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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观棋不语》 by三品不良&type_omega[第6页] |
作者:芮小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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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感谢了,如果没有你,怕是又要沉文 |
这篇文超级棒的! |
众人在悬崖下砍出一片空地,开始架设发电机,闷油瓶听我指出了具体位置后,就把上衣脱了,在腰上拴好绳子和手钻,走到岩石边对我说:“我上去开路,你跟着。” “我也要去?”我吓了一跳,抬头看了眼狰狞的岩壁,啧了声,“我很慢的。” 他没再说话,伸手抓住块石头,一用力就翻了上去。我这才发现,他居然选了和小花差不多的起点,看来要攀上这片悬崖,那是最省力的路线了。 和小花潇洒漂亮的技巧相比,闷油瓶的动作要简单得多,只是手脚交替往上爬而已,但感觉上速度却并不慢,甚至还快一些。我起先还不理解是为什么,后来才想通。他就像一只紧贴在岩石上的壁虎,没有任何阻碍能挡住他,每动一下都是实打实的上升,而很多地方小花却必须绕过去。 从下面看起来,他简直就不是在爬行,而是在游走,丝毫不见疲态,没一会就上去了十多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壁虎游墙了,我听到身后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显然那些训练有素的军人也不得不为他超常的体能而动容。 我抓住闷油瓶放下来的绳索,也开始往上爬。这些年我没怎么下地,倒是经常上山,虽然不能震住别人,也不至于太丢脸。 闷油瓶留的点用起来很舒服,说明他对攀岩极有经验,而且很照顾我。但就算如此,等我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已经在山上坐了两个多小时——他就那么看着绵延的山岭,远处刺眼的白雪和近处浓郁的树冠,都在阳光下闪耀着淡淡的光辉,天空呈现一种很难以形容的蓝紫色,非常漂亮。 “我都说了我很慢的。”我叫了他一声,他站起来帮我收拾绳索。几米外就是那个被灌木遮挡的洞口,大部分植物已经被他砍掉了,露出光秃秃的岩石——没有水泥。我和小花的猜测得到了验证,那些被封死在里面的骷髅,不仅不是老九门的人,也不是在84年之前来的。 “就是这了。”我解下背上的包,长出了口气。那里面是一只三公升的密封桶,装着做过抗凝处理的人类血浆,希望它能顺利触发机关,不然我们就得再吊头猪上来了。 挤过尖利的断木茬,我看了看洞里。因为没有加固水泥,它比我看到的更宽敞,里面也更亮,能清楚地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陶罐,和洞壁上大大小小的窟窿。 虽然我的记忆很模糊,但我也能肯定,那里面的东西比我上次看到的多得多。八成就是那些骷髅的同伴拿走了,可惜现在还无从推测他们的身份。 “得让下面送些木架上来,不然你进不去。” “我不用进去,真的。你只要把这桶血带上,淋在铁盘上……”说到一半,我突然停下了。这不是效率的问题,如果我是他,恐怕也不会答应自己一个人去试密码,让密码提供者在门口等消息的,“好吧,我也进去,不过不用担心那些头发,嗯哼,你懂的。” 闷油瓶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低头戴上防毒面具,再把血桶挂在后腰,就转身朝洞里走去。 我们顺着洞壁的凹坑往里爬。有他的帮助,过程非常轻松,很快我们就到达了铁盘边。我注意到周围的壁画已经被挖掉了,断口还比较新,看来应该是老九门那次干的。 具体的过程不必叙述,简而言之我让闷油瓶抬起铁盘,钻下去确认联动链的顺序,计算出铁盘的转动规则后,便依照上次的方法启动机关。 幸好我上次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每根铁链的位置都铭刻在心,但这仍旧是个容不得半点差错的工作。直到三道密码核对无误,我才终于长松了口气,对闷油瓶竖起了大拇指。 他点点头,突然伸手把我的外套给脱了。我有些莫名其妙,却苦于不能交流,正比划着想问他的用意,不料他又拿出刀,划开衣襟,从里面挖出个指甲盖大小的东西扔了开去。 窃听器? 我一惊,心说难道他刚才脱衣服是为了这个,又见他把衣服塞给我,做了个出洞的手势,便急忙跟了上去。 到了洞口,他让我蹲在灌木丛后,避免被下面的人发现,然后取下防毒面具,小声道:“好了,这里条件差,他们也怕泄密,监视得不太严密。” 我这才明白他坚持让我上来的用意,心脏不由得狂跳起来,“你想说什么?这么大费周章?” 他点点头,却又侧头看着远处不说话,大概五六分钟后,才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我,目光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特别地深邃。 “有个地方,在巴乃。”他顿了顿,小声说,“你知道我会失忆,但你想过没有?要怎么保证计划不会因为失忆中断?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要接受相关的训练,只有我们。” 他的语气中有一丝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单纯的叙述。我震惊地睁大眼睛,觉得自己好像随时要从山上滚下去。他当然要犹豫,因为他说的那个地方虽然从逻辑上很容易推测,却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而且也确实有无数的人想知道。 他告诉了我,这个举动只有一个含义——他信任我,竟然到了如此的地步。 这就是最不合逻辑的一件事。 |
观棋不语-正传(二)歧域-3-我把你忘了 “为什么告诉我?” “我要去拿东西,你帮我拖住其他人。” 靠,我就知道他每次说多余的话,都代表了一个坑爹的要求。 “我拖住他们?别开玩笑了。你突然消失,谁都能猜到你要去哪吧?除非你现在就……” 说着,我才意识到这八成就是他的想法,不由骂了声娘。果然他马上就点了点头,道:“巴乃再汇合。” 在这里分手? 我茫然地看了看周围无尽的密林,光是从最简单的路线进来,就花了快一周,他却打算换条路一个人出去? 这一定是他永远都改不掉的毛病。他独来独往惯了,不管和谁在一起,不管是什么前提,结果都会变成和05年一样的局面。 “确实,到城里会很难甩掉他们。” 闷油瓶苦笑了下,见我没有动的意思,也弓腰在我身边坐下了。 这看起来是个很普通的要求。 从自己的秘密基地拿装备,然后大家一起出发。他只是不想暴露地点而已,可我真的该就这么让他走了么?说不定他此刻脑袋里想的,仍然是在下次汇合时直接把东西丢给我们——他娘的早就是惯犯了。 事情不太对劲。 其实他要是想不声不响地逃走,我也对他没辙。但他选择了告诉我,甚至包括不能告诉外人的具体地点,这和以往我所认识的他大相径庭——以前的他,一直希望我能置身事外。 难道仅仅是因为我换了齐羽这个身份? 我又想起了那个“我知道你在帮我”和“我也知道你在救我”的死循环,虽然再问一次也不见得能有什么结果,但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你为什么希望我帮你?” 他的背影稍微晃了一下,但是没有回头,“你不想帮我?”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我挠挠头,想着怎么接下句才好。毕竟除了预知部分信息外,我并没有太多的优势。一旦闷油瓶的行动超出我所知的历史范围,我就无能为力了。我该告诉他这次的四姑娘山之旅,只是为了验证密码真伪么?如果他是自己来的,恐怕会比我更快地解决那些机关,迄今为止我到底帮了他多少呢? 一点也没有。 我只是不想让他栽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最终我叹了口气,“要是我受不住严刑逼供,把地方招出来,你可别怪我。” “你不会说的。如果你说了,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想告诉他们。”他的语调十分平静。 **的,我们认识没多久,他倒好像挺了解我的。 我看着闷油瓶。刚才的对话似乎对他没有产生任何影响,他只是眺望着远处的群山出神。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要是广阔宏大的场景,就都能勾起他某种近乎虔诚的情怀,比如天空、大海、高山,不过我现在对此毫无兴趣。 我更关心的是,他将遇到的意外到底是什么。 毕竟信息不全,能确定的只有后来他失忆并落到越南人手里一点。既然他活了下去,就可以排除在古楼里碱中毒的可能性。是机关或者玉中人么?他的身手我是绝对信任的,在没有累赘的情况下,这些东西都很难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 还有什么既不致死,又能切实地击倒他? “失魂症”? 一个词蓦然从记忆里浮现,我都被自己吓了一跳。随后就像闪电划过夜空,一切顿时清晰可见。 怎么早没想到呢,失忆并不一定是结果,也可以是起因。既然他在陨玉里会发病,在那个更巨大的玉脉里发病,也不算多离奇的事。如果他每次失忆都是差不多的状态,没有专业的救治,恐怕得当很长时间的傻子。 想到这,我下意识地“啧”了声,更加郁闷了。要真是这个原因,我毫无办法,因为我没法确定那种病会在什么时候发作。 他说自己只是回去拿东西,可我怎么知道他不会在半路上突然发病,直接滚到山沟里去? “我有件事想问你。” 在我考虑措词的时候,闷油瓶扭头看向我,大概是发现我问得很认真,他没再把视线挪开。 “你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失忆,中间的间隔是多久?” 他皱眉想了会,没说话,但我看到他茫然的眼神也就知道答案了。 “你不清楚吧?我估计也是,不然这个病不会那么危险。”下午的阳光真是灿烂,连他瞳孔的变化都可以看得见。我深吸口气,继续说,“其实我是担心你一个人行动会出事,那时你会失去战斗力,对吧?” “我会感觉到的。” |
他的表情很平静,但带着一丝情绪的语气却出卖了他。我想也没有多少人会喜欢这样不客气的当面质疑,“你确定?我不是想挖掘你的秘密,但我真的很不希望……” “你也怀疑那个事故是我造成的?” 话头被打断了,我抬起头,发现他闭了闭眼睛,目光移向身后的山洞,眼神里竟然有几分痛苦和悲凉,才猛然想起他一直被指认是四姑娘山事故的罪魁祸首,急忙道:“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有预兆的,我会告诉你。”打断我的话后,闷油瓶长叹口气,然后缓缓低下了头,好一阵都没再出声。 我能感觉得到他对“失忆”的发自内心的痛恨。 虽然不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但可以想象,一个对自己和过去一无所知的人,一睁开眼睛却要面对无数的指责。九门巨大的牺牲,和其后爆发的内乱,都被归结到了他身上——仅仅是因为那个责任太过重大,而又没有人能承担。 我点点头,拍了他一把说:“没问题。等你走了,我就告诉他们在巴乃等你。找个好时机,别被他们抓住了。” 闷油瓶沉默了几秒,忽然倾身过来抱住了我,他的头抵着我的肩,我必须用力撑住地面才能保持平衡。 “对不起,”他小声说,“我一定把你忘了。” 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我愣愣地看着远方苍蓝的山尖,感觉那些雪似乎都下在了我肩上。 原来是这样?他信任我,是因为他以为他应该认识我,但却把我忘了? “你没有,”贴在脖子上的皮肤几乎感觉不到体温。我深吸口气,尽量冷静地答道,“你不认识我。” 爬下岩壁回到营地,当天晚上闷油瓶就失踪了。我看着他走出帐篷,无声地消失在密林里,当真是心乱如麻,一晚上都没睡着,直到天亮的时候,仿佛被迷蒙的晨光感染,我的心情突然就定了下来。 既然他的离开已成定局,我必须做好自己的事。 领队自然免不了慌乱,请示过上级后,所有人原路返回了成都。我在旅馆里猛睡了十八小时,醒来时宛如重生,洗漱干净后才突然意识到,我回来这么长时间了,居然都没人来打扰过我。 因为闷油瓶走了,他们也就懒得管我了么? 我找到给我安排住宿的姑娘,她告诉我张海客也来了,不过暂时分不开身,让我先休息几天。我当然不肯,她也不敢擅自带人去,结果打了半小时电话都不通,才终于答应先过去。 这时候我就无比地怀念手机,一想到还能眼看着大哥大和电脑的诞生,就觉得世界很荒诞。 目的地在某个军区的大院里,双层的砖砌小楼,前后有院子,虽然光照不好,却也自成体系。出来应门的是张海客,他看到我很是惊讶,但马上就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让那姑娘先走了。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有点事,没听到电话。”说着,他给我倒了杯茶,“不过估计你也会有兴趣,正好来看看。” “什么事?” 张海客笑而不答,示意我跟他上楼。这屋子的风格活像电影布景,枣红色的中式家具和真皮沙发,加上窗户都拉着米色的窗帘,显得光线颇为昏暗。 到了二楼推开一扇门,我一眼就看到张海杏端坐在太师椅上,样子和二十多年后差不多,眼睛紧闭,双手紧紧抓着椅柄,额头上一层汗珠,身子微微颤抖着。站在她身旁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左手扶着张海杏的头,右手覆在她手背上,听到门响就转过头来,英气的脸庞上难掩紧张之色。 这是真的张海杏?我在西藏见过一个自称不是张家人的张海杏。不过在我看来,现在这个张海杏与之前认识的那个感觉非常相似,所以要么就是当时的张海杏在诓我,要么就是那个冒牌货的伪装功夫相当了得。不过我跟张海杏也就几面之缘,一时半会还真辨不出真假。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一踏进这房间,我就觉得很不舒服,本能地想要退出去。 “不行,她撑不住了。” 女孩对张海客摇了摇头,接着便弓身把手上的东西小心地放进了一只木箱里,又从里面拿出另一个,举在张海杏耳边,有节奏地来回晃动。她的动作时快时慢,嘴里还念念有词,就像西藏高僧在转经似的,很有章法,而且非常克制。 茶几上的木箱跟鞋盒差不多大,通体漆黑,表面布满了精致的花纹,一看就价值不菲。里面则隔成了许多小格,用白缎子铺垫,每一格都有块黑乎乎的东西。 我走近了几步,定睛一看,发现那竟然全都是六角铃铛,大大小小,足有几十颗,而且看箱子的尺寸,似乎还不止这一层。 怎么?难道他们在练操作铃铛的方法?我心里一惊,回头看了眼张海客,他正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表,丝毫没有要避开我的意思。 不管他是凭什么下的判断,我确实对这个有兴趣。 |
没一会,张海杏就睁开了眼睛。她长出口气,身子往后一靠,几乎是瘫在了椅子上。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特训。”张海客耸耸肩,指了指张海杏道,“这是我妹妹。她硬想学张家的操铃术,诗思就带她。不过学了三年多了,才会了12套,资质愚钝啊。” 听他的语气,这似乎并不是什么秘密,看来九门内部知道张家会操纵青铜铃的应该不在少数,而且他也没把我当外人。我点了点头,笑道:“口虽不言,心既许之。” 张海客也笑,又对那个操铃的女孩子说:“诗思,这是齐羽,齐家的当家。这次咱们能请得动族长,全是他的功劳。” 我心说齐羽那死鬼也能叫当家,齐家真是倒了血霉了,又对那个叫诗思的女孩子点点头。她看来不过二十岁,比张海杏还要小几岁,剪着整齐的学生头,显得特别精干。 “这是张诗思,操铃高手。”看出我在想什么,张海客又说,“别看个子小,比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厉害多了。”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这姑娘不光是厉害,估计年纪也不老小。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那边的张海杏也终于缓过来了,她深呼吸了几口气,一抬头就问:“哥,我这次坚持了多久?” “53分钟——进步不大啊,我看你这第十三式是过不了了,都大半年了。” 这老小子讲话真不客气。我刚想着,就看到张海杏眼圈一红,眼泪几乎都要掉出来了,起身飞起一脚,直接就冲着张海客的面门踹了过去。 这一下快如闪电,我吓了一跳,张海客倒像是毫不意外,早就抬臂护住了脸,但就是这样,还是“砰”地一声,被踹得连续退出去好几步。 “不用你管!” 丢下这句话,那刁蛮妹子张海杏就一摔门跑了出去。 靠,敢情她二十多年前就这德性了,幸好我识时务,那时没怎么太得罪她。 我心内唏嘘,也懒得讽刺他这哥哥当得憋屈,一屁股就坐到了沙发上。 张诗思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叹了口气,拉过张海客的胳膊挽起袖子看了看,抬头便对他笑道:“痛不?长记性了没?” 张海客扬了扬眉毛,“我长记性没用啊?唉,该改正的不该是海杏吗?” “你这个当哥的,得多让着她点。”张诗思在他胳膊上拍了拍,“我去给你拿点冰敷着。” 说着张诗思便出去了一小会。张海客趁张诗思不在,扭头对我笑了笑,满面春风地说:“我这妹子这脾气是没法治——本家的师傅都肯教她了,又不刻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不好还拿我出气……” 我感觉他也不是成心抱怨,只是拿我化解下现场的尴尬,便笑笑不说话。话还是张诗思给接上的,她推门进来,又是一番嗔怪:“你活该,知道她脾气坏,还老逗她。这一式确实不好学,我当年不也花了两个月才过么。” 张海客见她进来,顿时换了个坐姿,刚才那副尴尬劲都没了。我看着他们眉开眼笑,处理那点小伤居然如此亲昵,忽然恍然大悟。 原来他们还是一对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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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棋不语-正传(二)歧域-4-张家的另一面 虽然不至于不好意思,但看他们秀恩爱也不是件有趣的事,何况我那种“被人甩了”的郁闷感还没完全消失。 我随手从身后的书架上抽了本书,精装的封面已经很陈旧了,翻开全是俄语,密密麻麻的,还夹杂着一些看不懂的公式和笔记。 居然是科研类的著作,看来屋主人倒不是个草包。我有些意外地靠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 这间房足有小型教室那么大,一头被布置成书房,另一头则是落地窗和躺椅,中间用博古架分开,上面摆着几样价值不菲的古瓷。这方面我算是半个行家了,虽然不能用二十年后放开的市场标准衡量,但拿出去也是极其惊人的收藏。 把书放回原处,我发现那边两个人的卿卿我我已经接近了尾声,张诗思站起来对我笑了笑走出门去,张海客则一脸“哎呀对不起原来你还在这”的欠抽表情。 不过拜此所赐,我对他的印象反而好了一点,大概我是真的很想在张家人身上看到更多人性化的东西吧。 “怎么?你让我观摩教学,是打算也教教我么?” 张海客笑着摇了摇头,“那个太难了,我是想告诉你我们的诚意。既然大家合作了,秘密当然是越少越好。” 这是在反讽闷油瓶跑路么?我倒真没想到他会正面表示出自己的不满,“你的诚意就是在我们身上装窃听器?” 张海客愣了下,“什么?” 我眯了眯眼,指指自己的领口。 “哦——你说那个,”他大笑起来,连连摇手,“你想太多了。那就是个定位器,万一你们出事了,方便查你们的位置。它的有效距离只有几百米,别说窃听了,就连跟踪都够呛。” 仔细看着他的神情,我并没有发现说谎的迹象。难道真是我们误解了? “那你也应该先告诉我们。” “这个么……”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微妙,“其实是因为……” “海客你别找理由,输了就是输了。” 这句话带了几丝撒娇的意味,音色绵软,居然是张诗思。我循声看去,她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正端着盘葡萄进来,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水珠子,显得特别新鲜。 张海客叹了口气,对我说:“说出来别见怪,我们这个族长,向来是独来独往,所以我怀疑你们进了山就会走……” 这不还是在跟踪我们么? 我撇了撇嘴,对他的话却是心有戚戚。别说他了,我又何尝不想在闷油瓶身上装个定位器呢。 “都说了你是白担心吧。起灵不好说,我看小齐这么真诚,肯定不会骗我们。”把果盘放在我手边的茶几上,张诗思拍了拍我的手背,对张海客道,“我就说嘛,呐,小齐留下了,谁说他们两个会比翼齐飞的?这下算我赢咯。” “比翼齐飞这种词可不是我说的——而且族长确实是跑了,怎么就算我输了?” “当然算,明明就是你在疑神疑鬼,乱放什么跟踪器,把人给吓跑了。我信得过小齐,他说起灵会和我们汇合准是真的。不信咱们再赌一次?” 我听得晕头转向,见他们越扯越远,赶紧挥手说:“得了得了,你们也甭给我戴高帽子,这件事我不追究了。” |
其实他们的顾虑很正常,更何况闷油瓶确实已经做出了不值得信任的事,就此揭过对双方都比较好。 张海客对我笑笑,头也不回地说:“诗思,我们还有事要谈,你先去看看海杏吧。她那套铃也带来了,我总觉得不安全。” 张诗思点点头,弓身收拾好铃箱,就提着出去了。我目送她挺拔的背影,忽然就想起传说中的日本女人。那种娇俏、服从都恰到好处,增一分矫情,减一分无趣的女人,在真日本都没见过,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 我很想学电影里的国军高官来一句“张先生艳福不浅”,但看到他严肃的表情,还是把喉咙口的话咽了下去。 “我这几天在格尔木。”他顿了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叠照片递给我,我翻了翻,大部分拍的都是尸体,污血纵横,简直惨不忍睹。 “你的队友都跑了,一个没抓住,上面决定放弃那里,我就是去销毁数据的。” “霍玲和文锦呢?” 张海客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茫然和厌烦。这种感情我很熟悉,显然那里的惨状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管是好是坏,今天见到的这三个人,无疑是我见过的最有人情味的张家成员了。 “不知道,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吧。”他摊摊手又说,“我去的时候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一点有用的资料都没剩下。” 她们居然都没有死?这真是个理所当然但又令人意外的消息。我松了口气,持续至今的担忧终于消散了。想来疗养院就是从现在开始废弃的,一切都和我所知的未来吻合,过几年,他们大概就会潜回去研究自己的尸化症,并留下那小山一样的录像带了吧。 “多留意一下疗养院,我觉得那里应该还有价值,至少别让它重新办起来。” 我只能说到这了,还没发生的事担心也没用,当务之急还是做好进张家古楼的准备。 张海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下周三就去广西,没问题吧?” “当然……等等!你记一下,咱们要想进古楼,还得准备一些特殊的工具。”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些追逐人体温度的玉中人,我一跃而起道,“最重要的,所有人都得穿上能完全隔绝体温的衣服。要保证机动性,还有密闭性,一点粉尘都不能漏。” 以下关于装备的讨论,我们持续了近两个小时,密密麻麻写了好几张纸。我本以为要完成所有的要求必须延迟出发,没想到张海客还是在预定时间内全都完成了。可见他能动用的力量相当大,也让我对接下来的行程更增加了几分信心。 直飞南宁后我们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向巴乃出发了。我本以为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会是张海客,没想到临出发他却通知我要兵分两路:我和张诗思到营地去等闷油瓶,他们兄妹俩则留在后方。 他告诉我,因为他们名义上属于分家,没有资格进入本家的范围,所以从这里开始,除了我以外,队伍成员只能是本家的精英。 对张家的族规,我自然没资格多嘴。和一身戎装的张诗思一起到达停车场时,老远就看到两辆并排的军用吉普,一个同样身着军装的中年男人正在给小分队做动员讲话。此人一看就是老将,神色沉稳严肃,没有一丝放松,说话不紧不慢,平和却也不失威严。 “……要听从上级的作战计划,协同行动,面对突发情况要灵活果断处理,确保无一人伤亡,无一人掉队。同志们能不能做到?” 在场的所有人立刻双腿并立,齐声回答道:“能!” 我愣了愣,脚下的步子也缓了下来。说实话我以前虽然经常下地,却也没加入过这种官方队伍,看到他们煞有介事的样子,反而觉得有几分异样。 那中年人点点头,张诗思则急忙拉着我走到队伍末尾,站了进去。 “下面是作为我个人想对你们说的——”说到这,中年人顿了顿,神情也稍微缓了一些,“你们都知道,这次进山意义重大,路途艰难,危险重重。张家的使命应该由张家人自己负责到底,所以我们的行动小组也没有外人参与。诸位都是本家的精英,请谨记,我们不仅是作为军人,也是作为张家的后裔,为张家的荣誉而战。生死有命,期望与诸位凯旋归来。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其他人脸上是怎样坚毅的表情,心里也油然产生了一些原本没有的悲壮感。这支队伍原本是全军覆没了吧,我没有听说过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虽然之前听张海客说他们的计划时,我也觉得非常厌恶,可亲眼看到他们不惜牺牲族人也要达成目标,又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决心。 其实他们和闷油瓶不是一样么?都是一群为了使命不要命的傻子。 但我却是真的想帮他们。 中年军官背着手,从队伍头一个个巡视过所有人,到了张诗思面前时,他停下脚步,给她正了正帽子,然后沉声对她说:“把平时苦练的成果都发挥出来,不要让我失望。” 张诗思没有回话,而是唰地一下,向他敬了个漂亮的军礼。他露出个赞许的微笑,又大步迈到我的面前说:“齐羽同志,下面交给你了。” 我纵然听得动容,也是完全不在状态的旁观模式,万万没想到有这一出,一下子就懵了。我能讲什么?这不是让我好看么?但是在场的人已经齐刷刷地将目光转向了我,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 “各位,接下来到张家楼的行程,目的地是巴乃村。我们……我们先与张起灵汇合,然后再决定具体的行动计划,还请大家鼎力配合。”讲到这里我已经是无话可说了,看所有人还是杵在原地不动,那个中年军官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好擅自补上了一句,“解散吧,咱们得出发了。” 上车后,张诗思很自觉地坐到了我旁边,递给我一只文件夹,然后指了指在我正前方的中年军官,小声说:“这次的领队,你可以叫他全叔。这几年他一直在巴乃,对那附近的地形和机关都很了解。” 正好听到我们的话,全叔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笑着对我打了个招呼。从他的神情中,我判断他应该属于比较好打交道的类型,便松了口气。有时候一个讲道理的领队比一群身手矫健的精英更加重要,盟军强大,获胜的几率也会大一些。 翻开新到手的文件,里面是调查概况和区域地图,能清晰地看到麒麟形的村子和水下残存的建筑,还有各种关于机关的标注。起先我还打算利用坐车的时间看完它,结果没走出多远,眼睛就败给了颠簸的路况。 张诗思跟我说笑了一阵,也开始昏昏欲睡,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过了几个集镇,路明显变得越来越窄,两边的山峰间也渐渐看不到人类活动的痕迹了。 这种时候我总会想到人类生存的不易。那些人迹罕至的深山里,竟有人繁衍生息了几百几千年,一开始又是谁,抱着什么样的想法走进去的?逃避战乱?躲避仇敌?宁可与狼虫虎豹抢夺空间也要避开的,最终还是人祸么? 巴乃村在十万大山的腹地,现在的交通更远不比二十年后,基本上都是人脚走出来的土路,车开到开不下去的地方,一行人就下了车,直走到晚上才算到了目的地。 寨子里的木楼比我记忆中少,但大体格局没多大差别。在这样偏僻的地方,时间仿佛都流不动了,别说区区二十年,可能一百年前,这里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我们在村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赶到了古楼边的营地。但说是营地,这里的规模却比瑶寨大多了,涂了迷彩伪装的板房和高高架在树冠间的天线,雪亮的灯光和轰鸣的发电机,倒比路上那些小镇更有现代色彩。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我们那次来,湖边会有大片的空地,原来都是拆了板房后留下的。 闷油瓶应该拿到他要的东西了吧?看着平静的湖面,我不由就想起了胖子和云彩,还有她的歌和笑声。自04年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之间,到底是隔着二十年,还是一条永远不能逾越的鸿沟? 如果我一直没有消失,我是不是应该在04年再来一次看看我自己? 想到这里,我苦笑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面前的房子。我记得04年扎营的地方,就在这座房子下面。 “怎么样?这边朝向不错吧?看你挺喜欢的,就让你住好了。” 循声回过头,张诗思换了套黑色的便装,正抓着两个苹果朝我走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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