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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石头城记之永生石》——关于死亡的精神实验[第6页] |
作者:超验幻术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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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确实是冲着我来的!”吴明说 “你呢?你为什么要跑到这山顶上来?”陈飘雪说,望了一眼窗外,发现月光越来越浓烈了,让她有些沉醉。 “这里视野好,站在这上面,视野几乎可以覆盖整个石头城以及山脉对面的洼地!” “视野?你难道不是个瞎子吗?”她直白地说道,又往嘴里放了一颗山果子。 “我不是瞎子,我只是不愿睁开眼睛而已,从二十岁之后,我就没有睁开过眼睛!”吴明说,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一直闭着眼睛?你是在回避什么吗?”她追问道。 “没有,我之所以一直闭着眼睛,是为了永远不要看见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是个女人吗?”陈飘雪问,愈发好奇了。 “很遗憾,他是个男人,是个穿黑袍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树根一样的刀。在我二十岁那年,我一不小心碰见了他,他给了我右臂一刀,并告诉我千万不要再遇见他,否则会杀了我!”吴明说。 陈飘雪望了望他右臂,在月光下,他的右臂看上去是深黑色的,很粗壮,就像腐朽的树根一样。她隐隐感觉到,他的右臂很有力量,而那根能够穿透一切的铁棍似乎就是被这只右臂弹出去的。 “你就那么害怕他吗?或许,你才是那最终的强者呢?”陈飘雪说。 “后来,我才明白,没有谁能够打败那个人,而他也是唯一一个能够杀害我的人,因此,如果我遵守他的告诫,我会永生不死!” “永生不死?”她显然有些不相信。 “对!如果我永远闭上眼睛,便永不会再遇上他,那么我就是永生的!”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坚定,让她不忍反驳。 “今天被我杀死的那个怪物是你感知到的那个怪物吗?”良久,他又问道。 “它看上去不像!我所感知到的那个怪物拥有人的形象,额头上有红色斑纹。”陈飘雪说。 “它确实不是它,它只是一头巨狼,被怪物附身了而已。当我杀死巨狼之后,怪物却逃走了。”吴明说。 “有个问题我一直不明白!”陈飘雪说。 “什么问题?” “你不是一直闭着眼睛吗?你是怎么看见那头巨狼的,并且那时候它离你那么远?” “你听说过具身视角吗?” “没有!”她想了一会儿,答道。 “具身视角是每个人都有的,并且每个人的具身视角都是独一无二的。” “我还是不理解!” “具身视角也就是一个人进入这世间的唯一存在视角!” “然后呢?” “当我因畏惧死亡而选择闭上眼睛之后。在长期的黑暗生活中,我发现我的具身视角正逐渐被黑暗强化,尤其是在深邃的死寂状态中。到后来,我觉得我的身体正渐渐收缩、凝聚、整合为一只完整的眼睛,一只能够洞察世间一切事物生灭的眼睛,这就是无眼具身视角。因此,我虽然闭上了我的肉眼,但却在黑暗与死寂中打开了另外一只眼睛,也就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存在视角!” 她觉并不是很理解他的话语,因为他的叙述过于抽象。在她听来,在懵懵懂懂中,他似乎在讲述一个关于他自己的离奇故事:他因害怕一个穿黑袍的男人的追杀,选择永远闭上眼睛,但却因此获得了另一只更强大的眼睛——无眼具身视角。另一方面,当他选择永远闭上眼睛之后,由于他再也无法遇见那个穿黑袍的男人,于是他便永生不死了,因为除了那个穿黑袍的男人之外没有任何物体能够杀死他。 |
九月中旬,石头城开始下雨了。连绵不绝的细雨如烟如雾一般在雪山之下蔓延。放生桥对岸的丛林一片黯淡,望不见尽头。自从吴明守在骷髅崖之后,陈飘雪的内心深处多了一丝温暖和安全感。几乎是每天下午,她都会独自一人跑到无影山上去,带着平儿做的饭菜,陪那位无眼和尚度过漫长的秋夜,但这么久以来,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那位和尚甚至没有触碰过她的手臂。 一开始,她内心深处抱有某种渴望,到后来,这种渴望渐渐消失,填补在她内心深处的是越来越浓厚的平静。无论如何,她现在已经开始习惯这种平静了,那仿佛是一种至亲之人带给她的平静。 在这冷风冷雨的秋夜,在她离开城堡的大门之前,他望着西边雪山上的那一抹低低的暗云,皱了一下眉头,便离开城堡了。平儿本来要送她去的,但却被她支走了。平儿知道自己拗不过主子,便放弃了,只站在门边目送她爬山的背影。 路越来越狭窄和湿滑,丛林也越来越幽暗。自她从城堡后门走出去的那一刻开始,她隐隐感觉到她的眼角似乎有一个暗影。一开始,那暗影并不明显,但后来,当天色愈发黯淡之后,那暗影反倒越来越清晰了。她揉了揉眼睛,以为那只是她眼角的一粒尘埃,但她错了,那暗影越来越具体化了。这会儿,她隐隐感觉到那暗影似乎是一个人影——依稀是一个穿黑袍的男子,模模糊糊地在她左后方晃动。当她转过身去时,她也无法看清他是谁,因为他仿佛永远都只显现于她的左后方。 她的心越来越恐惧,几乎已快失去行走的勇气。但她越往前走,这种恐惧感越来越平淡,特别是当她仰头望向骷髅崖时。那里仿佛有一盏强大的明灯,可以驱散隐藏于这世间的所有黑暗。后来,当她快要爬到骷髅崖上时,她渐渐明白,这种恐惧是她应得的,因为在她看来,她必然要承受这种恐惧来抵消那无眼和尚守卫在山顶给她带来的温暖与欣慰。 当她爬到山顶,面对那尊人头巨象时,她已无法感知到她眼角的那一团暗影了。站在山顶,她望了望四周,突然发现这山顶的空气似乎更加湿润和明亮。那广阔空间中的漫天细雨带着某种奇异的光彩垂落在对面的洼地里,如同凝聚在一起的黯淡的光晕。如同往常一样,她用略带娇气的声音呼喊吴明的名字。不一会儿,他出现在了人头巨石上,光着脑袋,从细雨中感受着她温润的气息。那一刻,他的心竟颤抖了一下,原本一颗无比畏惧死亡的心似乎正渐渐松动。 但接着,他似乎又感受到了一丝不详,静静地站在那里,用无眼具身视角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她望着他,头发与衣衫都已湿透。如同往常那样,她满怀期望地等待着他从巨石上飞下来,然后抱住她,飞到山顶的木屋里…… 好久之后,吴明冷漠地问道:“你身后那个人是谁?” “身后?”她愣了一下, 回过头去望了一眼,看见后面只有斜坡和丛林,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我身后没有人啊!”她辩解道。 |
年轻人,做我徒弟吧,单单知道一个魔幻现实主义算个屁,碰上我这种行家你就拉倒吧 |
就在这一刻,她在冷风中听到了刺耳的兹兹声。她惊叫了一声,额发被烈风卷起,几乎被带倒在地上。就在她快要倒地时,她发现自己被一只强壮的右臂托住了。她回过神来,发现吴明正搂着自己。她望着他光滑的额头,眼里明亮了许多。当她站定之后,她回过头去,才依稀看见落叶层中正躺在一个人。那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一棵古松下,胸口上插着一根铁棍。铁棍只从身体里没出一小半截,显然已穿透他的身体,将他稳稳地钉在了落叶层中。 她望着这具死尸,心里充满震惊。躺在地上的这个男人穿着黑袍,袍子上有一顶黑色帽子,已遮住了他那苍白而又阴暗的脸庞。 “能告诉我躺在地上的人的摸样吗?我总觉得自己见过这个人!”吴明说。 陈飘雪又仔细打量了那一具可怜的尸体,说道:“他看上去像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黑袍,带着帽子。帽子几乎已盖住他苍白的脸庞!” “他穿黑袍?”他有些兴奋地说道。 “是的!” “难道是他?他还有其他特征吗?” “没有了!” “你看看他的腰!”吴明说。 她又仔细打量了他的腰,而后说道:“他腰间有一把刀!” “一把刀,什么刀?”他激动地问道,竟蹲下身子,将手伸到死尸的腰部摸索着。不一会儿,他确实摸到了一把奇怪的刀。那是一根类似于古老树根的刀,摸上去很粗糙。 他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带着疑惑,自言自语道:“难道他已经死了?可我怎么能杀死他呢?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他就是那个怪物吗?” 他沉思了一会儿,又说道:“不不,他不可能是那个怪物,前几次我已经感受到了那个怪物,它根本不可能是眼下这具尸体!难道那个怪物附在了他的身上,可这又怎么可能呢?因为他不会被任何怪物附身!” 陈飘雪在一旁默默地望着他,并不是很明白他的这些话语。她望了一眼那具死尸,心里感到一阵恶心。这会儿风越来越大,裹挟着冷雨,打在她的脖子上,让她感到一阵冰凉。她禁不住娇嗔道:“我好冷,快抱我到木屋里去!” 他抬起头来,仿佛能够望见她似的,接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抱着她飞到了木屋里,并升起了一堆火。陈飘雪一点也不避讳,知道他不会睁开眼睛,便直接在他面前脱掉衣衫,挂在火边烤了起来。那一刻,在这狭小的木屋里,他似乎感受到了她那温热的酮体,内心深处闪过一丝悸动,竟让他有睁开眼睛的冲动。他低下头,抚摸着手里那把树根一般的刀,心里越来越疑惑。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站了起来,从旁边的木桌上端了一叠野果子,递到她跟前。 她望了他一眼,接过盘子,说道:“我也给你带来了好吃的!可已经被雨淋湿了。” 她打开竹篮,用叉子取出一整块熏肉,递到吴明跟前。吴明接过之后,闻了闻,说道:“这是狼肉!”。说完,便大口吃了起来。 “松树下那位黑袍男子就是一直追杀你的那个人吗?” “看上去是的!” “你已经杀死他了,难道不是吗?”陈飘雪问。 他没有回答,仿佛这并不是一个很好回答的问题。 “如果你已经杀死了他,那么你就可以睁开眼睛了。你当初之所以选择闭上眼睛,难道不就是为了回避再次遇见他而被他杀死吗?”她继续追问道。 他停止了咀嚼,说道:“我觉得那个穿黑袍的男子是没法杀死的,现在我还不能冒险睁开眼睛!”语气是那样决绝。 “你是担心他并没有被你杀死?” “我刚才并没有睁开眼睛,所以我不能确定刚才死在我杖下的男子就是我记忆中那位穿黑袍的男子?” “他的刀现在已经在你手上了,这把刀难道不是他的标志吗?” “是吗?可这看上去只是一根树根而已!”他用淡漠的语气说道。 “确实如此,也许这一切都只是那个穿黑袍的男子故意制造的假象,以诱骗你睁开眼睛,然后再杀死你!” “你说得对,我并不相信刚才倒下去的男子就是我记忆中追杀我的那个手持根刀的黑袍男子!不过,他的出现确实很奇怪。前几次,你上山来找我的时候,那个怪物都跟在你的背后试图掳走你,但都被我赶跑了。” “可我并没有感到那怪物就在我背后!” “你自然无法轻易感觉到它,因为它总是会附身于别的事物身上——一片落叶、一棵树、一阵风、一只小动物都是它附身的对象。虽然它总是附身于那些平常的事物身上,悄无声息地跟在你身旁,但我的无眼具身视角还是能够轻易辨认出它,并在你不自觉的情况下赶走它。但今天,当我站在山顶上面对雨中的你时,我并不能轻易感受到你身后那个穿黑袍的男子,并且,这个男子并不是一直跟踪在你身后的那个怪物。他似乎比它更强大,也更隐蔽,直到他出现在我对面时,我都不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它!”吴明说,缓缓咀嚼着嘴里的腊肉,陷入了沉思。 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一直这么细致入微地守护着自己。她不再说话,望着那越来越黯淡的篝火,眼眶有些湿润了。这会儿,一阵冷风从门缝里吹了进来,让她有些瑟瑟发抖。他坐在她旁边,隐约感受到了她身体的温度。 |
“你怎么不说话了?”他突然问道。 “没有,我正在看你!” “看我?为什么?”他虽然闭着眼睛,但却依稀感受到了她目光的灼热。他的额头冒出了一丝冷汗,仿佛是有些紧张的缘故。 “我想知道你的眼睛在哪里。” 他显然并不明白她的回答。 “这样,我就可以和你对视了!最开始,当我面对你的时候,由于你一直闭着眼睛,对我而言,你就像一尊石像一般,我的目光永远无法穿透你,但后来,我似乎渐渐能够感觉到这尊石像的目光了,它的目光是那样的温暖夺目,让我沉醉……”她解释道,望着他,仿佛对方也在注视着自己。 他没有回应她,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此刻,他似乎陷入了矛盾之中。从与她最初相识那一刻起,他开始渐渐忘记自己的初衷,忘记此行的最终目的。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也是一个有耐心,懂得坚持和珍惜的女人。他一直保护着她,让她感到安全和温暖,到最后,在她不自觉的情况下,他会亲自将她送到那个怪物的手中,然后得到永生石——这就是他一直保护她的初衷。此刻,当他在幻想中体验他对这个女人的呵护与他最终的背叛可能给她造成的情感上的落差时,他内心深处竟传来了强烈的兴奋感和充实感。他决定要让她加倍感受到自己的温暖和爱。 他走过去,毫无预兆地把她搂在了怀里,感受着她那柔滑的肌肤。她惊叫了一声,抗拒着从他怀里挣脱开了。她抱着双臂,卷缩在桌子的一角,带着畏惧和无辜的眼光望着眼前这个强壮的男人。 “对不起!”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向她道歉道,接着便站了起来,走出门去了。 “你要去哪里?”她叫住了他,仿佛希望他留在她身边——即便他有可能会伤害她,但她不希望自己一个人在这冷清的山顶度过漫长的秋夜。 “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目光!”他说道。 “你愿意为我睁开眼睛吗?你若睁开眼睛,你便会拥有我!”她说道。 他没有回答,从骷髅崖上跳了下去,消失在了下面的山谷中。 在下落的过程中,他让自己的身体放空,任冷风秋雨吹打着他那略显疲惫的身体。快要落地时,他一弓腰,又弹了起来,飘向了山下的竹林。他站在一根楠竹之巅,望着对面广阔的洼地,想要飞过去。在他印象中,那个怪物就是从那洼地的某一个洞穴中钻出来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一种印象。事实上,到现在为止,他并没有真正见过那头怪物,这并不是因为他一直闭着眼睛的缘故。即便他开启了对事物的感受更加深切和更加宽广的无眼具身视角,他也无法准确捕捉到它,它仿佛是变幻莫测的,如风一般从它视角里闪过,或者凝聚成一团安静的暗影依附于某个具体的事物身上。 在这苦闷的夜晚,他有一种想要主动找到它的冲动。他对着那广阔的洼地长啸了一声,便飘了过去。他掠过河流与山楂林,越飞越远……但好久之后,当他疲惫不堪时,他在一棵枫树上停了下来,依稀感受到那边洼地还在对面,离他不远不近,如同之前的距离。他有些累了,便靠着树枝,使自己的心安静了下来。这会儿,在这种深切的寂静中,他似乎听到了粗重的呼吸声。那呼吸声是那样的粗重深广,仿佛是从整个大地之中散发出来的。 这时,夜风吹过,一阵冷雨浇在了他额头上。他内心深处凝聚起来的平静被打散了。他咳嗽了一声,发现之前那从大地深处传来的深重的呼吸声越来越黯淡,越来越渺远。猛然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里充满了焦虑,折过身子,往回飞去。他越过河流与小山丘,飞向骷髅崖。在他的印象中,他似乎把那个善良的女人扔在了骷髅崖上的木屋里。在他往回飞时,他隐隐感觉到那个怪物的呼吸声越来越明显——因此,他们正往同一个方向行进。他带着焦虑和愧疚,飘向骷髅崖。蓦然间,他才明白,他不想让那个女人死,保护她已经成了他的某种习惯。 他心里越是烦乱和焦虑,无眼具身视角对事物的感知便愈发模糊。他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平稳地往回飞去。他飞到了一条小河边,停在了河岸凸出的一块巨石上。他坐了下来,试图让自己的内心抵达那种深沉的宁静状态。 不一会儿,他觉得自己的无眼具身视角越来越强大,几乎穿透了一切事物。在他无眼具身视角的映射下,他依稀感知到那个巨大的怪物正攀在骷髅崖上,正往上攀爬。他轻轻一挥手,从他手心里弹出的铁杖飞了出去,带着幽暗的光芒,穿透这寂静的雨夜,抵达那怪物的心脏。不一会儿,他听到了一丝凄厉的叫声,那似乎是乌鸦的声音。与此同时,那怪物从他的具身视角中消失了。 他穿过山楂林,飞了过去。停在了山崖下。借助无眼具身视角,他依稀感知到竹林里正站着一个用黑布蒙着面庞的男人。他走了过去,站到了男人的对面。 “具物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和尚问道。 “城堡里待着比较闷,所以出来转转!”医生答道。 “刚才可有听见乌鸦的叫声?”和尚问。 “听到了,不过它已经死了!是被你杀死的!”医生说,缓缓扒开地上的落叶,把那一只冰冷的乌鸦放了进去。 “我并无心杀它。我所看见的是一只怪物正冲向我要守护的人!”和尚说。 “它并不是要冲向那个女人,而是要冲向我!”具物医生说。 “它为什么要冲向你?你并不是它的目标!” “我确实不是它的目标,只不过我看见它了,所以它就盯上我了。它会杀死所有见过它的人!”具物医生说。 “你能看见它?”和尚感到很奇怪,因为他自己的无眼具身视角尚不能看见这只怪物,这个看似瘦弱的医生又怎么会看见它呢? “那天,当我给夫人治病时,我就已经看见它了,那会儿,它正站在夫人的身后。” “所以,它化身为一只乌鸦来杀你?” “没有,他并没有化身一只乌鸦!”具物医生说。 “那你又如何解释这只乌鸦!” “那怪物追赶我,我逃到了这只乌鸦的身体里,它也追到了这只乌鸦的身体里,而就在这一刻,你杀死了这只乌鸦,把它赶走了。” “原来如此,我不应该忘记你拥有具物能力!”和尚说。 “具物能力也不能使我逃离它的追杀。”医生说,叹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你迟早会被它杀死!” “对,我迟早会被它吞噬掉。”好久之后,具物医生答道,语气是那样平淡,仿佛他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也非常坦然地接受了这种命运。 “你对死亡是这样的麻木?”和尚补了一句。 “事实上,这世上存在比死亡更加可怕的结局,所以,如果哪一天你死了,你不要把它当成不幸。”医生说。 “哈哈哈……”和尚笑了一下,接着补充道:“我现在要同时保护两个人了!”他把右手举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 “不要被那个女人迷惑!”具物医生突然说道。 吴明愣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会儿,雨已经小了很多,天色也更加明朗了。 “你无法承受她的美,而她在本质上不会爱上石头城中任何一个男人。” “哦,是么?可我会让她爱上我,你等着看吧!”和尚笑了一下,说道。 “好自为之吧!”医生叹息一声,便消失了,留下一片寂静与幽暗。冷风吹过,摇动成片的楠竹,竹叶上的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哗哗作响,如同阵雨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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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飘雪跑下山,抵达城堡时,天已快亮了。当他遇见守在后门的穿黑色制服的警卫时,她在惊慌中请求他们去救那个和尚,但他们并没有答应她,而是说要将这个事情报给高管家,但恰好那天高管家并不在城堡里。在绝望与疲惫中,她试图求助于她遇见的每一个警卫,但他们几乎都拒绝了她。他们拒绝的理由是:在他们的印象中,他们似乎从没有见过一个瞎眼的和尚,他们反倒劝她回屋里好好休息。 后来,她找到了平儿,向她打听那个蒙面医生在哪里,但平儿告诉她,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见那个蒙面医生了。这会儿,正午强烈的阳光照在她额头上,一阵冷风吹过,她感到一阵眩晕,便在平儿的尖叫声中栽倒在了旁边的枯草丛中。那一刻,她依稀看见了死去的丈夫的面孔,抑或是那个和尚…… 她病了很久,醒过来之后,身子很虚弱,老是咳嗽。有一天下午,她对平儿说,她想上山去走走,散散心。平儿拗不过她,便陪她穿过那片越来越萧索的山楂林,爬上了无影山。即便在这深秋,无影山下那片松林看上去也是绿油油的,但在这片熟悉的松林里,她什么也没看见——没有看见尸体,也没有看见任何血迹。她又望了望人头巨石上那间小木屋,目光情不自禁地定格在了那里。一阵冷风吹过,她咳嗽了起来,之后,她感受到了无尽的疲惫。后来,她就下山了,再也没有回到那间小木屋里。 这个秋天越来越深了,具物医生又来到了那片枫树林里。他踩着松软的红叶,穿过萧条的丛林,蓦然间觉得这个秋天格外漫长,仿佛时间在幽暗的城堡里迂回盘旋,依稀停滞了一般。好久之后,他终于抵达了路的尽头处,那一间小柴屋显现在了他眼里。 他在门边停留了片刻,发现窗子紧紧关闭着。他并没有敲门,便直接推开了木门,走了进去。里面一片静谧,黯淡的旧家具以过往的姿态矗立在那里,上面依稀积了一层银白色的尘埃。当他目光落在那张旧沙发上时,他感受到了一丝落寞,那仿佛是因为整间屋子由于失去了那个乞丐般的女人而空虚了很多。那个女人去了哪里呢?她不是正渐渐陷入反常死亡状态吗? 他带着疑惑,望了望窗外,觉得阳光格外明亮刺眼。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他依稀看见沙发的一边正放着一束鲜艳的野菊花。此刻,在这些黯淡的旧家具之间,那一束淡黄色的野菊花看上去宁静而又明亮。他走了过去,拿起那束野菊花,送到鼻口嗅了嗅,便离开了。 他拿着那束野菊花,再次穿过丛林,来到了杨凯辉的坟前。秋日的阳光穿过枫叶,静静地照耀着这片稀疏的枫林,让他感到一丝眩晕。他将这束花插在了坟前,目光竟情不自禁地停留在了它那错落有致的的花瓣之间,好久之后,在阳光中,他依稀感受到了这束花的微笑,那似乎是一种散发出金黄色花粉的微笑。 他默默地凝视着这束花,好久之后,借助于具物视角,他已缓缓介入了这束花的(具身视角)存在状态中了。 “原来你变成了这样……”在他内心深处,他默然道。 “我也很意外,这或许就是反常死亡的终极状态——物化!”他依稀听见了从那束花里发出的微弱心声,如泣如诉,若有若无,也仿佛来自于他自己的内心。 “愿你获得宁静!”他祝愿道。 “这束花也终将枯萎,随着秋风散去,化为尘土……”花又说。 “我感受到了你内心里的宁静!”医生在心里念叨道。 “我还有一个疑惑,你能解答么?”花问。 “你不过是要继续追问我是谁而已,我其实就是云瞳” “云瞳?我似乎早猜到是你了,”她似乎并不怎么惊讶,只是在秋风中微微摆动着花瓣。 “你受苦了!”花说。 “如同你现在的心境一样,我也早释怀了,我只是回到这座城堡里寻找一些记忆而已……”具物医生在内心深处叹息了一声。 “在我枯萎之前,我也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花说。 “什么秘密?” “城堡的女主人丢了一件东西,是一面镜子,正搁在那间柴屋里的窗台上,你一定要还给她!”花说。 “那一面镜子很珍贵么?” “那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专属于石头城第一美人的,你一定要还给她!那是她的遗失之物,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丢了这面镜子,所以她也没有去寻找它。” “好的,我会还给她的,你安息吧!”具物医生念叨道,收起了具物视角,从那束花的具身视角中走了出来,才发现这个明亮而又晦暗、温暖而又寒冷的季节似乎快要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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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啊 |
“我已经是一名逃犯了,也没准备逃走,因为我想弄清楚你们关于我的罪行记录。当然,你们应该明白我所指的罪行记录并不是你们所谓的‘知者之罪’!”重生说,似乎并没有退却和畏惧的意思。 “你说你是个逃犯?”另外一个警卫诧异道,并走上来拉住了另外一个警卫的胳膊,似乎在阻止他对重生施加暴力。 “对,我就是个逃犯!” “你就是那个唯一逃出过石头城监狱的逃犯?” “是的!”他笃定地答道,即便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曾进过石头城的监狱,并悄无声息的逃脱。 “算了,我们走吧,我们没法插手这个逃犯的事情!”其中一个警卫对另一个警卫说道。另外一个警卫紧握的拳头也松弛了下来,望了一眼重生,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或者畏惧…… “我们会向上级汇报你的情况,你等着!”在警卫们离开时,其中一个警卫回过头来说道。 “我希望尽快再次见到我的审讯员!”重生说。 这会儿,大门已经关上了,地牢里又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望着被缓缓关上的大门,重生禁不住想,之前涌进来的那些光芒何以会在关闭房门的那一刻都不见了呢?仿佛它们在那一刻又匆匆回到了门外,不曾在这里多逗留一会儿。 “你叫什么名字?”好久之后,那个瘦削的男子问道,四周格外安静。 “李重生,你呢?” “你是因为死过一次,所以才叫重生?” “呵,也许吧!正如他们说我是逃犯一样。” “我叫付石!这里好黑啊!什么也看不见!”他说,声音有些嘶哑。 “刚到这里来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待久了,就能看清黑暗中的一些事物了!”重生说。 付石四处张望着,过了一会儿,他似乎看见了那一扇泛着微光的窗户。他颤颤巍巍地向那扇狭小的窗户靠近,并略带欣喜地说道:“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一扇窗子!” 当付石快要接近那那扇泛着微光的窗户时,他惊叫了一声,又退回到了黑暗中,那仿佛是因为他现在才看清窗户外的那个警卫正望着他。很显然,警卫那阴森的面孔与冷酷的目光吓到了他。他退到了重生边上,不再说话。这会儿,重生才意识到,当之前大门被开着时,由于大门里涌进来了很多光线,那会儿,守在窗口的那个警卫的面孔看上去格外黯淡,几近消隐;可当大门被关上之后,窗口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因此警卫的面孔便以某种更加明显、更加真切的方式显现了出来,看上去格外阴森和惨白。 “他一直注视着这间牢房吗?”付石问道。 “不是,他并不是在注视这间牢房,而是在注视牢房里的每一个人。你是否也感觉到了他的注视?” “我感觉到他在看我!” “同样,我也感觉到他在看我!”重生说。 “所以,他同时注视着这间屋子里的每一个人?” “是的,不管我在这间屋子里的哪一个角落里,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注视!”重生说。 “你害怕他吗?”付石说。 “你不看他,他就不看你,所以不必害怕!”重生说。 “你为什么会被抓进来?”付石问。 “最开始,我跟你一样,是以一名罪犯的身份被抓进来的,但后来,他们又断定我是一名逃犯,但他们似乎并不清楚我曾犯过什么罪!”重生说。 “我是一名契约技术员。他们认为我知道了某个协约的内容,于是便把我抓了进来!”付石说。 “知者之罪!他们也这样对付过我,并且我也是一名契约技术员。”重生答道,并渐渐意识到,高管家一行人的工作似乎就是以知者之罪的名义逮捕、残杀契约技术员。 “但你现在的情况跟我们不一样了,你不仅是一名罪犯,还是一名逃犯,并且你所犯的罪似乎不仅仅是知者之罪,不是吗?”付石说。 “是的,我们彼此的处境不一样。你的处境更加糟糕!”重生说,想起了那个夜晚,他被高平一行人施予酷刑,并差点被带到食人族的山洞里。 “他们会怎么对待他们眼里的‘罪犯’?”付石问。 “酷刑与残杀!”一个声音从房间的某个角落里传了出来,而这既不是重生的声音,也不是付石的声音。他们很诧异,转过头去,看见一个人影蠕动着爬向他们。与此同时,重生发现之前在墙角泛着微光的椅子不见了。 “你是谁?”付石有些惊恐地问道。 “我也是这间屋子里的罪犯。如果此刻这间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冒出来说自己是罪犯的话,那么我就是最早进入这间屋子里的罪犯!”那把蠕动的‘椅子’答道。 “在这间地牢里这么久,我一直以为你是一把椅子,没想到你却是一名罪犯。让我好奇的是,在这些日子里,你为什么那么像一张椅子,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重生问。 “我在这里面呆得太久,所以就不愿动了,渐渐就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把椅子,并被这把椅子束缚着。”他说道,此刻已爬到了他们跟前。但他们没法看清他的脸,因为那张脸实在太脏了,五官已无法辨认。他的头发很长,并扭曲在了一起,看上去就像一根烧黑的木棍。胡须盖住了胸膛,衣衫破碎不堪。他此刻迫不及待地向窗口蠕动,大口喘着气,但接着,他又退了回来,如同之前的付石一样。他叹息了一声,喃喃道:“没想到那位阴森的警卫还在这里守着……” “如果你不来到这里,我会一直沉浸在自己是一把椅子的状态中,直到死去,但你的到来搅醒了我的这种宁静状态,让我又活动了起来!”他转过头来,对着重生说道,目光黝黑。 “我怎么会没有辨认出你是一个人呢?当你自己觉得自己是一把椅子时,难道我会受到你的感染也会把你看成一把椅子吗?可这怎么会发生呢?”重生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仔细检查一下这间屋子里到底积累了多少罪犯或者逃犯?”付石在一旁插嘴道。 “其实,当你进入这间屋子之后,你并没有真正留意这间屋子,也没有留意我。大部分时候,你都一个人呆在那里,眼神迷茫,时而忧郁,时而傻笑……或许你在专注思念某一个人,但你的样子看上去就像精神病人一般……”‘椅子’说,并笑了起来——他似乎对这几天能够在暗中仔细观察重生的一举一动而感到格外满足。 “原来你是我们的前辈,我们还有机会从这里出去吗?”付石问道。 “逃犯或许还有机会出去,而罪犯估计是真没机会了!” “为什么?”重生问。 “逃犯有可能再次成为逃犯,而罪犯大多变成了死人!” 这位刚刚从椅子状态中苏醒过来的罪犯叫邵康忆。从他后来与付石以及李重生的对话中,他之前好像当过几年中学教师,但后来便成为了一名契约技术员,但那似乎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在某种意义上,他的身世已被这间神秘的地牢切断了,也即,他在地牢之外的经历与在地牢之内的经历并不能接续起来。对他而言,之前在地牢之外的人生经历仿佛是一个人的经历,而地牢之中的经历则变成了一张椅子的经历。因此,他人生的奇妙之处在于已被某种非生命的状态入侵了,并且他本人也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这种非生命的状态。 |
重生把头转向付石,感到越来越疲惫,不愿再说话。他依然在思念某一个人,但此刻,他所思念的那个人似乎正调皮地拒斥他,让他不要肆无忌惮地去想她,因而,他在幻想中似乎无法抓住她那半透明的身影,就像当初他跟在她后面,而她却在小巷深处飘飞、旋转,让他气喘吁吁。后来,她把他带到了稻田尽头的一个山坡上,那里清风徐徐,星空明媚……他就这样一直幻想着,带着某种甜蜜而又痛苦的情愫。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铁门被打开时发出的吱呀声吵醒了。他睁开疲惫的眼睛,看见源源不断的光芒正从大门里涌进来,让他头皮闪过一丝疼痛。在光芒中出现了两个穿黑色制服的警卫。他们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什么也不说。 好久之后,其中一个警卫大声喊道:“邵康忆呢?” 这会儿,重生清醒了很多,直起腰,坐了起来,说道:“这里没有邵康忆,除了我何付石之外,这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一把椅子了!” “椅子?我找的就是那把椅子!”警卫说。似乎已经看见了角落里的那把泛着微光的“椅子”。 警卫冲了过去,把“椅子”扔到了门口。这会儿,在光亮处,他们才看见那并不是一把椅子,而是一位皮肤黝黑的老头儿。他们似乎觉得自己被这么明显的骗术欺骗很可耻,于是便暴怒了。他们对着邵康忆一阵拳打脚踢,嘴里骂骂咧咧道:“你他妈的不是一把椅子吗?我卸了你!” 邵康忆哀嚎着,无处遁身。重生和付石对这两个警卫的到来感到格外奇怪,好久之后,重生才明白,或许刚才那一直守在窗口的警卫将他们的对话内容告诉给了这两个警卫,但让他感到疑惑的是:守在窗口的警卫似乎一直没有动过,他何以能将这间地牢里的对话主动传给这两个警卫呢? 付石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抱住其中一个警卫,大声道:“你们不要再打他了,他只是一个爱幻想的老头儿而已……”他还没说完,那个粗壮的警卫便把他甩在了墙角里。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他已经快死了!”付石求道。 这会儿,两个警卫似乎打累了,大口喘着气,停了下来。他们用疲惫的声音说道:“明天再来打你,不然你就会忘记自己是一个囚犯!”他们临走时也不忘踢那可怜的老人一脚。 他们刚一走,付石和重生便围了上去。老人黝黑的身体上遍体鳞伤,但表情却很平静,卷缩在铁门边,一动不动。付石把手指伸到他鼻口,感受到了他的呼吸。“没死,但可能被他们的暴力吓着了!”付石说。 重生本想叫醒他,安慰他几句,可当他看见他那静默的神情的之后,他默默地退到了一边。他猜想,他或许又沉浸在了自己是一把椅子的状态中。付石依然围在老人面前,好奇地打量着他。好久之后,他似乎也看懂了对方的神情,从他身边走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邵康忆似乎从自己是椅子的状态中醒了过来。这会儿,他似乎感觉到了身体的疼痛,发出了悠长的呻吟声…… “哎哟……唉……这帮孙子,打得真实在!” “你醒了啊!”付石和重生围了过去,扶住他。 “你刚才说,当我沉浸在自己是一把椅子的状态中,并融入到这个房间的布景当中之后,我就会从警卫们的视角中遁隐,从而也就逃出了这间地牢,可问题是,他们似乎还是对我恋恋不忘,并一下就注意到了我……”邵康忆说。 “那或许只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进入到自己是一把椅子的状态中呢!”重生讪讪道。 “如果你能真正进入到自己是一把椅子的状态中,你就不会感觉到他们对你的拳打脚踢,因为那时你已经是一把椅子了,而椅子是感觉不到疼痛的……”重生笑着说道。当他说完之后,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没有一人能够真正进入这种状态中,这充其量只是你精神上的自我安慰。当你以为这里的警卫已忽略你忘记你时,他们却又突然出现将你毒打一顿,以此提醒你不要忘记自己始终是一个囚犯,永远无法逃出他们的监狱系统!”付石插嘴道。 “唉!”邵康忆叹了一口气,目光越来越黯淡。接着,他望了一眼重生说道:“你是一个逃犯,真想知道你是如何逃出他们的监狱系统的。” 重生本想坦诚地告诉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从这里逃出去的秘诀,但他又不敢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因为他隐隐觉得有人在监听他们的对话。而如果当局的人也知道他已忘记自己逃亡的秘诀之后,他将对他们不再有利用价值,从而有可能会被立即处决掉——这正是重生对所有人都严守秘密的原因。 |
求更新 |
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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