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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雨村日常短篇 by孤舟闲行首发loft[第30页]

作者:释故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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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到这里来收集信息的,在费洛蒙幻境和一些零碎的资料里,我猜测闷油瓶多年前可能来过这里。近几个月来,我已经不止一次去那些地方冒险考察,也许仅仅是当地一个传说一句流言,但事关他的过去,我什么都不想放过。
而现在,被蛇群追上几乎是必然结局了,我强撑着爬起来,紧握刀,一边喘气一边往后退。就在这个时候,我竟在余光里瞥到了一座隐藏在树丛背后的建筑物。
一瞬间我的求生欲就上来了,立刻竭力踢飞离地最近的两条蛇,拼了命往那边冲,等扒开层层叠叠的灌木,看清楚那房子的时候,其实我心里挺荒凉的,这就是个废弃的庙,它实在有点太破烂了,本来就小,还塌了半堵墙,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危房,想来也不会什么躲避的作用,当然我到这时候完全已经是走投无路的状态,也没什么好选择的,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拉门,直接把整扇门都给扯下来了。
我一边咳嗽一边把门架好,狼狈不堪地逃进去像尸体一样躺地上缓了一会,连墙都不太敢靠,生怕碰一碰就整个塌了,歇到终于能够爬起来,重新拿起刀从墙缝里往外看那些蛇的反应。
本来以为这里很快就会被蛇群包围,即使负隅抵抗也难逃厄运,但是,我没有想到,那些蛇齐刷刷地停在小破庙前面两米的位置,竟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阻止它们过来似的。
我心里有点泛嘀咕,莫非这小破庙里还有啥更牛逼的丛林霸主不成?我缓了缓心跳,绕着中间的石像看了两圈,没觉出什么异样,倒是庙后面还有口井,我渴的要死,看井水还是活的,地下水应该还算干净,就拿绳子吊着水壶放下去,勉强补充了一些水份。
这时候再绕到前面去看,那些蛇虽然还没退开,但也仍然没有要靠近的意思,看起来这地方暂时还算安全。到这会儿我才想起来去看庙里供奉的神像,像是石头刻的,有两三人高,做工并不算精致,到神像下半身,几乎只凿出了大致身形,石像左肩看起来原来是有些纹路的,不知道是当地什么服饰还是图腾,但因为风化破损严重,实在很难看出东西来。
 
两分钟我都能把这转两圈了,天色渐渐暗下来,出去是不可能的,这小破庙里连个能靠着休息的地方都没有,我都不敢贴墙睡,生怕睡着了墙塌下来把我压死,看了半天,摸出身上最后一根烟,勉强点着了在那石像面前拜了拜:“神仙大哥你好,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把您家门扯下来了,多谢神仙大哥救命收留,还喝了你家两口水,要是能出去,到时候一定好吃好喝给您供着……”
我搞完这套说辞,在神像脚边坐下来,闲着无聊抬头看看,不禁觉得荒山野岭的待久了,碰到个石头人都觉得眉清目秀。我三两口把烟抽了,又扯了些干草蒲团破布什么的,勉强铺了一下,靠着神像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醒来,那些蛇群已经退开了,我收拾了东西继续往前走,不多久便找到了村落,脱离险境。我对那座能驱蛇的庙宇挺感兴趣,一路见到当地老人都仔细问过,支离破碎地得到一些信息,大致了解到那庙里供奉的是当地曾经信仰的神,叫飞坤爸鲁,至于神像和庙宇驱蛇的说法,倒是并没有一致的说法。
我再看到飞坤爸鲁这个称呼,已经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彼时我坐在雨村的二楼书房里整理南部档案的资料,闷油瓶在我身后的躺椅上打盹。
“小哥小哥,”我推醒他,指着张海盐那份资料上的内容不可思议,“飞坤爸鲁是你?”
闷油瓶被我突然喊醒,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睛看看我,又顺着我的手指,往那文件上看了两眼。
“爸鲁是勇士的意思,”闷油瓶缓缓地说,“飞坤是对我的称呼。”
我愣了两秒钟,忽然在雨村湿润清新的空气里突然笑了出来,闷油瓶直起身子来看我,不知道我在笑什么。
“原来是你啊……”我搂住他的肩膀,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把额头缓缓靠到他胸口去。
当然是他,我的小哥,也是我信奉的神。
我那几年,总以为许久不见,他已经离我很远很远了,却从未想过,张起灵仍在人世间,用他破败的庙宇给予我庇护。
——
 
【瓶邪】发卡一时爽(上)
*以前写过这个梗,不知道有没有人记得,翻到草稿箱写了一半,先发一下,又名《直男吴邪的追夫火葬场》
>>>
晚上睡不着,想着今天老张不在家没人管,本来打算去院子里偷烟抽,没想到被胖子逮了个正着,这丫没收了我的打火机,拎了瓶二锅头把我往门口台阶上一按,美名其曰要给我当一回深夜里的知心哥哥,一边给我倒酒一边八卦我碰到了什么感情问题。
我很无奈,一开始企图耍嘴皮子蒙混过关,后来禁不住胖子的劝,二两白酒下肚,负面情绪就像干海绵吸水一样膨胀了,估计胖子早就看出我最近不太对,瞒着他没有什么意义。
我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到了小半杯,抿了一口,喉头一阵灼烧,我抿了抿唇,告诉他:“好吧……确实是感情问题。”
胖子很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有些好笑地拍了拍我肩膀:“说说,你跟小哥怎么了?”
我很诧异地看着他:“我说感情问题,谁说就是小哥了?”
胖子翻了个白眼:“得得得,不是小哥,那您继续。”
“……”我非常怀疑胖子是故意的,无奈道,“好吧,是小哥。”
胖子毫不意外,这回连白眼也懒得翻了,哼了一声示意我继续。
我又抿了口酒,脸上烧的滚烫,有点上头了,盯着咱们家的院子出神,言简意赅地告诉胖子:“我暗恋他。”
“噗!”胖子被半口二锅头呛到,咳了两声,我正寻思着跟胖子直接这样出柜是不是有点太直球,就听他擦了擦嘴道,“天真你真当胖爷没长眼睛啊?你那能叫暗恋?”胖子做了个手势,阴阳怪气道,“你他娘的就差没拿喇叭,满世界喊‘小哥我给你生猴子’了!”
我扑过去,一副要拼命的样子去捂胖子的嘴,连声制止他:“你别说了别说了!”
胖子很灵活的躲开我,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这有啥不能说的,我能看出来,小哥就看不出来你那点心思?”他收了酒瓶,拍了拍我的肩,“我还以为多大事儿呢,就为这?我看你俩郎情妾意的,也是能拖,十年前要摊牌现在啥事没有了。”
胖子说的没错,我决定现在跟他摊牌。
怎么告白是门艺术,就算我大半辈子没谈过恋爱,总还知道不能突兀的干讲,再者,总得送点东西,投其所好,哄人开心了,做点铺垫,以求水到渠成的效果。
挑选礼物那更是艺术,给闷油瓶挑份礼物还想着他要喜欢,我为此费了不少功夫。所谓宝刀配英雄,思来想去,想到自黑金古刀丢在蛇沼以后,闷油瓶还缺一把趁手的武器,为了找一把配得上他的刀,我收集信息仔细甄选,在一处处面谈鉴别,全国各地跑了不知道多少趟,最后在西安淘到一把清代的玄铁长刀。
这刀保养地极好,来历也干净,据说祖上曾是镖局堂主,持刀押镖也曾是一代威震西北的江湖人物,刀口是真正沁过血的。
祖传的宝贝,对方一开始并不乐意转手,我派去的人不知被赶出去多少次,最后颇费了些功夫,说是献给高手兄继承刀法绝学,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我几个月时间真假掺半地套近乎,又拜兄弟又认爹,好不容易把东西拿下。
谁能想得到,我费这么大力气,弄了这肃杀的武器,是来哄男人呢。
准备好礼物,我翻遍黄历,挑了个“宜嫁娶”的好日子,假装随意地把刀搬过来,告诉闷油瓶是赶巧捡的漏,看着还过得去,权当久别重逢的见面礼送他玩玩。
小哥拿起那刀,仔仔细细掂量过,也不知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半晌,他抬头看看我,问∶“给我用?”
 
我忍不住暗喜,寻思着就算比不过小黑金,也大概能入闷油瓶的眼了,哪知他又问∶“要下斗?”
我一愣,连连摆手∶“不不不!不下斗不下斗,就给你平时巡山用。”
闷油瓶从腰间抽出一把大白狗腿给我看∶“用这个就行,”他又瞥了一眼院子里,“石头也行。”
我∶“???”
说好的男人都对强的大武器无法拒绝呢?我总结得出三个经验,首先,闷油瓶好东西见得太多了,人家不稀罕;其次,他已经强大到并不需要这些东西的辅助,想来以前那把黑金古刀也是,用得顺手,他便用着,蛇沼丢了也就丢了,我在这儿替他惋惜,其实他自己并没有那么在意;最后就是,闷油瓶压根不知道,我送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办法,隔天闷油瓶上山后,我和胖子又坐在台阶上喝酒了。
“我他娘的……为这东西跑了三个月!他居然说,他可以用石头!”我闷一口二锅头,越说越难受。
胖子勾着我肩膀,拍拍我∶“咱小哥是个钢管直,这不是还没能明白你意思嘛!”
“屁!”我破口大骂,想也不想就冲口而出,“他钢管直?!那他干嘛跟我告白!”
世界顿时清净,隔了两秒钟,胖子一口酒喷出来,差点没把他呛死,我愣了一下,无奈地抹一把脸,后知后觉有点脸红——妈的,说漏嘴了。
“咳,咳咳咳……不是,咳,你俩怎么回事?”胖子一边咳一边还连珠炮似的问我,“他娘的,不是你在追小哥吗?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小哥跟你告白了?那你在这玩什么单相思?”
“哎……”我知道再瞒不过,深深叹了口气,“因为我真的特别对不起他,别说送刀了,其实我知道送什么都没有用了。”
我又灌了半杯白酒下去,辣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胖子神色异常复杂,大概就是掺着八卦的光芒和操心他俩兄弟终身大事来回切换,他小心翼翼来看看我的表情,很无语地问问∶“你他娘的关了十年根了,有啥对不起小哥的啊?”
我就知道他要想岔,索性翻个白眼不理他。
胖子越说越离谱∶“*!天真你不是吧?你他娘的给小哥下了药把他……?”
 
“滚滚滚!你想什么呢!”我实在听不下去,半醉半醒的索性一次性把事全倒了,“这事儿说来话长……”我又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似的说,“是二道白河。小哥那时候,刚从长白山出来,就跟我告白了。”
事情其实早就开始了,那会儿把他接出来,二道白河镇子上我们睡一个房间,当时只是把来雨村的准备提前跟他说了一嘴,问他愿不愿意一起来,哪知这一问,竟问出许多误会。
TBC、
 
“当然是在一起,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的话,我当然是……”我忽然福至心灵地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惊异地停住话题,不可思议地去看闷油瓶的眼睛。
“啊……你——”我惊叹了一声,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到这时候,我才看懂了他的表情。
直到现在,我仍然总在想起闷油瓶对我说的那句话,他用那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他能说的,他都已经说过了。情深如此,蛇沼里说他是站在我这边的;巴乃水底说还好,他没有害死我;楼外楼见面开口就说,我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又或者是每一次遇到危险后让我到他身后去的命令,对我不要命的保护和这十年替我守护青铜门的担当;再或者,是失忆以后,不相信别人,却唯独对我说带他回家。
当我冷静下来,才发现我是真的太迟钝了,我想象不出闷油瓶到底从何时起对我产生这一份情愫,可笑的是,他这样寡言的一个人,正如他所说,能说的都说了,我却始终没有看清过这份真心。
自此后,再回想起这些,我时常觉得心口疼得厉害。
——
“那场对话从一开始就完全错误了,”我强迫自己从那些回忆里脱离出来,低着头对胖子说,“我当时只是不想他再走,我没想到他会说这方面的事,等他十年,我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也想他,但我确实从来没想过那方面的事。”
胖子碰了碰我的酒杯表示理解∶“所以你当时什么反应?”
我烦躁极了,这之后才是我做的最糟糕的事情∶“我当时都懵了!特震惊,就说……以前只想过女孩子,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把他,还有你,都是当兄弟的。”
胖子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默默挪动屁股,离我远了点。
我又好气又好笑,一肘子怼过去,胖子连连制止∶“没想到你是这样当兄弟的,胖爷还是离你俩远点,弯不弯另说,我现在觉得劳资活到现在真不容易,幸好咱小哥是个明白人,没拧了我脖子。”
可惜我实在没什么心情跟他插科打诨,胖子就问∶“然后?”
我道∶“还能有什么然后?然后小哥就没说话了,冷场好久,我问他还愿不愿意来雨村,他说我不介意就好,就来了呗。”
“天真,这事儿你还是得好好想想,”胖子收起开玩笑的神色,对我说,“你现在对小哥什么想法?”
“我……”我刚刚出声,想到闷油瓶却觉得喉间发痛,大概也有喝了酒的原因,一瞬间完全无法控制似的,连带着鼻子一酸,眼前立刻就糊了,“我喜欢他。”
这话一出,我的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接下来我就完全是耍酒疯了,本来也是醉迷糊了被胖子套话,这会儿破罐子破摔,我完全管不住我的嘴,很多话在意识之前就蹦出来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拒绝他……他十年前来找我告别说要走了,说我是他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嗝 ……我却在担心他要找我借钱买房!我还说可以写信打电话……我对不起小哥……”我边哭边絮叨,“我没想过,是因为我从来没想过他也会喜欢人……他怎么会喜欢我,我有什么重要的,我不值得他这样对我……”
迷迷糊糊之间,我被胖子架到房间里,摔在床上,然后就睡了过去。
TBC、
 
【瓶邪】发卡一时爽(下的上)
*果然写不完,明天再说吧
>>>
第二天醒来,我头疼得像要掉了,宿醉本来就不好受,喝的还是高度的白酒,昨天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嗓子干地发疼,洗脸的时候才看见眼睛都肿了。
我简单洗漱了一下,揉着太阳穴往外走,先倒了杯凉白开,灌了两口,余光见闷油瓶走过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也不说话,给我递过来一只温杯子,把我手里的凉水替换走了。
喝了一口,甜的,蜂蜜柚子。
我愣了一会,忍不住又喝了几口,整个人都觉得化开似的,后知后觉去拨弄自己的头发,希望他不要看到我不修边幅的样子。
胖子从门外进来,一见我就道∶“傻笑什么呢?十二点了还没醒酒?”
我一把拉住他问∶“哎,小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放心,”胖子了然道,“早上才回来,没看见你耍酒疯的样子。”
我心下安定一些,又盯住胖子,威胁他∶“这事你得给我保密!”
胖子翻了个白眼∶“憋了大半年自己憋不住了,好不容易酒后吐真言,完了现在还要我给你保密,呵,我看你俩再这样,得纠结到天荒地老去!”
“*,你小声点!”我急忙把他拉到门外,“劳资这不是很努力在追嘛!”
胖子就道有什么可追的,他让我别整那些虚的,说再跟小哥表白一回不就得了?
我心说这不废话,我他娘的难道还不知道要去表白?
劳资又不是……没试过。
我自认为在这件事上并没有犹豫太久,一开始,我确实是说了我取向正常,以前也确实没有想过能和闷油瓶发展这方面的关系,但这种事情,不提起的时候是一回事,提起以后,就得另当别论了。
我后来花了些时间想清楚,之所以以前没想过,只是因为那时候我所求不多罢了,我满脑子只想着追上他,闷油瓶却冷不丁说要跟我处对象,那个时间点我确实反应不过来。
等我一点点回味过来,才发现不想让他离开其实也是占有欲的表现,我当然想他是我一个人的,我当然想朝朝暮暮与之厮守,我当然想爱他,以及被他所爱。
明白这些以后,我一直在试图接近他,其实早在送刀之前,我就已经尝试无数次了。
雨村房间的布置就用心良苦。我是宣布隐居退出江湖了,胖子在北京那边的生意其实并没有完全放下,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北京的,只有像现在这样空闲的时候才会断断续续来我这住一段时间。
我明明知道这一点,但是布置房间的时候,却特地给他留了间房,剩下我和闷油瓶两个人挤一个主卧,还是一张床。
我觉得我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我要真的对闷油瓶没有一点想法,怎么可能和对我有那种想法的兄弟住一个房间?我这明摆着都把自己送他嘴边去了!本来想着,虽然没说开,但保不齐哪天睡着睡着滚到一块儿去了呢?多自然不是?
 
只可惜我低估了哑爸爸的忍耐力,住一起他没意见,睡一张床他也不为所动,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距离保持地可好了,大床房睡出标间的模式,一人一条被子捂的严严实实,大半年来我俩肢体接触几乎为零,更别提有什么小动作了!
到今年,我户口都给他落好了,张起灵的名字现在放在我吴家的户口本上,那段时间我都忍不住拿出来看了不知道多少次,就跟结婚证似的,可惜征求他意见的时候闷油瓶就反应平平,等户口本加上他那页再给他看,他也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可能这也不能怪他,也许这种宗族和家庭关系,在闷油瓶这里,只意味着责任和束缚。
我决心想他感受一下正常家庭的温暖,中秋节元宵节清明节哪一次不是带着他往杭州跑?别说是带回去见家长,我爷爷墓前他都敬过酒了,他从长白山回来到现在,进吴家祠堂恐怕比进张家祠堂都勤!就这样难道还看不出我的意思?胖子先前说我恨不得拿着喇叭满世界喊给他生猴子,还真不是揶揄我,吴家上下从我奶奶到我二叔,哪个不知道我死守着张起灵不成家?吴家堂口的伙计哪个不知道哑巴张现在是我的人?道上传的人尽皆知,偏偏只有闷油瓶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说到底还是我理亏,还不是因为之前没给他回应,现在又喜欢了,也活该拿他没办法。
我也不是没跟他闹过情绪,过年的时候张海客发了请帖说要请小哥出戏宴会,话里话外还有给他相亲拿他陈年老酿配种的意思,这我怎么可能答应?那段时间谁提张家我跟谁急,年会小哥到底是没去成。我都明示暗示成这样了,闷油瓶觉得我只是不想他跟张家有联系,直接说下回要见他先经过我同意,平白给了我一项批条权力,到最后也不知道我是在吃醋。
正所谓发卡一时爽……
哎哎哎哎哎!
我仰天长叹了无数声,被胖子一句歌词总结∶“当初你说是直男,直男就直男,现在又要用真爱,再把哥掰弯~”
我他娘的,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您别打趣我了……”我看着院子里喂鸡的闷油瓶,只觉得心灰意冷,推着胖子死马当活马医,“我现在知道追妻火葬场了,你就说我还能怎么办吧!”
 
胖子不赞同地看着我,竖起一根手指摆了摆∶“首先,吴小同志你的观念要摆正,你是追夫。其次,你怕让他知道这是不行滴,你以为是直球,其实就和以前小哥做的一样,这直球打得不够明显,以前你不明白,现在他也看不懂。”
我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虚心求教∶“那怎么算明显?”
胖子想了想,就道∶“起码得像昨天那样喝醉了,但撒酒疯别对着我,你对着小哥撒,你俩就差不多了。”
 
【瓶邪】发卡一时爽(下的下)
*啊这个完结啦
>>>
我决定听取胖子意见,并且制定了一个绝妙的计划。喝醉是不能喝醉的,真要像那天一样还怎么干正事?我挑了个没人在家的时间,算准了闷油瓶快要回来之前,在村口买了两瓶白酒,回到家先把自己洗干净了,象征性喝了半瓶,剩下的大部分倒脸盆里,当花露水往身上抹了个遍。
我掐着时间做了两百个俯卧撑,身上都热起来之后,脱了衣服往床上一躺。妈的,不成功变成仁,这回我可真是把自己送他床上去了。
想的是简单,真实操作起来太考验我演技了,我连方案B都想好了,要是闷油瓶真看出什么端倪,我索性跟他摊牌,告诉他我根本没醉,我就是喜欢他,想睡他。
我在床上躺了半天,没睡着他,倒是快睡着了,他还没回来,我按捺不住,只好又穿上了衣服,趴窗口往院子里看,等了半天,终于见闷油瓶拎着钓竿进门,我心跳立刻加速,急急忙忙往被子里钻,又等了半天,听到三只狗子绕着他叫唤,闷油瓶安抚了狗子走进了厨房,然后是切菜杀鱼的声音。
我在房间里等地欲哭无泪,他再不进来,我酒都快醒了,尤其听着房门外的声音就开始怀疑自我,我想了想要不算了吧?还是换缓和一些的方式,毕竟让我腆着脸向小哥qiu欢,我可能真的做不太到。
我做了半天思想准备,****,刚刚决定放弃,衣服扣子都扣了一半了,却听到闷油瓶敲了敲门。
 
他几乎没有给我什么反应时间,下一秒门就推开了,毕竟这房间是我们一起住的,平常根本不锁门,我做贼心虚,扯过被子勉强挡了一下,一瞬间我脸上就烧起来了,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吴邪?”他向我走过来,这房间里酒味那么重,他肯定闻到了。
我扯着自己的衣服,脱也不是穿了不是,尴尬到浑身发热,背后都出汗了,心里骂了胖子无数遍,转念一想,他是让我酒后吐真言,也没让我涩诱啊?似乎也不是胖子的锅。
闷油瓶走近了,大概是看我脸色不正常,问道∶“怎么了?”
我低着头,心跳地快要蹦出来,支支吾吾说∶“我热……”自己都能听到声音在发抖。
闷油瓶俯下身来看我,伸出他那两根手指,分别在我脸上和脖子贴了一会。
“有点烫。”他说,“你喝酒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离得非常近,呼吸都在我耳边,我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是比我的手心凉很多。我抬起头喊他∶“小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模糊地概括,“我难受……”
他回握住我的手,掌心与我贴在一起,这动作无疑给我巨大的鼓励,也许是觉得我身上确实发烫,他凑地更近了些,来查看我的状况。
此时不上更待何时!我咬了咬牙,只觉得心下一紧,就跟要去炸碉堡似的,抬起手就去抱闷油瓶的脖子,颤着嗓音喊他∶“小哥……”
这一声***真不是装出来的,纯粹是心虚,慌的。我触碰到他的脖子和下颚,手臂的皮肤大面积与之接触,那种沁凉一下子窜回我的神经末梢,我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紧接着,我就被他回抱住了。
我心里一乐,顺势靠上去,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胸口完全与之紧贴在一起,这几乎是这十多年来,与他最近距离的肌肤相贴,我脸上仍然发烫,拥抱却越收越紧,要说拥抱,这实在是迟到太久了,抱住他的时候,我觉得无比愉悦心安,那种满足激地我头皮发麻,我早该这样拥抱他,到这时候我才顿悟——我竟这样喜欢他。
“吴邪?”闷油瓶侧了侧头,想看我的情况,但仍然很顺从地让我拥抱着,我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索性装死,用滚烫的脸颊耍赖一样去贴他带着凉意的耳畔,嘴唇可能也蹭到一些,闷油瓶比我想象的要敏感很多,我立刻发觉他的呼吸都加重了,揽着我后背的手一下子攥紧我的衣服。
我使了些力气,勾着他小腿,强硬地把他往床上带,他几乎被我弄懵了,搂着我的腰背,和我一起摔进被褥里。
 
到这时候,我才发现更尴尬的问题,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撩到闷油瓶,反正我把自己撩到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起的反应,或者是他呼吸乱了的时候,或者是他抱住我的时候,或者是他一进来,我想到将会与他发生什么的时候。总之,现在他压在我身上,我俩紧密地抱在一起,我还硬了。
我自暴自弃地闭着眼睛,不敢动,也不敢松手,大约这样保持了两三分钟,闷油瓶肯定发现了我的异常,他尝试性地想起身,膝盖蹭过我身上,我没忍住,从鼻腔里漏出一声呜咽。
他顿时就不动了。
“小哥……”我几乎是在哀求他,只想找一个合适的借口,“那个酒里,可能有东西,”我硬着头皮撒谎,豁出去地说,“小哥,你帮帮我……”
我当时确实以为,都到这一步了,面子里子哪有把张起灵搞到手重要?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是真心想要他,所以先找个冠冕堂皇又无法拒绝的理由,生米煮成熟饭了再坦白也未尝不可,哪里能想到,就是我这句话,就跟打开了张起灵什么开关似的,他整个人猛地一怔,然后强硬地收回他的拥抱。
“……小哥?”我刚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就见闷油瓶已经拉开了距离,就这么一瞬间,他脸上已经全然是平常那一副平淡的样子了。
我看着他那双眼睛,突然意识到他要干什么,立刻松开手,拼命往后退∶“不不不……你别!”
但是这完全无济于事,我连话都没说完,就感觉到他那两根手指准确无比地按在我后脖子上,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他娘的!我为什么要多说那一句啊!
总之我后悔也没有用了,等我醒来,嘴里满是铁锈味,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也不知道晕了多久,我撑着脑袋,刚一动弹,就听身边轻声道∶“别动。”
闷油瓶就坐在我旁边,他拧亮了灯,先给我递了杯水漱口,我强忍着嘴里那股奇怪的味道,从他嘴里接过水杯的时候才发现闷油瓶左手手腕上多了个放血的刀口子,也没包扎,伤口还没来得及完全结痂。
我盯着他手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
他看也不去看他的伤,重新来探我的额头和鼻息,道∶“还有没有不舒服?”
我捧着杯子,呆呆地看着他。那一瞬间我真的不太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闷油瓶这么死脑筋的人。
“酒是我故意喝的。”我看着他说。
闷油瓶叹了口气,拿我没有什么办法的样子,他说∶“你不必这样。”
“我不必这样?”刚刚被他捏晕了无处发泄的火全化作情绪出了,我气地坐直身体,紧盯着他问,“我不必哪样?”
闷油瓶脸色也冷下来了,他唇角抿地很紧,暖黄色的灯光从他鼻梁划过去,落下很锋利的阴影∶“不要拿你身体开玩笑。”
我冷笑了两声,气地胸口发堵∶“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闷油瓶不欲再与我多说,他站起身,竟是要出去。
“你别走!”我想都没想就去抓他袖子,一把没捞到,直接掀了被子从床上跳下来直喊他,“张起灵!”
他才算在门口站住了,也没有要转身和我说话的意思。
 
“*……”我暗骂一声,烦躁的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大步走上去拉他胳膊,“……那酒里根本没有药,我也没醉,我根本连酒都没喝几口!”我掰着他肩膀,强迫他转过身来看我∶“之前是我没考虑清楚,不给你回应,但后来这么多次表白,你怎么不看看呢?”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还要我怎么样?我想要你,不是因为喝酒了磕药了,不是因为愧疚感激对不起,是喜欢,是爱,我爱上你了,彻底弯了,想跟你在一起,想跟你过日子……我说得够明不明白?你懂不懂?”
闷油瓶看着我,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并没有出声。
还有一种可能性。
我心里一点点凉下来∶“还是说,你已经……”这种可能性一直被我否定,只是因为连设想也让我难受地不行,“你已经不喜欢……”
闷油瓶一把把我拉过去,强硬地用手心捂住我的嘴,不让我说下去。
(其实我那时候觉得,他要是拿嘴堵就更好了)
闷油瓶很小心地把我拉进他怀里去,好像我是个动一动就会碎掉的瓷娃娃似的,他甚至连放在我腰上的手都不敢收紧。
“吴邪,”他只用了一句话就让我心疼地溃不成军,他说,“二道白河,我已经误会过一次了。”
所以无论我再怎么明示暗示,他都不敢想,也不敢再要了,患得患失的并不止我一个人,我现在明白了。
“真傻……”我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凑到他嘴角,轻轻吻了吻他,“你其实可以,再抱得更紧一点。”
于是他也微微地笑起来,我们贴地相当近,鼻尖撞着鼻尖。
“也可以……”闷油瓶看着我,轻声问,“……再亲一下吗。”
END、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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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6-24 23:37:25  更:2021-06-26 10:3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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