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 未曾表白，无悔无憾，现世安好，心有余香。[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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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未曾表白，无悔无憾，现世安好，心有余香。[第44页]

作者:闻桑听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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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的开心咩？

27号晚上给老师打了个电话。
次日便要出行，尚未来得及收拾行装。还是紧着时间先给老师打了电话。
我问他最近可好。
老师说老样子，在家赶作品，欠了别人很多幅画呢，得尽快交工啊。
我告诉D：五一我还是不回去。
老师仿佛早知如此，只说：嗯，照顾好自己。还是打算出去走走呗？这次要去哪儿？
我：大概是山东。
之后便无边无际地说起旅游的事儿来。
我：本来想去九寨，头一天晚上我们还在合计，第二天一早芦山地震，我们就改了行程。
老师：这个季节往西南走走的确不错。
我：一直想去滇藏逛逛，去碧塔海看杜鹃醉鱼。
便细细对老师描述起我亦未曾亲眼见过的瑰丽景致，讲鱼儿是怎么吃了花儿，又是怎么喝高了的。
老师笑，笑那鱼儿没心没肺。
老师讲起他的一个朋友。是一位小朋友，老师说：和小恬你差不多大。
老师说他这位小朋友：失恋后伤心不已，口袋里至不到1000块钱，便去穷游西藏，被高原勾去魂魄、忘却情殇，赖在藏地年余不肯回来。
我说：西藏是肯定要去的，等我有了合适的心情。
其实我是想，等我有了合适的旅伴。
老师并不搭茬，转而说：我没去过山东呢，你这次走哪些地方？
我潦草回答：顺着海边走，行程还没拿到呢。咱们家就在海边，海有什么看头？
老师开玩笑：那你就研究研究山东虾爬子和咱家的虾爬子哪个更好吃好了。
我还是被逗乐了。
又对D说：旅游是讲心情的，兴致为先，无所谓目的地。而我现下，哪儿有那份心情？
老师：出去走，别想那么多。
我：嗯，知道。

我：我去年，啊不是，是前年年底，就向你推荐过这剧，你当时直接无视了。
老师：是么？
我：嗯，就是我找工作那段时间，有次给你打电话，我说最近有个剧挺好看的，对你会有些帮助，剧情是宫斗你可能不太爱看，不过里面的布景、服装、头饰都相当精致，应该是你的菜。
老师：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哦。
我：怎么样？我轻易不看电视剧的，更不轻易推剧的！信小恬者得永生，呵呵呵~
我有些小得意，开始臭屁。
老师：我也不怎么看，我看过的电视剧总过就那么几部。
一不小心，进入电视剧论坛……
老师：全看完整的也没几部。大明宫词、橘子红了——橘子红了好像就是你告诉我看的。
我：是啊，和你最爱的大明宫词相同的制作、演员班底。
老师：大明宫词实在是经典啊，超越不了。
我“好心”提醒：你还画过一幅画呢，白衣少男。
老师：哦，内幅画啊，哈哈哈……
【正好是我为参赛准备作品，每隔几天便去老师家里“问道”那段时日，
老师在创作这幅画：
白衣男子衣袂飘飘，长发清扬，那脸庞像极了演员赵文瑄。
身姿清癯，赤手赤足。
那时我指着画中男子下巴上那道极具标志性的沟壑问老师：他是薛绍还是张易之？
记不清楚老师是如何回答的了，似乎与那二人皆无干系……】
老师问：你喜欢周迅啊？
我：还好吧，说不上喜欢。
D：我还以为你是喜欢她才追着看呢。
我：呵呵，我是在追编剧郑重和服装指导叶锦添，从前觉得李少红导演也不错，就跟着看了人间四月天和电视剧版的雷雨，直到李导拍了新红楼，我就对她彻底死心了。
老师：你看个电视剧还研究的这么细致啊？
我：也没有……大明宫词实在是太经典了嘛，细致点儿也不算过分，呵呵呵……
老师：我家还有全套的光盘呢，当时一狠心就买了。
我：你厉害！我买剧本了。
老师：剧本都有卖？
我：是啊，强吧？本子过硬，剧才好看。甄嬛的编剧，就是小说作者，流潋紫，她很强的，和现在烂大街的网络作家完全不在同一个层级。
老师：快，给我科普一下。
我：啊？哦……甄嬛传是先有的小说后改编的电视剧。……@#￥%……%￥#￥ @！…… （我很敬业地开始科普，从作者到导演到主要演员再到续集后宫如懿传，老师边听边“恩恩”。）

老师来了句：哎呀，我就吃完饭看了一小会儿，真想再看两集啊！
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看到多少集了？
老师精准回答：十八集看到一半。
我：哦，还远着呢，慢慢爬吧~
老师：我喜欢和甄嬛要好那个贵人。
我：我眉姐姐，沈眉庄。我猜你就喜欢她~
老师：她形象和气质都很好，大气、沉稳，挺招人喜欢的。
我：呵呵呵，眉姐姐可女皇范儿呢，你慢慢看吧。
老师：最后她怎么了？
我：她老厉害了，最后她和——
我及时打住，劝老师：虽然我很喜欢被剧透，但是我要是给你剧透了，就没意思了，还是你自己看吧~反正你的眉姐姐最后办了件大事儿，呵呵呵~
老师：哎，你们都不告诉我！你还吊我胃口！哎呀，我太好奇了太好奇了！
我欢乐了：哈哈哈，你就该三天三宿不睡把它看完，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老师：大哲就没日没夜地看呢。

我：等你看完了的，咱再讨论。
老师：我看不懂的地方，就给你打电话咨询啊。
我：没问题，保证免费~
老师：那我——那我再看两集再开工吧！
这老小子当真没正形儿，想来这话是说给小隋听的，若是监工小隋跳出来阻拦，老师一定搬出我来：都是小恬忽悠的，我再看两集！就两集！
赶紧放掉老师：那你快去看吧~
老师：嗯，出去好好玩，照顾好自己和家人，回来有空电话。
我：恩恩。

那年春天，天气乍暖，便开始装修这处房子。
木匠活儿接近尾声，爸妈想起来：木料剩下不少，顺便给恬儿打个画架吧。
我找了老师：我想打个画架，借我一个当样子。
老师：怎么想起打画架子来了？
我：家里装修请了木工师傅，木料也有，顺手打一个，留着用呗。
老师：打什么打，费工费料的，刷完油还得放味儿。周末让你爸过来，把我那个拉走，挺新的呢。
就这样，那周六，我乐颠颠地喊来老爹，去老师家拉走了画架。
老爸道谢说D老师费心啦，老师说没事儿没事儿。
老师表扬我学东西很快，坐得住板凳，还说让我平时在家里多多练习，一定进步更快。
我在一旁谦逊地笑着，听着。
第二天上午画班上课前，我问老师：画架上的号码是你的学号？
老师:啊？不是吧。
我一遍削铅笔一遍听老师讲那过去的故事——
那一年还是小骚年的D毕业了，D是全系最后离校的。
在全面撤退的前夜，D伙同阿振，租了个推车子，趁月黑风高潜入母校画室，挑新的拣了三十来个画架子运了出来。
他们俩尤嫌不足，还拿画室的衬布包了好几座石膏像。
在战略转移途中，为了加强对石膏像的重点保护，D和阿振英勇地把外套和衬衫都脱了下来垫在石膏像下面。
边听D讲故事，我的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两半裸男夜盗某师大画室的图景。
不由得笑红了脸。
老师低声嚷：笑什么笑！你D老师可是正经的白手起家，最初办画班那会儿，靠的全是这点儿家底！
我：你就不能教我点儿好的？
老师：你就不能学我点儿好的？女孩子家的，哪儿能什么都学？

【接733楼】
十年前的夏天。
为了准备参展作品，老师找了不少资料给我，其中就有这本金鸿钧教授编著的《工笔花鸟画技法》，是老师上学时的教材。
当时，同样的书老师找到了三四本，D挑了本干净的，随手翻了翻确认不缺页，就给了我：这本干净些，给。
我打开扉页，见上面写着师娘的名字、班级、学号。
没说什么，照常收下。
又找了不少资料、泡了几天书店，我才对参展的作品有了初步的想法，就去学校的画室找老师、同他商量。
那时候我们出参赛参展作品是以临摹为主的，稍加自由发挥。
班里最爱肆意篡改的两个人，是我和大哲。
一般来说我会保留原稿的设色、风格、技法；大哲则是一旦下手便是再创作了，完全改疯了~
这次有些不同以往，我告诉老师：不想做改动了，太喜欢了，哪儿看着都很顺眼。我觉得难度也可以，差不多能驾驭得来。
我选的是夜色中的郁金香，工笔。出自老师给的这本旧教材。
整幅画面都是墨色背景，不用老师说，我都知道要费力费工。
旧教材的大部分都是技法讲解，只在最后有几十张彩印的作品赏析。
老师翻了全部彩页：你选了这幅？……
我低低“嗯”了一声，表示肯定。
D想了一会，还是同意了：
画面颜色很暗，不出挑，不抢眼。但是掺在一大堆设色很亮、很跳的作品里，反而你这幅画会抢眼也说不定呢。
不过选这幅画风险还是很大，参展有时候真的就那么回事儿，你的画被评为看到了，就评上了。埋没了也就埋没了。
既然你喜欢了，就画吧，我也挺喜欢这张画的，完成了效果应该很不错。
D停了停，把书那远了，看看整体效果，嗤嗤地笑了。
我问：咋了？
老师慢悠悠回答：没事儿……我寻思啊，本来画工笔的就不会很多，你这种作品……再放到少儿组里……呵呵，完全不是一个格调哇。

听老师这么一说，我也笑了，自然而然地，有些小得意在里面。
老师大致讲了遍步骤和注意事项，我拿了本子逐条记下：（学习态度当真好端正啊~~~）
背景虽是墨色，但是千万不能画脏了，背景色也不能一下子全铺上，得一层一层的来。少说也得五六遍，到时候再看效果吧。
背景色和花朵、叶子的边缘一定要处理好。
暗红色的郁金香和白色郁金香前后层次关系要考虑到。
这几朵花虽然是白色的，谁叫她开在夜色中了呢，颜色不能太跳，更不能脏。
每染一笔都要利落，不能墨迹。
都在暗色系里，具体的小细节上，层次怎么处理你自己动脑去吧。
……
最后老师总结：可有的费神了，谁叫你偏挑了个难度系数真么高的。
我还嘴：我就爱这种又低调又高难度的，怎样地？

下课铃响了。
老师：下两节课你也别去算了，在我这儿先把稿起了。
我想了下，下两节课正好是可以逃课的两门课，就说：那行。趁课间，我给泓送点东西去，顺路回班级告诉同学帮着照看一眼，我下两节课就不回去上了。
老师问：你给泓送什么啊？这么急？
我回答：好东西，回来再跟你说。我还得去一号楼爬五楼呢，再耽搁课间都过去了。
就匆匆走了。
学校画室在三号楼三楼，泓的班级在一号楼五楼，中间要穿过大半个校园。课间十分钟跑这么一趟，还真要紧着脚步。
老师最后的问话，重音落在“你”和“泓”上。想必是D觉得我和泓之间，除了在画班之外，并没什么太直接的往来。我急着去给泓送东西，其中必有蹊跷。
老师还真猜对了~~~

泓是个想象力很张扬的孩子，每次出参展作品，都喜欢弄些稀奇古怪的。
那次画展泓也画了工笔。我记得，他的作品是一大丛欲燃的金花红叶。泓想弄得再抢眼一些，打算用金粉勾边。
泓惰于练习，线描一直不过关。老师总是埋汰泓，说他的白描简直跟碎粉条儿似的，又粗，又软，又不连贯、不匀称，稀碎稀碎的。
大哲帮着泓做了很多次试验，金边勾出来的效果一直不尽人意。
于是乎，我想到了一个神器：金色珠光圆珠笔！！！颜色和金粉极像，用起来还很顺手，勾出的线又细又顺~~~~
果然，泓见了我送来的一大把金色笔芯，如获至宝，就差当面叩谢我的大恩了。
上课的预备铃都想过了，泓还没忘了喊住刚要往回走的我，叮嘱：千万别跟D老师说哦！
我呵呵一笑：我劝你尽早跟他招了，肯定瞒不过他的。

回到画室，在向老师隆重介绍我给泓的“神器”之前，我先说了一番话，只是试图去堵一堵老师的毒舌。
我诚实、恳切、严肃、带着一点点主动认错的模糊态度地对老师说：
也是看泓太着急了，大哲我们帮着想了挺多办法了，试了很多次都不成功。我们几个试了……%￥！@#￥%……&**等等法子，都没达到泓想要的效果。
再说了——这也是为了集体荣誉。参展作品和习作不能同样对待。
另辟蹊径、勇于创新和投机取巧完全不是一个性质的哦！
说了一火车皮的费话，这实在有违我平日的风格。
我这一火车皮的废话，老师都带着一脸似笑非笑的欠揍表情听完了。
终于，我交出了金色珠光笔芯给老师。
老师扯过废宣纸，试了几笔，信手勾出几片叶子，点头称赞：还真好用！现在竟然连这种笔都有卖！
我松了口气，解释：男生都不怎么用彩色珠光笔的，一般我们女生才用。
老师默默点头，拆了支圆珠笔，把珠光笔芯换了进去。
我补充：银色的也有哦！我也是想了挺长时间才想起珠光笔来的呢，其实我最先想到的是金色指甲油，买了一瓶，一点儿都不好用，干的太快了。
老师：臭丫头，我发现你倒是挺能替别人投机取巧的呢。
真真是好样儿的，这老小子还是生生把我的“义举”定性为“替别人投机取巧”！！
随他说去吧，反正这种情况下他说我什么我都无视~~吼吼吼~~~

老师不失时机地敲打我：
别净替别人瞎忙活，多花些心思在你内‘黑灯瞎火里的郁金香’上吧。
听得我登时愣住，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黑灯瞎火里的郁金香 ”所谓何物！、我可怜的夜色中的郁金香啊，还未起稿，就被老师给黑了！！！
刚坐下起稿不到十分钟，老师就过来捣乱：走啊，去画室。
我：啊？
老师：我的稿子在画室呢，在这儿就你能画，我开不了工啊。
我：哦。
我抱着画稿和几本画册；老师也没空着手，随便拿了些仿绫纸和参考书。
D告诉门卫大叔“准备公开课，借了个学生帮忙”，我们顺利出了校门，往画班走。
老师在路上买了个冰激凌给我，又很自觉地接过我的画稿以便我全力对付我的美味。
一边啃冰激凌底下的蛋卷托，一边听得老师感叹：哎——赶紧放暑假吧！
我也感慨了：哎——原来有人不用上课也盼着放假啊！
一路上一定还说了些别的什么，已经记不清了。
只有老师那颗“盼假”的心，那句发自肺腑的感叹，叫我记忆犹新。
不知怎的，我无端觉得那一刻的老师很有春闺怨女的味道……

在书柜里找到的第二样小物件是——

原来我的花被老妈收到柜子里，难怪一直没见到……
前年暑期，雕塑展制作工地，捡了块粘土揉啊揉，打发时光。
捏成了这花，便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等她完全干透、定型。
还拿去向舒拉（我的雕塑家）炫耀：这是我的第一件作品，你看怎么样啊？
一向搞笑而张扬的舒拉夸张地说：我的上帝啊，你已经是一位雕塑家了！
后来，按照舒拉教的方法严加保护，把我的花打包进行李箱里带回了家。
下火车的第一个目的地，便去了老师家里。
打开箱子，取托留学的朋友带回来的邓丽君原声CD给老师，少不得一番翻找。
箱子里几件衣物之上，一个没盖子的白钢饭盒被几本砖块书挤在中间，里面充满了撕成一条一条的卫生纸。
好奇宝宝D先生不负众望地发问：这是啥？

我隆重地扒开纸条，捧出我的花，交到老师指间。
D：呀！你捏的？
我十指交叉支颐，笑盈盈看着他：是呀。
老师修长十指困住我的花，小心递近给小隋，还说：小时候带她去过一次陶吧，那时就觉着她造型感不错。你看看。
小隋伸手欲接。
老师：看看就得了呗，你别给玩儿坏了。
小隋笑呵呵地“啧啧”两声表达对D的小嫌弃，我道：没事儿，哪有那么脆弱？
当时邪恶地想：老师和小隋这对忘年好基友，当真般配！哇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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