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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放逐 (师徒,兄弟,耽美,训诫)[第8页]

作者:ie100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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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携文希、司洛、淕溕、二叔、大大小小以及放逐所有成员,祝愿这两天高考的孩子们一切顺利,考的都会,蒙的全对!放松心态,加油加油加油!



113二叔归来
尹淕溕其实并不忙,由于平水在剖腹产的时候就已经留有字条,所以在平水的家里人以及自己的母亲的诘难后,一张字条省了他不少事,当然,却也让他深深地陷入对一个女人的愧疚中。至于启钰和小钰这两个小孩,他自当也有尽一个父亲的义务,只是,正如沈文希所追问他的,以后这两个小孩面对沈枥琛时,又该如何称呼?
自从料理完平水的后事后,尹淕溕基本每天都夜宿在栀花村暧阳巷,也就是他和沈枥琛的私人地方。因为也只有这个地方,能让他在这里日子里,安心地睡上一觉。
今天也不例外,尹淕溕处理完寰宇的事务后,在巷口一位老奶奶的摊担上买了一份小吃作为简单的晚餐,准备回屋子里呆到隔天早上,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门是开着的,心不自觉地咯噔了一下,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吗?尹淕溕有些不敢相信,因为若是以他自己的计划,至少也要以死相逼或是做出一两件出格的事以逼那个人回来,可是还没开始动手,他竟然就回来了。而今这样,反而让尹淕溕显得有些措手不及,所以手上拎着刚买的东西,站在门口边上踌躇着。
尹淕溕还想不明白沈枥琛怎么就回来了这件事时,那个人已经悠闲地趴在里屋的窗边上,欣赏似的目光看着他,说:“带了什么好吃的?”
尹淕溕移开脚步避开沈枥琛的目光,苦笑了一下后才踏入门槛,把自己带回来的准备当晚餐的小笼包递给坐在窗台上的人。
沈枥琛伸手接过,直接盘腿坐在窗台上,打开袋子,直接用手就拎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尹淕溕站在边上替他拿过纸巾擦手,他随意把尹淕溕递上来的纸巾抓过来后,才说:“浴室里面给你带来了药水和药粉,你自己调一浴缸后再来找我。
沈枥琛看都不看尹淕溕,也没打算给他解释的意思,自己继续吃包子,刚刚下了飞机就直接过来这边,没休息也没吃东西,这时候确实又累又饿,而最重要的,身上因为执意要回中国来,被大哥治了一个出尔反尔的罪名,被罚了十几下,又颠簸了几个小时的飞机,疼痛还没缓过来。
尹淕溕当然知道沈枥琛的意思,上一次因为自己弄伤手指的事情狠罚了一顿之后,清清楚楚的一句“再有下次,我就扒光你全身的衣服,把全身抽烂,再调一池子的药水,把你扔进去”的话,他还犹言在耳。
“还不去?”沈枥琛又挑了一个包子出来,抬头看着尹淕溕。
尹淕溕就地跪下,这一跪,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一种妥协,在这世界上,能让他妥协的人,也只有这一个了。虽然沈枥琛在他的意料之外的时间回来,可他知道,这本应该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因为以他对他的了解,又怎么不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会采取措施逼他回来呢?
沈枥琛懒得理他,蹭下窗台后就往里屋走,还专门从墙角后面提出藤条,放到尹淕溕面对着的窗台上,然后才拎了包子回里屋。
尹淕溕不用看也知道沈枥琛这时候正坐在沙发上泡茶吃包子,他也知道,沈枥琛正在等着他一个解释,而这个解释,他可以不用跟任何人阐述,却唯独在他这里过不去。至于沈枥琛到底会不会留下来,尹淕溕心里面一点底都没有,所以他怕,他有信心沈枥琛会回来要他一个解释,却怕这一个解释说明白之后,这个人就从此离开了。
晚霞迅速收起了最后的光亮,村子里面到处传来饭菜的香味,巷子深处隐隐约约传出一阵一阵的狗叫声,一切,显得十分平静,仿佛在这个村庄中,和谐才是一切。
沈枥琛很自然而然地享受这一份宁静,脸上甚至有悠然自得的神色,品着尹淕溕专门为他备下的蜜兰香,倒也惬意。
尹淕溕还跪在窗台前,他知道今天这一关不好过,也知道他欠沈枥琛一个解释,但他更欠一个挽留沈枥琛的理由,可无论是什么理由却又都显得可笑,最后尹淕溕打定主意,又需要什么理由?如果他爱他,如果他毫无任何理由地爱着他,他无须理由,他必定留得住他,他也必定留下来。
因而,尹淕溕很干脆地站起身,拿起窗台上的藤条就走到沈枥琛面前,蜜兰香的味道扑面而来,一股本让人心旷神怡的清香却让他原本就饿的肚子更加饥饿,可也只能忍着,把藤条放到沈枥琛手边后就自己往浴室走。
尹淕溕与其说很清楚沈枥琛的脾气,不如说很了解沈枥琛对他的态度,以及沈枥琛解决事情的方式。沈枥琛不像他,有时狠罚了一顿,说几句重话也只是说说而已,而沈枥琛就不是说着玩了,每次都必定做到,当然,向打折腿之类的也肯定不会说,毕竟,他也有底线,即使是狠罚也会控制度,就连让人难受的药水,也是为了让身上的伤愈合。
所以尹淕溕看到浴室边上一大桶药水也一大袋药粉时,他甚至有自裁的冲动,他不知道沈枥琛会如何打他,但他知道,若身上破一点皮,浸泡到水里,也能让他痛不欲生。
即使不是自裁,尹淕溕往浴缸里面放水的时候,也有一种自掘坟墓的苦痛。他们的浴缸是沈枥琛特定的,原本就是双人浴缸又加大了些,因而足有一个小水池那般大,看着水龙头的水哗哗地往里面流,尹淕溕就又多添了一丝窒息的感觉。
待池子里的水有八分满,尹淕溕关了水龙头,整一桶沈枥琛带来的药水就往里面倒,药水在清水里面慢慢散开,把原本的清水染成了淡墨色。尹淕溕苦笑了一下,却不自觉连拿起药粉的手都在轻轻颤抖,撕开一点口子,慢慢让药粉撒进去,一浴缸的水都成立浓浓的墨色。
尹淕溕不忍心再看,扔了袋子就回到客厅,站在沈枥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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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沉溺
沈枥琛把尹淕溕放到浴缸的边缘,尹淕溕眼睛刚触碰到那一池子浓黑色的药水就整个脑袋都缺氧的感觉,这一池子的药水,恐怕他是不想碰也得整个人泡进去,逃不了,也赖不掉。
“自己进去。”沈枥琛见他趴在浴缸边,本来稍微动手就可以把人扔进去池子里面,却不想纵容他。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罚我。”尹淕溕回头看着沈枥琛,难道真的因为平水,因为自己没有做到一个尽丈夫的责任,或是,违了他一句不轻易伤他人性命。若是前一个原因,未免太辛酸,若是后一个,未免太无辜。
沈枥琛没说什么,只是稍微走上前。
尹淕溕见他的姿势就知道他想干什么,连忙说:“我自己进去。”
再次面对一池子浓黑的药水,尹淕溕已经平静了自己的心,最使人痛苦的,不是身体上承受多少尖锐的剧痛,也不是生活的不幸,而是希望的破灭;最让人绝望的也不是身边人的狠心,而是自己内心的决绝。尹淕溕知道,他这辈子是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
所以当他踏进池子的时候,甚至想都没想就整个人沉溺下去,四面八方涌来的药水随着四面八方涌来的疼痛,尹淕溕也当自己就只剩下这么一副身躯,沉溺沉溺再沉溺下去,直到整个人都淹没在浓黑的药水中。
沈枥琛就站在边上看着他,这个人永远都只属于他,从他在襁褓中直到今天,他是看着他长大的,也看着他从小时候的无助到今天的强大,也看着他从对外界从冷漠到无情,更看着他对尹家的那一份情感,若说自己最失败的地方,就是没有给他一个家,给他一份安宁,以至于他还要认祖归宗,就连这个村庄,也根本不属于他们。
尹淕溕沉浸进去已经将近五分钟,浴缸里面的水一度平静,沈枥琛反应过来,连忙跳了进去把人捞起来,暗骂:“你真该死。”
把人放到浴缸边缘趴着,沈枥琛气得扬手就给他一巴掌,自己身上的衣裤也全湿透了,原本后背的伤粘到药水也一阵一阵地抽痛起来。
尹淕溕呛了药水,只觉口腔里鼻子里全是难闻的药味,被沈枥琛一巴掌也打得心一痛,到这个时候,身上的痛已经算不了什么了,似乎已经过了疼痛的底线反而就不痛了。尹淕溕紧抓了沈枥琛的衣领,艰难地才把自己靠到他身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人,若连这个人都离弃他,那他活着又还有何意义。
“痛吗?”沈枥琛压着尹淕溕身后的伤痕,明显能感受到他浑身一颤,痛不痛的也不用他说了。
沈枥琛挂着一身的湿衣服,干脆也把衣服脱掉,自己泡澡,也不再管那个在他看来寻死腻活的人,毕竟这些药水也是他自己千辛万苦调制出来,对伤口对身体都有十足十的好处,能安心泡一下也是十分好的。
可尹淕溕明显不让他好好泡澡,缓过自己身上的痛就慢慢移到他身上,不敢靠近他也不想离得太远,就只是看着他,见沈枥琛闭目养神,就静静地等着他。
“你想说什么。”沈枥琛闭着眼睛都知道尹淕溕就呆在他身边,看着他。
“这些年走过来,有很多的过错和错过,而今,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选择过错,也绝不错过。”尹淕溕把自己往下沉到脖子的地方,沿着水平面看向沈枥琛,此时他那柔和的面孔,让他恨不得时光就停止在这一刻。
沈枥琛一脚就踹到尹淕溕身上,站起身又踹了一脚,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整个浴室,尹淕溕砰地一声摔倒浴缸里面,哗地一声浴缸里面的水也涌出浴缸。
“所以你就可以害死她,那个无怨无悔跟着你,又为你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尹淕溕,你怎么忍心?”沈枥琛怒吼,站在情人的角度上他没有这个资格,可他带出来的尹淕溕,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我没有。”尹淕溕可以对所有人的误解无动于衷,却承受不住沈枥琛的一丝误会。
“你没有?你为什么在一个月以来都格外关注她喝的安胎药?你没有?那两个妇产科的医生为什么半句不肯透露平水的死因,难道以现在的医术,病例上失血过多真的是理由?你没有?那她生产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说!”沈枥琛一边说着,一边还忍不住就往尹淕溕身上踹。
“你调查我?”尹淕溕不敢相信地看向沈枥琛,再次问:“你调查我?从小到大,你都没有在背后查过我的!”
沈枥琛不再看他,自己出了浴缸,挑出一条浴巾就擦拭干净自己身上的药水,就自己出了浴室。
尹淕溕看着沈枥琛就这么离开,整个人直接瘫痪在浴缸里面,脸色一丝笑容浮现,遮掩着他自己内心的痛苦与彷徨,他真的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进展到今天这一步,如果沈枥琛真的要走,他又该如何去挽留?
从浴室走出来,尹淕溕看到的沈枥琛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即使对沈枥琛调查他的事情,心里不舒服,却还是走到他脚边跪下,说:“我知道错了。”
“你是不是应该向我交代一下?”沈枥琛收了自己的脾气,忍了怒火看着面前的人。
尹淕溕撑着沈枥琛的膝盖起身坐到他身边,身上的浴巾摩擦到伤口也只能忍着,咬牙说:“我现在不想说这件事。”
“好。”沈枥琛也干脆,说:“我不逼你。”
“我求你不要走。”尹淕溕低了头,低声说。
“好。”沈枥琛也应得干脆。
尹淕溕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他,明明是夜晚了,却感觉阳光都从窗户外面投进来。
折腾了近两个小时,沈枥琛也知道他最在乎的不过是最后一个问题,两个相互扶持这些年也一起过来了,心里面还是心疼他,手触碰到他的脸上,刚刚的一巴掌还残留着伤痕,他自己又何尝不痛,大拇指在他眼皮底下摩挲了一下,就亲吻上他。
如此,尹淕溕也满足了,无论是沉溺在他给的疼痛里还是爱*欲里。
116静好岁月
尹淕溕和沈枥琛两人一折腾,也早早就休息,尹淕溕枕着沈枥琛的手睡得安稳,沈枥琛因为时差还没倒过来,越到深夜却越显精神,接着深夜里依稀透进房间里的路灯,仔细地看着尹淕溕。
浓黑的眉毛,笔挺的鼻子,坚毅的轮廓,近三十年在外的漂泊打拼让他过早过快也过多地经历了人生的酸甜苦辣,然而,岁月似乎在这个男人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像他这样的人,从小就被父母遗弃,从小就是孤独的人,他曾经说他这样的人不配有爱、有情、更不配有爱情里的苦和乐,却偏偏遇上了自己。
尹淕溕翻了个身,沈枥琛趁机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因为睡前的一番激*情后他直接就睡着了,也没穿上衣服。沈枥琛眼睛所涉之处无不适这个男人的肌肤,看到他胸前一个雕刻出来的泷字,始终难以解开这个心结,忍不住用食指指腹摩挲了一下那个字,尹淕溕明显警醒了一下,抬起眼睛看到沈枥琛的脸庞,才又安心地闭上眼睛睡着。
尹淕溕起了个大早,天还湛蓝湛蓝的,太阳还没升起来,手抓过被子,沈枥琛却早已经不在床上,也只好自己起床收拾了一下后穿好衣服,再走出房间,却也不见人。
“一大早去哪儿了?”尹淕溕不禁自言自语,因为昨天晚上没有吃晚饭,一大早起来饿得差点又晕了过去,家里一向又没有存放吃的习惯,只能先喝点水。
沈枥琛回来的时候,手上拎着豆浆和包子,尹淕溕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就见他把吃的东西都给自己递过来,差点感动得说不出话,因为这是他记忆中,沈枥琛第一次给他带早餐。
沈枥琛却没理他,吃着东西问:“那两个小孩,起名字了?”
“嗯,尹启钰、尹小钰。”尹淕溕回答,能在如此难得的静好时光里和爱人安静地吃着早餐,这是他连奢望都不敢奢望的画面。
“有时间带过来我见见。”沈枥琛说。
“你想见他们?”尹淕溕有点不敢相信,他本以为这两个小孩该是沈枥琛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因为那是他尹淕溕的孩子,却和他沈枥琛,没有半点关系。
“怎么,怕我吃了他们?”沈枥琛问,他知道尹淕溕在想什么,只是这两个小孩才是最无辜的,正如当年他怜惜襁褓中的尹淕溕一样,沈枥琛知道,自己也会爱护这两个小的。
“文希很喜欢他们两个。”尹淕溕只能岔开话题。
“你呢?”沈枥琛本吃着包子,却突然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尹淕溕每每一迎上他认真而明亮的目光就有些不安,对于那两个孩子,正如他当年没准备好做司洛的哥哥一般,他也还没学会如何去做一个好父亲。
“我希望他们幸福。”尹淕溕说。
沈枥琛听他一句话,也算放心些,两人吃完早餐,收拾好后就泡早茶,尹淕溕必须回寰宇,沈枥琛不跟他出门,却说:“我这段时间都住这边,你也别跟司洛和文希说我回来了,有空就过来。”
“知道了。”尹淕溕说,带上西装外套就离开,脸上有些隐匿着的笑容,因为,这一顿罚,不重,只要沈枥琛从此留下来。
另一边,司洛压着文希在小别墅里面制定着开学后的计划,文希自己选择了晚上的时间练习功夫和枪法,说是不喜欢一大早起床,司洛也由着他。
司洛自己也是最后一个学期,想起当初尹淕溕要他来桦岚上学的时候,他也是一万个不情愿,仗着自己有文凭、有学历、有知识和哥哥对抗,而今却也过来了,时间真快,珍惜当下。
“哥,你最后一个学期都没什么课程了吧?”文希凑到司洛面前。
“嗯。”司洛继续忙自己的计划制定,下次再到尹淕溕面前还是白纸一张,估计死得很难看。
“那你有什么好忙的?”文希再凑到他脸边,看着他整整可以装订成一小本文件的N张A4纸,差点跌倒地面上,随便抓了几张上来看,大部分都是学校的,列在最首要的任务就是为调酒室挑选和培养出一个可以接任的室长。
司洛的调酒室跟其他社团最大不同的就是,是他刚进入校园的时候才成立,虽然前面三年多他已经尽全力做好,可后劲不足,以至于本来在他大三就应该换届却一直拖到他快毕业,尽管他之前看中青和东儿,可毕竟他们也大三了。
沈文希再随意看了一下,后面还有关于洛阁的计划,关于自身提高的计划,从年计划到半年计划,从季度计划到月计划,再到周计划。沈文希彻底就傻了,这个人是怎么计划得这么清楚的,再看看自己,除了列出自己要做的几件事之外,根本就没有具体的计划,更别说详细的了。
“上次被哥教训了,预则立,不预则废,你也记住,明天就去学校报到了,不要还一副放假的状态,今天的计划,明天就开始执行。”司洛抓过他,敲了敲他的头。
“那我计划每天吃完晚饭后就去陪那两个小家伙玩一个小时候后再回来练功夫。”文希巧妙地挣脱司洛,奔着自己的写字桌再详细地规划起来。
“表现得好就让你去,若是功课没修完,想都别想。”司洛威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不禁想,文希对小孩这么喜欢,自己为什么却没什么感觉,小孩其实也挺麻烦的。
文希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不情愿地又埋下头,不过他还是庆幸的,庆幸他可以回中国来,可以回桦岚读书,还可以有三年无忧无虑的时光,也庆幸他至少还在司洛身边,而不像他的尹大哥和二叔一样,天南地北地相隔。
“哥,你说二叔真会回来吗?”文希不放心地问司洛。
“认真做你的计划。”司洛走到他身边压下他的头。
可惜文希还是抬头问:“那大大小小他们两个见到二叔,岂不是要叫二叔祖?可他们叫淕溕哥叫做爸爸啊。”
“我看你这几天就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大哥和二叔本来就差了一辈,该怎么叫,哥或者二叔心里应该有数,你就别瞎操心了。”司洛实在觉得文希有时候对一个问题也太执着了,但其实,文希只对自己关心的问题执着。
“行了,赶紧的,这个晚饭前给我。”司洛敲了敲桌面,见一旁有笔,拿了就在文希的计划书边缘写下:珍惜当下。字迹坚毅而镌美。
117身份曝光
都说校服是最早的情侣服,文希也有这样的感觉。今天是桦岚开学的第一天,也是开学典礼,文希早早起床,穿上洁白的校服,回头一看司洛也一身充满青春气息的校服,笑容绽放得比太阳还灿烂,回想起半年前,自己期待跟司洛第一次见面的情景,第一次驱车进入桦岚,第一次到司洛的宿舍,诸多的第一次而今回想起来都有一些尴尬而满足的情怀。
司洛也想起文希刚来中国的样子,稚嫩无知甚至可以用幼稚、任性来形容他对文希第一印象,而自己对他的第一次惩罚和第一次家法,在而今想起来,面对面前这个一脸灿烂的人,还是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洛,今天我开车好不好?”文希抓着司洛的手臂问。
何司洛怀疑地看了挂在自己身上的人一眼,他见识过他的车速,虽然说这半年来看起来沉稳了不少,可脾气一上来也没人扭得过他。
“我的车很久没开了,我一定稳稳地开,现在时间还早,慢慢开,不会迟到。”文希讨好地凑着司洛。
“行了,走吧。”司洛有时候还是不习惯文希某些太小孩的举动,毕竟都是成年人了,作为小情趣偶尔调情一下没什么,可常常这样,司洛还是无法接受。
“哦。”文希连忙跟上,到车库的时候就自觉去提车,开上自己白色的法拉利,心情十分美好。
因为司洛坐在身边,文希也不敢再乱来,小心翼翼地开车,遇上红绿灯只剩下一两秒时间的也不硬闯,而是稳稳地停下来耐心等候。司洛见他开得稳也就放心,今天是开学典礼,他作为新一学期的学生代表要上台讲话,昨天之前都一直没时间准备,现在已经在前往学校的路上,不得不静下心来思考一下。
直到进入桦岚的校道,文希都不禁张大了嘴巴,新一个学期的开学典礼看来比他们想象中的隆重,而且布置地很符合文希的审美标准,该简约的简约,该奢华的奢华,细心的文希还发现,连横幅都改用为麻料,而非普通的塑料布。
“新的学期开始了,要努力。”文希看着布置一新的校园,心情也十分愉悦,去年一个学期虽然平平淡淡,可校园还是在他心中残留下熟悉的味道。
“是要好好努力。”司洛点头。
文希直接把车开进停车场,两人就直奔大礼堂,礼堂内黑压压挤满一堆人,两人从人群的背后慢慢挤向前面,司洛向后牵着文希的手,文希跟着他,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隐匿在人群中小小地满足了一下。
司洛有自己作为学生代表的位置,文希到自己班级的位置后也只能不舍地放开他的手,挤到他们班级的座椅上,把自己淹没在人群中,而他的眼睛却仿佛在司洛身上定位了一般,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在第二排的位置坐下。
我家司洛就是连背影都比别人好看,文希又小小满足了一下,期间冗长的校长讲话、老师代表讲话他都盯着司洛看,至于别人讲什么,他可一句都没听进去,直到最后司洛作为代表上台讲话,他才觉得整个礼堂都突然亮堂了不少。
洛上台的步伐很好看,司洛讲话的声音也很好听,这是文希坐在人群中的唯一感觉,直到典礼结束,他都专心地沉浸在司洛的世界里。
“洛,我爱你。”沈文希小声地靠在司洛耳边说。
“领导们请你去校长室。”司洛也回应了文希。
“为什么?”沈文希可不在小声说话,跳了起来就惊讶地问。
司洛也并不清楚为什么,可直觉告诉他,多半是沈文希的身份被哪位高层知道了。
“走吧。”司洛有些许沉重的心情,若真是这件事,那么在高层压下来那是最好,如果全校都知道了,那肯定闹得沸沸扬扬,也必定影响文希在学校的正常生活。
文希只能跟着司洛去校长室,才走到走廊,就看到以校长为首的各层领导站在校长室迎接,司洛一见,就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何少爷,沈少爷。”校长连忙迎上,看见两人就马上打招呼。
司洛只以学生的身份问候了一声校长,文希却惊讶地看着两人,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沈冰琛的儿子,估计校长也不可能叫他一声沈少爷。
“我代表桦岚欢迎沈少爷的到来,上一学期因为不知沈少爷的身份,如有怠慢,还请沈少爷多多包涵。”校长连忙向愣住的文希解释。
“校长您太客气了,还请校长不要外泄文希的身份,我们就先走了。”文希拉着司洛,突如其来的事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司洛用手稳了稳沈文希,示意他不要失了身份,带着文希就直接步入校长室,本堵在门口迎接的副校长、院长及主任自动让出门口,恭迎着两人。
司洛带着沈文希直接就坐上会议桌的主位,校长进入后也只能在下手陪坐在,其他人也依次按身份往下坐。
“各位领导,司洛知道你们知道文希的身份后必定十分惊讶,只是司洛有一个要求,还请各位领导在这件事情上做好保密工作,以免影响文希在学校的学习和生活。”司洛说,不卑不亢的态度,不仅是学生,更是尹家二少爷以及代表沈文希的身份。
“明白,明白,今天这样的安排,希望两位少爷见谅,更是为迎接沈少爷,沈少爷能在桦岚就读,是桦岚全校上下的荣幸。”校长十分官方地说。
沈文希只点点头,一切的发言权都交给司洛,司洛也站起身,很明确地说:“司洛也希望文希以后在学校的活动,校方能如同普通学生一样对待。”
“一定。”校长也站起身应着。
司洛也十分干脆,说:“那还请校长和各位领导研究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我和文希就先离开了。”
司洛说完就带着文希出了校长室,尹淕溕教过他,这样的事处理得越干脆越好,因而也不多说,再说见文希的状态,还真怕他脾气上来乱说话。
祝朋友们端午节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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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司洛文希
“你好像有点怕我乱说话?”文希刚回宿舍的时候,就看着正在换鞋的司洛说。他本想走的时候,司洛觉得应该注意身份,他也就陪着留下跟一众领导周旋,可校长室内,司洛又干脆地几句话说话,颇有挡在他面前的意思,最后也是拉着他就走,完全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这让文希有些不舒服。
司洛听文希的语气不好,也没有应,拿了双拖鞋给他后就自己进了宿舍内,很习以为常地换衣服,拿杯子喝水。
文希自己换好了鞋子,关上了门就进去,看着司洛问:“你就那么不信任我吗?”
“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司洛坐在沙发上喝着水,顺手又接了一杯递给站着的人。
“洛,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们两个之间不平等,没错,或许在你看来,我一点都不成熟,甚至很幼稚,但是这不能作为你不尊重我的借口,我也是成年人了,我也有我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和方法,而且,我想我没有你心里想的那么低能。”文希站在司洛面前,颇有谈判的气势。
自从文希一心决意这辈子就跟着司洛的时候起,他就一直希望能以对等的姿态和司洛站在一起,可惜的是,司洛似乎不仅把他当情人,更把他当成一个弟弟或者说一个小孩一般教育着,仅这一点,他们两人就永远不可能对等。
司洛抬头看着文希,这样的举动在他看来已经是一种很不成熟的表现,只是沈文希并没有发现。
见司洛不说话,沈文希也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气。自己的身份一旦公开,后续很多令人不开心的事情肯定就会陆续发生,最简单的例如别人异样的目光,无论是好意还是恶意,总是会让人不舒服。
司洛更担心的是文希的安全,正如上一次沈冰琛回国的事件一样,按道理来说白婳早就知道文希的身份,不至于会对他动手,可国内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最底层的例如不法分子的绑架,虽说不至于会发生,可也得以防万一,因为司洛暗暗决定,必须加强文希的身手训练。
“行了,下午学校没安排,我酒室有活动,你怎么说?”司洛并不打算跟文希计较。
“我去哥家里找大大小小玩。”沈文希沉着声音说,看都没看司洛一眼,自己拿了衣服和车钥匙就离开。
司洛想再说什么,也不再说,随他自己去了。
沈文希倒还没一遇到事情就如同以前一样发脾气,跟自己的车,也跟道路的交通过不去,反而是和沉稳的开着车到尹淕溕的别墅。
沈文希才下车就在车库跟尹淕溕撞上,尹淕溕刚从寰宇处理完事回来,正打算把启钰先带过去给沈枥琛瞧瞧,却没想到沈文希竟然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你不是今天开学典礼吗?”尹淕溕收了钥匙,看着沈文希。
沈文希没什么精神,只说结束了就没再说什么,尹淕溕从他的表情看出他有些不对劲,追上了他出了车库,问:“司洛呢?”
“他说酒室下午有活动,我又不是酒室的人,就先回来了,而且,我还想着陪小小玩呢,就过来这边了。”沈文希说,从路边挑出一可石子,一边走着一边低头看着石子踢。
尹淕溕知道两人大概又是什么事不合拍,一个挑剔,一个任性,估计也就让沈文希这副样子了。不过作为哥哥,他可以教育两个小弟的为人处世,也可以教导他们两个接人待物,就是爱情这回事,连他自己都应付不了沈枥琛。
“尹大哥,小希今晚就在这里陪小小好不好?”文希回过身来跟着尹淕溕,总是脸上裂开了一点笑容。
“你明天不用上课吗?”尹淕溕反问,才严肃地说:“文希,跟司洛闹脾气还是吵架都可以,但是不能一有问题就躲着拖着,你和司洛决定以后如何走下去我不管,但是你要记得,你和他在一起就必须用心走,美好并快乐,但也需要用脚走,残酷或伤心,无论哪种,你都要准确面对。”
文希把石头踢到路边就不再理会,自己默默走着,尹淕溕的话他知道自己是听进去了,但是他不懂,至于是否能做到,那就更无从谈起了,可最后还是默默应了一声,“谢谢哥,文希知道了。”
“哥,二叔回来了吗?”文希突然想起尹淕溕肯定自己二叔会回来的事。
尹淕溕被他一问反而吓了一跳,沈枥琛是跟他交代了暂时不让司洛和文希知道的,但是文希的语气,却仿佛已经知道了他已经回来。
“有事?”尹淕溕问。
“哦,也没什么。”文希陪着尹淕溕往婴儿房走,说:“就是文希的身份已经被桦岚的校长以及一些高层知道了,打了电话跟二叔说,二叔说他会处理。”
“司洛怎么办事的。”尹淕溕皱眉,脸色不是很好。
文希连忙说:“也不关司洛的事,不知道学校那些老头子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只希望不要小题大做就好。”文希其实也有点担心,一旦开了一点口子,说不定就满世界都知道了,他自己承受一些外界的目光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也不希望因此给司洛或是尹淕溕带来麻烦。
“嗯,你也不用太担心,你二叔回来自然会联系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尹淕溕说。
两人说着,启钰的保姆已经抱着他迎到婴儿房的门口,还不到一个月的小孩,看到尹淕溕也懂得笑了,眼睛里面闪着光芒,小手小脚地晃着。
尹淕溕从保姆手里接过孩子,沈文希也逗着他,走进房里看到小小还在床上睡着,心里面也是满满的疼惜之情,凑到他旁边很想摸摸他又怕吵着他,怎么着都不是,总之就喜爱得不得了。
“小小,小小。”文希压着声音对着睡着的小人儿叫,脸上都不自觉笑开了,见小家伙的小嘴巴还上嘴唇压着下嘴唇,可爱极了,可惜睡着了也不忍心吵醒他,轻轻用手指摸了摸就转回头都尹淕溕怀里的启钰。
“尹大哥,你说二叔会不会很疼很疼这两个孩子。”沈文希看着启钰问,他自己是很喜欢这两个小孩的,不希望他们受到一点伤害。
“会的。”尹淕溕很肯定地应,小小的启钰在他怀里,像是十分舒服,他虽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却也无师自通抱得十分顺手。
“尹大哥,你把小小给文希好不好?”文希说,说完连自己都惊讶怎么就这么轻易说出口。
尹淕溕也惊讶,忍不住看着沈文希,这个孩子自己还没长大呢,就想抚养孩子,把启钰交给保姆之后,拉着沈文希就出了房间。
这两日有点事情,拖慢了几天,谢谢大家耐心等待!
119孩子
“淕溕哥。”沈文希挣脱了尹淕溕的手,叫着,而后才说:“文希只是说,只是说淕溕哥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两个孩子,文希真的很喜欢小小,就让小小跟文希住一段时间。”
尹淕溕哪里不知道文希的心思,只是文希现在还是在校学生,他没时间不说,连他自己都还像个小孩,能把孩子带成什么样,他还真不敢想。
“淕溕哥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文希,照顾一个小孩,不仅仅是因为你喜欢他就足够了,也不是你想的每天陪他玩陪他成长就行的,所以淕溕哥不能答应你。”尹淕溕直接拒绝了文希。
“哦。”文希抿了嘴,他知道尹淕溕的脾气,说不行就是不行,再求也没用,又何必惹他生气。
“我抱启钰先出去,晚上司洛应该会回来吃饭,你跟他吃完晚饭再回去吧。”尹淕溕说,转而已经进了婴儿房,抱着启钰就出来了。
“淕溕哥,你带启钰去哪啊?”文希连忙问,看他的意思像也不带保姆。
“我晚饭前回来,你自己安排。”尹淕溕答非所问,文希想再追问什么,他已经出了门口,之后在原地跺脚,小小也睡着了,他又能干什么?想着,也只能自己回房睡午觉。
尹淕溕抱着启钰也不影响他自己开车,因为他不喜欢其他人知道他和沈枥琛的地方,所以一向自己开车来,即使连文希和司洛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启钰跟着尹淕溕也显得十分安静,不闹也不哭,反而对汽车十分有兴趣一般,尹淕溕才抱他上了车子,就看得出他很高兴,一路上也睁着好奇的眼睛,时而看看这看看那。
淕溕抱着启钰进屋子的时候,沈枥琛不知道在倒腾着什么,满地的柴屑,乱七八糟的。
“你在做什么?”尹淕溕不明白地问,走进看到地上一些成型的小刀、大刀、长枪、短枪的,大概也能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这不会是想送这两个小孩的礼物吧?”尹淕溕抱着启钰蹲下,小家伙往尹淕溕的怀抱里面缩,十分舒服的感觉。
沈枥琛第一次见到孩子,一时间觉得恍惚,竟跟当年在襁褓中的尹淕溕长得一模一样,那眼睛、鼻子、小嘴,无不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抱抱。”沈枥琛从尹淕溕身上接过启钰。
尹淕溕见他无法言说的表情,也猜不透沈枥琛想着什么,只是从他的眼睛看得出,他肯定很喜欢这个孩子的,而再看沈枥琛抱着孩子的模样,竟一点都没有违和感,那么随性的一个男人,也能把一个婴儿自如地抱在怀里。
“你别忘了,你是我抱过来的。”沈枥琛轻易看出了尹淕溕的心思。
尹淕溕对沈枥琛这一句话却想到别的地方去,他固然知道沈枥琛的意思,只是这么些年来,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每天晚上,他无不是在他的怀里入睡的,当然无法不往那方面想。
“你跟文希说你回来了?”尹淕溕突然想起沈文希。
“没有,就打了个电话说他的身份被学校的人知道了,桦岚是沈家的产业,他们自然重视,只是相信他们也不敢轻视这件事。”沈枥琛逗着启钰,完全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刚刚还问我你是不是回来了,我以为你告诉他了。”尹淕溕捡着地上的木头,有些怀疑自己还没懂事的时候,沈枥琛是不是也这样给自己制造玩具的。
“让人知道我回来,就一堆麻烦事,我宁愿躲在这个村子里。”沈枥琛说,拿过尹淕溕手中的木质短刀塞到启钰手里。
启钰又哪里握得住,别说他的小手还包不住刀柄,就是拿住了,也还怕他自己伤了自己。
尹淕溕不知道沈枥琛存了这样的心思,只是他在想这个时候若让他的父母亲知道沈枥琛回来,大概也会防着他,而且若传出去,怕也对他的名声不好,毕竟平水才刚去世,他们两人的事一旦传出去,虽然他和沈枥琛都不怕,可总也麻烦。
“这孩子,我收了如何?”沈枥琛还是拿着短刀逗着启钰,不像开玩笑。
“那怎么可以,你名义上也是我和司洛的师父。”尹淕溕说,他知道沈枥琛一向不讲究这些辈分,可本来就够乱了,再让他收了启钰,那岂不是乱套了。
“那又怎么样,如果现在师父肯收了启钰,我想你高兴都来不及。”沈枥琛说,当年风柟没收下尹淕溕,尹淕溕虽然没说什么,可沈枥琛知道,这件事一直是他的遗憾。
尹淕溕不知道沈枥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这样一来,他便可以更名正言顺地带着启钰一起生活吧。
“那小钰呢?”尹淕溕问。
“我只带一个,小钰你自己安排吧。”沈枥琛说,他并不是偏心,也不是他带不了两个,只是兄弟俩,他总觉得没必要就一定要一起成长,学一样的东西,过一样的人生。
“那行。”尹淕溕看着启钰,尽管现在还没有对他寄予什么厚望,可到底也是他的未来,如今沈枥琛回来,也准备收了启钰,他也算步上圆满之路。
120端正身份
沈文希睡过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西沉,尹淕溕带着启钰已经回来,保姆也已经带着醒来的小小在客厅里面逗他。
沈文希一见小小就来了精神,从保姆手中接过小小,可抱也抱不稳,小家伙又扭来扭去,整得沈文希手忙脚乱,只好坐到沙发上,把小小放到自己腿上。
“小小,小小。”沈文希摸着小孩儿的脸,又忍不住捏捏他白嫩的皮肤。尹淕溕虽然不答应把小小给他,但是他可以自己每天都跑过来陪两个小孩玩,这么想着,文希就更加对腿上的小孩爱不释手了。
司洛回来的时候,文希还陪着两个小家伙在客厅玩,见司洛回来,也不理他。司洛也不跟他计较这些,自己先去书房找了尹淕溕。
尹淕溕刚刚收到家里的电话,要他带着司洛回家一趟,跟司洛说后,司洛也没什么表示,只说尹淕溕回去的时候就一起回去。
“这次回家是母亲的意思,每次回去我都必须跟你强调的问题,你自己做好。”尹淕溕说。
司洛尽管内心有些抗拒,可还是压着对着尹淕溕说:“司洛知道了,无论婳姨说什么都是对的。”
尹淕溕警告性的看了他一眼,明显已经有怨气的一句话,他又哪里听不出来。
“你跟文希是怎么回事?”尹淕溕问。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司洛站着,这些天他看得出来哥哥的心情似乎不差,要说因为两个小孩,看着也不像,若说帮派事务一切顺利,哥哥的事情又一向都有条不紊,所以他猜,大概是二叔回来了,因为他最近竟然联系不上沈枥琛。
司洛猜着,却不敢问尹淕溕,只听他问起文希的事,他也很难说清楚对文希的感情,他要走的时候舍不得,在自己身边了,又觉得他太烦腻,受不了他那小孩子的脾性。
“司洛,你和文希能走到今天,我相信,不仅仅是因为文希一方的一厢情愿,哥并不打算撮合你们或是拆散你们,而两个人在一起,是因为对方有你喜欢的东西,有你欣赏的地方存在,所以,为了这些东西,有时候必须放下自己的挑剔和苛责。”尹淕溕说,他也是因为沈枥琛放下了许多东西后他才慢慢懂得,两个人在一起,真的需要经营,甚至比经营帮派、经营公司还难的一件事情。
“司洛明白,只是司洛有时候会分不清楚身份。”司洛低头说。
尹淕溕也明白,想当年他和沈枥琛一起的时候,他教训自己的时候毫不手软,爱护自己的时候又毫无底线,太多时候自己也分不清楚,可偏沈枥琛时时分得明白。因为这样,他也和沈枥琛对抗过几次,可惜的是,每次都没他什么好下场。
“好了,下去找他吧,今天晚上吃完饭再回去。”尹淕溕挥了手,表示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
“对了,洛阁最近怎么不见你过来汇报帮务?”尹淕溕突然想起司洛去美国的时候免了他两个月的职务,自己帮他看着,可他也回来有几天了,却不见他主动过来交接。
司洛有些愣住了,哥没让他交接啊,而他因为学校里面又是开学典礼,又是酒室,再加上文希的事情,一下子他也忘记要主动过来跟哥哥交接洛阁的事情。
“哥。”司洛堪堪叫了一句。
“你自己好好想想,先下去找文希,明天晚上到这边来住,后天早上一起回家。”尹淕溕说。
“是。”司洛本还在想该怎么跟尹淕溕解释,瞬间松了一口气,应了一声就连忙离开书房。
尹淕溕看着他离开的身形,忍不住摇摇头。
沈文希还在逗着两个小家伙,似乎让他陪着两个小孩玩个几天几夜他都不会累一般,反而越玩精神越好,时而把脸凑到两个小孩脸庞,时而和小小那双大眼睛相对,鼓着嘴逗他,时而又摸摸大大的耳朵,让他笑。
司洛走近前,小小正裂开了小嘴,眯着眼睛笑着,小手抓着文希的手指,十分地可爱。
“我看你喜欢小小比启钰多些。”司洛蹲到文希身边,一只手揽到文希的肩膀上,一只手摸摸小小的鼻子。
“都是一样的孩子,多些少些都一样。”沈文希拉掉司洛的手。
“我让哥把小小给我,哥也不答应。”沈文希十分地埋怨,他是真心真意想抚养小小的,可每个人都把自己当小孩看,淕溕哥一样,司洛一样,二叔就更不用说了。
司洛对沈文希完全无奈了,小孩子又不是一件东西,岂能说要就给的,更何况,如果淕溕哥真的给,他和文希又拿什么来养活这个孩子呢?
“文希,我觉得你真的应该学着,长大。”司洛说。尹淕溕的话他想过了,他是喜欢文希身上那一种阳光而又坦率天真的气息,但这种气息之中无形地带着一股幼稚之气,他真的无法忍受。
沈文希不说话了,他的意思是要他改变?那变了的他还会是他吗?沈文希有些抗拒,却还是对着小小笑,这么一个小孩儿,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他又会成长为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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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叔侄
隔天一大早,沈文希起床的时候就从楼上看到客厅里面坐着人,也没多想,因为司洛一向习惯晨练后就在客厅喝早茶的,可直到洗漱完毕下楼,却吓了一跳。
“二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沈文希被沈枥琛吓了一跳,自己还不知道他回来,也没半点消息,却突然就坐在家里客厅,实实在在把沈文希吓一跳。
“前几天,司洛还没起来?”沈枥琛怀疑地问。
沈文希心里不舒服,才见着他就问司洛的情况,也不关心关心自己,凑到沈枥琛跟前挤着他坐下,也不说话。
沈枥琛抬手往他头上一敲,知道他乱想什么,一向在自己面前都这么小孩子的,只能问:“学校的事怎么样了?”
“晾他们也不敢乱说。”沈文希仰起头,哼了一声不看沈枥琛。
沈枥琛抬起手抓住他的耳朵,把他的脸拉扯回来,也不舍得用力,十分宠溺的表情。
沈文希蹭了蹭沙发让自己坐得舒服,而后才说:“司洛一大早就回洛阁去了,说是一段时间没上心,今天要回去好好看看。”
沈枥琛点头,他是最烦这些事的,幸而这些年来也无需他去打理这些,作为龙主,无论是杀手组织还是个人都维他马首是瞻,作为沈家的二少爷,他的大哥顶起了一片天,当然也是疼惜他,作为尹淕溕的情人,就更无须做这些了。因而,从这一方面来说,沈枥琛也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人。
“你没事干?”沈枥琛怀疑地看着沈文希。
沈文希眨着眼睛看沈枥琛,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不用去上课也不用练功夫吗?我不是听司洛说你还要提前完成学业?”沈枥琛说,没有追究的意思,更多是提醒。
文希嘟嘟嘴,他本来就懒习惯了,之前因为风柟在家有人督促着他,而且风柟随他闹的同时也手把手教他,他学得快也学得开心,更有成就感,而今要他一个人练,却一点动力都没有。
“你最好还是自觉一点,要不等司洛忙完停下来,小心你这里。”沈枥琛拍拍文希的臀部示意他。
“二叔。”沈文希一下子跳开,羞得整个脸都红了。
沈枥琛笑,他这个侄子,他也一向把他当自己的儿子看,从小就没挨半分打更没受半点委屈,自小因为聪明学习好,每每学习家里无不把他捧上天,他自己也养成心高气傲的习惯,不想这时候居然甘心在这里,在自己家的桦岚读书,更被司洛吃得死死的。
“好了,我们去院子里,我看看你的套路和枪法。”沈枥琛伸手拉起沈文希的手往院子里去。
沈文希被拖着,自己干脆不走任由沈枥琛拉着,沈枥琛拉得重手,回头踹了他一脚,说:“你是多懒。”
“二叔,二叔。”沈文希拉着沈枥琛,这会儿他哪有心情练什么功夫,想起尹淕溕的大大小小,连忙问:“二叔,你见过那两个孩子没有?”
沈枥琛回头看了他一眼,也不强迫他,干脆放了拉着他的手,自己在前院散步。
沈文希连忙跟上,还是不死心地说:“二叔你不知道,那两个孩子有多可爱,特别是小小,那小家伙还没出月子,可看得出来活泼得很,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调皮的小孩。”
沈枥琛只见过启钰,想来双生子样貌也不会相差太远,只是听说双生子的性格有时候会相差许多,听文希这么说,看来有点道理。
“二叔,你到底见过没?”沈文希缠着沈枥琛叽叽喳喳的,也不嫌烦。
“见过启钰。”沈枥琛淡淡地说。
“哈,真的吗?”沈文希一下子就跳起来,没想到二叔真的见过孩子了。
“二叔你说,那孩子是不是真的很可爱。哦,对了二叔你还没见过小小,你不知道,小小有多可爱,以后,我一定要像你宠爱我一样宠爱他的。”沈文希跳着蹦着,笑得十分开心。
沈枥琛看着文希,他不免也替那两个孩子担心,到底这两个孩子早在未出生前就背负着家族的责任,再说平水的死,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尹淕溕也还没跟他细说,将来又是否会影响到两个孩子,这实在不是他希望的。
“我有多宠爱你?”沈枥琛揽过沈文希,有沈文希这么一句话,他也算这么些年没白宠着他。
文希顺势靠上沈枥琛,也正如他自己一直以来所想的一般,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是沈枥琛的儿子,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么想是错的,可毕竟也是他小时候还未完全懂事时的念头,总比长大后明白的诸多道理要深刻得多。
“二叔从小都宠着我,文希知道,文希也爱二叔。”沈文希乖巧地说。
沈枥琛点点头,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子。
“对了,二叔,那大大小小他们称呼你什么啊?”文希继续发挥他不耻下问的本色。
沈枥琛看着他,并不打算搭理他的表情,称呼什么都好,毕竟,他自己最想要的称呼,尹淕溕这辈子怕是给不了他了。
122司洛受罚
司洛在洛阁忙了一整天,单是上午下午两个会议就占用了他大半的时间,除去自己整理文件,备好向尹淕溕总结汇报的文件等时间,他几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随便买了东西一边开车一边吃完后,回到家,尹淕溕也已经吃完晚饭,正在书房等着他。
司洛连忙赶向书房,堪堪叫了一声哥后就站在原地暗自缓着气息。
尹淕溕坐在办公椅上静静地看着他,也是等着他,明显在等司洛缓过气来。司洛却让尹淕溕看得心里发毛,本来平时没什么的时候,他也敢跟尹淕溕说说心里话,解释一下原因,而今自己做错了,连面对尹淕溕都觉得不太敢正视他。
“司洛今天把近两个月的事情都了解清楚了,做了一份报表,请哥过目。”司洛低着头把报表呈放到淕溕面前。
尹淕溕瞥眼扫了一下,却连拿起来看的意思都没有,再看看司洛,还是低着头站在跟前,干脆不理会他,做自己的事情。
司洛等了许久,越等心里越不安,越等越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心想今天自己也尽全力做好了,自当问心无愧,若哥哥还想挑剔,那自己也只能受着,毕竟这一次确实是自己倏忽了。所以司洛在尹淕溕身边很自觉地罚站,看着哥哥工作。
尹淕溕工作的时候一向专注,端正的姿态和聚精会神的神色让站在一旁的司洛不禁腾升起敬佩的情感,看着哥哥的侧脸,司洛更觉哥哥的魅力体现得淋漓尽致。回想起自己,虽然也可以认真工作,可真的无法做到心无旁骛。
司洛想着站在,本来已经快绝望了,也不敢想脚酸腰酸的,专心罚站,可当尹淕溕看完其他东西时,顺手把他原本放在桌面上的报表顺过来看时,他又开始紧张起来,回想起自己下午开完会议,也来不及仔细总结,为了赶这份报表,也匆匆忙忙做完了就打印出来,甚至来不及核对就拿过来,现在想想,真有些后悔了。
才想着,司洛就听到啪地一声,身心俱颤,只见尹淕溕连着手中的报表一起拍到桌面上,腾地站起身顺手就往后把站得一身麻木的司洛拉到自己跟前,一脚踢上。
司洛还没反应过来却先被吓白了脸,想道歉更是一时不敢开口。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尹淕溕看着司洛,十分严肃的表情和语气。
司洛缓过来的情绪挨上淕溕一脚又迎上他严肃的话,反而更不知所措,刚想开口说话,已经听尹淕溕冷冷地说:“去拿你的藤条过来。”
“哥。”司洛连忙抬起头看着淕溕叫,迎上哥哥冰冷而又严峻的目光,只能妥协。
回房间找出自己的藤条,司洛有些不自在,毕竟也几个月没碰到这个东西了,虽然平时做人做事都知道有家法在头上悬着,而今长大了也知道分寸,很少惹得哥哥动藤条,却没想到这些天一忙起来,还是很多事情光顾不到。
“哥。”司洛捧着藤条递给尹淕溕。
尹淕溕接过藤条,却把他交上的报表拿给他,司洛战战兢兢接了过来。
“报表放地上,你自己倒立着看,什么时候看得明白了,什么时候起来。”尹淕溕说。
司洛只能应是,找了墙角自己默默把报表倒放在地面上,自己倒立起来。谁知道刚调整了姿势和呼吸,适应一下准备仔细看报表,臀部上就挨了一下藤条,因为事先没有一点准备,整个人就撞到墙上,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撑起来。
“哥,对不起。”司洛连忙撑好,绷直了身体,保持标准姿势。
尹淕溕什么也没说,又是沉重的一下藤条甩到司洛身上,再给司洛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摔,忍下疼痛继续保持着。
“看你的报表。”尹淕溕说着又是一下藤条,而后才用藤条点着地上的报表,说:“先别说做得好还是不好,错别字就有多少个,你自己数着。”
司洛单是忍着藤条就用尽他的全部意识,脸上的汗水马上就汇聚出来滴到报表上,哪还有心思数自己的错别字,想着,身后就又挨了一下藤条。
尹淕溕一旦打起来,就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一下一下不急不慢,也不带一点怒气,可司洛却挨得辛苦,早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手撑得发抖,撑不住却更不敢违背淕溕的规矩,只道是撑不住也得撑着。
直到司洛感觉自己几乎到极限,再挨一下估计就会忍不住倒下时,尹淕溕才停了手,说:“没有你这样做事情的,想做就认认真真地做,不想做就别做了,没人逼你。”
“是。”司洛咬牙撑着,看着尹淕溕的脚移开,估计是不会再打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可一口气松下来,全身的疼痛就涌了上来,难受得让他天旋地转的,再触碰到地面上的报表,恨不得自己马上晕了过去才好。
123兄弟归家
司洛被尹淕溕罚仔细看完报表,自己自觉反思结束后才起来,既没给他特定时间也没罚下具体多长时间。即使如此,司洛还是撑到半夜两点才自己起身回房间,本来以他的性子,没有尹淕溕的话肯定一整夜都不敢起来,可知道明天早上还要跟着尹淕溕回家应付白婳,想了想还是回房休息比较好。
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房间,司洛倒头就睡,一觉就到六点的闹钟吵醒,头还有些晕,身体残留着昨晚被罚的酸痛,再加上没休息够,被闹钟吵醒的疲累,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很想倒头再睡,但是不行,他必须收拾好晨练一会,吃完早餐,准备八点跟尹淕溕一起回家。
一想起要再次见到白婳,司洛是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想起风柟上次跟他讲诉的那些故去的事,即使他母亲的死不是白婳直接造成,可很大原因也是白婳所逼,所以司洛对于这一次的见面,实际是抗拒的。
“哥。”司洛在饭桌上见到尹淕溕,因为昨天晚上被罚,现在见到尹淕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主动给尹淕溕盛了粥,双手递到他面前。
尹淕溕抬头看了他一眼,才说:“坐下吃饭吧。”
司洛欠了身才入座,规规矩矩地吃早餐,也不敢多说其他,关于洛阁的事都还没整理清楚,待会回家,他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一时头痛不已。
“不舒服?”尹淕溕见司洛的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也不是很好。
“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司洛说,稍稍打起了精神,也担心昨天的事还没过去,毕竟那么糟糕的一份报表,也难怪哥哥生气,原来的不止错别字那么简单,后来自己细看了一下,甚至连条理都没有,描述也不清不楚的,就连洛阁上个月的一批货出问题还搞错,整理在这个月份上。
尹淕溕也不说他,只说吃完早餐再休息一会,八点半就回家去。
司洛再次回到尹家的时候,看到的还是不变的红地毯,依旧不变的堂皇与富贵,高大的门庭,偌大的主屋,清晨的阳光照射着,俨然诠释着每一只丑小鸭梦幻中的富豪之家。可司洛清楚得很,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谈不上拥有回忆的地方,更谈不上归家。
白婳这一次突然叫尹淕溕回来,想必是有什么事,司洛不是很清楚,可哥哥既然叫上他,肯定就是有关他的事了,司洛有些猜不透,白婳竟然有事找他?
兄弟俩见到白婳的时候,她正在客厅里面摆弄着花草,旁边是一杯清水,与上一次的鲜红衣服不同,而今的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缎子旗袍,外披一条淡红色的轻纱,十分地高贵典雅。
仿佛是料准了两兄弟这个时间到,白婳手中的插花整好布摆接受,正欣赏着。
“妈。”尹淕溕叫,不亲也不疏。
“婳姨。”司洛叫,丝毫不带色彩的声音。
白婳的身姿一向曼妙,丝毫不输给一个个正处妙龄的女子,见两个儿子来,只挥手让下人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尹家的下人也都是训练有素的,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把桌面上地面上的枝枝叶叶和工具收拾妥当,转而摆放起一副高档的茶具,有专门的泡茶师伺候在跟前。
“你也下去吧。”白婳坐着,拉起垂到手臂上的轻纱披到肩膀上,连伺候茶水的人也赶开。
“坐吧。”所有人都退下后,白婳才示意一直站着的两人。尹淕溕是很耐心的等待,认真的神色,司洛就显得若无其事了,因为身上的伤以及休息不够的原因,他也懒得正视白婳一眼,如果可以,他倒想直接闭着眼睛就睡。
“妈的插花技术越来越好了。”尹淕溕说。
白婳没表示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尹淕溕猛然想起刚刚那是一束菊花,白色和黄色错落有致地呈现,菊花,也是淕滇的忌辰,白婳才会亲生摆弄菊花。
“妈。”尹淕溕似乎明白了什么,再叫一声,已是沉重而愧疚的声音。
白婳倒没理会尹淕溕,反而是看向司洛,司洛一直在尹淕溕身旁站着,即使她让坐,何司洛也根本没理会他,而是规规矩矩地站在淕溕身后,看着司洛的模样,白婳倒一时兴起一般,问:“听说前段日子你去了美国两个月?”
“谢婳姨关心。”司洛说,很明显是不劳您关心的语气。
白婳却不打算放过他的意思,手撑着头幽幽地问:“听说风柟也去了美国,也跟你说了以前一些事情吧。”
司洛不回答她,只把自己当隐形人站在尹淕溕身后,也把白婳的话完完全全当耳边风。
“前几天在瑞士遇到一个骗局,有几个国内的杀手,差点取了我的性命,不会是司洛跟婳姨开的玩笑吧?”白婳幽幽地说,瞥眼下意识地看了看尹淕溕。
如她所料,尹淕溕的脸瞬间变了颜色,站起身到白婳身边问:“妈您没事吧?”
124仇怨
白婳从来就没给过尹淕溕好脸色看,即使尹淕溕每次都在她跟前尽心尽孝,她也从来不把这个儿子放在心上,只因为尹淕溕是家里长辈相逼,长辈们设计酒后乱性而得,即使是自己的骨肉,可那时候的恨,却让她一辈子记得。而也是因为这个儿子,让她不得不从此和尹家的命运牵连到一起。
司洛看着白婳那副样子,如果不是尹淕溕在,他肯定拉起这个女人痛打一顿后在破口大骂几句,这般想着,表现出来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妈,司洛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妈以后出门还要多加小心,多带些人在身边。”尹淕溕说,尽管白婳一向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可他也一向遵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孝训,尽心伺候。
“你又怎么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白婳看着司洛,回过头才看自己跟前的儿子,说:“自己的弟弟都没保护好,却对一个外人如此维护。”
说完,狠狠地瞪过尹淕溕一眼,揽住自己肩膀上的轻纱。尹淕溕承受住白婳那怒恨的一眼,他有时候也弄不明白,母亲对他的恨到底从何而来,而提起淕滇,他就更加承受不住,尽管这个弟弟在自己当年回到尹家的时候已经是个小大人,但也是有感情的,如果拼尽自己全力可以挽回或是用自己的性命可以换回这个弟弟,他又何尝不愿意。
尹淕溕可以在白婳如此不近人情的言语中愧疚,司洛却无法忍受这样的诋毁,冷着脸鄙视地看着白婳,白婳也看着他。
“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你妈是我逼死的没错,怪只怪她勾引了我白婳的丈夫,竟然还有了你!”白婳恨,不仅恨尹淕溕,更恨尹缮永,连同司洛这个本就无辜的人。
“不许你说我妈。”司洛早忍了这么多年,而今知道真相,又如何再能忍下去,如果不是当年白婳一再相逼,他的妈妈又怎么会为了保护他而自杀,想到这里,面对白婳的言语,一时从口袋中顺出了枪,直指白婳,目光坚定而狠绝。
白婳瞬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倒是十分欣赏司洛的举动,可也是强硬的态度面对着他,轻松地说:“好啊,我看你有几个胆子开枪。”
随着子弹上弹的声音,司洛的手腕也随即一疼,枪掉落到地面上,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一巴掌打到地面上,尹淕溕迎面站在他跟前,一脸的怒火。
司洛挣扎着从地面上站起来,不看尹淕溕却看着白婳,眼睛里面喷着火,手抓紧撑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就恨自己的枪不够快。
白婳看着这样的司洛,却是冷冷地说:“看来,瑞士的事情真是你做的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司洛直接忽视了他面前的尹淕溕,隔着哥哥冷冷地回应。
尹淕溕从没见过这样的司洛,即使司洛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相信司洛会背着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教出来的弟弟他知道。
司洛再回头看尹淕溕时,知道哥哥已经不止是生气,为了不再激怒尹淕溕,想了想还是欠了身就自己先离开。
“妈。”尹淕溕回头跪到白婳面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作为哥哥,是他引导司洛跟风柟见面,风柟对司洛说出实情是肯定的,可母亲这边,长辈的事情,又岂是他们作为小辈能理解的。母亲,也有母亲的痛苦与难处。
有时候,尹淕溕是心疼也同情这个母亲的。一个女人的一生,不能自主选择地嫁给了一个男人,甚至不能选择地生下了他,好不容易生下了自己喜欢的二儿子,却又遭惨死,种种打击,她若不如此,恐怕她的一生也早就结束了。这让尹淕溕不得不想起平水,那个静如止水却又倔强顽强的女孩。
“妈,最近天气变化无常,您多注意身体。”尹淕溕说。
白婳没什么表示,冷着脸看着尹淕溕,本来,这个儿子也该是她的骄傲,足智多谋,君临寰宇,只是,从一开始怨恨到而今的抗拒,她和这个儿子,注定了有缘无份。
“这件事就交给你查。”白婳看了跪在地上的尹淕溕一眼,收了自己肩上的轻纱起身上了楼。
司洛?尹淕溕不敢相信他又这样的计谋和胆色,即使有,他至少也得顾念他这个哥哥,不至于如此冲动,可刚刚看他的举动,又如此鲁莽,竟然在他面前就敢拔枪,难道真因为当年他妈妈的死,让仇恨冲昏了头脑。
司洛不顾尹淕溕自己先离开,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哥哥打他的一巴掌还在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禁委屈万分,哥哥教他的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勇恭廉,他是越来越看不清楚了。
125诉苦
司洛漫无目的地在道路上兜了大半个早上,他很清楚地记得风柟跟他说过一句话“你既然知道了,也该忘记”,这话听起来轻巧,说起来也容易,但是他做不到,特别是他崇敬的哥哥当着白婳的面那么打他,一想起来,就无法抑制的心酸。
司洛最终还是回了文希的小别墅,他甚至不确定如果这时候回家,哥哥会如何罚他,而他又会不会心服口服地受罚。
“二叔?”司洛才下了车就在院子里看见正在摆弄花花草草的沈枥琛。
“司洛来了?”沈枥琛站起来,拍掉手上的泥土,迎上司洛。
“二叔什么时候回来的?”司洛勉强强颜欢笑,可越想掩饰却更显得欲盖弥彰,这时候见到沈枥琛就像小孩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见到一直爱护他的家长一般,连眼眶都忍不住红了。
司洛才往沈枥琛面前一站,沈枥琛立马觉得不对劲,不是很有精神头的人,目光里面也一点神色都没有,特别是那脸上还浮现着红肿,听过司洛一句压抑着哽咽的问话,就更断定这小子哪里有问题。
“文希去上课了,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你不是应该和你哥回家去了吗?”沈枥琛说着,马上肯定这一次两人回家又出事了。
司洛咬了嘴唇低着头,他甚至想哭都哭不出来,内心一阵翻腾,硬是把自己的哽咽和眼泪压回肚子里去。
沈枥琛一见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孩子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否则以司洛的性子,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露出这副模样。
“你哥打的。”沈枥琛看了看司洛脸上的红肿,知道尹淕溕下手不轻,当时也一定含了怒气打的一巴掌。
司洛点点头,不敢说话。
“进来吧。”沈枥琛收拾着地上摆弄花草的工具,招呼着司洛。
司洛跟在沈枥琛的身后亦步亦趋,沈枥琛把工具放到杂物间,回卫生间洗手,他就一个人在客厅里面坐等着,有些发呆。他知道文希这时候肯定上课去了,本来想一个人到这个地方静一静的,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沈枥琛。
“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沈枥琛洗完手出来,随意坐到司洛边上的单人沙发。
司洛咬咬牙,面对沈枥琛,他说不出任何抱怨的话,心中难受得厉害,却连话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沈枥琛见他这幅样子,只能移了位置坐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司洛,二叔知道因为上一辈的事情,你心中肯定不舒服,对白婳下手,见到白婳无法控制情绪,都是人之常情。”
“二叔?”司洛抬头看着沈枥琛。
沈枥琛笑,说:“你别忘了,你二叔是谁,你派杀手去瑞士试图谋害白婳,我能不知道吗?”
司洛猛然想起沈枥琛是龙主,天下杀手无一以他马首是瞻,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再好隐瞒的,只是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的哥哥知道。
“二叔。”司洛猛地从沙发上滑落,跪到沈枥琛面前。
沈枥琛把他从地面上拉起来,他哪里不知道这小子的心思,叹着气说:“司洛,这件事二叔可以帮你瞒着,但是你做得太鲁莽了,一旦被你哥知道,或是被尹家的人查出来,你说你将陷你哥于何地?”
司洛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一开始从风柟那里知道真相后,他就恨不得让白婳偿命,以至于在美国的时候得知那女人在瑞士,一时冲动就暗地里花钱请人到瑞士对她动手。
“二叔,司洛真的没办法面对她,哥逼着司洛,司洛也没办法。”司洛说,他知道哥哥对白婳的孝义,可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他对自己母亲的孝心呢?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自己能忍着不对白婳下手已是最大的不孝,为何还要逼着自己对白婳毕恭毕敬。
“今天早上,司洛跟着哥回去,她在哥面前对司洛一向冷嘲热讽,司洛习惯了,可她竟然提起司洛的母亲,二叔,死者已矣,难道她都不懂吗?”司洛说着,一想起白婳那么轻松地说出自己母亲就是她逼死的,他就恨自己的枪没练得二叔一般出神入化。
司洛说得激动,沈枥琛只能握握他的手让他放下心气,这放在任何人都是接受不了的,只是,尹淕溕又为什么如此打他?
“所以你对白婳做了什么事?”沈枥琛等司洛的情绪稍稍稳定后才问。
“司洛顺出了自己的配枪,指着她。”司洛说,他到现在,依然不觉得这样做是错的,在沈枥琛面前如此,在他哥哥面前,也是一样。
沈枥琛确实没想到司洛竟然动枪,再看看他手腕上的伤,一看就知道是尹淕溕动的手,不用他再猜,司洛的身手再练上五年也赶不上尹淕溕,绝对手枪落地,继而挨了一巴掌。
“你哥有时候是对你严苛了一些,也没站在你的角度上替你考虑问题,二叔下次替你说他。”沈枥琛说,尹淕溕这一次确实过分了一些。
“二叔。”司洛委屈,他崇敬哥哥,更不希望因为白婳的事,动摇他们兄弟的感情,所以知道真相以后,他也就更加对自己的哥哥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又有人知道他的难受。
“好了,你哥现在肯定生气,这几天你不要去见他,先住在这边,二叔帮你处理。”沈枥琛只能暗自叹气,到底不能看着这两兄弟胡闹下去。
“谢谢二叔。”
《放逐》从今天起停更至18号,谢谢大家。

126维护
尹淕溕才从家里出来,就接到沈枥琛的电话,让他到文希那里去。
“现在不是很方便,明天可以吗?”尹淕溕面对沈枥琛,即使在电话里面,也一如既往的低声下气。
“你打司洛的时候倒也没见你不方便。”沈枥琛的声音,也许因为在电话里面,声音比平时更低沉许多。
“司洛也在旁边吧,让他接一下电话。”尹淕溕说,沈枥琛用的是司洛的手机,自然不用问也知道司洛找他诉苦去了。
沈枥琛开的扬声器,司洛一听,只能站得越发笔直,叫了一声哥。
尹淕溕直接下了命令,说:“你到前院跪着。”
“就这么在电话里罚他,你把我放在什么地方?”沈枥琛问。
“哥,司洛没错。”司洛的声音,尹淕溕还从来没听过这个弟弟在他面前有这么坚定的声音。
“是吗?错没错我还不打算追究,只是我罚下了,你敢不受着?”尹淕溕也忽略一旁的沈枥琛,毕竟还在电话里头,若就这样让他维护着司洛,他这个哥哥也不用当了,况且,沈枥琛以前一向不会干涉自己管教弟弟,这次也不行。
“尹淕溕!”沈枥琛带着些许怒火的声音。
“二叔。”尹淕溕听到电话那头司洛低低的声音。
“你先过来。”沈枥琛干脆地说,也直接挂了电话,尹淕溕来不及说话,电话那头已经传来断线声,若是别人,他甚至不需要解释,可惜对方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他不敢说不的人,因而什么方不方便,可不可以的,也由不得他,只能掉转车头,开向文希所住小别墅的方向。
尹淕溕到的时候,司洛在前院跪得笔直,也没理会他,径直往屋里走。
沈枥琛明显正等着,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尹淕溕只好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你知道这个时间,路上有些塞车,又碰上一场车祸,堵得厉害。”
“我让你解释了吗?”沈枥琛把自己手中正看着的书拍到茶几上,站起身就给了尹淕溕一脚。
尹淕溕即使早有防备,还是砰地一声砸到地板上,沈枥琛怀疑地看着地上的人,就算他下手确实重了些,也不至于让这个人承受不住,再看他脸色若隐若现的痛苦,明显隐忍着。
“跟我回房。”沈枥琛扔下一句话就先走。
尹淕溕叹气,从地上爬起来后追上,才开了房门,迎面就撞上沈枥琛冷冷的一句,“衣服都脱了。”
“我没事。”尹淕溕关了房门,不敢看目光灼灼的沈枥琛,意思很明显,他不想脱衣服。
沈枥琛根本没跟他客气,上前几步直逼尹淕溕,手一抬拉住眼前的人一个转身把人反锁,另一只手以诡异的角度探到人的胸前,拨动了一排衬衣纽扣,齐齐解开,从身后抓住衣领,把人一推,衣服就直接带了出来。
尹淕溕身手再好也敌不过沈枥琛,到这时候就像一只任宰的羔羊,迎上沈枥琛一脸淡淡的微笑,不禁全身汗毛竖起,只见沈枥琛点了点他的裤头,问:“还需要我帮你吗?”
其实从抓住尹淕溕的衣服时,沈枥琛已经知道他那宝蓝色的衬衣上斑斑点点满是血迹,衣服一褪下,他也看到尹淕溕后背凌乱的鞭痕,只是不放心他身上还有其他伤,这才忍下心疼逼着他自己褪下衣裤。
“下面没事,就后背这点伤,没什么。”尹淕溕干脆坦坦荡荡地背对着沈枥琛,让他看得清楚明白,也不用逼着他脱了裤子。
沈枥琛遇上尹淕溕,不是暴脾气也变成暴脾气,一脚踢到他的后背上,直接把他踹趴到沙发上,冷冷地说:“这世界上,除了我,谁也不许动你。”
尹淕溕咬牙在沙发上趴好,他能感受到沈枥琛的怒火,刚刚从后背的一脚踢得他差点把五脏六腑全吐出来,难受得厉害,忍地更辛苦,可听了沈枥琛一句话,不禁又几许动容,却不得不低声说:“我妈命人打的。”
尹淕溕一开始说的不方便就是怕见到沈枥琛,被他一眼识破自己身上的伤,早上他见白婳上楼后自己也准备离开,可才走出门口,家里祠堂的人就出来拦下,意思是白婳罚下五十鞭子,要大少爷跟随他们回祠堂领责。
这是白婳第一次罚他,尹淕溕甚至不敢相信,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这样一件事情,虽然不是当着他的面亲口罚下,可心底一个小小的声音告诉他,母亲罚他,便是接纳他的开始,他甚至有些感恩戴德地跟着祠堂的人进去领了责罚,出来的时候,即使差点当场趴下也用最后的意念笔直地站立着,因为他明显看到母亲房间的方向,窗帘正轻微动了。
“她凭什么?”沈枥琛暴跳如雷,连带看尹淕溕身上的伤都有些刺眼,把本拿在手上的衣服甩了几下卷成细长的鞭子,唰地就往尹淕溕后背的伤痕上抽,每打一下都按着原本的伤痕盖上去,越打越发地狠,直把尹淕溕从沙发上抽打到地面上。
“她是我妈。”尹淕溕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沈枥琛的裤脚,沙哑着声音说。
“我保证你们家祠堂的人看不到明天的日出。”沈枥琛甩掉手上的衣服,可怜质量上乘的衣服这时候在地面上摊开,已经成了几片碎布。
尹淕溕抓住沈枥琛的裤脚不放,求他的意思很明显,早已经没力气的他只能把头枕到沈枥琛的脚板上,希望能得到这个人的一丝怜悯。
“那个女人我暂且不会动她,祠堂的人我不知道有多少个,但对你动手的那个,绝对不可能。”沈枥琛到底还是心软了。
尹淕溕知道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点着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嗯,全身放松了一下,像整个人都瘫痪在地上。
“至于司洛的事,你先休息一下,晚点我再跟你算。”沈枥琛说得狠,却还是蹲下身子扶起在地上的人,把他挪到自己的床上,看着他背后狰狞的伤口,也只能再让他痛一次。
沈枥琛直接拿出本该化水的药粉,手一抓就洋洋洒洒地往尹淕溕后背上撒,细细的黑色粉粒钻入每一条伤痕,痛得尹淕溕直接抓破枕头,晕了过去,可还没安稳,又生生痛醒,整个人在床上滚了几圈,才被沈枥琛抓回来。
“这就是让别人碰你的后果。”沈枥琛在尹淕溕的耳边低声说。
尹淕溕毫无防备地整个人颤栗,被沈枥琛压着继续上药,伤口比撒了盐还难以忍受,再一次生生痛晕过去。
沈枥琛也不理会他,自己替他扫掉多余的药粉,又仔仔细细地每一条伤痕都敷上一些,也是这些药粉药效确实好,这么折腾了一下,再没有一滴血水渗出来,伤口干干的,原本翻开的皮肉也已经慢慢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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