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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归途/某篇文重发(闷油瓶x沙海邪)[第3页]

作者:苦茶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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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更!!!!(?)`ω′(ヾ)
 
【序章】
  长白山上,冷风夹杂着风雪疾驰呼啸,这样恶劣的天气,连最适应长白山的生物也不会跑出来活动。偏偏就是里,有一顶帐篷突兀的立在山间,就像是水泥地上开了一朵花,明明很渺小,却分外扎眼。
  
  帐篷里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生缩着脖子看着外面的风雪,“胖老板,你说老大真的会再出来吗?”
  
  胖子一巴掌拍上黎簇的脑袋,吐出一口烟,“小屁孩一个想的到挺多,有屁好担心的,顶多也就是胖爷我破费一点,做两副棺材。”
  
  长白山上的风雪依旧凛冽,呼啸的风雪之下,是无人知晓的地底世界。一个男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蹒跚前行,他背着已经空瘪的登山包,浑身是血,衣服浸染着血,已经遮掩不住他消瘦的身体。
  
  他拖着疲倦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扇驻立不知多少年的青铜门,男人应该很累了,靠着门缓缓坐下。他掏出一枚造型奇特的玉玺,沉默了一会,然后不屑的轻哧一声,价值不菲的鬼玺就这样被他扔于尘土。现在要还相信这玩意能开门,那他就是天真的四次方,横竖都二。
  
  吴邪抽完口袋里最后一根烟,拿出小刀往手心上划,然后一巴掌拍在青铜门上,鲜血在铜门上勾画出诡异的纹路,巨大的轰鸣响彻整个地宫。
  
  吴邪看到门后那个向来面容冷清的人露出诧异的目光,满意而又带有神经质的一笑:“张起灵,跟老子回家。”话说着,人已经倒下去,再也没有声息。
  
  张起灵抱着吴邪,就像当年抓着白玛手一样,想要留下什么,心中涌动着名为怕的情绪,这是张起灵不曾有的。他能感受到怀中人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和逐渐流逝的生命,张起灵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过,他只知道,从今以后,那个承诺做自己与世界的联系的人再也不会在自己消失的时候发现。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无果的答案追自己到长白山,明明已经习惯生离死别的人,此刻却无比恐惧。
  
  【你们两个在一起,迟早有一个会被另一个害死】
  
  盘马如诅咒一般的话在他脑海响起,他以为一切已经结束了,他以为他为他做了最好的选择,他以为他可以在这十年间放下一切,却没想到他还是被卷进了这个漩涡。
  
  他身上的累累伤痕仿佛是在无声的嘲笑,不好,他不好,失去他保护的这十年里,他过得很不好!
  
  “吴邪……”张起灵将头埋在吴邪颈间,感受着他的气息,那块石头终于有了人才有的七情六欲,但这一切都来的太迟。青铜门内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那个人的身体却和他怀中人一样逐渐冰冷。
  
  不能同生,但求同眠。
 
【七星鲁王宫篇】
  第一章(吴邪视角)
  
  我是被汽车喇叭声吵醒的,我发现自己正躺在铺子的贵妃椅上,王盟还在那玩扫雷。但我不能确定他是王盟,因为他太年轻,看起来犯蠢又犯二,绝不是跟了我十多年后的那个小伙计。
  
  我心中警铃大作,同时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一切。我最后的记忆是在长白山青铜门和那个闷油瓶子,转眼间就回到了自己的铺子里,还看到了小鲜肉版的王盟,说出来有人信?
  
  我习惯性的点起一支烟,嗯还是那个味道,不对,我鼻子早就报废了哪还闻得到味道?我终于明白心里的不安来自哪里,我感觉不到费洛蒙了。
  
  我焦躁的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因为长期接触费洛蒙,我对空气中的费洛蒙也很敏感,而且费洛蒙这东西恰巧无处不在。这也是我想到苦恼的一件事,因为我不得不时刻接受费洛蒙的信息,然后将无用的杂质屏蔽掉。
  
  他娘的哪家的人才这么有想法,幻觉一条龙还赠送空气净化服务,干脆跟我干得了,月薪十万带年假买保险。
  
  我在铺子里随意的转了两圈,然后走进厕所,娘的这太不对劲了。先不说我身上那充满男人味的疤都不见了,就这身体,标注的战渣负五,那些我玩了命才练出来的条件反射也消失了,谁TM这么大的收笔,这简直就是时光倒流……
  
  等等,时光倒流!我掏出手机,2003年2月1日,一瞬间我浑身起了一层白毛汗。先不说这手机根本就是我十年前的那个,光这时间我就一辈子都忘不掉,大金牙、帛书、龙脊背、闷油瓶……
  
  一切都在这天开始,我像个**一样一脚跳进别人设好的圈套,然而一步步的,连累身边的人,最后万劫不复。开什么玩笑我真的重生了?想着我最后在青铜门的记忆,貌似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了,那破终极还真他娘能折腾。
  
  我下的斗多了,见过的怪事也够装一辆解放卡车了,接受能力绝不能说脆皮,但辛辛苦苦刷了十多年BOSS,眼看着已经通关了,在最后环节忽然有人告诉你“嘿哥们今年的通关奖励是读档重来”,这事谁受得了?
  
  我足足在厕所里抽了三支烟才走出来,王盟看我的眼神有点微妙的变化,我估计我现在的表情很像通便多年的人忽然得了便秘,但这事怪不了我。
  
  正巧铺子里进来个人,“你这里收不收拓本?”
  
  我一抬头,哟,大金牙!拜他所赐,我的人生充满了故事,到最后折腾死了自己然后读档重来。
  
  我不是没想过这辈子做个安安静静的小老板,什么事都不沾,到了那个年龄就找个女人娶妻生子,然后呢?鲁王宫海底墓西王母城……
  
  胖子会不会折在哪个斗里?三叔还会不会失踪?潘子会不会死?会不会有人把那个闷油瓶子从蛇沼带出来?他是不是还会去守青铜门……所有的一切将和我全无关系,我不再掌控全局,迟早有一天那狗屁宿命还会砸在我头上,然后全无准备的我就看着自己死的骨头渣都不剩。
  
  老子上辈子**得我自己都佩服自己,这辈子要死的这么窝囊地府碰到熟人还怎么打招呼。难得知道这么多还能在一切没开始前动手,我不做点什么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都说祸害遗千年,大概是老天爷没法让我活千年就让我接着自己年轻时候再来一遍,所以说,我不意思意思干点大事情?
  
  接下来没什么好说的,我打发走大金牙后拍了照片,傍晚的时候接到三叔的短信,我发现我那一刻我的手都在抖。分别了十多年生死未卜的人,说不激动那是骗人的,但我知道这样不行,不管是吴三省还是解连环都精的跟狐狸似的,万一被看出什么那就真的好玩了。
  
  我洗了个冷水脸,连抽几支烟才坐上我的破金杯,我烟抽的太多了,得克制一下,这次可不能像上辈子那样糟蹋身体,我还想多活两年。对上后视镜,我露出一个二傻的笑容,很好没问题,就我这演技,等哪天不倒斗去演戏拿个小金人也是妥妥的。
  
  
  我终于再次见到闷油瓶,那一刻我忽然百感交集,娘的我给自己找了那么多理由,最重要的不还是这个闷油瓶子。张起灵,为了做你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容易么,老子上辈子欠你的!
  
  好好好我知道还要再加这辈子,不过老子开心,老子愿意,不服憋着。
 
  第二章(吴邪视角)
  
  闷油瓶还是老样子,万年不变的连帽衫,一副扑克脸,黑金古刀已经在他身上了。这次可不能弄丢了,等以后不用了我也可以要来做镇店之宝,就我们这关系闷油瓶不会拒绝吧。
  
  我还盯着闷油瓶出神,三叔已经在上面骂开了:“臭小子,叫你快点,你他娘的摸个半天,现在来还有个屁用!”
  
  我忽然鼻子有点酸,这两个老家伙,明知道我已经被盯上了还想着把我往推,甚至提前为我布置了那么多。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两三叔做的一切,我的沙海计划绝不会执行的那么顺利。
  
  “不是吧三叔,好东西也留给我啊,你也卖的太快了。”这些年的经历已经让我学会收敛情绪,我装出一脸失望的样子跑上楼,与闷油瓶擦肩而过。娘的闷油瓶,这次还让你进那破门老子就不姓吴。
  
  随便糊弄两句,我把照片交给三叔,那一瞬间我注意到三叔的震惊中其实更多的包含了恐惧,不安和愤怒,还有对它的恨。这种情绪我太熟悉了,三叔掩饰的太好,以至于我上辈子都没发现。
  
  我接受了太多的费洛蒙,就算现在身体已经没了费洛蒙的影响,这样强烈的感觉依旧会刻在脑子里,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我从蛇精病变成神经病的风险小了很多。
  
  也难为三叔了,明明心里急得要死还要在我面前忽悠的天花乱坠,可惜了他这一番心血我注定要糟蹋了。明明是想让我在它面前露露脸放个烟雾弹就回家该干嘛干嘛,哪想到我以后下的斗一个比一个有格调。
  
  说起来好像我有很多斗都是因为闷油瓶下的,想想有点亏。三叔还在我面前说这斗可能有多少油水他又要大赚一笔云云,三狐狸,连大侄子都骗,活该单身!
  
  看着三叔一个人在那满天忽悠,我也不好不买账,我凑上前去,腆着脸说:“三叔,这墓真的有这么好?”
  
  “怎么,想去?不怕被你爸抽了?”三叔眯着眼打量我,话里还带着三分调侃,在我看来分明就是阴谋得逞的笑意,合着逗我好玩呀。
  
  我一脸献媚的给三叔捏着肩膀,“三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那小店,再不弄点好货就真的开不下去了,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这些年我脸皮厚了不少,撒起娇来也得心应手,再说,我现在也是小鲜肉一枚,有条件就得利用。
  
  三叔琢磨了一会,然后说:“成,咱老吴家这么几辈人在地下讨生活的情结,不能到你这辈说断就断,这样吧,你去准备点东西,过两天就走。”
  
  老狐狸,又敲我一笔!事情谈妥了,我也没什么好留下的,开着小金杯回铺子,顺带要了几件还不错的货,被忽悠了这么多次,要几件货也不过分吧。
  
  这次准备东西时我没忘了多带火折子,尸蟞的味道太酸爽,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再次见到潘子时,我差点没哭出来,张家古楼里沙哑的歌声好像又在我耳边响起,上辈子,我亏欠的最多的就是他,可是我还不起,也不能还。
  
  我就像他说的那样,一直往前走,没回头,可他这个人却是再也回不来了。潘子是这场局的牺牲品,可他应该有个好结局的。
  
  “小三爷,你再这么盯着我,我可要以为你是狐仙来寻我咯。”潘子就开了句玩笑,我这眼泪差点没控制住,可不就是来寻你还恩的嘛。
  
  “狐仙个屁,你怎么不说是蛇仙。”接受了这么多黑毛蛇的毒液说蛇仙也不夸张吧。
  
  “算了吧小三爷,你心太软,不适合做蛇仙。”得,一句话就把我批死了,你要知道我上辈子又自残又拐带未成年的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说。
  
  说起来这么久没见到那黎簇小子还真有点想他,整天光逗王盟也忒无聊了,等事情结束干脆把他收下来做事。没记错他以前还说过拜闷油瓶为师,这个好,这是送上门的劳力哪能不要,不过算算时间现在那小子好像还是小屁孩一个,算了也没什么,培养手下就得从娃娃抓起。
  
  我偷偷看了眼闷油瓶,还是八杆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没了天花板就看天,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说其实青铜门里面只有天花板他这是为守门做练习,那就难怪他要替我守门了,看十年天花板确实只有他才做得到。
  
  一路上我也没太理闷油瓶,我和他现在连认识都算不上,要太主动的黏上去说不定还会引起他的疑心。我和潘子大奎坐在车上瞎扯,正渴的慌,就看见闷油瓶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我。
  
  什么情况?!这是待遇可是出蛇沼以后都少有的,还是说闷油瓶被人掉包了?
  
  闷油瓶看我一直没接过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嗯?”还是面无表情,但我能确定他这是疑惑,很好是正牌货。
  
  “谢谢啊小哥。”我笑着接过水,mmp这可是闷油瓶第一次这么主动的关心人,我是不是该做个玻璃盒子把这矿泉水瓶装起来放在房间里做纪念。
 
  第三章(吴邪视角)
  
  坐了十二小时的汽车到了老地方,三叔去找向导,还是那个老头。算了,是他就是他吧,没他我们也找不到路。一路上土巴面包摩托再换牛车,几个小时下来我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也不怪我下了斗就是一拖油瓶,就这身体素质,再加上我逢斗必凶开馆起尸的破体质,没死的亏人护着,等回去得把锻炼计划提上日程。
  
  那老头熟门熟路的把我们带到河边,对着我们就开始胡诌。我想说既然这船工这么不靠谱那我们走山路吧,想想估计也没人理我。
  
  三叔和潘子还在一边研究驴蛋蛋,我很想做点什么,但我现在没本事没势力,到了斗里还是得有人护着的主,说什么也不会有人听我的。但如果什么都不做,那重生又有什么意义?我烦躁的扔着水漂,一边思考着该怎么下手。
  
  “接下来的路会很危险,你不该来。”娘的闷油瓶转性了吧?!一路上主动给我递水,到这里又主动找我说话,虽然听起来还是那么让人火大,但我知道这绝对是出于关心。
  
  闷油瓶关心人的方式到没变,要搁我年轻那会早跳起来了,可惜我现在老油条了一根,太极早就打的炉火纯青,“这位小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这都还没到呢你怎么就说有危险,再说,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原路返回就是了,诶不说了我三叔有事找我待会聊。”我拍了拍闷油瓶的肩膀走开,给闷油瓶吃了个不大不小的憋让我心情好了不少,如果可以我还挺想哼个小曲。
  
  这时候三叔已经发现不对劲了,潘子到我身边小声提醒道:“这老头子有问题,小心。”
  
  我点点头,心想知道也没办法呀,为了做一个尽职尽责的菜鸟,我身上除了能当石头的照张相还真没什么有攻击力的东西,反正也就多吃点苦的事,倒是闷油瓶塞给我一把短匕,“关键时候用。”
  
  不对,这闷油瓶最开始的时候对我可不是一点点嫌弃,他的原则是能救就救,但要说主动关心他人安危,你还不如让我信胖子要减肥来的实在。这人惹火了也是能下狠手的主,一定有哪不对。
  
  三叔正巧看到了这一幕,便对闷油瓶说:“这位小哥,我侄子这第一次下地的,什么都不懂,劳烦你多照应照应。”闷油瓶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你们倒谈的挺愉快,问过我这当事人了吗?三叔这闷油瓶是职业失踪人员还是你照应我吧,算了,菜鸟没发言权。
  
  我们上了船,很快就进入水盗洞,这次我倒没有心情欣赏风景,一路上我都在思考怎样安全穿过积尸地,先不说那白衣女尸和傀,就那尸蟞,那玩意实在太多,积尸洞有水,火折子也不行,难道还要闷油瓶放血?
  
  想起上辈子闷油瓶放血跟放自来水似的我就气,娘的知道你血好用但用不用跟整条河的尸蟞过不去,见过秀恩爱的但没见过秀血的。
  
  进了水盗洞,三叔就和船工聊开了,但是气氛紧张的要命。我悄悄握紧短匕,想着等那老头和船工逃跑的时候抓一个问问他们出去的盗洞,正好免得闷油瓶放血。
  
  快到积尸洞时,洞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又是六角铜铃,我强忍着脑袋里晕乎乎的感觉捉住离我最近的船工。大奎反应不慢,趁机压住他,潘子取出登山绳把他捆了个结实,那老头到溜得挺快,看样子是轻车熟路。
  
  这时船抖了一下,潘子提起一盏矿粉,水下一个巨大的影子游过,大奎吓得脸发白,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三叔看不过眼,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没出息,你他娘跟了这么多年怎么还不如两小鬼!”小鬼?我看了眼闷油瓶,嗯是挺嫩的。
  
  大奎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三爷,这东西这么大,我们恐怕还不够它开饭的。”
  
  潘子在一旁摁着那船工,这时候还不忘调侃两句:“得了吧,说你胆小还不承认,就你这样,还不如小三爷这新手。”
  
  “什么呢!我这不是担心嘛……”
  
  “够了吵什么吵,先看看是啥玩意再说。”三叔大概实在受不了这两人,呵了一声。
  
  刹时间洞里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水里,闷油瓶聚精会神的盯着水面,几乎是白光闪过,他已经从水里捉住尸蟞扔在船上,“是水虱子。”他说。
  
  水虱子和尸蟞长的挺像,黑暗里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来,但想到前面的积尸地和成群的尸蟞,多一秒我都不想呆。我踩死尸蟞,正好让它肚子里的尸臭味都散出来,“不是吧,刚才那也是水虱子,得吃什么才能长这么大。”
  
  三叔估计是觉着不对了,捡起尸蟞脚放鼻子边一闻:“不对呀,这是尸蟞!”
  
  闷油瓶脸色也不好看,“得想办法出去,如果刚才那个也是尸蟞,前面很可能有块积尸地。”
  
  潘子一个拳头往船工肚子上招呼,一把军用刀擦着船工脖子钉在船上:“老老实实把船开出去,不然把你扔水里!”
  
  “各位爷爷,这洞太窄,开不出去呐。”那船工还挺不老实,估计是想趁我们到积尸地的时候开溜。
  
  这老小子腻歪得很,我也懒得和他废话,“你他娘少废话,刚才
 
这老小子腻歪得很,我也懒得和他废话,“你他娘少废话,刚才那老头从哪溜的,说!”大奎拎起他做势要往水里扔,这下这家伙乖了,老老实实指出洞的位置。
  
  闷油瓶看了一眼,二话不说跳上去探路,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你说这世上怎么就会有这种人,探路积极,断后积极,玩命积极,就过不了几天安生日子……
  
  我知道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遏制住脑子里的想法,闷油瓶已经下来了,他点点头,“没问题,可以挖出去。”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大奎和潘子配合着打出一个盗洞,顺着盗洞出去,我倒数第二个,闷油瓶依旧断后。按理说没什么危险了,但到了船工的时候,那只大尸蟞跑出来了,估计是看到到嘴的肉都快跑没了所以坐不住了。
  
  六角铃铛的声音弄得我心神不宁,闷油瓶一脚把我踹下水,你他娘就不能不把我扔水里?所幸这次闷油瓶没用太大力气,我扑腾两下就浮上来了。
  
  我提起矿灯想看清尸蟞在哪,这不看还好,一看我就倒吸口凉气,娘的居然跑来了五只大尸蟞!其中四只围着闷油瓶,剩下一只已经死死咬住船工,洞里本来就窄,被尸蟞这么一围,闷油瓶身手就更受限了。
  
  我赶紧上船,握着短匕就往一只尸蟞身上招呼,当然不是缠着船工的那只,毕竟现在怎么看都是闷油瓶更危险不是。尸蟞的壳很硬,我虽然照着缝扎,但也扎不深,反倒是激怒了尸蟞。
  
  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和我最菜的时候一样,身手一挫,干什么都挫,但多少我经验还在,赶快拔出短匕挡住尸蟞的前螯,好想念我的大白狗腿。闷油瓶本来就不弱,压力被我减一个很快就解决了那三只尸蟞,闷油瓶抓住尸蟞的两只螯对我说:“快上去!”
  
  我看了眼那船工,就靠着一根船篙撑着居然还没死,当然好不到哪去,我也懒得管他,反正我现在也就一菜鸟什么也做不了。我伸手探进盗洞,但没爬两下就感觉脚被捉住了,是船工!
  
  我心里忍不住骂娘,自己活不成了居然想拉上我垫背,老子就该直接把你扔水里!这里的盗洞壁湿滑,他这么一扯足够我掉下来了。尸蟞正好在我前方,看着那对长满倒刺的爪子我心里那叫一个不甘心,老子不会这么轻易就死在这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闷油瓶一手拉开我,尸蟞扑了个空,但在他手臂上划了两道又深又长的血痕。鲜血瞬间像开了闸的自来水样往外冒,血一滴到船上,本来被血腥味吸引过来的蟞兵蟞将们都没命似的窜回水里。那两只大尸蟞也停下了动作,然后把目标转向船工,闷油瓶趁机将我往盗洞上推。
  
  我也不知道闷油瓶的血对这种大号尸蟞的威慑力有多大,手脚并用往上爬,还好盗洞没多长,我很快爬了上来。三叔看到我的时候吓了一跳,我看他们提枪带刀的样子估计是准备下去救我。
  
  没一会闷油瓶也上来了,他脸色苍白,没一会就晕了过去,又是失血过多了!我心里莫名的有些火气,怎么明明都改道了还是失血过多,难道这就是失血命?船工没上来,很好一看就是活不成了。
  
  潘子和大奎给闷油瓶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我把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三叔呸了两口骂道:“娘的,早知道就不给那老小子松绑,活该他喂尸蟞!”
  
  我心想还不怪你,两次都找同一人,什么眼神。牛车是没法坐了,牛在下面指不定都喂尸蟞了,幸运的是东西都没落下,潘子上去的时候就用绳子拴着串葡萄似的拎上去了。闷油瓶昏迷了,必须有人背着,我就说我来吧,毕竟人也是因为我受伤的,潘子见扭不过我,就把我的装备和大奎分了一下。
  
  那条山路陡是陡了点,但也没那老头说的那么危险,离村子也不远。我们走到招待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把闷油瓶往床上一放,立马感觉浑身肌肉酸疼。
  
  看着闷油瓶的睡脸,我忽然贼心一起,伸手在闷油瓶脸上捏了几把,“闷油瓶!”又软又嫩的手感真好,我忍不住又多捏了几下,上辈子就想这样做了,一直有贼心没贼胆,等有贼胆的时候人又不在了,想想就他娘的遗憾。
  
  闷油瓶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开饭了,他脸色不是很好,我们给他点了盘猪肝。我又想着上辈子这人也没怎么吃猪肝,就单给他点了盘血豆腐。
  
  说来也怪,重生之后我记性倒是好了不少,以前很多快忘了的事现在倒记得一清二楚,还真是年轻人脑子转得快。这次闷油瓶还是没怎么吃猪肝,血旺倒是吃完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有挑食习惯。
  
  晚上喝了点啤酒,白天又累,我洗洗澡就睡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门外有人盯着我。但我一仔细观察过,说确实没问题,是我疑心病太重了?还是它在搞鬼?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有了睡意,对于一个曾被失眠折磨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人来说,这种睡意是没法拒绝的,特别是现在这个人还处在一个可以放心睡的环境下。我没有刻意抵抗睡意,我知道,醒来后的路会很难走,我还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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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闷油瓶视角)
  
  一路上吴邪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说笑笑,我看他有点渴,就给他递了一瓶水,他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接过了水。我忽然意识到我对吴邪表现的太亲近了,曾经在一起倒斗的经历让我们培养出了默契,我也下意识的忘了我现在对吴邪来说是个陌生人。
  
  如果我想让吴邪和这件事彻底撇清,不但不能让吴邪意识到这个局的存在,还不能对吴邪表现的太亲近。我曾说过吴邪是这个世界上和我唯一的联系,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斩断这个联系。
  
  我们很快到了河边,我心里有些焦虑,不能让吴邪进水盗洞,我走过去,对他说:“接下来的路会很危险,你不该来。”刚说出来我就知道糟了,吴邪很执着,脾气倔,越劝他越要逆着来,但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我也不想在吴邪面前演戏。
  
  “小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这都还没到呢你怎么就说有危险,再说,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原路返回就是了,诶不说了我三叔有事找我待会聊。”果然,和我预想一样,但又有点不一样,吴邪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要好一点,好像有什么改变了,希望是我错觉。
  
  吴邪身上没带什么有攻击力的东西,我递给吴邪一把刀。这个动作引得吴三省多看了一眼,他说着让我照看吴邪,看来也想试探我的反应。我的记忆是在鲁王宫开始恢复的,现在的鲁王宫最重要的就是鬼玺,如果可以,我想毁掉那张黄金帛书,就让吴邪把这当成普通的冒险。
  
  战国帛书帛书看起来是陈皮阿四通过大金牙给的吴邪,但实际上是它对吴邪下手的标志,我得想办法让吴邪离开它的视线。我现在的心情应该极端矛盾,一方面我不希望吴邪和这个局扯上一点关系,另一方面我又不希望吴邪一无所有。无知是一种幸福,但又是种危险,那代表着如果吴邪有一天和这件事沾上一点关系都会万劫不复,吴邪好奇心太重了,这不是什么好事。
  
  进入水盗洞后,我的不安开始变成现实,吴邪捉住船工时的反应超出我的预料。虽然看起来吴邪只是反应快点,但没有经过训练,以一个普通人的心智很难不被六角铜铃影响。
  
  我能确定眼前的吴邪是本人,人皮面具再逼真也不是真的人脸,看久了总会找到破绽,吴邪肯定有哪发生了变化。船工身上的尸臭引来了更多大型尸蟞,我故意只吸引三只尸蟞,吴邪反应虽然看起来慌张,但实际上很有效的抵挡了尸蟞的攻击,而且他的眼神里并没有慌张,我抽走三只尸蟞的神经,让吴邪赶快上去,没必要再待在这里了。
  
  我没想到船工会临死拉上吴邪,我的注意力全在吴邪身上,一时让他得了逞。我被划了两道口子,失血让我有些眩晕,但比上次好一点。我的身体已经习惯了失血后的不适,但我还是选择装晕。
  
  一路上吴邪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在招待所吴邪捏我的脸让我觉得有点不对,上辈子胖子捏我的脸是为了检察有没有人皮面具,那吴邪呢?难道只是纯粹为了想捏?我想不通,闷油瓶应该是在说我,这种外号倒是符合吴邪的风格。
  
  失血带来的眩晕让我多睡了一会,我下楼的时候已经开饭了,吴三省又给我点了猪肝。我受不了那个味道,而且也不是在斗里,所以也没吃多少,吴邪可能看出来了,又给我点了盘血旺,不算太难吃,就是一盘血旺下肚让我有点撑。
  
  晚上我特地试探了下吴邪,我可以确定我隐藏的很好,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什么。吴邪睡觉的姿势也是最利于防御的姿势,这些都是需要长时间才能形成的,难道有人在刻意训练吴邪?
  
  我心里开始涌现出强烈的危机感,现在的一切已经在偏离原来的轨道,如果吴邪在更早的时候就被拖入局中,那我脑子里的信息是否将逐渐失去它们的作用?我回到房里,看着在上辈子从没出现的抓伤,我想,我得重新计划一切。
 
“别胡闹,快出来!”三叔看到闷油瓶脸色发白盯着石棺,知道要出事了,当然也确实出事了。闷油瓶喉咙里不停的发出“咯咯”声,三叔伸手吧潘子拉出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一时间墓室除了闷油瓶的咯咯声再没有其他声响。
  
  这时候石棺板向上翻了一下,整个石棺开始剧烈抖动,石棺里传来类似青蛙的叫声。闷油瓶的咯咯声变得急促,石棺里又传来抓挠的声音,接着,接石棺板一点点的被推开。不用说,谈判失败,合着闷油瓶粽语其实没合格的是吧,我还说等以后混熟了向闷油瓶学几句。
  
  “潘、潘子,这次我可是被你害惨了。”我看看大奎已经瘫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哆嗦。
  
  潘子虽然比大奎好点,但脸色也是煞白煞白的,额头上已经密密麻麻全是汗珠,“他娘的我怎么知道,这尸说起就起,看样子棺材里的主生前也是小气鬼。”我想我又对不起潘子了,上辈子我的开馆起尸体质已经进化到见棺必起尸的程度,说不定这体质跟着我一起重生了,怎么别人重生都是带挂,我就带这些破玩意。
  
  三叔腿在抖,但我看到他的手已经扣上枪扳手,啧老狐狸,装得真像,又不是没见过血尸,又不是没去过比这危险的地。我一步步往后退,装出一副怕急了的样子,我想我现在的样子挺怂的。三叔加油,区区一只没见血的血尸难不倒你,大侄子我先找地失踪了。
 
  第七章(吴邪视角)
  
  
  事实证明再牛的人也会有失误的时候,就像现在,闷氏粽语也不能给血尸顺毛。三十六计走为上,我屏住呼吸慢慢向后挪,盗洞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出了盗洞再走小段山路找到那个裂缝,通过裂缝就可以直接进入有蛇柏的墓室。
  
  我得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拿到蛇眉铜鱼,还有那张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帛书。至于那具狐尸是谁和周穆王鲁殇王有什么关系老子也没兴趣再管了,早点把事情解决完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是不知道这样一跑会不会让人觉得我是个怂包,算了也不重要了。
  
  盗洞离我还有一段距离,血尸已经和闷油瓶打起来了,闷油瓶的招式不复杂,但招招干净利落简单有效,血尸才起尸,还没见血,只能凭着本能攻击,很快就落了下风。但是这样缠斗只会消耗闷油瓶的体力,闷油瓶应该是顾及那只尸蟞王,每次都只攻击那只血尸的关节处。血尸行动力受阻,三叔趁机叫潘子拉上大奎向石棺后的一个通道移动,对就是通向七星疑棺墓室的那条。
  
  三叔见我还愣在那,急得破口大骂,“你小子想死啊还不快走!”
  
  “小哥怎么办?”也不知道我演技能不能骗过三叔,不管是吴三省还是解连环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人,想要骗过他们绝非易事,但我的担心至少不是装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希望再让闷油瓶独自承担危险。
  
  “得了吧,你小子不给人添乱就算好了。”三叔二话不说拉着我向通道跑,从盗洞开溜的计划是落空了,我回头看了眼闷油瓶,娘的他怎么还不跟上来!
  
  等我们跑到七星棺墓室的时候,我听到一阵轧轧声,我们回头一看,通道封闭了。我心头顿时烧起一股无名业火,他娘的闷油瓶又跑去单干,上辈子跑来跑去也没出问题的通道这次人一过就关上了,说出来忽悠谁!
  
  我深呼吸使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现在我们不熟他这样无可厚非,也幸亏我们刚跑完一截路,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在喘气,潘子还拍着我的肩膀说:“小三爷,你这体能也太差劲了吧,就这小身板下斗可不行。”
  
  废话当然不行,我现在就一普通宅男体质,我没心思和潘子说笑,盯着已经封闭的通道,“三叔,小哥还没过来。”
  
  “放心吧,墓室不止一个通道,那个小哥不是一般人,困不住他。”三叔说着去观察墓室。
  
  我心里升忽然腾起一阵说不出的难受,我知道我没资格这样矫情,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我更害死过不少人,但我控制不住。我曾亲眼见过小哥无数次的和死亡擦肩而过,我很希望有一天小哥对这个世界来说不再是无所不能的斗王,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我问大奎要了根烟大口吞吐,我已经习惯在遇事的时候点根烟,这习惯一时半会也改不了。我四下打量,希望能找到一些以前忽略的东西,但没找到。我没有闷油瓶那本事,看一看摸一摸就知道哪有问题,可惜现在地图在三叔手上,在摸清楚我周围的人之前我连照片都没敢多弄。
  
  “三爷,这里怎么这么多棺材!”潘子提着矿灯,小心的靠近七星棺。
  
  经过刚才那番折腾,我们都没提开棺的话,反而仔细查看弘顶上的壁画和字符。那些字符离得远又模糊,但壁画我大概能读懂点,是一群方士炼丹图。
  
  那群方士炼丹,会有专门的人把制成的丹药拿来做实验,实验的对象可能是动物,但大部分会是人。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没记载,也可能就是那些字符。没想到鲁殇王还有说话说一半的爱好,难不成他生前是个急死人的结巴,死了还想急死倒他斗的人。
  
  我不再去管那些壁画,走到三叔身边,“三叔,看出什么了吗?”
  
  三叔正在看第一个石棺上的铭文,听到我的话一巴掌往我脑袋上招呼:“臭小子,知道我没读过什么书,还不赶快看看这上面写得什么!”
  
  我揉揉脑袋,下手这么重,肯定不是亲的那个。我点起火折子,把鲁殇王的生平大致说了一下,顺便在心里狠狠唾弃两下,娘的事多,死了都不消停!
  
  这么半天也没出事,连大奎胆子都大起来,他用手拍拍石棺,“难道这个就是鲁殇王的棺?三爷,你说这里边会不会有鬼玺?”
  
  “得了吧,这里这么多棺材,你知道那个有真货?别在蹦出个怪物。”潘子对大奎一顿损,提起矿灯把棺材挨个挨个的看,突然他大叫一声:“妈呀还真有怪物!”
  
  我们都被吓了一跳,但我立马想到一种可能,我顺着潘子指的方向看去,还真有个影子,那个“怪物”身形肥大,脑袋比肩膀还宽,不用说了肯定是大胖砸!
  
  潘子到底是胆子大点,咽口唾沫提着矿灯颤颤巍巍的走过去,然后……他看见了一个头戴瓦罐摆着埃及人pose的胖子。如果说上辈子我是被吓住而生气的话,这次我只觉得无尽的喜感,我没忍住,笑了声。
  
 
胖子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从瓦罐里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这位小同志,有这么好笑吗?好歹我们也算同一个战斗岗位的,就不能顾及一下革命友谊给胖爷我留点面子。”
  
  大奎明显被吓得不轻,“***装神弄鬼好玩呀!”
  
  “诶我这不也是被逼无奈么,再说,你们忽然出现还把我吓一跳呢!”胖子边说边动手摘头上的瓦罐,没两下他就停手了,“那个……对面的兄弟,能搭把手不?卡住了。”
  
  这下我再也忍不住了,如果可以我很想拍两张照片留念,三叔大概也看不下眼,示意潘子和大奎去帮忙。等我们我们把瓦罐取下来的时候,胖子脖子上脸上已经勒出一道道红印,胖子一脚踹开瓦罐,“他奶奶的什么破东西,差点没折腾死胖爷我!”
  
  “破东西你还往头上戴了这么久,你到底谁呀!”被胖子这么一吓,潘子也没什么好脸色,更不会说什么客气话了。
  
  好在胖子也不在意,“在下王月半,江湖人称摸金校尉倒斗肥王子就是我。”
  
  “人如其名,是挺胖的。”见到胖子我心情好了不少,至少开玩笑的心思是有了,要是闷油瓶在这就更好了。
  
  胖子一不干了,拍上我的肩膀,“这你就不懂了吧,胖爷我这些年上山下海靠的就这一身膘了,这不是普通的肥肉,这是护体的神膘,千金不换!”
  
  “对,要是我也不会拿千金换一身肥肉。”潘子损起胖子来可是毫不留情,虽然吵了点,但还真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不过这种亲切感也只能我有了,三叔叫住潘子,对胖子说:“想跟上来就走吧。”我知道三叔一直在观察胖子,虽然胖子在道上的名声还不错,但只要有一点不对,三叔一定会一枪崩了胖子,还好胖子没让我失望。
  
  胖子一听乐了:“行啊,走着!”
  
  话说到这一切都好办多了,胖子告诉我们他是被外国人夹来的喇嘛,不过那群外国人傲的很,不把他的话放在耳里,结果死的死掉的掉,转到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了。
  
  “哎呀你们不知道啊,胖爷我倒了这么多年的斗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邪门的,连机关都是豪华版的。”边说边拿出他的那张手绘地图,“你们看,就这七星疑棺,能有几个人遇到?那帮洋鬼子看到棺材就当有宝贝,要不是胖爷我神膘护体,只怕也跟着折里面了。”
  
  他在那说的唾沫横飞,我心说就这口才不去演脱口秀可惜了,干脆以后给胖子办场个人秀,小哥做总监我做经纪人,斗都不用倒了就等着发财吧。
  
  我翻了个白眼,“和着你说了半天就是没找到主墓室?”
  
  “我说天真无邪小同志,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倒斗虽然是为了明器,但也要学会享受过程,这才叫人生!”
  
  胖子自从知道我名字后就一直叫我天真无邪,说叫着顺口又合适,我心说我现在哪担得起那四个字啊,奈何胖子不肯改。我有些无奈,问道:“那明器和人生同时摆一起你选哪个?”
  
  “当然是明器,没有明器怎么享受人生!”可以的,这回答很胖子。
  
  “别吵了你们看这是什么?”三叔用手电在左边的石壁上晃了两下示意我们过去。
  
  我凑过去一看,那是一块已经发白的石砖,上面还刻有意味不明的花纹,奇怪,这么明显的位置,怎么刚才没发现这块砖。我退后两步,发现整面墙都成了灰白色,幻觉!我心里一惊,我中过的感觉也不少了,说是家常便饭也不为过,但是我唯独不希望在这个时候中幻觉。
  
  现在对所有人来说我都是西湖古董店的二世祖,各方面废柴,但如果有什么引起我的应激反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特别是三叔,那是我骗不到的人。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题肯定还出在七星棺上,我转身,果然已经看不到其他人了。
  
  我知道说不定三叔他们就在我身边,我小心翼翼的靠近七星棺,尽量装出一副菜鸟样。如果我没算错,问题最有可能就出现在那具被开过的棺里,鲁殇王在墓室里又放血尸又放尸蹩的,没道理在这就放个一次性触发就失效的七星疑棺阵。
  
  我猜想的没错,每靠进石棺一点,我的脑子就越发昏涨,我看见四周的墙壁都变成或泛黄或发灰的白色,耳边隐隐有谁在低喃细语。我抬头,看见墙壁上浮现三叔的脸,那张脸越来越模糊,最后又变成一张和三叔很像,我还没来得及看仔细,又发现那张脸开始变成我的脸!
  
  “这张面具除了戴在你的脸上,还需要戴在你的心上。”这是小花的声音,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上人皮面具,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这句话。我的记忆越发混乱,很多我以为忘记和不愿记起的过往一一浮现。
  
  “小三爷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别回头!”
  
  “再见。”
  
  “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小邪,有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看见眼前不断出现各种各样的脸,熟悉的陌生的,或狰狞或恐惧,有在乱石中的潘子,沾满鲜血的胖子,闷油瓶回眸时的淡然笑容,还有无数已经腐烂的脸。费洛蒙积累的信息在我脑子里炸开,我听到无数声音在我耳边嘶吼咆哮,述说着他们的愤怒、不甘与怨恨,他娘的再这样下去老子不死也得疯。
  
  不断出现的人脸越来越扭曲,就像野兽一般在我眼前撕咬,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大概是老天爷觉得我不够倒霉,在看不到人脸后我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我好不容易摸索到一面石壁,也管不了那么多,心一狠一头撞上去,那感觉自然妙不可言。但好歹起作用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消失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石板摩擦的声音,接着身下传来落空感,他娘的还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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