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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张起灵视角 古风武侠长篇略OOC《急急流年》不坑[第7页] |
作者:无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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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号回国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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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夜袭敌营 空白,不知道多长时候的空白,风啸声落雪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入眼一片空白,只有一大片空白,无边无际,无穷无尽,他飘荡在半空,想伸手却伸不出,想抬脚却迈不动,身子轻得如同一片雪花,又重得如同扛着整座祁连,啊祁连,我在祁连山上,顿时“你贵为敦煌的一城之主,而我,则是他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而我,则是他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我是他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结发妻子”“结发妻子”“我是他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回回荡荡回回荡荡,我是他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我是他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我是他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哇地一大口鲜血箭一样射在雪地上,双膝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跪倒在那片血迹上,一手撑着地,跟着又是一口心头热血喷在手上,另一手则下意识地又去抓胸口—— 十年啊,我等了你十年,我等了你十年,我想了你十年,你竟娶了他人为妻,哈哈,你早已娶了他人为妻,哈,全天下还有比我更蠢的人么,蠢到还一心想把命给你,妄想着你还会回心转意,你倒好,你倒好啊,哈!不,是我笨,是我笨,我在你跟前,始终只能是,跳梁小丑,手下败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吴邪,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欠你了,我不欠你了!吴邪—— “没想到,都过了十年,你竟还是如此,如此……不过,他如今是我的丈夫,我是绝不会再让你动他分毫。张城主,就此别过。” 莽莽群山里,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终于可以松开手掌,翻身躺在血泊里,雪花,纷纷扬扬的雪花一片片一片片地盖在他的身上、脸上,要将他埋葬一样,埋葬,就此将我掩埋,也好,就让我孤孤单单地埋骨于此,我杀人太多,原该得此下场,人生本如朝露,十年谋思,一朝成空,镜花水月,黄梁一梦!天,早已全黑了…… 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梦到十年前的一个夜晚,“我也是汉人,要我刺杀敦煌城主,我亦不愿,但这是你我的职责啊!”什么?敦煌!张起灵倏地睁开眼睛,埋在他眼睑上的雪花四散开去,他一动,却发觉自己已经和血冻在了雪地里,身上的伤口也全都冻结了。当下忙运功化去血冰,疗伤上药,幸好此番出发前受初霞兄妹点拨没有抱着必死之心前来,身上带了几味珍贵的疗伤圣药,本也是担心与吴邪大战,两人都会必有重伤,于是又一口气吞了三粒药丸,捡起黑金刀,待要下峰而去时,却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妖冶的也好,凄艳的也罢,除了那方才躺过的地方,统统都已落雪了无痕。若是身上的伤痕、心里的伤痕也能如此这般,落一层雪便瞧不见了,那该多好。 一夜疾驰,直累得坐骑呼出的白气越来越浓,天已大亮,远远见到一骑快马迎面而来,微一辨认便已认出正是自己的十二近卫之一,名叫杨节,杨节见到城主大喜过望,也不待下马行礼,提气远远送话过来:“敦煌有难,城主快回!” 敦煌城主马未停蹄,拍拍马首,双腿一夹,示意马儿再跑快些,杨节见状勒转马头,紧跟在城主身侧,道:“城主,再往前五十里,属下备了快马。” 敦煌城主未发一言,直到五十里后换马时,才问:“来的可是楼善?” “城主英明,正是楼善。” “主将是谁,人马多少,何时开始攻城?” “伏摩那,八万,两日前。” 敦煌城主微一沉吟便即上马,每百里换一匹良驹,如此这般也直奔驰到中夜才到得敦煌城郊,远远望见敌军的星星灯火,敦煌城主在一座破屋后下马,对属下道:“此番我犯了一个大错,你可愿助我前去将功补过?” 杨节闻言不禁失色,但好歹也是跟了张起灵数年的人,当下伏地跪倒,沉声道:“城主多虑,楼善狼子野心由来已久。杨节愿誓死追随城主,请城主示下。” “好。你可知这楼善军营的布防?” “张将军派属下出城寻找城主前,曾听到张将军与梁校尉提过。” “好。” 也实属是老天相助,若是放在平日里天气晴朗,那夜空里不是月华泻地,便是繁星满天,偏这大雪天里,攻城已经攻了两日不下的敌军,此刻正是最松懈的时候,更何况又有谁会想到,真正的敦煌城主,会在这个时候,潜入他们的军营。 杨节轻功远不如城主,张起灵有时便需提着他纵跃藏身,直花了一柱香的功夫才到了敌营后方,扣了一把早就备好的小石子当作暗器潜入一顶帐内,射杀了熟睡中的几个士兵,嘱咐好杨节,便按照杨节所述往主将营帐而去。他幼时体弱,较同龄的孩子看上去都要小一些,但筋骨十分灵活,在敦煌时轻功就有了不错根基,待上了昆仑山以后,在雪峰间翻来越去本就是家常便饭,再加上两年多奔走于西域各国恶劣的地形之间,他的轻功较吴邪相比,其实还要更胜一筹,于是只见他游走于大小营帐之间,此时还在这座帐前,下一刻业已到十丈外的另一顶帐前了,如此这般很快便到了敌将帐外。他早在昆仑山上时便知,这位伏摩那将军最大的弱点便是自命不凡,营帐周围果然只有四人把守,他无心耽搁,用从士兵身上摸下来的匕首射杀两人,同时左手扣一把沙子兜头向另两人扬去,粒粒沙子均如细针一样刺入皮肉里,还来不及拔刀便已死于一缕金光之下,那伏摩那倒也不是个脓包,临危不惧,但十一年前若羌国有名的叛将,自己的功夫在西域已数一数二,身边还有六大护法形影不离的保护,最后还是一样死在了眼前这人的刀下,那时他还只十八岁不到,不过那时除了周详的计画,还有各式暗器甚至迷药,还有一个极为厉害的同伴,与今日的情形也是大大不同了,但杀这个人,那还是不需要花太大力气的,接着又杀了一群进帐来护驾的兵将,耳听着帐外骚动声愈来愈响,遂先捡了地上几柄弯刀往帐顶掷去,听到几声惨呼声,接着破帐顶而出,便见到远处已开始燃起了一大团火光,亏得是大雪天,大火烧不起来,但业已够了,于是朝着火光飞奔而去,一路上见到一群群衣衫不整的士兵慌慌忙忙从帐内出来,耳听着身后的人用楼善话大喊:“有刺客,抓住他,快抓住他!”于是便有飞蝗弩箭往他身上招呼,被他一一躲过,接着他一边在各营帐顶间飞奔一边运气用楼善话远远地送将出去:“伏摩那将军死啦,伏摩那将军死啦,伏摩那将军死啦!”顿时整座大营里都听到“伏摩那将军死啦”,大多数方从睡梦中被叫醒的士兵正自迷迷糊糊,一出来就听到自家将军已死的消息,更加迷糊起来,但楼善国横行西域几十年,却也不是吃素的,有人指挥放箭,有人在身后追赶,有人在前头阻截,但他日前方被伤了一腔郁气,虽吐出了两口郁血,但哪里够,此时你们既送上门来,便不要怪我辣手无情!于是几乎是一刀一命,招招都是昆仑山上最狠毒最利落的手段! 鬼魅一般的刺客眨眼间便已到了火光处,失火处正是面朝敦煌的前营,但此时忙着扑火,军中又乱作一团,忽地又有一群战马践踏而来,顿时乱上加乱,于是便在那混乱中,两个快如闪电的人影共乘一骑越战壕而出,往敦煌城门奔去,待楼善弓箭手重整列队,箭雨飞上天空,破雪而落,一骑却早已没入黑夜不见了踪影。 楼善军营中发生的一切自然逃不过敦煌守军的眼睛,早有探子回报了敌营情形,待敦煌城主到得城下时,城头上穿着城主甲胄的代城主张初客在火光下眼见城主归来,大喜过望,苦于正在点兵遣将无法亲自出城迎接,遂先下令开城门迎接城主进城,并传令将城主归来的消息传到全城,待城主上了城头,忙将歼敌之策汇报城主,见城主准许,便立刻下令,兵分三路,自己亲带中路出城,顿时号角声、喊杀声划破北风嘶吼,回荡在漆黑的夜空中。 一直跟在城主身侧的杨节这才接过一名副官递过来的袍子给城主披在身上,察觉到城主身上伤得不轻,其实当时在途中见到他时便已察觉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儿,连缰绳上都是血迹,苦于不敢出声询问,此刻又深知若劝他回去冶伤他是决计不肯的,更何况城主归来,全城共御外敌,即使城主只是站在城头什么也不做,也可教军心大振民心大稳,令敌军人心惶惶丢盔弃甲,于是只好寸步不离地看着他,直到远处的火光烧到天亮,喊杀哭嚎声也响到天亮,敦煌大军凯旋而归,城中军民欢欣雀跃,高呼“城主英明!城主英明!城主英明!” 敦煌城主却在心里苦涩大笑,你们的城主哪里英明了,你们的城主简直就是乌龟***,若不是因为他你们何以要打这一仗!他一路眼望着城内城外死去的将士、几欲被攻破的外城、垂泪哭号的父母妻儿,昏昏然眼前便是一片殷红,一片白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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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弄棋博弈 张初客眼见公子情形不妙,也不敢随随便便叫医师过来,先下了几道军令,屏退了所有前来道贺的家臣,命人服侍公子沐浴更衣,自己也草草净了个身洗去一身血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过来见公子时,正撞见丫头捧着一堆浸满血污的衣物从公子房里出来,公子一向着玄衣便是浸了血也瞧不出来,此时眼见到换下来的素色中衣几已染成了绛红色,心里便是一凉——伤成这样,必然是那个人干的,而公子活着回来了,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已经……可若是那人死了,公子他还……活得下去吗?那丫头见到他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说城主在浴池里睡着了,她也不敢上前去惊动,再不出来水怕要凉了,而且,而且城主他似乎伤得很重…… 张初客入内先是一眼瞧见了他左肩那个渗着血的创伤,与十年前火炙过的狰狞旧伤相比,这个新伤齐整得多,能看得出来,下手之人,剑法极为高明,而那柄剑,也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宝剑。 一时间他心里也不知是怒是怨,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悄悄叹了口长气,说道:“公子,待初客先给公子换药裹伤吧?”他知道,公子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真正睡着的,而这个时候也一定不能传医师过来。 没有听到公子答话,他便转了身去取药匣,待回来时公子已经披衣立在房中,一双眼黑得要杀人! “我换下来的衣物呢?” “许是……银黄拿去扔掉了。” “谁让她扔掉的?” 张初客愣住了,公子从未对他这般凶过,公子不是一个易怒的人,事实上公子的冷静才最令人害怕。 “公子!” 敦煌城主赤脚冲到房外,大叫:“银黄!银黄!” 张银黄与张初客一样,都是张家外族,是从小就服侍张起灵的两个丫头之一,长张起灵四五岁,平日里素受城主善待,此时听到城主如此大声急唤,明显里带着熊熊的怒气,一时也吓到了,应声跑了过来,忙问有何吩咐。 “我换下来的衣物呢?” 张银黄愣了一下,道:“扔了。” “扔哪里了?” 从未见城主如此凶过,张银黄不由打了个寒噤,哆哆嗦嗦道:“城主别……别急,我……我马上去……去取回来!”说着掉头就往外跑,生怕再不快跑可能就给他一掌拍死了! 张起灵张口想说“在哪里我自己去取”却在气急攻心之下牵动肩上伤口,疼得微一弯腰吸了一大口凉气,张初客见状一看,鲜红的血液已经将他身上的白衫又染透了,忙道:“公子勿急,你还信不过银黄吗,先治伤要紧。”张起灵摆摆手,仍往外走,穿厅走到门口,见到张银黄已经怀抱着那堆浸了血的衣物飞奔而回,他一把抢过其中的中衣抱在怀里就往房里走,张初客只得跟着这个突然疯疯癫癫的城主,也顾不上会不会被他责骂,关上房门,抱着药匣候在一旁,看他究竟要做甚。 只见敦煌城主将那件中衣摆在桌上便去往里面翻,翻出来一块帕子一样的物什,那东西给血浸了透,已瞧不出本来的面目,他将它攥在手心里,才道:“拿药来。” 十年前也这样给公子换过药,同样的剑伤,不同的位置,十年前是在心脏右上方寸半处,十年后是在左肩头。他再愚笨也该推测得出,要么是中剑的人武功绝顶,绝叫人刺不到自己的要害,要么便是那使剑的主人,并不是冲着他的要害而去,否则怎地两番都刺不中呢?何况他十年前便知,自家情根深种的公子,对那掷来的一剑可是躲也未躲,还有使剑的那人,武功绝顶天下难有敌手……不知他现下如何了,他既然都会对公子手下留情,公子又怎会取他的性命,只是看公子眼下这个疯癫的模样,情形,恐怕比其中一人被杀死了,更为严重。 裹好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又让他服了药,银黄送来饭菜,他只随便吃了两口便停了筷,张初客想开口叫他先歇息一下,看他那样子定然是很久不曾歇息过了,又是与那人大战又是孤身闯敌营的,还没日没夜的千里奔袭,却听他先开口道:“伤亡多少?” 张初客闻言,忙道:“得城主英明,临行嘱咐谨防敌国动向,敌军攻城三日,加上昨夜出城追击,我军死伤万余人,敌军死伤五万余人。” 万余人哪,张起灵,就因为你一时昏头,便累了万余人。 “昨夜大捷全赖城主夜半奇袭敌营,楼善死伤过半,短时内定不敢再次来犯,西域诸国见状定也不敢再动异心,这一切,都是城主的功劳。” 张初客眼见他脸色渐沉,说到后来不由得越说声音越低,果不其然,敦煌城主冷哼一声道:“昨夜我不过是占了天时地利,用的还是下三流的刺客手段。” “城主!城主何必妄自菲薄,他楼善此番掐准了城主离城的时机,突袭敦煌,又算得上什么正大光明了?”最见不得公子妄自菲薄,深知他对自己过去二十几年的厌恶,就连这城主之位来得也不是正经手段,不管他这十年将敦煌治理得如何富强,在他心里也始终掩盖不住那股深深的厌恶。 “难道你还瞧不出吗,昆仑派吴邪来向我约战,算准了我一定会应战,我东去祁连,行直半程,楼善大军便到了敦煌。我若是死在了祁连山上那是正好,就算不死也即重伤,等我回到敦煌也不知是多久以后,他们一攻不下必会援兵再攻,直到拿下敦煌为止。”说到这里一掌拍在案上,切齿道:“他们竟敢拿吴邪做棋!”话音一落,掌下的食案喀拉拉裂为数块,案上的酒菜杯盘哗哗啦啦碎洒了一地。 张初客见他将怒气发了出来,倒是宽心了些,说道:“城主息怒,属下也知此事……中有蹊跷,我们死伤的人当中,有六成是死于第一日的奇袭,城中布防一向机密,他楼善是如何得知?还有城主离城的时辰,连我都是天亮之后才知,怎地他们早就知晓了?攻城不下时还指名道姓让‘张起灵’出来,后来还在城外大叫说……说你死了,我等自然是不信,但你不在城内却是事实,于是我还是传了杨节去祁连寻你。” 敦煌城主拂袖起了身,神色已恢复到往常的冷然,沉声道:“仔细去查。” 张初客领了令,顿一顿还是大着胆子道:“公子,敌人此番必是谋划已久,初客恳请公子保重身体,万勿自责,待查清楚之后,再图仇报。”他说这番话,一来是不想见公子自责,因一己之私丢下敦煌,二来是此番竟被敌人利用,不但自己被利用,连自己心爱的人也被利用,他定咽不下这口气,更何况此仇不报非君子,只是眼下他伤成这样,敌人又绝非寻常,只能从长计议,不可心急。 “张明辰呢?” “这……”张初客忽地心虚了起来。 “被他姐姐先接去了?”敦煌城主一张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显得他那双黑眸越发地深了。 “城主料事如神。” 张起灵一时不语,片刻后才道:“此番与张明夕脱不了干系,她记恨我,天经地义,但她利用敦煌,那就,不应该了!” “是。城主如何打算?” “挑一千人留下为奴,余人送信给楼善王,官一百两,兵五十两,赎不起,那便全杀了,放火烧尸,如若,他肯送张明夕回一趟娘家,那么敦煌可以开恩,将这些俘虏送往边关为奴,若干年后,兴许还可被放回故里。” 这……摆明了就是连辱带胁。昨夜歼杀敌军两万余人,逃走约两万人,投降的俘虏少说也有上万人,就算每人五十两银子,那么也要五十万两银子,莫说这楼善国不可能有这么多银子,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去赎战俘,你既赎不起,那我只有杀了,放火烧尸,教你楼善被整个西域嘲笑,但也不是不可饶了这数千人的性命,只需让你的汉人妃子回一趟娘家,住上几日,既是功德一件,又没有任何损失。 “务必要闹得整个西域皆知。” “是。” 下了两日两夜的大雪终于停了,敦煌城主再一次伫立在自己窗前,只是那背影,更加清孤了。 才不过短短五日,竟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我布网十年,却终于还是落入了一个叫做吴邪的陷阱,险些累了全城,负了天下。可是,其实,我只是一个简单的人,我想要的只是像从前那样,偎在你怀里,任你的手指缠我的发,听你叫我一声小哥,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你总是爱我的,我知道,你总是爱我的,今生今世只有你那般爱过我,只有你把我当成过不可丢弃的宝贝,可是,吴邪啊……想到那个名字,呼吸都是疼的,疼得头脑又混沌起来,久久才肯平息,可是吴邪,你竟娶了他人为妻,一心只想斩我于剑下,可是你又为什么忽然对我手下留情饶我一命?吴邪,你怎么了,你为何会头疼,你知不知道看到你疼我心都碎了,可是你从头到尾却像不认识我一样——不认识我一样? “小月!” “在。” “速传尼卢河来见我。”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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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何失何忘 张起灵先是沉浸在无尽的伤痛中直想一死了之,待清醒后意识到自己是中了敌人圈套,紧接着千里驰骋杀敌督战不眠不休,直到这时才倏地意识到,吴邪并不是对自己完全冷漠,而是似乎,真的不认识自己了!他当时抱着必死之心打算受他那致命一剑时,情不自禁叫了他的名字,回想起来,便是因为那一声“吴邪”,他才会忽地神情大异,头痛欲裂,但却仍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剑偏了一偏没有刺入他的心口,想到此处,他心内怦怦急跳,不敢再想下去,不敢再想下去吴邪究竟是怎么了,更不敢想下去吴邪并非是完全不将自己放在心上,他…… 下人将打碎在地的物什收拾干净,换了新案,按照张初客的吩咐只备了茶水没有备酒,敦煌城主饮了一盏茶,默然不语,平日里本就深邃无波的黑眸,此刻,越发地暗沉一片,什么也瞧不出,教人一步也不敢接近…… 吴邪做了一个梦,一个他做了十年的梦。总是一样的白茫茫的一片虚空里,他用他的流风剑杀了一个人,殷红的鲜血瀑布一样从那人的胸口往下流,流在脚下的虚空里,没有尽头。他总是想用力地瞧清楚那个人的面孔,却从来瞧不清楚,那张脸是模糊的,身体也是模糊的,而且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直到眼前只剩下瀑布一样的红色血流,流淌在那个白茫茫的虚空里,而那个人影,却已经不见了。 “星魂?” 睁开眼睛,见到一张关切的脸,叫了声“师姐”,转一转眼珠问道:“我们在哪里?” “我们还在祁连山下。” “我睡了多久了?”说着撑榻坐了起来,伸手在自己脑后摸了摸。 “一日两夜。” “师姐,不要哭。” “星魂——” “是我不好,我竟睡了这么久,害师姐担心了。” 月华使离开他的肩头,擦干了眼泪道:“不是你的错。你现下觉得如何,头还疼么?身上的伤疼么?” 吴邪摇摇头,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个笑容道:“不疼了。” “好,你起来吃些东西,再歇息一会儿我们便回家。”说着取过他的衣物,服侍他穿衣起身。 “师姐,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张城主。” 执衣的手微微一僵,笑道:“他当时是你最得意的弟子,你将名字告诉了他也不出奇。” “我从来不告诉他们我的名字。” “你如今不告诉,但是当年不一定嘛,你那时年纪还轻,也许是什么时候不小心说出来的也未可知,也或者是他自己查出来的。” “也许吧。师姐,他果然好厉害,如果现下光明堂里还能有这样的人才就好了。” “还会有的。” “还是,我已经教不出这样的人才了?” “你又瞎说,你的功夫跟十年前相比不知精进多少,来,过来洗脸。” “师姐?” “嗯。” “他死了么?” “嗯?” “我杀了他么?张起灵。” “你……当时头疼得厉害,剑偏了一偏,不过也无妨,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你才方好些,就不要再想那么多了。” “嗯。” 尼卢河原是精绝人,四十岁时来到敦煌,迄今已有二十余载,是城中有名的巫医。城中除了汉人,还有那许多常年来来往往的东西各国商队、工匠、伶人、僧人等,他们信奉着不同的神祇,但对这个巫医向来都十分尊重,即便是巫与医一向分明的汉人有时也会去求助他。 “我问你,一个正常人,会忘记掉所有前尘往事吗?” 听到城主的问题,老人先是微微一怔,继而顿一顿缓缓道:“回禀城主,老朽在二十几年前见过一位妇人,她的一对子女双双死于一场大火之中,几个月后,她忽然一夜之间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认得他的丈夫,他的丈夫带她来见我,请我帮她将魂魄找回。” “胡说八道。” “城主英明,只不过老朽当时愚昧,也认为她是失了魂,便施法为她招魂,结果大出意外。自那以后,我深知自己道行浅薄,于是便离开了精绝,一路往东,边行边学,直到敦煌。只是这二十几年来,老朽再未见过患有此症之人。敢问城主要问的人,是如何忘记前尘的?” 这……吴邪,你是如何连我都不记得了,我却不知。 “这失忆之症,除了因心中受到极大刺激或头脑受到严重创伤可致以外,还有第三种情形也可导致,不过这一种老朽只是从古籍上见过,不敢妄言。” 张起灵听到此处,心里隐隐便在叫嚣,是这第三种,一定是这第三种,这便是我为何要传你过来的原由啊!他忍下心中的搏动,沉声道:“但说无妨。” “民间自来就有摄魂之术,那不过是巫术,城主必能一眼识破,又有似城主这般的学武之人,内功练到一定程度,只要通晓法门,便可通过高深的内力去控制内力较低之人的心神,但这种法门极难操控,需要施法者本身人魂分离,稍不留神受到外界干扰,首先受损的可是自己,但若是可以加入工具来从旁协助那便又是大大的不同。” “什么工具?” “通常所用为金针,也有用银针者,刺入风池、百会穴中,再施以法门,以后便只需每年施法一次即可,施法之后被施法之人浑不再记得任何前尘往事,成为一个全新之人。” “可有……什么害处?” “大的害处倒也没有,只是穴道长期受阻,须得时常调理,此外不可受到大的刺激激起前尘悲伤之事,否则金针伤脑,可是比锥心之痛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针伤脑,可是比锥心之痛有过之而无不及”,敦煌城主闻言久久不语,这么冷的冬天,便那样披衣站在敞开的窗前,神情暗沉得令人不寒而栗。 “你可知解除之法?” “老朽不才,亦非练武之人,却是无能为力。” 敦煌城主回了身,道:“你下去吧,今日之事便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请城主放心,老朽明白。” 敦煌城主摆手叫他下去,自己一时心神去得很远,却是这几日以来最冷静的一刻,当下修书一封,传了一名近卫进来,命他即刻送去,这才抑制不住地头晕眼花起来。在祁连山上失了那么多血,又马不停蹄地两日两夜没有休息,深知自己若不先休息几个时辰,恐怕这条命都要保不住了。不过休息之前却还有件事,必须要做。 命人打了几盆温水,一遍又一遍地小心清洗那血迹,可是无论如何都洗不掉了,早在十年前被你刺第一剑时就已经被我的血浸了透,再也洗不掉了。想想就如同我们的人生一样,我们原本都是清清白白地来到这个世上,却不知何故,被赋予了一个又一个目的,染上了一层又一层颜色,到如今已经不知自己是何颜色。吴邪,如果时光可以倒回,就请倒回到你潜入我房里那一刻,我吻你,你打我,然后你问我疼不疼,用你洁白的绢帕包了冻雪来给我消肿,我心里热得不敢看你,怕看你一眼就会不争气地流下泪来…… 指尖拂着帕角的黑字,绣得这般精细,一定是你那位师姐的手笔吧,既是她赠你的,你怎地就拿出来给我用了,也不知讨回,被我藏了这么多年,吴邪啊,为什么,为什么你既收了她的帕子,却给我用,而我藏着它,你却娶了她,吴邪,我恨你,我恨你!指上一用力,嗤一声响,那个“邪”字从中裂为两半,纤细的丝线一条条被硬生生扯断,颤巍巍地抖动着,一如那拉扯它的大手,一如那拉扯大手的命运。 吴邪,我定会救你脱离苦海,神挡我杀神,佛挡我杀佛! 当张初客回来听到公子终于睡下了,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心里一安,铺天盖地的困意便也袭了上来,算起来也是超过两日两夜没有合过眼了,但是他却不敢睡去,好在银黄和川芩素来懂得如何照顾公子,早已命人备了药膳,当下又仔细嘱咐了张小月不管谁求见都不可去打扰城主,末了又交待待城主醒了再命人去传他,便又一股风去了外城。 敦煌城主如愿以偿地在梦里见到了想见的人,只是那人却仍是那般冷冰冰的模样,比祁连山巅还冷,亦仍是不发一言。吴邪啊,你骂我咒我凶我都好,为何你总是那样冷冷瞧着,却不发一言? 心里记挂着数件事,睡了两个时辰便醒了,先看了递上来的满案呈卷,一一批了复,用了些药膳,便起身欲往外行去,张小月见状忙道:“城主,天色已然不早了,城主身上有伤,还是多静养为宜。” 敦煌城主微一皱眉,抬脚仍往外行,却见迎面一袭喜悦的人影快步而至,笑道:“城主大人这是准备去哪儿呀?” “初霞。” “城主请放心吧,城内城外一切妥当,我方从大哥那里过来,奉了大哥之命要好好看着城主,莫太操心了。”张初霞说着拉了敦煌城主的衣袖到软榻上坐下来,再抬头时眼圈儿却已然红了,说道:“我听大哥说你受了重伤,可是……可是他伤的你么?” 张起灵一时未语,张初霞忙道:“对不起啊城主哥哥,我不该提起这个让你伤心……” “无妨,只是此事说来话长,怪不得他,若不是他及时收手,我此刻已无法再跟你说话了。” “这……” 张初霞待措辞说句什么来安慰一下城主,却听到张小月来报:“城主,城外有一人求见,自称……张明辰!” 敦煌城主眸色一转,道:“带他来见我。”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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