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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雨村不下雨》短篇集(主瓶邪,雨村向,已出本)[第2页]

作者:寒露飞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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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顶
 
5. 《主权》
CP:瓶邪,有黑花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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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胖子正坐在院子里讨论晚饭问题。到雨村一段时日了,能聊的,能叙旧的话都聊完了,闷油瓶金口难开,只剩下我们两个天天没话找话斗嘴。
黑瞎子就是这个时候来的。胖子立即来了精神,起身就要给黑瞎子一个熊抱,被黑瞎子侧身轻巧地躲了过去。“哟~胖爷,几天不见,身手退步了不少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确实适合养老。”
“放屁。”胖子笑骂道:“我那是让着你,远来是客。胖爷我上道儿。”
我从屋里又搬了个椅子出来给黑瞎子,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无论有什么事,只要出雨村,先说好,我不答应。”
黑瞎子啧啧道:“我来看看徒弟不行么?瞧你这没一点尊师重道,该向你师弟好好学习学习。”
黑瞎子收了苏万做徒弟。当时我挺意外的,怎么看,这两人都是两个极端,不知道是不是“异性”相吸。
胖子插嘴道:“天真那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丫要是哪天快死了,不用你招呼,他肯定得出雨村。”
黑瞎子抬脚就踹胖子:“滚你的,我肯定得比他活得长。”
我留他们俩在院子里斗嘴,去厨房和闷油瓶打了声招呼,晚饭加一副碗筷。以闷油瓶的耳力,他肯定早就听见了黑瞎子的动静,本来不需要我说什么。但我总想给闷油瓶培养点儿人情味,所以总提醒自己,他就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老年人,拿他当普通人去对待。
闷油瓶点了点头,手上切菜的刀飞快,比特级大厨还牛逼,我说话加上他点头的时间里,一盘土豆丝已经切好了。这么高的效率,普通人的确是难以企及。
晚饭多了黑眼镜,突然热闹了起来。
我才不会信他黑瞎子来看我的鬼话。雨村偏僻,没有通公路,进出全靠两条腿,虽然这点儿山路对于黑瞎子来说不算什么,但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格,没理由跑大老远来消遣我。
我盛了饭递给黑瞎子,问道:“老实交代,你是在北京城待不下去了么?”
本来只是揶揄黑瞎子,谁知道他竟然哀叹一声,说:“别提了,我是被人赶出来的。”
胖子惊得差点掉筷子,就连闷油瓶都抬头看了黑瞎子一眼,这意思太明显了——很意外。
我看黑瞎子连叹气都带着痞笑,就知道他又在吹***。且不说他的武力值跟小哥相差无几,除非被官方通缉,否则道儿上没人制得了他。再说了,他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混。
想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京城里还有能动得了你的人?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得罪小花了?”
黑瞎子用筷子头指着我点了点,说:“这徒弟不错,挺了解师父脾气的。”接着,他绘声绘色地给我们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沙海之后,小花回到北京,没多久就重掌了四方城的文物生意。之后,他开始着手建立新九门。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我进雨村之前,把江浙的生意一起给了他,新九门声势更大,够他忙活的。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原本道儿上知道解语花的人就不少,虽说小花多年不登台了,但他从不刻意隐瞒,新人大多听过。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登徒子不自量力,竟然看上小花。小花一方面忙得抽不开身,另一方面也是根本就不屑于出手,所以没管。
小花不管,不代表他周围的人不会去管。
黑瞎子声音突然有些冷:“惦记花儿爷,那就要先过我这关了。”
胖子附和道:“就是,揍他丫的,揍得让他爹妈都认不出来就对了。”
黑瞎子面色一转,又挂上那副痞子嘴脸,说道:“那是后面的事儿。前几天新九门大会,那小子竟然也在。机会难得,这可不就得我来出手了么?”
我心里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如果说,那人敢在新九门大会上闹事,不用等黑瞎子收拾,小花绝对不会饶了他。既然黑瞎子动手了,小花就为这点事把黑瞎子赶出来?不可能。那个“打死了算我的”的小花从来不是怕事儿的主。
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黑瞎子做事一向很出格。
果然,黑瞎子咂了咂嘴,继续说:“我在新九门大会上,把花儿爷给亲了。名花有主,主权是不容侵犯的,连想都不要想。”
“**!黑爷,漂亮!我服你。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胖子举杯:“我敬你!”
虽然这些年很少有事情能让我惊讶,但我确确实实被黑瞎子惊讶到了。新九门大会,当众吻了第一门的当家人,活该他被小花赶出来。
“自作孽,不可活。”我给黑瞎子做了总结。
小花是什么样的人?胆识,手段,谋略,一样不少,更是个极要强的人。被黑瞎子这么一胡闹,没剁了他算小花客气的。
黑瞎子倒不以为意,夹了口菜,一边嚼着一边说:“花儿放了话,北京城里没人敢收留我,我只好跑大徒弟这儿来蹭几天饭,等风头过去了再说。不过嘛,出来之前,我跟那小子比划了几招,大概他胳膊腿都没法再下斗了。我倒要看看,以后谁还会惦记花儿,哈哈哈……”
胖子和黑瞎子就像庆功似的,连连碰杯。我心说胖子这是寂寞得太久了,一点儿八卦新闻都能让他说成是比新中国成立还牛逼的大事。
我转头看了看闷油瓶,他只是静静地吃饭夹菜,没有任何反应。哎,果然是个不开窍的闷油瓶啊。
闹到半夜,人也累了。当时买这个院子,收拾出来后就只有三间房能住人,我们三一人一间,没预留客房。黑瞎子来了,就得和谁挤一挤。胖子的体型先排除,况且他们两人一个屋,今天晚上所有人都别睡了,等着看拆房顶。只剩我和小哥的房间可以选。
黑瞎子抬腿就往小哥房间走。虽说黑瞎子是我名义上的师父,但他和小哥的交情,比我和胖子认识小哥的年份加起来还久,他俩算是老搭档了,挤一房间挺正常。
胖子拍着肚皮打着哈欠,也往自己屋里走去。
小哥起身,在我无比惊讶的注视下,竟然往我的房间走去!啥意思,敢情我睡客厅还是地板?
闷油瓶走到房间门口,竟然又回过身看着我。我俩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直到我以为他不看天花板改看我了,才听到闷油瓶啧了声,走回来,把我向房间拽去。
我的大脑一直处于惊讶得空白的down机状态。说真的,来雨村快一年了,我TM连闷油瓶的手都没碰过。不为别的,我怕把他丫的吓跑了,我找谁哭去?
可是……
没等我反应过来,房间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ooc后记:
那天晚上,关于主权这个话题,闷油瓶没插嘴。我以为他不感兴趣,但是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他有在听。
(完)
 
在此感谢留下足迹的小伙伴们
 
6. 《勇敢者》
CP:瓶邪,有黑花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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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进雨村一趟不容易。我怀疑他也是没有身份证的黑户,飞机高铁这种便捷交通工具与他无缘。他只要不是一路从北京走过来,我都觉得可以理解。当然,如果他真的是走过来的,我可能会尽快把他赶出去,因为他回北京还需要很长时间。
胖子中午睡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拉着黑瞎子和我锄大地。真是难为他了,这是有多久没打牌了,竟然可以为了打牌而不吃午饭。
我勉为其难地趴在床上陪他两打了一下午的牌。别问我为什么是趴着的。今天早上我忍了一百次,迫于各种原因,才没有把闷油瓶端来的那碗红糖鸡蛋按到他脸上。而我最气愤的是,明明闷油瓶就在憋着笑,还能摆出一副面无表情。我突然想到了蝙蝠侠电影里那个小丑,如果用闷油瓶的脸捏出那种笑容……我打了个寒颤,且不说效果是怎么样的,在动手之前我就会遭报应,虽不至于像海猴子那样身首异处,但是后果一定很严重。
胖子和黑瞎子来找我打牌的时候,两个人脸上贱兮兮的笑容,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胖子是黑瞎子多年前走失的孙子?他娘的,雨村的农舍隔音效果不好,昨天晚上我屋里发生的事情,他们两个**肯定全听到了。
我很淡定。这么多年练出来的不仅是胆量,还有脸皮。于是我招呼他们直接在床上开牌局。
胖子说,没有赌约,打起牌来不刺激,但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赌注。黑瞎子附和,要捎带着中二少年最喜欢的勇敢者游戏。两人一拍即合,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就决定了。我真的觉得胖子是黑瞎子的乖孙子。
我一下午没输过。黑瞎子和胖子把能丢的脸都丢尽了,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们(其实只有胖子)可能会被村头大妈纠缠。
闷油瓶敲门进来,他没说话,但是我们都知道晚饭好了。这一打岔,我居然走神——输了!胖子和黑瞎子又挂上了一样的笑容。果然,那两人是密谋好的,要我做的事情很简单:亲闷油瓶一口。
我摸了摸脖子,真的要舍命陪他俩闹?
我撑着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院子里去吃晚饭。闷油瓶坐在我边上,气氛非常诡异,而他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我给自己鼓了鼓气,飞快地转头在闷油瓶脸上亲了一下。
“天真,这不算,愿赌服输啊。”胖子嚷嚷道。
闷油瓶转头看了我一眼。我说话都不利索了:“不是,小哥,就是瞎胡闹……”
黑瞎子吹了一声口哨凑热闹,唯恐天下不乱。
我心说,你们也没说亲哪里,亲脸不也算是亲么?但这诡异的气氛下,辩解只会更糟糕。我杵在椅子上,脑子里高速思考着对策。
闷油瓶放下了筷子,整个身子转朝我。看他那一脸冰山的样子,我忽然觉得之前估计错误,我的下场可能真的跟海猴子一样。
在我大脑down机的半分钟里,闷油瓶用一贯的行动派作风,帮我履行了赌约。
末了,他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吴邪,打赌要敬业。”
我一张老脸红到了脖子。
(完)
 
顶,本子已买!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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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棍子》
又名《闷油瓶师“夫”》
CP:瓶邪,有黑花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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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来雨村有一段时间了。
一开始胖子兴致高昂,陪着黑瞎子每天不是锄大地就是贫嘴,时常也去山里骚扰一下各种生物。后来连胖子都没了兴致,于是闷油瓶养的鸡仔儿和我的小满哥遭了殃,一院子被黑瞎子闹得真叫一个鸡飞狗跳。
结果,闷油瓶用眼神给黑瞎子下了禁令,不得靠近鸡舍半步。而小满哥一见到黑瞎子就干脆绕道走,或者躲到我身后。
胖子暗戳戳地问了我好几次,这位费事儿的主到底什么时候滚蛋,能不能给北京那位打个电话求解禁?我每次都只能送胖子一个无奈的表情。还能怎么着?我要是不收留他,小花回头还不得削减我的年终分红?况且,认错解禁这种事儿,只能两位当事人自己内部解决。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可不想去惹这个麻烦。胖子是个上道儿的人,为了咱的经济来源,他也只好继续忍着。
这天阳光正好,胖子犯了懒,怕热不想出门,于是闷油瓶一早背了鱼篓就出门了。
胖子给小满哥喂了食,一边喂一边数落黑瞎子:“斗里牛逼的人看来并不都是地上九级伤残,你看看小哥,自从有了媳妇就不一样了,现在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你就应该赶紧回去安抚安抚阿花,按你这个岁数,就算哪个养老院敢收你,没多久你也得被人撵出来。”
黑瞎子占了我的躺椅,嘴里叼着根草,没个正形儿地摊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好一个没心没肺,对胖子的数落浑不在意。我拿着马扎坐在树下阴凉处,看着院子正中央哼着歌的黑瞎子,虽然隔着镜片看不到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但他总归也觉得无聊了吧?
“大徒弟呀,小三爷呦,话说你们仨一年到头在这里‘享福’,竟然没有变成老年痴呆,真是让人羡慕,同人不同命呀。”这话说的突然,听得我心生警惕,以我对黑瞎子的了解,这是要开始作妖搞事的节奏。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给个套就往里钻。老子折腾了十几年,早就厌倦了,现在闷油瓶就在我身边,整个宇宙也找不出一个地方比得上这个小院子。不过嘴里还是象征性地敷衍了一句:“无他,心静耳。”
黑瞎子怪笑一声,“呵”,一道白光直冲我而来。
我心道,来得***快,就不在再扯皮几句,给个缓冲?
我全凭身体本能反应,从马扎上跳起来,撤步后仰,紧接着一个转身急退几步,才避开白光,拉开距离。回头一看,就见黑瞎子手里晃着我的大白狗腿,脸上挂着一副欠揍的笑容:“大徒弟呀,你身手退步得太快了,为师看着心痛呀。今天师傅心情好,再教你几招保命的。”
说完,黑瞎子也不等我回个话。抬手就是一扔,大白狗腿朝我急射过来。我弓步交刀,勉强握住刀柄,虚步后撤,回身一个侧拉,大白狗腿稳稳地横在了我身侧。当年黑瞎子教我在不同场合下接刀御敌,我手上没少开口子,差点手指不保。黑瞎子扔刀的角度因地形场合的不同而改变,我稍微判断不准,手掌就送到刀刃上。而且他力气很大,直接握柄而不后撤,这力道全压在手上,弄不好就得先来个手腕关节错位。
我轻轻抖了抖刀身,熟悉的感觉慢慢回到手里。一年多不练,腕力确实下降了,虎口被震得又痛又麻。我心里暗暗骂道,这老不要脸的家伙趁闷油瓶上山摸鱼就拿我寻开心图乐呵。你等哑爸爸回来治你!
无论怎么厌倦从前的腥风血雨,我身体里始终流淌着吴家的血,骨子里就有不安分的因子。面对黑瞎子的挑衅,我被激起了些许血性,勾了勾嘴角,忽然就来了几分兴致。纯粹的发泄,身体碰撞的钝痛,没有阴谋没有迷局,这不是挺有意思嘛。
我和黑瞎子的实力悬殊过大,所以我不能选择主动进攻,那样太消耗体力,以静制动、以逸待劳才上策。我虚握着刀,放在身前,看着面前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的黑瞎子,眼睛紧盯他的身形,等待他进攻。
黑瞎子看出了我的小算盘,随手掰了一根手臂粗的树枝,掰掉细枝做成棍状,垂直高度与眉齐平。这是武术棍的一种——齐眉棍,最好的材质是白蜡杆的,不知道这普通樟木的怎么样,看来黑瞎子是要给我一顿棍子了。他举棍朝我劈来的动作迅猛无比,猛地把我拉出思绪。我暗骂了一声该死!本来就是他要找我打架,而且他占了十成十的优势,根本就无需忌惮我这点小把戏,就不能让人喘口气吗?!
这一劈是虚招,我也只是用了三分力,挽了一个刀花,挡开棍子,翻手就是一个弓步斜斩,直逼黑瞎子侧腰。他用棍尖挑了一下我的刀面,力量之大,我差点没稳住手里的刀。真要是脱刀飞出,那就丢人丢大发了。我怎么会觉得黑瞎子会手下留情?忽然间,黑瞎子换成左手执棍,棍子一翘头,直刺我咽喉。我的大白狗腿还没撤回来,黑瞎子的棍子就已经停在我喉结两指之外。
我居然才走了一招!我苦笑了一声,心想我是不是该感谢他没真给我来一下。
“再来!”
我后撤一步,重新架起了大白狗腿,表情严肃起来。刚才的确是松懈托大了,一方面我很久没有舞刀弄枪,身体灵敏度下降,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当黑瞎子闹着玩,没太在意。
这次依然是黑瞎子先进攻,居然还是用了刚才那招下劈起势,向我攻来,这绝对是故意的!我挥刀挡开,有了上次的教训,我封住他换手的方向,下盘一沉,伸腿横扫,逼他抬脚避让,同时反手用刀攻他上腹。
黑瞎子一边抬脚侧身轻松避让,一边嘴还不停:“呦,腿再抬高点就是撩阴腿,攻你黑爷腹部。咱们读书人怎么可以这么下流?花爷以后的‘幸福’可咋办?不过嘛,这下有点意思了。”
他娘的......黑瞎子还是那么多废话,分散对手的注意力,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只是这次说话也太直白太不要脸了。
说话间,他已反守为攻,棍头斜向我扫过来。递招拆招,五招刚过,黑瞎子的棍头撩在我右手手腕。我只觉得手腕一麻,整个右手手掌就没了知觉,控制不住地松了右手,于是左手在半空一划拉,接刀顺势上挑。可惜连黑瞎子的毛都没挑到,我自己倒先因为接刀的惯性而失了平衡,右膝点地才稳住身形。
黑瞎子侧身退开,耀武扬威似地晃了晃手里的棍子。
(未完)
 
《棍子》(接30楼)
我又输了。如果他手里不是棍子而是利刃,我的右手就已经被齐碗削掉了,说不定这会正躺在不远处等我去捡呢。我皱着眉甩了甩手,手掌知觉渐渐恢复,疼痛感也随之而来。手腕上一道红印,四周肿得老高。黑瞎子下手还是一如既往地狠啊。
按照黑瞎子以前的尿性,他肯定不会等我右手完全恢复才开始下一轮进攻。我正琢磨着怎么拖延时间,尽快让右手恢复,胖子就被院外的动静吸引了出来。
“我靠,你胖爷我去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你们怎么就打起来了?黑瞎子,你这就不地道了,趁我和瓶仔不在就知道柿子挑软的捏,我们好心收留你,你就是这么回报衣食父母的嘛,哎!”胖子嘴里嚷嚷着朝我走来,把脖子上淋了水的湿毛巾拧干,绑在我手腕上扎了个结实,随后看我冲他摇头表示没事,才把胳肢窝里夹着的马扎往旁边一支,坐在屋檐下翘起二郎腿:“行吧,你们继续。不过,瞎子,你别说胖爷我没提醒你,现在小哥不在家,我就是天真他娘家人,你别玩大了收不住,小哥回来要是看见,可有你受的。”
胖子也真是闲得太无聊了,这让我很是无语。要说他不够兄弟吧,他一眼就看到了我手腕上的伤,而且第一时间给我做了处理。要说他够兄弟吧,哪儿有兄弟被欺负了,他还能坐在一边看好戏的?不过胖子这一打岔,给了我足够的时间休息。我缓过一口气,重新架刀,朝黑瞎子比了个手势。
黑瞎子仍是用同一招开始进攻。我的大脑高速计算着自己的招式和黑瞎子的招式,身体的反应速度也有显著的提高。黑瞎子没有再加力,居然被我走了十五招之多。只可惜,我体力跟不上了,破绽越来越多,黑瞎子的棍子斜向下劈,直朝我的脖子而来。
就在棍子快要点到我脖子的时候,只听“铛”的一声,黑瞎子的棍子突然就歪了下来。周围忽地出现一股冰冷的杀意,转瞬即逝。我打了个激灵,抬头看着黑瞎子,他一脸平静,没有任何异常。
“小哥回来啦?!”胖子大喊道:“快点,天真被欺负了,等你给他翻盘呢!”
我喘气有点急,弯腰杵着刀,冷汗顺着身体滑落,被衣服吸收掉。我缓了一会儿,才转过身向后看去。
闷油瓶把鱼篓放在树根处,朝我缓缓走来,接过我手里的大白狗腿,淡淡地说:“先休息。之前没有机会,今天教你。”
我愣了好几秒,这是……闷油瓶也要来折腾我?靠,胳膊肘怎么能往外拐?!我站在原地一边生闷气,一边后悔当初从墨脱回来怎么没狠下心来把他的腿打断。
闷油瓶似乎没注意到我的情绪,抬手一扔,大白狗腿“嗖”地飞进墙角花台,没入土里一大半,刀柄微微颤了好一阵。他从树上折了一根大拇指一般粗细、有手臂那么长的嫩枝条,连叶片都没摘,就这么拎着,又走回我身边。
等我气喘均匀了,闷油瓶侧跨一步站在我身后,把枝条塞在我手里,然后,他右手一翻就握住了我的右手,跟着整个人贴了上来。我刚出了一身的汗,按说被人贴着,只会觉得黏腻难受,但闷油瓶的体温比常人低一些,我后背传过来的是一丝温凉,反而有些舒服。
我竟然惬意地差点哼了一声!老脸顿时有点发烫,光天化日之下,这……似乎……太亲密了些……
胖子在后面吹起了口哨,黑瞎子的脸上挂了更痞的笑容,还朝着我竖起了大拇指。
闷油瓶做什么事情都特别认真,包括现在,他根本没有受胖子和黑瞎子甚至是我的影响,声音平淡而沉稳:“他的棍法刚猛,你不能和他硬拼,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松肩沉肘,跟着我的力走。”
说着,闷油瓶身体动了起来,一股压力从后背传来,起于腰,上升至肩,而后带着手臂和手腕,我手里的枝条跟着这一股力画起了弧线。
闷油瓶的身体很特别,不发力的时候柔软无骨,比女人还要软上三分,可一旦发力,瞬间就能变成坚硬无比的肌肉。闷油瓶从腰腹到肩臂都紧贴着我,夏天的两层单衣很薄,闷油瓶胸腹的每一块肌理都触感分明地在我背上滑动、游移。柔软之处包裹着我,坚硬之处则是力量所及。
闷油瓶的变化,从未如此清晰地、如此直接地呈现给我。身体的知觉直接传送到大脑海绵体,脑海里的构图是闷油瓶肌理分明的线条,细腻光滑的身影……就……就是……总之!这导致我现在大脑充血,完全无法思考,整个人处在快融化的边缘,像一坨橡皮泥任闷油瓶随意揉搓摆布。
闷油瓶右手一直带着我,左手时不时调整着我的姿势。他手指碰到的任何地方,都像是被烈焰灼烧过,越发使我意识模糊。
闷油瓶显然发现了我的异常,也应该很不满意我此刻心猿意马的状态。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吴邪,别胡思乱想,闭眼,身体放松。”
我一咬牙,心想,他娘的,既然都睡过一个被窝了,还有啥好怕的,又有啥需要乱想的?等到晚上直接把人摁到床上仔细看不就行了么?!
我闭上眼睛,索性连呼吸都跟着闷油瓶的节奏,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身后的感觉上,甩掉脑袋里的一切杂念。渐渐地,我似乎找到些门道,转腰带肩,让整个胳膊都像枝条一样柔软,顺着腰肩传过来的力而动。这样的确整个人都很放松,很省力,可是也没看出来有多少威力。
闷油瓶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带着我又划了两个圆。他腰肩发力,带着枝条从左上方划到右下方,这一下极快,同时伴随着枝条尖端传来的破空声,“啪”,清脆响亮。
胖子大呼:“牛逼!你们继续!”
枝条下落后,闷油瓶并没有收力,轻轻一带,枝条又划起了圆弧,毫无凝滞。
“上步。”闷油瓶右膝一提,顶着我的膝盖窝往前走了一步。我重心被带着转移到了左脚,而左腿一弯,竟然就半坐在了闷油瓶左腿上。
我险些又把持不住走了神,好在闷油瓶右手同时发力,手中枝条从右后方划向正前方,“啪”,又是一声脆响。这响声稳住了我的心神,我只觉得后颈又出了一阵冷汗。发力之后,手中的枝条继续在右前方划圆,将上一招的余势藏了起来。这股力绵延不绝,即使猛然发力,也不会突然中断。
又走了几步,划了一会儿圆弧,我大约能跟上闷油瓶的力了,他便收了势,取走我手里的枝条。我身后一空,闷油瓶已经退开一步。风吹凉了我的后背,却远不如那一丝温凉来得心安,但使我冷静下来。
(未完)
 
《棍子》(接32楼)
“看着。”闷油瓶撂下两个字,就拎着枝条朝黑瞎子走过去。
“哎哟,今儿要拿我开刀了啊。等等!”说着,黑瞎子一个健步跃起跳到花台边,放下棍子,取了大白狗腿,转身上前两步,收了脸上的笑,整个人的气场突然变了。这让我回想到了刚才那一股莫名的杀意,看来那是黑瞎子面对强敌时的条件反射,并不是冲着我来的。
我琢磨着,黑瞎子在什么情况下需要换真家伙?难不成,他以前在小哥手里吃过亏?
胖子走到我身边,举着手机打开录像模式,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咱要睁大眼睛好好看,这可是当今倒斗界两位一哥的较量,不仅百年难遇,而且还是为情掐架,说不定还会万古流芳。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哎嘿哎嘿哟诶!”
我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胖子:“要录像就好好举着,别把你的废话录进去,到时候传我一份。”
说实在的,我也很期待。道上一直传,黑瞎子的实力几乎可以和闷油瓶媲美,但是没人真正见过黑瞎子和闷油瓶对打,这真可谓是百年奇观。黑瞎子的身法我还比较熟悉,毕竟他教过我不少。可是以前和闷油瓶一起下斗的时候,要么就是危险程度根本不够级别,要么就是闷油瓶发挥职业失踪人员特长,我们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再或者就是极为凶险的情况下,闷油瓶几乎次次一招封喉。这让我们很少有机会仔细研究闷油瓶的身法。
就这一会儿打岔的功夫,闷油瓶和黑瞎子已经短兵相接了。院子不大,不会像现在拍电视那样,飞沙走石引动天地之灵气电闪雷鸣,互相追逐再加几个五毛特技。黑瞎子和闷油瓶近身缠斗,在院中辗转腾挪,实打实地靠身法和招式对抗。黑瞎子把一柄大白狗腿挥得虎虎生风,气势汹涌,刀面折射出些许阳光,真有那种刀光剑影般的感觉。相比之下,闷油瓶就安静得多了,手中枝条绵软轻盈,与大白狗腿一触即分,却又总不离它左右,倒更像是枝条带着大白狗腿在走。
这下抱着手在旁边悠闲地看,我才发现旁观闷油瓶打架实在是一种享受,尤其是闷油瓶把黑瞎子压制得死死的,还游刃有余。其实我早就猜到闷油瓶教我的是太极,四两拨千斤比较能弥补我这半路出家的武夫在力量上的不足。我只是不敢相信他连这个也会。这与我印象里的闷油瓶有很大差距,不说别的,单是闷油瓶的黑金古刀就重得不像话,连胖子这种彪悍魁梧的体型都举不起来,那跟“轻盈”两个字根本不沾边。闷油瓶手握黑金古刀的时,甚少能有走得过他一刀的粽子或者说是人。如今这太极身法,他从没使过,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闷油瓶的身法比那些武术冠军的更加潇洒,他这身手加上一张祸害人间的脸,一夜爆红、长期霸占荧幕根本就没有悬念。我暗暗感叹,还好他是个黑户,被我藏在雨村,否则他能给我惹出一太平洋的桃花债来。
黑瞎子和闷油瓶已经拆了上百招了,我只能感觉到闷油瓶手里的树枝柔中带刚,刚柔并济,枝条始终在大白狗腿三寸之内,好似粘在一起。至于闷油瓶的具体招式,我根本就看不清。看这架势,只要闷油瓶不收手,黑瞎子想撤离战圈都做不到。一根柔弱的枝条在闷油瓶手里,愣是使出了刀剑合一的效果。
两人大约又拆了一百来招才退开。黑瞎子深吸了几口气,脸上才重新挂起招牌痞笑道:“哑巴张,不带你这么玩赖的,你揭我短,明知道......行行,我不说了,就当你是为了哄媳妇拿我当踏脚的行了吧?”
闷油瓶看都没看他一眼,平静地回过身来,脸上竟然有了淡淡的血色,忽然就鲜活了起来。看来这项运动挺不错啊,以后可以让黑瞎子多来陪他练练。
我和胖子往他们那边走去。胖子连鼓掌带喝彩地说:“行啊小哥,深藏不露!今天为了天真,是不是把压箱底的绝活儿都拿出来了?”
闷油瓶没搭理胖子的恭维,只看着我,没说话。我尴尬地笑了笑,说:“你们两动作太快了,我只看了个大概的感觉,招式看不清。”
闷油瓶点了点头,说:“不急,以后慢慢教你。”
我心说今天闷油瓶是怎么了,突然心血来潮想找人传授一身绝学吗?怎么看我也不是那块料子去继承他的衣钵。
胖子在一旁怂恿:“天真,趁热打铁,今天先学上一两招,省得每次都被黑瞎子欺负啊。就说黑瞎子训练你时候的那个狠劲儿,啧啧,我看着都觉得心疼。”
我特别想踹胖子一脚,他是唯恐天下不乱,哪壶不开提哪壶。再看闷油瓶,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鲜活的血色。我连忙说:“小哥,别听胖子胡诌,黑瞎子教我的时候他丫的还在躲在巴乃村子里呢,他知道个啥。”
岂料黑瞎子也来凑热闹:“大徒弟,今儿大家兴致都这么高,你可不能扫了兴啊。看招!”
他娘的,黑瞎子不分场合随意出手的毛病多半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他在新九门大会上惹了小花,这会儿又来作死。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准备,就见明晃晃地大白狗腿又朝我劈了过来。闷油瓶拉着我的胳膊轻轻一带,避开大白狗腿的锋芒,他闪身跳到花台边,取了花台里黑瞎子扔的那根棍子,蹬脚起身,在空中一个空翻落回我身边,恰好赶上黑瞎子的第二招。他随意抬手就截止了黑瞎子的攻势,另一只手拎着棍子画了个半圆,送到我手里,他握着我的手以延绵缠丝之力就带起了棍子。
这一切都不过是两三个呼吸间完成的,我想骂黑瞎子的话还没有出口,人就已经被闷油瓶带着舞起了木棍。闷油瓶一边带着我拆黑瞎子的招,一边说:“树枝太软,你不习惯,先用棍法过渡。”
(未完)
 
《棍子》(接33楼)
上挑,横扫,提收,点棍,下劈,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每一次棍子打到大白狗腿的时候,闷油瓶手腕的力量都轻轻一转,就卸了黑瞎子的攻势,同时压得大白狗腿偏离方向。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小时候玩磁铁,极性相同的两端靠近时有一种推力,手里的方向稍微偏一点,磁铁就会被摊开。
黑瞎子一开始还算给点面子,进攻并不快,我还能勉强跟得上闷油瓶的节奏。好不容易找到一点感觉,黑瞎子陡然加速,大白狗腿在我眼前晃成了一片光幕,虚虚实实根本分不清楚。
靠,黑瞎子这是存心的!
小哥手腕突然加力,带着我的手从左下方往上斜挑,跟着他一推我左后腰,我就转了起来。他松开了我的手,同时整个人翻身腾空跳到我身前,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体旋转的力量顺势就带着手中的棍子来了一招“转身下劈”。
“啪”,棍子打到目标,“咔”地应声而断,我看着手里的半截棍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哥站在我面前,背对着我,已经夺过了黑瞎子手里的大白狗腿,他的声音异常冰冷:“没有下一次。”
黑瞎子两手半举着,退了一步,痞笑道:“玩玩儿而已,有你在,还能出什么岔子呀?”
“我靠!”胖子在我身后大叫,惊醒了我:“天真,你这棍子怎么能往小哥腿上招呼?!”
所以,我刚才一棍子真的打在了闷油瓶腿上?
“小哥,我……你……没事儿吧?”我简直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闷油瓶转过身来,拿过我手里的半截棍子,说:“这就是蓄势而发的力,也可以很强。”
“不是,我说你的腿。”我心里酸楚难忍。闷油瓶翻身跳到我前面的速度太快了,那一瞬间,我根本无法收住攻势,但无论如何,那一棍子力量确实不小,闷油瓶可千万别被伤到筋骨。
闷油瓶摇了摇头,说:“没事。你别多想。”说完,就要往屋里走去。我看他走路姿势跟平时比没什么不一样的,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胖子凑上前来,跟我对视一眼,看着闷油瓶的背影说道:“你还真下得去手,该不会是借机报复吧?上次小哥一声不吭跑去墨脱,我可记着你说过要打断他的腿。但万一真打出个好歹,你不难受?”
这不是废话嘛,那一棍子打下去,震得我的手都麻了半天,那可是打在闷油瓶的肉上。
我心里有些愤愤然,转头拿黑瞎子撒气:“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本来只是想吓唬你一下的。” 黑瞎子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没想到哑巴反应这么过激,其实他不来拦我,我也不会真的把你脑袋削下来。”
不怪小花把这货赶出北京,我现在也想立刻把他撵出去。不过,黑瞎子就是这么个人,平日里他的状态只有三个字——不靠谱;可真的有事时,他又挺可靠的。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又不是故意的。他肯定不会生你的气。不过,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赶紧去看看吧,这边黑瞎子交给我。”
我平复了心情,拍了胖子一下表示感谢,便走回屋里去找闷油瓶。
闷油瓶坐在床边闭目养神,听见我进来,睁开眼睛。
“别动,让我看一下你腿上的伤。”我蹲下身,卷起闷油瓶的裤脚,左膝下外侧一道深红色的印子,已经肿起一指高,带着血丝和划伤。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闷油瓶,有些无奈:“刚才我没太看清,不过,黑瞎子不会真的拿我怎么样。你何必呢?”
闷油瓶摇摇头淡然地说:“那是杀招,难免失手。”
黑瞎子不是一般人,他失手的概率可能不到万分之一。更何况,过去的十年里,我经历了无数比黑瞎子的杀招还要惊险的事情,这一点险,其实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可不管怎么说,闷油瓶为了护我周全,硬挨了一棍子,我心里挺感动的。
我站起身来,说:“这里没备跌打损伤的药。我去打盆井水帮你冰一下。”
“不用。”闷油瓶忽然站起来,挡住我的去路。他离我很近,呼吸中的热气扑面而来。
他环住我的腰,迅速而轻柔的在我唇上亲了一下,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以后早上陪我上山。”
(完)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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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8-17 15:32:47  更:2021-08-17 15:4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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