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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琢玉(谢师宴重发)[第6页] |
作者:胡言乱语啦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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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 “老师,您身上都湿了,回家吧。”林恩源视线有些模糊,茫然的点点头。 大雨中,林恩源半靠着张扬,回家。 那个曾经充满爱的地方。 湘桥华府,203室。 热水从喷洒里流出来,落到自己的身体上,落到昨天挨打后尚来不及处理的屁股上,痛,这真实的痛让林恩源的思绪回笼了些。 打开洗手间的门,张扬坐在沙发的客厅上,端起茶几上的牛奶,“老师,我刚温的,喝了早点休息。” 林恩源半眯着眼睛,看了看张扬又看了看牛奶,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握住牛奶,浅饮了几口,嘴唇上沾着牛奶,“等我,有事?” 张扬点点头。 林恩源握着牛奶坐在沙发上,“正好,我也想找你聊聊。”说着,用余光瞥了一眼沙发,张扬会意坐了下来。 “老师,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惹您生气了?” 林恩源浅笑,伸手想摸摸张扬的头,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什么,手停在半空,然后有些尴尬的缓缓放下,收敛了笑容,带着几分伪装的温润,摇摇头,“恰恰相反,你让我很骄傲,尽管几乎每天都会打你罚你,但是我是仍然为你感到骄傲。” 若换做平常,张扬能听到林恩源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早已欣喜若狂。 可是,如今的张扬笑不出来。 因为眼前的林恩源让他陌生。 他宁愿挨林恩源的打,也不要和这样的林恩源对话。好似在笑,笑容未达眼底,他知道林恩源不开心,很不开心。 “张扬,很感谢这两三个月你对我的付出,我。”林恩源摸着自己心脏,“我从心底里感谢你,我告诉自己你就是我的亲弟弟,我一定要好好待你。”林恩源说的动情了,眼眶有些湿润,“可是如今我怕是要食言了……” “老师,是不是您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爷爷又欺负您了?”张扬说完,猛的意识到自己打断了林恩源的话,有些后怕的半低着头,“老师,对不起,我认罚。” 林恩源摇摇头,“你说的,的确是我家里发生了事情,所以我这段时间很不开心,我很没有承担的想逃避一段时间,所以才不教你,所以一切与你无关,你不要胡思乱想。” 张扬好像听懂了,慢慢点点头。 “张扬,我明天打算去旅行。”看着张扬惊愕的表情,林恩源终究忍不住,安抚性摸了摸张扬的头发,这个暖心的给了我光明的小子,我如何能忍心呢? “我不在,你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您……什么时候回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 “好,我会好好学习,不让您担心。”张扬的声音有些哽咽了,“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想通了就回来,好了,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老师。” “嗯?” “我等着您回来,教我更多的东西。” “去吧。” 林恩源看着张扬的背影,捏着玻璃杯,猛灌了一口牛奶,嗓子仿佛才舒服了些。 张扬,你没错,终究是我没担当了。 希望你一切好好的。 林恩看着落地窗,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心里格外冷静,林恩源,为自己活一次吧。 父亲,有张姨有张扬有志远,会好好的。再说,你本就是一枚棋子,想来父亲暴怒一段时间,也会好好的。 父亲。 爸。 |
第二十五章: 四点,天还未亮,启明星高悬。 林恩源已经穿戴整齐,拉着行李箱离开了。 林恩源回头看了一眼,好像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若真的还有留恋,那便是张扬吧。 出租车上,林恩源发了几条信息。 第一条给张扬:张扬,老师走了,好好学习。 第二条给阿煦:阿煦,我出去散散心。 第三条给林志远:志远,大哥走了,好好学习。 第四条给校长,交代了一些事情。虽然他走了,却是通过自己的人脉,挖来了一个名师,小子们,好好学习。 即便想任性一回,可是骨子里的“担当”还是让他把事情都交代妥当,哪怕只是一条信息,也是一种交代。 林恩源来到动车站,买了最先离开的车票,坐在候车室,等车。 许是时间有些早,候车室的人并不多。有些靠着有些闭目养神有些玩着手机。 林恩源怔怔的看着手机,这个点父亲应该醒了吧,踌躇许久,他换了个没什么人的位置,终究是缓缓的拨了一个号码,这个号码他从小便会背了,“爸,我是源儿。” “这么早做什么?” “爸,恕源儿不孝了,源儿决定出去走走……”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林烨的声音打断了林恩源的话,林恩源一顿,继续道,“其实我好羡慕志远,从小就好羡慕,他有张姨疼有爸的爱,做错事也不会被罚,真好啊。其实爸一点都不懂我……”林恩源抬头,看着上方,意识到自己的语言已经偏离了主题,顿了一顿,继续道,“自从母亲过世,源儿便活得有些累,如今想任性一回,出去走走,请父亲原谅。” “你说什么。”电话那头有了几分暴戾,“你若敢离家出走,回来看我不断你的腿……” “……” “听到了没有?” “那源儿便不回来了。” “你说什么?” “父亲还有志远,还有,还有张扬,想来没有我,父亲也不会有什么的。” 林烨顿了一顿,刚想说什么,便听到电话那头模模糊糊的,车站所独有的声音:列车……开始检票……尽快检票…… “父亲,源儿愿您身体安康。”林恩源说完这一声,不等林烨说话,便挂了电话。 林恩源拖着行李箱,转头看了看,似有些留恋,最后转头离开。 林恩源的车缓缓离开。 张扬到了,在车站东奔西跑。 阿煦到了,在车站东穿西穿。 林志远拿着手机,仔细揉了揉眼睛。 林烨到了,拄着拐杖,怒不可遏。 |
第二十六章:四川(1) 成都锦里。 林恩源抬头,然后走进,房间古色古香雕梁画栋,林恩源要了一杯绿茶,靠着旁边的斜柱上,看着舞台上的人正在唱曲。 咿咿呀呀,林恩源有几分困倦。 林恩源半眯着眼睛,右手微微拿起绿茶,瞅了瞅,缓缓放下,拿起手中的矿泉水饮了几口。 离开家已经两夜了,总是睡不安稳,这绿茶还是不喝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林恩源温润如玉,鹤立鸡群,旁边的人有些拥挤,却无人唐突的与他拼桌。 不知张扬如何? 不知,不知父亲可安好? 旁边突然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林恩源抬头,才发现咿咿呀呀的歌曲结束,现在表演的是变脸。 音乐变,换了一张油彩脸。 林恩源也抛开了纷乱的思绪,专心欣赏。 湘桥一中。 两天两夜了,张扬始终觉得这只是一个梦。打他拨打着林恩源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关机声才能让他清醒一些。 到达发生了什么? 张扬右手托腮,左手在书桌下握拳,余光瞥过了几分心不在焉的林志远,同个父亲,为何如此厚此薄彼?为什么这样容不下老师,要生生逼走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师才会选择远走他乡? 一天的课很快结束,张扬背着书包来到湘桥华府203室。虽然林恩源已经替他替林志远都申请了寝室,但是张扬这两日还是来到了这里,他拿出口袋里的钥匙,开门。 这个套房住了三个人,如今林恩源走了,林志远也租到了外面,林烨请了专门的家教课外辅导。 如今,只剩一人了。 张扬打开录音机背英文,接着拿出书本校对,以前林恩源对他的要求是背小短文,现在他还给自己格外的布置了一个任务:把书里的每一篇文章都背下来。高三的英语书着实厚了一点,高三英语书里的文章着实长了一点。 整篇校对完,错了四个单词。 张扬拿出戒尺,想不想,冲着自己的左手打去,啪啪啪啪,四下,红了一片,十指连心,怎能不疼? 但是,老师对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好好学习”,我又怎能辜负? 张扬打开书包,拿出里面的听写和卷子,这是他做完做的任务今天早上拿给英语老师的,按照老师的标准应该是十下戒尺吧。 张扬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然后掀起宽松的校服裤,拿起戒尺,打在自己的小腿上。 老师,我真怕没有您的戒尺我会懈怠下来,这样的自罚多少能让我收点心吧。 老师,您安心的去散散心吧。 湘桥一中的第一是我的,日后的高考状元也会是我的,您在远方一定会关注我的吧,我绝不叫您失望。 周末,张扬在书房做作业。 “叮铃。”门铃。 这里还有谁会来? 难道? 张扬兴匆匆地大步跑了过去,难道老师回来了。 门一把打开,张扬的笑脸被定格。 |
张扬兴匆匆地大步跑了过去,难道老师回来了。 门一把打开,张扬的笑脸被定格。 张扬有些尴尬的放下手,对着林烨微微鞠躬,态度恭敬却疏离,“您好。” “没回来过。”虽说是一句问话,但是语气却是十分笃定,“真是平常惯了,胆子大得很。” 张扬微微低头,不发一语。 你哪里惯过老师?就是你,就是你生生逼走了老师,居然还有脸来这里。 林烨进门,坐在沙发上,“如果他回来了,先让他跪一天,醒醒脑子,再来找我。” 张扬放在背后的左右紧紧握拳,天知道他是怎么强迫自己忍住。 老师,您希望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努力做到。不顶撞他,尽量尊敬他。 可是。 我真的好生气。 儿子离家出走,不急不慌,没有丝毫的反省,只有愤怒。正常人家,“愤怒”不是通常留到找到人之后吗?两天两夜了,你一点都不担心老师吗? 老师。 张扬微微闭了一下眼睛。 您不要回来了。 这,哪里是您的亲人? 这儿,又哪里是您的家? 永远不要回来了。 “听到了没有?” “好。” “去倒杯茶来。” “好。” 张扬转身,眼睛里满满的毫不掩饰的恨意,倒了一杯白开水,收敛了几分恨意,转身,双手递给林烨。 林烨接过,然后眼光停留在他的左手上,“你手怎么了?” 张扬摊开左手,自己把今天英语卷子错的地方都罚在了手上,反正周末,不用怕老师同学看到,无需避讳什么,打了十来下戒尺,手心通红一片。 可是,这该怎么说?自己打的,太自虐了。 在张扬踌躇的时候,林烨已然不满,身处高位久了,又被林恩源这样听话的儿子侍奉着,哪里禁得起自己的儿子问话不答,如此沉默不语。 是的,这个小子张扬的很。 自己几次三番想调教,奈何源儿一直拦着。 “你老师就是这样教你的,长辈问话,不答,什么规矩。” 张扬猛的缩回左手,放在后背,半低着头,声音清冷了几分,“老师教的很好,是我不好,您不要怪老师。手是我撞在茶几上的,没多大关系。” “撞的?”林烨拔高了一个温度,“还有戒尺的痕迹,这分明是戒尺一下一下打出来的,小小年纪,撒谎信手捏来,谁教的你。” “书上说,当人有难言之隐时,君子不该强人所难。”张扬抬眉,怔怔地看着林烨。 “你!” “您与我,非亲非故,请别拿对老师的方式来对我。”说完,张扬深深鞠了一躬。 老师,不顶撞他尽量尊重他,真的好难。 “好个张扬,今儿我便教教你什么是尊敬二字。”林烨话音未落,右手一把拉过张扬的衣领,往前一拉,张扬顺势趴在沙发上。 张扬的怒不可遏变成了茫然,速度太快,他来不及思考,这是要干嘛? 不管要干嘛,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张扬本能的反抗,可是膝盖被一踢,双腿跪在了地上,背被一只手肘压着。 这老头还是个练家子。 张扬来不及感慨,感觉家居裤和内裤一起被扯下,“你干嘛?你有病啊?”镇定的张扬有些乱了,他要打我? 凭什么? “啪”手掌拍在他光屁股上。 疼痛倒是其次,张扬现在满满的羞耻和愤怒。 “你神经病,你凭什么打我。” 回答他的是,更重的巴掌声。 张扬双腿、背被狠狠压着,居然动弹不得,只能趴在被人打光屁股。 张扬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凭什么? 凭什么这样对我? “你个臭老头,坏老头,你是不是毛病,你干什么打我,要打回家打你儿子去……”张扬性子一贯比较冷,不喜欢,最多冷冷看你一眼,像这样的破口大骂着实少见。 林烨也不管,挥着巴掌狠狠打下。 巴掌拍在光屁股上的声音,格外令人羞耻。 张扬身体动弹不得,也只剩下嘴了,但是骂来骂去也不过“臭老头,有毛病,神经病,凭什么”之类苍白的语言。 然后屁股上累积的沉痛慢慢代替了羞耻,张扬不骂了,嘴巴咬着手背,不发一言。 “认错,就不打你。” “……” “啪” 林烨虽出身书香门第,但是一直是个练家子,别说张扬,就是几个壮实大汉也能拿下。自然,巴掌的力度也着实不小。 “还不认错?” “……” “啪” 林烨不记得打了多少下,只知道张扬的屁股肿了一片,只知道一直在挣扎的张扬放弃了挣扎。 “认错,就不打了。” “……” 这小子,真是倔的可以。 林烨的手肘和腿离开了张扬,站在旁边。张扬哆哆嗦嗦穿上裤子,然后转身,脸上都是汗,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恨意。 老师,对不起,您回来罚我吧。 张扬快速朝撞去,林烨始料未及,撞倒在地。张扬迅速把林烨翻了个身,然后飞快的坐在林烨身上把他的双手反剪起来。 “你小子,干什么。” 张扬哪里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就是生气,就像一头小野兽要迅速扑倒敌人,但是扑倒之后要干嘛,他也不太清楚。 |
张扬哪里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就是生气,就像一头小野兽要迅速扑倒敌人,但是扑倒之后要干嘛,他也不太清楚。 打他吗? 可是,他是老师的父亲,也是我的长辈,虽然是个很过分根本不值得尊重的长辈。 张扬拉着林烨的衣领,强迫林烨抬起头来,“今天冒犯你的是我张扬,日后你不许拿这事为难老师。”张扬年轻气盛,颇有几分江湖意气。 说到林恩源,张扬又气了几分,一巴掌拍在林烨的背上,“老师那么好的人,你居然把他逼得离家出走,你就没有着急没有害怕吗?你就没有反省过吗?老师在外头有没有受委屈,你真的一点都担心吗?” 张扬啪的一声打在林烨的屁股上。 “你个臭小子,你下来。” “你把老师到底当什么?非打即骂,我都怀疑老师是不是你亲儿子?” “老子做什么,还需要你的首肯?”林烨趁张扬迟疑,一个单身,把张扬推倒在地,张扬屁股着地,痛得五官都扭曲了。 林烨摸了一把背,又摸了一下屁股,这么多年了,还从没人敢如此对自己,而且,而且这人居然是自己的儿子。 这块璞玉,也太璞了。 真是欠打磨的很。 既然源儿,我就好好教导与你。其他暂且不说,先教教你“尊敬长辈”四字。 张扬顾不得疼痛,起身靠着墙,绝对不能再被他打了。 张扬靠着墙慢慢的移动。 林烨手往沙发一指,“戒尺取来,褪了裤子,趴这儿,今儿我替你家老师好好教训教训你。” 张扬刚想离开墙,往大门走去,谁知林烨便大步走了过来,张扬往书房一靠,推门进入,迅速反锁。 “张扬,你个臭小子,你给我出来。” 门敲得砰砰响,张扬长舒了一口气,坐在凳子上,“啊~”,张扬立马站了起来,这都是什么事啊。 张扬拉起帘子,褪了裤子,揉了揉屁股。 “难不成你要躲一辈子啊。” 张扬冷冷看了门一眼,摇摇头,懒得说话。 张扬穿上裤子,站着,继续写作业。 林烨坐在沙发上,心里窜出一串火气。 这小子。 这胆大包天的小子。 竟然敢打老子。 林烨拿起手机,迅速拨了几个电话。 很快。 张扬听到门外有乱糟糟的声音,“这位先生放心,这锁好开着呢。” 开锁匠? 臭老头要强行开锁? 张扬打开窗子,虽说二楼不高,但是太危险了。 在张扬迟疑的时候,只听得门咯吱一声,张扬迅速躲在门后。 门果然开了。 书房没内,空无一人。 张扬这臭小子呢? 张扬趁林烨往书房看的瞬间,迅速往外跑。 然后,他感觉自己的领子被拉住了。 “取个趁手的家伙来。”张扬转身,林烨、开锁匠、还有三个壮实的黑子男子,保镖吗? 完了。 “你知道你老师以前不服打,我是怎么教训他的吗?”张扬狠狠瞪着林烨,不发一言。 |
“你知道你老师以前不服打,我是怎么教训他的吗?”张扬狠狠瞪着林烨,不发一言。 这时,一个黑衣大汉左手一根皮带、右手一把戒尺递给了林烨,张扬看得有点发怵。 逃,肯定是逃不了了。 求饶,不可能。 挨打,太羞耻了。 “进房间去,不然我现在就脱了你的裤子打。”林烨教训儿子狠,但是面子也会留,从不在人前。 “我姓张不姓林,你凭什么用教训我?即便我的亲生父母跟你有几分渊源,是故交,你也没有资格。”张扬话不多,但却是字字句句都在点子上。 林烨看了一眼皮带,然后拿起戒尺,给了自己一点思考的机会,孩子毕竟要高考了,还是等高考之后再说吧。再则,他对我如此抵触,现在这个时机,也实在太差了。 “你父母当年就把你嘱托给我,我已然把你当做儿子,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 去你个天经地义。 鬼是你儿子。 “既然把我嘱托给你,为何你把我弄丢了这么多年,难道你心里没有一点愧疚吗?时隔这么多年,你没有问我一句半句以前过得怎么样,上来就打,你有什么资格?” “……” “别说你,就是我的亲生父母也没有这个资格,生恩不及养恩大。” “……” “你不配教训我。” “进去,别逼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你。” 张扬眼睛扫视了一圈儿,逃出去的几率是零,既然非要挨打,那就给自己留点颜面。 张扬推开主卧的门,林烨尾随,然后锁门。 张扬怔怔地看着林烨,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便你打死我,也是不服的。” 这小子沉着冷静,千钧一发知道躲到门后,伺机逃跑,如果不是叫了几个保镖,真让他找了个机会逃了。 这小子会审时度势,知道这顿打非挨不可,知道进入卧室,给自己留一些颜面。 这小子硬气,屁股打肿了,也不吭一声。 这小子重感情,字字句句替源儿鸣不平。 这小子头脑灵活,说的每一句话都叫人不想再打他。 好小子。 不愧是我林家的种。 “我知道你今天非要打我不可,我也豁出去了,打就打吧,但是有些话不吐不快,老师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温润有礼,对你尊敬的没有话说,即便你偏心偏到天上去,即便你吹毛求疵,但是你扪心自问,林志远可有老师十分之一的好。难道就因为老师的妈死的早,就因为老师默默地忍了,你就这样作践他,老师是人啊,你知道老师会记日记吗?老师说,以前话很多的,后来没人听他说话了,他才学会了写日记。” 没人听他说话了,他才学会了写日记? 林烨猛的一怔,源儿是这么寂寞吗? “我告诉你,老师有一张书签是这样写的:城市的喧嚣来源于内心的不平静,无欲无求心如止水便好,2008年5月5日,林恩源加油。落款:2005年3月1日,林恩源。我想来,老师等着林志远十八岁成年便要离开的……” 志远成年便要离开? 难道,他一点都不稀罕林家这偌大的财产吗? 其实爸一点都不懂我。 “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才将老师生生逼走,老师竟然几个月都不愿意忍了。” 是我将源儿逼走了? “老师说,林家是书香门第教育世家,在我看来,你是最不合格的教育者。如果我是老师,我有你这样的父亲,你情愿一头撞死。” “住嘴。” 张扬瞥头,不再说话。 |
我发现都没人夸我捏,不爽,不爽,超级不爽 |
“老师说,林家是书香门第教育世家,在我看来,你是最不合格的教育者。如果我是老师,我有你这样的父亲,我情愿一头撞死。” “住嘴。” 张扬瞥头,不再说话。 “说完了?” “算了,不说了。” “为什么?” 张扬瞥头,余光也没有给林烨。 “你这脾气,目无尊长,不教训是不行的。两个选择,要么自己脱了裤子趴这儿,要么我我让人帮你脱,让人给你摁这儿。” 张扬的目光怔怔地看着林烨,然后去拉了窗帘,两只手搭在腰间,一把褪下家居裤和内裤,趴在床上。 “这是你第一次打我,也是最后一次,没有第二次。” “不见得。” “凭什么。” “啪”张扬眼睁睁看着戒尺咬上自己伤痕累累的屁股,“呃~我趴在这儿被你打,不代表我同意你的理论,是权衡利弊,才不是心甘情愿,我就是不服。” “我看看,到底屁股硬还是你嘴巴硬。” 刚刚被巴掌打肿的屁股,现在又在挨戒尺,怎么会不痛?可是,张扬有他的自尊,有他的骄傲,怎么可以在林烨的戒尺下喊痛。 这都是什么事? 凭什么? 到底凭什么挨他的打? “小子,你爸妈和我是过命的交情,以前我不知道你的存在,现在既然知道了,我就把你当儿子,以后……” “我才不要当你的儿子,啊~” “第一,不许打断长辈说话。”林烨狠狠一戒尺打下,屁股已经深红色了,这小子果然硬气。 “你打死我,我也不要当你的儿子。” “为什么?”林烨的戒尺停了,张扬大口喘着气,“林家的人脉和财产远远超过你的想象,你确定不要当我的儿子?” “谁稀罕。” “年轻气盛不懂事,你知道林家几代世家,积累的房产地产……” “说了不稀罕,老师不稀罕我也不稀罕,你留着养老吧。”张扬抬头,冷冷地看着林烨,“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林烨手上的戒尺停了,“那你说说,我哪里不懂,你又为什么不愿意当我儿子。” “等你想明白,老师为什么离家出走,你就懂了,我才不跟你说。要打就打,我今天的英语任务还没完成。”张扬说完,颇有几分英勇就义趴了回去,嘴巴咬着手臂,一声不吭。 林烨看了看张扬的屁股,深红中泛着青,这小子,怎么这么倔? “小子,老子心情好,跟你多说几句,人要得到什么总要相对的付出一些,你家老师一出去便含着金勺子,他要学书法,立刻有最好的书法大师教他;他要学钢琴,最好的钢琴最好的老师;他的一件衣服一顿饭,或许是人家一个月甚至一年的薪水,未来他还要站得更远,他的一个决策关系到很多人的饭碗。我承认我对他严厉甚至到严苛的地步,但是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 “老顽固。” “你说什么。”林烨难得好声好气的这么跟你说话,然而听到张扬嘟囔的声音,也没有兴致再说了,捡起地上的戒尺,朝着张扬的屁股狠狠打去。 我林烨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软硬不吃啊。 林烨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林恩源,那个乖乖的,话不多,甘心在家里做陪衬的儿子,尽管他知道自己家的儿子是多么的光芒万丈。 不知,他现在在干什么? |
第二十六章:四川(2) 林恩源独自点了一份火锅,林恩源不喜欢火锅,但是他的母亲十分喜欢,以前,很久很久以前,家里三口人偶尔会在一起吃个火锅。 太久了,久的他都忘了当时的欢声笑语。 巴蜀之地的火锅,比起家里的,果真地道了很多。林恩源慢条斯理,不急不缓慢慢吃着。一边吃,一边想起昨晚的噩梦,父亲在责打张扬,张扬反抗,父亲让人绑了摁在长凳上,拨了裤子,一戒尺一戒尺打在光屁股上。 张扬嘴硬,嘴里不停地在咒骂着什么,可是屁股到底不如嘴巴硬,人生生昏死过去。 而自己,一身冷汗,惊醒了。 林恩源喝了一口雪碧,继续吃火锅。 林恩源,你又瞎操心什么?人家是血缘至亲,而张扬又是那个女人的儿子,父亲怕是宠都来不及,又怎舍得责打与他? 她叫向晚,直到遇到她,我才算活了过来,她跟你的母亲不同,你母亲大家闺秀却是一个大冰块。而向晚活泼明媚…… 可是,可是您已经娶了我的母亲,别说现在法律不允许重婚,就是林家祖训:家和万事兴不可纳妾,除非妻死、妻德败坏休之,我母亲又犯了什么错,难道就因为性子高冷些吗?您怎么可以这样? 我并没有想过要和你母亲离婚,要另娶向晚,是你母亲容不得我们,她自己要…… 那天的对话好似一个梦,如果不是屁股隐隐作痛,林恩源或许真的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吧。 华府203室。 张扬哆哆嗦嗦的给自己上药,老头子一边说“只要认错就不打”,一边打。 认错? 认什么错? 我哪里有错?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一扔戒尺就走了。 这老头,简直莫名其妙,自己亲爹亲妈都未必有这资格,他哪里来的资格揍我? 张扬上好药,又趴了一会儿,才慢慢起身,今日事今日毕,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 张扬靠着墙,然后开门。 “起来干什么?” 张扬抬头,发现林烨坐在沙发上,“你怎么还没走?”既然刚刚已经撕破脸了,自己也懒得伪装那份尊敬。 “你起来干什么?” “写作业。” 林烨看着张扬站立、正常的行走都有问题,居然还要写作业,自己下的手自己自然最清楚。 这倔性子当真和源儿如出一辙。 “源儿的日记在哪里?”林烨本来已经离开了,可是想死张扬说的话,还是忍不住的来了。 他没错,对的,对于这个认知他从未动摇过,没有严厉到严苛的教育,哪有现在温润如玉光芒万丈的林恩源? 居然敢离家出走? 最好别让我找到你。 但是? 不知道怎么说,心里总有几分怪怪的。 “我不知道。”张扬靠着卫生间的门,有些无力道,“以前在书房我偶尔翻过一次,后来老师整理了一次书房,我再也没看到过了。” 林烨来到书房,一排排的全是书。 |
第二十七章:上海 张扬站着,面对着落地窗,写作业。 林烨从第一个书架第一排第一本书开始翻,详细的注释,并没有多少不妥。 傍晚,红霞漫天。 林烨低头,只翻了一个书架的书。里面没有日记,没有书签,注释也没有一丝的怨言。 源儿,你是真的不怨吗? 怨的吧。 若不怨,何至于远走他乡。 “晚饭吃什么?”张扬抬头,看了一眼林烨,“速冻饺子。” “就吃这个?” 张扬拿起英语卷子,“我也想做满汉全席,但是没有时间了。”张扬是个吃货,对于自己的嘴巴都会尽最大的能力去满足,如果不是林烨揍了他一顿,浪费了他这么多的时间,他也不至于吃速冻饺子。 “我也要吃,你去做。” “你为什么不去做?”张扬头也没抬,提笔抄单词,“外卖或者出去吃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身负重伤,而且忙得一塌糊涂的高三学生做,你太自私了。”张扬的声音还是一贯清冷,不急不缓,让人听得十分真切。 “又讨打了是不?” “你这人。”张扬抬头,看着林烨,摇摇头,“只知道暴力,完全不讲理。” “我哪里不讲理?” “那你倒说说,我刚才哪里说错了?” 林烨难得吃瘪,有些烦闷的看着张扬。 两碗三鲜速冻饺子,两个碟子,搁了一些粗。一坐一站,张扬和林烨相顾无言,各自吃了饺子。 张扬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对方这么揍自己,自己居然还能煮饺子给他吃。 张扬啊张扬,善良要带点锋芒啊。 吃好。 一个整理,一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张扬握着碗碟,对自己有些无语,说好的锋芒呢? 上海外滩。 林恩源来过无数次上海,但都是来去匆匆,从没有这样细细欣赏灯海。 明天去东方明珠走走。 林恩源西装笔挺,挺拔俊雅,悠闲自得的看着整片灯海,这个地方好棒,如果买一套房子,一大面落地窗面对着灯海,自己拿着酒杯眺望远方,想想也是醉人的。 “对不起。”看景不走路,走路不看景,这是林家规矩,可是林恩源纵身灯海,却无暇顾及太多,刚刚撞到了人。 那人转身,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浅浅一笑,“没关系,人多,很正常。”说完,一转身就离开了。 怎么说呢?那种不急不缓的感觉,带了几分高华的气质。 上海节奏匆匆,这人应该不是上海人吧。 |
第二十八章:西塘(1) 林恩源一贯喜欢古色古香的建筑,尤其是那些江南古镇。 但是他万万没聊到,他居然会在西塘度过他2007年的除夕。 年味儿淡了,很多人过年不是在家相聚亲友,而是旅行过年了。 所以,西塘的人倒也不少。 但是,像林恩源这样独自一人的,却也不多。 傍晚。 林恩源站在石桥上,抬头瑰丽的云霞,低头清澈的流水。 石桥的另一端,长发及腰的女孩子,头戴花环,对着林恩源浅笑,漫天云霞衬的女孩格外美丽。 咦?这人好眼熟。 疑惑着,女孩子已经走到林恩源的对面,对着林恩源点头致意,林恩源也报以微笑。 微笑间,两人擦肩而过。 对了,这人就是上次在上海碰到的姑娘。 林恩源的目光追随着女孩子的背景,偏瘦的身材,呢大衣、过膝长靴、及腰的长发、五颜六色的花环、手上一个时尚小包,不知为何,林恩源对这个女孩子起了一点兴趣。 林家。 三个人的除夕大餐,却是闷闷的。 林烨把林恩源在湘桥华府和这里的房间都找了无数次,始终没有看到任何书签或者日记。 而张扬也搬去了学校寝室,老爷子便也没有留在湘桥市了。 “老爷子,这鱼……” “源儿怎么了?有源儿的消息了?” 张静微微有些尴尬,推着鱼盘的手一顿,“不是,这鱼挺新鲜的。”林烨这才意识到张静手中的那盘鱼,微微点头。 林恩源在这个家一直充当背景,可如今这背景却是“喧宾夺主”了,两个月的时间,老爷子从刚开始的暴怒,到如今却剩下思念了。 “阿静,你说是不是我做错了?”林烨好像在问张静,却又没给张静说话的时间,自己接着说道,“你们吃,我饱了。”说完,便一个人上楼了。 张家村。 张扬坐在床边,看着外面漫天烟火,不知道老师现在在干什么? 老师,我第一,不是总分第一,是科科第一,英语也第一了,您高兴吗? 2007年的除夕。 一人托腮看着烟花,一人在古镇漫无目的的闲逛,一人翻着以前的照片,两人在举杯庆贺儿子成绩的突飞猛进,两人在楼下食不知味。 人生百态。 “源儿,爸爸不打你了,你在哪儿?”林烨摸过林恩源儿时的照片,一张一张,都细细摸过,好似在抚摸什么珍贵的艺术品。 |
第三十章:西塘(3) 林恩源往后退了一步,欣赏喷薄的红日,余光却瞥到那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双手靠在古色古香的木质窗台上,双手托腮,浅笑。 林恩源不禁往前一步,也依在木质窗上,对着女孩子浅浅一笑。 瑰丽的云霞,一男一女依靠在木质窗上,或眺望或依望,远远望去,好似一副绝美的画。。 “我们好像见了好几次面。” 林恩源点头,浅笑。 “新年好。”女孩子莞尔一笑,惊艳了时光。 林恩源一愣,“新年好。” 2008年2月7日,正月初一。 林恩源万万没料到,今年的“新年好”是对一个陌生的女孩说的,而且说了两声。 “在外面过年吗?”林恩源的话说出口,才意识确实到自己说出口了,而且说得那么自然。 “是啊。你不也是吗?” “也是。” 不长不短的交流,告一段落。 临阳大吉。 “你家扬扬真是乖喏,每天抱着书看,我像我家……” “高三了,紧张了。”张妈妈欣慰的看着张扬,别人家的孩子在跑在闹在打炮竹,或者是看着手机爱答不理。 只有张扬一个人捧着一本书坐在角落,安安静静的看书,有时候是教科书有时候是武侠之类的闲书,反正张扬跟别的孩子就是很不同。 虽然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可是他就是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光芒万丈。 长得好成绩也好,永远是别人眼中的孩子。 这孩子? 张妈妈嘴角的笑容浅了,这孩子到底跟我们不一样。 “扬扬妈,你去不去?” “去啦去啦,带扬扬也放松放松,扬扬妈你说是不?。” “是说,再说扬扬今年要高考了,去爬也好。” 张妈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周围亲戚已经决定要一起爬状元塔了。 状元塔,一直是大吉是临阳的一景。 阳光明媚,爬塔的人着实不少。 张扬也放下手中的英语小故事,和他们一起爬山。 |
第三十一章:机场 状元塔,一直是大吉是临阳的一景。 阳光明媚,爬塔的人着实不少。 张扬也放下手中的英语小故事,和他们一起爬山。 一行亲戚,大人小孩七八个。 张扬半低着头,突然肩膀被一拍,抬头。 “是你。”眼前这人不就是林烨吗?自从上次在湘桥华府过了惊心动魄的一天一夜,张扬搬到了学校寝室,再无交集。 林烨点点头。 “老师……” “源儿……” 同时开口,同时停下。 张扬微微瞥头,缓缓开口,“老师不曾联系过我。” 林烨点点头。 难得,两人不再剑拔弩张。 短暂的停留,张扬开口了,“你一个人?” 林烨点点头,然后径直朝前走去。张扬看着林烨的背影,不知为何用感觉他苍老了很多。 “若老师回来……”张扬顿了一顿,继续道,“你这样对老师,后悔吗?” 林烨的背影一顿,“不后悔。” “老顽固。”张扬嘟囔了一句,摇摇头,快步朝前走去。 后悔?没什么好后悔的,的确是我严厉了一点,但是若没我这般严厉,源儿又怎会远远超过同龄人,这般的光芒万丈。 我承认,我是想源儿了,但是我绝不后悔。 源儿,终究我还没有教导好你,出了事情不尝试解决,怎么能想着逃避呢? 林烨转身,看着天边蔚蓝的填空,心里堵了一口气,颇不是滋味。 林恩源坐在机场,灰色的呢大衣格外修身,行李箱放在一侧。 见识了上海都市的富丽堂皇,江南古镇的婉约细腻,倒是想见见大西北的波澜壮阔。 很多人都会选择出国游,然而在林恩源心中,国内的风景胜却国外千万倍。 慢慢走,细细看,倦了又或者想通了,再说吧。 林恩源看着机场的人,不是塞着耳塞听音乐,就是低头玩手机。 手机?林恩源拿出自己的手机,自从离开那天便关机了。 其实应该扔了的。 不知,他们可好? 林恩源右手大拇指不受控制的摁下了“开机”键,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猛的关机了。 时光匆匆,第二个学期接近尾声了。 张扬、林志远、林烨,还有林恩源,各安一角,彼此没有打扰。 老师,我高考之前,可还能见到你? 张扬没聊到,一个只出现了短短的,两三个月的人,居然对他有如此深远的影响。 老师,我们何时才会再见? 你刚刚离开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你只是散散心,只是出去走走,可是这么久了,你依旧了无音讯。 老师,你在哪儿? 我们还有相见的机会吗? |
Sorry,故事接近尾声,过度之类的衔接,有点难写,大家将就着看吧 |
第三十二章:汶川大地震(1) 五一,林恩源回到了四川。 不知道为何,外出流浪了半年,走过了许许多多的地方,他最留恋的居然是巴蜀的火锅。 也不知留恋的是火锅的味道,还是当年一家三口吃火锅时的欢声笑语。 五一,张扬进行了高考前的模拟考,仍旧科科第一,稳做湘桥一中的第一把交椅。 这样下去,如果没有意外,大抵就是省高考状元了吧。 张扬穿着校服,背着双肩包,身形挺拔修长,面容十分俊俏,一如既往的话不多。 这样的男孩子,应该就是男神一般的存在吧。 林烨站在校长室外头的走廊上,看着张扬一步一步向教室走去。 他跟源儿可真像啊。 不知,源儿在哪儿? 2008年是格外令人瞩目的一年,不仅仅是北京奥运,还有那夺去千万人生命的天灾。 5月12日下午2时28分,汶川大地震。 林恩源再也没有以往的淡定从容温婉如玉,他的眼睛满满都是震惊,背后的地表开始裂开,高楼大厦瞬间倾塌下来。 林恩源呆愣了一秒钟,扔了行李箱,拔腿就跑。 在四川逗留了十来日,今天他是打算离开的。 想不到有生之年,他居然能目睹这样的天灾。 自发的捐款捐物,自发的祝福祈祷。 电视里也是不断地播放有关信息。 张扬坐在食堂,吃着午饭,余光看着食堂里那台电视剧的报道。 不知道为何,你心里闷闷的,很不是滋味。 林恩源活动了一下身体,骨头没有受伤,周围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在哪里? 林恩源摸了摸呢大衣里的手机,开机,打开灯光,还好手机还在。 周围好像是房梁之类的钢精水泥,正好歪曲成这个三角形的形状, 他虽然不能活动自如,但是到底没压着,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知为何,林恩源心里特别的平静。 孑然一身,漫无目的的行走,其实还有多大的意思。如果我死了,可有人会伤心? 手机嘟嘟嘟的声音,信息接踵而至。 林恩源忽略了电话的信息,翻了翻信息。 第1条,11月21日,张扬:老师,您在哪里?我在机场,找不到您。 林恩源心猛的一颤,如果我死了,或许还有一个人担心我吧。 第2条,11月21日,张扬:老师,您在哪里? 第3条,11月21日,张扬:老师,我会好好学习的,我等着您回来。 林恩源握着手机,骨骼分明。 张扬。 手机的灯光暗了,林恩源把手机的灯光打开,怎么样才能出去? …… …… 啦啦:其实地震了,应该是没有信号的吧。不管不管,剧情需要,源源的信号就是杠杠的。 楼主是用来崇拜的,不是用来质疑的。 哈哈哈~ |
我有没有写过源源什么时候生日???求告知,还有扬扬什么时候生日? |
第三十三章:汶川大地震(2) 林恩源翻遍了旁边的每一块石头,石头也罢钢精水泥也罢,都是稳如泰山不动分毫。 林恩源长长的叹了口气,找一个稍微好点的姿势,蹲下休息。 11月21日,父亲:你在哪里? 11月21日,父亲:你真敢离家出走啊。 11月21日,父亲:既然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林恩源看着手机,浅笑,他似乎能看到他父亲暴跳如雷的样子。 11月22日,张扬:老师,您在外面一切可好? 11月29日,张扬:老师,我英语113分。 12月5日,张扬:老师,我把一本英语书背完了。 12月5日,父亲:源儿,你是不是怪我? 12月7日,父亲:源儿,我承认我是对你严格要求,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林恩源握着手机,眼神晦暗不明。 湘桥一中。 张扬看着电视里的报道,心微微一颤,对于灾难面前,人总是那么的渺小。 众志成城,天灾无情人有情。 这是每天萦绕在耳畔的话。 点蜡烛祈福,集体默哀,捐款捐物……张扬除了把储蓄罐里的零用钱全部捐了,好像也没办法做点什么切实有效的事情了。 “消防官兵已经……” “我国领导人……” “目前死亡人数……” “我国已派遣医护人员……” 现在是5月13日,距离黄金72小时,还有一段时间,希望你们能能坚持到生的希望。 林恩源觉得体力有点不支了,拿出手机,5月14日凌晨23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林恩源又渴又饿又累,可是他又想不到脱困的方法,难道我要命绝于此? 1月20日,张扬:老师,我英语第一,科科第一,全年级第一,我做到了,您什么时候回来? 1月20日,父亲:源儿,我想你了。 父亲。 2月6日,张扬:老师,今天是除夕,您在哪里?烟花好漂亮,您那儿能看到烟花吗? 2月6日,父亲:源儿,今儿是除夕,你在哪里?回来吧,爸爸以后不打你了。 2月7日,父亲:源儿,我在爬状元塔,你在哪里? 3月1日,张扬:老师,我要拿到省高考状元,您会看新闻会看到我的吧。 3月2日,父亲:源儿,爸爸好像老了,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今天特别想你。 3月29日,父亲:源儿,是爸爸苛责你了,你回来好不好? 林恩源拿着手机屏幕,眼睛怔怔的,温热的泪水在眶里打转,爸,扬扬。 林恩源看着手机的电已经所剩不多,周围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明,不知为何心里有了一阵阵的绝望。 黄金72小时里,我能获救吗? 林恩源写了两条信息,没有信号根本发不出去,但是希望你们能看到我的信息。 爸,是源儿任性,是源儿没有担当,是源儿不孝了,当您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源儿已经和妈妈在一起了吧。请您不要难过,不孝子源儿拜上。 扬扬,我的亲弟弟,我一直以你为荣以你为傲,以后如果我不在了,好好孝顺爸,孝而不顺。林家,大哥就嘱托给你了。书房吧台里面有我的10本日记,钥匙在主卧床头柜的第二层。古有衣冠冢,今我林恩源仿之,把它藏在我妈妈旁边吧。 |
第三十四章:汶川大地震(3) 5月14日晚上10时。 张扬在寝室开着台灯背书。 四人间的寝室,如今只有张扬一人。 高中普遍一大半的人住校,但是高三下半个学期,很多人就出去住了,一般情况下妈妈陪着做吃做喝补充营养,洗衣做饭不浪费高三学子一点时间。 张扬的寝室,原本四人,然后陆陆续续都搬了出去,如今只剩下张扬一人。 “啪”戒尺打在小腿上,完形填空居然没有满分,张扬你考试在做梦啊。 张扬拿着一张137的英语卷子,狠狠打了自己小腿13下。 以前,他知道自己能上一本,但是一本的学校他能挑的却是不多。 现在,他知道他能上重本,而且大多数的重本随他挑。 老师,你在哪里? 小腿红彤彤的一片,也不需要什么咖啡提神,再来一张两篇完形填空吧。 林恩源感觉自己的嘴唇裂开了,唾液所剩不多,已经无法濡湿嘴唇,整个人酸软无力,生命正一丝一丝脱离躯体,脑子昏昏沉沉。 源儿,爸爸在家等着你。 林恩源的眼睛微微睁开,仍旧漆黑一片,他慢慢又合上了眼睛,爸爸,我好累啊,我能睡一觉吗? 老师,千万不要闭眼睛。 谁?这是谁的声音?哦,是张扬。 张扬,你在哪里?老师先睡一会儿。 呃~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到我身上了,好痛啊。 爸~~~救我。 林家。 老爷子猛的坐起来,心里闷的难受,一阵一阵的冷汗从心灵深处冒了出来,心慌意乱的感觉扑面而来,这是为什么? 湘桥一中。 张扬猛的惊醒,我是怎么了? 血缘至亲,心灵感应,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 5月15日下午2时。 “现在余震还是不断,有些地方消防官兵也不敢贸然前往,距离第一次地震,已快过去黄金72小时……愿死者安息生者坚强……我方会继续跟进报道。” 画面一转,镜头来到了右面的一片废墟,这里本来是商务大楼。 “这里下面还有人,快挖。” “好像已经死了。” 消防官兵奋力挖开,抱起一个身着灰色呢大衣的男子,男子手中的手机滑落在地。 镜头给了一个大大的特写,消防官兵抹了抹男子脸上的泥巴,温润俊俏。 “好像已经死了。” “先送去再说。” 林烨拿着遥控器的手一软,遥控器掉落在地,这是?源儿。 我的源儿为什么会在那里? 刷的两行眼泪倾泻而下。 林烨猛的转身,穿着拖鞋打开大门,“老陈,快送我出去……” 报道结束,记者低头,捡起了地上的手机,咦?这是谁的手机?记者打开手机,屏幕停留在一条未发出的信息上,给一个叫“张扬”的人的信息,记者拿起手机放在口袋里,这应该是遇难人员的吧,待会儿把它放到“物品招领处”吧。 源儿。 你千万不要有事。 你要等着爸爸啊。 |
不知道乱七八糟写点什么 一点感觉也没有 辛苦看我文的小宝宝了 我决定更个小短文,小嗨一下 |
第三十五章:汶川大地震(4) “爸,您别哭,我不是没事吗?”黑暗处的尽头,林恩源穿着灰色的呢大衣,拖着行李箱,对着林烨缓缓又走了过来。 “爸,让您担心了。”林恩源双膝跪在林烨跟前,眼泪刷刷而下,他一贯是清冷的,一贯是温润的,林烨何曾见过这样泪如雨下的林恩源,无助不设防,如同稚子一般。 林烨的嗓子发不出一个音,只是双手摸着林恩源的头,无比小心无比珍视,仿若面对的是人间珍宝。 “爸,源儿辜负您的希望了,您的苛责都是为了源儿好,是源儿不懂事是源儿不孝,请您原谅。” “源儿,你回来就好,爸好担心你。” 林烨突然发现跪在地上的林恩源,形体慢慢的模糊了,林恩源抬头,对着自己展颜一笑,灿若晚霞,“爸,我走了,您珍重。” “源儿……”林烨猛的惊醒,好真实的一个梦,真实到他的没心惴惴不安。 林烨看了一下四周,安静的可怕,打开灯,5月16日早上5点,才睡了两个小时啊。 林烨打开座位边的挡光板,太阳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红彤彤的,染的周围的云朵瑰丽多彩。 源儿,你在哪里? 爸爸错了。 志远是有志的孩子,他本就不是我们林家的孩子,我收养他只是为了好好照顾他,是为了弥补他没有一个健全的家,那我怎么能用林家的家法去苛责他? 可是你是我林家的孩子,我一直以继承人的方式在培养你,爸爸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 可是,爸爸忽略你了。 对比,对你来说何其的残忍。 林恩微微抬头看着窗外眼眶有些湿润,他微微闭上了眼睛,眼前都是那个懂事温润的林恩源。 源儿,如果爸爸认错了,你能回来吗? 酒店。 一袭白色蕾丝睡衣,微卷的长发没有扎起而是披着,没有白天的干练,多了几分性感妩媚。 梁若打开电视,正好是重播自己报道的镜头,咦?梁若一惊,自己从不曾注意,这个手机是从这个男人身上掉下来的。 对了,手机还在我这里呢。 这个被抱起的男人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是梁若就是觉得好熟悉,一定哪里见过? 镜头放大,消防官兵用手摸了他脸上的泥巴,梁若手中的遥控器掉了下来,是他? 那个上海、西塘都匆匆见了几面的人。 消防官兵的对话适时穿了过来: “好像已经死了。” “先送去再说。” 明明只是一个短短的镜头,不过就是抱起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土,镜头短的或许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明明这场天灾年前,缺胳膊少腿、放声大哭、妻离子别的场景比比皆是,为何自己对这个镜头独独……独独什么,梁若心里说不出滋味。 人大抵都是这样,面对陌生人总能够淡定自若,但是面对熟悉的人,就是能慌了手脚。梁若点点头,这人不算熟悉的人,但是也有几面之缘,自己心里不是滋味也是正常的。 对了,手机。 梁若从大衣袋里拿出手机,还有一点点的电,打开便是一条给张扬的信息,梁若点了发送,大概张扬是他很重要的人吧。 还有一条,给父亲?梁若停顿了一秒,也发送了。 草稿纸空了,未读短信和已读短信倒是一堆。梁若停顿了一秒,把它塞进口袋里,明天快递回去,交到“失物招领处”吧。 但愿,我没有耽误你什么事情。 梁若心里堵堵的,眼前出现了那个温润俊俏的少年,他说“新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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