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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观棋不语》 by三品不良&type_omega[第2页] |
作者:芮小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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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啦,最近百度奇怪 |
有了,加油 |
观棋不语-正传(一)奇遇-7-疗养院困局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视野中是一团刺眼的黄光,我立刻又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躺了好一阵才渐渐想起之前的事。 ***,我居然还活着,真是走了狗屎运,就不知道吃没吃那恶心的尸蟞丸。 想到这我胃里不禁一阵翻腾,强烈的饥饿感不合时宜地涌了上来。 我从床上爬起来,一眼就看到那些眼熟的木棂花窗,冲到大门边摇了摇,果然是锁死的铁门,只得叹口气坐回床上。已经到疗养院了,我躲来躲去,最终却还是逃不出历史的框框。 也许在我决定到西沙凑热闹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会被抓到这来?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暂时没有异样,借着玻璃反光也没发现易容有被人动过的迹象,连贴身藏在腰带下的鬼玺也没被人搜走。 也许我的身份还没暴露?那我又为什么会被人打晕呢? 是因为解连环怕我配合不好,干脆控制起来省事? ***的,这群老**总是这样,都说了会配合也不听,诚信都被狗吃了。我在心里把解家的祖宗全问候了一遍,才有心情去看周围的环境。 结合84年的条件,这是个很豪华的套间,全木地板,餐厅厕所一应俱全,居然还有台老式的小电视。我光着脚在每个房间里视察了一遍,居然看到闷油瓶也在,正窝在书房里看报纸,听到我过来连眉头也不抬一下。 一醒来就能见到老熟人,我有些小激动,加上报纸又是时效性很强的东西,赶紧凑过去看日期。 “你睡了3天。”他不冷不热地说,“外面桌上有馒头,自己拿。”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也顾不上再问别的就出去了。毕竟民以食为天,没想到才拿到手里,大门口传出叮叮当当一串锁响,随后咔哒一声,有人把门上的观察窗拉开了。 “是你!” 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竟然就是那个打晕我的大头。要不是铁栏杆太密,我真恨不得给他一拳头。 “小齐同志,不要这么激动,虽然你和小张没乱吃东西,组织也要为你们的安全负责。安心住下,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走了。” “观察个屁,你***观察人需要用铁门关起来?我要见我的上级,我还有事要汇报!” 大头嘿嘿笑了起来,大声道:“唉,冷静点,冷静点,我们都了解你的功劳——你看看,你不是说对张起灵特别有兴趣吗?现在你们住在一个屋檐下,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他请教嘛。” 我一愣,还没接上口,就听到他用更大的声音喊道:“张起灵同志,你还不知道吧,全靠小齐及时放了禁婆烟,我们才能救出你们。他是你们的救……” 我才听了个开头就知道不对,一脚狠狠踹在门上,打断了他的话,但这***显然早就准备好了,语速超快,该说的早就说了个干净。他往后退了一步,作势拍拍身上的墙灰,笑道:“我姓邓,叫我老邓就好。有什么生活上的不方便尽管告诉我,明儿见。” 我心说见你姥姥的鬼去吧,又是一脚,直震得自己的小腿生疼。他娘的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果然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居然让我和闷油瓶住一起,敢情是想借刀杀人。以那小子的身手,要是把我当敌人,杀我还不跟杀只鸡似的。 这么恶毒,肯定是解连环的阴谋! |
我在门口站了好久才转身回到客厅里,偷偷看了眼里面的闷油瓶。他依然在看报纸,好像什么也没听见。 但他肯定听见了。 我郁闷得要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要说放烟,那确实是我干的,而且也没人强迫我,他要是记性好点,说不定还能想起来最后看到的就是我。我能怎么说?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算了,还是不要去惹他的好,我装得悲剧点,他骨子里那么清高,应该不会对一个组织的弃子下手。 不过他之前对我莫名的善意,此刻是肯定一扫而光了。 我抹了把脸,只觉得嘴里的面像木头碴子一样难吃。等一只老面馒头下了肚,我才突然发现了另一个更麻烦的问题: 这套房里,只有一张双人床。 其实我们在野外下斗的时候,脱光了窝成一堆或者互相取暖什么的早做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彼此什么手感也知道,大老爷们哪有不好意思的,问题是……在此刻的他眼里,我就算不是眼中钉,也是个脚底的玻璃渣,要真躺在一块,保不准他半夜醒来一个不爽拧断我的脖子,我上哪去哭冤去? 可我们前几天还在船上一块睡通铺,这会要是矫情到跑到别的房去打地铺,会不会显得太有戒心反而让他不爽? 靠,真麻烦,还不如实话实说跟他道歉一通,就说是被组织胁迫,如今浪子回头,悔之晚矣,我要哭着跟他说,谅他也没脸跟我计较。 我抓了抓头发,只觉得头痛欲裂,身子一歪又躺回了床上。 反正床我先占了,爱睡不睡,就算他真的狠心把我扔地板上,我也不亏。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我却并没有找到和闷油瓶谈心的机会。一方面是他实在太阴沉,不是拿本书发一下午呆,就是闷着头睡大觉,另一方面是我发现每天中午都有3个小时的放风时间,可以见到其他被关起来的考古队员。 我忙着打听每个人的情况,也就顾不上陪他一起发闷了。 根据听来的消息,其他人都住在我们下面一层楼,也是两人一套房,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暂时还没发现组织有做人体试验的苗头。 我编了一套谎话哄他们,说他们在海底中了机关,是我和三叔联系组织才救出来的云云,霍玲还算热情,文锦一脸不信任,而那群冒牌货则是齐刷刷拒人千里的态度,根本就不跟我讲半个字。 等第三天的例行巴结完毕,我身心俱疲地回到房间,迎面见到闷油瓶正坐在沙发上发呆。习惯性地向他打了个招呼,忽然听到他吸了口气,轻声问:“齐羽,你不觉得你的伤,好得太慢了么?” 闻言我茫然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才发现自己手背上的伤口又在渗血。这是在海底背人的时候划伤的,只是破了皮,伤得不深我就没在意,他不说我都忘了,三天加三天,都六天了,确实是好得太慢了些。 |
“怎么?”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我心里涌起一股特别不祥的预感,难道这是尸化的征兆?我真的已经吃过尸蟞丸了? “我也要……尸化了?” 大概我的脸色太难看,闷油瓶摇了摇头说:“尸化的症状不是这样。” “那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带着一个不该在你那的东西?” 我心说什么叫不该在我这,我整个人都不该在这,但马上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是鬼玺,他最熟悉特性也确实不该出现在我手上的东西,只有这个。 原来鬼玺居然能让人的伤口难以愈合?我回忆着十年来的经历,是隐约发现过一些端倪,却又不敢断言真假。毕竟那些年我几乎都没再下斗,顶多就是世界各地跑跑,受伤的机会不多,更不会特别关心自己的伤几天长拢。 可是为什么?难道是辐射? 真见鬼,这小子明明知道有副作用,怎么给我的时候都没说半个字? 我皱眉想着,没顾上回答他。 不过也不需要回答,他用疑问句本来就不代表他心里有疑问。 “你带的时间短,还注意不到。”闷油瓶又说,“想活得比一般人长,有它就够了。” 我心里一跳,震惊地盯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什么意思?鬼玺能让人长生?可我持有它已经十年了,这难道还算短吗? “能有多长?” “一百多年。你的人生会被拉长,但还不至于被人当不老的异类。”闷油瓶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想知道我对这个数字是不是满足。他八成以为我也是追逐长生***之一,但我真正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 “拉长”。 他的形容很生动,却也很容易理解。假设一个人的寿命是100岁,而他的人生被拉长了一倍,那么他就可以活200岁,而且他在100岁时,只相当于普通人的50岁。 如果是这样,我没发现也很正常了,10年何其短,而且27岁到37岁,人的外貌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也许我已经受到了影响,但也不过是看起来比同龄人小一两岁而已,不可能有人注意得到。 可延迟衰老和伤口愈合减缓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我懂了,它能减缓人的新陈代谢,生理节奏也相应放缓,就像乌龟一样,自然可以活得长一些。” 这么说来,鬼玺还真是个好东西,付出一点点代价,就能得到那么巨大的收益。我要把它卖给比尔盖茨,瞬间就能变成中国第一富豪,可惜闷油瓶现在肯定不知道东西是他自己给我的,我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如果他想要回去,我是不是该还他一只? “东西是我从霍老太那拿的,她说你……” |
“我知道,”闷油瓶打断了我的话,很平静地说,“反正也没用了,你拿着吧。” 听他那么淡然的语气,我突然觉得很悲凉。 我不知道对他来说,这和后来失忆被人抓去当诱饵比,到底哪样更惨,但是他来找老九门求助,为了那些人的私欲差点连命都丢掉,却没有任何人兑现对他的承诺,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是我想得太多,他怎么可能会记恨区区一个放迷烟的叛徒,在他眼里,我只不过是辜负他的众多陌生人之一,会做出那种事,根本就不值得惊讶。 我叹了口气。既然2005年本该轮到我,而一切又有了重来的机会,那么我替他一班,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别那么悲观。其实你的要求霍老太都告诉我了,干脆我去吧,如果我们能出去,你再告诉我该怎么做。” 闷油瓶沉默了几秒,忽然笑着摇了摇头。 他不相信我。 当然了,如果说这句话的是吴邪,他也许还会多思考一下,可齐羽是什么人?只不过是一个贪恋长生投靠张启山的**而已。 我以前只知道他对我冷淡难以靠近,却从没想到被他当成其他人,是隔着怎样的一道鸿沟,连丁点好意都传达不过去。 第二天中午,又到了放风时间,我到小操场上先兜了一圈,然后停在了两个女孩子面前。那群冒牌货依旧当我是空气,我也习惯了,怪的是文锦也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直喊了三次才有反应。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昨晚没睡好?”我弓着腰问。 文锦没理我的问题,侧头看着我后面的人群,表情很忧虑地说:“你看李四地,他现在一个人住。” 我顺着看过去,正好看到李四地在打哈欠,心说这小子还挺悠闲的,居然捞到这么大的好处。 “为啥?他把我们卖了?” 可他能卖什么呀?承认他们那群人是假货?还是举报我们都没吃尸蟞丸? 文锦摇了摇头,看起来竟然有些害怕的样子,“不是,三省不见了。” 我一愣,才想起她晕倒前,最后看到的是解连环扮的假三叔,恐怕还不知道真的三叔已经回杭州了。解连环那**哪可能会出事,肯定是金蝉脱壳躲到暗处,可我又不方便明讲。看着她泛泪光的眼睛,想起解连环在海底墓对三叔说的话,我心里颇不是个滋味,忙说:“别担心,吴三省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不等文锦回答,边上的霍玲先开了口:“他厉害什么?能从这飞出去吗?” 我只好苦笑。 文锦也低着头苦笑了一会,忽然站起来,小声对我说:“他们已经开始了,咱们都躲好吧。这就像捉迷藏,被鬼抓去的人,最终也会变成鬼的。” 什么鬼不鬼的,我听得莫名其妙,还想细问,她却摆摆手转身就走,好像我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却只看到了高高的水泥墙和苍白的天空,还有那群三三两两聚在一块的冒牌货。 |
加油加油??!顶文!《观棋不语》不能沉 |
顺便求一下@ |
?(`Д′)?lpl冲鸭 |
哎 |
加油 |
所以之前的那个帖子又被删了是吗?天呐,感谢楼主这么锲而不舍 |
我的天,当年的神文啊……最后这文完结了吗 |
回来啦,前两天期末模拟没来得及更 |
观棋不语-正传(一)奇遇-8-致命漏洞 回房间的路上,我故意放慢脚步横穿了整个下层的走廊。因为之前只数过门牌上的名字,并没有注意人员的分配,我无法确定文锦说的是什么意思。 剩下的人员,除掉一开始就失踪的解连环、三叔和送尸体的,加上我和闷油瓶一共是8个,3女5男,被分成4个房间,不管怎么分都至少有一间是男女同住。李四地就摊上了个女室友,因为太不合常理,我一直有些介怀,但如今的情况,并不是李四地搬出来,而是她的名字上被画了一条很醒目的红杠。 文锦的意思是,“三叔”先不见了,然后一个女队员也不见了,这就是开始。 所以剩下的人还会继续一个个消失? 那么被鬼抓去的人会变成鬼,又是指什么? 解连环躲起来一定有阴谋,我要怎么才能破这个局? 回到房间里,我把自己的记忆梳理了一番,才下定决心走进书房。闷油瓶正在闭目养神,我早该发现他对报纸和书籍都毫无兴趣。 “小哥,不管你信不信,有几件事我得告诉你。” 他扭头看向我,毫不惊讶的样子。我反正也猜不透他的想法,干脆把心一横,尽量简单地把海底的阴谋和现在的情况都向他讲解了一遍。直到说完,他的神情都没变过,既没有阻止我说下去,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我以为他在等我继续,咳嗽了一声道:“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了,你有什么看法?” 闷油瓶这才有了反应,先是罕见地皱起眉头,然后用一种近似责备的视线看了我几秒,又很快地看向了窗口,摇了摇头。 他仍然不相信我。 当然了,在我知道所有真相之前,谁要是告诉我三叔和解连环是一伙的,我也会觉得是在胡说八道。而如果那个人曾得到过我的信任,后来又偷袭了我,换了我是他,现在肯定在心里幸灾乐祸,嘲笑他连谎话都不会编得像一点。 很久以前我就隐约感觉到了,像他这种不时失忆的人,恐怕从骨子里就无法信任旁人,那并不是他性格上的问题,而是因为他永远无法在熟悉的环境里找到安全感,也无法在熟悉的人群中找到战友。 我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心中的焦躁平息下来。也许我应该先想清楚,我能用什么说服他?把自己摆到他的位置,我连像他这样平心静气地和人交流都做不到。 就这样熬到了第二天中午,我的思考一无所得。闷油瓶还是不出门,我一个人走下楼梯,感觉自己从没有这样无能过。我以为我知道未来,就有超过他们许多倍的优势,实际上那些东西毫无用处。我不可能因为知道文锦和霍玲的结局就不管他们,也不可能因为知道闷油瓶的结局就随他去。 他们没有一个是善终,可我预言他们的悲惨遭遇和死亡,又有什么用? 既然到这里来,总该是有意义的吧? 既然站在这,总该是能改变点什么的吧? 我无奈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再次走进了放风的小操场。 这是夹在五栋筒子楼之间的一小块空地,高墙上还拉着铁丝网。文锦和霍玲坐在水泥地上不知道聊着什么,我靠过去,想再谈谈昨天的推理,不料文锦一看到我就起身走开了。 我正要追过去,却被霍玲一把抓住了胳膊,“别理她,她就那臭脾气,满脑子都是吴三省。” “唉,你劝劝她吧,说不定三省早逃出去了,正在想办法救我们呢。” “放屁,”霍玲的声音相当清脆,说起骂人的话就格外刺耳,“我早就跟她说了,姓吴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那***就算跑了,也肯定不会管我们。” 这真是无端中了一枪。我愣了好一会,才想起霍仙姑和我爷爷的那一桩陈年公案,不禁苦笑起来。归根到底还是我爷爷造的孽,当母亲的积恨难消,把那些破事都告诉女儿了。 “别管那些了,齐羽哥,给我看看你的手。”霍玲忽然凑了过来,很热情地拉起我的手,然后用指尖碰了碰结痂的伤口。 她的手指非常软,这一碰也极尽温柔,不仅不疼反而显得很暧昧,但我却猛然想起在疗养院地下室见到的那只禁婆,心里一阵发毛,手掌也不禁抖了下,“怎么?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霍玲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连连点头,说:“对对,这样就对了!我就知道你不是坏人!” “什么意思?” “你看,”霍玲挽开袖子,露出手臂上一道新的伤疤,“这几天才愈合的。这说明我和你都没中招。” |
51楼看得见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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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目前期末复习,时间比较紧张,到7月4号考完会如期更新,我转的其他文亦然。 |
辛苦了辛苦了! |
没了吗 |
之前的转载被删了吗,哭辽 |
感谢感谢 |
你真棒(/≧ω\) |
一来就说小哥被火烧成灰烬我晕 |
dd |
这本真的神文 |
考完了!!!今天把杂七杂八的整理一下明天正式恢复更新! |
观棋不语-正传(一)奇遇-9-游戏倒计时 “解连环肯定在幕后操纵着什么。他这样直捣黄龙,正面和佛爷作对,早晚要玩票大的。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咱们不能被卷进这滩浑水里。”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问:“你想怎么办?” 我惊讶地看着他,完全没想到他这样我行我素的家伙,居然会对我问出这个问题来。他什么意思?想知道我的想法,还是想与我合作? “你看,吴三省走了,解连环不知道在哪。咱们剩下的一共8个人,4个不是人,4个正常人。不是人的已经不见了3个,不管他们到底在干嘛,按照这个速度,最晚后天,就是大决战的日子。” 闷油瓶听完我的话,点点头,然后又摇了一下,说:“你说的没错,后天肯定会有人动手,但你的推测,还是有个根本性的错误。” 我把自己的思路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没发现问题,“是什么?” “你被霍玲误导了,以为有四个人是正常的。我昨天就说过,这不对。还有一个人不正常。”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白瓷茶杯,只听“砰”地一声脆响,整个茶杯就在他手里爆成了一堆碎瓷片。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他抓起一片,闪电般地在自己手背上划了一下。 “我靠,你干嘛!” 他的动作太快了,我根本不可能阻止。血液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在地上滴了一长串。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看到血珠爆开的画面,我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是我,”他把手伸过来,很平静地说,“我也是死不了的人。” 也许是因为他的语气太平淡了,我呆呆地看着他,心里第一时间涌现的竟然是尴尬。这就像你在跟陌生人拼命骂素未谋面的同事是**,骂够了对方告诉你他就是那个**同事,既尴尬又惊悚。 我定了定神,低头看他手背上的口子,发现划痕颇深,但惊人的却是另一件事——除了这条新伤外,他手上根本半点疤痕都没有。 除非今天才是他第一次自残,否则皮肤绝不该这么完好。但张海客告诉过我,他在少年时就已经很熟练地用自己的血驱虫了。 我突然想起来,尽管我见证过他多次遍体鳞伤的战斗,但仔细回想我与他共处的时间,不管是在蛇沼淤泥里打滚的时候,还是在巴乃给他烫胸部文身的时候,我都没有在他身上见过明显的疤痕。 那是我的过去,但对于现在,又是相当遥远的未来,时间竟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这确实很不正常。 血没有流多久就止住了,我脑子里有声音在啸叫,塞满了无数情绪的碎片,好一会才憋出话来:“说一句就好了,犯不着自残吧……你……是什么时候吃的药?” 闷油瓶摇了摇头,中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说:“从小就在了。” 我猛然吸了口气,感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往上冲,一阵晕眩。我还以为他不老,和那些患了尸化症的人不同,纯粹是因为张家的优势遗传,哪想得到竟然会有这么恐怖的真相。 我脑海中不自禁地浮现出那些塞满虫卵的颅骨和人头罐的画面,感觉有一股怒火堵在心口,无处可去。一方面是因为他体内竟然也有那种东西,另一方面,是他在提到这些的语气,居然是那么平淡,简直像在解释自己得了感冒一样。 “过几个小时就明显了。”闷油瓶看了眼自己的手背,淡淡地说,“我和他们的本质相同,不存在对照的问题。” 我瞪着他,恨不得能把他的脑袋看穿,把那里面的虫子给烧死,“组织知道吗?” “当然。”他看着窗外,视野可及的范围里只有几根随风晃动的树枝,“我不知道霍玲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她不清楚我的情况,贸然合作只会制造麻烦。” |
麻烦?我真没想到他拒绝的理由居然能归结成这两个字,“那就跟她们解释,谁都知道你和解九爷没关系,她不会把你当敌人的。” 闷油瓶没出声,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发言很可笑。他为什么要怕霍玲翻脸?对他来说,老九门的人本来就都是背叛者,他根本就不可能关心霍玲的看法。 “我知道了,你不是担心她怕你,你是不需要伙伴。你一个人就够了,其他人都是累赘。” 这样的发言近乎于指责。我其实有几分惭愧,因为他的做法无可厚非,我却不能对他说诸如“你太聪明了,一个人肯定比一帮人安全,赶快逃跑别管我们”之类的傻话,不然他真的跑了我就完蛋了。 闷油瓶扫了我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楼下突然传来一声瓷器摔破的脆响,几秒后,突然有男人惨叫了一声,跟着就是一连串东西倒下的噪音。 我们正下方住的是霍玲和文锦,可她们房里怎么会传出男人的声音?我心知不妙,大步走到门口推了推,可惜大门紧锁,又隔着一层楼板,什么也看不见。 “***,你敢捅我——”再度响起的暴喝声还是那男人的,他大概是受伤了,咆哮得嗓子都嘶了,“来人!把这疯婆娘按住!” 我听到霍玲在不断地笑,声音清脆悦耳,虽然依旧很好听,却又透着几分疯狂和诡异。 “捅你怎么了?来呀,有种你把我也抓去喂药呀!你们还不知道我妈的手段!马上北京就会来人接我了!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再敢动姑奶奶一下,来几个我都……” “啪”地一声脆响打断了她的话,霍玲尖叫了一声,但第二下马上又响了,第三下、第四下……楼上楼下都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整栋楼的守卫都被惊动了。 “住手!别打了!你们快住手!”文锦一叠声地叫着,大概是扑了上去,殴打的声音中断了几秒,但很快就又响了起来。霍玲在放声大哭,却又好像在笑,歇斯底里地。我一巴掌拍在门上,忍不住又踹了几脚。铁门纹丝不动,一点办法都没有。 闷油瓶皱着眉头,似乎对打女人这种事也很抵触。隔了一会,动静小了下来,那个受伤的男人又喘着粗气骂道:“**的,以后送饭不许用瓷器,全换成木头!再搜一遍她们!” 接着就是一下结实的钝响,伴着女性的闷哼,显然是有人又被他踢了一脚。 次日中午门一开我就下去了,果然看到霍玲蓬头垢面地坐在墙角,胳膊上全是瘀伤,半边脸肿得老高,都变形了。文锦在她身边,看到我靠近就站起来挡在了我面前。 “我想跟她谈谈。”我指了指霍玲。 文锦回头看了眼,见霍玲没有反对的意思,才往一旁退了几步。空地上只有我们三个人,看来最后一个解家的内应也消失了。 “你还好么?” |
霍玲笑了笑,说:“你看呢?” 她的笑容很凄凉,我不知道怎么说好,叹了口气道:“你不该这么冒失。” 霍玲又笑,“你们还是不肯合作?” “出了点问题……”我想起昨天和闷油瓶不了了之的对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事情没你说的那么简单,我们另有打算,适当时候肯定会出手的。” “适当时候?”霍玲笑出声来,即使她此刻看起来这么狼狈,也依旧给人一种很艳丽的感觉,“等我和文锦姐也死了吗?你们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诸葛亮也才三顾茅庐呢,我三次都没请动你们……算了,反正没时间了,你与其来同情我,还不如想想自己呢,谁也别管谁了,各自逃命吧。” 说完她就起身走向了空地的另一端。文锦面无表情地扫了我一眼,用手指了指我,示意我离她们远点。我根本不知道能说什么,当然也不会追上去自讨没趣,只得遥遥地看着她们,心里别提多堵得慌了。 我是知道后续发展的,这样下去,霍玲一定会变成禁婆,文锦也会开始尸化并最终消失在陨玉里,闷油瓶会流落到越南人手里当肉饵,我这个假齐羽更不知会有什么悲惨结局。必须做点什么,可我现在究竟能做什么? 必须靠闷油瓶吗? 凭我自己的力量做不到吗? 霍玲说得对,如果真是一天一个人,过了今晚就该轮到我们了,可是为什么要有这样明显的顺序?如果是我在策划一起连环杀人案,一定不会拘泥于方法和时间,还会故意弄得千差万别混淆警方视线,除非我要借助那个形式传达什么信息。 是什么呢?威胁我们,还是在暗示我们? 不管是哪样,最安全的四天已经过去了。 我环视着这块呈不规则五边形的空地。东面最大的一栋楼是研究所,旁边是集体宿舍,都铁门紧闭。老邓就住在那边,每天都会带人来巡查一遍。我们住的则是五栋楼里最陈旧的,只有几间房翻新过,其他的房间明显都多年没有使用了,大部分甚至连窗玻璃都不全。 空地边缘站着三个守卫,呈三角形把我们围在中间。他们一共有四个人,经过几天的共处我已经认全了,原本是一人盯一个房间的,现在变成了一对一,还有个女的留在楼上监视闷油瓶。 这其实是一种很没效率的做法,因为他们只是住在监视对象对门,24小时盯守。虽然能防止我们逃跑,却无法顾及到我们私下的交流,作用还不如一台监视器。 我曾经检查过房间,也问过闷油瓶,没发现房里有摄像头或窃听器。当然可能是组织觉得我们这群**已经搞不出多大动静了,可是1984年的技术并不算很落后,装几台摄像机总是可以的,为什么要用那么原始的方法对付我们? 4个实验组,4个对照组…… 4个房间,4个守卫…… 每天少一个人。 我心里一动,猛然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 解连环那老小子,果然是解九爷的儿子,连做出来的局都是一个风格。 “我想通了,这个局面不是给我们看的。”当天晚餐后,我叫住了准备走开的闷油瓶,用筷子敲了敲碗道,“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 见到他回过头来,我有点小得意,“真正死的都是守卫。那四个解家的人把人杀了,再易容成他们的样子,就这样混进组织。他们这几天肯定在暗中削弱组织的战斗力,所以你才什么都不做,因为那对我们也很有利。比如今晚,这栋楼里恐怕就只有我们在了。” 闷油瓶提了下嘴角,摆手示意我先别说,然后指了指厕所。我跟着过去,发现他的目标是窗户顶上那个只有一尺来宽的排风扇。这是这套房间里唯一没有焊铁栏杆的出口了,可惜对于一般人来说实在是太狭小,也只有他这种练过缩骨的人能出得去了。 他走到我身边,按着我的肩膀一用力跳上去,几下就把风扇掰了下来。 我接过风扇扔在地上,发现自己的体力果然是比以前好多了,当初在陨玉那儿,我可是差点被他压得闭过气去的。 “别忘了我啊。”我后背顶着墙喊了声,仰头看他舒展了一下筋骨,两手伸进洞口,整个身子往前一探就钻了过去,似乎毫无阻碍似的,只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窗外的黑暗中。 我揉了揉肩膀,走到窗前往下看。这是片没人来的荒地,不远处有盏昏黄的路灯亮着,影影绰绰能看到半人高的杂草在晃动,也不知道是他在走动,还是风吹的。 等了大约5分钟,身后忽然传来了他的声音。 “齐羽。” 那一瞬间,我差点以为他是在喊别人,愣了愣才转过身,发现大门已经被打开了。 “你猜的是对的,院子里有那4个守卫的尸体。”他对我晃了晃手中的一串钥匙道,“走吧,去找霍玲她们,迟了可能会出事。” 我简直没法形容心里的感觉,一方面觉得这小子有事总是屁都不放***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果然没看错人他确实靠谱,急忙追着他往楼梯口走,同时问道:“那几个假守卫呢?你有没有遇上?” “没有。” 闷油瓶的话音才落,我就听到霍玲房里“轰”地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特别重的家具倒下了。我们对视了一眼,立刻冲下了楼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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