与月。 =========== 他俩先分开一段时间了,接着想看辣对CP? |
番外 时光荏苒,云宝一晃也是十五的年纪了。他比刚来齐府的时候高了不少,身段变得修长长相更是出挑,齐绍华常怀疑当初是不是认错了孩子,同是一双父母,他亲哥长的和武大郎差不多。 不但长得像,名字也像,他哥叫阮大郎。 阮大郎本是几年前就成了亲搬去京郊做山货生意去了,可近几年逢上涝灾,山货品相太差,赔的血本无归,云宝那个黑心嫂子卷着剩下的那点家当跑了。阮大郎走投无路,只好投奔齐家。 这时齐家家主已是齐绍华,手握百家店铺的大掌柜,多招个人进府这根本不算什么事,何况这人还是云宝亲哥哥。他那时候已经和云宝有些心意相通了,只碍于云宝年纪小又是孩子玩性,便一直没捅破窗户纸。 刚过完年后学堂开课了,先生出了一套考题。年里孩子都玩的没边了哪有心思温习,看到题目都是一筹莫展。可是族里孩子再不济还是有功底的,不管好赖能胡诌上两句,到最后就云宝交了白纸上去。 齐绍华知道后气的够呛,他平日里是常宠惯着云宝,可他认为做错的时候对他的惩罚也是十分严厉的。当晚,云宝被扒了裤子,屁股撅在小凳上,结结实实的挨上了小竹板子。 他双手叠在前胸,整个背贴在小凳上,亵裤堆在小腿,光溜溜的两团肉已经肿了起来。猝不及防,“啪”的一下,又是一板子。 “哎呦”云宝大叫。 “叫你不学习叫!叫你不听话!” 云宝哭的惨兮兮,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齐绍华一吼:“不许哭,去跪着把今日学的抄两遍,往后功课拿来我检查,不合格还抽你板子” 云宝抽搭抽搭的起身,手就要向后伸。 “不准提裤子,就这么光着写” 云宝委屈不行,却不敢违背齐绍华,只得把书纸摊在刚刚还趴着挨罚的小凳上,顶着肿臀罚抄写,样子好不可怜。 齐绍华跟在他身后,手里还握着小竹板子,盯着他不许偷懒。可他看着看着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云宝是他看大的孩子,眉眼已经长的越发的舒展开,他的皮肤尤其的好,比姑娘的还白还细,玉丘更是浑圆无暇。云宝还在一边做功课,全然没有感觉到后面的人的的异样。只听齐绍华咳嗽一声,冷声道:“我有事,你自己好好写,我一会儿检查”,说完便走了 云宝写完后便哭唧唧的找他哥去了。阮大郎本是要睡下了,看见弟弟哭的梨花带雨的找自己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听他说完以后,憨憨的一笑,道:“这有什么的,小孩子不听话不都得揍腚蛋子嘛” 他说完云宝脸刷就红了,撇过头道:“我都十五了,不是小孩子了”,他说完看见亲哥还坐在一头傻笑,气的回去了。 齐绍华本以为教训了他这一回他能消停两天,可没想到两天后先生又找上门来了。 === 撒撒糖,拍拍儿子 |
云宝宝番外二 说也奇怪,云宝刚来时候是个怯懦乖顺的性子,不知是到了讨狗嫌的年纪还是被齐绍华惯坏了,这半年来越发闹腾,光先生就被他气走好几个。齐绍华也知道,云宝没那么多坏水欺负先生,大多是族里其他孩子教唆,事发之后怕回家挨打就都推到他头上去了。 齐绍华生气他不争气,老被人拿去背锅,骂他不长脑子。说也说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好几回,没几天他还那样,跟着别人干坏事,被发现后人家都跑了就落下他一个。 前几天云宝交了大白卷被讨了顿好打,其他的孩子回家也没被轻饶,他们气不过,非要想办法捉弄先生。趁先生午睡的时候往他午饭里倒了巴豆面,先生年近六十了,被他们这么一折腾差点要去了半天命。 年后齐家各个铺子恢复了营业,作为大掌柜齐绍华不得不挨家看查,他人刚走进绸布坊,齐家小厮便颠颠的跑过来:“大少爷,先生叫您去学堂看一眼” 齐绍华皱眉:“可是宝少爷又犯事了?” 小厮低头不敢说,齐绍华和绸布坊的掌柜交代了两句,就匆匆赶去学堂了。 等他一进去,族里的孩子轰一下跑散了。他们常听家里人议论这个小叔的雷霆手段,虽都是生意上他们听不太懂的事情,但也是不明觉厉。只有云宝没跑成,被齐绍华拎回来了。 先生艰难且虚弱的叙述着孩子们的恶行,云宝跪在一旁头都不敢抬。 齐绍华听完后震怒不已,拿过案桌上的戒尺“啪”的摔了一声。 “哪只手下的药?” 云宝不敢看他,只怯生生的抬起左手。齐绍华握紧他的小手腕子,在白嫩的手心里啪啪啪的就是几下。云宝当下就疼哭了。 “你平日里胡闹也就罢了,这等害人的事你现在都干得出来,我看是太娇惯你了!” 云宝低着头一抽搭一抽搭的解释道:“是小四子拿给我的,说先生吃了只觉得饭会苦,我不知道那是巴豆面” 齐绍华恨铁不成钢,戳着他的脑袋骂他:“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脑子,趴过来!” “在这里?”云宝震惊,带着哭腔问道 “知道羞耻还犯浑”说完他伸手就要把人捞过来,云宝抬腿就要跑,可他哪里拧的过齐绍华。 先生坐在一边想劝和两句,可一想这帮孩子是该教训便没吱声。 云宝挣扎无果,最后还是被齐绍华按在了腿上。齐绍华犹豫了一下,不顾云宝的挣扎哭闹,最终还是狠心扒了他的外裤里裤,将白嫩的肉臀冲着先生,头冲着大门,抬手重重的落下巴掌。 瞬间学堂里充斥“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和云宝的哭喊。这可把他羞坏了,平日里关起门来齐绍华怎么罚他都行,可这是在学堂里,他的同学还不知走没走远,先生正看着自己如孩子一般按在膝上被打屁股,这人丢大了。 然而他无论怎么哭喊,巴掌还是有秩的落下,啪啪的左一下右一下的扇打。原本白皙的两瓣在大掌下颤抖肿起,齐绍华还边打便骂:“看你还敢不敢,再这般胡闹就就叫所有人来看看,十五岁的孩子还这般不听话被打肿屁股” 云宝边哭边蹬着腿,两条修长的大白腿乱踢着,原本褪到膝上的裤子被窜到了脚踝处。 齐绍华就是觉得打他打不好,换个羞人的法子他定能记住教训。直到将那小臀打的通红他才停了手,直接给云宝提了裤子。 他将孩子拽过来,厉声道:“快和先生道歉” 谁知云宝只觉得丢了面子,受了天一样大的委屈,待齐绍华一松手转身跑了。 齐绍华忙先向先生道歉:“是我管教疏忽,等明日再带他来向先生赔罪”。 |
云宝宝番外三 云宝边哭边跑的去找阮大郎了。阮大郎笨手笨脚的不知如何安慰玉雕一样好看的弟弟,这时齐绍华走了过来了。 “阮小宝,跟我回去” 云宝噔圆了眼睛,拉着阮大郎委屈道:“我不和你回去了,我要和哥哥走了” 阮大郎被点名的一愣,忙劝和:“快和大少爷回去吧” 云宝别过头不看他,齐绍华犹豫了一下,拉下脸说道:“这次是哥哥不对,宝宝长大了,哥哥不该当众责罚你,可你这次做的也实在有些过分” 他不提还好,一提云宝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炸毛了。 他骂道:“你不是我哥哥,我不和你回去了”,他转头和阮大郎说:“这个人天天就知道打我骂我欺负我。小时候我想吃糖怎么求他都不给,大冬天还让我洗河水澡,族里别的孩子都有自己的卧房了,我还得天天和他挤着睡”,云宝一通数落齐绍华,仿若是个多年受虐待的孩子。 阮大郎脑子也不灵光,越听越信他的邪,把人护到他的身后:“姓齐的,别以为有钱就能欺负我弟弟,别忘了他还有我这个哥哥呢,我们哥俩就是要饭也不在你这受这份屈辱” 齐绍华被这一通数落后僵在一边,感觉有些心寒了,阴着脸说:“打你骂你是想管束你成材,不给你糖吃是因为你总是牙痛,让你洗河澡是想锻炼你的身子少生病,没有你的卧房是因为”,齐绍华看着躲在阮大郎身后的云宝,没能把后半句话说出来。只叹气,挥挥手道:“你们要赶紧走”说完他就拂袖离去了。 他一走,云宝就后悔了,他从未看过一直意气风发的齐大少爷那么失落的样子。可偏偏阮大郎还来劲了,收拾好东西念叨说:“今天晚了,等咱哥俩睡上一觉,明儿一早就走,不在他这破地方呆了” 深夜,云宝听着他哥如雷的鼾声迟迟无法入睡,脑子里全是齐绍华失望的眼神。 而另一边的大掌柜也是辗转反侧,身边少了小孩千姿百态的睡姿,觉得整个屋子都空荡荡了许多。 正当他感慨时,只听门“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个小偷一样的身影蹑手蹑脚的向他走来,然后跐溜钻进了被子里。 齐绍华背过身去,半天才说:“准备什么时候走” 云宝拽拽他:“哥哥不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你哥哥在东院呢,我不是你哥哥”,齐绍华负气的说道 云宝登时眼圈就红了,有些不知措施。小声说道:“哥哥和哥哥是不一样的” 齐绍华问:“有何不一样”,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只见云宝翻身趴在他身上,在他嘴边轻轻一吻,道:“我只对你这样的” 刚刚还心灰意冷的大掌柜瞬间被融化了,在柔软的月光下翻身将比他娇小了许多的孩子压在身下,送上了他们的第一个吻。 “宝宝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大掌柜柔声问道。 云宝脸烧的通红,结结巴巴的道:“知,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从前在宜州我听嬷嬷讲过的,若是喜欢一个人就要把全部都给他”,他小心的把双手环绕在齐绍华的脖子上,道:“我是喜欢哥哥的,今天说的都是混账话,哥哥要是还生气,就责罚我吧” 夜色映入的卧房中,齐绍华突然发现,一直被他护在手心里那个单纯的少年眉眼显露出一丝娇媚,那神情里混着情-欲和纯情。 他有些懵,原以为这条路他要独行很久,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会和云宝坦白的,他总以为他是个心思简单的孩子,却未发觉他们不曾相识的那些年里,云宝受过的苦受过的辛酸早就铸就了他直接干脆的情爱观,毫不隐晦和扭捏。 云宝的态度让齐绍华少走了很多弯路,他惊喜又有些心疼。他将云宝抱起,在他颈间低语:“哥哥也喜欢宝宝,很喜欢”。 他又在小孩的脖子上亲吻了起来,白嫩温软的肌肤极具诱惑,他似被蛊惑了一般沉迷。云宝也是给了他青涩的回应。 只是忽然,齐绍华突然起身不得不让脑子清醒一些,他松开了少年,抑制住自己的欲望,认真道:“乖,你现在还小,待你过了十六我再要了你,在这之前我们往后分开住” 深夜他将云宝哄睡之后又独自去了偏房睡下了。 可阮大郎还不知这一夜两人发生的苟且之事,早上醒来没看见弟弟,操着嗓子来找齐绍华要人了。两人都被他嚷嚷醒了各自从房内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阮大郎二话不说上前就要拉着云宝走,齐绍华忙上前阻拦,好说歹说的把人终于留下了。 齐绍华叫苦不迭,原来最难搞的不是媳妇而是他榆木脑子的大舅哥。原本还庆幸云宝这么快就开窍省了太多麻烦,现在看来,没那么多便宜的事。 --- 撒糖完毕 |
失去了码字的动力 一开电脑就犯困 |
五十五 泰安三年,西域宗室内乱,两年的战火也随之暂且将息。 千里之外,夜幕将至,赵军营帐中灯火通明,琴瑟声起。一曲完毕,待乐声再次响起,帐帘被打开,十名身着青白轻纱的妙人随之起舞。 其中有男皆有女,身着异域舞衫,带掩面纱,只露出异域特有的深目明眉。青色纱衣混织银丝镶着璀亮的银珠,精短上衣暴露出纤细柔韧的腰肢,银珠的烁光映在如雪的肌肤上。仔细听去,似有叮叮当当的声响,清脆悦耳配合着丝竹的宛转悠扬。缘故这十人脚踝处均系着精巧的铜铃,大红色的细线缠绕在嫩足上,妩惑妖媚。 这让帐中的兵将们齐齐的看直了眼,要说最为惊艳的便是为首的那一个。他纤若无骨,露出的半截腰跟随着乐律如浪花一样扭摆,皮肤光洁无暇几乎白的透明,似是一戳就破一般。即使是被掩面纱遮住了半张脸,那双深邃的蓝眸就足够能吸走帐子中所有的目光。 而坐在上位的英王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一旁脸黑的陆将军,难得见他吃瘪的样子,不禁翘起嘴角,饮了手中的酒杯。 西域新王派来的使者暗中观察英王,见他面带笑意,便心中大喜,以为他是相中了舞蹈的哪一个。 果然,等这舞跳完英王便留下了为首的少年,说自己不胜酒力便带着人走了。还未等使者高兴多久,一守卫慌张进来在他耳边低语,说他们在营帐外发现一名昏倒的舞侍。使者惊愕,那刚刚被英王领走的是谁?一抬头,发现陆将军也不见了。 ===== 更个短小 将军要怎么收拾这个小妖精才好呢 |
接五十五 将军帐中此刻传来清脆的巴掌声。 刚刚还人前风情的小娇郎被按俯在大将军的膝上,薄透的舞裤早被粗暴的脱掉丢弃在一旁,双腿因为疼痛而搅在一起,挺翘圆润的臀丘上印着大片的绯红。 陆剑狄被他气的眼睛瞪得浑圆,抬起练武的铁掌不留情面的打下,可怜的两团肉被拍扁又弹起瞬间通红。 “胆子越来越大了,穿成这样也好意思出去见人了” 云璧蹬着腿几次想挣脱起来,可陆剑狄另一只手将他的腰扣得死死的,他拧了半天也没起来,转头对他喊道, “你不是喜欢看吗,我让你看个够” 大将军这才反应过来,前几天使者带着这么一队人来的时候他们也是身穿今日的衣服,他不过是稀奇这西域人穿着暴露便多看了两眼,恰巧就被云璧发现了。他还纳闷这回他怎么没作没闹,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那原来的人呢”,陆将军喘着粗气问他 “让我敲晕了” “胡闹!”陆剑狄挥手又在那红肿的臀峰上挥去 云璧被他抽的鬼哭狼嚎,大将军却毫不留情面,一如他平时做事的认真风格,一丝不苟的一左一右的抽打小臀,那铁掌足足在小臀上揍了五十多下才停了下来。陆剑狄将大手放在他的伤处,手下的圆丘被打得发烫发热。 “可知错了?” 陆将军本想着云璧挨了自己数十下的铁砂掌定是难捱痛苦的,他见云璧不语以为自己打重了,本想在他臀上揉一揉安抚一下少年,结果一摸,那幽闭的缝隙已是湿哒哒一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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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渣渣吃波狗粮 |
天呐 在抖音上看见一个会跳舞的小哥哥 贼妖娆啊 不行了 捂住鼻血 |
不知道把人贴上来好不好 不好我再删 但是想让你们看看 超级软的小哥哥 受不了受不了 |
楼主没丢没弃坑 这周末出去玩了 回去周中更 |
五十六 赵军抵御西域两年,本以为会因新王继位将息战火,却不料又是陷入一场漫长的战役。待赵军终与西域签下万世交好的契约,硝烟减退后,微熹佛面,又是三年的光景了。 当皇城大门打开时,百官相迎万民相望,只为来敬这一别五年用用血肉换来的盛世的男儿郎们。 走在最前的人身威武高大,面容深刻俊朗周身净是萧肃清冷,五年后他战功赫赫权海滔天,万众瞩目,这位年轻英武的亲王不知走入了多少少男少女的青春梦里。可谁又知道他拥有再多,最想要的却终不得。 英王赵寻桢经此一战被封一品镇国亲王,他在京城的府邸日日有人排队送礼探访,几日下来门槛都要被踩烂了。谁不知道如若能和这位王爷攀上点关系那必将是个稳固的靠山,朝中权贵一时之间无不关注这位亲王的动向喜好, 一日,赵寻桢乘马车本要回府,马车走到一半途径东街巷子口,忽然他抬首从车窗外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英王浑身顿住,顷刻便连叫停车,还不等那马车停稳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他朝那背影的方向追去,在闹市口不顾人来人往,可最终他在人潮中并未发现那个人。 英王暗自苦笑,定是自己眼花了,那人怎么会在这里。 赵寻桢有些颓然的走了,却不料被路过的户部侍郎文丛恰巧看见这一幕。 文丛问自己的侍从:“可看出什么了?” 侍从摇摇头。却被自家老爷敲了一记。 “哪有什么无欲无求的君子,去叫二老爷备上点茶礼,再去潇湘馆挑上两位公子,今晚我们去拜访英王府” 黄昏间隙他到了王府门口,将东西递给王府总管。 “劳烦福安公公了” 福安看这侍郎只送了些茶砖便收下了。本欲想法子照例把人打发走,突然看见他身后的一位少年不禁慌神。 这少年看着十六七的模样,眉眼气质竟与那人都有几分相似,他斟酌了片刻,最终把人带进了会客厅。 福安吩咐下人沏了文丛送的茶,送进了英王的书房。赵寻桢正在书房看公文,拿过福安端来的茶碗,只浅泯了一口,唇间一股桂花的甘甜弥散。 他不禁从公文中抬头,问道:“这是什么茶” “回王爷,这是户部侍郎刚送来的药茶,近几年京城流行着呢,据说常喝可舒缓身心健脾安神”,福安笑笑道。 “侍郎倒是有心了” “王爷可要见见?” 赵寻桢抬头看他,福安向来知道自己不喜见这些人,不明他为何今日带这侍郎来。 “你这老东西,这文侍郎给了你什么好处,比本王这茶金贵多了吧” 福安笑笑:“王爷见了便知” 他这么一说英王倒有几分好奇了,待他出来后看见那人就明白福安的心思。文丛带来的少年身量纤纤,眉清目秀,虽是不及那人好看却也是有五分相似了。他有些不悦,即便他寻人寻不得,也断不会找个替身来。 侍郎见英王刚出来就转身要走,便急忙凑上去。 “王爷,这素茗苑的药茶沏法不同,功效也不一样,臣恐王府新人不懂药茶,特送来两位侍茶小厮” 英王有些没了耐性,只道:“侍郎还是请回吧” 文丛见他面色不善,不敢再纠缠,只好转身招呼那两个少年赶紧走。个高些的少年走了两步见个小些的还愣在那,小声道:“隐玉,快走了” 谁知他这一身呼唤,只见英王身形一顿。 “慢着” 英王走近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隐玉” 隐玉小心的抬眼看他,脸色有些泛白,胆怯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 “隐玉…隐玉…”这下就连名字也有几分相似了。 英王盯了他许久,开口道:“今晚便留下吧” 文丛大喜,只和英王匆匆告别就回府了。他激动的整宿都没怎么睡,却怎么也想不到英王府此刻的情形。 隐玉胆子向来小,如今只留他一人在英王府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文丛走后他被带到了一个小室,这是他的头次,以为来这是做行事前的净身工作,他紧张的一直扯着自己的衣角,却等了半个多时辰,只等来一位丫鬟捧着一套月白色长衫。 “公公吩咐,公子穿上这衣服便可以跟我走了” 隐玉不明,却只好换了丫鬟送来的衣服,之后去了英王的寝卧。 他进去的时候,英王的案子上已有了个空的酒壶。 “可会跳舞?” 这是赵寻桢问他的第一句话。 “会,会的”, 他磕磕绊绊的道。 英王伸了个手势,忽然四周便响起丝竹琴瑟的乐律,隐玉只好跟着乐曲舞了起来。他跳完一曲又一曲,英王只坐在上头喝着酒看着他却不发一言。 第二日文丛起了个大早跑来了英王府。 他左等右等,王府小厮问道:“你找谁” 文丛没搭理他,小厮见他不答,便叫来了路过的福安:“公公你看看那人,在门口转悠半天了” 福安看见文丛,便走了过去。 “侍郎来的这么早” 文丛讪讪一笑:“不知那孩子昨夜伺候的可好” “侍郎还是请回吧,隐玉公子昨夜没歇在王府” 文丛大惊,暗道不好,该不会是隐玉昨夜做错事得罪了英王才被赶出去了。他越想越怕,忙转身到潇湘馆找隐玉问个究竟。 他到了潇湘馆便嚷嚷起来:“你这***,昨夜做了什么好事被人赶了出来” 隐玉有些茫然答到:“昨夜王爷让我背着身子跳了一夜的舞” “跳舞?就只跳舞?”文丛不解 隐玉点点头:“他喝了不少酒,一直唤我名字” 文丛觉得奇怪了,既然这么喜欢却深夜又把人送走了。他思前想后,结论出这英王大概是喜欢循序渐进,不喜这太直接的把戏。他心里有了底便一面想着接下来的对策走了。 他走后,隐玉坐回床前回想着昨夜的情形。英王喝的面色潮红,一声声的“玉儿”“玉儿”叫着,像是在唤他,又好像不是。 隐玉走上前去:“王爷是在叫我吗” 英王手搭着前额,仰头喘息了许久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隐玉等了良久,他才开口说道:“你走吧” 隐玉有些错愕,觉得今夜都有些莫名其妙,他见王爷还保持着那个动作便只好起身,正要出去却听他说:“如若有天你见到他,告诉他,我很想他”,他声音很轻,像只是他喃喃自语。 |
下一更他俩应该能见到了。这文写到这已经变成了一篇虐渣攻破镜重圆的正经文,已经发展到楼主不能疯狂发挥虐-待惩罚TJ受受的地步了 咋办,好想蹂躏欺负儿子,但现在看来这一对是不可能了。 |
五十七 赵寻桢起来觉得头痛欲裂,他只记得昨夜他又梦见了那个人。那人背对着他,影姿绰绰。他不似记忆里那般清瘦,而是带着着最初相识的蓬勃为他舞了一曲又一曲。 他已经很久没做过气氛如此和暖的梦境了。梦里他一直追问,玉儿你为何老是背对着本王。那人不答,他有些慌张,想起身拉他转身,却发现那人回首,千行清泪流的满面。 “你怎么哭了,都回来了为何又哭了”,他小心的问 云玉忽然停止了哭泣,带着寒霜冷漠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然后会去一个你再寻不到的地方” 他说完转身,只一霎像融进了皓白月光消失在门口。 赵寻桢惊醒,这才发现眼前的不是他。他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望着面前的少年半晌,他甚至没太记清他的名字,只是想当初见到云玉时,他也是这个年纪。如今他们分开五年,他又会不会沦落到和这孩子一样,深夜里不安惶恐的为一人献技,卑微又倔强只为了能活下去。 他给了隐玉一笔银子,把人送回去了。 过了几天,英王本要将这事忘了,没成想早上下了早朝文丛又来找他,他没直说隐玉的事,七拐八拐的闲扯,等周围大臣走光了才小心问起。 “隐玉公子好些日子没见您了,想来找您又不敢,只好托臣来问问” “侍郎倒是和潇湘馆的人很熟”,英王面色沉着,他自打认识了云玉后就十分厌恶这些用小倌姑娘献媚的伎俩。 他继续快步向前走,也不顾短腿的文侍郎在他后面呼呼哈哈的小跑。 “也不熟,也是看他可怜” 他再说什么,英王便不搭腔了。可文丛仍没完没了的跟着,有种你不理我我就缠着你的架势。 过了许久,他们已经走进了街市,文丛仍絮絮叨叨,英王不好发作,便随口换了个话题:“侍郎那日带来的茶倒是不错” 文丛心里一喜,心中又冒出另一条发财路。那日王爷喝的茶来自素茗苑,他弟文宇还有那家的两成股,若英王喜欢素茗苑的茶,这倒是另一个可以亲近他的机会。他打好了算盘,就同赵寻桢说道: “王爷,那日您喝的那家茶行就在对面,可要臣带您去看看” 英王本不欲理他,只是抬头看见那茶行修缮的清新雅致,门口两侧设着着青竹流水,和他隔壁土气的金器店对比太过明显,他来了些兴致便真和文丛进去了。 入了那店铺扑面一股清新茶香,仔细闻着还混着舒缓的药香。 “王爷怕是不知,这药茶近几年在京城流行着呢,素茗苑是最大的铺子,京城已经有四五家了” 他们说着话,从店内迎上来一位姑娘,她穿着及地的长尾裙,梳扮的花枝招展,丝毫没有店铺伙计的样子。 “大伯来了” 文丛忙招呼他侄女:“月遥,快来见过英王殿下” 文月遥顿时一喜,自那日英王乘马走入城门那一刻,他的身姿便在小姑娘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了。如今这么近的看着王爷,她害羞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快去找你们这沏茶最好的,给王爷尝尝” 文月遥红着脸扭着身子向店里找人去了。 她这一去去了挺久,英王坐着无事便起身在店铺里转悠了起来。他拿过案子上摆着的雕花木盒,里面盛着不同药茶,盒里放着竹签为标注,介绍各款功效。他一时好奇便挨个拿起来凑在在鼻尖处寻香。 他这边正闻的兴起,刚拿起第三个的时候,忽然有人掀起帘子对他喊道: “喂,那是试品的茶,你不尝就别乱碰” 赵寻桢背着那人,刚回头发现帘子放下了。接着便听见两人争吵。 “文小姐,我是素茗苑的掌柜不是伙计,泡茶不是我的活” 文月遥被回绝后眼睛瞪的溜圆,她是东家的小姐,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她本就看不上这满是药味的破地方,掌柜还是是个冷面煞神,她从前在其他铺子里谁不都给着她点面子。 她来了劲了,偏要支使手艺最好的掌柜。便傲慢的说道:“你可知道这店外来的是谁?让你去伺候是看得起你” “谁来都一样,他若想喝茶就去遣伙计” 英王听到此倒有些好奇,转身寻着声音张望,忽门外一阵风吹来,吹掀起麻色的布帘子。 帘子里的两人还在对峙,并未发现旁人的观望。其中一人面如冠玉,身量修长,身着霜色长衫,隆起了多年前常喜放下的鬓发,露出舒眉朗目,唇红皓齿,褪去了从前的稚气妩媚,留着清秀英气,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渐渐的,雾水漫上了英王的眼眶,他扬起嘴角。 看来,一别五年,你过的,倒是颇好。 |
三月京商会,京城各大商户纷纷前去赴宴。进场可见两侧梨木供桌,各色瓜果糕点摆放其中。 一眼望去,以齐家掌柜齐绍华为首,京城不少青年才俊皆在此,。 可要说近几年最为显眼的便是素茗苑的白玉掌柜了。他面相俊美,为人低调,几年前带起京城药茶生意。却鲜少有人知道他到底来自何处。 他今日前来身边坐着的是素茗苑的二掌柜刘方。刘方为人亲和热情这些年来素茗苑的对外事宜皆是他掌管。这二人坐在一起,一冷一暖,举手投足间带着些几年里建起的默契。 待众人落座后四周丝竹舞曲皆起为宴会助兴。待几场表演结束,正当商会要开始之时,突然有人制止。 “等一等” 只见文家小姐从一旁走来,身边丫鬟手捧着舞衣,站在了中央。众人疑惑的看向她 “大家可觉得刚刚那表演好看吗?” 众人开始小声言论,这文家小姐这是要什么。这时她又说道: “依我看来这不是最好看的,我们在座一人可跳的比他们好” 她走到白玉面前,向大家介绍道:“不信你们问白掌柜”,她说完拿出了那日小厮偷来的籍牌亮出奴字。 众人皆哗然,谁没成想到如玉公子竟是奴籍。一时投去的目光中有疑惑惊讶甚至是鄙夷。没成想一直钦佩年轻有为的白玉掌柜竟是雌伏别人身下的货色,原本和谐的场会突然开始议论纷纷。 刘方有些震惊的看着自己恋慕已久的人,但马上就定了情绪想去伸手安抚白玉。在首的齐绍华正打算解围,一旁帷幕后的一个人也起了身准备出面插手,却只见白玉突然起身,议论声随之戛然而止。 “拿来” 他伸手接过舞衣,面色如旧的将它罩在身上,系了个十分松垮的节,便只身上前。 春风拂面,玉面郎君迎风而立,不卑不亢。 待琴瑟响起,只见他身形绰绰,不似刚刚那些青涩少年软弱无骨,他如迎风劲松韧性又刚强。将绵长的青色广袖挥如波涛海浪浑然天成,气势磅礴洒脱。腰肢忽下弯,如满月弓蓄势待发,却回眸清冽如泉耳边散落墨发如瀑,柔中带刚,绝代风华。 刚刚还窃窃私语的众人顿时惊艳不已,一时忘了本欲说的话了。 文月遥本是想当众羞辱他一番,却没想到这下不但没让他出丑还让他讨了便宜。她顿时不服,上前说道:“跳的好又如何,我赵国国法,为奴者不得为商!还不快去衙门自首” 这时突然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 “赵国还有一条国法,妄议皇亲其罪可诛。” “文小姐,为奴者不得为商,那英王妃可做得了?”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人从远处走来,正是威震天下的英王赵寻桢。 这时只见仍站在中间背对众人的白掌柜身形一震。他定了定神,终转身和那人相对而立。 五年过去后,云玉从前只到他肩头的个头如今已能和他平视了。 时间如静止了一般,定格在这一刻。两个俊美非凡的男人站在一起,如画中仙一般。 良久,赵寻桢忽然脸上挂起笑,对他说: “玉儿,你长大了”,变得更高大,变得更坚强。 说完他牵起了云玉的手,渐渐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
五十九 直到云玉被带到了无人的地方他才缓过神来,忙把手抽走,低眉淡漠道: “王爷自重” 赵寻桢这时也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藏在身后,有些不舍的微握去感受那上面还留着那人的体温。他刚耍完了威风才发觉现下有些局促,可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让他舍不得移开眼,生怕眨眼间这人又消失个数年。 “没曾想你会留在京城” 云玉抬头看他:“你以为我躲去什么穷乡僻壤吗?” 英王没说话,他就是这么以为的。 云玉冷笑了一声,道:“这些年我倒是想通了一件事” “比起避而不见,坦然面对才是真的放下你了” 云玉说完就要走,见那人还要跟过来便冷声道: “你别忘了,五年前是你说过的,相逢陌路”,说完与那人擦身而过。 云玉有些懊恼的走回了家,因为刚刚逞强让他有旧疾的双膝剧痛,走的十分慢。 英王望着他倔强的身影,看他行动迟缓,心痛的难以附加。 坚强和成长又是他受了多少苦换来的。 云玉如今住在在京中有些偏的宅邸。有两重院落,六间房,一个小鱼塘。而这宅子里就住着三个人,云玉、默儿还有一个上下打理的大娘。 他来京城前去过曾住一个月余的小村,那时吴伯病重已下不了床,他便留在那里照顾他和默儿几个月。那段日子他常同村民山上采药,倒是学了不少,也是那时有了做药茶的想法。吴伯离世后,他便带着默儿来到了京城。 刚来京城的日子并不好过,他拒绝了云宝邀住齐家的想法,云宝无法便在这给他找了处住处。这宅子原本是短租单间房,专放租给赶考的读书人。他多付了点银子,又看在齐家的份上,老板才同意分他一间房长住。后来他开起了素茗苑,连宫里都来上他这采买药茶,他才算攒下了银子将这院子给买了。 默儿见他回来欢喜的跑了过来,见云玉今日走路不对,便猜他腿又犯了毛病了。便凑过脸去询问,他虽说不会说话,却是个心思细的孩子。 云玉冲他笑笑,说:“我没事,功课做完了吗?” 默儿点点头,拿过写过课业给他检查,却不知云玉看着看着心绪飘到了别处去。 第二日云玉照常去了素茗苑,一夜间素茗苑的白掌柜曾是英王妃的消息在京城传开了。一连几日,来上他这买茶的人都多了起来,男女老少都想瞧一瞧这男王妃长什么模样。 可近日白掌柜可无暇顾及这些。他回店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由头撤了文家的那两成股,文家向来名声不好,有些商行看白掌柜如此竟也照做,这让文家一下亏损了几十万两银子。 待这件事告一段落后,云玉推开自己的院子便看见一个熟悉身影。 “没想到几年不见,白掌柜倒是睚眦必报了” 云玉蹩眉,问道:“你是怎么找来的”,后一想,他是堂堂一品亲王,找他不是太容易了。 英王笑笑道:“不请本王坐坐吗,我可听说白掌柜泡茶的功夫了得” 云玉叹了口气,无奈将他领进正厅。 英王环顾着这宅子,虽是不大却是处处收拾的得体利落。不一会儿云玉拿着热茶搁在他手边,他这泡茶的手艺如此好想来还得感谢那段伺候赵寻桢的日子。 赵寻桢端起茶碗,浅尝一口便是熟悉温暖的感觉,直直的漫遍全身。 他忍不住欣喜道:“甚好,这茶甚好” 云玉瞥了他一眼,道:“是好,加了两位草药,专治脑子不好的” 谁知英王反倒被他气笑了。 云玉不理他,问:“你又来干什么” “来和你打个招呼”,他手指指对面,“往后我就住你对个,还望白掌柜多关照” 云玉头疼不已,原来这人近几日这么消停就去置办这个去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对面一家老小几十口子人搬离祖宅的。 他有些无力,道:“不是说好相逢陌路吗” 英王点点头:“是啊,所以才特意向新街坊白玉掌柜拜访” 云玉被气的无话可说,转身回屋由着他折腾去吧。 英王就这么在对面的宅子里住下了,隔三差五的送点点心吃食新鲜瓜果。云玉开始还会退回去,可每次遇上赵寻桢像是正中圈套一般被他缠上,后来索性就照收了。他送的都是皇贡的好东西,寻常百姓是吃不到的,他留下全给默儿吃了。 除此之外,每日下午,王府小厮都准时送来热腾腾的糯米糕到素茗苑来,于是店里的伙计就看见白掌柜每日黑着脸把小油纸袋子扔到了一边。 素茗苑的气氛一时有些古怪,就连平日里好说话的二掌柜这几日都很消沉。 伙计小二子十分不解,账房的学徒对他说:“你笨啊,没看出二掌柜喜欢白掌柜吗” 小二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刘方终有一日忍不住问:“掌柜,英王他…” 白玉一边翻着账簿一边道:“是他不甘心罢了” 他说完倒是像被别人点醒了一样,抬头看了刘方一眼,道:“刘方,不知你愿不愿意帮我个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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