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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妈妈粉为吴邪招婿那些年(阿坤文学)[第2页]

作者:意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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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
 
来了
 
哈哈哈哈加油
 
好久不更了
 
10.发丘中郎将
  
   我这一酸就有点忽略了四周的状况,阿坤对也不吭声,或者说他习惯了用沉默来应对繁杂的世界,所以他一直安静地等我自己从神游中回到现实。
好一会儿,我才发现院子里鸦雀无声,自己和一个裸男面对面不知道对视了多久,顿时尴尬无比,赶紧把手里的毛巾递给他,嘴上还得说:“啊,不好意思。今天实在太累了我精神有点恍惚,你穿我的衣服吧,我俩身高好像差不多,应该合适。”
   他嗯了一声,乖乖接过毛巾将脸上残留的胡渣擦去,然后一件件套上我递给他的衣服和裤子。我的心情越发复杂。
   我来的时候查到广西这个地方炎热的不行,所以拿的都是一些短袖T恤和休闲裤。阿坤的样貌本就嫩,穿上这身行头看着居然比我更像一个大学生,只是整个人看着有点忧郁,但这只会让他显得越发潇洒俊逸,惹得我忍不住又酸了一下。
   随后我马上反思道:这一定是反差太大的缘故,任谁之前蓬头垢面脏不垃圾的,洗干净之后都会觉得他帅气逼人,潘安再世的,嗯,没错,一定是这样。
  只要我多看两眼,其实这人长得也就那样:)
  想通关节的我瞬间恢复了愉悦的心情,勾勾手指领着阿坤就往房间走,感觉头也不昏了腰也不酸了,简直就像没爬过一天雨林一样。
  “委屈你打打地铺了,或者你可以跟我挤一挤?”我一边帮他打地铺一边问他,心想反正明天可以再给他找个住处,我也不是没跟哥们们挤过,倒是不介意和他将就一晚。
  阿坤却是摇了摇头,走到窗边,望着远方一动不动了。
  我寻思这什么毛病,大门口就喜欢望天,都要睡觉了还在望,天有那么好看么?
  “你到底在看什么呢?”我忍不住上前,挤到他身边往窗外看了两眼,疑惑道:“这也没星星啊,月亮也没有,有什么好看的?”
  “村子。”
  “村子?”
  我顿时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往外面看了看:村里乌漆嘛黑地一片,每家每户连个烛光都没有,好家伙,这能看到个鬼。
  “.....你慢慢看吧,我先去睡了。”我决定暂时不要理会这个怪人。
  转身回床上躺下,脑袋刚一碰到枕头,疲劳和困意瞬间袭来,想来是刚才被好心情暂时阻挡了。忙活了那么多天,心愿终于达成,我也是该好好放松下了。
  于是我干脆利落地阖上眼,顺从地投入周公怀抱。朦胧间感觉眼皮子外面一黑,想来是阿坤替我吹灭了房里的蜡烛,我嘟囔了两声谢谢,捂着被子翻了个身,彻底睡死了过去。
  我以为阿坤过会儿也就自己去睡了,然而我不知道的是,这一晚阿坤真就在窗前站了一夜。
他就像是雕塑一般,静静地伫立在黑暗的房间里,凝望黑夜中的屋舍。在大多数人眼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村子,在阿坤的眼里却是轮廓分明的。
  阿坤一直都知道,自己与旁人有些不一样,比如异于常人的怪力,能轻而易举拧断怪物脖颈的身手,还有面对危险心中不存一丝波澜的沉着,这一切似乎是都与自己的过去紧密相关。
  但除了一个被唤作“阿坤”的让他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有关过去脑子里竟是连一点碎片都没剩下,仿佛是自己凭空出现在了这个世界,面对周围的一切,没有一丝与之连接的感觉。
  后来竟然是被放进墓中,才能获得一丝也许是安心的感觉。阿坤非常迷茫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起了救自己的男生身边跟着的那个女人,她问自己是不是一个土夫子,眼神非常的奇怪。
  在那样的场景里,每个人第一次看见都会感到奇怪或惊恐,但那个女人不一样,她的眼神表达的是一种熟稔。那种熟稔并非是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而是针对他的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这让阿坤觉得疑惑,因为他确信,自己对这个女人只有全然的陌生。
  第二个让他感到奇怪的,就是这个名为巴乃的地方。从踏进村口的第一步起,阿坤就察觉心底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你来过这儿,这里有你很重要的东西,必须找到它。
  想到这,阿坤微微眯了眯眼睛,漆黑的眼睛在夜色的映照下越发的幽深。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处屋舍能给他异样的感觉,或许他要找的答案在村子别的什么地方。
  黎明逐渐到来,朝阳却还没露头,朦胧的天光下村舍将暗未暗,阿坤知道,这是最好的时机。他干脆利落地从窗户翻了出去,落地如同猫一般无声无息。
  突然,一个意料之外地声音蓦然响起:“这么早,你是来晨练吗?”
  阿坤稳住身形,镇静地看向巷子口,只见衣着整齐地人倚在民宿的木头柱子旁,一手夹烟,满面狡黠地看着他:“好巧,我也有这个习惯。”
  他迅速做出判断:谎言,她至少是在他上楼之前就一直待在那里,才能做到不被自己发现。
  阿坤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声道:“你在等我。”
 “你说话的风格原来这么直接的吗?”关玊吐了口烟圈,眼神意有所指地看向他垂在身侧的手:“我那傻侄子一心只想救人,但我们做长辈的考虑的事情总要多一些,你说是吗,发丘中郎将?”
  阿坤的右手动了动。
  若非刻意的观察,一般人很难发现他的中、食两指是要比正常人的中指食指长出一节的。他有意识的认为那并不是一种的畸形,反而是他身上极其重要的部分,所以总是下意识的藏起,在关玊提到发丘中郎将这个名字以后,他的脑海里也慢慢浮现出一个名词:“.....发丘指?”
 “没错,就是发丘指,”关玊淡淡地补充道:“传说发丘中郎将里的高手都练有这一双手指,稳如泰山,力量极大,可以轻易破解墓穴中的细小机关。”
 “你认识我。”
“不认识,别把问句说的跟陈述句一样,”关玊抖了抖烟灰,顶着阿坤看似平静实则探究的目光,她的神色却轻松得仿佛唠家常一般:“我只是一下墓就注意到了,难怪你能一个人拧断那么多粽子的脖子,发丘中郎将,果然名不虚传。说实话我挺好奇的,你这样的人竟然也会阴沟里翻船,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目的?”
  阿坤摇了摇头,直接道:“我不记得了。”
 “哈,你还真是打算失忆到底了吗?”关玊露出了一抹讥笑。
  阿坤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冷光,无声地传达着他并非作伪。
  关玊的脸色渐渐平缓,她平静地道:“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了,我要知道你的打算。”
 阿坤冷漠且坚定地道:“我只想找回我的记忆。”
  关玊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所以你这是?”
 “只是走走,”阿坤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好像之前住过这个村子。”
 “那你不妨直接去问村长,无论是外来人还是本地人,我想都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关玊低头看了看表,建议道:“现在五点不到,你要不要再等等?这个点可都没起,扰人清梦太没道德了。”
 “可以。”阿坤干脆的应道。对于不知底细的人,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的急切。
  关玊笑了起来,倏然道:“有没有兴趣,陪我这个老人家走走?”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说完,关玊上前拉阿坤胳膊,走了两步,发现对方并没有抗拒的意思,就逐渐放了手。
  两个人各怀心思,一言不发地沿街一路漫步,磋磨时间。
 
  对此,睡梦中的我自然是一无所知。
  原本我想的是,今天没活动,我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昨晚我却忘记了关闭手机闹钟,于是导致它在一个极早的时间响了起来!
“铃!”
“啪!”我闭着眼睛将手机一把拍下床,世界瞬间安静了。
  我满意地转过身,继续陷入梦乡。
  五分钟后,
“铃!!!!”
“靠!还让不让人睡了!!”我伸出手闭着眼在床头摸来摸去,始终没摸到手机,终于恼怒地揭被而起,猛然望见地上的铺盖居然空无一人,顿时一愣。
“咦?”
  我揉了揉眼睛,确认地上不仅没人,而且跟我昨晚铺完褥子之后的样子一模一样,一条褶没多,一条褶没少。
  所以阿坤压根没睡?那他人呢?
  我下意识冲到窗前,往蒙蒙亮的大街上望了望。这个时候已经有起来做农活的村民了,但数量不多,也就麻雀两三只,所以街头遛弯的那两人就特别的明显。
 “姑!”我刚喊了一声就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这时候喊明显是扰民啊。于是赶紧收拾好行头,简单的洗漱下就匆匆出门了。还好这俩人散步跟老大爷一样,我跑上街的时候他俩居然没走多远。
 于是我直接追上前去兴师问罪:“你们俩不厚道啊,居然不叫我?”
“这不是看你太累了想让你睡个好觉嘛,就没打扰你,”姑姑回过头打量了我一番,有些诧异:“怎么起的这么早?”
“闹钟忘关了,干脆直接起来了,”我看向阿坤:“你昨晚怎么没睡啊?不会在窗户前面看了一晚上吧?话说你们什么时候约好的一起散步的?”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这是个巧合吧,我跟他又不熟。”姑姑无语地望着我,解释着:“恰好都有晨练的习惯,又算是同道中人,碰上了就一起走走呗。”
我一脸孤疑地望着姑姑。我们俩相处的期间,姑姑确实醒的都挺早的,但介于是因为下斗活动需要,所以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真有每天晨练的习惯,当然我也不好去质问她。
  于是我把目光转向阿坤,问:“你真是起来晨练的?”
  阿坤摇了摇头道:“觉得有些熟悉,出来看看。”
  我闻言一愣,随后惊喜道:“你是说这个村子?这么说你很可能是这个村子的人?那可太好了,有没有找到你家啊?”
“找到了现在你就不会看到我们在街上晃了,”姑姑低头又看了看表,道: “阿贵应该差不多起床了吧,可以去问他了。”
  阿坤点了点头,我意识到是要去了解阿坤的事,便兴奋地跟了上去。
  村长家在村子口,有两座瑶族木楼,从外表看他家应该是全村最“豪华”的了,但当初姑姑觉得他家那位置看风景不好,就没住他家,不过那时候他应该是看出来我姑不是一般游客了,至少是个有钱老板,等我们再去他家敲门的时候,他一脸睡眼惺忪的出来,一见我姑瞬间精神百倍,满脸堆笑道:“关老板,什么事情一大清早来找我,是有什么需要吗?”
 
姑姑漫不经心的道:“确实有点事,我们去村外边拍照的时候捡到个年轻人,失忆了,好像是你们村的,你看有没有印象?”
“我们村的?”阿贵面露诧异,我和我姑便默契的各自让开一步,将身后的阿坤露了出来,阿贵一见,先是一愣,随即矢口否认道:“这不是我们村的。”
  此话一出,阿坤和姑姑一个愣神一个皱眉,姑姑问:“你确定吗?”
“我确定。”阿贵斩钉截铁地道,面上更是一副刚正不阿的表情。
 姑姑直接塞了一张钞票到他手里。
  阿贵瞬间像是咬到了舌头:“这...关老板你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没说实话,”姑姑又塞给他一张票子,道:“你想清楚,每多讲一句有用的,我就多给一张票子,这可是一笔超级划算的买卖。”
“不是,关老板,我这....”阿贵有些语无伦次,一会儿低头看票子一会儿抬头看我姑,脸上纠结无比。
过了好半会儿,他终于一咬牙一跺脚,道:“关老板,我没说假话,他真不是我们村的。”
“那他肯定在你们村待过吧,”姑姑坚定地道:“你不要骗我,我看得出来你刚才的反应明显不是没见过他的样子,老老实实说出来,好处不会少你。”
“我确实没骗你,”说完,他看了阿坤一眼,突然拉着我姑姑走到一边,小声道:“说实话关老板,这人是几个月前突然来到我们村的,说是叫阿坤,其实是个汉人。”
“那他原本叫什么?”
“好像说是姓张,名字就不知道了。”
“姓张啊,”姑姑意有所指地回头看了阿坤一眼。
  阿坤没什么反应,但我和姑姑都知道他肯定在听着。我不像他那样听力变态,于是凑上去一起听。
阿贵见是我,也没反对,接着说:“本来这小伙子挺好的,虽说整天窝在他那小楼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但只要能在外面碰见他,让他帮忙什么的都会干,所以村里认识他的人也不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疯了。”
“疯了?”
“对,也不是说疯...反正就是神志不清,整天在村子里浑浑噩噩的游荡,大家都以为他是傻了,直到某天来了几个越南人,把他从街上拉走了。”
“那你们怎么不报警啊,这不是明着拐卖人口吗?”我不满地看着阿贵。
 阿贵却是一脸苦笑:“这些越南人都是亡命之徒,我们哪敢管啊,报了警也抓不到他们,万一回来报复,我们只是平头百姓,哪里受得了啊。”
听到这话,我瞬间冷哼一声。说到底不过是人的劣根性而已,可以理解,倒也不必把自己说的委屈吧唧的。
  阿贵接着说:“没想到,越南人抓走的就没见过有活着回来的,这个阿坤...”他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阿坤一眼,转头声音压得更低了,紧张地对我和姑姑道:“关老板,小老板,你们要小心了,他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啊,说不定比越南人还很危险。”
  姑姑笑了一下,浑不在意地道:“这个我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你最后就说说他原来住哪里吧,我们想去看看。”
  阿坤听到这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也跃跃欲试地看向阿贵。
  阿贵见我们主意已定,也不再坚持,道:“其实他住的地方就在村里,只不过在村子的上头。”
  他伸手想给我们指个大概的方向,熟料不知看到了什么,面色忽然一僵,张大着嘴巴半天没吭声。
  我们疑惑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一看,一下子都傻了眼。
  只见那个方向,竹林火光四起,里面一座吊脚楼顶上正冒着滚滚浓烟。
 
11.没有肩膀的尸体
姑姑是第一个喊出声的:“快去叫人,那边着火了!”
  话音未落,阿坤瞬间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喂!等等我!!”
  我一边喊一边追,只见不过瞬息,阿坤的身影已经窜到了几十米开外,速度快得怕是职业运动员来了都得望而兴叹,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了命地撵才勉强跟上。
  我们越是靠近那处吊脚楼,我就越是心惊,等到冲到跟前,我更是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只见阿坤的吊脚楼里冒出了滚滚浓烟,火势极大,热浪冲天,根本没法靠近,一看就知道已经烧得没法救了,吊脚楼后面的山也烧了起来,灌木丛一片焦黑,火还在往上蔓延。
  见此情景,阿坤皱了皱眉,眼神开始在着火的房子四周逡巡,我立刻就明白这人想要干什么,赶紧抓着他的胳膊喊道:“你疯了,这种火势进去就出不来了!”
  “我必须进去。”
  “要是命都没有了,那些东西还有什么意义!?”
   阿坤抿了抿唇,没有作答,我以为我劝动了他,他突然抬手不知道捏了我手腕什么地方,我只觉右手一麻,瞬间被他挣脱出去。
  “阿坤!”
   我惊恐看着他冲到火房前,一矮身往高脚楼底下的隔空处滚了进去,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要知道,任谁在这样毫无保护的情况下冲进火场,都绝对是重度烧伤,就算你小心不碰到火也没用,火场中心的温度高达上千度,在里面待着一瞬间就熟了,压根没一点情面可讲!我完全无法想象,冲进去的阿坤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我完全放弃了思考,咬着牙冲过去,刚挨近房子五六米处,滚烫的热浪就扑面而来。我的汗毛立即就被烤卷了,眉毛头发发出啪啪的声音。我咬牙忍住皮肤的灼痛,冲到房子边上,蹲下去,立刻发现根本不可能进去,里面的高温犹如火龙的呼吸涌出,趴下去勉强看,地下有潮湿的泥巴,阿坤裹了一身湿泥,正在往里爬。
  “阿坤你回来!”
   我一边喊一边还想再仔细看,但是一波接一波的热浪袭来,我被烤得没法睁开眼睛,只得连滚带爬地退出来,这个时候姑姑和阿贵也赶到了,一见我瘫坐在着火的房子前面,姑姑大惊失色,上来扯着我的胳膊就往外拖,一边拖还一边骂:“吴邪你疯了!?你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阿贵也在一旁捶胸顿足:“哎哟我的小老板,这么个火势,里面就算再有重要的东西也进不得了啊。”
  “先别说这个,阿坤进去了!”我强忍着被烟熏出来的要咳嗽地冲动,拉着姑姑的手急道:“他撑不了多久的,我们得救他!”
  “别急,来的路上我们一路通知村民救火,他们都去打水了,马上就到....”
   姑姑话还没说完,火场里突然传出一声东西垮塌的巨响,把我们三个吓了一跳,就见一个黑影从高脚楼的隔空处滚了出来,浑身都冒着白烟,跌跌撞撞爬起朝我们跑来,定睛一看,不是阿坤是谁。
   我还没来得及惊喜,忽然望见他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黑乎乎毛茸茸的一团,等他一靠近,我们看清楚那东西的真面目后,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死,死人了!”阿贵一声惨叫,吓得掉头就跑。
   我瘫坐在地上,只觉得身体僵硬得好似石头,浑身上下只有眼睛还能动弹,直勾勾地望着阿坤,还有他怀里的那颗头颅,恐惧瞬间充斥了我的心脏,几乎让我窒息。
   在这种情况下,阿坤竟还抱着那颗头向我走了过来。
   我瞬间失控地尖叫,双手在空中乱挥:“停,停下!你别过来!”
   阿坤一听,脚步立刻停下了。我见状赶紧死死抓着姑姑的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嘴里还在喊:“姑,快,我们报警!”
  “你冷静点小邪。”
  “还冷静什么,这次真出大事了!”我抓着她的胳膊拼命地晃着:“我们必须报警。”
  “绝对不能报警,”姑姑按住我的肩膀,她的眼睛里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冷静,语气更是平淡:“你别忘了,我们是怎么来的?”
   我闻言一愣,脸上的血色又少了几分:“那我们怎么办?”
  “先把这东西处理掉,待会村民就要到了,被他们看见我们几张嘴都说不清!”说完,她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指着阿坤,命令道:“你,把它从哪里来扔回哪里去。”
  “不能,”阿坤断然拒绝,目光凛冽而坚决:“这是唯一的线索,我不能放弃。”
   姑姑厉声道:“那就先把他藏起来,我们赶紧离开这!”
   说完他们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达成了什么目标,我的脑袋尚且一片空白,姑姑突然一个大力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拉着就往吊脚楼的后面跑,几乎是同时,阿坤抱着头颅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几步就消失在了树林里。
   大概跑了十几秒,我渐渐地听见吊脚楼那边传来一阵喧闹之声,是救火的村民到了。
这下我也是彻底清醒过来了,松开姑姑的手。我俩一路狂奔,一口气奔出得有两公里的路,估摸那边兵荒马乱的一时半会儿应该也找不过来,便寻了一处溪流停下。
   我气喘吁吁地走到溪边泼了自己两下,感觉发热的大脑冷却了一些,就转头问姑姑:“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姑姑蹲在溪边拨了两下水,缓缓道出一字:“等。”
   我脱口而出:“等阿坤?”
  “对,”姑姑面无表情地道:“他会来找我们会和。”
  “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以他的本事,我相信他自有办法,”话音一转,姑姑的语气变得有些冷酷:“如果他不来找我们,我们就只能先离开巴乃,反正这件事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我被姑姑这个回答给说得一愣一愣,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不对,想了一会儿之后,我纠结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多半是被人陷害了,”姑姑照常摸出一根烟来,一边点一边神色淡淡地道:“你仔细想想,这些天发生的事。”
  “这几天阿坤都和我们在一起,而那颗头看着还很新鲜,像是死了没多久的样子,”我推测道:“所以人肯定不是他杀的。有人在他的小楼里杀了人,或者在其他地方杀了人,把尸体带到了他的小楼里,放火毁尸灭迹。”
  姑姑听了我的判断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后道:“你还想到了什么?”
 “吊脚楼起火这件事,实在是很蹊跷。”我拧着眉,一边回想刚才的见闻,一边道:“这种天气里木制的老房子发生火灾的概率很高,按理说火势一起,周围的村民应该立刻就能看到,但到达现场的时候只有我和阿坤,说明火是才烧起来的,我们还有阿贵是第一批发现起火的人,短短的时间火势就大成那样,就算被雷劈中也不可能烧得这么快。而且最明显的一点就是,我那时候靠近吊脚楼,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煤油味。”
  姑姑吐了个烟圈,有些讽刺地说道:“那看来我们这位发丘中郎将挺得罪人啊。”
。“
我神情复杂地对她道:“姑,你说他得罪的人是不是就在陈皮阿四那些人中间?”
  姑姑掐烟的动作一顿,道:“何出此言。”
 “因为巧合。几个小时前我们还在寻找他的吊脚楼,紧接着房子就着火。那个人早不被杀晚不被杀,偏偏恰好在阿坤被我们救回来的前后被杀,世界上真有那么多恰好的事吗?”我回想着关于阿坤的桩桩件件,越想越觉得蹊跷,可惜线索有限,思路总是卡在那临门一脚。
正越想越烦躁的时候,旁边的林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哗啦地响动。
  我紧张的回过头去,发现是阿坤从树丛里走出来,上衣被他脱掉用来包住那颗头颅,这杀千刀的总算知道照顾一下别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不过那可是我的衣服!我郁闷地看了一眼我壮烈牺牲的T恤,又见他光裸的上身沾满了房下的烂泥,左手有几处还全是黑灰,显然他豁出去用手掏了,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是真不想活了吗!?”
他不说话,低着头COS着锯嘴葫芦。
  这种不承认错误仿佛下次还敢的态度简直是想把我气到七窍生烟,正要发作,姑姑突然上来把我扯到一边,然后一脸肃然地冲他问:“怎么样?”
  “全烧没了。”阿坤阴沉着脸,看了看来时的方向,说道:“里面全是煤油味,连地板都烧穿了。”
他的话应证了我的猜测,我也看了看村子的方向,面色不善地道:“看来这里面真的有点问题。”
  姑姑将嘴里还没抽完的烟直接拿出来扔到了脚下,一边碾一边道:“吊脚楼里除了这个死人还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身体还在里面,但没法抢出来了。”阿坤说完,缓缓揭开头颅外盖着的衣服。
   我脸色登时又是一白,但见阿坤和姑姑都是一脸镇定的样子,便也强忍着恶心向那人头看去。
   只一眼,我就被恶心得捂着嘴转过头去,道:“这人脸怎么烧成这样!?”
  “估计是头离起火点太近吧,你是没见过比这更恶心的尸体,这才哪到哪,”姑姑过来帮我拍了拍背,叹道:“要干这行,你的胆量还有待提高啊小邪。”
  “不是,这下半张脸都烧没了,多大仇啊,”我弯着腰干呕了了一会儿,站起身对阿坤道:“这还认得出来吗?这人你有印象没?”
  阿坤摇了摇头:“没有,但是他是一个奇怪的人。”
  “奇怪在哪?”
  “他的尸体肩膀极塌。”阿坤想了一下,可能觉得这种说法不够形象,于是补充道:“看上去更像是没有肩膀。”
  “没有肩膀!?”我满脸错愕地看着阿坤,确定他没有任何更改说法地意思之后,我不可置信地道:“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不会是烧没了吧?”
  “哪有烧尸体先把肩膀烧掉的,”姑姑伸手敲了敲我的头。
  阿坤继续道:“头和尸体的断面都很齐整,“没有多余切割的痕迹,是被利器一刀断首的。”
  “一刀断首?”我重复了一边他的说辞,然后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向他确认:“你确定是一刀断首?”
  阿坤斩钉截铁地道:“我非常确定。”
我一下子铁青了脸。
  姑姑则若有所思地道:“这就怪了,想做到这一点,对于出刀的角度和力度要求都极大,另外工具也是个问题,一般菜刀想要切断头部,两刀下去就得卷了刃,勉强切断下来,伤口也一定是坑坑洼洼的,这样干净利落,倒像是职业杀手,只是在我认知里,如今道上似乎尚没有这样能耐的人。”
  阿坤闻言,表情逐渐凝重,但由于记忆的缺失,他对此毫无头绪,也没有丝毫办法。只能迷茫又执拗地站在原地,不说话也不动,好想要把自己站成石头为止。
  我最看不得他这个样子。这个人似乎总有本事牵动别人的心绪,哪怕他从未做过什么多余的事。怪就怪我太容易心软,多看他一眼,仿佛都能感受到心脏被放在锅上用慢火煎一样的煎熬,一股莫名的愧疚油然而生。
  于是我脑子里飞快地回想着爷爷曾经给我讲过的那些道上好手,一个个盘算下来,还真让我琢磨出一个人选,我立刻对他说:“有一个人也许可以做到。”
  姑姑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随后神色淡淡地道:“你是不是想说黑背老六?”
  我爽快地回答:“没错,就是他。”
  姑姑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无奈:“我希望你还记得,他可死在你爷爷前头。”
  “黑背老六虽然死了,可是他还有后人,虽然下落不明,但也不排除是她的可能,”我信誓旦旦地道:“我相信,如果是她的话,她一定能做到的。”
  “他是谁?”阿坤突然开口。
  我欣慰的发现他的眼睛突然多了一丝神采,就像迷途的旅人望见了天上的引路星光。
  于是我趁热打铁,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她叫白梓,是黑背老六的养女,我爷爷曾跟我说过她的故事。”
 
= =第12章死活不让发,看图片行不行吧
  
 


 
暂时先更到这里,以后我忘了在贴吧更新,请务必艾特我提醒一下
 

 
来了
 
第十二章的内容被吞完了,我也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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