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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海市蜃楼 by沈七公子[第16页] |
作者:zaleaW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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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见小花说,“订了晚上的机票,装备已经让人直接送过去了,今天各干各活,傍晚酒店集龘【】合。” 我一听是机票,马上想到昨天他问闷油瓶身龘份证的事,忙道,“小哥没有身龘份证,怎么上飞机?” 小花似乎轻笑了一下,带着一丝意味深长道,“放心,不会落下任何一个人。” 黑眼镜拍了两下手,夸赞道,“真不愧是解家的当家主事,连个没有身龘份证的人也能弄上飞机。就是不知道花爷用的什么办法?” 小花简洁的回答带着似笑非笑,“解家的办法方式要给你知道了,我这当家的也干脆别做了。” 胖子插了一句问道,“花爷,地方在哪你有头绪了吗?” “西海。”小花道,“就是现在的青海湖。” 胖子惊得叫了起来,“这都能查到,还不到一天时间,花爷,你牛!这解家的当家果然不是盖的。”听着胖子佩服的语气,我用想的都能知道,此刻他一定朝小花比着大拇指。 行程都让小花安排妥当,装备也根本用不着我们操心,这预留的一天时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去打发。 要是换在以前,一天还不够我斗几盘地主,但现在眼睛瞎了,什么都干不了,我也没了想出去溜达的心思。 胖子还想着回琉璃厂安排点事情,便先走了。黑眼镜也跟着胖子一起离开,没有交代去哪里,只说了句“到点见”。 房间里剩下我、闷油瓶和小花。一时间安静得厉害。 我心想闷油瓶肯定是不会主动提议要干点什么的,何况小花还在这里,便问,“小花,你今天不回一趟解家吗?” 我感觉小花的视线在我脸上扫过,半晌后才听见他道,“不回了。你想去哪?” 我摇了摇头,心想出去又看不见,而且一时半会也真没有想去的地方。 不知是不是看我一脸的兴致缺缺,又考虑到我眼睛的问题,小花安静了片刻后,突然道,“没有安排就跟我走。” 我问他去哪,他也不说,只让闷油瓶拉着我出门进电梯,路上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什么,我只听清他说了几句“定好位置……现在就去……恩……” “小花,”我喊了一声,听见他在面前停步。 “怎么?”他问。 “去哪里?”难不成他是顾及我这个瞎子,定了音乐会的门票去听音乐? 我无法想象,除了小花这个还算高调优雅的解家当家外,我和闷油瓶去听音乐会会是一个什么情景。我也就算了,闷油瓶可是实实在在的倒斗专家,他能懂音乐吗? 想来想去,都觉得这两者是完全扯不上关系的。 “今天行程,都听我的。”小花在前面说着,我仿佛看到了他那张清秀的脸上洋溢着飞扬的神色,嘴角挂着的一抹自信浅笑,令人过目难忘。 |
(一一四) 小花并没有带我们去听音乐会,估计他也觉得我和闷油瓶是那种听着音乐能睡着的人,压根就没往音乐会上想去。听见我问他 ,他才诧异道,“音乐会?你想听?” 我当然对那种艺术性东西没有兴趣,忙摇头。他一下笑了起来,“知道你不喜欢,我还不想浪费门票让你们两个仰在椅子上睡 觉。倒不如在酒店睡来得舒服。” 我听他说的在理,还设想这么周全,便问他究竟带我们去哪里。小花轻轻一笑,“吃些好的。” 我一听居然只是吃顿饭,还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便道,“算了算了,随便找个地方吃点就行了。”我心知小花能去的地方, 必定都是顶级的,何况还需要他特意打电话定位置的地方,肯定是我这种小平民从没去过的。 小花没有回答我,但我知道他的脸上一定给了我一些神情。 我心想明知道我看不见,有话也不直接说出来,难道还要我去猜不成。 这一路来,闷油瓶也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牵着我给我引路,我久未见小花,又碰到他已经不生气我去海市蜃楼的事,心情难得的好,我不免跟他多说了几句,倒把闷油瓶搁在了一旁。 握着闷油瓶的手紧了一下,感觉到他的回应,我拽了他一把示意他靠近,附唇过去在他耳边低声道,“小哥,你是知道我的。” 闷油瓶应了一声。我看不到他的神情,但能感觉他的心情并不坏,我放下心来。 “吴邪,”他突然喊了一声,我忙转过头对上他的方向,就听见他说着,“我一直信你。” 我笑着,心里却无声叹息。 看不见后才体会眼瞎的痛苦。如果这次去青丘古国仍没有办法让我复明……我和闷油瓶接下来的路,会异常艰难。 我不想放弃他。跟闷油瓶一路走到如今,从山东瓜子庙第一次和他一起下斗被他护在身后开始,我就已经对他有了那种莫名的依赖。如果不是后来跟他一起去武王的衣冠冢,我不会明白自己对他的心意。也更不会踏出那一步。 我不能在得到他又将感情放得这么深以后,再失去他。 所以这次去青丘古国,是我最后的机会。 我手一下子收紧,连带着将嵌在指间闷油瓶的手也紧紧握住。 我不知道闷油瓶是不是扭头看了我一眼。但我想他应该是看了我的。 自从我眼睛看不见后,我的心变得比以前更加敏感,想得也很多。以前能看见时那些不愿意去想的,现在都拿出来没事的时候想一想。我甚至会盘算,要是将来真的没有办法复明,我要去干什么? 再开个古董店肯定是行不通的。我已经没有鉴别古董的第一筹码了。盲人适合的职业……我暂时能想到的,好像只有盲人按摩。难道我将来要开家按摩中心? |
约莫那几个人已经被揍得很惨了,我才见好就收的笑眯眯喊了声,“小哥,小花,手下留情,别真的打死了,回头还得你们买棺材。不划算。” 小花轻轻一笑,突然朝我喊道,“吴邪,过来。” 我心里纳闷了一下,但还是朝他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花接住我伸在半空摸索的手,话语里含着盎然笑意,“来,这个方向,给小爷狠狠揍下去。”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敢情他是替我出完气后,又以这种方式让我自己来出出气。 我也毫不客气,照着小花示意的方向一拳狠狠砸了下去,听见那人哀嚎着,我勾唇冷冷一笑,“我这瞎子的过人之处就是,揍得你昏迷醒来爹妈都不认识。”说着,又狠狠砸了几拳,才算吐出一口晦气停了手。 “解雨臣,你知道爷是谁吗?你敢揍爷,爷跟你没完!”那人还在嗷嗷叫着。 随即传来一阵阵“啪啪”声响,我一听,竟是手背甩打在脸上发出的声音。 “大东门的侯三,侯老大的弟弟,”小花声音带着嗤笑的轻蔑,“看来是侯老大事太忙,忘了教教几个弟弟怎么做人说话。今天小爷替侯老大教训你了,怎么着?回去转告侯老大,大东门那几个破堂口若不想要了,小爷我不介意吃点亏帮他收了。” 那侯三又骂了几句,最终在酒楼主事的奉劝下离开了。估计走时是被搀扶着走的,那一拐一拐的脚步声,听着我只想笑。 闷油瓶走过来,伸手轻抚了一下我头发,“吴邪。” “没事。”我是真的没觉得生气了。毕竟那几拳已经够我出气了。 但我心里清楚,如果不是闷油瓶最先站起身揍过去的那一拳,也许以小花解家当家的身份和性格,不一定会挑起这场架。可能他会以解家的实力在背后做些什么,但不会这么明着在酒楼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打人。这一架,看着是闷油瓶跟小花一起帮我打的,实际上却是闷油瓶最先直白表示出了他的怒意。 “行了你们,别在小爷面前来这套情深深雨蒙蒙。力气用完了正好吃饭。”小花往外走了几步,叫着廊上的小二,“给小爷换张新桌子。” |
(一一六) 这顿饭居然意外的吃得心情非常愉快。闷油瓶给我夹了不少菜,我都吃完了,最后还意犹未尽地让他把我喜欢的又夹了几筷子。 看见我心情这么好,闷油瓶长久以来紧绷的心也放松了不少。坐在他旁边,我能感觉他的气息也似乎微微松懈了几分。 吃了饭后,小花要开车送我回酒店休息一会,我拒绝了,并询问了从这里到酒店的脚程后道,“那就走走,正好帮助消化。” 闷油瓶牵着我沿着街道往前,小花站在我的另一边,偶尔会传来他手指按动手机键盘的声音,更多的,他会跟我说这里已经走到了哪里,有什么样的建筑风景或者人潮。 我和闷油瓶都静静听着。 如果没有小花在旁边说话,我会觉得自己和闷油瓶是已经相守多年的情侣,所有激情在岁月的流逝下归于平淡。但彼此心底对对方的情意却更加坚定浓烈。宛如陈年的老酒,历经了无数个年头后,散发出浓浓香气。 大概是我的笑意都露到了脸上,小花停止说话,目光朝我脸上掠了过来,“笑什么?” 我挑眉,随口答道,“没什么,笑你刚才说的话。” 小花听出了我话里的敷衍,但也没有再多追问。闷油瓶却似乎明白了我在为什么发笑,唇凑过来在我耳边低声道,“吴邪,在我身边,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情,好吗?” 我点了下头,怕小花听见,便也压低了声音回他,“等眼睛好了,我们一起回杭州。以后,都不下斗了。” “恩。”他应了一声。 我想着,让闷油瓶以后都不下斗,未免太过自私了一点,忙又改口,“如果有必须要去的理由,也可以让你下斗……但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下了。”闷油瓶握了握我的手示意,“我已经找到我想要的,下斗也没有意义了。” “那,你的过去和记忆呢?”我问他。 “比起那些,你更重要。”闷油瓶犹豫了一下,“如果失去你,就算我找回了过去和记忆,也只是装着过往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 尽管看不见,但我还是扭头朝闷油瓶的方向转过去,手用力握了他一下,“以后,有我陪你。” 闷油瓶没有说话,但紧握着我的手更加用力起来。 在外面走了一圈,回到酒店时胖子和黑眼镜早已经到了。几个人简单的整顿了一下,便收拾出发。 |
我一直在为闷油瓶没有身龘份证是否能安全上飞机这个问题感到担心。虽然我很相信小花的办事能力,但我很怀疑解家的能力已经大到可以让他把一个没有身龘份证的人,成功弄上飞机。 很显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直到闷油瓶和我一起坐在了飞机上时,我才真实的反应过来,忙转过头去问后面的小花,“你怎么办到的?” 小花轻轻一笑,回了我一句,“你猜。” 话语里带着的戏谑意味,让我不由得怔了一下。 “猜你大爷!”只可惜我现在没有可以用来瞪人的眼神,只能提高声音道,“快说。” 小花目光在我脸上溜了一圈,停了片刻后,带着一丝似真非假的玩笑道,“这么想知道?大点声叫我一声小花哥哥,就告诉你。” 我脸燥了一下,又怕身旁闷油瓶有想法,尴尬地骂道,“去你的,小时候不知道谁成天跟在小爷屁股后头喊着‘吴邪哥哥’。” 小花不急不慢地回了一句,“小时候不知道谁成天在小爷耳边叨着‘小花长大我要娶你’。” “噗……” 胖子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哈哈!原来天真跟花爷还有这一腿,胖爷还真没看出来。小哥你危险了,不知道你这个忠实保镖加热恋情人的分量,能不能跟人家青梅竹马相互嫁娶的婚约相抗衡啊,哈哈!” 我脸上热得厉害,心想妈的这个死胖子怎么当着闷油瓶的面说这种话,还有小花也是,儿时的戏言怎么能当真?便骂道,“死胖子闭上你的臭嘴,你他娘的昨天还说见证了我和小哥的感情来着,今天就变卦了。王八翻身都没你这个速度。” 黑眼镜跟胖子都乐的不住发笑,我既气又燥,忙回头朝闷油瓶保证道,“小哥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跟小花那是幼时的玩笑话。就算真要娶我也只娶你,放心好了。” 黑眼镜笑得更加大声,几乎是在那里拍着大腿。 “哑巴你后半辈子有依靠了。”黑眼镜止不住笑的道,“跟着小三爷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还有得取乐,生活不烦闷。” 黑眼镜这一添油加醋,我脸顿时更加燥得更加厉害,又可恨眼睛看不见,不能第一时间掌握他们的神情,只得忿忿然转身坐回座位上。闷油瓶伸过手来覆在我的手背上,说出的话让我差点没忍住吐出一斤血来,“什么时候说的要娶小花,怎么没听你提过?” |
闷油瓶拉着我走进去的时候,小花正在和什么人说着话,“东西对了,你们就先回去,我暂时不用你们。这一趟来得不容易,辛苦你们了。回去那边要问起来,还是那句话,就说我办事去了。” 话落,就听见有人回答着接过什么东西,然后朝小花低声说了几句后,离去了。 “醒了?”我听见小花问了一声。这一路过来除了我也没有第二人睡着,便点了点头,听见他接着又道,“东西太多白天不好上船,就在这里休息一天,等晚上了再过去。你们也别到处跑了,免得引人注意。” 胖子虽憋不住一整天闷在旅馆,但到底还是被那些装备吸引,便嘟囔了几句后不再说什么。黑眼镜向来都是无所谓的,闷油瓶更甚,有张椅子和一顶天花板就够他打发时间了。我自从眼睛看不见后,也少了很多玩乐的劲头,小花说不让出去,我也没有异议。 早饭和午饭都是送到房间里来吃的。小花把大家的装备都分别送到了各自的房间。听闷油瓶说,每个人的都不太一样,像胖子一直就比较喜欢AK47,火力大,使用方便灵活,扫射时火力全开倒一片。黑眼镜似乎比较青睐M16,火力强,射程远,精确度高,点射一打一个准。 我并不知道小花弄来的是不是这些,但闷油瓶的除了他的龙鳞以外,还有随身携带的备用手龘枪。 在海市蜃楼时我曾见过闷油瓶用枪,感觉这人似乎什么都会,点射的那一下几乎是带着随性,连瞄准的功夫都省了直接上膛开枪,说不佩服他那是假的。 我坐在床边听着闷油瓶整理装备,将什么东西拿出来放到了桌上,我看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想问又嫌自己太絮叨了,便百无聊赖的开始发呆。 正愣愣的不知道思绪飞往哪里,就感觉一双手伸了过来将我一下抱在怀中,随即耳后传来闷油瓶微凉的气息,“吴邪,我想这样抱着你,一直不放手。” 我一听,立刻想着这闷油瓶什么时候开始也学会了说这些腻歪的情话?便问他从哪里听来的用在了我身上。他却只是淡淡叹息,“刚才抱着你时突然就这么想。吴邪,这一次去青丘古国,不但是你最后的机会,也是我的。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有事。” |
(一一八) “放心,”我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不会有事的。” 这一趟的最后结局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对于自己眼睛能不能复明,我完全没有把握。 但在闷油瓶这里,我从不曾透露半点心慌和不安,我想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能一眼看穿我的伪装。什么时候开始闷油瓶已经这么能洞悉我的心思?在他面前,我的一个脸色变化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吃完午饭,我坐着闲得无聊,就干脆靠在床头休息。 闷油瓶坐在一旁陪我。不用看我也知道,他现在一定是靠着椅子背仰头望着天花板发呆。 我心想这人也真是没劲,还从没听说有人陪着一起发呆的。我不招呼他,他居然比我还进入状态。 我一股拗劲上来,想着你不说话我也不开口,看谁先耐不住。 事实证明,比发呆闷油瓶称第二永远没人敢称第一。痛苦的坚持了约莫大半个小时,我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示意。 闷油瓶几乎是立刻开口,“渴了?” 我不过是那样咳一声惊醒闷油瓶的意识,也没想好后续,他这么一问,我赶忙顺势点头。 听见闷油瓶起身拿杯子给我倒了水过来,放在我的手心。我喝了一口,问他,“要不你睡一会?” “不用。” 他接过杯子,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你累了睡一下,晚上出发时我叫你。” 我想与其坐着发呆,睡一睡也好。但又不想一个人躺着,便拽了身旁的闷油瓶一把,“你也睡。” 好像自从失明以后,我的安全感便日益下降,对闷油瓶越来越依赖。有一刻钟他不在身边,或者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我都会忍不住喊一声,确定他没有走远,我才放心。 如果换在以前,打死小爷都不可能做出这种没面子的事来。但现在,一个人时那种看不见的迷惘和恐惧会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我没有办法适应,也可能会一直持续这种迷惘直到我真正明白,我的眼睛再也没有希望…… |
这种变化,是极其细微的。我想闷油瓶应该也察觉到了。但也幸好只是闷油瓶知道而已。看胖子、黑眼镜他们说话的语气,想来还是没觉得我跟闷油瓶之间有了什么微妙的变化,不然依胖子的嘴欠程度,肯定又要拿小爷来调侃了。 闷油瓶没说什么,但身旁床明显感觉陷了一下,是他侧身躺了上来。 闷油瓶拉过被子盖在我身上,一手从我的头下穿过让我枕着,另一只手抚在我的脸上,轻轻摩挲。 我躺了一会儿,正觉睡意好像上来了一些,突然想起什么,一下清醒过来,问道,“小哥,那块玉呢?” “在这。” 闷油瓶收回手,片刻后将那块巴掌大的玉放在我手心。 我摸了摸,这才放下心来。这玉摸着手感极佳,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珍品,何况还能镇邪,要脱手估计也是价值连城的。我将玉还给闷油瓶,说,“带着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闷油瓶回答得很简短,“不过,身体好像没有尸化。” 我松了口气,笑了笑,“那应该就是有效果了。” “恩。” 闷油瓶收起玉,俯身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随即离开。过了片刻,唇又压了下来,好一阵吸吮纠缠,直吻得我气都喘不上来才松开,指腹轻轻拭着我的嘴角道,“吴邪,睡吧。” 我在心里“靠”了一声,把小爷弄得一脸燥热你他娘的就来一句“睡吧”。但有了之前的经历,这一次我也不敢妄动,侧过头背对着闷油瓶迫自己入睡。 一只手从背后伸了过来揽在我胸前,将我一把拥了过去,我身体往后靠入闷油瓶微凉的怀中,被他紧紧抱住。 “吴邪,”他的唇就贴在我的耳边,说话时气息一丝丝呼入耳中,渗透至我的心底,“吴邪,我要你。但不是现在。” 我心急速跳动了一下,有种莫名的感觉在四肢百骸蔓延散开。 这个闷油瓶,无论何时何地总是在为我设想,连这种事……他都能忍。 我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这个时候的闷油瓶让我感动又心酸。想着想着,模模糊糊的又睡着了…… |
(一一九) 睡得朦朦胧胧之间,好像听见说话的声音传来,好像是为了不吵醒我而刻意压低了声音。 “……已经睡了,晚上我再叫他……” “那行……回头这些记得……吴邪最近睡得越来越多,难道是因为……” “……没有大碍,我会看着他……有我在,他不会有事……” 后面好像还说了一些什么,我没听太清楚,翻了个身又睡死了。 被闷油瓶叫醒的时候,我正在稀里糊涂的做着梦。 梦里看见自己缩成一团坐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眼睛里上还蒙着纱布,脸上笼罩着佯装的镇定。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无从探讨为什么能这么清楚的看见自己,就好像看着镜子里的映像,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正低着头蜷着身体,看上去透着无限的凄凉和孤寂。 为什么我会一个人缩在这漆黑的地方?闷油瓶呢?闷油瓶他去哪里了? 转眼间画面扭曲了一下,眼睛蒙着纱布的自己骤然消失,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堆明显塌方后的废墟屋前,闷油瓶红着眼睛疯了一般飞快搬动着上面的木头、石块等物,口中不断喊着,“吴邪……吴邪,吴邪……吴邪……” 旁边,小花、胖子和黑眼镜都动作极为迅速地搬着那些碎片,眼睛里有着隐忍的伤痛。 我张了张口,想说:我在这里……闷油瓶,我在这里…… 但声音被卡在了嗓子眼,怎么也冲不破那道关卡。 我看见闷油瓶还在疯狂地往外掀着木片,手指上已经被尖锐的碎片扎出鲜血,但他全然不顾地继续动作,眼睛里充斥着血丝,肩上的麒麟纹身宛如点燃了一般清晰可见。 别挖了,闷油瓶,你的手都流血了,别再挖了。 |
我在心里不住的喊着。闷油瓶手上的伤口和血仿佛烂在了我的心里,连带着呼吸都变得疼痛起来。 别挖了闷油瓶,小爷让你不要挖了,你没听到吗! 我既心疼又愤怒,终于忍不住破着喉咙用力喊道,“闷油瓶——” 身体一下被摇醒,我迷茫的意识逐渐回神,闷油瓶的手还停在我的脸上一下下抚摸着,“吴邪,我在这里。做噩梦了?” 我点了下头,又摇头。 那梦太过真实,真实到我已经醒来,脑海里却还清楚映着闷油瓶满是伤口和鲜血的双手。我骤地一下回神,抓着他的手摸了上去,感觉指间完好无缺,我才松了口气。 是梦,只是梦而已。吓死小爷了。 “怎么了,吴邪?”闷油瓶伸手贴了一下我的额头,细心地帮我擦去汗水,才捧着我的脸道,“有我在,不会发生什么事的。吴邪,我会在你身边。” 闷油瓶起身,我忙抓住他。 他的手落在我的发上,动作非常轻柔,“吴邪,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这才放开手。 好像从做那个梦开始,我的心便一直不安定。之前说要去青丘古国,我心里总是充满了希望,觉得好像只要去了那里,我的眼睛说不定就能复明了。那刚才的梦给了我太大的震撼感,即便是在醒来后知道那只是幻像,我的心却开始变得极度不安。 是我想的太多了,还是那个青丘古国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下巴被伸过来的微凉的手抬起,耳边是闷油瓶的声音,“吴邪,你在害怕,为什么?” 我心想也没有隐瞒他的必要,便把梦里的画面跟他粗粗说了一下,他握着我的手沉默了半晌,才道,“吴邪,那只是个梦。我不会有事,我也不会让你有事。这次去青丘古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让你陷入危险。” 我拍着他的手背道,“放心,小爷没你想的那么没用,瞎了眼睛照样能揍死一头狼。” “吴邪!”闷油瓶的声音微微提高,带着些许无奈。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挥了下手,“都听你的。” |
(一二零) 出发前,闷油瓶将一把匕龘首和一把便于携带的手龘枪分别绑在我的左右大腿上,又在我的外套口袋里放了一些药和小包的袋装食物。 小花在外面敲门询问的声音传来,闷油瓶应了一声,我以为他会去开门,谁想他却又反过身将我一把抱住。 直到被他紧拥在怀,我才骤地回神。 闷油瓶的力气十分大,抱着我时双手勒着我的后背一阵发疼。我愣了一下,轻轻拍着他道,“小哥?” 这好像只是一个纯粹的拥抱,又仿佛被揉进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那样的用尽全力。我能感觉到从闷油瓶身体里散发出的浓烈情感——那是他从未在我面前表现过的。我有些迷惘了。 我开口刚想问,闷油瓶已经放开我,手往下顺势将我牵住。 “吴邪,”他说,“我们走。” 青海湖,古时被称作“西海”,这个古老的称呼延续至今,依然还有一部分的当地渔民会习惯性的用着“出海”这俩个字。 入夜后的海岸格外寒冷,即便是我穿着防风外套,也能感觉那种凉意一点点渗透进身体。 船是小花通过熟人借来的,虽是渔船,但航海是不成问题的。除了几名船员外还有一个掌舵的。听小花说那掌舵叫老六,别看年纪已经快四十,航海经验没人能比得上。至于其他几个人,也都是这船上派得上用场的。 小花倒是跟我说了那几人的名字,但我看不见,就算记住了名字也分辨不出谁是谁。 小花让胖子和黑眼镜把装备送到船舱内,胖子估计是得了好装备,一路来任由小花差遣也没有半点不快,笑声极带奴性的去搬东西了。 闷油瓶拉着我上甲板后,带着我一路走回船舱,并让我记下路。 我点头,用心将方位记下。进入船舱后,闷油瓶才让我坐下,“吴邪,你眼睛看不见,这几天会很闷。” “恩。”我应着,心想闷也不是这几天的事,自从失明后我哪一天不闷来着? “闷倒是不会。”一记调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是黑眼镜。 “海上度假最有趣了。小三爷,跟着我保管你有个难忘的西海之旅。”黑眼镜朝我走近了几步,话语里透着一如既往的揶揄笑意,“就是不知道哑巴舍不舍得把小三爷交给我了。” |
闷油瓶没有说话。我知道黑眼镜只是喜欢嘴上说说,但他真要说出这番话,即便是一番好意闷油瓶也会拒绝。 “好。” 闷油瓶回答。 我心一惊。 他刚才说了什么? “哎哟,难得哑巴居然会点头。”黑眼镜“啧啧”道,“这是怎么回事?都答应把小三爷交给我了,怎么还摆着一张臭脸?放心好了,不会吃了你的小三爷,我就是要夺,也要光明正大。对不对啊,小三爷?”说着,就感觉他的气息在我脸上呼了一下,我反射性头往后仰了一下,才知道黑眼镜不知什么时候俯过身朝我探了来。 我心想这黑眼镜怎么当着闷油瓶的面这么说话,真当小爷瞎了眼睛就好欺负吗? 我握拳朝黑眼镜的方向揍了过去,骂道,“滚蛋你丫的,敢拿你小三爷开涮!” 手腕在半空被握住,是黑眼镜的手。但随即,我感觉他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同时传来闷油瓶淡而冷的声音,“放手。瞎子,玩笑有个度,别激怒我。” 黑眼镜笑了起来,笑声里听不出的轻松,“哎呀别介,开个玩笑而已。我对小三爷可是清清白白的感情,你可别弄错了。说不定那个神通广大的小九爷,才是你的威胁。” 我一听他胡扯到小花身上,当即道,“你别乱说,我跟小花是发小。” “当然当然,”黑眼镜松开了我的手,改在我的肩头拍拍,“我找了根钓竿,小三爷,一起来吧。运气好说不定可以钓到西海传说中的水怪。” 我扭了下头,听见闷油瓶道,“去吧,吴邪。” “那你呢?” “我还有点事。” 我点了点头,跟上黑眼镜的脚步摸索着往外走去。 黑眼镜并没有牵着我,只是将走路的脚步声刻意放重了几分,在需要转弯的地方停下来等我。我跟着他一点点往前,走得很慢,他却什么都没说。我心里笑了一下,想着,这个黑眼镜,也挺口是心非的。 |
(一二一) 我问黑眼镜的钓竿从哪里找到的,他笑着回答,“后舱有。除了钓竿还有渔网,小三爷要是觉得钓竿太枯燥乏味,我不介意取渔网来让你试一把。” 我想象了一下一个瞎子站在船头朝海里撒网的情况,勾唇笑道,“行,好提议。你这个假瞎子陪我这个真瞎子一起撒网,画面肯定很壮观。” 黑眼镜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伴随着海风拂在我脸上,带着一种海面上独特的湿咸味道。 我跟黑眼镜人手一根钓竿,并排坐在船沿上,感觉着渔船往前行驶时浪花一下下拍打在船身,仿佛就落在脚下。我虽然看不见,却从清楚听见海水击打在船面上传来的声音。 “眼睛瞎了还敢坐这里,”黑眼镜说话时,一股烟味从他的方向顺风飘来,“一会要是被水怪拖下去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笑了一下,“真能钓到水怪你记得要拉我一把,小爷年纪轻轻还没活够,几次下斗没死死在水怪嘴里,太冤了。” 我才说完,就听见胖子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水怪?这屁大的湖里居然还有水怪?正好胖爷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水怪长什么样,要能抓头活的咱们哥儿几个就组织开个水怪活物展览,天真打广告,黑爷和小哥当看守,胖爷收钱。” 我心想这死胖子算盘可打得真响,要能这么美好估计也轮不到他去开活物展览,水怪也早就已经遍地都是,不再是什么稀罕物了。 正边钓鱼边跟胖子、黑眼镜插科打诨,就听见有脚步声过来。 “聊什么这么起劲?”说话的是小花。但我能感觉来了两个人,便试探性喊了一声,“小哥。” “恩。”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我将手中钓竿往旁边递了一下,“钓鱼吗?” “不了。你钓吧,我看着。”闷油瓶的话很简单,但也听得出他对钓鱼确实没有什么兴趣。我心想这只闷油瓶子最有兴趣的应该是望天花板, 小花倒是对钓鱼有点兴趣,我正想问黑眼镜后舱是不是还有多余的钓竿,就听见身旁黑眼镜喊了一声,“我说花爷,想钓鱼后舱不是没有钓竿,自己取一根不是难事。从别人手里抢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事。” “小爷就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小花似乎去夺了一下黑眼镜手中的钓竿,被黑眼镜闪开。但也就因为黑眼镜夺的那一下,手打在了我肩膀,惊得我差点掉下海里。 “我艹黑眼镜,你要让小爷掉下去,小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赶紧抓住闷油瓶伸来的手跳了下来。 “哎哟小三爷,我可真是冤枉啊!”黑眼镜在一旁怪叫,“要不是花爷突然要夺钓竿,我也不至于碰到你。要怪你就怪花爷,可别错怪了好人。” “黑爷这回胖爷我就要教你怎么做人了。”胖子道,“你打到天真得罪了小哥,把责任推给花爷得罪了花爷,你看你一下就把这里最有权势的两个都得罪光了。胖爷看你干脆弃帅保车,免得最后两边都不讨好。” |
我一听,这话怎么就不是个滋味呢? “是弃车保帅吧?”小花凉凉道。 “一回事。”胖子说着,被黑眼镜插话道,“那请胖爷指条明路,弃哪个帅保哪个车?” 胖子哈哈大笑起来,“当然是弃花爷这个帅,保天真这个车了。” “我艹。”我骂了一句,“敢情小爷是车了?小花,上,揪住胖子往死里揍,打死算我的。” “别别。”黑眼镜似乎是挡了一下。我心想这黑眼镜怎么还舍不得我揍胖子不成?就听见他接着道,“小三爷,花爷,给个机会,这么好的差事怎么不交给我来办?” 小花的轻笑声落入耳中,“好啊。那还等什么?” 随即就听见甲板上传来胖子乱窜的声音,“黑爷你他娘的看清楚了,胖爷我跟你是同一战线的,你可不能说变就变,关键时刻倒戈相向把胖爷推出去替死啊!” 我听得大笑起来。 虽然看不见,但能这样我也已经满足了。 闷油瓶一直站在我旁边握着我的手,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气息微凉却透着一丝淡淡的轻松。至少这一刻,他的心情也是愉悦的。 在海上航行了两天,黑眼镜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不断的找着新花样来帮我打发时间。有时我也挺纳闷,他怎么就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就连小花都说他,“吃饱了没事干不想点取乐的,怎么消耗他过剩的脑细胞?” 胖子也是个憋不住的人,三天两头下来跟黑眼镜混到一起讨论新玩法,比如将一条鱼用网子悬挂在船头,那鱼能碰到水面却又不能完全浸入水中。我一听就觉无语,好端端的没事何必这么折腾那鱼,便让胖子解开网子放了那鱼,并道,“说不定人家是龙王的女儿,你放了她她心里惦记你,回头跟她老爹说了将你弄下去当女婿。” “呸呸呸,乌鸦嘴。”胖子啐了我一口,“真要惦记也是惦记你天真,要放的是你可不是胖爷。再说了,这鱼要真是龙王的女儿就更不能放了,怎么也得让龙王拿点龙宫的宝贝来交换,岂有交换人质不进贡的道理?” 见胖子已经没药救了,我也不多劝他。下的墓都不计其数了,真要损阴德也不在乎多这一条鱼了。 又过一日,这天我正站在船头听着浪花拍打船身的声音,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记奇怪的闷响,随即耳边就有人在喊,“水怪,是西海的水怪!” |
(一二二) 我只听见甲板上有急促的脚步声来回跑动,“是水怪,西海的水怪,真的给遇上了!他娘的太晦气了。” 我茫然地注视着海面的方向,不知道水怪在究竟长什么样,心里既好奇又担心。 恶狠狠骂了一句娘,我扶着船沿往回刚走了两步,一只手伸了过来,“吴邪,跟我回船舱去。” 是闷油瓶。 “水怪长什么样子?”我忙问,“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长得奇丑。”小花在不远处插了一句,但声音并不是对着我这里,我猜想他应该是在眺望海面。 闷油瓶道,“看情况现在没有危险。水怪的出现是为了警告我们,船行驶的动静太大惊扰到它了。只要我们接下来放慢速度前进,它很快就会离开。” 我点头,捶胸顿足道,“可惜啊可惜!难得一遇的水怪他娘的小爷居然看不见。小花你赶紧拿你的手机给拍两张照片,回头小爷眼睛好了一定要看看这水怪的样子。” 小花回了我一声,“没法拍,水面上只浮着一只龙角一样的东西,水下是一片黑影,看不出来是什么。” 龙角? 我才想完,就听见胖子和黑眼镜走过来,咧嘴一笑道,“胖子,龙王真的来找你做女婿了。你那条龙鱼公主放了没有?” 仿佛是为了响应黑眼镜的话,那水怪又发出一记闷响。黑眼镜“扑哧”一声笑开了。 “放个屁。”胖子顿时骂道,“早他娘的八百年前就祭了胖爷的五脏庙了。什么龙王龙后,敢来吓唬你胖爷爷,让你尝尝子弹头的滋味。” 胖子骂骂咧咧的就掏出枪上膛,然后被谁拦住了。 “胖爷别乱开枪。”说话的,是黑眼镜,“看这水怪的动静跟哑巴说的一样,没有敌意。你这一枪下去,说不定咱们的命都会给你崩没。” 我一听说是没有敌意,便不肯再回船舱,拽住闷油瓶道,“既然没有危险,我留这里等等。” 闷油瓶还没说话,小花倒是抢白了一句,“你又看不见留这里干什么?回去。” 我顿时不乐意了。他妈的小爷是瞎了,但不是废了。别不管有没有危险都把小爷往船舱里推,如果那水怪真的要撞过来,这船翻了小爷照样逃不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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