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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雨村日常短篇 by孤舟闲行首发loft[第28页] |
作者:释故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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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喇嘛庙在山上,一〇年来墨脱的时候,吴邪费了不少力气才爬上来,现在这里的交通也没什么改善。时已深秋,早晨山路上覆了霜雪,通往山上的那条直上直下的台阶简直不能称作是路。他们走得很慢,有大半的时间,张起灵和胖子强硬地将吴邪背在背上不让他下来。 晚上七八点,墨脱的天刚刚暗了下来,他们终于逐渐接近目的地。眼前是最后一座山头,他们已经能看清依山而建的庙宇。张起灵终于同意将吴邪从背上放下来,直到走进喇嘛庙,他们的手仍然隔着两层手套紧紧握在一起。 当晚,老藏医替吴邪把了脉,细看了他的掌纹舌苔,次日又取了晨尿以诊断病情。从老人的风骨、气质和那番泰然处之的样子上,他们明白这一次确实找到高手了。 之后几日,上师以艾灸疗法替吴邪行了两回灸,又用藏族特有的穴位放血法配以服用的药方,老藏医甚至替他备好了药炉和瓷罐。那些煮药的器具一眼看上去土气又陈旧,但似乎又十分讲究,在西藏,只有粗朴的搪瓷罐能在低温环境里长时间煮药而不碎裂。 苦痛在吴邪这里成了一件极美的事情。他忍受着难以言喻的剧烈疼痛,早晨和傍晚都坐在张起灵身边,默默看着他往药罐里注入清水,等药汤煮开,蒸气会推动壶盖轻轻掀起又落下,水雾一缕一缕地升腾到空中,淡化在寺庙的香火味里,使他们这一处庭院洋溢着让人头脑清醒的药香。吴邪像是在看炉子上的药罐,又像是在看袅袅的轻烟后面,那湛蓝色天空的更深处。等张起灵把药汤倒入碗里,他们一起等它渐渐凉下来,吴邪会认真地喝完最后一滴难以下咽的苦药。 在西藏,稀薄的空气让一切都缓慢下来,连白天和日光都拉得很长,对吴邪来说,煎药和喝药的过程更像一种庄重的仪式,药炉和张起灵都让他感觉到温暖,在酥油茶的奶香和诵经声中,他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安宁,苦和痛俨然成了他仍活着的证明。 吴邪在变化着。他整个人褪去了先前蛇毒残余的乖戾和狠绝,现在,当吴邪望向远处的雪山,望向身边的树石,望向经幡和庙宇的时候,那目光是温顺而悲悯的,这像一种无端的温柔,而当这样的眼神落在张起灵身上时,没有人看不出其中深沉的眷恋。他的疼痛和微笑都如此真实,连胖子都说,自张起灵离开以后,已经很久没见过吴邪像现在这样笑了。 一个星期后,吴邪咳血的症状渐止,他确乎是在逐渐好起来,食量也逐渐恢复到成年男子正常的标准,当他照例和胖子插科打诨怼起来的时候,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了。张起灵和胖子向老藏医深深鞠了一躬,但上师的面色并不轻松,他缓缓摇头道:“不必过早谢我,这只是压制了他体内的毒素,病症要根除还需用一味向死而生的药引。” 胖子一拍大腿:“什么药引您尽管提,刀山火海我和小哥也能给它弄回来。” 上师示意胖子稍安勿躁:“药引易得,你们并不陌生,只看敢不敢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望了一眼张起灵。 “如何用?” “以毒攻毒。取藏海花根叶研粉入药,一日两次配以药方煎水服下,不可间断,七帖后陷入昏睡则止,若三天日能清醒过来,稍加调理便无大碍了。” 藏海花的毒性会让人陷入近乎于死亡的状态,张起灵再清楚不过。多年前,白玛以死求得三日生,同样的三日寂静,如今的法子,则是用其他药方控制藏海花毒性之后反用其效,吴邪要在三日濒死中求生。 张起灵捏紧了拳:“若醒不过来……” 上师微微叹气:“便醒不过来。” 还未有人再次开口,就听见三声急促的敲门声,吴邪推门进来,显然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了,他走到三人面前站定:“上师都说了,向死而生,我哪里还有不用的道理?”他这样说着,感受到屋子里严肃的气氛,竟转身对着胖子和张起灵勾起一些笑来,“我说,从福建瞒到西藏,你俩不会到现在还以为,我对自己身体是什么情况真的一无所知吧?” |
05、 来西藏不是没有考虑的,更不是因为吴邪提了张起灵就轻易同意,只是当时,在当所有人都认为值得商榷时,吴邪对自己显得格外有信心:“墨脱是西藏海拔最低的地方,众所周知林芝那一片含氧量都非常充足,几乎没有人会在那里有高原反应!” “但这仍然很冒险。” “你们害怕冒险吗?”吴邪挑了挑眉,“近些年我一直相信一句话:置死地而后生。” 三日后,上师开出的七帖药只剩了最后一帖,这天晚上煮药时,吴邪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旁边,直到张起灵把药壶里煎好的汤倒出来端进屋,才发现吴邪甚至不在房间里。张起灵略加思索,径直往这座寺庙的某个地方走去。 不出所料,吴邪果然在这里。他正蹲在天井里摆弄着什么东西,张起灵注意到,在自己那座石像周围,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堆,看起来像是许久前垒起来的,有一些已经倒塌,吴邪正很有耐心地把地上散乱的石头由大到小一块一块重新叠上去。 在西藏,这样人为垒起的石堆在河边路口随处可见,当地人称为“朵帮”,是藏族特有的一种祈福方式。吴邪转过身看见张起灵端药站着,笑了笑,示意他过去。 “周围这些是我五年前堆起来的,给你祈福。”他看了看张起灵,换成了一种自嘲的笑意,“祈福是假的,我当时只是想方设法给自己找点心理安慰而已。” 吴邪说着,仔细地摩挲着手里的石头,指腹蹭过每一处不规则的凹陷和棱角,直到对那块石头的一切了如指掌后,才把它稳稳地放到了石堆上,只一次尝试就造就了一种微妙又美好的平衡。 “任何一块石头的棱角,都有可能是最终倒塌或成功的重要因素,当年,我拼了命想把这些石头垒起来。” 吴邪专心地将下一块石头往上叠加,然而这一次,他失败了,连同刚才的成果一起跌落下来。 “而现在,”吴邪似乎没有为前功尽弃而沮丧,他认真地看着那堆再次坍圮的石块说,“现在我知道了,这不过是一堆石头而已,立起来,立不起来,都是一种存在的方式,就像成功或者不成功,活下去或者活不下去,都只是可能发生的某种状态。” 吴邪转过身,接过张起灵手里那碗已经凉下来的苦药,干脆利落地一饮而尽。舌根苦得发麻,他狠狠揩了揩嘴角,药碗跌在地上砸得粉碎,他捧住张起灵脸侧,将仍在泛苦的唇在他爱人的唇瓣上轻轻贴了一次:“我还知道,思念和等待,这些情感的不断绵延,只会比生命本身更长久。” |
06、 天黑了下来,四周的一切都渐渐地被黑暗吞没,五年前吴邪独自在张起灵的石像前垒石头的时候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们回到这里时竟会在这天井里接吻。不过,这实在不太像一个吻,张起灵小心翼翼地搂住他,启开吴邪的牙关,将他嘴里的苦涩一点点吮吸干净,这些动作太过谨慎,以至于让吴邪生出些莫名的难受,很难想象,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居然令人疼痛。吴邪低了低头,主动结束了它,但他们仍然靠得很近,彼此的鼻尖和额头都贴碰在一起。 这种独处的静谧和安宁无疑令人感到愉悦,之后,两人背靠着石像一起坐下来,当吴邪望向张起灵的时候,也恰好陷入他那双平淡无澜眼睛,他们并不说多什么,只这样默默地坐着。天黑以后,这里的温度降得很快,吴邪下意识往张起灵那边挨得更近了些,感觉寒冷还算撑得过去,张起灵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缓缓抚摸他的肩头。 月亮升上来了,惨白的一点嵌在天井上方的天空里,吴邪仰起头固执地看着这一小块圆形的天幕,逐渐遁入安宁,他感觉到张起灵把右手轻轻覆在他的眼睛上,困惑地在那手心里眨了眨眼,见张起灵没有移开的意思,也就不动了。接着,那双手的指尖缓缓插入他的头发,触感像是一个梦。 吴邪忽然笑出一个短暂的气音,告诉他:“有一段时间,我剃光了我的头发。” 张起灵并不意外,刚从青铜门里出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吴邪身上最细枝末节的变化,和无意中透露出的气质一样,连他的头发都因为多次剃剪而显得粗硬倔强。 而现在,张起灵的五指一遍遍从他发间穿过,不厌其烦地从发根理到发尾,偶尔遇上不顺利处就停下来,把纠缠在一起的几缕慢慢解开。他能感受到掌心里的晦涩干燥,但触感却是出乎意料的柔软,这段时间吴邪病了太久,头发也渐显出脆弱了。 与之相似的还有味道。前两年,吴邪身上有苦涩的烟草味,但现在因病戒烟,他又回归到多年前温顺的清淡味,没由来地令人感到舒服。 张起灵把他所有的发丝理顺后,又忍不住揉捏了一把,重新给他弄乱了。吴邪并不反抗,几乎是在纵容张起灵难得一见的无意义小动作。 “遗憾倒也不是没有。”吴邪忽然说。 张起灵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明白这个“遗憾”指的是“未完的遗愿”。 “你记不记得……咳……” 吴邪说得断续艰难,但这一次,张起灵不想再打断他。 “前段时间在雨村,我和胖子想听你唱歌,24小时放音乐给你洗脑,想听你无意中哼上那么一句……” “记得。”张起灵俯了俯身,将他搂紧了些,问,“你想听?” “你愿意唱?”吴邪为这不切实际的妄想笑了,但接下来,他竟真的听到了几个音节,一开始,他觉得是自己的幻听,随后才发现,那确实是张起灵在哼一段旋律。 没有歌词,调子简单干净,但空拍和停顿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这样缓慢悠长的节奏被张起灵略偏低沉的嗓音哼出,显得温柔又沉重。 旋律很耳熟,听起来像是什么电影主题曲。但吴邪这样问的时候,张起灵却沉默了,他的表情并且没有出现任何波动,他显然不记得曲子的出处,只把那段旋律又缓缓哼过一遍,简单的音符在黑色的夜风里流淌。张起灵只是没由来地想起这样一段支离破碎的旋律,吴邪想听,他便给他听。 吴邪靠在他身边说:“沙漠大海戈壁雪山我都见过了,奇绝的景,好的和坏的人,透到骨子里的恨和喜欢我都见过有过……世界上其他将死的人,他们的人生都不见得有我那么传奇,甚至,”他看着他微笑,“我甚至听到了你给我唱歌。” 在这时刻,吴邪相信世上不会有人比自己更安静更快乐。曲终而命竭,雪山和花海都在静静谛听,真佛在苍穹里向他微笑。 “总有这样一天的,小哥,以前你替我们探了无数次的路,现在,终于轮到我走在你前面,我心甘情愿。” 张起灵在寒冷的夜色里热烈地拥抱他,冰冷的鼻尖和嘴唇埋进吴邪温热的脖子: “可我不甘心。” 然而,许久许久,他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吴邪卸去所有力气靠在他臂弯里,睡着了。 张起灵竭力抑制着呼吸,怕惊扰了这寂静,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刚才那首曲子确实是某部电影的主题曲,他想到了空中的猎鹰,想到犹如蟒蛇一样在脚下展开的万里雪山,那是一种令人震撼的荒凉和绝对的孤独。 这是他很久很久以前遗失在雪山深处的记忆,不知为什么在这时候连同空灵的旋律一起被触发。那段场景里,张起灵有一只收音机,背后背着一个藏木的骨灰盒。 他还记起,曲子名为《挚爱》。 |
07、 这个晚上,张起灵做了一个梦。 不像以往一样只是记忆的重现,这确确实实是一个梦,他梦见吴邪弥留之际对自己说:“小哥,我给你个惊喜。” 张起灵接过来,看见自己手里是把黑洞洞的手枪。 他再细看时,吴邪已经不在了,他一个人躺在床上,下意识去给吴邪盖被子,却发现他们的被子和床单都只剩下一半,布料被人为地撕开,张起灵清楚这是殉葬的规矩,说明他们阴阳永隔,他是人世的未亡人。 张起灵猛地清醒过来,用力握住边上人的手腕,找到脉搏仿佛劫后重生,吴邪发着烧,身上很烫,他的腕动脉在张起灵的指腹下一次一次跳动着,跳动着……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张起灵自知不难做到,但是,如果在他面前分崩离析的是吴邪呢? 张起灵看了吴邪整整一夜,他认真考虑了梦里的那种可能。吴邪还未把那把枪递给他,但张起灵却觉得,子弹已经出膛了。 药效已经发作,第二天吴邪没有醒,第三天也没有。 黄昏将尽的时候,张起灵独自走到天井里坐下来,久久地看着他自己那座石像旁边或倒塌或叠起的石堆,直到庙里的老喇嘛站到他身后说:“你有心魔。” 张起灵没有出声,他甚至没有抬起头。 “让你痛不欲生吗?” “……”张起灵握紧了拳,又强迫自己慢慢松开,他听到上师平静无澜的嗓音仍在背后继续:“古老的凯尔特传说中有一种鸟,终身寻找荆棘,扎入胸膛泣血而啼,呕心而死。” 张起灵终于抬起头,眼底却是一片空白。 “心魔有时候并不一定是坏东西,因为有些事物只能用最深痛的巨创换取,值得庆幸的是,你找到了你的那根荆棘。” 然而,张起灵眼里仍然只有茫然。 上师微笑道:“明天晨起时,记得仔细看看镜子吧。” 第二天清晨,张起灵洗漱完毕,想起老喇嘛的话,他多花了一些时间抬头,但镜子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从记忆开始,张起灵只能从里面看见那张永远不变的…… 他眨了眨眼,凑得近了一些以确认某种不可思议的可能:在镜子里,他鬓角新长出的头发,分明是无数细碎的斑白。 这是属于张起灵的衰老,是吴邪教会他的。 张起灵回到吴邪床边,握住那只手,感到吴邪的手指以极其微弱,但绝对不容忽视力量,给予他回应,他吻过他们交握的十指,独自走到寺庙的大殿里,在佛前跪下来。 之后几日,除了吴邪难得清醒一些的时候,整日都很难见到张起灵人。胖子问起他:“小哥这几天忙着干什么呢?” “还愿。” “还什么愿?” 张起灵在佛前跪了三日,而现在,他看着吴邪房间的那扇门,微微地笑了:“先前我求佛保佑,以命换命。” |
08、 半个月后,拉萨机场。 飞机离开了地面,地平线开始倾斜,山川渐远,云层渐近,窗外是一个世界。 “有一件事我仍然不太明白,”吴邪疑惑道,“我听说上师早已退避山林,不再替人诊治,这一次怎么会……” 张起灵难得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淡淡解释道:“他的师父圣识才让是最后一位德仁喇嘛,当年在寺中被汪家所害,直到我下山发现后才得以安葬。” 没想到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张起灵这一段经历他曾经在喇嘛庙的笔记之中看见过,吴邪想了想,又觉出问题来:“也就是说,他是在特地在喇嘛庙等我们……你之前就来打点过?” “嗯。” “什么时候?!” “回去以后,你十六天没理我的那次。” “咳……”这闷油瓶居然把这个记得这么清楚,吴邪疯狂吐槽,心说是你一声不吭闹失踪在先,而且明明是十五天半! 张起灵握住吴邪的手,毫不掩饰想要亲吻他的欲望,吴邪和他对视了两秒钟就明白了,尝试着凑近了些,立刻被张起灵索要了一个深吻。 “吴邪。”张起灵放开他,又埋进吴邪颈窝,吮咬他锁骨上方的一小块皮肤。 吴邪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不知所措:“嗯……怎么了?” 张起灵没有回答,只默默将他搂紧。近百年过去,世上没有一个人像他,对张起灵来说,也永远不会再有了。 他们都清楚死亡迟早会把他们分开,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死当如何?百年来,张起灵能做到的唯一的办法只有忘记,在无数令人绝望的丑恶面前,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替他选择了遗忘。那么吴邪呢?忘掉吴邪,忘掉曾经饶幸得到过的东西,忘掉本来就不该属于他的东西,像忘掉仇恨一样忘掉爱情,就如同失明的人忘掉阳光。他知道忘掉吴邪就可以不必忍受任何痛苦,但他更清楚地知道,遇见吴邪是他拥有过最好的记忆,在那以后,张起灵才意识到自己是这样活在人世。 吴邪不是世界,吴邪是张起灵与世界的联系,是把天地万物带到他眼前的那个引子。在母亲给予真心之后,吴邪让他获得肉身,一步步走在他前面,教他欲望疼痛,教他有所求,也教他衰老和死亡。透过吴邪,张起灵才得以看清命理,他是他的那根刺,也是他漏进光的窗。 如今,对于那个问题,张起灵已经清楚答案——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如果那一天来临,张起灵不会选择遗忘,也不会选择死亡。他相信吴邪会全部地归属于天空大地,能埋葬的,化为泥土,埋不住的,凭着以太的形式飘游于天,与人世的尘土,炊烟,晨风一起,他在张起灵的世界无处不在,就像过往的数十载一样鲜活明朗,从此,张起灵遇到山川河流中都有吴邪的影子,他清楚自己再也不会无家可归,因为他们之间永无分别,只有一年又一年的长白雪满,春绿江南。 现在,他们都知道那是个迟早会来临的日子,而在那之前,他们在早晨和黄昏厮守,等待的日子全是幸福。* 张起灵的心魔已解。 |
09、 “我对西藏有特殊的感情。”吴邪看着窗外的云和雪山,喃喃道,“以前,西藏墨脱于我来说是一个开始——自与你别后,我一个人传奇的开始。” 张起灵出乎意料地“嗯”了一声,问道,“那现在呢?” 吴邪收回视线,低下头,笑着看了一眼他们交握的手:“另一个开始。” 和你两个人的。 —— |
dbq dbq我三次生活比较忙,咕大家好久了对不起,我反思! |
沙发 |
来啦 |
dd |
太好了 |
太爱楼主的文了,文笔太好了,特别喜欢你这种读起来细水长流,细节处还特别婉转细腻,文字流畅浪漫的文章,我简直爱死了 |
蹲 |
深夜蹲 |
【瓶邪】双邪临门(上) *还是穿越梗,沙海邪穿越雨村,双倍的大邪,双倍的可爱(?? . ??) >>> 1 张起灵知道有人在跟踪他。 是从他上山开始的,那人看起来具备一定的追踪能力,并且清楚张起灵的厉害,始终与他保持相对远的距离,非常谨慎地利用地形和灌木丛与他周旋,张起灵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但在这灌木丛生的深山里我明敌暗,一时半会也很难把人揪出来。 这位不速之客并没有打乱他的日常计划,张起灵仍然很从容地前往瀑布水潭那个方向,预计弄条鱼回去加餐,只不过途中略施小伎,兜了个圈子。 当他把那家伙溜了一圈以后,意料之中地发现了那人留下的,用于辨别方向的隐蔽记号。这种记号非常隐秘,别人可能发现不了,但对张起灵来说却无比明显——跟踪他的人是吴邪,而且看起来确实是在认认真真地,一丝不苟地,跟踪他。 张起灵松懈下来,不由得笑了笑,不再去管后面的小跟屁虫,脚下却特地为他放慢了步子。 钓鱼的时候,张起灵不由自主地想象了吴邪突然冒出来,抱住他给一个惊喜这样的画面,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一回吴邪看起来很沉得住气。 太阳西沉的时候,张起灵拎着他的战利品往回走,忽然转身盯住某个方向,急匆匆走了三五分钟,拨开草丛,果然见吴邪一脸懵逼地坐在那个两米深的陡坑里了。 “……吴邪。”张起灵向他伸出手,语气有点无奈,“上回不是在这里掉过一次了吗?” 坑里的人站起来盯着他看,眼睛黑地发亮,他看看张起灵的手,不知道在犹豫些什么,被张起灵一把捞住,整个提了上来。 握住他手腕的时候,张起灵就知道不对了,提起来的重量更不对,这个人起码比他昨天抱的自家崽子轻了二十斤。 张起灵随即注意到吴邪衣服破破烂烂的,沾满尘土,头发里都是白色的沙,他显然处于长时间的缺水状态,皮肤干燥,嘴唇开裂起皮,只有那双清亮的眼睛烧地通红。 张起灵在意识之前掐住他的脖子,他清楚的看到这个人颈间竟没有那道伤痕——但这怎么可能?张起灵昨晚分明还舔吻过这里。 “你是谁。”张起灵手上没有用力,他感觉到“吴邪”不管不顾地贴近他,攥住他的手臂。 “小……哥……”他声音沙哑,绝望而热烈地凝视他。 张起灵心下愕然,这是吴邪,当然是吴邪,他绝不可能认错,这个世界上,除了吴邪,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咳……咳咳咳……”那人被张起灵松开,狼狈不堪地弯腰咳嗽,他一只手居然还死死攥着张起灵的胳膊,“挨千刀的闷油瓶……”他低声自言自语,“这幻境怎么回事,怎么还带掐脖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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