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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男后(耽美,架空)[第5页]

作者:君骑白马我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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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妥协与白绫
过几日,便是皇帝的寿诞。
自古皇帝过生日都是大事,用“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八个字概括不足为过。前朝更有把皇帝生日定为节日的习俗,离国虽不至于像前朝那般奢华操办,但皇帝生日到底是大事,百官贺寿宴请群臣是必须的。
寿宴设在御花园,庄璞吩咐从简操办,因而寿宴并不奢华铺张,有幸参加寿宴给皇帝贺寿的都是些王公大臣皇亲国戚。御花园热闹非凡,宫女太监进进出出,摆放各种热菜冷盘鲜果。等到皇帝入座,寿宴开始,众人都发现未见到皇后的身影。
按理说,皇后作为后宫之首,这种场合该亲自出场带领后宫妃嫔给皇帝贺寿才是。难不成真应了宫里宫外的传言?帝后不和?皇后被软禁?可不是与打入冷宫无异!看来废后之说不是空穴来风。怪不得赵御史意气风发,到处活动呢,原来是为自己女儿封后拉拢朝臣。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不敢明目张胆的交头接耳,但都暗自猜测,而淑妃娘娘头上御赐的珠钗和赵御史脸上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好像都证实了传言的可信性。
庄璞唤来王利,脸色阴沉对他吩咐了几句。王公公得了命令,很快就消失在御花园中。
此时的藏元殿,又是另一番景象。
“主子,陛下又派人来催了。”
念瑶很是苦恼,看这天色,寿宴已经开始了吧,娘娘这是要做什么?是不打算去了么?这怎么成!要闹脾气也不能在这种场合啊!这不是当众打陛下的脸么?
温卓远好似没有听见,只一心一意地剪烛花。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他近来失眠,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或者睡着之后又被噩梦惊醒。某一次夜半醒来,见烛光闪跃,便披了件衣服,站在窗前,将那烛芯剪去一截,然后看着蜡烛慢慢燃烧,再剪一段烛花。等到蜡烛燃尽,他便有了些倦意,或者又一夜过去。
他好似找着了新奇玩意的孩子,对这个活动乐此不疲,每日得了闲就要剪一回烛花,或者盯着烛火,静静看那蜡烛燃尽。
念瑶叹了口气,她就要被折腾疯了,偏生她家主子淡定的很!她就不明白剪烛花有什么好玩的,她家主子怎么能玩得这么高兴!
“主子,您再不去,陛下可真要生气了!陛下若是问罪与您,到时候怕是少不得您一番苦头吃。”
温卓远置若罔闻,他颤抖着手指去接那一滴烛泪。
他仿佛听见了蜡烛低泣的声音。
念瑶见他那副痴呆样,摇摇头,出去了,心想只能跟传话的人告罪说皇后凤体抱恙了,也不知道陛下会不会怪罪,她着实担忧啊。
今日本是皇上的寿诞,当是普天同庆的日子,但是寿宴上气氛低沉,众人战战兢兢,都不敢多说,原因其实很简单——他们的皇帝陛下不高兴!虽然陛下脸上一直带笑,但凡有眼色的人都看得出,陛下胸中怒火直冒。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烈酒,跟喝水似的,连带着群臣也苦不堪言,一国之君赐酒,你敢不喝!不过陪皇帝陛下喝酒,到底是件荣幸的事儿,就算是醉死,也值了!最后太后实在看不下去,开口劝阻了皇上,群臣才松了一口气。
寿宴结束后,庄璞回到长宁宫,把嫔妃们送的贺礼通通扫落在地。
“陛下?”
王公公听到声响,推门而入。
庄璞看了他一眼,低声吩咐了几句。仅仅是几句话,却让向来不动声色的大内总管吓了一跳,几乎立刻就跪了下来,“陛下,三思啊。”
“你觉得朕是喝醉了酒信口胡言?”
“老奴不敢。只是,皇后乃一国之母,即便是有过,也需废黜审讯之后再定罪。陛下这样赐白绫,实在不合祖制。”
庄璞冷笑,“王利,连你也想违抗朕么?你们一个个都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底了是不是?”
这个罪名要真扣下来可就太大了,王公公吓了一跳,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表态道:“老奴不敢,老奴伺候陛下多年,老奴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表!”
王公公顿了顿,还是开口劝道:“正是由于老奴的忠心,才恳请陛下三思而行。此事非同小可,还望陛下息怒。”他说完就开始磕头,只求皇帝能收回成命。
“息怒?你让朕怎么息怒!他丝毫不把朕放在眼底,竟当众驳朕的面子,丢皇家的脸面,王利,你说,他犯的事还小么?朕三番五次的派人去请,哄也哄了,劝也劝了,他还给朕拿乔!真是好大的胆子!平日闹着也就罢了,这种场合也敢跟朕摆脸色,是朕平日太宠着他了吧?”
“……”王公公什么也不说,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在庄璞也没指望他回答。
“现在宫里宫外都在传帝后不和的流言,这种时候他不平息谣言就罢了,还跟朕摆脸色!今日母后还特意来向朕问罪,他真是好大面子啊,连太后都搬动了。”庄璞说到这里,语气都阴阳怪气了。
大冬天的王公公抹了抹汗,心道陛下真是气得不轻,大概是在太后那受了气吧。陛下平日最恨嫔妃在太后面前搬弄是非了,皇后可真够冤的,什么都没做就触到了陛下的逆鳞。今日怕是难以善了了。
庄璞冷哼一声,“他有胆子违逆朕,就该有准备承受朕的怒火!对于他三番五次的挑衅,朕已经忍了很久。他是不是真以为朕不敢动他!他未免太小瞧了朕!”
“王利,你去告诉他,他若给朕认个错,朕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往后他好好当他的皇后便可。不然,你就将那三尺白绫赐予他!”
“朕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胆子同朕横!”想到温卓远见到白绫时吓得脸色苍白跪地求饶的场景,庄璞脸色不禁好了些。
“陛下,这……”
王公公还要再劝,却被庄璞打断:“你带着朕的旨意和白绫去。给他个选择,他若找死,你就替朕把白绫给他!哼,陪他耗了这么久,朕也累了。”说是选择,庄璞却是胜券在握,试问天底下哪有不怕死之人!朝臣宫女太监哪个不是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战战兢兢地求饶,生怕触怒龙颜,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温卓远不过是仗着自己的恩宠,仗着自己不会动他,才会如此闹腾!
王利叹了口气,陛下这么大的人了,在感情上怎么就这么幼稚呢!难道是今晚酒喝多了?王利偷偷朝他家陛下看了一眼,陛下看着沉着冷静眼神清明,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啊。拿生杀大权威胁人,此乃君王之大忌!可惜啊可惜,陛下不听劝,看来陛下要做一个英明睿智的帝王还很难。哎,希望藏元殿那位认个错,给陛下一个台阶下。
当王利站在藏元殿时,温卓远正在擦剑。
这把长剑,是师父送与他的,他突然有点想回剑水派了,看看师父,看看二师兄。
他似乎很久没回去了吧?两年,还是三年?他记不清了。也许他该听师父的话,一辈子都不该下山,可惜,直至末路,才觉得有些东西可贵。
温卓远看了眼帘子外的老太监,他也不惊讶,反正这老太监带着那人的旨意来羞辱他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他淡淡地问,“说吧,今日又是什么?”
王公公也不计较他的无理,他道:“娘娘,老奴奉陛下口谕而来,陛下有言,若娘娘妥协认错,陛下既往不咎。不然……”
“不然如何?”温卓远冷笑,“我若不妥协呢?”
“娘娘,容老奴多嘴,娘娘还是去给陛下认个错吧?娘娘这般和陛下闹着,不仅折磨自己折磨陛下,更是折磨太后啊。娘娘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太后着想。”王公公苦口婆心地劝着,藏元殿这位怎么这样执拗!认个错又什么难的!给陛下个台阶下,岂不是皆大欢喜!非得要闹,闹得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声,都怕在这时节触霉头,遭了池鱼之殃,这让大伙的日子怎么过?好在皇后听到太后二字,表情终于有了细微变化,王公公心中一动,便不吝口水继续当这说客,“娘娘知道陛下要什么,依着陛下对娘娘的恩宠……”
“不必了,呵,不知今日折磨我温卓远的是什么酷刑?”
王利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小太监手上的白绫,张了张嘴,似乎在考虑如何当这说客,别人都以为男后温卓远失宠,虽尚未被打入冷宫,可宫里宫外关于废后的传言传得沸沸扬扬。可王利作为贴身伺候皇帝的大太监,是皇帝陛下的贴身心腹,年轻帝王的脾气,别人不知,他还能不晓?
皇帝是真在乎皇后,只是拉不下这个脸,不然依着皇后这般再三挑衅,皇帝早废了他的后位!说到底,这两人都太骄傲太倔强了些,先个低头,有那么难么?有事好好说,有话好好交流,非得要用这种方式!王公公是真为他们着急了。
至于这白绫,王利叹了口气,皇上要威胁里屋那位,拿什么不好,偏偏拿这个?所谓君无戏言,唱的这出戏,也不知该如何收场?少不得又一番折腾。
“娘娘,需知”天子无错,罪在臣子”,娘娘......”
“我的事,什么时候容到一个奴才插嘴了?”
“老奴不敢。”
“说吧,我不妥协,他要待我如何?”
王公公见事已至此,也不再多说,只是接过小太监手上的白绫,然后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见到三尺白绫的一霎那,温卓远有瞬间的僵硬,但他很快就恢复如常,他脸上显出苦涩的笑容,心中却有解脱般的快感。
从杖责,到内侍折辱般的调教,那人把他的骄傲一点点磨碎,把他的尊严一点点踩在脚下,一点点折磨他,让他逃不掉离不开生不能死不得,日日受那梦靥般的折磨!呵呵,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对不对?
庄璞,你以为,三尺白绫就能吓到我温卓远吗?要我妥协,你别妄想了!
我有什么错?我将一片痴心付与你,我是你的男人,是你的男皇后,你凭什么让我答应你的那些无理要求?你凭什么要我任你羞辱任你消遣?凭什么?
我这辈子唯一做错的就是轻信了你!
可你再也困不住我了!再也不能强迫我了!呵呵,我现在就把这幅肮脏的身子留给你!
“王公公,容我喝一杯如何?”
“娘娘请便。”
倒酒,一口饮尽。
研磨,提笔,他写下两句话,十六个字,作为自己最后的遗言。
鲜血顺着温卓远的唇流下,滴落到宣纸上,染红了纸片,亦弄花了墨迹。他终于支持不住,倒在地上。
庄璞在王利走后就心神不宁,他在黑暗中不知坐了多久,终于站起来往外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藏元殿门口。
“娘娘?娘娘!”尖利的叫声嘈杂的人声从里面传来,庄璞只觉心中猛然一阵绞痛,他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也敢想,只是不顾一切的朝内殿跑去。
“哐当”一声,庄璞推开门,他几乎扑过去,颤抖着手臂把温卓远抱在怀中,不顾形象的嘶吼,“远儿,太医,宣太医!”
这一次,他是不是赌错了!
庄璞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甚至能察觉到温卓远的身体慢慢冰冷,他急切的想要抓住什么,却是徒劳。
他的目光突然被旁边飘落的宣纸吸引住,他一把抓住那薄薄的纸片,只觉得眼睛被纸上的鲜血刺得生疼,短短十六个字,每个字都在嘲讽他的自负,嘲讽他的暴戾。那些字像一把把锋刃的匕首,直刺他心中。
他把那宣纸撕得粉碎,白色的纸片在空中飞扬,复又落到怀中人身上。
“好一个永不妥协永不相见!温卓远,朕告诉你,朕不准!你就算死了,也休想离开朕!”
可惜再厉害的君王,管得了生,却管不了死!
你道那男后写了什么?
十六个字——我宁成鬼,永不妥协!我既成鬼,永不相见!
(上卷完)
好了,上卷就酱紫结束了,这段改了好久,和原先的楔子有点不一样,毕竟楔子写的时候还木有后文,必然有些小bug啊。下卷远儿要变身清冷病弱受,皇帝要从渣攻变忠犬了
,你们觉得可能么?
渣攻从良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大家莫急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虽然楼主很想就这样结文,但是这样一定会被大家拍死,好吧,现实已经够悲催了,小说中总得有些童话是不是?
—————————————————想看be的继续往下——————————————
喜欢be的妹子就可以把上卷当成结局了,嗯,还得再加上一段。
帝寿诞那日,皇后暴病而亡,帝悲恸不已,厚殓,亲写悼文,葬于皇陵。次年二月,温齤丞相辞官归乡,帝挽留未果,遂准。三年后采选,帝封“德”“贤”二妃,以充盈后宫。同年三月,冷贵妃诞下龙子,帝大悦,举国同庆,遂立贵妃冷氏所出之子为太子。同年八月,德妃、许昭仪、陈美人先后怀上龙子,帝大悦。至此,国泰民安,百姓安居,帝后宫充盈,后继有人。
哈哈,be的结局就是远儿死了,皇帝伤心了几年,然后纳新妃,日子照常过,只是没再立过皇后。
催更的都看下面的请假条!!!
在楼中楼说了,估计大家没看到,我单开一楼说好了。
这两天整论文,快被虐死,肯定是没法更的。
可怜我从三月底一直整到五月啊泥煤
现在我已经不求论文价值了,只求早点上交
可惜碰到个喜欢为难女人的疯女人啊啊啊

周日估计能暂时休息了,周一更吧,我也很想远儿。这喝毒酒都喝了好几天了,也不知救不救得活

下卷
第三十六章
天圣二年的冬天,对很多人而言,是噩梦的开端。那年的冬天很冷很冷,降了近半月的大雪,冻死的不在少数。
很多人都记得,那年发生了几件大事。
于百姓而言,自然是天降大雪造成的灾难。于江湖人士而已,最轰动的莫过于魔教的覆灭。在江湖兴风作浪百年,以神秘著称的魔教一夜之间覆灭,这样的事自然惊掉一众江湖人士的下巴。
纵观整个江湖,哪门哪派能有这样大的能耐?谁人又能有这样大的魄力?
众江湖人士心中皆有了答案。
两三年前,剑水派大弟子薛天磊中魔教暗算,被挑断双腿,武功尽失,剑水派小师弟温卓远被魔教掳去,下落不明。消息传来,剑水派掌门怒极攻心,差点走火入魔,掌门大弟子被魔教妖人害得只能终身在轮椅上度过,自己最宠爱的小徒弟又下落不明,试问谁受得了这种打击?
剑水派掌门很快就病倒了,幸得二弟子沈萧处理派中事务,倒也没出什么大事,只是剑水派和魔教这个梁子结大了!
这不,沈萧继任掌门没多久,办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铲平魔教!
至于沈掌门铲平魔教,到底是为大师兄大仇,还是救小师弟呢?这就无从得知了。不过魔教的覆灭,倒是为曾经受过魔教迫害的人狠出了一口恶气。
一时之间,剑水派和沈掌门成了江湖中的焦点,上剑水派拜访的少年英雄与日俱增,着实让剑水派附近的小镇热闹了一番。只是这沈掌门,自那日剿灭魔教后,就一直闭关修炼,将所有人拒在门外。
沈萧性子温和,为人正直谦让,众人心知他不是那等目中无人之辈,便暗暗猜测他是不是受了伤,或者中了魔教的暗算。
对于外界传言,沈萧只当不知,仍闭关修炼。
过度段,故事背景。
下卷的故事主要还是发生在宫内,以二人感情纠葛为主。
上卷楔子里出现的那个时间改了,远儿和庄小攻没认识那么久,大概就两三年吧。所以,现在远儿还是十八岁的美骚年啊。
乃们催文催的厉害,先放一段算了,爬走码字。
离国皇宫,藏元殿
偌大的宫殿内,只有四个人——退到一边候着的王公公,专心把脉的秦太医,昏睡中的皇后以及抱着皇后的年轻帝王。
年轻的帝王早已不再是平日那喜怒不形于色的威严模样,他的眼里布满血丝,眼下黑了一圈,显然是很久未能合眼。
王公公摇摇头,他们潇洒的皇帝陛下何时这般邋遢过?整整三天,陛下抱着娘娘不撒手,连早朝都罢了!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可怜他们做奴才的劝得嘴都干了,陛下还是抱着娘娘不肯撒手,也不肯回长宁宫,说要在这看着娘娘,不让人给跑了。王公公就不明白了,娘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全靠着秦太医用汤药吊着一口气。人都成这样子,还能跑哪去!好在陛下理智尚存,以龙体抱恙为由堵住了众人的口,不然这宫里宫外还不得流言四起!哎,不过出了这么大的事,哪里能瞒得过所有人!当知道的人还是会知道。
“秦恒,你给朕个准话,远儿何时能醒?”
“臣不知。”秦太医恭恭敬敬地回答。
王公公眼皮一跳,恨不得上去捂住秦太医的嘴,谁不知道陛下最近火大,里里外外伺候的人都生怕遭受池鱼之殃,这秦太医倒好,直接往枪口上撞。
果然庄璞气得不轻,正要发作,却听秦恒继续说道:“陛下,秦某乃神医,而非神仙。一字不同,差之万里。秦某救得了活人,却救不了求死之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庄璞怒斥,话中带着压抑的怒意。
秦太医一本正经道:“回陛下话,臣的意思是娘娘一心求死,臣就算有华佗在世之医术,也救不了他。”
庄璞低头看着怀中人,脸上表情万变,从不可置信到挫败再到暴戾,最后他收紧双臂,狠狠地把温卓远摁向自己怀中,好似要把他揉入自己骨血。
温卓远啊温卓远,你就这么恨朕,恨到你宁愿死也不见朕!朕告诉你,这不可能!没有朕的允许,你永远也别想逃脱!
你死了,朕让温家一百多人为你殉葬,你说好不好?
“而且……娘娘所饮之酒中含剧毒,臣曾取娘娘当日所用杯盏查探,酒中含的这种剧毒,叫做钩吻。”
“钩吻?”庄璞觉得这名字似曾相识。
“嗯,此毒是由一种叫钩吻的毒草和其他八种罕见药草配制而成,臣少时曾在一本医书上见过。”
听了秦太医的话,庄璞没什么反应,倒是王利身子僵了僵,为皇后娘娘捏了一把汗。王公公好歹是活了四五十岁的人了,可谓见多识广,这叫钩吻的剧毒他也是听说过的,正是听说过,心中才隐隐产生某种不祥之感。正如秦恒所说,这叫钩吻的毒药,是由九种剧毒之物研制而成。需知炼制毒药中的门道多了去,甚至比炼制一般的春药迷药更繁琐,每种药草的分量不一样,配制出来的药毒性也不一样。所以要给这由九种剧毒炼制而成的毒药配制解药,过程中的风险且不提,单是其需要的药草就极其难寻。
因着解药难配,这叫钩吻的毒药,实则无解。
秦恒顿了顿,问道:“恕臣冒昧——不知娘娘这药从何得来?”这个问题也是王利不解的,宫内是不能私藏此等剧毒药物的,难道娘娘这药是从宫外带进来的?
秦太医见皇帝不答,只当这涉及到宫廷秘事,不方便告知。但事关人命,秦太医还是尽职尽责的解释了一句,“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解娘娘体内之毒,陛下不妨去问问制毒之人。”
庄璞慢慢吐出三个字,“司空硕。”
虽然庄璞只说了一个名字,秦太医却明白了这个人名背后的意思。
司空硕何人?魔教左使,亦是江湖中最善于用毒的高手。
难道皇后娘娘所中之毒来自司空硕之手?秦太医微皱眉,这司空硕是心狠手辣之辈,倒不知这温家小公子是怎么和江湖中人扯上关系的?
只是剑水派血洗魔教之事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皇帝虽未曾离京,但天下皆在他掌控中,武林发生这么大的事,自然会有探子在第一时间给他汇报!而秦恒,来自江湖,江湖中事岂能瞒得过他的耳朵?
所以,这两人都明白,司空硕已死,他们最后的希望算是断了。
赶脚最近写文没啥激情了,肿么办肿么办,是因为最近写不到高潮部分么

第三十七章 昏睡
你道温卓远这药从何而来?
当日温卓远离开京城之前,为报薛天磊羞辱之仇,遂借魔教之手废了他的武功,并制造出自己被魔教掳走的假象,亦是为了断绝剑水派寻找自己的决心——他倒是赌对了,他师父小心谨慎,自是不会为了一个徒弟而上魔教寻仇!但他没想到的是,他的二师兄沈萧将此事刻在心头,并日夜苦练,只为早一刻救他出魔教!
温卓远惯用暗器,这药是他设计从魔教左使手中夺来的。这些事,庄璞也是知道的。所以司空硕的死讯传来,他虽有些失望,却还不至于失态。毕竟这天下能人志士居多,他就不信他倾尽天下,还找不出一个能解这剧毒的。不得不说,从某种意义上讲,庄璞有着所有帝王都有的自负和狂妄。
“秦爱卿既然在医书上见过这叫钩吻的毒药,应该能解此毒才是。”
秦恒不说话,庄璞只当他默认。他心下没缘由的一喜,道:“爱卿若能医好皇后,朕亲封你为天下第一神医!御赐宅第一座,奴仆一百,黄金千两,爱卿可坐享一世荣华。”顿了顿,似乎怕这些还不够,他又道:“爱卿想要什么,尽管提,朕都会给你,当然——朕的龙椅除外。”
“臣不敢!为君分忧乃臣之本分,臣自当尽力救治娘娘。”这不是他的信口之词,他是真的准备出宫寻药,尽力救治温家四公子。不是被一国之君手中的生杀大权所胁迫,也不是被皇帝所许的荣华富贵所诱惑,他是单纯的想救一个人。也许是被这人的痴心感动,从对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又或者仅仅只是想还皇帝一个人情。
庄璞很满意。古人云,君子一诺,驷马难追,庄璞很了解秦恒的性子,他知道他是那种重情重义之人,因此得了对方的承诺,庄璞便没什么不放心的了。他道:“太医院有不少奇珍药草,爱卿需要什么,尽管取。”
“臣多谢陛下。臣回去后会给娘娘开一副药,这副药能暂时压制娘娘体内毒性,臣会在一年之内寻得解药。”
庄璞惊讶:“一年?”
“嗯,娘娘所中之毒由九种剧毒之物配制而成,臣要亲自出宫,寻找配制解药所需的几种药草。”
庄璞沉思片刻,有点不放心。哪天温卓远毒发,秦恒不在宫内,他上哪找人去?
“这寻药之事,朕派人代替爱卿去如何?”
秦恒毫不犹豫的拒绝,肃然道:“不可。臣寻找的这几种药草生在极寒之地,极其难找,而且其中有两种药草,同寻常药草极其相近。莫说陛下的那些暗卫,便是太医院的人,怕也分不清。”他这话说得很是自负,但庄璞心下明白,他这样说,这便意味着寻药之事非同小可,不可马虎,非得他亲自去了。
知道皇帝在担忧什么,秦恒又道:“只要娘娘按时服药,一年之内身体不会有大碍。”
听出秦恒的言外之意,庄璞心中嘎噔一下,突然有了某些不妙的猜想。果不其然,又听秦恒解释道:“当然,此药虽能压制毒性,但娘娘每日需受毒发的煎熬。所以,臣会早日寻得解药。”
庄璞沉默半响,才慢慢吐出一个字,“好。”
“他何时能醒?”
“回陛下话,臣昨日替娘娘施了针,今日亦替娘娘看过脉象,按理说,娘娘早该清醒。但娘娘一心求死……”
“砰”的一声,一个花瓶扔到秦太医脚下,可怜秦太医就这样成了被城门之火殃及的池鱼。
“出去,都给朕出去!”
秦恒弹了弹官袍,拂去衣袍上被溅起的碎片和灰尘,他什么也没说,就那样走了出去,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顾。
当然这时候的皇帝哪还顾得上旁人,他满身满心都是他心爱的皇后以及那刺在他心上的四个字。
一心求死……一心求死……这四个大字宛如一把匕齤首直刺庄璞心中,他恨不得把心中复杂情绪一股脑发泄到温卓远身上,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把他揍醒,让他再不敢忤逆自己。
但最后他什么也不没做,他只是把他的皇后抱在怀中,温柔地抚弄对方乌黑的发丝。
过了一会,有小太监在门外汇报,“启禀陛下,温齤丞相在宫门口求见。”
“不见。”
小太监张了张嘴,犹豫了片刻,却什么也没说,回去复命了。
过了一会,小太监又回来了,哆哆嗦嗦道:“陛下,温齤丞相说,他说,陛下您不见他,他就一直跪在宫门口。”
他说完就静静等着里面人的回答。他吓得冷汗直流,只觉得等了很久,才听到圣上冰冷的声音,“他愿意跪就让他跪吧。”
小太监得了回复,跪了安,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谁不知道陛下最近心情不好啊,大伙都不愿触这个霉头,可王公公不在,这传话的活儿便落到他头上了。他实在不敢再呆下去,生怕陛下一个不高兴,自己人头落了地。
屋内,庄璞一边温柔地替怀中人梳头发,一边道:“你爹在宫门口跪着呢。”
没有人回答。
庄璞毫不在意,又道:“他那么大把年纪了,你猜他能跪多久?要不我们打个赌!赌什么好呢?”
仍然没有人回答。
“这样好不好——你若赢了,朕送你个礼物,朕猜你呀一定喜欢;你要是输了,哼,乖乖趴朕腿上,让朕打几下。”
依然没有人回答。
“远儿,朕问你话呢?你给朕回话!好是不好?你倒是说啊!”
殿内寂静一片。
许是再受不了这清冷的气氛,庄璞终于怒了,他再装不下去,他捏着温卓远的下巴,怒道:“你什么时候醒来,朕就让你爹什么时候起来!朕倒要看你有多狠心!”
可惜温卓远听不见,他闭着眼睛,安睡的神情恬静又美好,只是下巴处留着两道红痕,是庄璞捏出来的,不太红,但在苍白的脸上有些显眼。看在庄璞眼里,却好似两道红色的血痕,鲜红鲜红的,刺激得他眼睛生疼。他伸手去揉,却是越揉越红。最后他气恼得将人翻过来,在屁股上狠狠甩了两巴掌。
挨打的人既没有扭动挣扎,也没有委屈的硬抗,他格外的乖巧,就好像一个不会说话的玩偶,任凭主人处置。庄璞再也受不住,他把人抱在怀里,慢慢亲吻起来,动作由温柔到粗暴,恨不得把人拆了吞吃下腹!
半夜来更文,还有人在么,好困啊
第三十八章
庄璞最后还是准了温弘进宫的请求。
至于温弘进宫是何意,庄璞心里清楚。他知道这事瞒不过太后等人,太后在温卓远出事的第二日就来过,但被自己给搪塞了回去,后来他便命人把藏元殿看守起来,不准外人的进入,更不许人碰他的皇后。那几日,他天天抱着他的皇后,给他梳头,给他洗脸,细心照顾他,他要让他的皇后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到底是低估了温弘的执着,或者,换句话说,他低估了温卓远在温弘心中的地位。
他最后还是妥协了。
或者是知道温弘固执的性子——毕竟他不能真让一国丞相跪死在宫门外,又或者是希望温弘能唤起温卓远求生的意志,总之,他妥协了。
温弘来的时候,庄璞出去了,只让王公公在里屋伺候着。
“臣温弘给皇后娘娘请安。”
温弘低着头被宫女领进去,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请安,等了一会不见对方回答,他抬起头,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床上之人惊得一下子就跪不稳,几乎跌坐在地。床上躺着的人死气沉沉,哪里还有当年那孩子灵动固执的模样!
“远儿……”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掀开珠帘,朝着床上的人扑了过去。
“丞相,您这是……”王公公伸手去拦,却没有拦住。
“远儿,我的孩子,爹爹来了,爹爹来了……”温弘抱着温卓远,老泪纵横,甚至有些胡言乱语。
“远儿,爹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爹。”
“爹爹来接你回家了,远儿,乖,跟爹一起回家。”
纵使温家再怎么重要,纵使丞相大人再怎么舍不得权术,可怀中的孩子都让他淡定无能了,他第一次失去理智,抱着自己奄奄一息的儿子泪流满面。此时他的心底没有权术,没有温家,只有他的远儿。
什么大局,什么权术,什么温家,他统统不管了,他的眼底他的心里只有他的远儿,他只想带他的远儿回家。
此时这里也再没有那个八面玲珑玩弄权术的丞相大人,有的只是一个愧对儿子的父亲。
一向沉稳冷静的丞相大人第一次失控了。
他把温卓远抱在怀中,他想抱着远儿离开,或许是他老了,又或许是他情绪过激,他踉跄了一下,竟差点一头栽倒。
他的远儿一直等着他接他回家,从五岁到十七岁,等了十二年,他的远儿长大了,他也老了,连带着远儿回家的力气都没了。
他错过了太多,错过了远儿的童年,现在竟连远儿的生命都要错过了。
想到这,温弘不禁悲从中来。
王利第一次见到丞相大人失控,一时有些愣住,站在一边劝也不是,拦也不是,只好任由丞相大人抱着他们的皇后娘娘痛哭。直到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王公公才惊起一身冷汗,连忙上前劝道:“温齤丞相,您注意身子,莫要着急,娘娘他没事。”
“您这样,娘娘他看了也难受,丞相您、您别失态啊。”演的这出闹剧是要给谁看!
温弘置若罔闻,王公公急了,跺跺脚,咳嗽了声,指了指门外。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凑到温弘耳边说了几句话。
温齤丞相仿佛才回神,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门外,正好看到皇帝推门而入。他一下子就跪倒在地,“陛下!”
庄璞好似没有看到他,他径直走到床边,把温卓远塞进被子中,替他掖好被子,又忍不住在他额上吻了吻,他这一系列动作做得既温柔又自然,仿佛多年以来的习惯,仿佛他和温卓远是一对恩爱多年相守多年的夫妻。
“陛下,老臣今日来,是、是专程来辞官的,恳请陛下看在老臣年事已高的份上恩准老臣告老还乡,老臣先谢过陛下了。”
庄璞看也不看他一眼,他的目光落在温卓远脸上,那充满柔情的眸子仿佛可以溢出水来,那温柔的神态,任谁见了都会动容,也勿怪温卓远当初会深陷其中了。
等把人晾得够了,庄璞才道,“远儿在睡觉呢,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别吵着他了。”他这话说得很是亲切,倒是吓得屋里二人一跳,等庄璞走了,温弘才爬起来,颤颤巍巍的跟随其后。
庄璞站在外面,见温弘出来,不等他开口,就一副很无奈很心疼的口气道:“舅舅,实不相瞒,远儿他是跟朕赌气才喝了毒酒。”
他这一声舅舅着实让温弘吃了一大惊,按照辈分,庄璞确实应该叫他一声舅舅,但庄璞是君,他是臣,这声舅舅他受不起。何况,一直以来庄璞对太后对自己都不亲热。
“朕没有想到远儿性子这么烈,朕只是禁了他的足,他就同朕赌气,做了这傻事。唉,其实他有什么脾气,完全可以冲着朕来啊。朕没有照顾好远儿,对不起母后,对不起舅舅,希望舅舅不要怪朕。”
“皇上!”温弘被他那一口一个“舅舅”吓得不轻,“咚”的跪下来,告罪道:“老臣不敢,老臣教子无方,此番犬子惹出这么大事,老臣有罪啊!”温弘其实不知道皇帝这样说是何意,但是他知道事实真相究竟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帝想让你看到什么。
“舅舅这是做什么!”庄璞亲自伸手去扶他起来,温弘是想躲又不敢躲,庄璞道:“远儿是朕的表弟,现在是朕的皇后,朕会好好照顾他的。舅舅不必担心,秦太医先前来看过,说远儿已无大碍,这两日便能醒来。”
“老臣替犬子谢过陛下。”
“都是自家人,舅舅不必客气。朕的江山,还得舅舅帮忙守着,这朝堂上上下下也离不开舅舅。所以舅舅以后别说辞官不辞官的话了,这天底下再找不出比舅舅更能胜任这丞相之位的人了。”
若说温弘之前还有些不明白,听到最后就心中有数了,说到底今日还是他鲁莽了。
“陛下,远儿年纪小,不懂规矩,若是做错了什么,恳请陛下看在太后,看在老臣的份上不与他计较。”
关于温卓远因为赌气而自杀的说法,温弘是不信的,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帝说这是真相,这一定就是真相,宫女太监朝臣甚至天下百姓都得相信。而他的远儿,就算是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只能忍着。
庄璞笑道:“舅舅大可放心,朕疼远儿都来不及,怎会同他计较!更别说,远儿机灵又可爱,可会讨朕欢心了。”
温弘唯唯诺诺地表达了自己对圣上隆恩的感谢,又不着痕迹地把皇帝夸了一番,庄璞不动声色地听了,最后才说他和皇后伉俪情深啊朝堂离不开丞相啊离国不能没有丞相啊等等。
若是其他人听了,一定以为温齤丞相很受圣宠,其实细细一琢磨,温弘就明白皇上话中之意。其实温弘是真的准备辞官归乡的,虽然他玩弄权术惯了,猛然丢掉手中的权势,有些舍不得,但是他更知道,温家权势过盛,早晚会成为皇上眼中的一根刺。皇上要拔掉这根刺,很容易,随便按一个罪名便可,更何况还有温家四公子这颗棋子在皇上手中。
皇上是想让温家把权力交出来的同时,还希望他这个丞相为国操劳吧?果不其然,庄璞很快就试探地问,问他觉得这朝堂上还有什么可用之才。温弘思虑了一会,说了一个皇上很满意的人,这个人很有才华,脾气很傲,因此得罪了不少大臣,加之出身寒门,又没有功名在身,因此被人瞧不起,年纪也轻,皇帝若要重用他,必然难以服众。所以皇帝缺的不过是那么一个机会。
与其让皇上亲自开口,不如自己送个顺水人情给皇上。这样想着,温弘便道这人是如何如何有才,不如跟在自己身边锻炼锻炼,庄璞听后很满意,连连说温爱卿费心了云云。这样一来,君臣二人都谈得很高兴,好似千里马遇着了伯乐,还真分不清谁比谁虚伪了。
而在这个被皇帝安插在丞相大人身边的年轻人,在温弘告老还乡之后,真的成了离国下一任丞相。
夜深人静,偷偷更文。
下一更远儿就醒来了,但是没想好,远儿醒来了是神马态度,和庄小攻说啥
楼里妹子节日快乐啦
福利啥的迟两天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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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节你们好好玩吧,楼主继续整论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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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责任小番外——儿童节的礼物
离国皇宫,御花园。
某皇后默默低头咬手指,“三哥,今天是儿童节。”
庄璞笑了笑,很善解人意地问,“怎么,远儿想过儿童节?”
被戳穿心事的某人傲娇了,小声辩解,“才不是。”
庄璞不动声色地顺着对方的话道:“我们应该过情人节才是。”
“可是……”温皇后不甘心,隔壁家的宋国师,对面梁少爷家的小清儿都去吃货街过节了。
某皇帝故作不懂地问,“可是什么?”
温卓远咬了咬嘴唇,决定豁出去了,他一口气道:“可是我才十七岁,还没有行弱冠之礼,也是可以过儿童节的。”他说完就羞得把脸埋进某皇帝怀里,只露出两只红通通的耳朵,庄璞忍着笑,拍拍他屁股,一句话就下了定论,“嗯,大龄儿童。”
“大龄儿童也是儿童。”某大龄儿童为了过节什么都不要了。
“好了,过节过节。跟三哥说说看,想要什么礼物?难得远儿第一次向三哥要礼物,三哥可得好好准备才是。”
“礼物…..自己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三哥送什么都成,只要是三哥送的,远儿都喜欢。”某大龄儿童骨子里是个渴望神秘渴望浪漫的孩子,所以他希望他家相公能给他一个惊喜,嗯,事实证明,对方的确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只要是三哥送的都喜欢?”
“嗯。”
“戒尺怎么样?”
温卓远恼怒地瞪他一眼。
某皇帝很不厚道地大笑,“远儿啊,你真是…..”某皇帝在自家皇后的怒视下很英明地把剩下的话打回肚子里去了。
这一天,温皇后过得是又兴奋又鸡冻又忐忑又不安,总之是百感交集坐立难安,茶不思饭不香,跟得了相思病似的。满脑子都是他的三哥会送他什么礼物——玉箫,长剑,玩偶,或者古玩玉器珍奇异宝?事实证明,某皇后是高估了某皇帝的节操和思想的纯洁度。
温卓远盼啊盼,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某皇帝盼回来了。温卓远很鸡冻啊,他的三哥这么晚回来,出去了整整一天,去干什么了?一定是给他精心准备礼物了有木有?什么样的礼物需要一天来精心准备!一定是纯手工制作的!
温皇后表面很淡定,其实内心都沸腾了,跟打了鸡血似的,要不是忍着,这时候都能参加大内六一汇演了。
庄璞温油地笑了笑,拉着温卓远坐在自己腿上,然后在温卓远的注视下,很认真很温油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件珍宝,再然后很郑重很深情地把珍宝递到温卓远手上。
那是一本书。
不是武功秘籍,也不是无字天书,是一本从外表上看很有古韵的书,嗯,很符合温卓远的气质。
温卓远那个心砰砰直跳啊,他才不会承认他以为这书上全是三哥写给他的情诗啊。愿望很美好,现实很、很没节操,温卓远只看了一眼,就跟被火烧了似的,蹭地一下,从头红到脚,他把书狠狠扔到庄璞身上,他很生气很生气,他很想就这样离开,但是没被允许——某皇帝耍流氓似的把他圈在怀里,他挣脱不开。
“怎么样?三哥送的礼物可还喜欢?”某皇帝的声音很温油,也很欠揍。
“哼,送这种东西,你还好意思说出口?”
庄璞笑了几声,才道:“我的远儿长大喽,什么都不懂怎么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书到用时方恨少,三哥为你考虑的可周到了,免得你什么都不懂,白白少了些乐趣。你倒好,不感谢三哥也就罢了,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是做什么,莫非有人欠了你银子不成?”
温卓远知道在这种事上,他永远说不过对方,他索性不说,只暗暗同自己置气。庄璞摇摇头,调笑道:“好好研习,等几日,三哥可是要检查的。”
温卓远很傲娇地哼了一声,不搭理他。
“事先说好哦,到时候答不上来,三哥可要罚你了。”
温卓远狠狠瞪他一眼,把搭在自己臀上的魔爪打落下去。谁知道那魔爪一点都不知悔改,没过多久又跑他屁股上去了,而且还变本加厉,一点不安分,竟然揉啊揉捏啊捏,跟揉包子似的。温卓远怒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某皇帝揉包子揉得很高兴,“哈哈哈,儿童节是个好节日啊。”
好泥煤!再揉几下,包子都熟了!
某皇后都要哭了,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以后再不过大龄儿童节了,不,以后啥节日都不过了。不过他哪里知道,只要他相公愿意,天天都得过节啊,各种各样的节日。
小番外,好吧,迟了几个小时。
艾玛好困,滚走睡觉去了。
嗯,其实只要你愿意,每天都素过节啊啊。
第三十九章 清醒
温卓远是在昏睡了四五日后醒来的。他好似睡了很久很久,又好像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混沌一片,吵吵嚷嚷,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徒留一片哀伤和疲倦。
他缓缓睁开眼睛,头脑一片空白,呆滞了很久,才回神般动了一下。只这轻轻的一颤,却让床边趴着的人立刻就察觉了。
“远儿?”
“太医,传太医!”
“远儿,你终于醒了,别动,你别动。”
在床前守候了好几日的皇帝激动得无以复加,都语无伦次了,只一个劲地叫太医。“皇后清醒”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藏元殿,甚至皇宫,藏元殿的宫女太监都激动得脸红脖子粗,暗道菩萨保佑,念瑶甚至命人在宫内挂起了大红灯笼,整个藏元殿俨然一片喜庆模样。
温卓远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缓缓转过头,在看清那人容颜的一霎那,瞳孔猛然放大,他半撑着床榻坐起来,慌慌忙忙地朝后退,直退到床里面,直到退无可退。
“远儿,你……”
温卓远不说话,一双眼睛里掩盖不住地惊恐之情,他甚至偏了头,不敢,也不愿看那手握生杀之权的皇帝。
“远儿,你怕我。”庄璞半响才说出这样一句话,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有惊讶,有恼怒,有无奈,亦有怨恨。对方那惊惧的眼神一下子就刺痛了他的心,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当是蕴涵着满腔柔情才对,那样的惊惧,那样的怨恨,应当不属于那双美丽的眼睛,更不属于那个人。
“远儿,别怕。”
温卓远看着那人慢慢靠近,他想后退,却退无可退,他颤抖着往左挪去,却被那人拽着手腕一下子拉到怀里。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远儿……”
“你走开,你放开……”
温卓远方才苏醒,他哪里是庄璞的对手,他那点细微的挣扎很快就被庄璞制服,庄璞把他双手摁在背上,用一只手很轻易地就将他禁锢在怀里。他想念温卓远实在想念得紧,他忍不住拿脸蹭温卓远,拿下巴上微微的胡茬蹭温卓远,嘴里喃喃地叫他的名字。
温卓远被他这样乱蹭,又疼又痒,更多地却是抵触,从内心深处而起的抵触。他身体太过虚弱,先前的挣扎耗费了他太多的体力,这时他只能低低哀诉:“我不想看见你,我永远也不想看见你,你放过我吧。”
“你休想!远儿,乖乖呆在我身边,好不好?”年轻的帝王何时这样卑微地哀求过,可惜被他伤透了心的人早已了无牵挂。
“我早说过,我不想再见你,生不相见,死亦不见。”
“……”庄璞没有答话,他缓缓放开温卓远,双手却仍然抓着对方肩膀,他看了温卓远半响,才道:“远儿,朕不同你计较。”他说的是“朕”,而不是“我”,这说明他已经有点动怒了,若是明事理的,当是见好就收才是。
温卓远狠狠推开他,才一推开却又马上被庄璞抱住,“温卓远,别给你脸不要脸,朕有的是法子留下你!”
温卓远却好似受了侮辱般,推拒地更有力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流下,他只紧咬着嘴唇,拿他那弱得不能再弱的拳头一下下捶打对方。
“唔……”
庄璞任由他发泄,只抱着他不松手,等到他发现温卓远的异常时,温卓远身上已是冷汗淋淋,衣裳浸湿,好似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远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温卓远依然倔强地推他,只是他疼得再受不住,整个人蜷成一团,只好任由那人抱在怀里。庄璞哪里还有刚才威胁温卓远时的气势,他一边呵斥太医迟迟不来,一边抱着温卓远就要往殿外冲。
小更一下,证明我没坑。。。
明天继续,睡觉去了。
话说还在楼里的妹子表潜水啊

秦恒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宫的。
守在殿外的念瑶一看到他就跟看到救星似的,什么话也来不及说,就拉着人往里走。秦恒倒是不急不缓,在殿外理了理衣服,然后恭恭敬敬地跪拜:“臣秦恒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念瑶看着干着急,都说这秦太医狂放不羁,素来是不把规矩当回事,这时候他倒好,慢悠悠地整理朝服,恭恭敬敬地叩首跪拜。
皇帝正在殿内急得团团转,耳听得秦恒叩首跪拜,他是又气又恨,敢情这秦恒是故意让他干着急看他笑话呢?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清了清嗓子,命人宣秦恒进来。
秦恒一点也不着急,他站起身来,弹了弹身上几乎看不见的灰尘,整了整官帽,才慢悠悠地推门进去。
“启禀陛下,娘娘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娘娘刚醒,凤体虚弱,情绪过激,一时血气上涌所致。”
“那他现在是怎么回事?你给朕好好看看,仔仔细细的检查。”庄璞仍然不放心,温卓远仍然捂着腹部,显然是难受至极,这哪是简单的血气上涌情绪过激啊!
“陛下,臣曾经说过,娘娘所中之毒,名钩吻,是由九种剧毒之物配制而成,此毒暂无药可解。臣给娘娘配的药只能暂时压制毒性,娘娘每日需受毒发的煎熬。不知陛下可还记得此言?”
庄璞当然记得,他道:“远儿……这是毒发之症?”
“嗯,算是吧。”
“什么意思?”
“臣的意思是,娘娘的毒不该这么早发作,只是娘娘情绪过激,诱发了毒性。”
“……”庄璞不可置信地看着怀中人,他不敢想象,每日受着毒发之苦的温卓远会怎样的难受!苍白的脸色,豆大的汗珠,蜷成一团的身子,他的远儿一定很疼吧。想来也是,他那么坚强的远儿,他一向倔强不怕死不怕打的远儿,居然露出那样的表情,那该是怎样的痛楚!怎样的痛楚才能逼得一向骄傲的人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
庄璞只想到了温卓远日后所受的痛楚,却没想到温卓远每受一份痛楚,对他的恨意便增加一份!
温卓远喝完了药,毒发之痛稍缓,他才恢复了些气力就挣扎着缩到床脚,离庄璞远远的,只瞪着一双大眼睛惊惧地看着对方。
明明疲倦地要死,明明极度需要休息,他却一点也不敢松懈,警惕地看着站在床沿的皇帝。
庄璞见他这样,是既心疼又无奈,他很想把人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又担心自己的强硬行为引得人情绪激动。
秦恒张了张嘴,很聪明地什么也没说。
庄璞道:“秦爱卿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臣遵旨。”秦恒看了眼缩成一团的男皇后,他道:“恕臣斗胆,娘娘害怕陛下您的靠近。”
庄璞脸色立刻就变得非常难看,即便这是事实,可当众挑明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让他作为一国之君的颜面往哪搁。
胆大包天的秦恒!
庄璞恨得牙痒痒,很想就此治对方一个罪名,不过他知道这人医术了得,性子倔傲,更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这样的人才是极难得的。何况他之前也答应了秦恒不治他的罪名,一国之君,一言九鼎,当说话算话。
庄璞面色不愉地看了他的皇后一眼,试问这天下谁让不以他的盛宠为荣?甚至有人穷其一生,亦只为得到他的恩宠!
他的皇后这般的抵触行为不过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也会以君恩为荣!也许……他这般的闹腾只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呢?淑妃闹性子的时候不也经常来个不理不睬么?后宫中女人争宠的小把戏向来瞒不过他的眼睛,很多时候他是懒得管,或者顺水推舟,落个省心!
想通了这些,庄璞心里才顺畅些,看着温卓远的眼神里又多了些怜爱和得意。
秦恒道:“恕臣自言,娘娘凤体虚弱,受不得刺激,陛下不妨先去处理政事。”
这言外之意就是皇后娘娘怕您,陛下您在这碍眼,还不如去把御书房那堆得高高的奏章给处理了,也好让娘娘好好休息啊。傻子都看得出来娘娘防着您呢,您在这,皇后娘娘估计一刻都不敢闭眼。
哎,做皇帝能做到这份上,也算是不容易了。
庄璞想起御书房那小山般高的奏章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人都有惰性,皇帝也不例外。他想温卓远也需要好好休息,便离开了,当然走之前不忘嘱咐念瑶青木好好照顾他的皇后。
庄璞四天没上朝,政事都堆积如山了,他一出藏元殿就先去御书房批了一晚上的奏章,翌日早上下朝后,又在御书房同几位众臣讨论了番政事,一是近日连绵不断的降雪带来的灾害,二则是邻国蠢蠢欲动,有突犯边界的野心。
等处理完政事,从御书房出来,已是近午时。一回到长宁宫,就看到藏元殿的小宫女等在那,庄璞听着小宫女的回报,至始至终一声不吭。小宫女吓得瑟瑟发抖,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了皇帝的出气筒。
好在庄璞没有当场发作,他道:“摆驾藏元殿。”短短五个字,却掩盖不住他话中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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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冲突
“你想绝食?”
庄璞阴测测地问,温卓远扭了头去,不愿作答。下一秒,下巴却被捏住,对方手劲很大,好似要捏碎他的下巴,温卓远疼得低声呻吟:“唔……”
“为什么不用膳?”
“你想威胁朕?嗯?”
“说话!”庄璞怒喝一声,“给朕回话!”
“……”温卓远始终一声不吭,偶尔被他粗暴的动作弄疼了,也只低低呻吟几声。
庄璞低低笑了几声,笑声很是阴森渗人,温卓远心下一跳,只听那人嘴里吐出无情的话来,“你想绝食,成,朕陪你。朕让温家一百多条人命陪你!看谁耗得过谁!”
“……”
“怎么,你不信?”
温卓远哪敢不信,这人早已不再是当年八里镇与自己相交的翩翩公子了,站在他面前的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是暴虐专横的一国之君。单是看西街菜市口鲜红的一滩,便知当今帝王的铁血手腕。
“我没有。”温卓远低声道。
“嗯?”
“我没有绝食。”温卓远扭了头,幽幽道:“我只是没有食欲,难以下咽。”
庄璞倒没想到这些,不过这样的解释,他倒是能接受。他很快就缓和了脸色,换上另外一张温柔的面孔,柔声哄道:“那朕喂你好不好?乖,不吃饭身体怎么能好呢!”也不等温卓远回答,他便唤了人端了些清粥和小菜来。
“乖,张嘴。”
温卓远动也不动,置若罔闻。
“听话,张嘴,吃一点好不好?就吃这半碗,嗯?”
温卓远依然不理。
庄璞放下碗,银碗和玉筷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咚声,温卓远吓得瑟缩了一下。
“你恨朕。”
“……”温卓远依然不答,好似哑巴了。
庄璞冷哼一声,“恨朕就好好活着,朕等着你来报仇。”他毫不掩饰话语中的轻蔑之情,试问这天底下有谁能奈何得了他?
“放我走吧。”
“你想去哪?”庄璞冷笑数声,兀自答道,“你想回剑水派,回你沈师兄身边。”
温卓远闻声一怔,抬头疑惑地看他。
“你不知道?沈萧到处在找你,几乎把整个武林翻了个遍。朕很诧异,难道剑水派众人当真不知你的身份?”
庄璞虽是如是问,但沈萧的行为,以及温卓远的表情,都给了他回答。饶是沈萧再聪明,也不会把剑水派小师弟和深宫里的男皇后联系在一起,即便是知晓了当今皇后的名讳,也只当是两个同名却毫无关系的人。
“他那么爱你,如果朕告诉他你在宫里,你说,他会不会为了你净身入宫当太监?”
“卑鄙。”这次温卓远终于露出了其他的表情,不是淡薄,也不是恐慌,而是夹杂着不可置信的厌恶。
“哈哈哈。”庄璞放声大笑。笑声过后,他道:“别想了,好好留在朕身边。”
温卓远仍然一声不吭。
“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温卓远扭头,闭眼,连看他一眼都不屑于。
“乖,别闹了,听话,乖乖吃饭。”庄璞有些无奈,面前这人真是比小孩子都难哄。
温卓远动也不动。
“你想自己吃?”庄璞笑问,他知道自己这番开解,想来面前这人是再不会有绝食的想法了,但这远远不够,他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他就不信他奈何不了这人,硕大的挫败感油然而生,专横霸道的皇帝陛下已经同他的皇后扛上了。
他捏着对方下巴,勺了一勺子粥,粗鲁地塞进对方嘴里。
“咳咳……”温卓远被他这粗鲁的动作弄得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汤汁和米粒,咳嗽个不停。
“朕最后问你一句,你是吃,还是不吃?”
温卓远也是个倔强的性子,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何况他此时被强灌进去的稀粥呛着,咳嗽个不停,哪里说得出话来。
“好,很好。”庄璞盯着他冷笑。
“来人,传杖!”
温卓远闻声抬头,面上闪过百般情绪,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恐之色,但很快就垂了头,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和平静。
原来你也是怕的,庄璞在心中想。
“别害怕,朕舍不得动你。”
庄璞大声呵斥道:“念瑶,青木,你们可知罪?朕走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让你们给朕好好照顾皇后,你们倒好,就给朕把人照顾成这个样子?”
“奴婢有罪,奴婢失职,奴婢有负陛下所托,奴婢罪该万死。”念瑶和青木吓得跪趴在地,磕头认错,这两人虽然入宫有一段时间了,但从没有直面过皇帝的愤怒。两人都吓得抖个不停,尤其是念瑶小丫头,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只语无伦次地认错告饶。
庄璞无情地定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出去,责五十!”
温卓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似跪在地上的人是他自己!
庄璞笑了,他凑到温卓远耳边,轻声道:“记住,她们今日受的这些苦楚都是你带给她们的。”顿了顿,他又道,“别难过,主子犯错,下人受罚,天经地义!”怪只怪做主子的不识时务。剩下的这句话他没说,温卓远想来也是明白的。
慎刑司的太监动作向来很快,没多久,外面就响起了大杖击肉的“啪啪”声,偶尔还夹杂着女子凄惨的叫声。
庄璞把温卓远的哀求看在眼底,他嘴角勾起一道冷笑,只当没看见。
温卓远闭上眼睛,却阻止不了外面行刑的声音,那些声音争先恐后地钻入他的耳朵,他好似又回到了受刑的那日。
这些大杖好似打在他身上,依然是这般的疼痛,这般的无助,不,这些大杖是敲在他心上,一点点侵入他的骨髓,他的血液,他终于受不住,捂着头尖叫出声。
“住手,都住手。”
没有人在乎他的失态,外面的刑罚仍然在继续。
他终于拽着那人的衣袖,好似落水的人拽着一根稻草,那样的无助,那样的薄弱,却无可奈何,却执着坚定。
他抬起头,眼泪流了满脸,“你要什么?”
当日的情形再度上演,可笑之极。
庄璞温柔地替他擦掉脸上的泪珠,他吻了吻温卓远的眼睑,道:“远儿,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哭泣的样子很好看?”
“求求你,放了她们,她们受不住的。”五十大杖,连他都受不住,何况那两个小丫头。他做不到,他没法看着这两个小丫头死在他面前。
“远儿,别用这幅表情看着朕,朕会心软的。”庄璞仍然一脸风轻云淡,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众人生死皆在他喜怒之间,他又怎能明白生命的可贵?
温卓远突然就笑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庄璞被他那惨淡的笑容闹得一头雾水,他心中存了疑惑,再没法平静,他道:“罢了罢了,让朕收回成命也不是不行,不过你既要求朕,总得拿出些诚意。”
“你要我如何?”
“你自己猜吧。”
温卓远顿了顿,他解下腰带,褪下裤子,趴伏在床上,摆出一副弯腰塌臀的姿势,撩起长衫,将自己最私密最羞耻的部位袒露给年轻的帝王。他这一系列动作做的一气呵成,脸上的红晕很快就褪去,依然是淡薄的表情。
只有那裸露在外的臀部和细白的长腿瑟瑟发抖,粉红的后齤庭不断收缩,俨然一副邀君品尝的诱惑模样。
庄璞很满意,他在温卓远臀上拍了两下,冲着门外,高声道:“住手!”
“这次就饶了你们二人,下次再犯,绝不轻饶!好好养着,这几日就不需你们伺候了!”
庄璞能轻易地察觉到掌下之人的轻微颤抖,他知道对方在怕什么,是怕受责过的二人进来磕头谢恩吧。
他凑到温卓远耳边,轻声安慰道:“别怕,你这个样子,朕怎么舍得别人看见?”
“她们走了,别怕。”
果然庄璞高声吩咐了几句,外面的人声很快就消失了。温卓远却没敢完全放轻松,只听庄璞轻笑几声,道:“现在是不是该算算我们的账了,嗯?”
温卓远一声不吭。
庄璞也不恼,只拍了拍他臀,示意他抬高臀部。温卓远自是不会照做,他臀上很快就挨了五个连续的巴掌。
除了最初猝不及防地一声惨叫,温卓远再没叫出声,只咬着牙默默承受。受过钩吻噬心的苦楚,受过宫廷无情的杖责,这样的巴掌算得了什么?
五个巴掌一组,打完第一个五下,庄璞道:“这次是打你的绝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该打!”
打完第二个五下,他道:“这次是打你的不听话,闹别扭,使小性子,该打!”打完第三个五下,他道:“这次是打你的不敬,装哑巴,不理不睬,很好玩么?该打!”
……
庄璞打一次就教训一次,振振有词,好似真的是以爱为名的教训。这出戏唱的,倒有几分老子教训儿子的味道了。
当然,最后少不得指着红彤彤的臀部来一句,“知道错了么?”
试问天下的是非对错,何来的评判标准?暴力就是暴力,偏偏要披上爱的外衣,是不是这样就能掩盖暴力下的专制和蛮横?
温卓远想笑,却笑不出来。他素来爱看戏,却万分不愿当戏台上任人戏耍的戏子!
庄璞见他挨打的时候都能走神,便狠狠地在他臀上落下一巴掌,只见艳红的臀肉颤了颤,愈加鲜红欲滴。
庄璞无端便生出几分不忍,他知晓这人性子,也不想再逼人认错。便把人抱在怀里,难得温卓远没有挣扎,他突然便生出几分欣喜几分得意。
替温卓远拉上裤子,整理好衣服,他将人抱在怀里,还不忘将手伸入亵裤内,借着揉伤之机,光明正大的吃吃豆腐。温卓远低眉顺耳,乖顺得好似变了个人。庄璞暗想,果然,不听话的小孩还是要教训教训嘛。
庄璞亲亲他的嘴角,哄道:“以后乖乖的,朕会好好对你。这天下,三哥会同你共享!三哥会同你一起接受众人的跪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嗯?你要什么,三哥都可以给你!”
温卓远淡淡道:“臣妾多谢陛下厚爱!”
“你、你说什么?”庄璞愣了,这样疏离的语气,这样疏离的称呼,他从未从温卓远嘴里听过。
温卓远垂了头,不愿多言。
庄璞只当自己是幻听,他便吩咐人再端一碗粥来。藏元殿内设有小厨房,做事一向麻利,很快就盛了热腾腾的清粥过来。
庄璞端了粥,一勺勺地喂给温卓远喝,温卓远乖顺地张嘴,机械地吞咽。两人配合地很是默契,一小碗粥很快就见了底。
“再添点?”
温卓远拿衣袖擦嘴,闻言摇摇头。
庄璞见他吃了些,便不再逼迫,问道:“今天的药喝了么?”
温卓远摇摇头。
“等会自己乖乖喝药,嗯?”
温卓远点点头。
见温卓远只是摇头点头,庄璞有些不愉,却没表现出来,他还要政事要处理,便先离开了,只说晚上再来看他。
庄璞存了心让温卓远受些痛,便没有给他上药。倒是留了王大总管贴身照顾他,这自是庄璞对他的恩宠了。
庄璞走的时候,温卓远执意跪在地上,恭送皇上。庄璞见了,又是一肚子闷气,指着温卓远,却什么也没说,最后愤怒地离开了。
等庄璞一走,温卓远再也忍不住,撑着地,哇的一声吐了出来。门开着,门外尚未散去的血腥味飘开,淡淡的,温卓远却好似受了莫大刺激,他吐了很久。他没有撒谎,他是真的没食欲,吃不下,被逼的吃了这小碗粥,若非强忍着,他早吐了出来。
下面不知道写啥了,嘤嘤嘤,有点小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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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到了晚膳时间,庄璞传令在藏元殿用膳。传膳太监摆上膳食,庄璞步入膳桌入座,准备用膳,看了站的远远的温卓远一眼,他道:“远儿,过来坐。”
两名太监垂手立于皇帝身后,王公公则站在一旁,负责给皇帝布菜,而膳桌两边并未设座,这坐哪不言而喻了。
“臣妾不敢。”
庄璞只当没听见,依然道:“远儿,来。”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对方过来。
“臣妾不敢。”
“过来!”庄璞挑眉,低喝一声。
再看温卓远,仍是一副低眉顺耳的模样,只是庄璞却不知对方心中的悸动。他冷哼一声,“抗旨不尊你倒敢了?”
坐在皇帝腿上用膳这自然是很大的僭越,但抗旨不尊更是大罪,不如比比这两条罪名谁更严重一点?
温卓远告罪之后虚坐在庄璞腿上,庄璞抚上他的腰侧,把人护在怀里的姿势,当然也没忘亲吻怀中人紧皱的眉头,好似要把那微蹙的眉头抚平,当真是好一番柔情模样。若是史官见了,非得叹一句妖孽惑主!
两人隔着衣服肌肤相亲,庄璞能清楚地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他抱着温卓远,让他的身子挪了挪,然后在对方惊恐惊疑的目光中低头,凑到对方耳边,柔声道:“我是怜你身上带伤,坐着难受,你却丝毫不体谅我的好意,你真是……”庄璞叹了口气,好似被对方的不解风情伤了心。
温卓远幽幽接道:“臣妾多谢陛下体恤!”
“……”
某皇帝说着是想邀功,可等到他的皇后恭恭敬敬地表达感谢时,他却好似吞了个苍蝇般难受。这个话题到此结束,这顿饭吃得既沉闷又万分和谐,当真是一副帝后恩爱的画面。
年轻的皇帝抱着他温顺的皇后用膳,大内总管王公公很会察言观色,他依着皇帝的眼色,把某道菜朝皇帝身边挪近一点,然后用羹匙舀进布碟里,然后皇帝喂给他的皇后吃。皇后到底是六宫之主,他吃饭的样子很好看,透着一股优雅和温顺。偶尔皇帝会低问一句,皇后微微点头,或者轻“嗯”一声,皇帝便放声大笑,连道几个“赏”字,上到御膳房,下到伺候着的太监都得了赏,甚至高兴之时还赏了几道菜到淑妃的玉漱轩中。
有太监见了,还暗叹帝后之恩爱,后妃之和谐。
至于晚膳时,帝后到底说了什么,谁知道呢?
来一小段,转折应该快到了

哎,我对远儿真是真爱
艾玛,突然想调查一下,对于远儿自称“臣妾”一事,妹子们很反感么?觉得很雷么?

用过晚膳后,年轻的皇帝带着他的皇后去御花园消消食,散散步,好不悠哉!
温卓远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听着,偶尔庄璞问他一两句,他才回答。庄璞很是恼怒,偏偏对方态度恭敬又温顺,好似真是一位端庄温婉的中宫之主,他却是挑不出一点错处。可对方那种疏离又恭敬的态度,让他很不舒服,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这天庄璞自是选在藏元殿就寝,等他沐浴更衣出来时,温卓远已经在床上躺好,背对着他,缩成小小的一团。
等到庄璞覆上去时,不出意外地察觉到了对方的颤抖。
“你在怕什么?”庄璞调笑,甚至在他耳边轻轻吹气。
“别担心,”庄璞收了笑,轻拍他的背,像哄小孩似的哄他入睡,“睡吧,乖。”
庄璞这几天都在处理政事,这时便有些疲倦,轻拍了会,见对方一动不动,便放下心来,很快就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温卓远睁开眼睛,墨色的眸子里一片清明,哪里有睡意!他轻轻打落搭在自己背上的手,正要从对方怀里爬出来,却被人长臂一揽,再度拥回怀中。
“远儿别闹。”
大掌状似无意地搭在对方臀上,温卓远身子一僵,半响才万分不甘地闭上眼睛,却仍无睡意。
翌日卯时,王公公来叫庄璞上朝,庄璞“嘘”了声,轻手轻脚地穿戴整齐,生怕吵醒了温卓远。等到离开时,却还是在对方脸上轻吻一口,唇瓣离开脸颊时,却分明看到对方睫毛一颤一颤。
庄璞笑了笑,也不戳破,轻轻地离开了,只是他却没看见对方眼底的血丝。
这样便过了几日,庄璞白天处理政事,晚上便过来同温卓远用膳安寝。两人之间的相处看似融洽,至少温卓远明面上乖巧温顺,庄璞再未发过脾气,只是温卓远却一日日憔悴。身子一日日消瘦,眼下青灰色,眼底布满血丝,庄璞这日便请了秦恒来给远儿看病。
秦恒把过脉后,道:“娘娘这几日可能安睡?”
他状似问温卓远,这话却是对着庄璞说的,庄璞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温卓远那模样,分明是日夜失眠所致。为何会失眠?他在怕什么?答案不言而喻。何况秦太医之前有交代过,皇后娘娘方才苏醒,身子弱,需静养,受不得刺激,并且特意交代说陛下别把人逼得太急。
显然,向来自负专横的帝王早忘了这些,他日日喂人吃饭,却从未发现这人味同嚼蜡食不知味,他夜夜抱着人睡觉,却从未察觉怀中人至始至终未能合眼。
他霸道的给予,却从未问过对方接不接受。
秦恒见皇帝已明了,不再多说,只是道:“陛下要多配合病人。”
“朕自有分寸。”
“陛下,臣三日后出宫寻药,只要娘娘按时服药,便可压制毒性,待到臣归来,娘娘体内奇毒便可解。只是,这期间……”
“这期间远儿会受毒发的煎熬,是么?”
“是。”
“秦恒,”庄璞走下来,亲自倒了一杯酒,端给秦恒,道:“此事不可声张,所以,这一杯酒,权当朕给你践行吧!他日,爱卿归来之时,朕定会给卿接风洗尘!”
秦恒一口饮尽,抱拳道:“臣多谢陛下,臣斗胆,另有一事相求。”
“爱卿但讲无妨。”
“臣的徒弟尚且年幼,此去艰险,臣会将小徒留在京城,所以臣恳求陛下多多照顾。”言外之意就是他会把小徒弟留在京城。
他的小徒弟,庄璞是见过的,很安静很干净的一个少年,看上去怯怯的,呆呆的。据说年少时受过伤,伤了嗓子,便再说不出话来。身子骨也不太好,像是落了隐疾,想来秦恒练就一副好医术,和这少年多少有点关系。
当年庄璞遇到他们的时候,秦恒带着少年四处求药,偏生有几昧药材是拿银子也买不到的,更别说少年常年用药需大笔花销。正因如此,桀骜狷狂的秦恒才甘愿追随当时的三皇子现在的皇帝。当然,秦恒的医术也没有让庄璞失望,天底下似乎就没有秦太医医不好的病。
庄璞自是金口玉言地保证会照顾好秦太医的小徒弟,也好教秦太医了无牵挂地出宫寻药。最后庄璞少不得交代了几句,说是给秦太医挑了两个暗卫,保护秦太医的安全。他对秦恒此行放心得很,却没想到君臣二人这一别却是永别。
进度太慢了!是更得少了么

好想写小高潮啊啊啊
第四十二章
眼见着温卓远一日日消瘦,庄璞纵然担心,却也没法再在人眼前晃悠了,只好让王公公好生伺候着,并每日将温卓远的情况细细禀报,诸如温卓远今日吃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说了哪些话,等等。
这一日,庄璞如往常一样,细细听王公公的汇报,听完之后他什么都没说,却也没让人下去。
长久的静默之后,王利试探道:“陛下?”
庄璞望着殿内晃动的烛火,幽幽叹道:“王利,你说朕该如何?”
“陛下,这……”
“朕待他不好么?他为何总是忤逆朕?朕……”庄璞顿了顿,继续说道:“朕是真的想好好对他,可如今这样,教朕如何对他!他一再抗拒朕,实在……实在……”庄璞说了上句,却找不到词来形容,只好滞了滞,半响才挤出几个字,“实在不知好歹。”
“……”王公公默默抹汗,心道陛下这是第一次吃闭门羹吧。
“他以为朕就舍不得动他么?”庄璞冷哼一声,“朕已经放下身段好言好语地哄着他了,他还……不知好歹。王利,你说朕该拿他怎么办?”
“陛下,这些事,老奴哪懂啊!”
庄璞扫了他一眼,心想跟个阉人说感情的事,似乎真的有点不合适。
只是这偌大的皇宫,除了伺候自己的老太监,他再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更没有能够诉说的人了。即便这天下都是他的,他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可以这样说,王利是看着庄璞长大的,虽然庄璞性格有些阴晴不定,甚至有些暴虐,但他对庄璞,除却主仆之情外,亦有一点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当然这点私心也是他胆大包天之时的臆想,为人奴的本分他是万万不敢忘的。
但是看着帝后闹成这样,他也难受,别的不说,在帝后身边伺候的人的日子就不好过,前几日,藏元殿的宫女可不就遭了池鱼之殃?
看着隔着一道门的两人相互折磨,他也无可奈何!虽说他是个阉人,不懂情爱之事,但看着帝后一路走来,他也有些感悟,至少能看清当事人看不清的事。他们的陛下,在政事上成熟稳重,在感情上实在幼稚。
王公公还是没有忍住,他小心翼翼地道:“陛下,恕老奴斗胆,敢问陛下可知自己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庄璞默然。
“或者,换句话说,陛下想要什么样的皇后娘娘?想要怎样和娘娘相处?”
“……”
“老奴斗胆,恳请陛下恕罪。”王公公连连告罪,庄璞却毫不在乎,他所有的心思都被王利之前一连串的问题牵住,他想,他要的是一个安安静静听话温顺的皇后,能够替他打理后宫处理嫔妃之间大大小小的事的贤能皇后。
更一小段吧,大家表嫌弃啊
明天要早起搬家,目测会累得跟条狗似的。好吧,虽然最近每天都累得跟条狗似的,可素还是吃不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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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太医的小徒弟还不知道叫啥呢,木有想好名字,不过软软的呆呆的小受我很喜欢啊

ps,庄小攻要醒悟了啊有木有!最近进度太慢了,求抽打

俺想写高潮,不过有妹子想看渣渣后悔咩

其实吧,没有文,我是没脸在楼里出现的,但是看楼上妹子求消息,我还是出来说说吧。
之前是因为毕业搬家啥的,一直没时间,后来家里几乎天天都有同学过来玩,也没条件码字。好吧,这几天倒是有时间,不过我找不着感觉了
(躺平,任抽打)
估计是断更的太久了吧,我找找感觉。文文是有大纲的,所以不用担心被坑。如果实在有坑的那天,我也会把大纲和下面的剧情放出来的,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远儿真是我亲儿子,会给他个结局的。
我是属于那种越码字越有激情越有感觉的人,所以断的久了,就找不着感觉,哎,我也难办,估计又得酝酿好久。而且,我也希望自己稳定点了,能持续更新。这样更一次断一次,找感觉都得好久,码出来的文也没质量保证。哎,其实下卷我都不太满意,可能是花得时间少了,更新得慢了,总觉得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接n久前的那段,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么)
“老奴斗胆,恳请陛下恕罪。”王公公连连告罪,庄璞却毫不在乎,他所有的心思都被王利之前一连串的问题牵住,他想,他要的是一个安安静静听话温顺的皇后,能够替他管理后宫处理嫔妃之间大大小小的事的贤能皇后。
想通了这些,庄璞吁了一口气,好似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消失了,他心中也有了些想法和计划,他想等温卓远身子好了些,就让他打理整个后宫。都说皇帝三宫六院佳丽三千,庄璞后宫却单薄的很,除却皇后,只有冷贵妃和淑妃二人。虽曾有宫女被庄璞临幸过,但不是每个女子都有福气享受圣宠。但这不代表当今陛下的后宫会永远单薄,太后也好,朝臣也罢,曾经不止一次谏言陛下采选纳妃,所以后宫充盈是早晚的事。
庄璞隔了几日,便忍不住朝着藏元殿去了。许是王公公这说客的功劳,又或者是庄璞每日赐补品的恩宠感动了对方,总之,温卓远再见到他时,虽然依然是冷冷淡淡的表情,却再没有像往日那般躲闪畏惧。
庄璞龙颜大悦,脸上的笑意却在温卓远把一些画轴摆在他面前的时候凝固。
“这是什么?”
庄璞打开画轴,看着画上端庄的女子,半响才道:“远儿是想替朕选妃?”
“这些是臣妾从功臣勋戚家挑选出来的女子,家世清白,容貌秀丽,性子温婉,是入宫为妃的上乘之选,陛下看看,可有喜欢的?”
庄璞粗略翻看了一遍,这些女子还真有几分姿色,不枉费他一番苦心了。他咬牙,笑了笑,想夸奖对方几句,却最终没有忍住,怒道:“温卓远你……”他指着他的皇后含混了半天,却由于太过激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温卓远低眉顺耳,好一幅温顺模样。
庄璞看了他半响,一拂袖,所有画轴落地,叮咚作响。
所有人吓得立刻跪倒在地,其中包括他的男皇后。
庄璞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他怒气更甚,一拂衣袖走了,扔下地上一群高呼万岁的人。
庄璞气得够呛,只觉得一股怨气在自己胸腔里乱窜,偏偏找不到发泄口。他在御花园里走了一圈,才慢慢平复下来。
他想,如果是以前的温卓远,是断不会给自己选妃的,不,他压根就不会允许自己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更不会那样低眉顺眼地跪在自己面前,以前那样嚣张、骄傲的远儿……
庄璞只觉得不舒服,仿佛所有事情都不对了,所有东西都乱了套,他想不明白,他习惯的他熟悉的远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不习惯,也不喜欢。
庄璞突然很难受,胸中那股怨气窜得更厉害了,他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个什么。替他打理后宫的贤能皇后不正是他想要的么?替他选妃以充盈后宫,不正是一个皇后该有的胸怀么?他在懊恼什么?
皇家一向崇尚多子多福,他的后宫单薄不说,连带着子嗣也没有,虽然他心中有数,虽然他正值壮年,虽然他不急,但不可否认,无子嗣却是皇家之大忌。温卓远身为男子,注定无所出,而冷贵妃和淑妃二人……庄璞皱了皱眉,他一点都不希望未来的储君和这两人背后的党羽扯上关系,所以并不是所有受宠幸的妃子都有福气怀上龙种的,至少冷贵妃和淑妃二人就没有。
之前庄璞想的是,找一个合适的女子替自己诞下皇子,这个女子没有显赫的身世,自己看着也不讨厌,而且很聪明,很懂得进退,两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如此便好。
可当温卓远出现后,他渐渐的忘记了这些,便是此时想起来,也觉得有些不妥,只恨不得温卓远是这女子,能替他生下个一儿半女。
想到方才温卓远劝他纳妃的情形,庄璞就忍不住皱眉,恨不得狠狠发泄一通。他恍惚中觉得自己想要的似乎不止这些,想到那双眼睛里不再有他,想到那人淡漠的神情,想到那人亲手把自己推向别的女人,他的心就一阵绞痛,他想,也许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贤能的皇后,他要;痴恋他的远儿,他也要。他不仅要温卓远乖乖做他的皇后,替他打理后宫,更要温卓远的眼底只有他!
庄小攻醒悟了,撒花

提到了子嗣和后宫的问题,做个小铺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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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5 22:4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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