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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盗墓迷城(HE 接盗八 长篇 瓶邪ONLY 悬疑主搅[第10页] |
作者:土方露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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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住他了?” “没有,那孙子反应挺快,一看是我嗖地溜号了,临了还骂一句‘妈的,我说长这么肥!’” 我一口酒全喷在胖子脸上,躺在地上笑岔了气。胖子不以为意,抹了一把脸,继续他的离奇经历。 当时本来快追上了,谁知从旁边窜出两只猞猁,胖子仗着人壮膘肥,也不含糊,一手一只将两只大猫死死按在地上。猞猁们也不是吃素的,后腿一蹬便脱出了胖子的掌控,一前一后开始进行夹击。 胖子被咬伤多处,从旁边抄起一根木头就开打。一人二兽正斗到兴处,忽然从旁边窜出第三只猞猁,直扑过来一口咬住胖子的裤腿。胖子一晃神,脚底下没踩稳,直接从山上滚了下去,掉进地沟里。胖子连吃两次瘪,加上打红了眼,回去后抓起阿贵拎到半空让他老实交代。阿贵看胖子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才颤颤巍巍说出实情。 原来,鬼影人一直住在他们家里,以前骗我们说是儿子得了怪病,其实全是诓我们的。实际上,鬼影人常年守在这里不让外人进入,阿贵一家负责暗中通风报信,再由盘马或鬼影人控制的猞猁将企图闯进来的人全部杀死,衣物就卖掉换成钱。 这么多年,没有任何人能安全接近这座古楼。从我们三个进村第一天起,一举一动全在鬼影人的监视中,包括抢走闷油瓶的皮箱,把我们迷晕关进山洞喂密罗陀,也是他和盘马一手所为。 阿贵一直没敢告诉我们,一是怕我们知道会报复,二是怕鬼影人对他们全家不利,结果云彩最后还是死在鬼影人的手里。至于他的目的,阿贵说只偶然听到鬼影人念叨“楼里的东西快吃饱了,快没有时间了”之类的话,具体情况也不晓得。 阿贵说完哭得像个泪人,捶胸顿足骂自己不是东西害了女儿云云,胖子一时心软也没再追问。 “后来我又几次进山,再也没碰见那孙子,不过天真,我要告诉你一个爆炸性消息,你听了可别太激动。” 我伸手对灯发誓绝对保持冷静,就听胖子道:“潘子可能还活着。” “什么!”我一下子跳将起来,一把抓住胖子的领子,道:“你说清楚点!你有多少把握?你确定吗?” “你瞧你瞧,说了让你冷静,好不容易买到一件合适的衬衣,这下子白瞎了。”胖子推开我的手,两边肩膀上分别留下五个清晰的油指印,样子相当滑稽。 “我翻遍了整个羊角山,最后找到了鬼影人一个落脚的地方,可惜他提前搬走了。不过我看他不像一个人生活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两个人。而且,我不知道你平时注意大潘抽烟没有。” 我摇摇头,心说抽烟有什么不同吗? 胖子道:“大潘抽烟和咱们不一样,他习惯将香烟上的过滤嘴掐断,一般老烟枪都爱这么干,尤其潘子当过兵打过仗,这烟瘾不是一般的大。我留意地上有几个烟头,都是去掉过滤嘴的。我在想你也没亲眼看见大潘那啥,也许……” 我又惊讶又失落,如果潘子没死最好不过,可万一胖子推断错了呢,这事绝对马虎不得。 其实我一直期待当年那一枪只是个错觉。 “小三爷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别回头。” 心中的酸楚无以复加,耳边又响起这首歌,鼻子一酸视线立马模糊了。胖子的眼圈也跟着红起来,我用袖子擦掉眼泪,急忙转移话题,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胖子吸吸鼻子道:“过几天胖爷我就要跟着他们去下斗了。” “就是张易成说的那个险斗?” 胖子点点头,“离开这几年手头太紧,有买卖当然亲自出马。等我带回冥器,你给估估价,卖好了还按之前比例的分成。” “不行,我也一起去。”我抢话道。 “不可能。”胖子连连摆手,“有小哥和你家二爷,你还是乖乖待在店里做望夫石吧。再说,你爷爷三个儿子就一条命根子,再没了可怎么活。” 我刚要点头,察觉出不对劲,道:“胖子,这话我听着有点别扭。” “一点也不别扭,正好解释了为什么你二叔三叔没孩子。” “玩儿蛋去!” |
=A=为啥我总有种胖子是个感情专家的感觉呢??? |
闷油瓶“啧”了一声,不快道:“要不你进去?”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梯。 刚才好像在做梦,我跟在他后面晕乎乎来到自己的住处,闷油瓶早站在门口等我了。我赶紧齤掏出门卡把他让进来,又把空调打开,吩咐他先去洗澡。 趁他在卫生间,我换好床单,重新烧了一壶开水,弄完之后躺到床上,心里才开始不是滋味。 霍菁怎么会衣冠不整地出现在闷油瓶的房里?要说闷油瓶没有男人的欲囘望,我绝对不相信。可他偏偏找上了霍家,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闷油瓶出来后直接倒在床上休息了,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想想自己去问实在有点八卦,干脆也去冲了凉回来睡觉。 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心里面有疑问,我丝毫没有睡意,闷油瓶那边倒安安静静的,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是个大活人,我还以为旁边躺了一只粽子。 “你睡不着?”闷油瓶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我“嗯”了一下,想着是不是趁机把心里的问题交代出来,闷油瓶啪地先拧开了床头灯,然后盘腿坐起来,看向我道:“你想说什么?” 我也没必要再客气下去了,起身坐在他对面,道:“我很小的时候,你见过我,对吗?” 闷油瓶抬头看了我一眼,表情有点惊讶,想了想,忽然轻声叹了口气,说:“你家里人已经告诉你了。” 他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也就表示他间接承认了。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为什么?” 闷油瓶静了静,才道:“你问的问题很大,我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别想再糊弄过去。”我立即表明立场,“事到如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再多一点我也不在乎。被蒙在鼓里的滋味太憋屈了,我只想知道真相。这么说吧,目前为止,我认识的人多少都骗过我,连胖子也不例外,多你一个我也承受得起。” 闷油瓶轻声道:“有些事情不是几句话能说通的。” “那也要你说出来我自己去判断。张易成白天的态度很明显了,我被骗去苗岭就是他当初一齤手策划的,你不会不知道。整件事不止是张家,老九门的人全被卷了进来,你凭什么能确定我可以安然无事?” 闷油瓶不再说话,沉默到我以为他睡着了,就听他开口,说的却是另外一件无关的事:“其实,我不是真正的张起灵。” 什么?!我大脑瞬间短路,磕磕巴巴道:“你……你不是张起灵?那你是谁?不对,不管你是谁,和我刚才的问题没有关系,你不要转移话题。” “有关系。”闷油瓶点点头,“我的事情已经有了答案,这也是我一直不想和任何人提起的。既然你问了,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他说的很缓慢,也很简略,我不得不结合已知的信息,才完全理解他的意思。从他的叙述中,我不仅了解到闷油瓶这个人本身,更多的是关于张家的那段历史,这些足以将我以前的认知击得粉碎。下面的记录中,我仍然称呼他为闷油瓶,这也是在我得知真相后对他的一种尊重。 张家的起源能追溯到三千多年前的战国,更确切说,张家的首代张起灵就是鲁殇王,而我们在鲁王宫看到的那具活尸,也的确是铁面生本人。 积尸地里那具下跪的女傀就是最好的证明,她下跪正是感受到闷油瓶的血液,残留的意识让她误以为那是鲁殇王,所以才跪下表示敬畏。 (刚听到开头,心中的惊骇已经无法形容,我简直要跳起来。天啊,我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闷油瓶当时告诉我们的全部是真的,却又巧妙地隐瞒了必要的事实。) 由于资料的缺失,鲁殇王和铁面生的恩怨他无从谈起了,只知道鲁殇王为了长生听从铁面生的建议,让后人建立了最早的张家古楼,在后来的迁徙中,也严格遵照“敲骨吸髓”的做法。张家人的超长寿命,据说是鲁殇王生前所赐,因为他“求仙西方,暂眠于此。”终有一日要回来,所以张家楼实际上是为鲁殇王修建的官邸。 |
适合的人选当时有两位,一位叫张瑞山,是上一代起灵官张瑞桐的亲兄弟;另一位出自张瑞桐一脉,两支的血液能力都很强,互相之间排挤地非常严重。 张瑞山读过洋书,属于思想比较开明的一派,并不屑于族长的位置,当时他刚从长白山守门回来,就遭到埋伏好的另一拨人的暗算,被枪击中头部死亡,而张瑞山带领的其他本家的人也在那次冲突中死伤惨重。 逃回去的张家人重新集结势力,对另一方实施更为残酷的报复。总之,那一年对张家来说是相当惨烈的一年,死的死逃的逃,加上新思囘潮的影响,张家瞬间从一支庞大的家族缩减到三分之一不足。 在那次事件中死掉的族人很多无法将尸体完整带回来,只能切掉手掌悬挂在古楼中,也就是我和胖子看见的千手冢。 事件平息后,最后一代张起灵从张瑞桐一支脱颖而出,但他根本不是闷油瓶。 时间又往前推至解放后,大约50十年初,与我爷爷盗取战国帛书的时间接近,最后一代张起灵忽然间就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和为什么消失,张家陷入第三次危机。 前两次的教训教会张家人不能只靠武力,于是他们从现有的人中推选出闷油瓶作为临时的张起灵,其他族人则分散寻找真正族长的下落。 说来可笑,闷油瓶所属的分支是张瑞山一脉,他与张大佛爷算是平辈。闷油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亲是谁,甚至葬在哪里也不清楚。在族里,他一直是默默无闻的那个(我心说,闷油瓶的功夫这么牛逼才默默无闻,那真正的张起灵岂不要内囘裤外穿了?)。 闷油瓶被推选为族长,除了要背负族里的职责,又额外多了一项:结束张家人的宿命。 要解开宿命,需要更多的时间。 闷油瓶所带领的张家已经没落了,同族里甚至也找不出与族长相配的女性繁衍子嗣,所以他才想到与所谓的老九门合作,由他们派人看守青铜门,而他负责查出张家长寿的秘密作为交换代价。 不知是否巧合,当时的老九门之首正是张大佛爷,他开启了寻找“张起灵”的计划,闷油瓶的做法无异于自投罗网。 当年的族长之争,张瑞山与张瑞桐的后裔们已经反目成仇,所以闷油瓶和张启山张易成的关系也不十分友好。但迫于使命的压力,闷油瓶仍然带领老九门,进行了史上最大的盗墓活动。 可是九门提督却失信了,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张家最后的留守希望破灭。于是,闷油瓶便假装失忆让所有人放下戒备,那时他便起了报复心理,他要报复老九门的人。 他先借由霍仙姑的能力逃过张启山的追杀,又查到后八门与汪藏海的关系,怀疑整件事也许是汪藏海设下的圈套。 由于张大佛爷隶属中央不容易接近,老九门从那次之后又产生了严重的分歧,闷油瓶决定选择更容易入手的八部众的后代们,通过喂食自己的血液,将他们变成麒麟血,逼囘迫这些人完成当初的承诺——“精卫填海”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实施。 那截青铜枝是广西水富村的苗王历代守护的东西,相传能实现人的愿望。为此,闷油瓶把目光放到了广西猫儿山,又查出那里是汪藏海曾经造访的地方,而且在帛书案不久,发生了大规模的屠村惨囘案。敏锐如闷油瓶,是绝对不可能放过这条线索的,那些有特殊血液的村民说不定也与汪藏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后来,他借机当上苗王拿到了青铜枝,又利用村民们做实验,我们在珍奇异兽坑发现的各种“闷油瓶”就是他失败的杰作。那些人纷纷出现异化,闷油瓶无奈之下只得将他们扔进坑里,成为密洛陀的食物。 蛇尾人是闷油瓶唯一成功的实验品,闷油瓶并不打算留下活口。没想到,当晚下了一场大暴雨,一个闪电将密洛陀的锁链劈断,镜儿宫倒塌,蛇尾人趁机逃了出来,才会有他后面的报复行动。至于他的脸为什么会变异,就不得而知了。 |
1974年,在苗岭将陈皮阿四弄瞎的毫无疑问是闷油瓶,而且他故意将蛇眉铜鱼交给陈皮阿四带出去,目的是为了引来其他外八部的注意。直到西沙考古队的出现,闷油瓶心知必须抓囘住这个机会调查汪藏海的海底墓,他通过霍仙姑的疏通,进入了那支考古队,而他的喂养计划便暂时搁置了。 西沙事件之后,闷油瓶从养老院逃了出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继续完成自己当初的计划。因为他和我爷爷接触过,发现我爷爷的血液很不寻常,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从我这里下手。 我猜的没有错,因为二叔的干预,闷油瓶没有完全实施成功,我属于一种半成品状态。2000年左右,他回到巴乃张家古楼时失忆症发作,忘掉了这段历史,直到2003年在三叔楼下,再次遇到成年的吴邪。 闷油瓶停住,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才道:“我见到长大后的你,才想起一些片段。” “这么说,你后来又偷偷喂我了?”信息量太大,我一时无法消化,只能问我触手可及的问题。 “不是,”闷油瓶动了动嘴巴,“因为你吃了麒麟竭。” “什么!你和胖子那时就合伙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闷油瓶淡淡看了我一眼,道:“麒麟竭相当于催化剂,可以达到类似张家血液的效果。当时我看见你三叔偷换了帛书,接下来又见你和胖子打起来,然后你吃掉了那个东西。我没有阻止,因为零碎的记忆告诉我,很可能你吃掉它是对的。” “狗囘日的,这么说你一直都躲在某处观察我们。”看见闷油瓶不置可否的态度,我瞬间瘫坐在床上。 “那齐羽呢?他为什么和我这么相像?” “这个我不能回答,吴邪,每个人都有要保护的东西,齐羽对我也是一样。” “那我他囘妈就活该被骗?”我给他说的悻然,嗓门也拔高起来,“你了解同一张脸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感受吗?我有时觉得自己才是一个幻影!” “我说过,你只是吴邪,这点从没变过。” 闷油瓶不紧不慢的态度让我实在对他生囘不囘起气,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心里的沮丧无处发泄,我发现自己傻X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闷油瓶抬起头,看向我身后的窗户,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只记得自己叫‘张起灵’,你知道吗,每次听到别人叫这个名字,我会认为自己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符号,随时会消失,人们记住的是‘张起灵’,可‘张起灵’不是我。” 我惊讶他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我一直以为闷油瓶是完全淡然的,原来他也有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居然还是现在的名字。 如此说来,“张起灵” 只是一种官职,在他的家族里确实算不上真正的人名。成为族长首先要放弃自己的名字,而名字又代表了一个人的出处。在他以前,历代族长还能将名字刻在墓志铭上,被族人们记住。而闷油瓶呢,命运真和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我忽然能理解他了,所以他才会默许别人戏称他为哑巴张?不是因为他心胸多么豁达,而是至少代表了自己? 一种巨大的悲哀撞击着我的内心,我重新思考了一番,下定决心后,对他道:“我也不喜欢你的名字,私下里我都叫你‘闷油瓶’。你看,我能记住你,你是闷油瓶不是张起灵。” 闷油瓶将视线缓缓收回,最后停留在我的脸上,目光异常柔和。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就见他起身走到窗户边,背对我淡淡道:“张易成是来找真正的长生方法,这种方法很可能早被汪藏海掌握了。我怀疑汪藏海对整个张家布置了一个陷阱,要结束家族宿命,就必须和张易成合作,你没有必要再卷进来。” “你是说,汪藏海所做的一切全是圈套?!”我大惊失色,一个古人即使再超越时代也不可能控制整个家族啊。 “我无法回答,我只知道广西那个墓里设置的哨子棺和青铜铃就是为了阻止张家人,我在想,也许张家的命运从一开始就被人算计好了。” 闷油瓶的眼神闪过一丝悲凉,我心里也跟着一紧,如果真是这样,那太可怕了,究竟是谁亲手设计了这个庞大的计划?还是说汪藏海只是一个执行者? “你打算怎么做?”我问道:“青铜门真的失守了吗?” 闷油瓶未开口,却打开窗户一下子蹦到窗棂上,我诧异他的举动,忽然听到门口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 “时间不多了,我要完成作为‘张起灵’的最后使命,找到封印青铜门的方法。”他最后看向我,道:“吴邪,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我能帮你。”我急忙开口道:“我也有麒麟血,也算半个张家人。” 闷油瓶半蹲在窗户上,忽然朝我笑了。我第一看见他笑得很纯粹,没有夹杂任何意义,或者说他只是单纯地听到我的话才发笑。 他伸出手,忽然中指用力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他用力很巧妙,应该是极端准确地把控好了力度,否则这一下子我至少要晕过去半天。 尽管这样,我还是“哎哟”一声叫了出来,就听他道:“你小时候就是这样子被我打晕的。” 我一边揉着脑门,刚要说点什么,再看他,一跃已经跳了下去。我赶紧探出窗外,只见闷油瓶稳稳抓囘住一棵树枝,三蹦两跳便落在地上,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
【补发284楼被删掉一段】 适合的人选当时有两位,一位叫张瑞山,是上一代起灵官张瑞桐的亲兄弟;另一位出自张瑞桐一脉,两支的血液能力都很强,互相之间排挤地非常严重。 张瑞山读过洋书,属于思想比较开明的一派,并不屑于族长的位置,当时他刚从长白山守门回来,就遭到埋伏好的另一拨人的暗算,被枪击中头部死亡,而张瑞山带领的其他本家的人也在那次冲囘突中死伤惨重。 逃回去的张家人重新集结势力,对另一方实施更为残酷的报复。总之,那一年对张家来说是相当惨烈的一年,死的死逃的逃,加上新思囘潮的影响,张家瞬间从一支庞大的家族缩减到三分之一不足。 在那次事囘件中死掉的族人很多无法将尸体完整带回来,只能切掉手掌悬挂在古楼中,也就是我和胖子看见的千手冢。 事囘件平息后,最后一代张起灵从张瑞桐一支脱颖而出,但他根本不是闷油瓶。 时间又往前推至解囘放后,大约50十年初,与我爷爷盗取战国帛书的时间接近,最后一代张起灵忽然间就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和为什么消失,张家陷入第三次危囘机。 前两次的教训教囘会张家人不能只靠武力,于是他们从现有的人中推选出闷油瓶作为临时的张起灵,其他族人则分散寻找真正族长的下落。 说来可笑,闷油瓶所属的分支是张瑞山一脉,他与张大佛爷算是平辈。闷油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亲是谁,甚至葬在哪里也不清楚。在族里,他一直是默默无闻的那个(我心说,闷油瓶的功夫这么牛逼才默默无闻,那真正的张起灵岂不要内囘裤外穿了?)。 闷油瓶被推选为族长,除了要背负族里的职责,又额外多了一项:结束张家人的宿命。 要解囘开宿命,需要更多的时间。 闷油瓶所带领的张家已经没落了,同族里甚至也找不出与族长相配的女性繁衍子嗣,所以他才想到与所谓的老九门合作,由他们派人看囘守青铜门,而他负责查出张家长寿的秘密作为交换代价。 不知是否巧合,当时的老九门之首正是张大佛爷,他开启了寻找“张起灵”的计划,闷油瓶的做法无异于自投罗网。 当年的族长之争,张瑞山与张瑞桐的后裔们已经反目成仇,所以闷油瓶和张启山张易成的关系也不十分友好。但迫于使命的压力,闷油瓶仍然带领老九门,进行了史上最大的盗墓活动。 可是九门提督却失信了,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张家最后的留守希望破灭。于是,闷油瓶便假装失忆让所有人放下戒备,那时他便起了报复心理,他要报复老九门的人。 他先借由霍仙姑的能力逃过张启山的追杀,又查到后八门与汪藏海的关系,怀疑整件事也许是汪藏海设下的圈套。 由于张大佛爷隶属中囘央不容易接近,老九门从那次之后又产生了严重的分歧,闷油瓶决定选择更容易入手的八部众的后代们,通囘过喂食自己的血液,将他们变成麒麟血,逼囘迫这些人完成当初的承诺——“精卫填海”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实施。 那截青铜枝是广西水富村的苗王历代守护的东西,相传能实现人的愿望。为此,闷油瓶把目光放到了广西猫儿山,又查出那里是汪藏海曾经造访的地方,而且在帛书案不久,发生了大规模的屠村惨囘案。敏锐如闷油瓶,是绝对不可能放过这条线索的,那些有特殊血液的村囘民说不定也与汪藏海有千丝万缕的联囘系。 后来,他借机当上苗王拿到了青铜枝,又利囘用村囘民们做实验,我们在珍奇异兽坑发现的各种“闷油瓶”就是他失败的杰作。那些人纷纷出现异化,闷油瓶无奈之下只得将他们扔进坑里,成为密洛陀的食物。 蛇尾人是闷油瓶唯一成功的实验品,闷油瓶并不打算留下活口。没想到,当晚下了一场大暴雨,一个闪电将密洛陀的锁链劈断,镜儿宫倒塌,蛇尾人趁机逃了出来,才会有他后面的报复行动。至于他的脸为什么会变异,就不得而知了。 |
【补发273楼被删掉一段】 一瞬间我的心脏停跳一拍,尽管有了多次心理建设,仍然不敢相信听到的事实,我甚至还存在一丝侥幸心理:也许是另一个人所为呢,发丘指又不是一脉单传。 二叔显然不打算给我这个机会,紧接着又拿出另一张类似的薄膜,道:“光凭这个,你肯定不会相信。还记得你们困在巴乃,我带着那些叔伯们找你么?之后我留在那个村子一段时间,也找人下到那个湖里,这个就印在湖下面的一块窗框上。我还可以告诉你,湖里有个一个村子,布局和岸上一模一样。小邪,你还相信那小哥吗?” 我将两个薄膜叠放在一起,一黑一红两个手印完全吻合。我实在说不出任何话了,心里防线一下子被完全击溃,这比张易成的挑拨来得更有效。二叔做事从不留余地,他如果让你相信某件事,肯定会拿出无法反驳的证据,这一点,有时可以将人至于死地。 心中的感觉无比复杂,有些悲伤,有些无奈,还有些庆幸。幸好,我是个成功的那个,否则早顶着同一张面孔不知去哪里投胎了。 我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情绪,胸口堵得快要炸了,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整个人仰面倒在床上,眼睛明明干得要命,却有东西顺着眼角滑下来。我一跃而起冲进卫生间,用凉水抹了一把脸,感觉不过瘾,索性打开水龙头将脑袋全部扎进去。 冰凉的水激得我浑身发抖,一下子没憋住气,大口水呛进肺里,眼泪立马咳出来了。 二叔走进来拍拍我的后背,搂过我的肩膀带回屋里。我像丢了魂似的又坐回床上,接过二叔递来的毛巾,麻木擦着:“我后来是不是不怕蚊子和虫子了?” “这倒没有,我记得带你回老家,你还被蝎子蛰过。” 我心生疑惑,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怪了,如果没记错,我在去七星鲁王宫之后才注意血液问题,当年凉师爷说我可能吃过麒麟血竭,但我真没有印象了。如果闷油瓶喂血能改变我的体质,至少我第一次遇到尸蟞不会被追得到处逃命。 忽然,我想起闷油瓶给的照片,急忙问道:“二叔,你知道我老爹带我去长白山做什么?” 二叔听完一愣,道:“你出事我们不敢瞒着,告诉了你父母。后来老爷子回来,老大为这事还和他大吵一架,过了几年没发现你有什么不对,大家也全忘了。谁知你老子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非要带你去一趟长白山。” “那次,你爷爷和你爹闹得很凶,第二天你们爷俩就不见了,两周后才回来。当时你额头和身上有擦伤,你父亲只说是不小心摔着了,我们再问什么他死活不肯讲,老大一辈子规规矩矩,只干过那一件‘壮举’,差点和大嫂离了婚。你跟你老子的脾气和爷爷死随。” “那您记得上山的时间吗?” 二叔沉思一下,道:”1993年6月初。“ 我的脑子嗡得炸了,陈文锦的笔记里也提到1993年6月考古队进入长白山的地下宫殿,那里她看见了终极,而同样时间我老爹又带我去了长白山,然后毫无意外地我没有那时的记忆。 一切只是巧合?我尽量平稳自己的呼吸。二叔又开口缓缓道:“利害关系告诉你了,剩下的你自己去判断。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懂得轻重,不要总让家里操心。” 听到最后一句,我心里挺不是滋味,再抬头看二叔,才注意他鬓角发白,还有几道不浅的皱纹,突然意识到,二叔也是上年纪的人了,即使年轻再怎么厉害,也会有力不从心的一天。 屋里陷入了沉默,这时外面有人在轻轻扣门,过了一会儿见无人答应,门被慢慢拧开,胖子的一张肥脸从门缝探头探脑钻了进来。 胖子先是注意坐在床上的我,等他放松警惕整个走进来,才看见沙发上的二叔,当即一愣,换上一副笑脸,道:“哟二爷,您也在。” “胖子。”二叔抿了一口茶,微微皱眉道:“不回自己屋,偷偷摸摸找小邪干什么?” 胖子一屁股坐在床上,我立即感觉床垫塌下去几厘米。 “胖爷我实在不想瞒着自家兄弟,心里头不踏实,唱歌也提不起情绪,干脆过来找小吴把话挑明了。既然您在,那小吴也知道了吧。” “我正要和他说呢,你自己承认最好。”二叔眼皮也不抬道。 |
第二十二章 死而复生 我愣愣地看向窗外,直到门外“当当当”响起了敲门声才算回了魂。这个时点客人们都在睡觉,声音在楼道里显得特别空旷,让人一阵心烦意乱。 不用看,隔着门我也能听出是谁,我一下子把门拉开,那人的手还停在半空,看见我先是一怔,随后甜甜地笑了:“小吴哥,你动作真慢。” 见到霍菁的第一秒起,我的太阳穴就突突跳着疼,对霍家的女人我避之不及,见她主动找上囘门,有点郁闷道:“你来干什么?” “不请我进去坐坐?”霍菁上前一步作势要进去。 我对这女人的印象不是太好,现在又被她目中无人的态度弄得有些窝火,脾气也上来了,身板往前一挺挡住了房门。 霍菁疑惑地看向我,眼神中闪着挑衅的光,故意提高嗓门道:“你拐跑我相好的,我当然找你要人了。你想在这里谈?” 她话头一出,旁边和对面都传来轻微的扭囘动门把手的声音,接着几扇门不约而同地敞开一条缝儿,里面的人在小心翼翼向外张望。 我靠,这叫什么事。我没料到这个女人真够绝的,为了防止她进一步胡说八道,我阴着脸一把把她拽进屋,砰地关上囘门道:“他不在这儿!” 霍菁不甘心,越过我,边玩转着头发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完毕才略有失望地看回来。我紧绷着一张脸,道:“还有卫生间和床铺下面呢。” “小吴哥真会说笑,我又不是来抓奸的。”霍菁也不尴尬,大方地撩囘起旗袍一角坐在沙发上,动作优雅中带出一股妩媚。她今天又换了一套青竹镶金边的衣服,令人爽心悦目,如果仅仅在大街上遇见,说不定我会多瞥两眼。可自从见识了这女人的品行,厌恶感像大雨里马路当中的水井盖子,噗噗直往外冒。 “没事请回吧,我要休息了。”我琢磨着她找不到闷油瓶还不赶紧走人么,谁知她居然一屁囘股坐下来,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我被折腾一宿,困得两个眼皮直打架,只想赶紧躺下睡个好觉,见她不识趣,便开始下逐客令了。 “这么急着赶我走?”霍菁似笑非笑,转向我道。 我顿时不悦:“你不是去找小哥吗?” “是啊,所以我才问,张家哥囘哥去哪儿了?” 和她说话如同在兜圈子,我被她的无囘理囘取囘闹彻底惹怒了,可跟一个女人发火实在有失风度,一时又咽不下这口气,略微思索了几秒,便用戏谑的口吻回道:“你问的是张易成?那你比我熟悉。” 霍菁好像被戳中了心事,听完脸色一变,冷冷道:“你想多了,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说完,在身边摸索了几下,似乎又想到什么,再次无奈地看向我,“有烟么?” 我耐着性子拿出仅剩的几根,连带打火机一起递过去。霍家小姑点头表示谢谢,抽囘出一支点着,悠悠地吸了两口,才自言自语似地说:“我只喜欢起灵。” 起灵?我心里冷笑,哪个起灵?巴乃的鬼影人也叫起灵,张家楼棺囘材里躺着的也叫起灵,连鲁殇王也可以叫起灵,你要表白估计先请法囘师开个祭坛才行。因为实在不想和她多说话,我只“嗯”了一声,抱着手臂一直抬头望天花板。 霍菁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平静,等了半天见我没有下文,突然哼哧笑了出来:“算了,反正两周后我们就出发了,那时再见也不迟。”说着,她将烟头捻灭,起身就要离开。 我呆了一下,立即从床囘上弹下来,上前一步拦住她,问道:“你们两周后出发?” |
霍家小姑翘囘起嘴角,“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我没空理会她有囘意无意的挑囘逗,继续问道:“小哥也要去?你们的目的地在哪里?” 霍菁上下打量我几眼,说:“小吴哥不会连淘沙子的规矩也忘了吧。” 我为之语塞,从她的表现就知道答囘案了,她是不可能老实交代的。 我几乎泄气了,就见她对我勾勾食指,笑道:“不过,咱们可以私下做个交易。” 我犹豫了一下,感觉有点不妙,理智告诉我绝不会有好事,感情上又不甘被置身事外。这种心理抉择非常的微妙,以我个人的条件实在没什么值得霍家看上眼的。如果她硬提出用盘口囘交换,暂时给她也无妨,只要能得到想要的消息就不算吃亏,我暗自盘算了一下便默认了。 霍菁走过来凑在我耳边轻声道:“陪我一晚,我就告诉你。” 我几乎是触电般地大退了几步,一想到之前见过她的身囘体,脸刷地就憋红了,刚想说话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引发一阵剧烈咳嗽。 霍家小姑笑得花枝乱颤,缓了半天才道:“天真无邪的绰号真不是白来的,如果没有起灵,我一定会喜欢上你。我身上的疤你也看见了,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这次的斗很凶险,小吴哥还是乖乖待在家里不要乱跑的好。”说完眨了一下眼睛,转身向门口走去。 她扭身的动作让我忽然想起了秀秀,想到好久没联囘系她,也不知被自己的姑姑整下去后过得好不好,大家发小一场,我没帮上什么忙,也总该知道她的近况,便急忙叫住她,问道:“秀秀还好吧?” 霍菁背着我停了几秒,又恢复到冷漠的态度,道:“她被我堂姐保护得很好,吴家哥囘哥放心吧。” “你堂姐?” 霍菁头也不回道:“对,我有一个堂姐,叫霍玲。” 霍玲?!我没听错吧!我当场被惊得说不出话了,眼看着霍家小姑开门径直走出去,竟然使不出一丝力气去喊住她。 我努力回忆刚才的对话,她说的是霍玲没错。是同名吗?还是谐音?是那个变成了禁婆的霍玲?她不是死在疗养院了吗?难道说秀秀也出囘事囘了? 我跌回床囘上,赶紧拿出手囘机想打给秀秀,才发现没有她的新号码,又给小花去电囘话,哆哆嗦嗦拨了半天,好不容易通了却提示正主关机。我不停翻着号码本,一排排列表中能联囘系的人居然一个都没有,想确认也不知该找谁,这下子我彻底陷入混乱囘了。 再醒来,是因为宾馆前台给我的一个Good Morning Call,我过于疲劳,竟维持着按手囘机的姿囘势睡了过去。 前台小囘姐说一位叫吴二白的先生在一楼大厅等我,今天坐十点半的动囘车一起回杭州。我一看表已经八点半过了,胡乱冲了个澡,一照镜子,脸上多出半副手囘机键盘的痕迹,也没空去理会。 路过胖子房间时,我想再着急也要先和他告个别,结果敲了半天里面没有任何动静,碰到一位在楼道做卫生的阿姨,才知道胖子连夜退了房,似乎有急事赶回北囘京。 阿姨拉着我絮絮叨叨地抱怨胖子的房间像猪圈,一推门一股浓郁的酱猪蹄拌人肉味,害阿姨还以为胖子半夜被人毁尸灭迹了。 我哑然失笑,没时间和阿姨多解释,胡乱敷衍几句就奔向一楼餐厅,匆匆吃了早餐,然后退了房,和二叔直接赶往长沙的火车站。 火车票早在一天前就订好了,我们达到候车厅时,离发车还有一个点儿。这一路折腾肚子又开始咕咕叫,想到至少八个小时才能到杭州,我让二叔看好行李,自己去外面的小卖部买点矿泉水和方便面。 火车站里全被人填满了,加上天气炎热,皮肤互相触囘碰就会粘在一起,实在苦囘不囘堪囘言。我热得受不了,提着一大袋子东西又跑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根雪糕。 我叼囘住雪糕正要付钱,身后有人拍了我一把,喊道:“天真无邪!” 我回头一看,是羡玲,穿着一身米黄囘色蕾丝边的连衣裙,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好像刚买完东西回来。 |
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她,我刚要开口说话,忘记嘴里面咬着东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可惜了。店里的老板娘直笑话我一个大小伙子见姑娘这么毛糙,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羡玲道:“你吃什么我请客。” 羡玲也不客气,要了一个可爱多,说:“你走的真急,我还想找你玩的。” “你找我?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我愣了一下。 “我来长沙旅游,住的宾馆就在你旁边。昨天早上我看见你和一帅哥出门了,今天想去找你,服囘务台说你一早去了火车站,这不我就追来了。” 她给人的感觉是开朗大方,骨子里还透出一点点俏皮,想到自己认识的女人几乎全和土打交道,普通女孩子基本没有机会接囘触,如今仿佛回到了杭州当小老板的悠哉日子,心里马上变得异常轻囘松。 “下次来杭州找我,我免囘费给你当导游。”我拍着胸囘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在女生面前可不能表现得过于寒酸,又立马附加一句:“包吃包住。” 羡玲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啊,改天一定拜访,你别嫌我烦就行。这个,送给你。”说着将手里的纸袋交给我。 我心里一暖,顿时觉得她又可爱几分,打开袋子一瞧,是纸做的菠萝,连底托都有,非常精致。 “你做的?”我拿出来摆囘弄道。 羡玲歪着头问:“喜欢吗?” 怎么会不喜欢。为了表示我喜欢得不得了,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不经意注意到一个角上印着玉囘皇囘大囘帝的头像,我“咦”了一声,又仔细翻了翻其他部分,居然还有“天堂国际银囘行”的字样。 “怎么了?”羡玲看我一脸的纠结,也凑了过去。 “你……用冥币叠的?”我想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词,又怕伤了小丫头的面子,说得结结巴巴。 羡玲“啊”了一声,“是冥币?” “你不知道吗?”我有些奇怪,“这不是你做的?” “是……”羡玲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囘头,“我在国外生活太久,对国内的很多东西不了解,觉得花花绿绿挺好看就拿来用了。”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一想,人家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第一次送礼物就别挑三拣四了。想借这个话题再多聊两句,就将菠萝放进纸袋里,说道:“这个花了不少时间吧,你从哪儿学的?” 羡玲转转眼睛,忽然很着急的样子,“我忘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回头再联囘系。”说完对我挥挥手,转身就钻进人群里不见了。 还真是急性子。 我没多想,看着手里的提袋有些得意忘形,心里面无比满足,活了这么多年总算收到一份像样的礼物,也是喜事一件,虽然是冥币做的吧,倒是挺符合我的身份。 再回到候车厅里,二叔正拿着手囘机看股票,我和他简单说了说刚才的情况,二叔瞥了我手里的纸袋,点头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个伴了。” 这些话我老妈这几年没少在耳边唠叨,以前都是三叔帮我解围。如今三叔不见了,我只推说自己没干出一番事业暂时不考虑儿女情长,他们倒也明事理,并不催促,就这样又混了几年。现在连二叔也关心上了,我急忙回避这个问题,压低声音问道:“二叔,咱们真要去挖祖坟?” 二叔停下手里的动作,“当然不是了,前几年重囘修,祖坟全用水泥封死了。我也是从老太太那里打听来的,你囘爷爷在老家修祠堂时请了不少工匠,在外人看来那是光宗耀祖,可你回去也看见了,祠堂的规模和当时请的人根本不成正比,说白了就是一豆囘腐囘渣工程。”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明白了,又觉得不可思议,“您是说,爷爷在那个祠堂里动了手脚……” |
【张起灵视角】 吴邪躺在旁边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偶尔发出几声呻囘吟,再没有任何复苏的迹象,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被砸成了植物人。 被青铜铃的冲击波伤到能造成多大伤害我不敢去想,至少会有内出囘血吧,如果轻易挪动他的身囘体,说不定下一秒他的小命就没了。 这是我第二次认真观察他。第一次是在柴达木戈壁滩,那时他更年轻也更盲目,经历了一些必然的命运,现在的吴邪成熟了不少。只是某些根深蒂固的东西,不可能随时间改变。 吴邪这人普普通通,身手也不是出类拔萃,甚至有点反应迟钝,偏偏干上了土夫子一行,可能得意于他灵活的头脑和异常的执着。危险时刻,吴邪总能带领队伍险中求生。 说到他的执着——这个男人恐怕是我见过最执着的人了。算不上好奇心旺囘盛,有些时候他甚至刻意避开问题,却对于某些事物有一种异常强烈的专注。他特别喜欢跟囘踪我的步伐,似乎一沾到我的事,他就停不下来,时常让我想到一个词——狗皮膏药。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吴三省的楼下,当我背着黑金古刀走出来时,吴邪正慌慌张张地跑过去,随后传来他和吴三省的对骂。啧,真是聒噪的叔侄俩。 我破天荒地回头看了一眼,这小子给我的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就见过。我在脑子里搜索着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除非和我有同样的体质,棋盘张的血连张家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等等!我触电般地站住了。血液吗?一瞬间,零碎的片段出现在脑海里,我深吸一口气,也许我和这个小老板真的接囘触过也说不定。 “这死狗,怎么这么臭!” “这狗小时候就吃死人肉长大的。” 我静静观察眼前这几个 吴三省果然是个老瓢把子,一闻就知道驴蛋囘蛋和那老头囘子的来历,这个吴邪也不是多单纯的人物,相比那个叫大奎的伙计,他只是恶心几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鲁王宫还是出了意外,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胖子激活了血尸,和它周旋浪费了我不少时间,真是麻烦。 这就是撰写了《穆天子传》的周穆王?我盯着空洞的眼眶,都说人死如灯灭,到底也不会被任何人记住,拧断它的脑袋,也算为他了结了一段可悲的宿命。 我提着穆天子的头颅躲在岩洞的洞囘口边休息,冷冷看着吴三省和大奎从九头蛇柏的后面打洞,直接挖到棺囘材底上,鬼鬼祟祟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离开。这里是个死角,被一棵大树挡住,能看见岩洞中发生的一切,外面却发现不了。 吴三省并不信任我,我同样也不信任他,二囘十囘年囘前考古队的事情我或多或少回忆起一部分,只要不干扰到我接下来的行动,我是不会与他们为敌的。 只是吴三省做事如此严谨的人为什么会把一只菜鸟带在身边,后期又将他的侄囘子丢下不管?他应该知道这个墓有多凶险。再看那小子的态度,非常信任自己的三叔,权当一次长途旅行,一点额外的紧张感也没有。 这老狐狸到底有什么打算?我决定静观其变。 耳边传来的扭囘动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我转头,发现吴邪的眉毛皱在一起,嘴巴里发出毫无意义的哼哼声,看上去相当痛苦。 我尽量放松力道抬起他的手掌,手心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横七竖八地伏囘在上面,好像几条丑陋的毛虫。 哨子棺和青铜铃明显是汪藏海为了阻止张家人而布置的,吴邪能弄响铃铛,说明他的血液和张家的麒麟血非常接近了。 |
这个男人值得我作出选择,在查到那个时间点到来以后,我打定主意让他彻底跳出那个局。 我故意去铺子找他说了那番告别的话,吴邪的表现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按照他的个性,我有九成九把握他会追上来。于是,我故意放慢了行进速度。 再见他时,我还是吃了一惊,吴邪比我预期竟提早了半天,一路上他都在试图劝说我回头,甚至列举了全国各地的名胜古迹和小吃。如果能解决所有问题,也许我真的会按照他说的去全部经历一遍,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交给他鬼玺时,吴邪信以为真了,我没有真正放松囘下来,相反有些害怕。如果他比我想象固执得多,我的做法非但没有将他推出这个圈子,可能会束缚地更紧。 我只祈求,他坚持不到十年。 把他迷晕后,我挖了一个雪洞躲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暴风雪很快就会过去,三天不吃不喝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我静静看着他拼命往那个缝隙里面挤,失败后就在原地破口大骂。 啧,原来他背地叫我闷油瓶。闷油瓶吗?嗯,比哑巴张好听些。 三天后,我跟着吴邪下了山,他很有囘意思,在山脚的副食店里买了几瓶啤酒和白酒,又买了一条黄鹤楼。我以为他要借酒消愁,结果是他倒光了瓶子里的酒,拎着走到一个面向山头的位置,狠狠将瓶子砸了下去。 等他搭上黑囘客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我看着一地白白绿绿的碎片,只觉得脑袋跳着疼。 回 忆过去让我暂时忘了眼前的困境,当搬开一块半人高的石头后,一只手臂垂了下来,从弯曲的角度看,至少有两处骨折。我愣了,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严重,一时 间不知道想些什么念头,又好像什么也想不到。我愣了片刻才醒囘悟过来,立即去摸囘他的脉搏,吴邪的脉象很微弱,几乎感觉不到。 要快!我提醒自己,双手一起用囘力刨土。等把他全部挖出来,吴邪像极了兵马俑,身上布满了厚厚一层灰。明显骨折的地方至少七处,尤其是头部,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脸,还在不断往外冒。 我用手捂住他的伤口,他轻哼了一声微睁开眼又晕了过去。不能强行移动,我只好将背包和衣服脱囘下来,铺平做成一个简易的布袋,将他平放在里面,一头系在我肩上,向洞囘口爬出去。 到了洞囘口我观察了周围的情况,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时间也不允许。黑眼镜应该带着两个伙计沿着水路逃走了,悬崖下面有他故意留下的记号。 我把木桩上的绳子解下来,选用扁平的石头固定住他骨折的胳膊和肋骨,用剩下的绳子将他正面捆在我身上,这样我可以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异样。 他自身加上石头的重量,对我而言算是小意思,只是到了水里就比较麻烦了,石头会加快下沉的速度,如果时间过长,吴邪很可能因为窒囘息而送命。我不知道水道有多长,通向哪里。这么一想,我才发觉刚才似乎给黑眼镜安排了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没工夫理会那个瞎子的死活,我又拿出包里的防水塑料布裹成篮球状,能包住一部分空气,再豁开一个小口扣准吴邪的口鼻,必要时挤囘压球体就相当于一个小型呼吸器。 一切准备就绪,我顺着绳子往下攀到不能再攀时,深吸一口气向后猛地跳进水里。 水中的味道很不好闻,因为长期浸泡着眼球和腐肉,散发出一股恶臭的味道,我没防备引起一阵反胃。 我几乎是瞬时又浮出囘水面,仰头换气时却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巨大的蚩尤像从下面望上去更加威严,他右手握住一把刀,我拧开手电向上照了照,呼吸一窒——绝对错不了,蚩尤握住的正是黑金古刀。 也许张家的历囘史远比我了解的更有渊源,如果推算的没错,张家极有可能被一个女人骗了几千年。 没有时间去验证了,我重新吸了一大口气,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眼睛很快适应了黑囘暗,水里的视线对我来说还算清晰,手电发出的光映出周边一小圈的、青灰色,我被包围在一大片幽暗之中,绝对的安静,偶尔有微小的浮游生物游过,一转眼就不见了。 |
我感觉就是三叔继续往下写的啊 |
第二十三章 祠堂 二叔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沉默下来。我被他不置可否的态度弄得心囘痒,以为他没听见,正要重复一遍,余光瞥见对面走过来两个穿制囘服的警囘察,正在每个乘客前面巡逻。 我心说不好,不会被人揭囘发在长沙参加盗墓贼聚会了吧。这么一想,心里开始打起了小鼓,总觉得警囘察的眼神不停往这里瞄。 “小邪,六子可以放心留在身边。” “哎?”二叔的话没头没尾,让我愣了几秒,我转头看向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二叔回答道:“我没有告诉你,其实他是潘子的亲弟弟。” “什么?!”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囘头,简直无法相信,“你是说,六子和潘子是亲兄弟?怎么可能?!他们至少相差十岁!” 二叔拍拍我的肩膀,道:“有些事情确实难以接受,可它就是发生了。潘子参加自卫反击战时,六子被他母亲带回乡下,后来又随母姓,能参军也是因为他有个打过硬仗的哥囘哥,不然你以为他的事是提前退伍能简单解决的?” “这么说,六子知道潘子的事情了?”我一直拿老陆当铁哥们,可一想到他是故意接近我的,心寒的同时又非常难过,霍菁说的没错,自己做人太“天真无邪”了。 二叔笑道:“阿邪你想多了,老囘爷囘子以前教过我们,每个人都有接近你的目的,未必每个人都会害你。六子确实知道点关于他哥的事,他希望有机会能找到潘子的尸体带回老家,也算是尽孝了。” 我给他一提,心里面越发不是滋味。说到底,我对不起大潘,他的下场我该负相当一部分责任。 我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表情了,不自觉地苦笑道:“所以这次你没有找小九或皮包,而是找到六子,您早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二叔点点头,“不错,我查到他的底细,只要他能护好你,我答应过可以帮他完成心愿。” “可这次——” 二叔打断我的话头,“这次是六子自愿的,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相信了太多人,再多信一个也无妨。”说完起身指了指地上的行李,道:“上车吧,一切等回杭州再详谈。” 我应了,站起来时才发现警囘察不知什么时候检囘查完我们这边,跑去另一边了。 从长沙火车站出发,40分钟就到了株洲站,目前的动囘车和高铁在中途车站停靠的时间均为1或2分钟,所以不出意外很快就会发车。没想到车一停,二叔拉了我一把,轻声说:“下车。”紧接着拿起一包行李扭身从车门钻了出去。 我琢磨不透二叔的举动,也不敢耽搁,抓起剩下的行李跟紧在二叔身后。因为靠站时间短,外面的乘客很快涌进来,我在人群里推推搡搡好一阵子,眼看车门要关闭,侧身一挺总算挤了出去。后脚刚落地,车就开动了。我望着离开的动囘车不明所以,二叔没作解释,拉着我直奔出站口。 到了出站口,他又马不停蹄地拦下一辆黑出租,上车也不问价也不说目的地,见到路口就让司机转弯,完全一副瞎指挥。 路上二叔紧绷着脸不吭声,我憋了一肚子问题又不能问,手插在纸袋里望着车外,脸色估计好看不到哪去。司机师傅就比较郁闷了,话都不敢多说,不停在后视镜偷偷观察后座的情况。只要我这边稍有动作,他就立马踩刹车,可能以为我们是劫道的。 七绕八绕总算在一个五金店前面停下来,老司机没敢多要,从我手里接过钱一踩油门就跑掉了。 这时二叔才低声道:“我们被人跟囘踪了。” “什么?!”我不可思议,小声道:“警调子?” “如果是警调子,咱爷俩在车站就被缴了,多半‘贼老倌’。” “张易成的人?”我悻然:“妈囘的他怕我们不交出官印,居然派人盯梢!” 二叔摇摇头:“不好说,现在一切都不明朗,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在火车站我们就被盯上了,告诉你回杭州也是打马虎眼。刚才那几个人想不到咱们在第一站就下车,等他们发现时,至少跑出去80多公里。夜长梦多,路线我早想好了,我们不回杭州,从这里直接去祖村。” 既然二叔安排过了,我也图个省心,权当一次远足旅行好了。因为出来匆忙,身上除了现金和卡,一点挖坟的准备也没有,我们好歹在五金店凑足了需要的装备。 付钱时二叔借口屋里挤去外面等我。两把折叠便携工兵铲(洛阳铲是肯定买不到了),两个手提式防爆手电筒和电池,最后又买了两个背包,竟然花了我小两千。这里的东西死贵,在淘宝很便宜的价囘格,这个地方居然翻了双倍。老板可能看出我们着急赶路,难怪会临时加价,一副爱要不要的嘴囘脸。 付完帐,为了以防万一,二叔再次打了一辆出租,把我们拉到一个菜市场旁边的“狗食馆”,简单点了几个菜,趁吃饭时将行李全部整理进背包,我特意把菠萝小心翼翼地用塑料袋打包放好才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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