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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妈妈粉为吴邪招婿那些年(阿坤文学)[第3页]

作者:意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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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慢热向,时间点吴邪大学毕业,小哥还在当阿坤,原创人物x2,与原著人物无感情线,吴邪视角,第三章进入越南线,镇楼图侵删,over

 
1.铜钱
六月份,大学生毕业的日子。
   作为一个浙大建筑系的高材生,我既没有选择进入任何建筑设计单位,也没有读研出国深造的打算,盖因家里的特殊性让我有了更多选择地的可能。
  在50年代,我爷爷是长沙当地有名的土夫子,也就是现代俗称的盗墓贼。据说这算是一种世袭的行当,起源于早些年代的天灾人祸下,人们为了不饿死,便过起了靠山吃山,靠墓吃墓的日子,我爷爷便是如此入了行,直到新中国成立,爷爷入赘了我奶奶家,便决心金盆洗手,开始洗白家族的产业。
  后来爷爷去世,我老爹分到了一些财产,是间古玩铺子。他搞了一辈子地质工作,对古董古玩完全不懂,便一直荒废着,眼看我大学快毕业了,对未来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规划,就打算将铺子交给我打理,我也欣然同意回家“继承家业。”
  与老爹软弱的性子不同,我年轻气盛,从接手铺子开始我便决定好好改革,将铺子做活做大做强。
我找了我一个发小儿,很快便开始做发展计划,到处去收好东西,谁知一连打眼四回,把铺子的流动资金和我发小儿的存款全套进去了,我也不敢和我爹妈说铺子没钱了,眼瞅着日子过得愈发艰难,我发小儿一咬牙,竟决定铤而走险,跟着他老表去盗掘古墓。
  当他这么跟我说的时候,我下意识虎躯一震:“不至于吧,咱们收收倒斗的货还好,这要真是自个下场被逮到,罪名可小不了。”
  “富...富..富贵险中求...嘛。”我发小磕磕绊绊地回答道,倒不是心虚什么的,他就是结巴,一句话总要说个十来遍可能才听得懂。
  我不一样,我从小和他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虽说他本名叫啥我都不记得了,但我对他就像对我自己一样了解,他嘴巴一张我就能听出这小子是下定了决心,而且还信心满满一定能满载而归。
  想我当初的豪言壮语,要带着哥们将家族产业发扬光大,还要让我家里人刮目相看一回,这次不仅可能要粘上家里人一辈子不想让我碰上的活,还有可能把哥们搭进去,实在让我一口气难以下咽。
   思来想去,我一咬牙跺脚,对着他喊了句:“等着。”然后转身回屋,从整理箱底部的小盒子拿出一件东西。
  发小见我拿着这件东西一出来,眼神瞬间有些飘忽:“吴...吴邪啊,这又是你哪收来....的东西,我居然没见过,靠....靠谱吗?”
  “你当然没见过,这是别人送我的,货真价实的当十铜钱!”我没好气回了他一句,因为被骗了很多次,现在一提这事儿我就火大。
  发小是个没正形的,一听就来了兴头:“你居然还有...我,我,不知道的宝贝,谁送的啊?”
  我随口道:“一个长辈。”
  发小一愣:“你三叔?”
  “不是,”我有些不耐烦:“你管哪个长辈送的,反正都是要出货的,这一单卖出去,吃个两三年还是没问题的。”
  “可以啊你...吴邪,深藏不漏..啊,”发小先是一喜,随后瞪大了眼睛:“那那...那长辈送的,是能随便...出手...的吗,逢年过节问起你..你,你怎么交代?”
  “这你可就放心了,”我信心十足地对他说:“那长辈都十几年没见过面了,必不可能发现这事儿。”
  这话一出,我发小的表情越发迷惑:“谁啊这是,哪...哪个长辈...十几年没见面...还能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他这话倒把我说的一愣。
  送我铜钱的人的确是我一个长辈,就是我的姑姑,但不是我亲姑。我爷爷只有三个儿子,我爸是老大,在他下面就是我二叔三叔。姑姑姓关,名字从奶奶平时的念叨听来应该是素素?她是我奶奶娘家那边兄弟生的女儿。
  奶奶家是名门世家,舅公是当地的大官,整天忙于政事,舅婆去的早,姑姑又是幼女,就被寄养在了我们家,一呆就是十几年,到上高中的年纪才回了家,听说是去了国外留学。我几乎没有见过这位姑姑,对她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家里的几张旧相片里,是个相貌娟秀恬静的姑娘,站在吴家人的中间,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外人。
  关家姑姑之后鲜少再到吴家来,但情分却没有因此生分。每逢年过节或者家里人过生日,嘘寒问暖的电话和贺礼总是少不了的,而且大多是贴心的物件,不像外人送礼紧赶着贵重的挑。这里不得不提到她送我的礼物,没错,就是这串古铜钱。
  从我记事起每年过生日,她总会给我寄来一枚看起来很旧的铜钱,小时候的我只当是寻常祈福的普通铜钱,便找了根红绳把铜钱串了起来戴在脖子上,后来一年年的铜钱慢慢攒的多了,就取下来做成了手串,我妈却不让我戴了,让我好好放起来收藏,我不由得开始好奇这串铜钱莫非有什么特别之处。
  有一次我放学早了,回家正好听见我妈在打电话,语气里透着笑意在抱怨着:“以后别再给孩子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了,他年纪还小,万一弄丢了还是戴出去被有心人看到了,多不好。”
  我一听,一溜烟儿就跑出了家门,去找了我三叔,伸出手直截了当的问他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老不羞一看我腕上的铜钱串眼睛就直了,说这是当十铜钱,顾名思义就是以一当十的古铜钱,现在保藏古玩的风气热起,古钱币的价值在蒸蒸日上,由于数量稀少,一套当十铜钱甚至可以价值连城,我的这串古钱币唐宋元明清啥时代的都有,却是不成套,价值要大打折扣。
  说道这里的时候三叔一阵长吁短促,直呼可惜,问我哪来的古钱币,我直说了这是姑姑送的,三叔顿时黑了脸,神色复杂地盯着那铜钱,嘴里嘟嘟囔囔的:“她倒是对你花了许多心思的,也不见对她三哥我多上点心,真是白照顾她了。”
  正要骂骂咧咧,他眼珠子一转,抬起头笑眯眯地盯着我,我心头警铃大作,果然听见那老狐狸对我说:“我说大侄子啊,反正这串七零八落的铜钱放在你手里也是放着,不如给你三叔我,有机会凑成套卖个大价钱你叔我带你出去玩啊。”
  我翻了个白眼,淡定的将手揣回了裤子口袋里,道:“谢谢,不给,不卖,不想玩。”
  说完还不等他反应,我转身就跑到了门边,干净利落的开门闪人,徒留三叔在后面大骂着小兔崽子,心中窃喜的同时还有一丝感慨。
  窃喜的是,这串铜钱说不上价值连城,但单买出去也是一笔价值不菲的财富了,感慨的是,一个素未蒙面的姑姑,竟然对我花这般心思,送我一整套当十钱,不如像现在这样既有分量又不过于厚重,戴在身上驱邪祈福,正正好。
  或许她对吴家每个人都是这般贴心,但我确实对她产生了不小的好感,生平第一次想主动跟我这位姑姑聊聊,但不知道是不是没缘分,国际长途太贵了,打了一两次她没接上,就没打了,打算过年放假的时候当面见见唠唠嗑啥的,谁知过年的时候她因为工作的原因回来得晚,每次回来的时候我都正好放完假,该上学了,回来就听见我爸妈说姑姑又给我发了多少多少压岁钱,问候了我学习怎么样啊有没有长高,开不开心什么的,让我对这位姑姑的感情真的异常复杂。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就是熟悉的陌生人。明明没有任何交集,却感觉她就生活在你的周围,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有些感动,却不能阻止我将她送给我的东西卖出去,当然我也是不能心安理得的,只能安慰自己以后发达了,就去找买家再把铜钱买回来。
我将铺子里有当十钱的消息放了出去,靠得我爷爷当时的名声,每个月或多或少都有几个慕名而来的人,听得我铺子里进了这等宝贝,不管是真是假,很快就来了不少登门拜访的人。
  当然,我这当十铜钱肯定是真的。
  有几个懂门道的看得出来我这不成套,不肯花大价钱收,这铜钱我戴了十几年了,说什么我也是不能贱卖的,于是局面一下子僵持了下来。
  不过这个时候我和我发小也是不着急了,毕竟手里有了真家伙,心里也有了底气。我俩一拍即合,想着凭我和我发小卓越的忽悠技巧,这货怎么着都是出得了手的,就是缺一个心仪的土大款了。
没过两天,土大款果然上门了。
  来的是一个老头子,镶着一颗大金牙,一进门就问我们这是不是有当十铜钱的手串。我瞧着他询问的态度挺随意,穿着打扮也不像是王老五,便回答得有些敷衍:“有,而且价格不低。”
  意思就是,没钱滚蛋,别耽误大爷时间。
  谁知这位老大爷呵呵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有就好有就好,我也是帮别人问的,明儿她亲自上门来看,要不要就得看合不合她眼缘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呵,这难道还是个大人物。
  接过名片一看,上面竟是用瘦金体印成的字,这个时候发小挤到我旁边,瞅着名片上的字念到:“北京拾年有限公...司,董事长,关...关玉(玊)?”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看清楚,点在上面,这个字念玊(su,四声)。”
  发小恍然大悟:“关玊。”
  “对,关玊,”我欣慰地点了点头,从名片的做工和印刷来看,这应该是个大老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行内人,懂不懂行情。
  不过懂也没关系,看我明天怎么给他忽悠瘸了:)
 
忘了说了,这文首发在lofter,论坛也有,若在别处看见一模一样的文,不是抄袭不是抄袭不是抄袭重要的话说三遍
 
2.大老板
也不知道那老板具体什么时候来,第二天我和发小起了一个大早,“全副武装”地坐在沙发上等待“大肥羊”的到来。
   发小把那身“时髦”地装扮换成了白马褂,还带了个圆片墨镜,我则是戴上了我那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揣了本书坐在一边。像我们这种组合,一个神叨叨的糊弄人,若对方真是懂点门道的,另一个再“有理有据”地打配合,往往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大概10点钟左右,我泡了壶西湖龙井,看了眼时钟,琢磨着要不要主动给大老板打个电话问他啥时候到,铺子的玻璃门突然打开了,走进来个相当时髦的靓女,一头及肩的咖啡色长发,发梢烫的微卷,双手揣在风衣口袋里,内里白衬衫配七分牛仔裤,脚下蹬着一双黑色高跟鞋,浓妆艳抹,嘴角含笑,活像电影里走出来的女明星似的,看得我和发小当时眼睛就直了。
好一会才醒过神来,忙不迭看向发小,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傻笑样,不由得赶紧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好歹把生意谈了再大花痴啊**!
  “你们谁是老板啊?”靓女一开口,便是一腔吴侬软语,声音软糯得能让人软了骨头。
  “我,”我定了定神,故作淡定地伸出手,道:“鄙姓吴,名邪,是吴山居的老板。”
  “吴邪,天真无邪?好名字,”靓女笑了一下,落落大方地同我握了握手:“我是关玊,金爷昨天应该已经跟你们介绍过我了吧。”
   金爷?那个大金牙?
我想了想那老头昨天说的,除了一张名片啥都没有,但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对,他介绍过了,说您是北京来的大老板,想收当十铜钱。”
关老板一听,似是微微皱了皱眉,我不由得心里打起了鼓。
   这时发小挤了进来,迫不及待的架势一看就是起了撩妹的心,看得我难以直视。
  “我我我...我叫...叫,解子扬,”发小握住关老板的手,神情要多谄媚有多谄媚:“也..也可以叫我老...老痒,原来您..您就是关老板?听口音您也是杭州人吗?”
  “我算是杭州人吧,从小在这边长大的,毕业了才去北京开了公司。”
  “那还真是年轻有为啊。”发小恭维道。
   不想关老板听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今年都奔五了,哪谈得上年轻有为啊。”
   我当时正端着茶在喝,一听这话,一口茶水险些喷了出来,一瞥老痒,他也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结巴地像是要喘不上气:“啊这...这...这,真的假的?不...不...不像啊。”
  “我骗你作甚,”关老板叹了口气,看着天花板一脸的感怀:“我只是看起来不显老,其实我侄子都大学毕业了。”
   岂止是不显老啊,您这怕是练了天地不老长春功啊。
   我默默给老痒点了根蜡烛,为他原地去世的一见钟情表示哀悼。
   不想我还是低估了那小子,这身经百战的主不过是小小地沮丧了一把,立刻红光满面的抬起头,殷勤地问候道:“那..那我们先谈谈正事吧,吴邪,赶紧把东西拿出来。”
  我转身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道:好家伙,还真是不谈情就谈利啊,这说话都比平时利索了几分,真是个孙子。
  不过大财当前,谁不鞍前马后看人眉睫。我火速回屋拿了装着铜钱的锦盒走出来,关老板一见我过来,立刻摆手招呼我:“这就是那当十铜钱?快拿过来。”
  我不紧不慢地走过去,道:“看来关老板是相当喜欢这铜钱啊,那来我们吴山居算是来对了。”
 “可不是,为了找这宝贝,我可求了不少人帮我四处打听,这不,好不容易才求到你这吴山居来。”她盯着我这盒子眼神中似有不小的渴望。
  于是我满意地将盒子打开,放在茶几上往她面前一推:“那您可瞧好了,这就是正宗地乾元重宝,当十铜钱。”
  她拿过盒子仔细端详起那串铜钱,我则配合地在一旁解说道:“唐肃宗乾元元年七月,御史中丞奏请铸行“乾元重宝”,以乾元重宝一枚当开元通宝十枚。乾元重宝钱径2.7厘米,重5.97克,钱文隶书,顺读,书法精妙,有光背及背下俯月、朱雀、穿上或穿下祥云或星文。此钱币目前数量稀少,若是请回家去,祈福驱邪,做个传家宝,也不失一件美事。”
  “甚好甚好,”她点头称是,也不知是对那古铜钱满意,还是对我的说辞满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铜钱,仿佛沉浸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有点怕她看出了点什么,我那钱币攒了17枚,其中就数乾元重宝最多,有5枚,这数量不上不下的,肯定不能成套,数字也不够吉利,但总比和在一起卖要好的多,否则连个说辞都没有,不伦不类的,不像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关大老板也不表个态,让我和老痒心里越来越没底,正打算再说点什么糊弄糊弄,关老板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看吴老板这么年轻,应该也是大学刚毕业吧,上的什么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啊?”
 “确实刚毕业,上的是浙大。”我一边回,一边心里琢磨,想着是回答考古还是自己本来学的建筑专业比较好,她又问道:“那可就是高材生了,年纪轻轻就想到做古玩这行,怎么想的?”
 “也没怎么想吧,”我猜这关老板是想通过“查户口”来判断我这货到底硬不硬,回答得便也越发谨慎:“家里传下的宝贝,不能荒废,我爸不善此道,自然要交给我这个儿子好生打理。”
 “那就是继承家业了,”关老板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也是,毕竟你的爷爷可是赫赫有名的狗五爷。”
 我并不意外她会提到我的爷爷,毕竟我这店很多人都是冲着他老人家的名头来的,就是她一副拉家常的架势让我有些好奇,我也不是那种憋的住地性子,便很直接地问道:“您问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你也不用紧张吴老板,”关老板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似有深意:“我就是觉得你继承了狗五爷的铺子,这店里应该还有更好的货才对吧。”
我这店要是有好东西我还能过得这么惨?!
心里是这样想闻言,嘴上还是要故作淡定地故作淡定地回道:“您是指?”
  
“比如这个明代孔雀绿釉青花,”她突然站起来,走到我的木头摆架前,指着一个青花瓷瓶说道。
  我顿时嘴角一抽。那东西是民国的仿品,我当初看走眼的货之一,花了两万块钱收回来,当时气得我直想砸掉,又觉得花两万块听个响实在肉疼,左右不过放着做个装饰品,也没指望能出得了手,万万没想到今天真遇着“识货人”了。
  “你开个价吧。”关老板取下那个花瓶,左看右看,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我硬生生憋出一个假笑,道:“竟然您看得上这瓶子,那我也就给您开个公道价格,就………”
  “十万吧。”
原本想说五万的我突然仿佛被核桃卡住了嗓子眼,半天才蹦出一个:“啊?”
  “还有这唐三彩,”她又指着一个彩釉的陶瓷马,侃侃而谈道:“我听说去年佳士得的拍卖会上也拍了这样一种陶器,当时是五十万成的交。吴老板,您这是真的吗?”
   我已经被她的话震的三魂离了七窍,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这时有我发小接过话茬:“那……那还能有假。这些可都是…吴…吴邪他爷爷传下来的。关老板,您...您,您要不再看看这琉璃灯罩?”
“这个东西我认识,”她拿起那个灯罩,一脸如获至宝的表情:“这琉璃灯罩本是一对,年前我刚花二十万拍下来一只,想不到另一只竟在吴老板的铺子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我满脸复杂地看着她拿着的那灯罩,这做工说是现在打的都有人信,纯粹是我自己拿来点蜡烛当台灯用的。 
   默默咽了口唾沫,我强行忍住手指颤抖的冲动,指向另一边的展示柜:“您要不再看看这些,要有喜欢的,您开个价,我绝不还价。”
  “好说,”关大老板抱着一手抱着那古董花瓶,一手拿着琉璃灯罩,盯着那展示柜,眼睛越看越亮,最后简直像是要烧起来,我和老痒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心脏狂跳得厉害,有一种千万大奖即将砸在头上的感觉。
时间像是过了老久,关老板终于舒了口气,感叹道:“吴老板,你真不愧你家吴老太爷的名头,我真是越看你这里的东西越喜欢,前几天我刚买了新的别墅,正需要古董来装饰。这样吧,多的装不下,我怕放车上碰坏了,今天我先收手里这几样,你展柜里的其他东西我也定了,一口价,五百万你看如何?”
  我看如何...我还能如何?!
 “没问题!!”老痒忍不住抢道,我打赌他这辈子就没说过这么流利的话:“我这就给您包起来,顺便开个发票,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金主爸爸微微一笑(没错从现在开始我只想叫她金主爸爸):“我比较喜欢开支票。”
  说完她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我就一直眼睁睁地盯着她填数字,签名,然后把支票径直递到我手里。
  我捏着那张七位数的支票,手抖得不能自已,之后她又说了什么,老痒又是怎么送她出去的,我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满脑子只有我怕不是活在梦里。
想我前半年还在和发小为了生计发愁,现在我俩简直就是冲上了云霄,真正是可以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了,一时之间,竟有种浓浓的不真实感。
  直到发小送完了金主回来,对着我就是一个飞扑加熊抱,力气大的仿佛要把我活活憋死,我才反应过来。
 
“吴邪,我们发达了啊!!”发小的声音悲喜交加。  
  我也忘了这种被勒到窒息的感觉,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他:“是啊,我们发达了”
在彼此确认这种感觉是真实的之后,我俩不约而同地尖叫起来:“发达了啊啊啊啊!!”
  这一天,绝对是我吴邪无比奇妙的一天(当然,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每一天我都可以过得无比奇妙,甚至更加离奇惊险。)
 

 
来了
 
“……也不是哪里不好,”我有些纠结地看着姑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比较好:“…反正就是不喜欢,我就想跟古董打交道。”
“人生路有很多,你要不再考虑考虑别的?”
“不了,我就认准这条了,”我有些怨念地看着我姑,道:“虽然我这个人没什么大的理想,但还是明白做事不能左右摇摆,瞻前顾后的道理。”
姑姑闻言,叹了一口气,道:“所以你打定主意要把这行干到底了?”
“是。”
“这次非跟我去不可?”
“是!”我紧张万分地看着我姑姑的脸,生怕她露出哪怕一丝一毫拒绝的反应。
我姑却是看着我笑了:“那也不是不行,不过只怕帮了你这一次,被你爹知道可是要把我扫地出门了。”
“不会!”我欣喜若狂,道:“我跟他说我要出去旅游就是了,不说跟你一起,这样就万无一失啦。”
“这办法倒是不错, ”姑姑点了点头,复又眼神严厉地道:“你要保证,到了那个地方,一切都听我的,我不让你说的你不能说,我不让你碰的东西你不能碰,能做到吗?”
“能!”
“那好,回家收拾好行李,明天五点我开车来吴山居接你,准时出发去机场。”
“好咧!”我点头如捣蒜般,只觉惊喜来的太及时,人生都要圆满了。
狂喜之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忙问:“现在买明天出发的机票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
我被我姑直截了当的态度给噎了一下,目瞪口呆的样子显然娱乐到了她,惹得她抿嘴一阵偷笑,随后道:“问题不大,我让陈皮阿四那边匀一个位置就是,到时候你就坐我旁边。”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随后问:“能提前透露下我们的目的地在哪吗?”
“在广西一个离越南很近的地方,那里有一片岭南墓葬群。”
一听有墓葬群,我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真恨不得马上坐上飞机,去见识下那传说中的地下世界。
(亲妈plan a:给吴邪换个职业?,当你面对小三爷的狗狗眼凝视,你很难不失神。)
 
5.“鱼饵”
与姑姑分开后,我立刻打电话跟我爹妈打了声招呼,老两口对我突如其来的旅游计划表示非常意外,各种问东问西的,我一边举着电话应付着老两口的盘问一边单手开车,平时四十多分钟就能开完的路程这次居然开了一个多小时,路上不知道多绕了几个弯。
  等好不容易回到吴山居,挂完电话一看表,竟然都快十一点了,我火急火燎地上楼收拾起行李,姑姑说这次去没什么特别需要带的,让我捡几件广西那边温度合适穿的衣服就行,我便捡了两三套行头进去,最后想了想还是带上了我的摄影机,等把一切打理好将将十二点,离出发还有五个小时,我便熄灯上了床。
本想养精蓄锐,熟料一闭眼,脑子里反反复复浮现的全都是墓葬里可能会出现的刺激事物,比如机关,粽子,龙脊背,以及我们拿着黑驴蹄子勇斗僵尸的画面,越想就越激动,整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扭成了蛆,哪里还睡得着。
于是一整夜我就睁着眼睛望着床头闹钟的位置,听着钟表滴答滴答地声音,直到闹铃响起的瞬间,我蹭的一下从床上窜了起来,滑进了卫生间,刚挤上牙膏窗外就传来两声汽车喇叭响,然后就听见我姑喊:“小邪,起来没!”
 “马上!”我高喊了一声,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便拎着行李箱下了楼,一抬卷帘门就看见我姑斜倚着车门,一手叼着烟一手玩着火机,见我来了,抬手看了看表,吐了个烟圈:“你这是刚起呢,还是一宿没睡啊?”
“刚起刚起,倒是姑姑你久等了吧?”
 “没有,我刚到。”
  说完她掐了烟,将打火机收进了风衣口袋里,上车给我打开了后备箱。
  我迅速将行李摆放好,然后迫不及待地回到副驾驶的位置,正系着安全带,一袋包子忽地递到我跟前,我一抬眼,就见我姑一手拎着袋子,一手向下指了指,我才看见变速杆后面的储物箱上放着一杯豆浆:“没吃早饭吧?先垫吧点。”
“谢谢姑~”我接过豆浆和包子,惊奇地发现热的像是刚出炉的,便忍不住拿出一个咬了一口,嘿,是我喜欢的口味。
 “好吃。”我一边嚼着包子一边问:“姑你也喜欢鲜肉包子?”
 “喜欢,挺好吃的,”她笑了一下,忽地伸手从车后座拿出一条毛毯来盖在我腿上:“吃完了就睡会儿,到机场还有段距离。”
“好啊。”我嘴上应着,心里想的却是:睡是不可能睡的,没出发之前就兴奋到失眠,上了车就更睡不着了。
  我盖着毯子吃着早饭,眼睛一直望着窗外不断倒退地风景,从来没觉得路边的灌木是那么的赏心悦目,路灯的光芒柔和得令人无比舒适,连空气似乎都清新了许多,不知不觉我就趴在了车窗边,嘴里模糊地哼起了童年不知在何处听到过的花鼓调。
  或许是被我带的,我哼了没多久,就听见旁边姑姑也哼起了歌,是首我从来没听过的,也不像是他们那个年代流行的歌曲,于是我忍不住回头问道:“姑你哼的是什么歌啊,还挺好听的。”
 “错位时空。”
“嗯?”我脑子里刷刷飘过几首相似的调子,最终摇了摇头:“没听过,是谁唱的?”
“艾辰,”姑姑脱口而出,大概是见我脸上的疑惑太明显,她又补充道:“我们那个年代一个比较冷门的民谣歌手,民谣你知道吧,比较小众,所以不出名。”
 我琢磨这听着可不太像民谣的风格啊,不过我对这本身并没有太大兴趣,也就没太纠结,继续趴着盯着窗外,哼着这首曲子,眼神不经意间从后视镜扫过,就看见姑姑正好也撇过头看着我的后背,眼神温暖和蔼,让我非常安逸的同时又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大概五点四十分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机场。时间掐的刚刚好,托运完行李就开始检票了,姑姑却一点没有把机票给我的意思,这让我瞬间有些紧张,心想她不会是驴我的吧,其实她还是不想让我去这趟。
 正想开口问问,我身边突然走过来一个穿短卦的男人,似是若无其事地走到姑姑跟前,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两张机票递给她。
 姑姑接过机票的样子就像顺手帮别人递了个东西一样,什么都没说就转过头接着检票了,男人也一言不发地走到队伍的后边排队。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这番操作,忍着满腹疑惑直到落了座位,我俩各自从前排座椅背后拿出旅游手册假装翻看,一边小声交流。
“刚刚那就是陈皮阿四的人吗?”
“嗯。”
“陈皮阿四在哪?”
“他没来,这种活还轮不到他出场,这次就派了两个人来。”
“两个人够用吗?!”
“只是指导而已,要那么多人干嘛?”
“指导!?”瞬间拔高的声音让我抖了个机灵,忙四处看去,幸好这趟飞机的乘客并不多,我赶紧挡着嘴问:“不是说好的看他们下斗的吗?”
“没错啊,是看下斗啊,”姑姑眨了眨眼睛,小声道:“不过是看越南人下斗。”
“越南人?”我愣了一下。
  姑姑解释道:“在广西活跃着许多淘家和古董倒家,这些人靠在民间村寨收古董过活。因为和越南接壤,所以久而久之,有一些越南人就发现这个生财之道,就结伴越境到中国来盗掘一些古墓。陈皮阿四的盘子大,和广西的越南人也有联系,这次是那边传来消息,说有一批越南佬发现了大斗,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看上去规模相当大,要这边派人去“指导”,他们不知道哪些东西值钱哪些不值钱。”
“所以我们这次其实是第三方买家?”
“对,但我们必须装作是陈皮阿四的人,不能让越南人发现,做古董买家这一行有个稳定的合作伙伴相当的重要,绝不能中途更换卖家,这样不仅得罪人,而且因小失大,得不偿失,”说到这,她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我的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暗自严阵以待。
  果然,姑姑接着说:“小邪,那些越南人看似是古董倒家,其实都是全副武装的亡命之徒,到了地方你一定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包括眼睛和舌头都不能乱动,一切都要听我的,你明白吗?”
“...明白。”我咽了口唾沫,心想:来的时候可没说是跟这么一群人合作的啊,这万一出个什么岔子,刺激可就大了。不管转念一想,和陈皮阿四合作也好不到哪去。按照我爷爷的说法,陈皮阿四手下也都是些不省油的灯,对比起来好像也差不多了,自己求着得来的机会,跪着也要走下去啊。
于是我深吸了口气,脑子里开始轮着播放各种港式枪战戏镜头,尤其是英雄本色里小马哥被枪打成筛子那一幕,再带入自己的脸,居然还挺带感的?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终于抵达了广西南宁机场,我和姑姑一起去取行李,那短卦的汉子就跟在我们身后,他旁边还有个寸头的大汉,我们一起去了行李,然后两对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起上了去上思县的大巴,我和姑姑坐在第一排,他俩坐在最后,一连颠簸了几个小时,中途还转了一次车,总算折腾到了上思。
  从昨晚凌晨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几个小时我都没有合过眼,下车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一步踏空摔了下去,幸好姑姑反应迅速转身给我接住了,我就趴在她肩头眨巴着眼,好半天没缓过来。
 这时候那个短卦的汉子下车了,一见我扑在我姑身上,瞬间笑道:“看起来吴家少爷身体不太好啊,我说四姑姑,早跟您说这趟辛苦,您是这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习惯了也就罢了,何苦非要把这小少爷带来,这斗里可没有空调啊。”
 我一听这话瞬间就急了,支棱起身体回头就冲他喊:“谁说我要吹空调了,我身体好着呢。”
“你可不要强撑啊,这路途遥远的,万一再出个什么事....”话还未说完,他的眼睛望着某一处,神色突然僵了僵。
  我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看见我姑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我看来那是一幅再平易近人不过的表情,那个汉子的眼睛里却透露出深深的忌惮,好像在看什么洪水猛兽,让我对姑姑的好奇心顿时又上了一个台阶。
  她恬静的外表下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她真的在国外呆了二十多年吗?
“多谢你们对小邪的关心啊,”姑姑淡淡的开口,话语里似乎夹带着风霜:“我想有你们在,我们家小邪这趟旅程一定是安安稳稳,开开心心的,你说是不是,齐略?”
“那肯定是,”名为齐略的汉子赔笑道:“您和陈家合作多年,我们的本事您还不了解吗?这一趟必定如您所愿,我们大赚特赚,也给小少爷长一波见识,不让吴家少爷白跑一趟。”
“那自然最好。”
  姑姑淡淡的点了点头,我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感叹这齐略说的陈家跟专业做导游的一样,虽然我并不会真的把自己当做游客,不过适当的参观我还是想有一有的。
  于是我凑到姑姑的耳边,道:“姑,这趟结束之后,我们能不能顺道去趟十万大山啊,我妈说让我拍点照片给她看看。”
 “可以啊,”姑姑不假思索便答应了,表情分外温柔:“尽快做完这单,我陪你好好转转。明天我们就要跟越南人进雨林,今晚我们在上思休整一晚,你可不准熬夜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心里却暖洋洋的,有种出门在外妈还在身边的感觉,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还是挺让我惊奇的。
  晚上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小插曲,我们去预定好的那户当地人家里住的时候主人家把我和我姑当成了姐弟......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前一晚我还满脑子幻想着古墓里是什么样子,这一晚我满脑子思考的却是我姑姑的外表为什么会如此年轻,首先排除是化妆的原因,因为晚上我跟她一起洗的脸,她卸了妆的样子也半点不显老,甚至更加清纯明媚,我怀疑她其实并没有她说的岁数那么大,她一定是我舅公老年雄风不倒得来的女儿,嗯,没错,一定是这样!
  我双手背在脑后躺在床上,望着木制的天花板一脸坚定地点了点了头,觉得这猜测简直无懈可击!
正得意着....突然手机闹钟就响了?!
“吴邪!!!”
“...我听着呢,姑姑。”我捂着耳朵,生无可恋地望着对面化身河东狮的姑姑。
  现在是早上六点钟,起床洗漱吃早饭,连续失眠两夜的我终于撑不住,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埋进面前的螺蛳粉里。
  姑姑忍无可忍地咆哮着:“两天没睡了,你是想修仙吗!?”
“我也不想的,”我打了个呵欠,有些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搅着碗里的粉:“就...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姑姑的笑容逐渐狰狞:“整天夜里都在想什么?想下斗还是想小哥呢?”
“不是,”我下意识回了一句。
 等会儿,好像哪里不对?!
 “什么想小哥,”我震惊得筷子差点掉了,睡意都去了几分,目瞪口呆地望着我姑:“要想也是想小姐...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姑姑面色一僵:“口误,赶紧吃饭,待会出发了。”
“哦。”
  我感觉她在心虚,证据就是说完她也低头搅螺蛳粉去了,不过我不打算再挑起话题跟她讨论我昨晚到底在想什么的事情,毕竟我知道但凡跟一位漂亮的女性谈论她的真实年龄总不会有什么好的后果,于是这个小小的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用过早饭之后我们去村口和齐略他们会合(我们和他们不在一个民宿),越南人开了辆吉普来接我们,姑姑和齐略他们似乎都听得懂越南话,只有我一个人在听天书,本就萎靡的精神雪上加霜,很快就像断电一样在车上秒睡了过去,只可惜这地方路面实在不咋地,我一路被颠簸的睡得一点都不安稳,多数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那越南人嘟哝了几句什么话,紧接着姑姑就凑到我耳边说道:“小邪,他们说这会儿太阳大,雨林里都是瘴气,要等天阴了再进去,过会我们要在林子边上扎营,你在营地里好好休息成不成?”
“不成,”尽管眼皮都睁不开,我还是要坚定地说:“我来这里就是要长见识的...你们别想撇开我。”
  我听见姑姑似乎笑了一声,然后说:“行,一会你先睡,等要进去的时候我再叫你?”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我彻底睡死过去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朦朦胧胧地瞧见车外有几个穿着当地土著衣服的人似乎正在搭建帐篷,我扫了一圈,就看见跟着齐略的那个大汉算一个熟人。
  于是我走过去问他:“我姑姑和齐略呢?”
“跟着越南人去斗外围查看了,四姑走之前交代,让你醒了之后别乱跑。”
 “这样啊。”我伸了伸胳膊,感觉这一觉起来身体还是不是很舒服,便道:“我可以在营地里走走吗?就活动活动筋骨。”
  那人瞥了我一眼,不置可否,我就默认他同意了,毕竟是合作伙伴,钱货都没到手之前,他不可能害我。
  我在各个帐篷之间随意的转了转,并没有进去,只透过布料的间隙观察着内里,有的里面堆着装着土豆红薯之类食物的麻袋,有的里面搁着各种枪械武器,我不敢多看,待走到一个靠外围的帐篷的时候,里面的东西瞬间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
  那帐篷里面多余的什么都没有,就放着一个半人多高的大竹筐,还盖着盖子。
  你说里面放着家禽牲畜吧,那未免太安静了些,放着粮食的话这么大的竹筐....可以,但没必要,没见其他的食物都是麻袋装的吗,总不可能搞一个特殊的,那究竟会是什么呢?
  我站在帐篷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想:我就进去看一眼,看一眼就走,应该问题不大。
  下定决心的我于是蹑手蹑脚地进了帐篷,先是绕着竹筐转了一圈,没看出什么异样,然后又缓缓靠近,小心翼翼地挪开那竹子编的盖子,探头一看,正好与一双清明透亮的眸子四目相对。
“卧槽!!”
 
来了
 

 
楼主大大,好像有的楼被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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