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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雨村日常短篇 by孤舟闲行首发loft[第25页] |
作者:释故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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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脖子,又亲亲张起灵耳畔,坐在张起灵腿上轻声问他:“小哥,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已经是送分题了啊闷油瓶,泄洪都给你泄出一个西湖了!吴邪内心吐槽,无限期待地望向张起灵。 张起灵忍着笑意,艰难地移开了视线,他盯着吴邪露出的半截小腿,心里也跟着他晃荡,脸上却是一派认真思考的样子。 “三月五号……”张起灵迷茫地抬起头看了看吴邪,不太确定地问,“学雷锋?” “……” 吴邪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默默从张起灵身上下来,决定今天不要理他了。 “穿上袜子。”张起灵在他身后说。 吴邪气急:“穿个鬼啊!”他骂了一半,突然灵光乍现,盯了张起灵三秒钟,从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慢慢转向怀疑和警惕。 吴邪重新在张起灵身边坐下来,拉住他的手,严肃地问:“小哥,我叫什么名字?”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吴邪更慌了:“靠,不是吧!你他娘的还知道我是谁吗?不是真失忆了吧?” “吴邪。”张起灵眼底有些笑意,“别多想。” “噢……”吴邪松一口气,转而又开始愤愤不平了,“那你怎么还……” “什么?”张起灵眼里还是带着明显的不解。 吴邪拿起手机,怼到张起灵眼前让他看,指着铺天盖地的生日祝福一条条念过去:“胖子送了我一张菜谱,瞎子送了我一把大白狗腿,刘丧送了我泡脚盆,还有二叔,秀秀,王盟……”吴邪说着,甚至觉得有些委屈了,收到其他人的祝福和礼物他自然也会感动感激,然而最在意的人终究是不一样的,他可以不过生日,不要礼物,但心底里那份期待却难以掩饰。 张起灵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深,他看着吴邪低着头失落的样子,即使是一个玩笑,却也觉得舍不得了。 “生日快乐,吴邪。”张起灵将他拥在怀里,“年年如此。”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吴邪趴在张起灵肩上,被他抱地紧紧地,懵逼地睁大眼睛,随后又被张起灵压着,两个人黏黏腻腻地吻了个七荤八素。 “所以……”吴邪红着眼睛喘息,“你这一早上,全是装的?” “对不起,”张起灵很诚恳地道歉,又陆陆续续地在他嘴角轻吻着,“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 吴邪耳根红了红,他往后躲着张起灵的吻,又被捞回去抱住,逃脱不得,只好气呼呼地抗议:“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 对待这样炸毛的小动物,张起灵已经是熟能生巧,他搂住吴邪的腰,亲昵地埋在颈肩处吻着,一面不住地抚摸吴邪脊背,完全是给小猫小狗顺毛的动作。 吴邪很快软趴趴地抱住他,不动了。 他们交换了非常温馨的吻。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忘了,”张起灵抱着他,认真地说,“记得提醒我。” “卧槽……”吴邪低声骂了一句,隔了会儿才道,“你让我一下子语塞了,怎么着的,你还敢忘?” 张起灵笑了笑,计划再狠狠吻他几回。 END、 真的官方太甜了,我跪倒投降认输甜不过! —— “所以……”吴邪想到什么,撑起身子问,“张起灵你的礼物呢?” 老张愣了一下,实事求是道:“没什么可送的。”眼看吴邪又要炸毛,又问一句,“除了你我一无所有,怎么送?” 吴邪忍俊不禁,暧昧地将手探进张起灵胸口,手心贴着跳动的心脏问他:“那就送这个。” “不能送,”张起灵道,“这里也全是你。” |
【瓶邪】众生皆甜,你是柠檬味 *摸鱼恶搞,原著背景小酸饼,A瓶O邪,红茶小哥和柠檬精大邪 >>> 1 吴邪是个Omega,吴家独子,今年二十六岁,大龄单身狗一枚,天天窝在西湖边上祖传的古董铺子混日子,像他这个年纪的O大多都结婚当好几个娃的妈了,他竟至今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作为稀有的男性Omega,吴邪身材高挑相貌清秀,性格好家庭好还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因此从分化开始就不有乏优秀异性追,男A女A男B女B甚至O都有,但吴邪母胎solo还真不是他眼光太高的缘故,而是因为在这个人如其味的ABO世界,AO相吸的重要因素除了是看脸看钱看身份,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信息素。 在一堆甜甜蜜蜜的Omega里,吴邪非常不幸的,平常就是颗货真价实的柠檬精,发情期更是浓缩强酸版柠檬精华素。 2 谁说Omega就一定得是香香甜甜的?这绝对是A权社会对O的歧视!吴邪自分化以来就为此这该死的性别愤愤不平,偏偏个人力量无法改变社会大环境,平凡的AO们从上个世纪的“你笑得多甜蜜”唱到新世纪的“我轻轻地尝一口这香浓的诱惑”,人人以浸泡在传统Omega的甜蜜信息素里为追求,吴邪一个柠檬味的O简直就是象棋里乱入的一枚白子,Alpha们宁可娶个没味道的Beta,也绝不能接受每个月一次家里像酿醋厂,还是所有醋缸全翻了的那种。 “吴邪,你是个好人。”他曾经某个相亲对象这样对他说,“可是我实在怕酸地泡久了晚年骨质疏松。” 3 吴邪就这样愤懑了二十六年,天天闻着甜甜蜜蜜的Omega们甜甜蜜蜜地谈恋爱,酸酸的信息素一年比一年酸。 4 张起灵是个莫得感情的Alpha,今年已经不知道一百多少岁了,年轻的时候受张家非人的信息素训练,大概就是惨无人道的把人扔在甜腻腻的人造信息素里面泡上几个月,到最后呼吸都被糖分腌起来,张起灵那段时间觉得自己醇香的红茶味里面溶解了太多糖分都要饱和结晶了,以至于他熬过了训练以后对甜食一直敬而远之,不管是咖啡红茶还是糖炒栗子糖醋排骨都不加糖。 5 2003年,吴三省用一把黑金古刀夹了哑巴张的喇嘛,吴邪死缠烂打要跟着下斗,三叔拿他没辙,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背了一整包各式各样抑制剂,免得吴邪在斗里信息素失控腐蚀明器——被人酱酱酿酿是不可能的,毕竟到目前为止吴邪的柠檬酸还没见有A干啃能下得了嘴。 还记得吴邪十八岁那年分化,当时他在大街上,一开始清淡的果酸味吸引过来的A差点堵了半个杭州城,就在吴邪浑身酥软无路可走想跳西湖的时候,他被警察拦住了,理由是保护生态环境人人有责,他要跳湖,西湖就不是天上明珠了,那得是一湖饮料,欲把西湖比西柚,酸酸涩涩总相宜。 湖没跳成但是吴邪是清白还是保住了的,因为随着信息素浓度的增加,那些被酸倒了牙的Alpha们纷纷拐进了牙医诊所去了。 6 尽管吴邪拼命掩盖身上信息素味道,不知内服外用了多少抑制剂,但一进鲁王宫的盗洞还是出了岔子,第一次下斗没经验,在斗里一紧张柠檬味克制不住就往外溢,只要不在发情期,这味道清清淡淡倒是挺好闻的,张起灵不知道吴邪是个Omega,直到踹他下水再把人捞起来的时候不经意间摸到吴邪后颈,蹭了一手柠檬味,直男老张才反应过来吴家这小子居然是个未被标记的Omega。 很清爽,清新脱俗,难得好闻。 张起灵盯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7 张小哥的信息素是红茶味的,吴邪已经隐隐确认了。Alpha对Omega来说本来就有天生的吸引力,再加上后来张起灵A爆了放血让女尸下跪,空气里的红茶味已经非常明显,吴邪的柠檬味信息素就像协奏曲似的配合着一股一股地往外冒。 张起灵失血过多,软绵绵倒下来,吴邪把人抱在怀里的时候算是发现了,他的柠檬酸和小哥苦涩的红茶混合以后完全变了样子,两种味道都少了原来的攻击性,转而显现出难得的柔和来。 吴邪脸上莫名有些发烫,不动声色地把昏迷着的Alpha搂紧了些,抱着不蹭白不蹭的心态狠命吸两口老张的红茶味。 8 吴邪好不容易发现一个能中和他酸性的味道,一路上不知占了人家小哥多少便宜,在斗里紧张不安的时候就酸得很,这时候偷偷闻闻张起灵红茶味的信息素效果特别好,安心愉快了味道也就不那么酸啦。 吴邪潜意识里也知道张起灵这么敏锐的人,不可能没发现他的小动作,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却也没见张起灵躲着他,吴邪跟在张起灵身后走神,一会觉得小哥似乎不讨厌他,一会又怕离人太近把人酸倒被嫌弃,一路上那个信息素就跟榨汁机似的搅和搅和忐忐忑忑酸酸甜甜的,幸好斗里都是一群大老爷心思没那么细腻,不然一闻就能猜到,这爱情的味道竟该死的甜美。 9 鲁王宫之旅在酸酸甜甜之中就结束了,新结交的胖子抱怨碰到吴邪以后又胖了一圈,因为吴邪那个酸爽的信息素缘故,特别开胃,斗里还没觉得,到地上这几天,居然一天比一天酸。 吴邪瞪他一眼,却被说的哑口无言,这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张起灵撩拨完不知 |
不知所踪,他没得人帮他中和了。 10 等到了海底墓,铁三角再聚头,胖子可算是知道了,吴邪那味道一见张起灵就乖的跟小狗似的,清爽舒适讨人喜欢,一会儿见不到张起灵就从空气清新剂变成了空气污染源。 然而,尽管吴邪竭力克制,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张起灵提到二十年前的事,吴邪的信息素失控了。 11 张起灵说完当年旧事,见吴邪皱着眉思考分析情况,就闻见一阵极其浓郁的柠檬味。 “霍玲亲了你。”吴邪盯着他说。 张起灵愣了一下,难得有点尴尬,他咽了咽受吴邪信息素刺激不断分泌的唾液,强行转移话题:“……我在鲁王宫里,发现你的三叔很有问题。” 吴邪认真点了点头,仍然盯着他,酸味更甚:“所以霍玲亲了你。” 张起灵:“……” 张起灵没说话,于是柠檬精心态崩了。 问题非常严重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回,吴邪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浓度几乎能和发情期媲美,酸得惨绝人寰酸得猛虎落泪酸得闻一口掉牙吸一口致命,简直就像一百坛老坛酸菜一百颗秀逗糖一百颗柠檬树长在一百堆柠檬山上。 胖子闻了逃命,张起灵闻了止不住的咽口水。 12 等吴邪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墓室里已经充满了他的柠檬味,浓缩强酸版的。 吴邪自觉完蛋欲哭无泪,却见张起灵仍然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自暴自弃道:“这下你知道了……你怎么还不走,你牙不软吗?” 张起灵仍然紧紧盯着他。 吴邪低下头,无奈地笑了笑:“我都酸成这样了,你……” “吴邪,”张起灵舔了舔唇,哑着嗓子说:“其实我的信息素,从化学角度来讲,是碱性的。” “?”吴邪不明所以,“然后呢?” 张起灵说:“所以我闻到你就……” 吴邪:“就怕骨质疏松?” 张起灵摇头,垂眸道:“……就想和你中和反应。” …… 13 胖子至今仍然不知道这俩在海底墓里干了什么,但当他和两个人汇合的时候,胖子知道已经有什么不一样了,吴邪的柠檬味和小哥的红茶味变成了清新爽口的柠檬红茶味,这味道不仅仅占据了整个海底墓,在他们炸了墓以后,还在西【瓶邪】沙的海面上飘荡了整整一个星期,据说那段时间西【瓶邪】沙群【瓶邪】岛附近捞起来的鱼都是柠檬红茶味的。 14 张起灵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无数次的天和云,碰到过许多种甜腻味道的Omega, 却只爱过一个,正好是柠檬味的吴邪。 凡人吃柠檬只尝到酸味,也许佛祖还能从中尝到人生的苦涩,而张起灵尝到的,却是他余生所有的甜。 END、 |
中和反应,噢噢噢哦哦 |
中和 |
甜到腻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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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吴邪亲亲亲亲亲亲了张起灵六次 *摸鱼小甜饼,全是吻戏,六是虚数。 >>> 张起灵最终在被子里找到了吴邪。 他用前几天晚上还嫌热的被子把自己裹地严严实实的,当张起灵尝试去拉扯被子时,适时地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 “降温了,”吴邪被张起灵拉起来喂了些水,顺手拍了拍床沿,“今天阴天,适合陪我睡觉。” 冬天冷的时候吴邪不愿意加衣服,下午一降温就往床上躲,还非拉着张起灵一起赖床。 张起灵重新把人团进被子,转身想出去,厨房还有三个人的碗没洗,但吴邪不想让他如愿:“躺一会吧小哥,就一会会儿。” 张起灵犹豫了一下,又听吴邪抱着他胳膊表决心:“碗待会我帮你一起洗。” 张起灵默默坐下来,把吴邪和他的被子往床里面推了推。 吴邪像个毛毛虫一样坐起来,掀开被子一个饿虎扑食把张起灵卷了进去。 两个人缠着被子滚了两圈,吴邪看起来满足又快乐。 “我想亲你一下。”他趴在张起灵身上如是说。 张起灵配合着仰起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吴邪笑起来,并执意也要亲在张起灵下巴上,低头的时候鼻尖软软地撞到鼻尖,吴邪感觉到侧脸再次贴上凉而软的嘴唇,甚至听见细小的“啾”的声音。 吴邪头发蹭地乱糟糟的,幼稚地要在张起灵脸颊上的相同地方吻回去。 这样来回亲了几次,两个人额头贴着额头,都看着对方的眼睛笑起来,张起灵舔了舔吴邪的唇角,然后嘴唇贴碰着,黏黏糊糊地深吻在一起。 好容易才分开了些,吴邪抱了抱张起灵,又道:“要亲。” 张起灵按着吴邪的后脑勺,两人又难舍难分地吻到了一块儿去,吴邪不甘示弱地亲回去,战场从吴邪嘴里转移到张起灵那,牙齿轻轻撞在一起,吴邪咬了张起灵的舌头,退出来,又咬了咬他的嘴唇。 “我要把你吃掉了。”吴邪叼着张起灵,含含糊糊地说。 张起灵捏住吴小狗鼻子让他松嘴。吴邪才不甘不愿地松开,还煞有介事地呼呼吹了吹,舌尖舔舔咬过的地方,凑过去再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 吴邪亲亲亲亲亲亲了张起灵六下,然后趴在他身上笑。 “怎么办呀?”吴邪埋在他颈窝里吃吃地笑,“嘴唇都亲麻了。” |
【瓶邪】闷油瓶的邪量已低于5%,请尽快吸邪 *贡献tag,下个月要上榜,请给瓶邪安排一下,开始发甜甜甜死人的小甜饼! >>> 从青铜门出来的时候,张起灵邪量严重不足,正是即将关机的状态。 好在他一出门就看见了穿着他的衣服,靠在旁边睡得迷迷糊糊的吴邪,彼时张起灵对吴邪需求还很低,仅仅是在吴邪身边坐下来,注视他,张起灵的邪量就能恢复到足够维持身体各项机能运作的程度。 但现在不行了。 到雨村以后,张起灵的需邪量日益增加,就是一直和吴邪住在一个屋檐下,醒来就能看见,张起灵也日常觉得邪量不足,偶尔几天不见,比如外出巡山的时候倒勉强还能忍受,毕竟回到家的那一刻,张起灵能看见家门口为他亮着的那盏灯,满足就是这一瞬间的事。 然而这几天张起灵整个瓶都不太好,因为他下山回家才发现,吴邪一个人回杭州了。 闷油瓶闷闷不乐地睡下,第二天闷闷不乐地起床,闷闷不乐地烧水喂鸡喂狗子。 胖子被他显而易见的低气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天下来问了几遍,也不见张起灵回答,第三天一大早索性跑去村口小寡妇那儿串门去了,张起灵一个人发了一整天的呆,颇像一颗蔫哒哒的,被主人遗忘了,好多天没浇水的树苗。 是五天。张起灵默默地想,已经五天没有见过吴邪了。身体各项机能都在抗议,张起灵重新抬头,长时间地注视天空,他觉得困顿,没精打采,不知道该做什么,无聊地想睡觉……就像过去的一百年一样糟糕透顶。不,以前他还不会觉得那么糟,但现在却像一个尝过甘泉又踏进沙漠的遇难者,干渴和对干渴的厌恶使他感到难以忍受。 “小哥,你没事吧小哥?” 正昏昏欲睡的时候被胖子推醒,张起灵才发现天都快黑透了,他竟无所事事地在门口台阶上坐了一整个下午。 张起灵沉默着摇了摇头,刘海密密地遮着眼睛,在胖子以为他不准备搭理自己的时候,张起灵突然低声说了一句:“他什么时候回来。” 于是吴邪接到了胖子的视频电话。 “天真,”胖子很严肃地在电话里说,“我觉得你还是回来吧,我看小哥这两天不太对,像……没电了。” 胖子把镜头往后挪,于是,吴邪哭笑不得地看到了一只焉头耷脑的,浑身散发着“我好闷”气场的闷油瓶子。察觉到胖子的动作,张起灵淡淡地抬头,木得表情地看了屏幕上的吴邪一眼,但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重新垂下了脑袋。 距离太远,充电失败。 连晚饭时张起灵也显得无精打采,吃完饭浑浑噩噩站在厨房里洗碗,胖子甚至怀疑他洗着洗着都能睡过去了。张起灵比前两天更显得沉默寡言,早早回房间一动不动地躺着,诚觉自己像待机了五天的手机一样又困又累。 邪量严重不足,他都快关机了。 凌晨一点,在钥匙串的金属碰撞声和开门声之后,张起灵敏锐地听到吴邪特地放轻的脚步,他连包也没来得及放,蹑手蹑脚地摸黑进了他的房间,微微带着点凉意的掌心覆上他的额头,张起灵静静地,感受吴邪与他肌肤相触,然后感觉到他收回手,在床边站了很久,轻声又困惑地自言自语道:“好像没生病吧……” 没有生病。张起灵想,他只是急需补充吴邪,现在好多了。 吴邪在隔壁洗漱,隐隐约约的动静隔着墙传过来,于是再往窗外看时,张起灵发现深蓝色的天空里有繁星,寂静的村庄里传来犬吠和夜风的声音,玻璃上映着错落有致的树影……一切都变得鲜活美好。 第二天也是可以继续补邪的一天,吴邪比他起地稍微晚一些,打着哈欠从房里出来,见到张起灵,连忙凑过来问:“小哥你起来啦?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去医院看看?”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得出结论,“我看精神还行啊……” 他确定了张起灵没有生病,一边翻包一边跟他讲些这几天去杭州碰到的琐事:“小哥你喜欢吃藕粉嘛?我带了两包回来,本来是买给我妈的,她一定要我拿两包,大老远背回来重都重死了……不过很清甜,估计你会喜欢,我给你泡吧,小哥你吃过早饭没?” 张起灵默默看着他喋喋不休的样子,心里无端涌起安宁,但这还不够,他似乎已经无法满足于仅仅倾听或者注视吴邪。 他想…… 张起灵缓缓地,将吴邪的手从背包拉链上挪下来,轻而又轻地握在自己手里。 吴邪没有挣开。 张起灵低着头,就这样默默地握了一会儿,就像满足了什么不得了的心愿似的。 “吃过早饭了。”他这样说,又轻轻放开了吴邪的手,继续去做自己的事,只是转身的时候,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竟不由自主地勾着唇角。 胖子靠在厨房门口笑地一脸欣慰:“小哥电充满啦?会说话了,还会笑了?” 吴邪瞪了他一眼,张起灵则全当没有听到。 有了第一次就会第二次和有无数次,张起灵开始沉迷于和吴邪的肢体接触,手臂,手心,以及额头,脸颊…… 这种肌肤相触的吸邪方式明显比说话或者注视要高效许多,但是仍然不行,随着触碰的增多,张起灵意识到自己对吴邪的需求明显上涨,就像烟瘾或者酒瘾一样,张起灵也沉溺其中,不断地需要更多更亲密的接触才能满足。 张起灵想这个拥抱想了好多天,当他终于小心翼翼地拥抱住 |
吴邪的时候,和第一次牵手一样,吴邪并没有拒绝他。张起灵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甚至感觉到血液在血管中滚烫流过的生命力,一百年了,张起灵第一次知道满足感能够强烈到让他心口都发紧发痛的地步,他甚至不敢用力,只是轻轻地搂着吴邪,像黏人的大猫一样趴在吴邪的颈肩处深深呼吸。 也许,张起灵想,他是以吴邪为生的。 新的充电方式在一开始总是很有效,一个星期以前,张起灵只是轻轻拥一下吴邪就能满足好几天的需求量,而现在,好像连拥抱也显得有些不够用了,张起灵只想每时每刻都能紧紧紧紧地抱住吴邪才好。 “晚安啦。”吴邪已经习惯了张起灵时不时向他索要拥抱的日常,他拍了拍张起灵后背,想松开的时候却发现闷油瓶仍然把他搂地很紧。 “小哥?”吴邪愣了愣,又笑了,“好了,去睡觉吧?” 张起灵一点也不想松手。 他现在不太喜欢夜晚,这意味着在明天天亮之前,他至少有七到八个小时不能补充吴邪——连看都看不到的那种。 这样一想,张起灵恨不得把吴邪揉进怀里去。 吴邪有些无奈地重新抱住了他,轻声在他耳边问:“所以……你这是在充电吗?” 张起灵闷闷地“嗯”了一声。 事实上他是在充邪,和电量一样,低于某个值就会关机的那种。 吴邪在他耳边笑了,问他:“但是小哥,我觉得你最近充电的时间越来越久了。” 张起灵沉默一会,不太情愿地松开了这个拥抱,他们还站地很近。 张起灵注视着吴邪,好一会才说:“有更快的办法。” “是吗?”吴邪低头笑起来,“怎么着,你还能快充啊?” 张起灵笑了一下,他慢慢地抬头,用唇瓣在吴邪脸颊上很轻很轻地,碰了一下。 吴邪脸上红红的,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问:“那么这能维持多久呢?” 张起灵认真想了想,一本正经回答他:“明天早上。” 吴邪噙着笑,也学着张起灵的样子,轻轻在他侧脸吻了一下。 “那么……明天见。”吴邪说。 于是第二天早上,吴邪顶着一头呆毛打开房门,就看见闷油瓶站在自己房间门口。 “早……唔!” 一大清早的,吴邪被张起灵迫不及待地吻了个够,直到胖子连着好几个卧槽的嗓音从背后传来,两人才跌跌撞撞地拉扯着退回屋里,关上房门。 吴邪被张起灵按在床上,那架势让他怀疑闷油瓶是不是想要把他整个吃掉才能满足,而且……他似乎还跃跃欲试想开发下一种更加高效的充电方式? “唔!等……等等!小哥……”吴邪红着脸喘气,“我想……我们还是慢点?”他笑地眉眼弯弯,吻了吻张起灵柔软的唇,“我怕一下子把你烧掉。” 邪量充足的张起灵心情愉快地摸摸吴邪滚烫的脸。 “嗯,”张起灵又吻了吻他同样发红的嘴唇,才道,“电量过载,已经发烫了。” END、 —— N次以后的床上交谈: 吴邪:“老张,照你这个充电频率,你十年在门里怎么还能待机?” 张起灵沉默一会:“你送了我一路,说了很多话,我看了你很久。”他停了停说,“那时候,十年足够了。” 吴邪:“那现在动不动就要充电是电池坏了?” “不是,”张起灵摇头,“是耗电量大了。” 吴邪:“耗电量?” 张起灵握住吴邪的手,放到自己心口,看着他无奈道:“因为这里多了个人,运转起来很费电。” |
【瓶邪】山居即事 *读汪曾祺散文以后的产物,有模仿文风和借梗。 *甜的,全是段子,一发完。 >>> * 吴邪是个很有生活情调的人,写过书也出过影集,兴许骨子里是个诗人。 雨村这间屋子就被他布置地很不错,前院栽一棵金桂和一棵银桂,院门口是从花儿爷那边坑来的一株西府海棠,篱笆底下自己冒出的三白草也很喜人,叶片郁郁葱葱的,六七月份展开叶状白花,颤巍巍顶在绿叶上面。这种植物喜湿,在雨村几乎不用怎么打理就长得很好。 另外,扫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吴邪的活,他还挺乐在其中,每日醒来,洗漱完毕,照例先用一把柔软的扫帚打扫客厅,高兴的时候会拖一回。门口台阶和院子则换一把大的竹制扫帚,吴邪个儿高,这扫帚拿在手里看起来也轻轻巧巧的,藤条和粗糙的地面摩出有规律的刷刷声,总带着些清晨特有的清爽劲儿。 * 张起灵在后院搭了个架,不知哪里撅来几株葡萄藤,隔一个冬天,三月份就能爬架,三个人轮流浇几回水,不到半个月个功夫,藤蔓窜地老高。现在已经是第四年了,原先的几根藤,延生出青枝绿叶的一大片。 七八月份,葡萄成熟,不太大个,是滚圆滚圆小串的那种,甜地齁人,去年开始结地多了,吃不下,胖子拿去酿了些葡萄酒,剩下的由张起灵剪下来,吴邪拎着送给邻居小孩吃。 屋后还种了棵石榴树。起因是吴邪见这边家家户户院子里都有石榴,15年搬过来的时候顺手也带了一株苗,后来才知道别人家的石榴都是新婚媳妇从娘家带来的,是为了讨个多子多孙红红火火的好兆头。 吴邪这棵种了有两三年,夏天枝繁叶茂,到十月份却总不见结果,偶有小小的一颗两颗,吴邪当宝似的护着,也是没过两天就掉,胖子打趣说这是吴邪肚子不争气没法让张家多子多孙的先兆。 去年冬天张起灵大刀阔斧地修了些枝,到如今,石榴树竟奇迹般地冒出许多红艳艳的花骨朵,看起来,张起灵抱不上儿子,却还有办法让吴邪在今年秋天吃上石榴。 * 连续下好几天雨是这地方常有的事,地砖经常是湿乎乎的,院子旁边到菜圃的一小节是泥路,下起雨滑的像上了油,吴邪险些滑倒了一次,此后雨天张起灵便不轻易让他往那边走。有一回吴邪蹲在墙角,喊“小哥小哥!你来!” 张起灵以为他跌在地上,急忙要去扶,却见吴邪指着墙角两朵白色的小伞帽,兴奋地指给他看:“是蘑菇!” 好像从来没见过蘑菇似的,后来胖子清理杂草不小心把那两朵菇拔了,吴邪还郁闷了两天。好在雨下地频繁,拔掉的野蘑菇没几天就会长回来。 * 吴邪从小在水边长大,身上早已带上江南的润泽气质,他的嗓音和眼睛里都是带着些水汽的,因为常年注视空蒙的湖光山色,故而目光清澈明静。 杭州的水很大气,西湖是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钱塘是有情风万里卷潮来,哪怕是吴山,也有庙前江水怒为涛的壮阔。雨村仅仅一个雨字,远没那么大方,却也是淡妆浓抹都好看的,否则吴邪不会定了心住在这儿。小村子里的水细水长流地淌了几千年,总是安安静静柔软平和,连绵青山间挂几道白练,瀑布也像文人画上的景致。 在这里吴邪也很亲近水,夏天一到就热衷于往家附近的溪水和河水里钻。他尤其钟爱山脚下那个水潭,密密匝匝也不知是谁种了半塘荷花,等褪了嫩黄的蕊,就能钻进去采莲蓬,这事儿小时候吴三省经常带他干,那时候太小,三叔不让他下水玩儿,现在才算是闹腾了个够。更别提有的水面上还浮着菱角叶,整片捞起来,茎蔓上总结着几颗青色的小四角,趁着菱角还嫩,连尖儿都是软的,用指甲就能轻而易举地掐开,这东西没太多果肉,要的只是现捞现吃的新鲜劲儿和入口那阵清甜味道。 胖子贪凉,也经常跟着他胡来,下午两三点钟两个人在有树影的潭水里乘凉,还开展副业摸点螺蛳河蚌之类的河鲜。 “往底下石头缝里摸,青壳的好,肉头嫩。”胖子摊开厚实的手掌,里面果然是四五颗大拇指甲盖那么大的螺蛳,水里哗啦一把洗去泥,给吴邪指点,“咱回去养上一天,去沙剪尾,到时候让小哥带点蒜回来,我给你俩露一手爆炒螺蛳,里头多放点辣子,清炒个小菜再配点儿小酒……嘶——”胖子陶醉地眯着眼睛,四下没见着合适的容器,索性去够两人脱在旁边石头上的短袖,摸到的螺蛳一把把往衣服上丢。 张起灵从山里回来,四五点了见家里没人,晃到溪边去,还不忘给他俩捎两块毛巾,最后吴邪抱着一兜莲蓬菱角,胖子抱着一兜螺蛳河蚌,哑爸爸则负责提溜着俩湿答答的幼稚鬼回家。 多年兄弟成父子,便是这般情境了。 * 村子里家家户户晚饭都吃得早,天还亮堂着的时候一个个烟囱已经冒了烟,不时能听到女人拖长了音喊孩子吃饭。有风无雨的傍晚,晚饭还能搬到庭院里吃,只是寻常人家往往要避开天将黑未黑,蚊虫像黑雾一样压下来的时刻,吴邪家有老闷,自然不用考虑这些,只管外头凉爽,他们愿意唠嗑到天黑也没事。 饭吃早了,总得再找点儿事做,胖子总跑去村口麻将房打牌,吴邪就很有兴致拉着张起灵散步,用杭州话来说叫“荡一圈儿”和“跑跑儿”。 吴邪手里举把大蒲扇走在前面,张起灵不近不远跟着吴邪, |
可能在疑惑他怎么能和迎面碰到的人都能打上一声招呼,和抱着娃娃的小媳妇也能在路中央聊上两句。 吴邪喜欢走到村庄近山的那一头,站在矮坡上往家那边回望,和张起灵一起看天空从蓝色渐渐变暖,最后因为空气湿润的缘故呈现出很纯粹的深紫色,这种瑰丽的紫色总让吴邪深深地感动。 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们才开始往回走,家门口有一截子路特别暗,不知哪一次散步回来,吴邪主动牵了张起灵的手,从此后两人有了默契,谁也不刻意去提起,饭后的闲庭漫步却成了固定项目,天完全黑了就不约而同往回走,转过弯,两人越靠越近,肩膀轻轻撞上一下,手便握到一起去了。 他们也不说话,只默默牵这一小段路,到家门口了自然而然地松开,仅此而已,并没有接吻。 那段时间吴邪心知肚明张起灵对他也有那么些意思,只是在此之前吴邪还从未吻过别人,他猜张起灵也没有过。 * 张起灵会做许多奇巧的手工活,这个技能到了雨村才被发现。吴邪见过他坐在檐下一根根地编缀藤蔓,寻龙点穴的发丘指用来做这个,要是被张家那群老家伙看到又得参吴邪一本。 吴邪已经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了,他喜欢看张起灵认真做事的样子,动作娴熟,藤条翻飞,不疾不缓,事情做地细致考究。吴邪搬个小板凳蹭在张起灵边上看,他喜欢张起灵脸上平静而和穆的神色,这样的淡然是张起灵习惯的,却轻而易举让吴邪感到痴迷,在这些琐事里,流露出一种清甜而笃实的生活气息。 “在长沙奶奶家的时候,三叔教我用芦苇叶子编蛇,像这样——”吴邪给张起灵看由两根芦苇叶反复交叠做出的小东西,并且问,“小哥,你会不会编蛐蛐?还有蝈蝈和兔子!” 最后张起灵编出了两只结实的菜篮子,边角料拿去研究了吴邪说的小玩意儿,于是,翠绿色的蝈蝈蛐蛐还有小兔子都有了。 吴邪爱不释手地玩了两天,这些东西是用新鲜叶子做的,不能久放,过段时间就裂出缝来,吴邪像小时候一样,恋恋不舍的把它们藏在一个玻璃罐子里。 张起灵甚至还给吴邪编过一个草帽,吴邪欢喜地像个小智障,晴天也戴雨天也戴,后来磨破了还央着张起灵补,最后也舍不得丢,拢在床头灯上当灯罩。 晚上月色如水,站在窗口望,全世界都是凉的,只有他们这一间屋子,暖黄色的灯光从草藤里露出来,光线被切割成不规则的几何图形,床边白墙和地板都像是画,灯光和氛围都朦胧地正好,适合做些少儿不宜。 * 天气渐热,纱窗被张起灵换成了绿色的,虫声蝉鸣隔在窗外,只有阳光漏进来,落到吴邪书桌上就变成了一片透绿,有时吴邪午睡醒来,朦胧间总怀疑空气也是青色的,绿纱沉沉,凉意能从唐人的诗里溢出来。 书桌上绿釉陶罐里插着大把的蓝色野菊花,墙上挂着瘦金体的字卷,上书稼轩的《山居即事》:“若要足时今足矣,以为未足何时足”端的是一派随遇而安的心态。 也不完全是自己哄自己高兴,隐居山林总归是很好玩的。山水使人理智清明,友情使人心灵温厚,爱情呢,让人变得孩子气又俗气,满心满眼都是“过日子”。 两情若是久长时,岂不在朝朝暮暮? |
【瓶邪】记某次并不彻底的格盘(上) *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觉得这是篇一发可以完的文。 *失忆梗没写过,想试试,老张视觉似乎还很少见。 >>> 张起灵在清晨五六点钟的鸟鸣和犬吠声中醒来,他一向清醒地很快,几乎没有意识模糊的那一小段过渡时间,同时,他感觉到身边离他非常近的地方躺着另一个人。 张起灵一下子警惕起来,睁眼之前调动感官,绷紧了全身的肌肉。那人以一个极其亲密的姿势窝在他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往他胸口又钻了钻,迷迷糊糊喊他:“小哥……”声音软糯糯的,带着满满的困顿和依赖。 是吴邪。 虽然比起记忆中吴邪的声音,似乎要更沙哑一些,张起灵稍稍放松下来,盯着吴邪埋在被子里的小半张脸有点困惑。 即使吴邪并不具有危险性,但他向来不习惯与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怎么会…… 各种念头电光石火般从张起灵意识中闪过,而在他反应过来以前,身体已经自作主张地将怀里的人揽住,两人紧贴的皮肤立刻腾起无数细微的悸动,清晨的躁动感直冲小腹。 张起灵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把一个莫名其妙的吻落在了吴邪额头上,动作熟练地就像早已发生过无数次。 张起灵揉了揉太阳穴,这种无法控制身体的感觉让他有些陌生,甚至当吴邪闭着眼睛也试探着回吻的时候,他竟想不起来要推开拒绝。 于是,张起灵更加莫名其妙地和他交换了一个足够甜蜜的早安吻,吴邪还闭着眼睛,心满意足地亲完了,总算不再缠在他身上,反倒轻推了他一把:“让我再睡会儿嘛……” 尾音像带着小勾子,一点点酥到骨子里去,张起灵一时间只觉得胸膛涌进汩汩暖意,差点再把人抱住,再狠狠…… 哪里不对……张起灵忍了又忍,总算很艰难地把注意力从吴邪身上移开,起身打量周围环境。 房间布置地简单朴素,窗明几净,非常富有生活气息,空气温暖潮湿,周围多山,地域闭塞,远远能听见窗外带乡音的人语声。 是中国南疆闭塞的村落。张起灵大致确定方位,转而观察房间里的细节,见衣架上搭着几件纯棉的居家服,他扯过来随意套上,抬起胳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肩膀上有一些青紫色的斑驳痕迹,手指摸上去倒并没有什么痛觉,张起灵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这地方还有不怕麒麟血的什么虫子。 除此以外,他还发现自己背上有一些细小的抓痕,但伤口不深,零星结了点痂,不知道是被什么所伤。 张起灵飞快地掌握自己的身体状况,从桌上摊开的书本,地上散乱的拖鞋里捕捉信息,这个房间里所有细节都在告诉他,这是他和吴邪一起生活的地方。 张起灵最后看到了床头柜上用了一半的瓶装液体,密密麻麻的英文,看上去是进口货,好在张起灵失忆还没把语言能力忘干净,他拿起来扫了一眼,确定了那东西的用处,顿时神色复杂地望向床上再次睡过去的吴邪。 无法否认,他和吴邪确实是那种关系。 张起灵闭了闭眼睛,有关吴邪的记忆仍然停留在塔里木盆地和雨林,他只记得陨石底下吴邪撕心裂肺喊他名字的声音,再往前是被野鸡脖子咬了以后,昏昏沉沉中吴邪彻夜不眠的照顾。还有,戈壁滩,篝火,帐篷,吴邪嘴唇在明亮的光线中张合着,告诉他—— “如果你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张起灵将手里那瓶东西放回床头柜上,低头仔细去看吴邪,很明显能看出吴邪与印象之中的差距,这是一种肉眼可见的变化,张起灵不由自主地抚摸他鬓角的零星白发,心里又被那种可以算得上是柔软的东西填地满满当当,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吴邪的眼角和鼻梁,走出房间以前,甚至还下意识地替吴邪塞好被角。 照顾好吴邪,这几乎成了刻入肌肉和骨骼的习惯。 张起灵环顾了客厅,终于从日历的年份上确定,这一次,他失去了十多年的记忆。起初,张起灵有些茫然,失忆这件事似乎不是第一次发生在自己身上,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回他意识清醒,虽然关系诡异,至少醒来见到的还是熟人,他也没能想太久,因为自从他走出房间开始,就有一只油光水滑的狗绕着他直转,现在这会儿,又跑来一只小西藏獚,朝他拼命摇尾巴,两只狗见他半天没反应,急切地直叫唤。 张起灵只得暂时停止思考,迫不得已地寻找合适的食物投喂狗子,并且发现了第三只看起来沉稳地多的老黑背。 张起灵在院子里动作娴熟地喂完狗,又听见角落里头鸡崽子里闹腾的声音,紧接着是做早餐,洗米煮粥蒸小笼包,去村口摊子上买豆奶……身体的记忆比脑子可靠许多,一切都井井有条,张起灵发现他做这些琐碎家务的时候得心应手,可以推测出失忆以前,他一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重复做这样的事。 早饭端上桌,张起灵下意识取了三份碗筷,也就明白除了他和吴邪,隔壁屋子里还有一位同伴,他隐约有些猜测,果然不久就见王胖子洗漱完从房间里出来与他打招呼。 张起灵的目光停顿在胖子脸上,吴邪那张脸虽然能看出变化,但到底显嫩,胖子这里反倒能更直观地感觉到这十多载岁月的苛刻。 他们都在老去,而他仿佛被时间排除在外,连记忆也一并抹除。 胖子察觉到他的走神,疑惑地皱了皱眉,张起灵转开视线,微微向他点头,就像平常所有日子一样,两人坐下来吃早餐。 |
胖子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张起灵并不是想刻意隐瞒,但也没有主动坦白,首先是因为这地方有种隔绝人世的雅致,不难发现,张家人难以摆脱的天命和以前失忆以后的急迫感消失殆尽,在这个地方,宿命已经彻底与他张起灵无关。 更重要的一点是考虑到吴邪,他很在意,以至于不愿意去想象吴邪发现他失去了十几年记忆会怎么样,尤其是……张起灵想起起床时吴邪亲昵吻他的样子。 收拾碗筷的时候,张起灵注意到厨房里的药炉和药壶,没有积灰且摆放位置显眼,壶里有浓重的药味,张起灵立刻推测出家里有人在长期服药,不是胖子,那么自然是吴邪,他再略一翻找,果然见柜子里放着大袋已经分装好的中药包。 张起灵翻出药单,大抵确定了是养肺的方子,他按照医嘱取量往壶里添水煎上,做完这一切,无论是身体还是意识,都在告诉他,该去看看吴邪了。 吴邪这个回笼觉睡得很安稳,手脚却不老实,张起灵塞好的被子被他掀在一边,薄薄一层衣物贴着他凹陷的腹部起伏,连肋骨都清晰可见。 尽管刚才拥抱的时候已略有察觉,但张起灵确实没有想到吴邪竟瘦成这样,紧接着,他注意到吴邪手腕上密密匝匝的疤痕。 张起灵心脏都猛地攥紧,他握住吴邪手臂,转而去看其他要害部位,自然也毫不费力地看见了吴邪颈动脉处的刀疤。 张起灵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心悸,他盯着吴邪身上那些陈年的伤,涌起无数的后怕与悔意,成倍的疼痛发生在自己身上,让他无**制地想去拥抱住吴邪遍体鳞伤的身体。 他明明比记忆中十倍百倍地更加在意吴邪,又怎么会让他受伤? “吴邪。”他低声地,含糊地从嗓子里念出这个名字,心脏一次次在跳动。 “小哥,”吴邪睁开眼睛看到他,懒懒打了个哈欠,他看起来清醒了些,揉了揉眼睛以后,用那种特别让人心软的口气,没什么底气地跟他商量,“小哥,今天我有点不想吃药……” TBC、 |
【瓶邪】记某次并不彻底的格盘(下) *好像完结了,也有可能掉落后续段子。 >>> 不可以。 张起灵一点犹豫也无,脑子里立刻反应出这个标准答案,就算他失忆了,也不会觉得这是一件可以商量的事。这时候再看吴邪,分明也没有多认真的样子,看起来这种幼稚的耍赖根本就是吴邪习以为常的方式。 张起灵看着他那样子,不知怎么想到刚才围着他要食物的小狗,顿时打心里觉得可爱,冷冰冰的拒绝当然说不出口,张起灵眼里盛着笑,很自然地抬起手臂,下意识就揉了揉吴邪乱糟糟的头发。 吴邪对张起灵的态度毫不意外,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而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眼睛看。 张起灵被他盯地移不开视线,而内心隐秘的欢喜告诉他此时应该做些什么,但…… 吴邪歪了歪头,见他没下一步动作,又凑近了点,抬起身主动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顺势勾着张起灵脖子从床上起来,掀了被子大大咧咧地在张起灵眼前把睡衣脱了。 一不小心又被亲了一口的张起灵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吴邪衣服底下,胸口,腰上,腿根处大量暧昧的痕迹。 吴邪一边套裤子,一边顺着张起灵眼神往自己身上看了看,顿时炸毛:“你还好意思看啊?前两天弄地劳资腰还酸着,你再看我今天就把你扔隔壁房间睡!” “……”张起灵愣了愣,慌忙移开视线。 等吴邪扣上皮带,抬起头的时候竟发现,张起灵看起来居然有些手足无措,连耳朵尖都透着红! 吴邪见他这个反应,顿时觉得有些惊奇,开始每日一皮,得寸进尺地伸手摸了摸张起灵耳廓:“诶呦小哥今天怎么这么纯情啊?这怎么还害羞上了?好像我身上你哪里没看过似的……”吴邪不怀好意地笑着,重新解开衬衫下摆的几颗扣子,“来来来,哥哥还想看点什么?” 张起灵一把按住吴邪的手,对峙了几秒,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别闹。” 吴邪眨了眨眼睛,眯着眼睛朝他笑。 张起灵心下乱成一片,他还不是很能适应这样的感觉,看着或者想着吴邪的时候,竟会同时觉得渴望又满足。 吴邪吃完早饭,没骨头似的黏在他身边,似乎是发现了今天的闷油瓶格外单纯可欺,逗猫似的时不时碰碰他的手臂,撞撞他的膝盖,还借口说豆浆不够甜,因此要千方百计地索吻。 张起灵为难地很,一面控制着与吴邪保持距离,身体却习惯性地想与吴邪接触,他甚至开始有些羡慕起来了,那个没有失忆时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彻彻底底拥有着吴邪的自己。 “小哥。”吴邪亲昵地勾住张起灵肩膀,果然又一次感觉到张起灵全身的僵硬。吴邪心下怀疑,本来要说的话打了一个转,状似随意道:“你今天不去巡山?” 张起灵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 吴邪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表情,指了指旁边的包:“你昨天说要去后山的,包都理好了,我以为你今天……” 张起灵不动声色地与他对视,指了指炉子上煎着的药方:“等你喝完。” 身处陌生环境,张起灵本就有外出探看的打算,他盯着吴邪把药喝干净,背了那包正要往外走,却忽被胖子拉住了。 “小哥你要上山?”胖子奇怪地看着他,“前两天暴雨,后面山体滑坡严重,你昨儿不是还答应天真这几天不出门吗?” 张起灵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下意识转身去看吴邪,那是一种他从未在吴邪脸上看到过的表情,眼神凌厉,眉眼含刀。 “张起灵。”吴邪闭了闭眼睛,冷声道,“你可装得真像啊,我要是不问,你还打算这样瞒着?”” 胖子头皮一炸,看着他俩这阵势有些发懵:“装谁?瞒着什么?”胖子来回看了看他们,干笑了两声,“天真你打什么哑迷呢,早上从你房间出来的瓶仔,这还能有假?” 他边说边试探性地去看张起灵,却见他低着头并不打算开口,隔了会,把肩上的包默默放下来。 吴邪见他这样,颇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直接了当地问:“你忘了多少?” 张起灵说不出话。 他要怎么告诉吴邪,他几乎忘了这里的一切?明明是最亲密无间的枕边人,他对关系的认知却重回十年以前,比彻底忘记好不了多少。张起灵从醒来开始,就碍于这些原因无法坦白,却没想到低估了吴邪现在的敏感程度,也低估了吴邪对他的关注度。 吴邪见他低头的样子,语气渐渐缓和下来,换了一种方式,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你现在还记得多少?” 张起灵皱了皱眉,有点抵触吴邪这样的表情,他犹豫了一下,缓缓呼出一口气,答:“蛇沼。” —— 吴邪当机立断和胖子把人拉去医院仔仔细细做了检查,鉴于张起灵当年在蛇沼时记忆也出过问题,医生比较倾向于认为这是机体自身恢复时的产生的短暂性记忆紊乱,并不会像失魂症发作那么伤人,不出意外的话短期内就能恢复。 吴邪还是放心不下,本想着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没想到张起灵并不配合。 “我没有事。”他不假思索地说。 “小哥,”吴邪耐心给他解释,“我觉得还是再观察一下,万一有什么情况这边也比较方便,你知道,我们现在住的偏远……” 张起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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