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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静水流深(古风,兄弟)[第11页] |
作者:山雨欲来满风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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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在哪里 回复在哪里 |
反差太大,我不能接受,于是我深思熟虑了一阵,将玉佩送了出去。 那牢头一看就是个没文化的,拎着我的玉佩看了好一阵,才没好气的问道:“这上头是个什么字?” 我沉默一阵,这牢头知道我的身份,自然也知道若这玉佩刻“苏”的话便是皇籍象征,私自收拿定是会倒大霉的。 于是我道:“这是“?”,寓意处则为远志,出则为?草。” 他信了,转着那玉佩斜眼看了看我道:“很有文采嘛,不愧是王府的公子。” 我暗道有个屁的文采,我随口胡诌一句他也信。 他笑的甚是恶心人,片刻将玉佩一收道:“作句诗听听?” 我眉间一蹙道:“见好就收,你居然还想拿我消遣?” 他手下鞭子一甩砸到地上,回声在空旷的天牢中格外渗人。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冷笑一声,沉然道:“吾有旧友.*.似汝,如今坟头草丈五。” ……………………………… 他这个傻.x没有听出我的言外之意,乐颠颠的走了,我啃着烧鸡和胖子聊天,他说他曾是京城出了名的富商,因为做了买卖私盐的交易才被抓到了牢里。 我一看他这肥水流油的样子就猜对了大半,半晌叼着鸡骨头道:“你关了多久了?” 他唉声叹气道:“三月有余。” 我很佩服的点头,关了三个月还能胖成这样,看来他是真的有钱。 …… 落毛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 我没有等来什么特赦,倒是等来了一百下的杀威棒,听胖子说这是牢里的规矩,不论是谁,进了大牢这一百杖便是标配。 我当真没有什么东西去收买掌刑的牢役了,浑身上下一穷二白,简直比街头的乞丐还要穷酸。 牢里的木杖折磨人得很,连着十几下砸到后背脊梁,若不是两个牢役死死的按着我恐怕早就跌了下去,木杖厚重,催命般的砸下,我痛的几乎要晕厥过去,只觉得身后一阵麻痛,过眼之处尽是重影,过眼之处地面已然有了点点血迹,有的是干涸的,有的是新鲜的,也不知是我的还是旁人的。 “五十一,五十二,五十三……” |
我终于忍不住从口中溢出一声痛呼,然而这一声很快被狠厉的一杖打断,我闭了闭眼,开口便是一串血沫顺着嘴角流下,这次毫不掺假,我几乎能听见耳畔“滴答,滴答”的流水声,我知道这是血,身后单薄的衣服浸了血液,黏黏糊糊的沾在身上,我觉得此刻就算呼吸一下都会痛到极致。 我甚至想就此晕过去,可我却又不能,胖子说了,若中途晕过去是不计数,要重来的,我觉得若是要重来一遭,倒不如一刀给我个痛快。 我无力的将脑袋耷拉着,冷汗已然将发丝浸透,眼角尽是痛出来的眼泪,根本没有力气去嚎什么了,我颤抖的将小臂咬到口中,借此分散些痛楚。 我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好慢,每一杖都是那样漫长难熬,掀起一层血肉,再狠狠砸下,我甚至连一点喊冤的心情都没有,满脑子都是一个“痛”字,我不知道人一这身有多少血,可我总觉得我似乎快要把浑身的血都流光了一般,我死命的咬着小臂,牙印处已经渗透了鲜血,顺着凳腿缓缓流下,可我丝毫不觉得痛,许是早已麻木了吧。 我没来由的希望有人来救我,苏染安也好,父王也好……可是他们大概都不会了,这时候明哲保身是最要紧的,若再与我扯上什么干系,那我怕是永远不会得救了。 我下意识的为他们的沉默找理由,卑微到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也许是我想的这样,可是我受不了这样的痛楚,我能理解他们的做法,可我当真无法坦然的接受他们对我不管不顾的态度。 无情也好冷血也罢,事态终究是这样,我头晕目眩,口中的血液甜津津的带着铁锈味,不好闻极了,我如同濒死的鱼儿一般大口的喘着气,近乎哀求道:“渴……我好渴,我要喝水。” 掌刑的牢役嗤笑一声:“喝个屁的水,你在这使唤谁呢?” 我没心情也没力气和他争辩,眼皮越来越重,只得咽了口血沫,那一瞬间我几乎想要咬舌自尽。 不,我不能死…… 我这一死倒是痛快了,可是这谋逆的罪名定会砸到我头上,我岂不是比窦娥还冤。 ………………………… 熬完那一百杖时我几乎不省人事了,迷迷糊糊间觉得被人像甩麻袋一般扔进牢房,浑身的血迹沾染在草甸上,口鼻间尽是血腥。 |
我懒得动一下,就这那个姿势合上眼皮,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王府,摊在柔软的床榻上烤火炉,可一瞬时感到寒风刺骨,身下硌人的很。 胖子在一旁道:“嘿,你可千万别睡啊,这一睡可就是鬼门关了。” 我费力的睁眼看看他,有气无力道:“……我不睡也是鬼门关。” …… 我终究还是没有一死了之,再次醒来时我整个人都懵/逼了。 夜无盘腿坐在一侧,不知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我身后的伤**略的包扎了一遍,依旧疼的要命,身下垫着那方棉被,披着的大概是夜无的外衣。 我嘶哑着嗓音开口:“你怎么来了?” 他看我一眼道:“我不来,让你一个人死在这?” 若在平时我定要和他笑骂几句,可是此时我真的没有半分心情去插科打诨了。 我正色道:“这是天牢,你怎么会进来?” 他靠在铁栏边随口道:“想进大牢还不容易,随便杀了几条狗就进来了。” 我一愣,低声道:“你杀人了?” 他道:“是。” 我沉默一阵,攥着衣角道:“是……为了我?” 他笑了笑道:“算是吧,我答应过陛下要保护好你的,你不必太感动。” 我几乎要将指甲攥进手掌,片刻咬牙切齿道:“你有病啊,我的死活关你什么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会没命的!”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轻飘飘的砸来一句:“陛下如今病着,有什么罪也要等到明年才能发落,你若幸运些,便可以无罪释放,若是倒霉些,便同我一并赴死,又有何不可?” 我颤声道:“谁想和你一同赴死!若是……若是我得救了,你呢?” 他闻言怒骂道:“你若得救了不会把我也救出去?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
惨不惨,虐不虐! 哈哈哈哈哈哈 叫我大后妈! |
哭唧唧呢嘤嘤嘤呢 |
有了夜无,我就有了双倍的窝头和白粥,双倍的快乐,他说我尚且病着要多吃些,便把他的那份给了我,我饿得要命,来者不拒,几日前嫌弃的要命的窝头和白粥如今吃起来也是喷香无比。 我啃着窝头就着清粥,夜无在一旁感叹道:“啧,下手真黑,亏得你还活着。” 我翻了个白眼道:“我现在是半死不活。” 他道:“我知道,刚进来时我还以为你死.翘翘了,趴那跟条死.狗没什么区别。” 我对他这个形容词深表不满:“若打的是你,你肯定比我还怂。” 他不以为然道:“少说两句吧祖宗,我看你这副样子就心慌,好像你随时都会挂了一样 。” 我被他气的差点被稀粥呛死,半晌反唇相讥道:“去你娘.的,闭上你乌鸦嘴。” ………………………… 我喝了两碗稀粥,蔫蔫的趴回床铺歇息,心下思索着我这惨淡的人生, 我想我是在那日去找阿吟时被陷害的,那个宫女匆忙撞我的一瞬间我便早该料到的,许是在那时毒物便已趁机塞入我的衣襟,慌乱之际我未曾察觉罢了。 阿吟是兰婕妤的儿子,而兰婕妤又向来投靠于三殿下的母妃郑氏,如此一想,顺水推舟的栽赃陷害与我也是无可厚非。 我好命苦,我觉得自己惨极了。 稀粥和窝头没让我快活多久,我便又被人拖了出去,一路拖出了天牢,披上了一件堪堪称得上像样的衣服,掩了一身血迹,总算保全了那所剩无几的皇室尊严。 我被几个侍卫一路“护送”到了殿前,恍若隔世。 造化弄人啊,上一次在这殿中我还室风风光光的王府三公子,这一次便沦为了待罪之身的阶下囚,惨的不得了。 我头一回在大殿中被万众瞩目,一干人的目光全聚集在我身上,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身后几个侍卫实在是没眼色,推推搡搡的把我拎到了一侧。 主位是空着的,看来陛下还是不省人事,我想也对,若陛下清醒着自然不舍让我遭这些罪,苏文垣与苏文夜便坐在大殿两侧,锋芒毕露,如陛下那日所说,他们明争暗斗了这么些年,早该做个了断了。 我看戏似的环顾全局,忽然发现一个很扎心的问题。 我貌似……就是那个炮灰?! 果然,身后的侍卫按着我动了动,苏文夜率先开了口:“押上来。” 我心里骂着他,被带到了殿中,冷笑一声道:“苏文夜你这个狗.东西,劳.资总有一天要撕碎了你!” 他被我狗血淋头的骂了一通一点也不见生气的样子,轻飘飘道:“诸位看见了,人赃并获还出口狂言,当真是有辱门楣。” 大殿静的吓人,片刻苏文垣一贯温和道:“染言自小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不是狼子野心之人,不过若有人栽赃陷害,黑白颠倒,那可就是平白冤屈了。” 苏文夜面不改色道:“证据确凿,二哥还如此护着他,岂非有包庇之嫌?” 苏文垣敛了笑意道:“父皇身体一向康健,恕我直言,你一回京父皇便龙体抱恙,莫非只是巧合?” “休得血口喷人!”苏文夜伪善的面孔瞬间装不下去了,抬手一指道:“如此毫无根据的污蔑栽赃,二哥真是可笑至极。” 空气中火药味甚是浓重,我余光不经意瞥到了苏染安身上,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侧眸看了一眼,眼神不知是什么意味,片刻他收回目光不再看我。 我终究还是被带回了天牢,苏文垣一力保我才让我得以幸免那“秋后问斩”的罪名,我看着铁栏,甚至自暴自弃的想要一死了之,毕竟还有夜无陪着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既然不能与君浪迹天涯,便能与你共赴碧落黄泉。 想至此我不禁咂舌,我绝对不是喜欢夜无,只是似乎现在能陪我共赴黄泉的只有这货,我勉为其难的接受罢了。 于是我忧郁的回到牢房,戳了戳夜无,正色道:“夜无,你怕死吗?” 他睡眼惺忪的被我戳醒,不耐烦道:“不知道,我又没死过。” 我道:“生须尽欢,死便无惧,只怕是独葬孤魂,唯泪留痕。” 他一下从草甸上直起身,看傻.x一样的看着我道:“你怎么了,说人话好吗?” 我瞪了他一眼直白道:“劳/资没享受够,还不想死。” 他一脸鄙夷:“你这不是还好好活着吗,怕什么。” 我以手掩面道:“你这话说的好轻巧,我更虚了。” |
隔壁的胖子依旧一日一只烧鸡的供应着,相比之下我就显得格外凄惨,于是于是几天后他终于看不下去了,颇为不舍的分了一个鸡腿给我解馋,我吃的几乎感激涕零,泪目道:“谢谢大哥,你可真是个好人。” 说起来我比夜无和他都惨多了,因为我不但要蹲牢房,还要时不时的去审讯一番----这都要拜苏文夜这个狗.东西所赐,我现在恨他恨得牙痒痒。 其实说是审讯,不如说是逼供。 面前摆着一张罪状,身后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牢役走狗。 只消写上我的大名,王府上下几十余口人命便会命丧黄泉。 我冷笑一声道:“这里到底有没有王法?” 那牢头嗤笑一声道:“问的很好,我就回答你,进了这天牢便没有王法可言。” 我抬手拿起笔,停了片刻侧手打落砚台,墨迹瞬间沾满了那份罪状:“你当我傻,写了这东西我照样是死路一条。” 所谓拜高踩低便是如此,我觉得我现在简直掉到了食物链的最低端,那牢头似乎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般,恶狠狠的踹了我一脚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若不是我被几个侍卫按着动弹不得,我定要十倍百倍的踹回去不可。 我冷道:“你说屁.话,你?什么时候给过我敬酒吃?” 他气的几乎要狗急跳墙,半晌夺下牢役手中的鞭子狠狠抽下,我蹙了蹙眉很有骨气的吼道:“你他/娘没吃饭啊!给.大爷.我瘙痒呢?!” 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吃过饭了一般,气急败坏的甩下一鞭,交错在之前的鞭痕之上,拉锯般的疼痛让我眼前一黑,衣襟处已然濡湿一片。 “这力道如何?”他半讥半讽的开口,鞭锋之处的血色甚是显眼,我懒得去理他,低着头装死,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就当是被狗咬了。 嘶……这只狗咬的,真他娘疼,疼到我想剁了他吃狗肉。 他泄愤似的抽了不知多少下终于停了手,我几乎要将下唇咬烂,嘴角的鲜血干了又流,只觉得鞭过之处犹如被毒蛇咬过一般蚀骨,那滋味简直想让人撞墙 。 我不知第几次如同往常一样面无血色的被拖回去,铁栏摩擦的“哐嘡”之声听的我心头发麻,夜无抬眸看了看我,轻叹道:“你可真够惨的。” |
我有气无力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他从不追问我的伤从何而来,也绝口不提审讯的事,只是无言的给我包扎,牢中东西缺得很,他随身的那瓶药早就用完了,如今只能靠撕扯那些衣物来包扎止血,墙角放着一个鸡腿,想必是隔壁的胖子留给我的,我回眸感激的看了看胖子,便见他睡得正香,垂涎三尺,于是我拎起鸡腿吧唧吧唧的啃了起来,立刻招来夜无的一通骂。 “什么时候都不忘吃,你可真是我祖宗。” 我哼哼了几声道:“人是铁,饭是钢,我为什么要和自己的胃过不去?” 他小心的在我小臂处打了个结,认真道:“你说的好有道理,在下佩服。” |
结尾一大片空白多么的魔性 |
我浑浑噩噩的不知过了多少天,几乎与世隔绝一般,我没有丝毫外界的消息牢中有一方小窗,透着点点光亮,我费力的抬头看看,发觉外面正在下着小雪,几个雪花甚至很随性的飘进牢房。 我实在无暇去欣赏这白雪飞旋,因为一下雪就降温,天牢本就不供暖炉,此刻更是冻得要命,我裹着被褥冻得瑟瑟发抖,片刻低声道:“喂,你冷不冷?” 夜无抬眸道:“不冷。” 我看他也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于是叹气道:“可是我冷啊,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说罢我起身凑了过去,将下巴搭在他肩上,冰冷的手不自觉的伸进他的衣襟,手下感觉他僵硬了一瞬,似乎有点想把我推开的意思,我不满的瘪瘪嘴道:“不许推开我,两个大老爷们害羞什么。” 我如愿抱到了人形暖炉,暖暖的舒服极了,这熟悉的触感像极了我去青.楼时的温香暖玉,于是我熟络的开口调戏道:“美人当真肤如凝脂,冰肌玉骨。” 他冷漠道:“再废话就滚。” 我哈哈一笑道:“成,我不废话。” 其实我一点也废话不起来,毕竟夜无他没胸,手感硬硬的一点也不好摸,很不圆润,我很想盘他。 这场雪下了一天一夜,淅淅飒飒的一刻不停,此情此景,让我莫名的想唱一出窦娥冤。 我清了清喉咙,正欲一展歌喉之时,那该死的牢役又来砸门了。 “里边那位,出来了!” 他叫的是我,我撇了撇嘴,拍了拍夜无的肩膀道:“为父去去便回,不用担心。” 他冷漠道:“滚,慢走不送。” 我几乎坦然的被带到审讯室,那是一个四周砌着石板的屋子,阴森森的,而屋内,坐着两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我瞪着苏染安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来,片刻喃喃道:“兄,兄长?” 他一脸冰霜,看不出丝毫情绪,以我多年的了解他此刻心情定是坏到了极点。 一旁的苏文夜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许久不见,你们不多交流一下?” 苏染安毫无波澜道:“无话可说。” 苏文夜笑的假惺惺:“可我看他可是有话说呢,对不对?” |
我冷笑一声道:“放屁,我.操.你大.爷的。” 说罢我便看见苏染安蹙了蹙眉,后知后觉的记起他是最见不得我说脏话的。 苏文夜这厮一肚子坏水,亲力亲为的拿起那张罪状,啧啧几声道:“谋逆造反,意图篡位,这罪名可是很大,够抄家了吧?” 静默了一阵,苏染安冷目看他一眼,转而视线移向我道:“你的玉佩呢?” 我一愣,下意识开口道:“送,送给牢头了。” 那牢头就站在我身后,一脸尴尬相,在苏染安称得上冰冷的视线中将玉佩从袖间拿出,原封不动的还给我。 我拿着那块玉佩还未捂热,便被一只手赫然扯下,不可置信的抬眸去看,苏染安将那玉佩反手扣在案上,冷然道:“谋逆野心,是其个人所为,与王府无干。” 我一愣,胸口瞬间闷了一下,接着又听他甚是无情的陈述道:“现如今他已贬除皇籍,逐出宗室,这满门抄家,殿下不觉得不妥吗?” 贬除皇籍,剔其宗室…… 我手中虚握着已不存在的玉佩,愣在原地,我这是……被轰出家门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就像是做梦一般,我知道他们会为了明哲保身而与我避嫌,却没料到竟会如此绝情的将我逐出家门。 我几乎不敢去看苏染安的眼神,我生怕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疏离和冰冷,就好像从前的种种温情都不过是逢场作戏,他总是那样理智,理智到在最后一刻心里依旧只记挂着那份罪状是否会牵连王府。 我那一瞬间,几乎有点恨他了。 我甚至在想,我若执意签了这份罪状,是不是就可以好好的报复他一番,他既然一心记挂着王府,我便要亲手毁了它。 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一闪而逝,随即消散。 是啊,若我当真这样做,那娘亲怎么办,那些女眷侍从又何其无辜,我怎么会如此自私,苏染安做的没错,全局为上,我不过是其中一个草芥罢了。 世间最卑微的感情,莫过于分明已经被舍弃,却依旧不死心,自欺欺人的为他的无情找着各种理由。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事已至此,我甚至一点都不觉得委屈,我只是失望,也不知自己究竟在失望什么。 |
我想我早就懂了人心薄凉,可却依旧固执的相信他待我是不一样的。 终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苏文夜脸上闪过几丝讶异,片刻似笑非笑道:“既除皇籍,谋逆之罪,自是当斩的。” 苏染安冷道:“殿下随意。” 我头一回感受到什么叫心如止水,若是在昨日我听了这话,指不定能抱着夜无哭上一宿,而在这一刻,我竟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要杀便杀,我现在心如死灰,恨不得立刻有人给我个痛快,然而他偏就不随我愿,临死了还要折腾我一番。 整治活人有整治活人的法子,整治死人有整治死人的法子,我想我在他们眼中,大概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 许是先前牢役顾念着我的身份未曾用什么重刑,而今时我当着一干人的面被贬了皇籍,不过就是罪民一介,微不足道。 于是沾了盐水的鞭子不掺任何水分的抽了下来,我口中一堵,一声嘶哑的几乎不像人声的惨嚎脱口而出,划下我的衣襟,一道血壑瞬间划开,我痛的身体抽搐了一瞬,眼前已然忽明忽暗。 没人给我喘气的机会,这我是知道的,既都下了当斩的罪名,何须留着一条好命,打死了便直接拖出去,省事得很。 一下一下似乎永无止境,催命般的鞭打几乎让我有咬舌自尽的冲动。 过了不知多久,苏染安无言起身,未等走开便见两人拦下了他,苏文夜喝着茶轻描淡写道:“这好戏看了一半,怎么能提前离场?” 我听罢不禁冷笑,抬手拭去嘴角的鲜血,一手无力的支着地面道:“滚,都***。” 没有任何人听我的话滚.开,我也没指望他们能滚,兀自喘息了一阵,便立刻被横过的一鞭抽了个正着。 “唔!” 我低不可闻的呻.吟了一声,抬手攥紧了衣袖,力道愈发毒辣,我觉得我肯定是熬不到秋后问斩的那一天了,我可能现在就要上西天了。 我想到了夜无,这货说要与我一同赴死,现在我要是先挂了,他能不能找到我? 操,可惜我未将生辰八字告诉他,他死后如何去问我的下落…… |
我脑中闪过一个一个毫无根据的念头,譬如死后有没有烧鸡,有没有烤鸭之类。 我很快就想不到这些了。 那鞭子太过惨烈,我甚至感受到一层层的血肉剥离,终于控制不住扑倒在地,潜意识的去拽那地上的衣摆。 我脑中一片空空荡荡,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觉得这鞭子很痛很痛,似乎动一下都会痛彻心扉。 “救我,求求你……” 我带着哭腔,嘶哑着开口。 “我不要死,兄长,我不想死,求求你了……” 我很想大哭着扑向他,告诉他我的委屈,哪怕我知道他已经毫不留情的将我舍弃。 |
放弃了,我写不出虐文 我要老老实实的去写小甜饼,打扰了 |
可我眼睁睁的看着那衣摆在我手中抽离,他的语气熟悉又那样疏离。 “殿下的这出戏并不好看,恕我先告辞了。” 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顺着眼角砸落地面,他的衣摆愈行愈远,直至我能触及的视线中消失。 我被喉间的血呛的几乎晕厥,手中早已没有丝毫温度,我不知道古时那些英雄豪杰是如何熬过严刑拷打的,总之我是受不了了,我恨不得现在就一头撞死,也好过这样半死半活的掉着一条命。 我咬牙抵到舌尖处,心如死灰的磕下,一瞬时鲜血从舌尖涌出,我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满是铁锈味,一点也不好喝,我蹙着眉吐了一口血,咬牙切齿道:“你这个魂/淡……暗算你爷爷.我,不……不得好死!” 苏文夜看戏似的坐在一边,坦然道:“我倒想看看,我们俩到底是谁不得好死。” 我抬手掩口,血液顺着指尖缓缓流下,断断续续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要日日缠着你,让你……不得安生。” 他终于迟钝的发现我不大对劲,起身豁然走到我身前,一把拉下我的手臂,吃惊道:“啧,对自己挺狠啊。” 我冷冷的呸了他一脸血,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他阴着脸叫人给我止血,苏染安早就走了,他似乎也觉得这戏不怎么好看了,只留话说留我一口气既可。 我苦笑一声,我觉得我现在就只有一口气了,还用得着留吗? 那牢头今日脾气大的很,也许是因为收了我的玉佩又平白无故的上交,心头那股气压不下来,于是泄愤似的甩着鞭子,我苦中作乐的笑笑:好歹我还白吃了他几天的烧鸡,真特/么值。 ……………………………… 我今天可是名副其实的被拖回来的,我大概脑子坏掉了,被拖的时候竟有种自己是抹布的感觉,一路昏沉沉的回到了牢房,倒头就睡。 夜无被我浑身的血迹吓了一跳,很没出息的抖了抖道:“今天怎么了,去血池游泳了?” 我有气无力道:“被狗咬了。” 他若有所思道:“你每天都在被狗咬,不过今天的狗格外凶狠,喂,你别睡,千万别睡,睡了就醒不过来了。” 我眼皮沉的要命,没好气道:“醒不过来死了算了,活着遭罪。” |
他沉默一阵翻身去拽我,脸色并不怎么好,我不满的被他拽了一阵,听他沉然道:“忍一下,受不了就叫出来。” 我蹙眉挣脱,却一眼瞥到他手中的那瓶伤药,叹道:“你还有药啊,那前两天怎么不给我用,是不是看我今天快死了才勉为其难的拿出来啊。” 他掂着药瓶道:“放.屁,前两天又药的话我早就给你了,这是刚才世子给我的,你说他是不是有先见之明,你看你今天这么惨,就需要这药。” 我眼睫一颤,蓦然道:“给,给我看看。” 他随手递给我,我接过那药瓶,几乎要将它攥碎,片刻我低不可闻的哼了一声,抬手掷了出去 “哐----” 药瓶碎在了牢外,铁栏隔着是拿不到了。 夜无一脸震惊,怒骂道:“你有毒啊,有什么气别乱撒!” 我扔了药瓶心里平静得很,淡定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不生气,真的。” 他翻白眼道:“鬼信,你看你那脸色,又是谁招惹你了?” 我闭口不言,只觉得鼻头酸酸的,心里堵的慌,像是瞬间缺失了什么似的,沙哑着嗓音道:“你过来些,夜无,你过来好不好。” 他依言上前了些,我一秒也受不了了,身子一歪扑了过去,直直的抱住了他,眼泪在那一刻没出息的夺眶而出。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么,也许是害怕死,也许是心酸,总之我头一回哭的这般伤心,没有撕心裂肺,甚至没有什么声音,只是眼泪止不住的流,没有任何目的,也没有止息,直至浸湿了他的衣襟,夜无僵的身子都快麻木了,片刻低声道:“别憋着,哭出来就好了。” 豆大的眼泪顺着眼角划下,蛰得身上的伤痕一阵阵的刺痛,泪珠掠过嘴角,是咸咸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我吸了吸鼻子,轻轻从他身上离开,以袖擦眸道:“好丢人啊,你当做失忆了好不好。” 他如同往日一样不问缘由,无事般的走到一旁,端起瓷碗道:“吃吧,粥都快凉了。” 我红着眼眶接过碗,喝了几口便觉得没胃口,放下瓷碗道:“没胃口。” 他淡然道:“这粥又不是他送的,你闹什么脾气。” |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再给我提那畜/生,我就这辈子也不理你了。” 他答应的利落干脆:“成,没问题 ,你快喝吧。” 我打了个哭嗝,乖乖的抱起碗,吧唧吧唧的喝了几口闷闷道:“小夜子,你说人死了能不能收到纸钱?” 他随口道:“应该可以吧,不然人们烧它作甚。” 我擦擦嘴道:“我若是死了,你记得每个月给我送一只烧鸡,就是醉香阁的那家,记得千万不要放葱花,要多加些酱油才够味。” 我顿了顿又道:“还有芙蓉阁的小点心,那家的香芋酥最是好吃了,我不贪心,你给我带上几十包就好了,还有… …还有城北那家酒楼,里面有上好的女儿红,我是老主顾了,你报我名字可以打折扣,嗯……暂时就这些,不算为难你吧。” 他静静的听完,毫不拖泥带水的拒绝:“醒醒吧,我哪有那么多银子给你买东西。” 我道:“你可以去我屋中拿,我……” 我忽然噎住了,还拿个屁,我都被逐出府了,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我现在可是真的一穷二白,身无分文。 想至此我心灰意冷道:“我不想活了,夜无,你不要拦我,我要撞死我自己。” 隔壁胖子插口道:“要吃鸡腿吗?” 我撇他一眼,伸爪道:“要吃。” 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我怀着这样的心态吧唧吧唧啃掉了两个鸡腿,那胖子看的眼泪汪汪,心酸的看着半只烧鸡进了我的肚子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啃了半只烧鸡,吃的满口流油,忽然脑抽的问了一句:“我忽然不想撞死了。” 夜无在一旁凉凉道:“你想作甚?” 我道:“我想撑死。” 夜无凉兮兮的看着我道:“想都别想,我看你倒是有机会饿死。” 我欲哭无泪的叼着鸡骨头,片刻扒到隔壁铁栏上可怜兮兮看着胖子。 他一脸戒备,片刻端着剩下的半只烧鸡挪到角落,留给我一个冷漠而又肥硕的背影。 |
我无奈的窝进被子,低低的叹了口气,人果然不能闲下来,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我睁眼又闭眼始终睡不着,半晌直起身托腮去看夜无。 他长得不算惊艳,也没有苏染安那种冷清淡泊的气质,可总是情不自禁的吸引人去深入了解,我吹了口气,轻声道:“你无父无母,我也不知道你的生辰八字,不知道该叫你夜兄……还是夜小弟?” 他白我一眼道:“我见过你。” 我傻道:“什,什么?” 他正色重复道:“在你还是襁褓婴儿时,我见过你。” 我愣了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干笑道:“那你比我大呀,我该叫你哥哥的。” 他眉间似有许些郁结,片刻沉然道:“随意。” 我看他这副禁.欲模样心生挑逗之意,勾了勾嘴角道:“阿夜,你看看人家嘛。” 他很明显的打了个寒战,面无表情道:“我警告你,不要恶心人。” 我暗道这人太不禁逗,自讨没趣的挪到一侧。 |
我发飙了,嘤嘤嘤给你们看。 不点赞也不留言,泥萌想逼卤煮去上吊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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