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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之晏(古风)(兄弟)[第4页]

作者:要嫁给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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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子居然掉了,居然掉了,居然掉了!!!










第三十四章 嫌隙消除
“你再哭,这毯子都要被你哭湿了去。”朱颜拉他起身,之晏睁了睁眼睛,有些涨疼,哑着嗓子骂到:“伤心极了还不许我哭,欺负人不是……”
朱颜咂嘴,回不了他半句话去,看向他的目光确乎是诧异。
“你抓紧时间,你该是知道,萧晔去的不是翰林书院吧。”朱颜墨玉般的眸子黯淡无光,幽幽看不清楚。
果然,之晏总算是止住了泪,鹿眸红肿噙满泪,支支吾吾不知说了句什么,又拼命点了点头,转身就翻窗越了出去。
“等一下!”朱颜瞳孔一缩,嘴角微微扬起,忽意识到不对,连忙到窗边去查看,果然,就看到之晏疼的大呼小叫,捂着屁股一瘸一瘸的往前跑去。
**!朱颜无奈摇摇头,果然还如四年前一般,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心性,只是这世道炎凉,怕他也是留不住原先纯良心性了吧。
于府大门紧闭,虽然是出了事,却还未起那办丧事的心思。
之晏左弯右拐,这才寻到一处看起来稍矮小些的院墙,刚才跳窗实在是把他摔惨了,可是大门进不去,只能去爬院墙了。
好在院墙不高,于府院内仆人也少的出奇,他麻溜的爬上了墙院,这才发现下面竟然还放着一堆荆棘灌木,太阳穴突兀突兀跳的厉害,咬咬牙,噗通一声就落了下去。
啊!两声惨叫同时响起,之晏手忙脚乱的蹦远了些许,这才看清那荆棘灌木下搭着个小窝,一个身影慢慢从里面蠕了出来。
“你……你是干什么的!”之晏踉跄后退几步,结结巴巴的指着面前不知道是一坨什么的物体发问到。
有双素白滑嫩的手伸出来,揭开身上披着的墨黑锦袍,露出个清秀面孔来。
流云髻,鬓散微丝划脖项,唇红齿白,眉眼如画,只在那里亭亭玉立,很是清雅可人。
之晏自认常年处于听轩,什么样的绝色佳人未曾见过,面前这位,确实有了几分别的意蕴也言。
盼兮瞧了他两眼,眸子猛的一缩,又怒又恼,问道:“你就是我哥的男宠?”
外头脚步声顿起,隐隐约约听不大真切,却是每一步都沉稳矫健。
之晏笑的邪魅,走近了她些许,朗声到:“我是你的小心肝啊。”
盼兮羞恼,哪里容得他这般戏耍,抬手揪住衣领,恶狠狠嘲讽到:“你这心肝还太小!”
之晏听闻脚步声愈发近了,于是趁机转了个身,伸手就这盼兮抓他衣领的样子把她揽入了怀中。
“可是要被你捂热了啊。”
不大不小,不清不淡的声音,让盼兮红了脸,也正好不偏不移飘入了萧晔的耳中。
三人相对,盼兮慌忙推开之晏,有几分不知所措,走向萧晔,躬身拜了一拜:“先生。”
萧晔瞧着盼兮,又看了看之晏,沉着脸看不出异样,忽招了招手,示意之晏过来。
之晏瘸着腿蹭蹭跑了过去,萧晔满脸笑意的揉了揉他的头发,盼兮退了几步,怔怔望着萧晔,果然他举手投足皆数风流倜傥,叫人移不开眼去。
萧晔浑然没注意到一旁炙热的目光,握住了之晏的手就大步流星出了于府,盼兮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萧晔刚领之晏跨出府门,之晏抽出了手:“大哥,稍候片刻,之晏还有些许事同于小姐讲。”
萧晔看着之晏的背影,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子欣慰之意,不稍片刻,之晏就出来了。
“大哥。”之晏笑意阑珊,快步跑到他身侧,把手塞进他手心,萧晔一愣,忽又握的更紧了些。
“那日你来于府,是为这于家小姐?”
之晏不语,眉眼弯弯,萧晔微微皱了皱眉,诚恳到:“那日为兄屈打你了。”
之晏抿了抿唇,“兄长教诲,之晏不敢忘,只要兄长不同之晏生了嫌隙就好。”
怎么还会有嫌隙呢?算计好萧晔会来探究竟,如是见萧钦,着实可疑,可要是为了儿女私情,这不就是萧晔冤枉了自己吗?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万般谋划,皆始于初。
两人倒是没有即刻回了萧府去,萧晔兜着手走的一步比一步要闲适惬意,虽不如往日身姿挺拔如松,却很是让之晏安心。
“大哥。”之晏跑上前去了些,逆着人流转身倒着走了起来。
“怎么不看路,当心撞到人了。”萧晔扬了声音。
“嗯嗯。”之晏笑的欢快的点头,背着手仍是退着走的欢快。
“要不然买些面粉回去,我教你做你爱吃的糕?”萧晔赶上他,拉住他一直莽撞的往前冲。
“不要。”想也没想,之晏就拼命摇起头来,拱手向萧晔鞠躬到:“君子远庖厨。”
萧晔气瘪,瞪了他一眼,骂到:“你这君子看着,小人我回去弄给你吃。”
说完就扎身进了一旁的商贩堆里去了,之晏看着他益渐模糊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自己算计来的他的歉疚,他的一味迁就与容忍,要是有一天,后背忽打了个寒战,抖了抖肩膀,忙摇头让自己不要乱想了。
萧府寒风瑟瑟,灯火阑珊处,对影成双人。
之晏蠕了半天才把几乎埋进碗里的头微微抬了些起来,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鼓着腮帮子瞪着萧晔,有些委屈的埋怨说到。
“大哥你怎么做这么多,之晏吃不完了,我去分点狗蛋儿吧。”
说着端起自己面前好像脸盆一样的瓷碗就想要往外走,里面满满当当全是萧晔亲手做的糕点。
“放手。”萧晔抬手就捻了筷子敲在了他手上,又端起一旁的茶,用茶盖轻轻抚了抚茶叶沫渣,浅浅抿了一口,弯唇看向他,眸子里满是笑意。
之晏贝齿紧咬下唇,满脸的委屈,“大哥,我错了,不该偷偷把那么多的面粉全倒了进去。”
把萧晔的袖子拽了拽,睁大了眼睛满脸都是哀求的样子。
哼,萧晔轻嗤出声,一拂袖抽出了手来,慢悠悠到:“可是你放的话,你是要算吃完的,还不许分给别人,现今吃不完了就要狗蛋儿给你收拾残局啊!想的倒美!”
“我错了,大哥,你饶了我吧。”之晏委屈的把碗向萧晔那边推了些过去,“要不然,大哥你吃也可以。”
萧晔抬眼看他,瞧着他一脸真挚的望着自己,眸子里满是期待。
不由拾起了一块,看着之晏,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这糕点吃下去。
之晏鼓励的眼神望着他,不住的点头。
萧晔犹豫再三,终是把那块送入了口中,先前还是甜糯可口的糕点,霎时,萧晔就变了脸色。
手脚并用的沏了茶,如牛饮般喝了下去,扳开下一块糕点,里面算是辣椒粉沫,萧晔脸色不好看起来,咬牙切齿喊到:“萧之晏。”
再看向那边时,便只见之晏仓惶逃出房时飞快矫健的背影。
“大哥,你不能怪我,谁叫你一直欺负我来着!”
第三十五章 祸不单行
“放手。”萧晔抬手就捻了筷子敲在了他手上,又端起一旁的茶,用茶盖轻轻抚了抚茶叶沫渣,浅浅抿了一口,弯唇看向他,眸子里满是笑意。
之晏贝齿紧咬下唇,满脸的委屈,“大哥,我错了,不该偷偷把那么多的面粉全倒了进去。”
把萧晔的袖子拽了拽,睁大了眼睛满脸都是哀求的样子。
哼,萧晔轻嗤出声,一拂袖抽出了手来,慢悠悠到:“可是你放的话,你是要算吃完的,还不许分给别人,现今吃不完了就要狗蛋儿给你收拾残局啊!想的倒美!”
“我错了,大哥,你饶了我吧。”之晏委屈的把碗向萧晔那边推了些过去,“要不然,大哥你吃也可以。”
萧晔抬眼看他,瞧着他一脸真挚的望着自己,眸子里满是期待。
不由拾起了一块,看着之晏,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这糕点吃下去。
之晏鼓励的眼神望着他,不住的点头。
萧晔犹豫再三,终是把那块送入了口中,先前还是甜糯可口的糕点,霎时,萧晔就变了脸色。
手脚并用的沏了茶,如牛饮般喝了下去,扳开下一块糕点,里面算是辣椒粉沫,萧晔脸色不好看起来,咬牙切齿喊到:“萧之晏。”
再看向那边时,便只见之晏仓惶逃出房时飞快矫健的背影。
“大哥,你不能怪我,谁叫你一直欺负我来着!”
“哎呦哎呦,大哥,疼,松手。”
之晏跑到后院里躲了半晌,最后还是被萧晔抓到了,宽大的袍袖被扑腾着上下翻动,簌簌作响。
之晏被萧晔拎红了耳朵,不住的跺脚,手还抱着大柱子不愿意松手,奈何萧晔怎么威胁也不管用。
“你放手,敢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之晏红着眼瞪他,一开口就是满满的哭腔,委屈味十足:“你……你一个不乐意就欺负我,别人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你……你再欺负我,等我考了功名,我就回来把你抓大牢里去打板子!”
萧晔眸子亮了些许,不由得弯了弯唇,用手指挆了挆他,刚想开口,之晏便弯腰从他手下空挡处窜了出去。
朝萧晔做了个鬼脸,放狠话到:“你别老想欺负我,等我长大了,你等着瞧好了。”
“瞧什么,瞧什么!”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狗蛋儿一把扑倒了之晏,伸长脖子在他身上使劲嗅了半天。
“好吃的味道。”
萧晔一甩袖子,背过身去,骂到:“你问问他,为什么不给你吃点。”
之晏气结,撸撸半晌,终是不敢骂出声来,只是心里早已把他编排了半天。
萧晔看他被狗蛋儿压在下面,气的有苦说不出,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觉得莫名解气,心里倒是畅快的不得了。
“行了,行了,放过他吧,狗蛋儿,想来他也不是有意的,大概是太好吃了,没曾想着你吧。”
之晏瞪他,你这是说好话的样子吗?
果不其然,狗蛋儿直接在地上打起滚来,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忘恩负义!忘恩负义!说好了吃的都要分享的,不理他了,不理他了。”
之晏下巴被萧晔钳在了手里,萧晔微微扬唇,眸子里流光溢彩,开口缓缓道来。
一字一句,如百灵鸟般悦耳,却让之晏后背凉意四四。
“怎么,要找我算账?”
下巴被钳制住,连摇头都摇的异常艰难,咽了咽口水,之晏才哑着嗓子回道:“不敢。”
“不是要把我关到牢里打板子吗?怎么,不打了。”
之晏身子一抖,往后退了一步,脚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小弟莽撞,不该出言不逊。”
“没有,没有。”萧晔头摇的极慢,笑的更是诡异。
“小弟有决心,为兄自当高兴才是。”
第三十六章 麦客之行
之晏被怼的结结巴巴,贝齿紧咬,翻着白眼瞪萧晔。
萧晔不由得转过脸去,看起来似乎不大自在,他在外人面前一向端的都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甚少如今日这般。
耍着心机同之晏逗乐,怕被之晏明言拆穿,这才转移话题到:“狗蛋儿,是不是很想吃,要不我们去外头酒楼里点上几盘好菜,今日月色朦胧,正好把酒问月。”
狗蛋儿这才止住了嚎啕大哭的进程,泪眼婆娑的用手挡住了一大半脸,之晏看他偷偷从指缝用余光打量的样子,也是不由得笑出声来。
“笑什么,讨打!”
萧晔一把拉过之晏到自己面前,之晏慌的往后猛退几步,很是警惕的看着他。
“抬手不打笑脸人。”
萧晔敲了敲他的额头,骂道:“滚去换身衣服,我带你们吃好吃的去。”
落日余晖,之晏抬头望了望天。
把酒话桑麻才对吧。
同狗蛋儿交换了一下眼神,余波澜澜,其中意味,大约也只有他们两人才能明了了。
次日之晏还处于懵懵懂懂,意识不清的时候,萧晔就把一个包袱直接挂在了他的脑袋上。
“干什么。”嘟囔着吐出了一句话。
感觉身上挂着东西,很是不舒服,于是用手扒拉了半天,萧晔按住他的手。
安慰到:“带你去个好地方,快上马车吧。”
“不要。”之晏委屈的声音从嘴里溢出来。
“不要,不要,我要睡觉。”
任凭之晏怎么闹腾,萧晔也只是默默接过包袱,左右拨弄半天,把它们安置在马车上。
又替之晏整理好满是褶皱的衣服,拍拍他的肩,缓缓到:“上车吧,听话,别闹了。”
之晏在萧晔的安抚下,逆反情绪这才下去了些许,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马车。
“慢点。”
萧晔提醒的话还没说出口,之晏就一头撞上了马车门槛柱。
这下可好,本来就还未清醒,头还撞出个大包来,之晏更是闹腾的不行。
“少爷,你们大可不必非得亲自走一趟的。”
老管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由得开口劝到。
萧晔刚抬脚迈上马车,闻言身子不由一顿,迟疑了半天,终是附身又下了马车。
看了老管家半天,又回头看了看在马车里头抱头似睡又哭的之晏。
朗声开口到:“萧晔出走大约十日,在此时间内,萧府不接待任何客人。”
似是不放心,又仔细回头打量了马车里头半天,嘱咐管家到:“可是记住了。”
“是,是,是。”管家不明就里,只得连连点头。
这新回来的小王爷看不懂,行事大多乖觉,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可是这萧晔,确实是在之晏回来之后,变了许多。
有意无意的提点,萧晔不由得缓缓舒了一口气,拍拍管家的手,颇有安慰之意。
跨步上车,扬袖吩咐到:“可走了。”
刚坐定,又不由踢了踢马车座椅,开口到:“出来吧。”
一个大花屁股扭了半天,却是不动。萧晔抬脚踹了上去:“可以了,这也藏不住,还不出来。”
第三十七章 麦客之行(下)
今宵赏月似也醉,只见明月星以睡;明月明日何处寻,此生唯有影随行。
萧晔心里不由凉了几分,待狗蛋儿把头转过来时,他也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卷起了袖子边沿些许,伸手扶起了狗蛋,上下打量了他半天,只是微微蹙了眉。
“花亦哥哥。”
狗蛋儿不自在的用手在身后拨弄着,见之晏没动静,不由讪笑着,躬身拉了拉之晏。
萧晔斜眼看着狗蛋儿掐了之晏胳膊一下,心里掩不住的心疼,却还是没有出来半分。
侧目而视,目光落到了马车内铺的毛毯上。
之晏和狗蛋儿相视,狗蛋儿推了推之晏,鼓励他上前去。
扑通。之晏跪倒在地。
萧晔没有丝毫意外,眉头象征性的一挑,压着嗓子咳了一声。
伸手装模作样的虚扶他起来,之晏太阳穴突兀突兀跳的厉害。
原来兄长,也学会和自己做戏了。
萧晔手停在空中,气氛有些尴尬,凝了半晌,萧晔抽回手来。
用手一抖袍子,很是正经到:“不必在意,为兄早知狗蛋儿躲了上来,这事是为兄思虑不周。”
之晏有些诧异的抬头看萧晔,他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倒是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兄长。”
之晏浅浅唤了一声。
“怎么,之晏,还有话说?”萧晔挑眉。
之晏能呼了口气,又缓缓舒气,终是摇摇头,低声到:“没事。”
“过来。”萧晔一抬手,拉住了之晏的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座椅。
“坐吧。”
之晏很是乖巧的坐在了萧晔身边,萧晔看他无聊,从包袱里取出本书来。
之晏顿时就拉下了脸,很是不情愿的接了过来。
“哈哈。”萧晔看他一副委屈的模样,不由大笑出声,又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头。
“你且看。”
之晏半信半疑的打开,心里不由如吃了蜜般甜。原来萧晔知道他看书定静不心来。
于是给他带了画本,还是奇异志怪故事。
之晏笑的畅快,看萧晔心情也似极好的样子,不由开口问道:“大哥,我们这是去哪?”
萧晔翻来他的书,指着那书上的字给他看,之晏喃喃开口到:“麦客。”
“嗯。”萧晔满意的笑了,见他不大理解的样子,很是耐心的解释到:“麦客在北方陕、甘、宁一带流行的一种农民外出打工的一种方式,即每年麦熟季节,农民专门外出走乡到户,替人收割麦子。“‘麦客’与‘刀客’如出一脉,前者是陕、甘、宁一些地方的农民在麦熟时节外出替别人收割麦子,俗称‘赶麦场’,犹如民工;后者乃是关中武者替别人看家护院,犹如保镖。”
之晏咽了咽口水,有些结巴到:“大哥想带我去收麦子还是去做护卫?”
萧晔话被噎在喉咙里,有些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肩:“怎么,你还怕了不成。”
之晏不悦的打开萧晔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委屈到:“我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大哥不是变着法折磨小弟吗?”
萧晔敲了他额头一下,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想些什么呢,我们是充当麦客,去查案去的。”
第三十八章 替罪羔羊
“先生温文尔雅而心胸豁达,秉性纯善且安于山水之乐。是一个远离故土、远避尘嚣的求道之人,为学之良师,乃道中的挚友。便是这么一个道中的君子,厚德以载物,唯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却还是避免不了一场无妄之灾。如今,沉殁于这荒寂之中的,只是枯骨一堆。他之一生所求,不过是心头常有一分自在罢了,却落得个如此下场,孰是孰非?可见,载物不以德厚为纲,当审时度势而为之;上善利万物,有争、而有所不争。”
狗蛋儿话语绵绵,吐词异常清晰,萧晔同之晏本是在讨论何为麦客,此刻听狗蛋儿一语,不由诧异盯着他。
萧晔眉头一皱,眸子里余波涟漪,微眨了眼,笑问道:“谁说的?”
“花亦哥哥。”
狗蛋儿这次倒是记得十分清楚,之晏微张大了口,一脸看汉奸的表情盯着他。
“不错。”萧晔点点头,很是赞赏的样子盯着之晏打量了半天。
最后特别加重语气,又到:“很是不错。”
之晏脸色青白交加,气氛很是尴尬,萧晔的目光灼热,让之晏心在胸腔里揣的是七上八下的。
“到了。”
马车急剧停下,几人都是踉跄,萧晔身子一歪,倒在了之晏身上。
“大哥,没事吧。”之晏眉头紧蹙,紧张的把萧晔检查了一遍,很是气恼的撩起帘子,对车夫斥到:“不会稳点停吗?你……”
“无妨。”萧晔以手为撑坐直了身体,抬手制住了之晏,安慰到:“我没事,不必苛责。”
“大哥,他们这些奴才,都是见风使舵的好手,你次次容忍,才允得他们这班放肆!”
“住口!”萧晔面色苍白,投手指着之晏骂道:“见风使舵?那说的怕是萧小公子吧!”
萧晔气的胸口闷闷疼,说起狠话来,更是不饶人,接着到:“我看你何止见风使舵,更是欺上瞒下!”
之晏身子一抖,不可置信的望着萧晔,上下唇瓣蠕动了半天,终是哑口无言。
失望的闭了眼,本是要伸手去拉萧晔的衣袖的,被他一句欺上瞒下生生僵在了半空中。
先今,还是把手默默抽了回来。
“之晏不敢。”极其细微的声音,悠悠蹿进了萧晔的耳中。
萧晔听着那饱含委屈与心酸的声音,心疼的好似被刀一下下划着。
原来,语言这种东西,在表达爱意的时候是如此苍白无力,在表达恶意的时候,却是如此,直插人心。
十年离乱后, 长大一相逢。问姓惊初见, 称名忆旧容。别来沧海事, 语罢暮天钟。明日巴陵道, 秋山又几重。
“大哥,我们要做多少日的麦客?”
之晏嗓子哑着,眼也未抬,只是幽幽问了句,不知道是不是真心关注的问题。
萧晔现今确实是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激烈言辞了,要是说之晏万般不好,他更愿意相信,之晏,同当初一样,怀着赤子之心。
“时日不多,只是有些事需要来查清楚,官差身份不大方便而已。”
第三十九章 查案之行
“大哥,怎么突然想到来探案了?”
之晏不自觉的移过眼去,把视线停留在狗蛋儿翻卷的衣袖边角上。
等了半天没听到萧晔的搭话,不由诧异的看向过去。
没想到萧晔早就下了马车,狗蛋儿倒是靠着马车壁,呼呼大睡看不见要醒的踪影。
“到了,还不醒。”
之晏上前去就是一脚,狗蛋儿一抽搐,慌的叫出声来,“谁!出来!”
之晏撇撇嘴,抬手拉他出去,狗蛋儿被他拉的踉踉跄跄下了马车,嘴上还不住的叫到:“等会,等会!”
刚迈下马车,外头一阵徐徐晚风吹来,漾起那鬓边墨发。
萧晔垂丝海棠如松而立,衣袍翻滚,人却不动分毫,目光游离不落焦距,之晏隔着远远看着,萧晔挺拔的身姿,心里溢出满满的心疼。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妇姑荷簟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傍.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馀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
萧晔望着前边漫无边际的麦田,这里属城郊,隔山望南斗,水源充足,气候确实是怪异,城内倒初见春之萌芽,这里麦子倒有麦客前来游访了。
“他们?便是麦客吗?”
之晏在后头犹豫再三,终是走上前去,见萧晔目光如炬般看着远处,不由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是啊,绿满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他们总是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萧晔很是感叹,不由坐在草地上,脱下了鞋袜,卷起了裤脚,之晏看了,慌忙制住。
“大哥,这野地里荆棘丛生,虫蛇遍地,你这鞋袜脱了,岂不?”
“无妨。”萧晔笑笑,抬手按住他的肩,又指了指远处埋在麦子里的人影。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他们的辛苦,当体会体会,不然如何教育你,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呢?”
萧晔笑的畅快,之晏被呛的气憋,不由打掉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不满到:“这夫子当久了,说起话的都是孔子之言,圣人之道。偏不得听你讲些劳子话。”
虽是不满意言于表,但之晏倒是很听话的学着萧晔脱了鞋袜,那白皙嫩滑的玉足,在阳光下,也极为耀眼。
“来。”
萧晔从衣袖里抖落出一个小骨瓷瓶来,倒了些白色粉末在之晏脚上,仔细的抹着。
“凉凉的,大哥,这是什么?”
“驱虫的,怕遇了那毒蛇蚁虫。”
萧晔眼都不抬,话说的漫不经心,手上的力度却是极为轻柔。
之晏不由红了眼眶,鼻头也是酸酸的,刚刚他还为萧晔的不信任,为他的一句欺上瞒下而默默呕气,现今却被他感动的一塌糊涂。
感动行人忠孝泪,沧江不断水东流。之晏轻轻侧了侧身子,离萧晔又近了些,红了眼眶,怕是太明显,不由抬头望了天。
物微意不浅,感动一沉吟。
第四十章 查案之行(下)
之晏微微抽泣起来,呼吸的气息吐在萧晔耳旁,温温热热的,萧晔的心好似被猫抓似的。
他不能确定之晏现今的默默流泪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逢场作戏给自己看。
但自己确实是揪起了心,满满当当的都是对他的心疼。
“好了,起来吧。”
萧晔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又伸手大力一拉,将之晏拉了起来。
朝狗蛋儿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之晏眼神犀利横扫过去,可狗蛋儿好似没看到,屁颠屁颠的抱着个包袱跑了过来。
“不错,不错,给你了。”
萧晔很是满意的笑了,拍了拍狗蛋儿的肩,接过了包袱,从中取出个油纸包的糕点递于狗蛋,狗蛋儿立即笑颜逐开的接了过去,欢喜的跑到远些地方吃去了。
之晏刚想拦住他,谁知狗蛋儿好似怕他抢了自己怀中的糕点,特地绕过了之晏跑开了。
“真是吃货!”之晏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萧晔这边早已把包袱里的东西取了出来,原来里面放了两把镰刀,原来萧晔不止是说说而已。
他屈蹲于地,墨发随风飞扬,冰丝发带好似松开了些许,也在风中摆动。
“大哥。”之晏赶忙走了过去,拿起了一把镰刀,却见萧晔好像拿出了块铁块,洒了些许水,把镰刀在上面磨了起来。
之晏被唬的一板一眼的,瞪大了眼睛看的仔细,很是不解的问:“这什么石头?”
“现捡来的磨刀石吧!”
旁边忽的走来了个男子,也是卷起裤脚,大约也是麦客,稍作休息的。
萧晔手上动作不停,却还是将怀中的水壶抛给了来人,那人腾的一下接住,扒拉下壶塞,咕噜咕噜大喝了两口水,用袖子一抹,很是爽朗的笑了起来。
“我们平日里取出锈钝的镰刀,搬出粗笨的磨刀石,采骑马蹲裆式蹲于前,抄点水淋上去,然后前一下后一下用上了力,噌噌噌磨完正面,再噌噌噌磨反面,头跟着一点一点,身子跟着一晃一晃……过上一会儿不晃了,把镰刀拿起来,拇指试试刀锋,然后又淋点水,继续磨。以往磨刀,鸡见了鸡跑,鸭见了鸭奔,都躲远远的。此时磨镰刀,鸡鸭却不再怕,该刨土的刨土,该嘎嘎的嘎嘎,有时候好奇了,还探头探脑过来,望望磨着的镰刀,瞧瞧磨镰刀的人,倘若被驱赶了,也不恼火,叨叨咕咕扔下几句牢骚,也就识趣地走开了。倒不似小哥儿这般斯文。”
那人说了半天,虽好像在说什么很平淡的事情,眼神却满是满足与幸福。
萧晔继续磨刀,却是一副听的无比认真的表情,听他说了半天,点点头,附和到:“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这般田园牧歌,很是羡煞旁人。”
“一瞧得就是秀气的小哥儿,不似这田地里长大的人儿,怎么?”
萧晔头终于抬了起来,很是认真到:“家道中落,无以谋生,但以己力可谋生计便好。”
之晏咽了咽口水,诧异的盯着萧晔,原来他说起谎话来,也是这般面不红,心不跳啊。
第四十一章 麦客麦客
之晏盯了萧晔半晌,目光如炬好像要把他看出个孔来。
萧晔停下手头的动作,迎向了之晏的目光,眸子染上星绛,看起来光华璀璨的。
“这幼弟不大懂事,平日里平添得不少麻烦呢。”
萧晔嗔怪的话说的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之晏瞧着他说这话时的得意神采,老是感觉这话应该不是批评人的话。
田地里的麦客不时用袖抹掉了满头的大汗,放下饱食过稻香的镰刀,用背篓来装竹篱间丰收的麦子。
之晏使劲嗅了嗅,一股子麦子的清香穿进鼻腔里,是丰收的味道。
“城里还见雪呢,这里麦子都成熟了。”
之晏感叹到。
“是啊,这里气候不大一样,我们农民都是看天吃饭的,自然是希望多多是丰收的日子,才有我们这些麦客的活路。”
麦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压的那野草呼呼倒了一片,有股子草泥味漫在空气中。
萧晔站起来,手心用了力气,把镰刀握的紧紧的。
“农为天下之本,农昌则国盛。”萧晔语气坦然,却很是坚决,他空有抱负,无从施展,也很是苦闷。
“这谷子,人之所需,也不知为何重要?”
之晏心里明白萧晔那些道理,可他只想安安分分做自己,他的心里,装不下天下千千万万的人。
萧晔一愣,听得之晏自己的肺腑之言,只能小声说给自己听,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上前一步,拉着他走近了些麦田,解释到:“从《诗经》中可以看出,在当时所种的粮食作物种类有很多,《豳风·七月》诗中有“百谷”之称,但提到名字,并且是种植较多的是黍、稷、禾、麻、菽、麦、稻六种。从品种上来说已有早熟、晚熟、早播和晚播之分,晚熟的品种称为“重”,早熟的品种称为“穋”,早播的品种称为“稙”,晚播的品种称为“穉”。当时还有“嘉种”的概念,《大雅·生民》:“诞降嘉种,维秬维秠,维穈维芑”。秬和秠是黍中的优良品种,穈和芑则是粟中的优良品种。嘉种的出现与选种有关。“生民”一诗中所谓“种之黄茂、实方实苞”即是对选种的描写,黄茂方苞,即是说要求选择色泽鲜黄、肥大而又饱满的种子。”
之晏听的心里满是敬佩,萧晔学识渊博,见多识广,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主要萧晔在自己被怀疑,被调查之时,却仍能心怀天下,针砭时弊,农令时政,他也全放在心上。
萧君圭君玉。要是萧晔当了君主,这黎明的曙光,怕也是他了吧。
鉴湖越台名士多,忧忡为国痛断肠。剑南歌接秋风吟,一例氤氲入诗囊。
“大哥,小弟明白大哥是想告诉小弟,为农者,民之根本,这绵延千年的谷物,是千千万万农民生活的根本。”
萧晔不许,却满是赞赏的看着他,诗经不乏余力的描写,让人不得不重视农业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
为官者,需要考虑的,不过也是农民的切身利益吧。
之晏看着萧晔虽不整的衣冠,却是傲骨的神情。
博大胆识铁石坚,刀光剑影任翔旋。龙华喋血不眠夜,犹制小诗赋管弦。
好奇怪啊,我读很多书,好像只是因为喜欢,从不同的故事里有不同的人生感悟,别人怕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老以为,读书就是一样,原本的目的就是洗篮子啊。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成熟,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很幼稚,像个蠢小孩,嗯,也许吧。
抱歉<(_ _)>抱歉,明天又考试,今天更有点困难。
考试考试考试。


我哪里坑了。。。感觉这个帖子好像出问题了。。。有章节跳了。







第四十二章
之晏微微抽泣起来,呼吸的气息吐在萧晔耳旁,温温热热的,萧晔的心好似被猫抓似的。
他不能确定之晏现今的默默流泪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逢场作戏给自己看。
但自己确实是揪起了心,满满当当的都是对他的心疼。
“好了,起来吧。”
萧晔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又伸手大力一拉,将之晏拉了起来。
朝狗蛋儿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之晏眼神犀利横扫过去,可狗蛋儿好似没看到,屁颠屁颠的抱着个包袱跑了过来。
“不错,不错,给你了。”
萧晔很是满意的笑了,拍了拍狗蛋儿的肩,接过了包袱,从中取出个油纸包的糕点递于狗蛋,狗蛋儿立即笑颜逐开的接了过去,欢喜的跑到远些地方吃去了。
之晏刚想拦住他,谁知狗蛋儿好似怕他抢了自己怀中的糕点,特地绕过了之晏跑开了。
“真是吃货!”之晏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萧晔这边早已把包袱里的东西取了出来,原来里面放了两把镰刀,原来萧晔不止是说说而已。
他屈蹲于地,墨发随风飞扬,冰丝发带好似松开了些许,也在风中摆动。
“大哥。”之晏赶忙走了过去,拿起了一把镰刀,却见萧晔好像拿出了块铁块,洒了些许水,把镰刀在上面磨了起来。
之晏被唬的一板一眼的,瞪大了眼睛看的仔细,很是不解的问:“这什么石头?”
“现捡来的磨刀石吧!”
旁边忽的走来了个男子,也是卷起裤脚,大约也是麦客,稍作休息的。
萧晔手上动作不停,却还是将怀中的水壶抛给了来人,那人腾的一下接住,扒拉下壶塞,咕噜咕噜大喝了两口水,用袖子一抹,很是爽朗的笑了起来。
“我们平日里取出锈钝的镰刀,搬出粗笨的磨刀石,采骑马蹲裆式蹲于前,抄点水淋上去,然后前一下后一下用上了力,噌噌噌磨完正面,再噌噌噌磨反面,头跟着一点一点,身子跟着一晃一晃……过上一会儿不晃了,把镰刀拿起来,拇指试试刀锋,然后又淋点水,继续磨。以往磨刀,鸡见了鸡跑,鸭见了鸭奔,都躲远远的。此时磨镰刀,鸡鸭却不再怕,该刨土的刨土,该嘎嘎的嘎嘎,有时候好奇了,还探头探脑过来,望望磨着的镰刀,瞧瞧磨镰刀的人,倘若被驱赶了,也不恼火,叨叨咕咕扔下几句牢骚,也就识趣地走开了。倒不似小哥儿这般斯文。”
那人说了半天,虽好像在说什么很平淡的事情,眼神却满是满足与幸福。
萧晔继续磨刀,却是一副听的无比认真的表情,听他说了半天,点点头,附和到:“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这般田园牧歌,很是羡煞旁人。”
“一瞧得就是秀气的小哥儿,不似这田地里长大的人儿,怎么?”
萧晔头终于抬了起来,很是认真到:“家道中落,无以谋生,但以己力可谋生计便好。”
之晏咽了咽口水,诧异的盯着萧晔,原来他说起这谎话来,也是这般脸不红心不跳。
第四十三章 别有洞天
萧晔迎着夕阳,身影被拉的老长,顿了顿,把手中的镰刀递给了之晏。
之晏一愣,赶忙接了过来。
萧晔屈膝蹲地放下了裤脚,之晏瞧见了,也学着他的样子,旁边的大汉看了,不由笑出声来。
之晏羞红了脸,萧晔见怪不怪的拍了拍之晏的背,转身上了马车,狗蛋儿立即驱驾往回赶。
“大哥,大哥。”
之晏拉了拉萧晔的袖子,开口不解的问道:“大哥,我们不是来做麦客的吗?怎么这么早就要回去了?”
萧晔笑了笑,斜眼看他,小声到:“带你去个好地方。”
之晏白眼一翻,又是个好地方,开始也说好地方,结果带自己来了这个一个鸟不拉屎的穷山沟里。
狗蛋儿埋头在桂花糕里,乐不可支的样子,萧晔踢了之晏一脚,骂道:“不要以为在心里骂我,我就不知道了。”
“才没有。”
之晏被看穿了心思,有几分不大好意思,只是干笑几声,偏过头去。
马车歪歪倒倒的大约行了一柱香的时间,这才停了下来。
“到了。”
狗蛋儿兴奋的叫了一声,抱着桂花糕就冲下了车去。
到哪了这是,之晏心里诧异,撩开车帘下了马车。
原是到了村落里,村里的农舍几乎全被积雪笼罩了,只留下几个黑洞洞的窗户,像一双双大睁着的眼睛,诧异地打量着这个白雪的世界。
之晏拉了拉萧晔,颤抖着声音问道:“大哥,这太诡异了,那处麦田里都见丰收了,这里倒还没化开雪,这是不是有点。”
萧晔拍了拍他的手,安慰到:“千百年都是这般,气候变化大,不过倒能习以为常,不也有早穿棉袄午穿纱的说法吗?”
之晏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像确实有这么个说法。
萧晔在前头走着,领着他拐进了一个巷里,面前倒有间房屋。
那是一间低矮破旧的南房,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
屋顶上的瓦片压得密如鱼鳞,天河决口也不会漏进一点儿去。
之晏进去后,便感觉有阴深深的气息扑面而来,后背也不由发寒。
拐出后门,便见深深树木,绿树掩映之中,整齐的瓦房和陈旧的草屋交错杂陈,恰似一盘杀得正酣的象棋子儿。
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阔,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原来,这破败房屋的背后,还有这耀眼的一幕,前头的低矮破旧,只是为了掩盖这豪门府宅。
之晏迈步进入园内,脚步平缓,跟着萧晔亦趋亦步,园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古戏台、玉玲珑,每一处都好似鬼斧神功,都使之晏留恋往返。特别是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更令人之晏难以挪开目光。
“这处,之晏,你且在此留个十天半个月,可好?”
第四十四章 翰林回忆
之晏心里一惊,萧晔让他在这里留下?
萧晔领着他又走了几步,之晏心里只觉得好似在打鼓一般,七上八下的。
萧晔,实在是反常的厉害。
走进一间屋子,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这是个女儿的房间?”
之晏脸都僵住了,萧晔淡淡一笑,有些落寞的进了里头些。
抬手拾起地上飘落的纱帐,十分惆怅到:“以前爹爹想要个女儿呢,十分想的紧。”
“是吗?”之晏舔了舔唇角,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看看,你觉得这屋子怎么样?”
萧晔抬手一招,示意他看将过去。
之晏忽然记起当初,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之晏下了马车,那山路不长,上那石阶却让他冷汗淋漓,好在此处风景绮丽,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很是让人欢喜。
之晏费力爬上那石阶,却发现萧晔正立在那书院门处等他,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之晏,一动不动的站在门槛边上。
那日之晏臀上有伤,走一步都是艰难,可是萧晔只立在那里,就给自己一股子忍不住跑上前去冲动。
萧晔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浅笑。
俊秀非凡,风迎于袖,纤细白皙的手执折扇,嘴角轻钩,美目似水,未语先含三分笑,说风流亦可,却失了些分寸,之晏有些羞愧,那日的萧晔如华之仙人,给他的心里以重重一击。
他记忆中蹲跪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整理袍角的兄长,同面前这个举手投足皆数风流的人,实在是相差甚远。
晔兮如华,温乎如莹。萧晔三岁未能语,世人皆道靖王府出了个痴儿。
可萧晔却八岁泼墨挥毫,四海睥睨皆纳于画,十岁做上都诗赋,名动天下。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之晏心里有些涩涩的,萧晔又走近他身旁,握紧他的手,直直往前走。
翰林书院的那一幕幕,忽然就涌上心头,当年把手塞进萧晔的手心的感动,现今,还有吗?
之晏不敢问自己,不出意外,该来的人,现今应该都已在路上了。
之晏偷偷瞟了一眼,萧晔不动声色,不知道是真的什么都不知情,什么都不在意,还是,有了什么其他,更重要的原因。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这话突然闪现在脑海中,之晏心里愧疚之意四起,拉了拉萧晔,开口之言,已有哽咽之意。
“大哥,我们走吧,我们回去吧。”
萧晔巧妙的错开了之晏想要拉自己衣袖的手,声音有些冷意。
“回?回哪去?哪些千里迢迢特意赶过来的人都还没有见到呢,回去,岂不可惜?”
之晏闻言脸色苍白,后退了两步,结巴到:“大哥在说什么?”
第四十五章 银铃初响
萧晔回眼望着他,语气不好,有几分不悦,几分凌利,更有几分无奈。
“之晏不知为兄说的什么?”
之晏被他步步逼近的阵势吓得退后了几步,有几分结巴,“之晏不知。”
萧晔拂袖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妥,又退后了两步,拉起之晏的手。
“当年铁马游沙漠,万里归来会二龙。周氏君臣空守信,汉家兄弟不相容。
只知奉玺传三让,岂料游魂隔九重。天上武皇亦洒泪,世间骨肉可相逢?”
萧晔句句戳心,今日未如当日一般唱腔水袖长抛。
却依旧让之晏心里一颤,五味陈杂皆是蔓延在胸腔内。
“兄长,你可知之晏最喜在听轩听什么曲吗?”
之晏退了一步,有些生硬的把手抽了回来。
“什么?”萧晔不悦挑眉,细细看向他,可是之晏眼里倒是一片纯净,看不出半分耍计谋的样子。
“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怨、便凄凄惨惨无人念,待打并香魂一片,守得个阴雨梅天。这清丽婉转的歌喉,唱得出廖廖闲愁,吟得出曲终人散,水袖长抛,妙曼身姿撩人心。”
之晏笑的妩媚动人,眸子里流光溢彩,连声音都朗如星月,继续到:“这听轩的小娘子唱的最是动听,可是之晏喜欢的不止是这动听的嗓音,更有这词写的艳丽屈婉。”
之晏突然对这词句评论起来,萧晔也摸不清他的意图,这弟弟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可到底是不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还很难说呢。
萧晔刚想回他一句,忽听得外头碰的一声,门被踹开,乒乒乓乓的各种声音。
外头有人尖细的叫声,还有孩子吟吟的哭泣声。
几位手执刀剑的官差模样的人闯荡进来,为首的萧晔一眼就识得,是太常少卿柳清正的好友,在刑部当差,萧晔曾见过一面。
今日,居然专程赶到了这里,果然是来着不善。
“你们是干什么的!居然敢私闯民宅!”
之晏最是沉不住气,不由质问到。
外头叮叮当当的银铃悦耳撞击声响过后,缓步进来个人。
站在面前的女子仿若琼楼仙子。轻盈婀娜的身姿着一身冰蓝色蕊蝶双绣罗裳。粉嫩洁净的脸颊嵌着两个俏皮的酒窝,灵动顾盼的杏眼透着几分调皮,如墨青丝挽了百合髻,发顶对插青莲珠丝坠角儿。银蝶玉笄轻压额头散碎留海。芊细的手指握一柄刺木香菊玉笛,回目轻笑间,如春风佛面般清新,淡雅。
萧晔眯了眯眼,不曾说话,那姑娘打量了之晏两人半晌,问道:“你俩着麦客装扮,却说我们私闯民宅,怎么,你里还是你二人的住处不成?”
“你这妮子,怎么说话的!我大哥可是堂堂靖王殿下!”
之晏怒瞪她,那女子轻掩面笑了起来,旁边的人斥到:“放肆!”
之晏又看了看她,只瞧得她微微侧目看向自己这边,刚才说话虽然让人不悦,可这笑意耀眼,让之晏也不由得心生喜欢。
“盯着我瞧做甚?”
女子瞟了之晏一眼,看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由斥到。
“啊?”之晏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耸了耸肩,做无奈状,道:“之晏唐突。”
一个女人就是一朵花。有的女人像兰花,尽管每年春天,都会洁白芬芳,然而夜间的一场小雨就会使满树盛开的花朵变了颜色,花瓣破碎不堪。玉兰花矜持而脆弱,骤然开放又骤然凋谢,她的一生只有一次花季,错过一时也就错过一世。
萧晔看着女子有些熟悉的面庞,忽然心里就想起了另一个女人来。
那个女人如水,有水的坚韧,有水的清灵,有水的温柔,有水的宁静。
萧晔每每想起,心里总会有些许平和,因为皇后,确实是真心待他的。
“你们这些刁民,这可是公主殿下,竟然敢冒犯!”
旁边有侍从挥起了刀剑。
萧晔心头一定,公主殿下,难怪,眉眼高低,有着如灵透的心思。
美丽如花,柔情似波,清新如茶,丰富如歌。
“无妨,退下吧。”
女子一挥衣袖,示意他们退下,又走上前来,环顾四周,细细打量了半天,不由笑了笑,如沐春风十里一般。
宛如黄莺般动人的嗓音,她夸到:“这儿个真不错,树影绰绰,很是可人喜欢。”
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话语之间,让萧晔忍不住想要靠近一点点,走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袖。
想开口说话,却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把准备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额,我大哥,是个哑巴。”
迎上女子的目光,之晏慌忙上前回答到。
女子目光里流露出惋惜,看到里屋的椅子,歪身坐在了上面。
她独倚长椅,火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之晏瞧瞧她,心里叹到,不愧是公主殿下,自幼师承庭训。
又想起了于府的那个小丫头,脑海中又想起一个黄衣少女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果然,于家小姑娘身上的书香四溢,同这位公主殿下的完全不能比。
萧晔心里风卷残云,百般不是滋味。却也不知道之晏心里有了这么多的盘算计较。
女子在椅上蜷着,手也不安分的到处摸着,像一个好奇宝宝,目不转睛的到处瞧着。
瑟瑟几响,花树分开,一双大眼乌溜溜地,满脸精乖之气。
我特别想问一句。。。还有人在吗?好尴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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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5 22:4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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