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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无题[第8页] |
作者:hanzhongxia1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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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生日哈哈哈哈哈哈 下章完结 29 不得不说,陈喻身为一个在国外长大、小时候没有接受任何训练的混血,能靠自学把中国的阵法做到这种地步,着实是厉害。 到了约定的那一天,我按照他纸条上写的,饶了起码七八圈,终于找到了一个看上去不久之前刚刚有人掏过的树洞——说是树洞其实是抬举了,就是一点点树根之间的缝隙罢了。我把手放进去,抓出来了一个做工精致但是早已生锈的玫瑰花形状的音乐盒。 我尝试转了几下,扭动时的声音非常刺耳,上完弦后更是没有任何声音了。 但是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当我做完这一切后,我的面前凭空出现了一扇门。 门被雕刻得非常漂亮,上面的藤蔓互相纠缠着,一朵朵玫瑰花栩栩如生,元素很少,但愣是刻出了古代欧洲特有的繁复。 我推开了门—— 漫山遍野的玫瑰花。 最最炽烈的红在周围最最纯净的白色映衬之下更加的夺目。 这些玫瑰花明明看上去刚刚盛放——事实上它们可能永远都会保持这样美丽的身姿——但我知道,都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疯子化作了那个人最爱的玫瑰花,他们就像门上雕刻的藤蔓一样纠缠了上百年,所以哪怕是在最后一刻也不会放手。 对于陈喻的规划,我早已有所察觉,不过因为病情还有一些个人的情绪一直没有整理。复活后我想了很多,其中就包括着它。 说不生气是假的,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但是后来我又想,这不是被牵着,只是我们愿意跟着走罢了。 我们。我,他,闷油瓶。 —— 夜晚的时候,我终于登上了这世外玫瑰园的顶峰。 依旧是如火一般的玫瑰花丛,其中树立着一块墓碑,墓碑前有一个开着盖子的小罐子,小罐子里装着一些粉末和一块平安扣。以及,几片新鲜的玫瑰花瓣。 当真是个疯子。 我看了一会花瓣,隐隐约约的,好像有光在上面流动,然后合上盖子,放在了墓碑前。不一会,它底下出现了一个圆形光环,再一眨眼,小罐子就消失不见了。 |
OK,生日快乐 |
生日 |
我 完结了哈哈哈哈哈哈 明天全都发一遍 主要是因为贴吧改文太麻烦,很多地方我都没有在贴吧上改 |
撒花 |
撒花 |
【你候我十年,我寻你百载。】 1 人的一生总有冲动的时候。 距离说出那番惊天动地的话只过去了几分钟,我却已经记不起来自己说了些什么,以及为什么突然就有了勇气。 闷油瓶此刻正如一分钟前那样,用那双黑得渗人眸子注视着我。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情绪都会在里面首先反映,但是还有一句话叫爱情使人降智,无论我怎么看都无法感受到他有哪怕一丝的波澜。或者是我智商还在线,他也的确没有什么感情。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希望自己是个不会察言观色的傻子。全身的血液好像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凝固了,然后又渐渐地变冷。就在我感觉要达到长白山山顶的千年积雪一样的温度的时候,闷油瓶好像出声了。 “嗯?”刚刚的我太紧张,以至于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闷油瓶终于移开了目光。“......嗯。” 我一下子心情就好像长白山的山顶迎来了春天,不管是千年的百年的还是万年的冰雪瞬间都随着他这短促的一声融化了,活了三十多年早已练就的炉火纯青的表情管理一下子消失了。我莫名感觉这很没面子,就好像暴露了自己喜欢他很久一样,但是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翘起,胆子也大了:“嗯嗯嗯?” “......”闷油瓶转身就走,我胆子在这几秒又增大了许多,一下子扑到了他的肩上,自以为非常迅速地在他脸上碰了一下——我没有亲过别人,但是这在我看来的确是碰。 终究是恋爱使人智障,即使一切才刚刚开始。此前那么多一起下墓的经验都喂了狗一样,我完全忘记了他非人的反应速度。我一下子被他拎住了命运的后领,继而被压在了墙上。一切都发生得很快,我全程都在印证那句开头的话,当我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闷油瓶有些微凉的触觉才迟钝的从嘴唇上传了过来。 卧槽,卧槽,我俩这是在......接吻???我瞪大了眼睛,“我,唔......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松开了我,我就好像如获新生一般,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我没有接过吻,我保存了三十多年的初吻刚刚献给了眼前这个长得不错的人,所以我没有比较的对象,无法评价他技术的好坏。但是刚刚窒息的时候,我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很贴切的词——侵略。 闷油瓶又像我表白后那样盯着我,气氛有点暧昧,有点温度,也有点......尴尬。 就他这不解风情的性子,我觉得我完全可以确定,在他长达几百年的生命中,唯独缺少恋爱的经验。 缘分就是如此的巧妙。我也是。我也从未看过那些小女生的书,也不屑于去看。报应就在眼前,两个人谁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就这么僵持着。 “你确定吗?会疼。”冷不丁地,闷油瓶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但我直觉不太妙。 他没再说话。又盯了我一会,说:“回家。” 我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店里,心虚之余偷偷上下左右的看了一下。还好,王盟那小子在我回来后请了三天假出去寻找爱情了,店里平时也没有顾客,应当是没有人看到我和闷油瓶在这做什么。 于是我大大方方的把闷油瓶带到了自己的房子里。 然后我就后悔了。 |
2 早晨起来...... 根本起不来! 我稍稍抬了抬腰,浑身上下痛的要死。这种感觉跟盗墓受伤的痛是不一样的,具体感觉没法形容,脑子也混混沉沉的,恍惚间还能隐隐约约听到昨天晚上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这货***是个禽兽,长得人模狗样,不爱说话,怎么就,怎么就......? 闷油瓶似乎早就醒了,坐在床的另一边又在看着我,好像看了很久一样。 “我说......”我实在是起不来了,又想起昨晚,语气实在是好不起来,“看什么呢,我知道我很帅,但***拉我一把。” 他慢条斯理地起身,把我拽了起来。我感觉他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就比如我似乎之前从来没有用慢条斯理这样的词形容过他,就好像他突然鲜活了,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有了各种情感。 “我说,你怎么会知道男的跟男的的这种事啊?”我靠在枕头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不可避免地想起昨晚的马赛克。真的看不出来,闷油瓶虽然行动上不熟练,但是流程却清楚的很。这家伙不会也看那些什么,小黄片儿吧? “想些什么?”闷油瓶开始穿衣服,肌肉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约约的。什么都干过哪里都看过了,我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光明正大地看着他。我自认为不是因为看脸馋身子才喜欢他的,以前似乎也没有认真的端详过,亦或是恋人滤镜太牛逼,我感觉看他穿衣服都是一种享受。 他顿了顿,说:“以前张家组织盗墓,在里面,看到的。” “你那个时候多大?”我突发奇想。 “......”闷油瓶转过身来,双手撑在我的两边,“十四岁吧。” 古代其实要比现代开放多了,不少达官贵人都有短袖之癖,甚至将画面刻到石头上,将画本带到坟墓里。但是......十四岁!“你们张家人真的不怕后代断子绝孙吗?” 他不说话了,嘴唇附了上来。 —— 后来我和胖子打电话,顺便跟他说了一下我和闷油瓶在一块的事,只听他夸张的声音我就可以想象出胖子一脸“三个人的故事我却不配拥有姓名”的表情。 “不过啊,天真,”不再开玩笑,胖子的声音经过电流显得格外严肃,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周围开始变得越来越冷,“我知道......但是......” 眼前的一切一下子模糊了,胖子的声音化为了一片嘈杂。周围是混乱的漩涡,而我在不受控制地坠入深渊。 |
3 我睁开了眼。 最近莫名总是梦到跟闷油瓶刚开始恋爱的时候,可能是人之将死,就会越来越怀念当初。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后悔的,可能唯一后悔的是自己年少轻狂不听医院言拖了八百年才体检,这不,桌子上一片白花花的,上周刚到的,各大致死率登顶疾病中期及晚期大礼包。 干这一行的,都是刀尖上舔血,但好歹不是完全听天由命。唯有生老病死,要是阎王一定要你命,现代医学是无法挽留的,更何况我这结果不是一般的差。 喉咙里很痒,但是一咳起来肺就好像被撕裂一样,而且停不下来,也喘不上气。我起身,看着旁边空荡荡的枕头,虽说知道他的确是要带着一堆小孩下墓,心里却也不受控制的有些难过。 真是过了几天舒坦日子,给自己养娇贵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我和他在一起了四年,加上认识,再加上等他从长白山里出来,也不过十几年,对于普通人来说很长,对他的几百年却只不过一瞬间。 他不会老,我却会,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要面对这一切,甚至连“我的弟弟后来成了我的哥哥最后成了我的爷爷”这种扯淡想法都有过,但是唯独想不到这一天来的会这么快。 挺好,不用当爷爷了。我自嘲地笑笑,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穿好衣服,像往常一样,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王盟。这几年我逐步地陪养了一些自己的人,带着王盟下了几次地,平日里的事务已经不太需要我整日靠在店里撑场子了,但还是要问问王盟都有什么事情。 “喂,是老板吗?” 我不说话,也说不出话来,简单的嗯发声才是最困难的。 不过好在王盟也不是个聪明的,亦或是被我冷落惯了,继续道:“张家那小子刚刚回来了,就在店里,老板你要不要来接一下啊?” 我顿了一下,回道:“好。” 挂了电话,我在柜子上靠了一会。闷油瓶是一定要知道的,但是我该怎么和他说。 我开车到了店里。闷油瓶想往常一样背着背包站在门口,看到了我,便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我其实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他更是可以直接 舍弃说话这一功能的性格。所以我们的关系变得亲密后,平时也没有太多的交谈。但也许是情况的变化,明明是像往常一样安静的气氛,我竟有一些慌张和害怕。 “我......咳咳!!”我开口想缓和一下。喉咙意外的干涩,我咳嗽了两声。 闷油瓶从包里取出水壶,扭开盖,递给我,“.......怎么了?” 反正他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我上周去体检了。” “嗯。”闷油瓶看着我。 我靠着路边停车,从后视镜里刚好看到他那双黑色的眼睛,淡然的目光。“我不想瞒你。”但我真的说不出来。 气氛比之前更僵。闷油瓶好像有一睡觉微微张大了眼睛,抓着水壶的手一下子变得非常用力。“怎么回事?” “反正就是......”我找不出来说的好听一点的话,干脆自暴自弃道:“就......可能就这一年多了吧。” 说完我就后悔了,偷偷地通过后视镜观察他。 他长长的眼睫毛垂了下来,目光也随之看向脚底淹没在阴影中的地毯,他看着自己的膝盖以下在里面隐隐约约的轮廓,就好像脚底就是深渊,而自己正在慢慢地陷入。他抿了抿嘴甜唇,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艰难地发出声音:“没有办法了吗?” 我靠在座椅上,看着前面嘈杂的街道:“可能是......没有了吧......”出乎意料的平静,就是心里有点难受。我下意识的想去摸烟,又想起医生对我这位不想住院的晚期患者无奈的忠告,只得停住了手。 很早开始就有的许多症状,都被我忽略了,就像很多时常有小病小伤的人一样。如今那份检查结果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不可挽回。 我并非不想寻这一线的希望,但是结果太绝对了,绝对到根本没有希望的地步。我不想用无休止,令人生不如死的化疗来延长这段苟延残喘的时光。 我们都没有说话。 “吴邪。”他叫我。声音罕见的带了些颤抖,“你不能这样......" “你不能这样......” [你将我拉入这人间,却又要离我而去。] |
4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幸亏他的声音很小,就像自言自语一般。这是靠近商场的一条街,周围很热闹,声音也很大。我便装作没有听见,发动了汽车。 到了楼下,我打开门准备下车,却不料猛的灌进来一阵风, 我一下子被呛到了,一边剧烈咳嗽一边下车。“咳咳!.......啊咳!.......” 但是情况不太对劲,咳嗽像是止不住一样,肺也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疼痛。咳着咳着,我有一些喘不上来气,眼前也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小黑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吴邪!”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但我也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看看了...... _ 张起灵抱着吴邪飞快地跑向医院,手指上好像还停留着刚刚与布料擦过的触感。 他只在车里稍稍坐了一小会,一开车门就听到了吴邪的咳嗽声,以及他他快要倒下去的身影。 他跑的很快很快,跟现在一样快。可还是慢了一步。他没有接住他。 很寻常的一个小事,但在那一瞬间,张起灵的心脏上好像猛的砸下一块巨石。他看着怀里昏迷不醒的人,第一次感到了恐惧和害怕。 仿佛是为了预示未来一般。 他看着吴邪在他的面前倒下,而这次他却无能为力。 他不由得紧了紧抱着吴邪的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力气太大,他总感觉怀里的人很轻,轻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下一秒就会随风散去。 “马上......马上就要到了,马上就要到了......”张起灵感觉眼眶有些酸涩。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家族里组织的比试的时候,他在林子里捡到了一只受伤的猫。也许是因为是被他救了的缘故,猫对它并不排斥,还会允许他小心翼翼的摸后背的毛发。 他给它偷偷带食物,偷偷与它半夜出去到林子里乱跑——他以为自己将它保护的很好。 直到有一天,张起灵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回到自己的小屋。他打小脸上就没有什么表情,但满心都想着一开门小猫扑过来的样子。 木门吱嘎吱嘎的打开,外面冷白色的光投青灰色的地面砖上,屋子里常年都是阴暗的,以至于似乎有冷冷的风吹过来一样。他看着面前没有一丝生气的屋子,好像心脏与屋里的温度一样的冷——没有喵喵叫的声音,更没有那一抹小小的身影。 “我的猫呢?”没有谁在孩童时真的对周围的一切淡然无视。小时候的张起灵不顾家仆的阻拦冲进了族长住的院子,大声的、一遍又一遍的、固执的重复着这个问题。 族长并没有在这里。回应他的是“恰好”经过门口的族内与他年龄相仿的孩子。张起灵虽然有着圣婴的身份,但在所有人的心里,他都只是一个替代品。那个孩子笑了一声,说:“你有猫吗?” 小小的张起灵看着黑夜笼罩下的高高的围墙,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他站在这里,就好像身处一个牢笼里一样。他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这个牢笼会吞噬他所有的不甘与挣扎。 他的胸口有一些闷,感觉就连呼吸都不受自己控制。 吴邪不是猫,张起灵也不再是小时候的张起灵。可自己拥有了数百年甚至更长的寿命又能怎么样呢? 他改变了那么多的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走过了那样漫长的旅途,又能怎么样呢?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挚爱的人在眼前无法控制、不可挽回的慢慢消逝,无力的感觉只会比曾经更加让他绝望。 |
5 周围都是一片被黑夜笼罩着的苍白。白色很亮,但依然被黑暗一点点的吞噬着。凡是任何人看到这片白色都会感到生命的脆弱和无力。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啊......我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就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现在是凌晨两三点左右,闷油瓶靠在床边,好像一直都在看着我。一身黑色的他在这惨白里分外显眼。 我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我自认为还是一个很乐观的人,但那是以前的我,没有看过这个世界最壮美而不为人知的景色,没有过命的兄弟,也没有张起灵。 我看着他。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仔细、如此贪婪的看着他,目光随着他面部的线条一点点的在心里描摹出他的样子,好像这样就能在无休止的轮回里永远的记住他。 他也在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在他的目光里读出那么浓重的悲伤。我居然有些感到放松了——我爱他,而他也会因为我的离去而伤心。 我们就这么对视着,时间好像静止了,这幅画面成了永恒。 —— 最近吴邪总喜欢坐在病房的窗台边看着窗外。张起灵总是感觉很不安,他不知道吴邪在想什么,在做什么打算,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吴邪的目光是空洞的,亦或者是比任何人更加深远。 现在是早上五点。吴邪的睡眠时间越来越少,有次张起灵从陪床上睁开眼,外面还很黑,但吴邪已经不知道坐了多久了。 他现在又在看着外面,看着太阳光一点一点的破开厚重感的阴云。 日出和日落的色彩是相当浓重的。 这个时候的太阳虽然没有完全露出来,但那一缕缕就像它们的倔强一样强烈的、橙红色的光对视觉的冲击极为震撼,可以轻易的穿过瞳孔,照进任何人的心里。 吴邪听到身后的人起身的声音,看着面前这幅艳丽的画,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突然慢慢地回过头,背对着光,对着张起灵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那个衬着彩光的笑很柔和,源自灵魂,发自肺腑,好像可以抚慰一切,释然所有的压抑,又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水珠悄悄的顺着脸颊滑下,周围都很漂亮,而映着一切的它微不足道。没人发现。除了吴邪。 |
6 吴邪最近很反常,而且跟之前是两个极端。他像是突然释放开了,谈了四年恋爱的他们头一次想一对真正的恋人一样,去看电影,去游乐场,去吃小吃。吴邪是个摄影师,他们每走到一个地方,吴邪了就会停下来拍照,并对这些照片很珍视。可这种反常让张起灵更加的不安。 他们现在正在一个烧烤摊上喝酒。张起灵一直紧皱着眉头,看着吴邪发泄一般灌下去了十几瓶啤酒。他不想让他喝,但总是感觉吴邪这样放肆地喝酒总不会比压抑着更难受。 —— 眼前都是一片模糊,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了,十几瓶应该是有了。但是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 —— 张起灵看着吴邪又拿起了一瓶新的,终于再也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腕。“别再喝了。” 吴邪突然听住了,张起灵看了看自己自己抓着他手腕的手,似乎也不是很用力。 “张起灵......”吴邪突然开口。 “嗯。”张起灵看着他。 “张起灵......”吴邪又叫。 “我在这里。” “等我......死了以后......”吴邪眯起眼睛,又用力张大眼睛,想要看清张起灵的脸。 吴邪这句话正中了张起灵的恐惧,他改为抓住了吴邪的手,“不准这么说。”不要说这个。 吴邪摇了摇头,目光又从他身上移开了,唇角勾起一个狡黠的笑,一把抢过另一只手上的酒,灌了两口。“只有一个我......只有一个我,记住了吗?只有一个我......” 张起灵听不太懂他说的什么,但依旧非常认真的说:“只有一个你。”你是我的唯一。 “等我死了......不要去找我......”吴邪又混着嘴里的酒,含糊不清的说。 “什么?”摊子周围的声音很大,张起灵没有听清。 “我说——那些——都不是我......!”吴邪突然喊了一嗓子。“我......只有——一个.......” 吴邪突然转过头来,目光清明得差点让张起灵以为他醒了。他高举着酒瓶,: —— 眼睛还是有些看不清,但是我其实没有醉。不得不说我的演技在这些年里有了相当的提高。我举起酒瓶来,上面反射着周边所有的光: ——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至死不渝。 “我会永远,永远,永远陪着你。” 直到我的灵魂消散。 |
7 我错了。 对于死亡,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淡然的人。 尤其是当我再看到闷油瓶的时候,求生的欲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 我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我找不出别的形容词来形容这种恐惧。每个人都会有这种经历,但当你感受到的时候,说明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心脏停止跳动都只需要一瞬间,但我认为同样是死亡,与冒险中的暴毙相比,疾病带来的折磨更加残忍。 一点一点的看着自己瘦削下去,眼窝深陷,眼球突出,看着头发慢慢地变得干枯,就像你的生命一样渐渐地没有了光泽,一点一点地感受着自己生命力的消逝。 我前段时间会靠着窗边,看一整天的风云变幻。 我发现,日出很美,但夕阳的光会带着最后的挣扎,以更加艳丽的姿态,义无反顾地,投向大地。 —— 吴邪出去了一会,说是要去拿什么东西,也不让张起灵跟着,只说是要给他一个惊喜。可能因为是深秋季节,又下着雨,风还有些大,外面有一些冷,回来的时候吴邪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喂,胖子。”现在吴邪正在跟胖子打电话,“没什么事的话,你过来一趟呗。” “呦,难得。行啊,小三爷叫我过来,臣妾怎敢不从呢?”胖子在那边调笑道。 “什么时候就到了?” “后天吧。现在这晚上七八点钟的,就算明天的机票还有,怕是也准备不好。” “行,带好日用品,咱仨出去旅个游。” “大成本啊,吴老板自己发财不带兄弟?”胖子有些惊讶,但依旧嬉皮笑脸的。 “去你的,票买好了给个时间,我好去接你。”吴邪笑道。 挂了电话,吴邪转过身来,手撑在桌子上:“咱们三个以前总上刀山下火海的,虽然确实挺漂亮的,但总归是没有正经出去玩过,现在得空了,出去玩上几个月。” 张起灵看着他,只回应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吴邪被他盯的笑容逐渐僵在了脸上,坦白道:“我日子......也不多了,想你们也没有去过中国以外的地方。我希望我可以跟你们有这么段独特的过去。” 很多时候张起灵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贫瘠的词汇难以形容出他此刻复杂的心情,他张了张嘴,“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害怕。” 不等吴邪回应,闷油瓶又说道:“我感觉你要将一切都安排好,然后就消失了。” 真难得。吴邪眼睛有些酸。直白的闷油瓶,直白的让人心痛。他快死了。 他强行扯了扯嘴角,走上前抱住了张起灵。 —— 我走上去抱住了他,但我不知道说什么。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
10 本来是要领证的,结果都弄完的时候太晚了,就没有去领。 “天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胖子点着了烟,走了过来,问“要不?” 不等我回答,他又把手缩了回去。“算了吧你,一路上咳成那样,我还以为你那什么复发了。” “没事儿。”我拿了过来。“给个火。” 正是一天中最模糊的时刻,烟雾在我们两个之间弥漫,刚好,我不敢看胖子的眼睛。 “我快要......我快要死了。”我想起当初胖子为了我的病到处求人,甚至下跪,心就更加的难受。这种难受跟心脏病什么的没有关系,胸会很闷,像有一团火窝在里面一样。 先是有一瞬间的凝固,胖子一下子把烟抢了过来,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我依然看不清他:“再说几遍,都是一样的。我快死了。” “那你怎么不去治啊?你怎么不去治啊??”胖子穿过了烟雾,冲到了我的面前,眼眶里泛着泪光。 “是钱不够吗?我在北京还有好几套房子,我还有、还有一些钱,我在巴乃、我这几年在巴乃做生意也有几十......”他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他知道我都这个样子了,跟当初的比一定要更加的严重、无法挽留。他崩溃道:“天真,你真的,你别不治啊?万一呢?万一呢?!” “我不想剩下的几十天都在病房里,胖子。”烟雾已经散了,但依稀还有一些散在空中。我好像能看到自己那个时候的样子。“这次旅游回去,我就差不多了。” “那小哥呢,你能放的下小哥吗?”他抓着我的手臂,盯着我的眼睛。 “放不下啊。可我能怎么办?!”我扭过头,眼睛向上看,“我也不想死啊?!” 我也不想死啊!! 我也不想死啊。 我也......不想死啊...... 我很难受,很难受,很难受,很难受。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 眼泪模糊了视线,以至于我没有察觉到视野的变化,以及我正在不受控制的往下掉的身体。 —— “天真,天真!吴邪!小哥!张起灵!吴邪倒了!!......” |
11 之后的几天,我过得混混沌沌的,好像是醒了,恍惚里看到了周围都是白色的病房,又好像没有醒过,因为眼皮沉的要死,睁开眼是件十分废力的事情。明明是一直在床上躺着,身体半点力气也没有,还感觉就连呼吸都很累。 然后,我终于迎来了最后的时刻,很神奇,我不困了,也可以说话了,这大概就是所谓回光返照吧。 人在要死的时候一定是有预感的。我还是很累,但是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太一样了。 周围就像电视里演的一样围满了人。闷油瓶,胖子,还有许久不见的爸妈与叔叔,以及王盟。 老妈被保养得很好的脸此时哭得肿了起来,老爸和二叔满脸的忧郁,胖子此刻就像闷油瓶一样,反而不说话了,只是紧盯着我。 我把店铺和王盟交给了二叔,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后,费力地将头转向了胖子和闷油瓶。 “我要......咳,我要走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我其实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是总感觉要说些什么。可是这句话说完后的几分钟里,我生了锈的脑袋还是没有想出到底要说什么。 想着想着,我就莫名地笑了。“真好,”我看着他俩,“你们都在。” “天真,你和小哥永远我王胖子最好的兄弟。”胖子俯身,轻轻地拢了我一下。 “你也是。使点劲儿。” “去、去你的......”胖子终于憋不住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妈的你怎么、你怎么走的那么早啊......你就不能、不能慢点等等我跟我一块做个伴啊......” “谁要跟你做伴儿啊......咳咳......下辈子吧,下辈子,咱俩挂也要一起挂。”我笑了笑,“好好找个媳妇,要是实在过不去......那就不过去了。好好过日子。” 我又看向了闷油瓶,他一直都在看着我。 “我要走啦。”我说。 “嗯。”他还是在看着我。 “不亲我一下吗?万一我就活了呢。”我说。 他还是站在那里。 “算了,亲不亲的我都要......唔!” 他亲了我一下,然后把头放在我的身上,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没有看他。我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喃喃道:“说实话我挺.....咳!我挺嫉妒的,嫉妒你以后可能会有别的兄弟啊朋友啊或者,或者别的......咳咳,但是我又不想让你一直那么独......” “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但是,但是...... “不会有别人的。”他闷闷地说,声音带了些许的颤抖。 “我什么都没有了,吴邪。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勉强伸出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让他们都出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他们看着我死。尤其是闷油瓶。也许是想到他已经看着太多人在他面前死去了吧。 可我看着周围空荡荡的,我又后悔了,分外的想要看到他在我的身边。 好想再看看他...... 好想他...... 我不应该这么无私大度的。我想。我都要死了,最后再自私一次不过分吧。 也许是因为太无聊了,说话时生锈的大脑此刻一直不受控制地乱想。 想着想着,就又想到闷油瓶了。 我死后闷油瓶会怎么样呢?他会有媳妇吗?是高的还是矮的还是胖的还是瘦的?他应该不会娶媳妇吧,长得再好看,一整天说不了一句话,他会是被自己闷死的吧?......我好想他。 我好想见他啊...... 我好—— —— “嘀————” —— 胖子在听到那最后一声后,先是呆了一下,继而身体顺着墙壁缓缓地滑落了下去。 张起灵站在外面,身子靠在门上。 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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