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 未曾表白，无悔无憾，现世安好，心有余香。[第5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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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未曾表白，无悔无憾，现世安好，心有余香。[第54页]

作者:闻桑听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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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等你们的会和情形哟～

实在不想提着东西过老师家楼下那条主干道，小恬给司机师傅指了条小路，从背后绕进老师家小区。
车子穿过老城区狭窄街巷，最终停在和老师家只隔一栋楼处。
爬到六层，小憩片刻。
重新扎了头发，匀了匀气息。
一直也记不清老师家到底是七楼还是八楼，总之爬到楼顶就是了。
他家里又是越层，进了家门还要上一层。
平时老师多在楼上，他家门铃几年前就坏了，便使劲砸门。
远远传来老师的声音：谁啊？
我郎声回答：小恬。
他声音渐进：来了啊。
脚步声却轻微。
D打开门，见了小恬：大热天的还买东西？干嘛啊你？
伸手来接我手里的袋子，接过一只手里的，他又要接另一只手里的。
也没见外，索性都给他了。
老师：嚯，你还挺有劲儿的呢！
小恬小得意：那你看~
一边往楼上走，老师一边回身对我说:我也刚上来。刚才下去买了几块雪糕。天儿太热了啊，快歇会儿，吃雪糕凉快凉快。
老师把水果放在厨房流理台上，就去冰箱里翻雪糕，问我：你吃什么样的？
我：冰多的。
老师把一整袋雪糕都拎了过来：买了好多样儿呢，你自己挑。
小恬见最上层有一块沙冰，就拎了那块沙冰出来，老师拦下，塞给小恬另一块：
哎呀这个不好！吃这个，新出的，这个特好吃，抹茶味的。
我笑着接过来，又说：你也吃啊。
老师举起一块包装花哨的雪糕，笑得像个淘气小孩儿：我就爱吃小雪人，你看这个，跟小时候的一样！
小恬：小时候小雪人雪糕包装纸上是个戴粉色草莓帽的小孩儿。
老师：对啊，就是内个。
小恬看着老师手中的雪糕：小雪人儿帽子变了，脸儿也瘦了。
老师不以为意：味儿没变~呵呵。你快吃啊。

还是上回来时坐的那间屋子，是老师的卧室加起居室加工作室。
音响里播放着邓丽君的歌，是《晚秋》。
老师让小恬做沙发。他自己拉过一张椅子，坐到对面。
还是那张铺着紫色小树印花图案沙发巾的沙发。
我记得这个沙发是多用途的，放平了能变成一张小床。
它存在的历史，少说也有十年了，却也不显陈旧。
房间里并没几样家具——真正算得上家具的，也唯有这张沙发了——同我上次来时相比，陈设方式也略有变化。
上回沙发靠着西墙，这次挪到南面。
上回放沙发的墙角……老师絮了个窝，看来是打地铺睡呢。

小恬：你怎么瘦这样？
老师笑嘻嘻：减肥成功~
小恬似笑非笑：比上回见你，瘦好多。可别再瘦了。
目测老师现在也就一百二三十斤。
老师：过年那会儿都一百四十多了，身子都觉得沉，现在这样感觉挺好的.
恬几乎难以控制痴迷的目光，也不避讳，直直看他：
气色也好多了，啧啧，你完全逆生长了啊。
从见到老师那一刹那，便开始目眩神迷：
瘦，却不单薄。
墨绿色宽松深V领T恤。
灰色棉线休闲七分裤。
亚麻色低帮布鞋，光着脚穿。
圆寸。
人瘦了，更显出骨骼比例好看，四肢修长，手腕脚踝细致。
露在外面半截小腿，肌肉紧实匀称。
他手臂胸腹汗毛很浅，腿毛却浓。（是的我一不小心都看见过~~~）
老师很开心，笑容明媚，宛如孩童：
我还想说你呢，你瞧着也新鲜了。上回回来，脸上都没血色。
我点头，微笑，心里暗自欢乐：我姥姥形容人气色好也用“新鲜”这个词，还真是很贴切呢~
老师又说：胖瘦……还那样，跟上回比没变。哎……行呐，女孩子瘦点儿也行。
小恬依旧笑：是呀，这不挺好的么。
老师开玩笑：该不会脸色红扑扑都是爬楼梯累的吧？
我：也没觉得你家楼层太高。
老师：有一段身体状态不好，爬一趟楼都觉得喘。现在一天上上下下好几趟趟，轻松加愉快。昨天帮大哲邮画——他国展那幅作品初审过了——加上买菜、吃饭、去银行……一共跑了……（思考状）十一趟。
老师还说：小隋瘦的更多，现在就一百一十多点儿。人看着可精神呢。
我：一百一十多，太单薄了吧？
老师：还好，他个子也不算高。就剩下大哲一个胖的了。他也比前些日子瘦了点儿。
小隋比老师矮。
大哲也比老师略矮，但不如老师挺拔。
小恬：你们（指老师、大哲、我老爸）这身高，一百四十左右都正好。我老爸就一百四十冒头，我看他身材可好看了呢，从二十岁到八十岁通杀。
老师笑，认输：呵呵，你爸那是有块儿的，咱可比不了。
小恬很自豪~得儿意的笑，得儿意的笑~

老师：
我总想早起出去晨练，我都发过好几回誓了，就是没去成！
其实我早上起得挺早的，有时候不到六点就起来，不像年轻时觉那么多了。
起来之后磨蹭磨蹭的，就挺晚的了。
我发现我总干这种事儿，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小恬深深点头，无比赞同。
在老师还做老师的那些年里，上课迟到是经常事。
小恬早就习惯了老师磨磨蹭蹭的习惯。
老师又问：你上回是不是告诉我早晨空气质量不好来着？说是早上有什么什么，污染物不易扩散。
小恬：哦，逆温。
老师：啊对，后来我就回想，小恬说的那个词是什么来着，怎么也没想起来。
小恬笑：呵呵，早上不出去晨练又深有道理道理是吧？~~~
老师也笑。

老师问及我最近的工作、生活。
听罢，D拍了下大腿：每次看到你，我都更放心一些。现在……我看你调整的也挺好。
小恬稍有黯然：嗯，要不还想怎的……
老师：
对啊，反正已经这样了。
就像我现在，还有什么理由不让自己快快乐乐的？
……对我来说，也是种解脱，即便我乐意被拴着并不想解脱，也由不得我。
我：死生之事，人是无力转还的。
老师也感慨良多：
从前我出门，总要拿着个包，里面装的全是我爸妈我奶的病例资料，报销手续，各种单据、证件。
后来又多了打官司的那些东西，很重一大包。
就算出去买菜，也要带着身边才心安。
现在我出门，只一个小手包，再也不用背大包了，卸下去挺大一块重量，心里却一点也没觉着轻松，空落落的。想起来就一阵儿一阵儿的难受，有时候那种难受劲儿一下子就涌上来。
我了解他的感受：
防不胜防的。
也甭想着抵抗或者还手。
挨过去就好了，别的办法都是徒劳，就得自己挨过去。
老师点头，轻叹。
我：前阵子看到一句话，‘上帝一分钟里给我们六十个机会去感伤、去崩溃，就看我们想抓住哪一个’。其实大家都没得选，就得挨个抗过去。没有过不去的，只有回不去的。
老师：有道理。我现在虽说父母的事竟了，但还有哥哥嫂子和侄儿，还得照顾好他们。我哥你也知道。
我：嗯。有你是他们的福气，其实有他们也是你的福气。
老师：我知道。
又聊了些他兄嫂的近况。

老师：
我现在自己开火。每顿饭吃什么都要先上网查一查，看看吃什么好、怎么吃健康。
从现在就得开始好生保养了。
你看如今，恶性病都年轻化了，四十来岁就一身病的都有不少。
身子一旦糟践坏了就再难以挽回，千万别仗着年轻就不拿身体当回事儿。
我现在每天都坚持吃些木耳，木耳能帮助排毒。
恬伺机问起：
我看你厨房里泡着木耳呢。
木耳清肺解毒，抽烟的人应该多吃木耳——你现在烟还抽么？
老师：
很少抽。
现在要是想起来抽烟，就是心情极度郁闷的时候。
我抽烟也只抽###，焦油含量很低的，没什么烟味。
恬：
少喝些酒倒还没问题，抽烟可是百害无一利的。
你要是真知道养生了，烟可该减量，戒了最好。

老师：
嗯，记得啦。
你看啊，我父母都不算高寿，我舅前阵子去世，才53岁。
其他直系亲戚，也就我奶还算长寿，活到90多，儿女都走在她前面了，我爸和我姑都没活过她。
从遗传上看，我遗传基因也不会太好；
家族病史也是，癌症、脑出血、心梗都全了，还不止一例。
我要是再不保养，将来谁管我？
老师讲这些话时，神色淡而宁和。
于我，却字字锥心。
如刺在喉，张了口却讲不出话。
干动嘴唇好半天，才说：家族遗传只是一方面，心态和日常饮食、作息习惯也很重要的。
老师：
所以说饮食上要节制、注意。
我总熬杂粮粥，吃些杂粮挺好的。
早上泡米，中午熬上，把晚上的份儿也带出来。
薏米、糙米、高粱米、玉米，黑米、红豆、绿豆这类的小杂粮。

老师翻出手机：先把饭店订了吧，晚了怕订不到包间。你想好吃什么了没？
小恬想都懒得想：你定。
在吃东西、点菜、订饭店方面，老师的确是个行家：那就港式茶餐，好不？
我：好呀。还真没在家这边试过港式餐厅呢。
老师：咱们去真粥道。吃了一圈儿，感觉这家最好。环境也挺清净，咱们消消停停的，边吃边唠。
我：嗯。
老师打电话预定。
细心得体，很有套路，很专注。
特意定了“紧里面，玻璃隔断，落地窗”那间；还问了空调好不好使。
当他说“姓D。嗯，五点钟左右到”时，小恬抱着双肘，无缘无故地，生发出无限沉迷，表情静若止水。
订好了位子，老师对小恬说：这家店口味清淡，菜品精致。和大哲小隋都去过，这回领你尝尝，我去好几次还没吃够呢。
恬笑眯眯点头:恩~

忽然记起一进屋就生发出的问题。
恬咬下一大口雪糕，指了指地上的铺盖卷，算是发问。
老师：哦，我晚上在这儿睡呢。
我们坐的屋子朝东方开窗，南北各还有一间屋子。这个房间夹在中间。
老师解释：刮南风，我就去北屋住；刮北风，我就住南卧。
有时候半夜里风向变了，我准醒，就抱着被子换个地方，呵呵呵。
最近才开始在这里打地铺，睡着挺舒服的。
这间屋子凉快，画画也方便，躺下了，还能总结下当天的进展，再计划计划明天要画到什么程度，挺好的。
恬：呵呵，还不够你折腾的呢，一宿还挪好几次窝？
老师：是呢，我对风向敏感，睡得再熟，风向一变我也醒。
我：睡觉不吹风绝对是好习惯。我也怕风，都是南风天只小开北窗户，北风天就南窗户留个缝。夏天睡觉，吹风了易中风，嘴斜眼歪的。我从小对这个就有心理阴影……你还就不记得我们年级八班班主任？
老师：啊！记得……这么回事儿啊，怪不得你阴影……
我三年级时，同年级八班的班主任是为位很出色的女教师，带班带的很好，三十出头。夏天里睡觉没关窗户，便中风了，嘴斜，治疗无果，月余后跳崖自尽。
两人相对摇头惋惜。

小恬又问：睡地上成么？地上潮气重，时间久了关节痛、风湿可就麻烦了。
老师：没事儿。底下铺了两层棕榈垫子呢，棕榈吸潮气。我晚上还盖被子，不能凉着。
说着就去翻铺他内盖卷。
水蓝色格子床单，正是大学寝室标配行李里的被单样式，洗的有些褪色。
白色枕套，枕得有些油了。
被子是叠起来的。还算对得起我，想必收拾过了。
我：顶多再住一个月，八月底就分早晚了。
老师：恩，上秋了就不睡地铺了。
老师也没再起身挪动，曲折长腿坐在地铺上。

聊到我前不久上传到空间里的几幅画。
老师：是彩铅，你以前用过彩铅么？
我:没有哦，最近才接触。咱们从前不都是油画棒么。
老师：我也没用过彩铅。在家里画画彩铅挺方便的，换笔就成。
我：我也是看上这一点了，方便。
老师：看完你内几幅画，我就寻思，小恬这功力，可是一点儿没减啊。
我：呵呵呵……
老师：照着照片画的？
我：对，有的是照片，有的是油画。
老师徐徐说来：
作品总能映射出作者的内心世界，看到画，大抵便知道作者是个怎样的人。
真的不错呢……
小猫小鱼那幅，很有童趣，名字拟的也有意思，小猫儿的眼神抓的很准。
画你自己那张，更不用说了。
我之前就喜欢你穿旗袍那个系列的照片，生活照，清新质朴，不需要过多的前期和后期，天然去雕饰这种，最好了。
透视很准。
手画的挺好，光影和质感都处理的不错。
头发底色稍稍有些花了，不过和整体色调倒也挺搭。
恬插嘴：
D老师就是厉害，一眼就看出毛病。
头发是画花了，头一次话彩铅人物，拿自己开刀了，画糟践了没人找我算账啊~（老师笑）
画之前，在网上找了几个彩铅教程，里面有方法讲解，照着试了，直接就被拐到坑里去了。看来，还是随着自己的感觉走比较好，自己摸索。
也可能是别人的方法并不适合我。
老师：你还上网看教程啊？
我：对啊，贴吧里有。
老师：还是那么认真，做什么像什么。
小恬呵呵着。

老师继续点评：
最近传的内张藏族小女孩儿，纯真干净的感觉拿捏的很准。
眼神漂亮，清澈。有些好奇，好像有有些抵触和排斥。
恬：
原图是油画。这小姑娘，我第一眼看就很感动。
我也挺挑剔的，要是找不见心仪的图片，宁可不动笔。
老师：
有触动才拿笔，是该这么的。
等有空，我也弄盒彩铅玩玩。
恬：
买进口的，德国的，网购。
不是咱不支持国货……哎，国产的和晨光什么的，简直坑死人了，真要了命了，累个半死都不上色。
老师：
画具这东西，绝对一分钱一分货。
恬：
可不是么。
刚开始，找了些小东西练笔。
就发现怎么画也出不来人家那种效果。
都是些静物花鸟水果，我就觉着，应该还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啊，百思不得解了好多天，终于恍悟——似乎不是我的问题，是装备的问题。
然后果断鸟强化大炮了。
老师笑：
开始玩儿装备了呗。
小恬絮絮叨叨：
对呀，甭管水平怎样，装备不能太水了呀~
我上网查了好几天资料呢！
最后邮了两盒，一盒马克雷诺阿水溶48色，一盒施德楼水溶24色。
收到货可把我乐懵了，那彩铅太好看了，都叫人不舍得用！
施德楼内盒，一直舍不得动。后来我妈说我守财奴，还说买了好彩铅不用的孩子都不是好孩子。（老师笑）
一直开始画藏地女孩儿，才开盒了。
真好哇，比马可的好好用！
老师：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教儿童画，咱们用过油画棒（小恬猛点头）。
内时候我可喜欢油画棒了呢。
颜色油亮鲜艳，手感还好。
国产的就是不着色，最次也得是——（老师显然对日货的态度极度反感，一脸嫌恶）西瓜太郎。
小恬欢乐极了。
“西瓜太郎”这个童年时标志性的词语，华丽丽地从老师口中腾空而出，当真可爱无比。

看了好久觉得不止是羡慕更多的是替楼楼欣慰吧我和先生的关系和楼楼挺像的彼此温暖各自安好

直到聊起老师的画，见我起身去看他钉在靠墙的大画板上那几幅小稿，老师才从他的“睡榻”上起身，一一指点，娓娓道来。
随意闲话。
小恬说了，哦，左边这两个姿势你画过了；
前几天完成的是这张吧；
这张画出来效果肯定好；
呵呵，风从哪里来，又用了邓丽君歌名。
……
老师说了，这几张是下一阶段准备画的一组，小稿出来了，模特还要再找；
藏地人物我还想再深入；
藏族人是最懂审美的，你看藏民服饰首饰的款式和配色，天然的高雅、华贵、庄重、大气，太迷人；
这几张打算画人体，模特找好了，但构思还没成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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