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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雨村日常短篇 by孤舟闲行首发loft[第18页]

作者:释故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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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感谢了,老福特上面很多都没有,都不知从哪找来的。孤舟太太是瓶邪高手中的高手。
荣幸拜读!
支持搬砖。
 
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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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 闷油瓶的雨村日记(雨村日常,短完,甜)
*又是一篇闲聊产物 我真的写了!@卿儿316
>>>
今天我整理房间,在书柜最边上的抽屉里翻出了三四本挺厚的商务笔记本。我想了想,印象里近几年好像没有用过这种本子,一时好奇拿了最上面一本随手翻了几页。
本子内页很新,我翻开的一刹那以为是空白本,没想到里面竟然有人写过东西,而且内容还不少,这一本已经用了大半了。看清字迹的一瞬间,我愣了一下,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但下意识把它合上了,因为我认识这个字迹。
这是闷油瓶的本子。
这是什么情况?我有点纳闷,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种习惯,居然还背着我偷偷写日记!虽然说偷看别人日记不太好,但小哥又不是别人,凭我跟他的交情……是吧!该看的不该看的早都看过了,他还有什么能瞒着我?再说了,闷油瓶这家伙,前两年一从门里出来,把我记沙海藏海花那些事的笔记来来回回翻了不止两三遍,那叫一个光明正大坦坦荡荡,我不是也没跟他计较嘛……我想了无数条理由来证明,既然今天让我知道了闷油瓶有日记这种东西,怎么着也不可能一个字不看给他放回去的。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我也就不忐忑了,当即把这几本都搬到了书桌上,坐下来一页页慢慢地翻。
我手里这本应该是今年的,扉页上写着“二零一八”,我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日期是8月31日,居然还是昨天的!
8月31日,小雨
早餐后服药,仍然闹得厉害,预料他不肯全喝完,今日特地多熬了半盏,哄骗着才给灌下去。药方已连用数次,没有出现明显的反胃状况,可尝试长期服用。其中几味药忌腥忌油,需提醒胖子后几个月注意饮食清淡。
午睡盗汗严重。
近日阴雨,运动量偏少,午后同我一道做了些俯卧撑,152以后净是瞎数。体能方面长期来看稍有下降,但暂时问题不大。
傍晚他与胖子去菜畦取菜,白菜种子种了三回才算有所收获,两人兴高采烈在厨房择菜切菜,只是成品菜汤太淡,他反倒没喝多少。是他煮的,我认为不算难喝。
晚间行房事一次,顾忌他身体,未尝尽兴。
我看到最后一句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怎么连这个都写下来啊!前天晚上那强度,虽然我没仔细算时间,但一个小时肯定不止,他居然还没尽兴?!还有我和胖子兴高采烈在厨房择菜切菜是什么鬼?原来从哑爸爸眼里看我们就是那么幼稚的吗?更别说偷偷乱数俯卧撑个数这种小事,也不知这人是有多斤斤计较才把这个写下来……
我一边默默吐槽一边又往前翻了几篇,发现这上面记录的重点无一例外都是我的身体状况,调整药方的时候,闷油瓶会把用药一一附在后面,服用之后的效果和副作用写得尤其详细。我怀疑他一本正经记行房次数,也是出于“科学全面记录病人身心健康”的严肃目的。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明明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吴邪观察日记》了,不知为什么他很少提及我的名字,称呼胖子时写“胖子”,称呼我时就写“他”。几篇看下来,我渐渐觉出其中微妙的旖旎来,这似乎是默认了我已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自然不需要再提及名字。
我心头一暖,心情愉悦地往前翻,发现虽然几乎每天都有内容,但篇幅却长短不一,身体上的情况倒也不是每天都重复记录,像昨天那样的已经算很详尽的了,有时候他就只记一两件小事,比如这样:
8月10日,阴
昨夜梦见他哭,醒来才知被他大半身子压地喘不过气,难怪要做噩梦。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心说闷油瓶实在有意思,这一整天就记被我压醒这件事,看来是对我的恶行耿耿于怀了。仔细回味又觉得原来他也会做噩梦,梦见我哭,醒来却见我安稳睡着,这事说大不大,却很有可能是闷油瓶那一天里波动最明显的情绪。
诸如此类的日常还有很多,像“大雨,他带了伞上山接我。”还有“外出,带回山中野味若干,他很喜欢,明日再去。”最有意思的是,我甚至还看到了这样一篇菜谱:
蘑菇炖鸡
口蘑菇四两,开水泡去砂,用冷水洗,牙刷擦,再用清水漂四次。用菜油二两炮透,加酒喷。将鸡斩块放锅内,滚去沫,下甜酒、清酱,煨八分熟,下蘑菇,再煨二分,加笋、葱、椒起锅,不用水,加冰糖三钱。
一想到闷油瓶一丝不苟地写小鸡炖蘑菇的详细做法,我差点没笑死,只觉得心肝都被他萌得打颤,当即发誓以后一定要多给闷油瓶留一点下厨的机会大展身手。
我一边看一边笑,越发觉得这本日记让我喜欢地不得了,恨不得要合上它在心口贴一会才行。
我快速地看完了2018年的这本,又去翻其他几个本子,想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录这些的。其实我早就隐约有一些猜测,但看到2015年8月的日期时,还是觉得心头一震,果然,闷油瓶从来到雨村就开始写这些东西,到今年八月,他已经记了整整三年了。
2015年的那本内容与之后的日记形式并不相同,文字中间还陈列了许多表格和关系图,我扫了两眼就明白了,闷油瓶是根据我藏海花和沙海的笔记,推演了我当年的计划。
接他回来以后,我总觉得这些事已经彻底过去了,自己都很少再翻当年的笔记,
 
2015年的那本内容与之后的日记形式并不相同,文字中间还陈列了许多表格和关系图,我扫了两眼就明白了,闷油瓶是根据我藏海花和沙海的笔记,推演了我当年的计划。
接他回来以后,我总觉得这些事已经彻底过去了,自己都很少再翻当年的笔记,更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闷油瓶的打算,我没有想到的是,他远比我想象的更在这些意,他在尽一切可能尝试了解我。
从记录的内容来看,闷油瓶的思维方式与切入点和我自己的笔记完全不同,我的核心是不惜一切代价取得成功,而他的重心却仅仅是我这个人本身。他推演这些的目的,不是为了好奇心和真相,而是根据我所经历的,结合他能看到的来推测我身体的状态。
在那本笔记的结尾,我看到了一份详尽的单子,并不仅仅是我受了哪些伤,更重要的是哪些伤可能会在以后对我造成影响,哪些经历可能成为我的心魔,我看到他甚至记录了我很长一段时间的精神状态,睡眠质量,失眠次数,抽烟频率……连午睡时间的呓语都被他清清楚楚记在这里。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我从来不知道,闷油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在我身上花了这样多的时间和精力。
日子在书页之间流淌过去,我似乎能想象到这些年安在我背后的眼神,闷油瓶那双眼睛,是怎样日复一日将我放在正中心的?他又是在每天的什么时候写下这些的呢?一日一日的简短记录,三年间也凝成了三四本厚厚的笔记。我一页页翻看,到后来竟觉得本子重有千斤,需要双手才能捧起。
三年时间可以改变太多,我强压下胸口酸涩,迫切地翻过那些让人疼痛的内容,下意识地去寻找一些想见东西。
然后,我看到了。
那是2015年12月的一天,据闷油瓶从青铜门回来刚过三个月。
12月20日,小雨转晴
今日与吴邪互呈心意。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心跳猛地漏下一拍。
那一天的内容仅这十七个字,好像除此以外,他再记不下其他任何事情。寥寥数语陈述事实,连一个多余的修饰都没有,夹杂在一千多天的日记里就像一滴水滴进水里,但却让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眼前很快糊成一片。
我揉了揉眼睛,合上这所有的笔记本,按原来的顺序一本本放回抽屉里。还有两年多的内容我没来得及看完,那其中包括了很多足够精彩的故事,我想看闷油瓶对钓王事件的看法和总结,也想看他的角度如何记录我们重启的故事,更想看平平淡淡的生活中我没注意过的细小琐事,这种被重要之人放在心尖上在乎的感觉让我欲罢不能,但我并不着急,这些我有的是时间慢慢去细读,而现在,我还有更要紧的事没法耽搁。
我从书房出来时,闷油瓶正在客厅拖地,见我过去立刻示意我小心地上湿滑,我没理他,大步走近了一头撞他怀里,与他紧紧相拥。
闷油瓶愣了愣,虽然不清楚我又想作什么妖,但仍然很配合地扔下拖把回搂住我。我看着他疑惑的眼神笑了笑,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胸膛与他贴靠在一起。
“没什么事。”我强忍喉咙里的酸痛,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就……突然好想抱抱你。”
END.
*其中 蘑菇炖鸡 菜谱改编自袁枚《随园食单》
 
【瓶邪】告白第二天(雨村甜饼,一发完)
*摸个鱼,是名副其实的流水账了
>>>
这是他这一晚第四次摁亮手机看时间,窗外已经大亮,九月份难得的晴天,清晨的鸟鸣清丽婉转。吴邪仰躺在床上,昨晚的记忆再一次占据他所有意识,一阵灼烧似的热烫感从胸膛里腾起,形成无数条射线发散到他全身每一处神经末端。
吴邪听见了厨房那边传来的细微响动,他扯开被子,起身坐在床边发呆,感觉到干渴,疲惫和眩晕,心脏跳动地很快,眼球酸涩不堪,这些无疑是一晚上没怎么睡觉的后遗症,但他显然无法在这张床上躺上哪怕一秒钟了。
吴邪慢吞吞地走到卫生间开始洗漱,一边刷牙一边盯着镜子胡思乱想,这是他们告白以后的第二天,就在昨天夜里,张起灵吻了他,然后他们各自回房间睡觉,在辗转反侧近六个小时后,他马上就要再见到张起灵。
之前每一天早上见到闷油瓶都用什么表情问早的来着?他们好像也不说早安吧?吴邪默念了几遍早上好,准备漱口时才发现嘴里一点泡沫也无,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记得要挤牙膏了。
他娘的……吴邪心说,要被那**折磨死了。
打开房门的时候,吴邪觉得自己像一堆乱码,睡眠不足让他精神恍惚,他远远地看着厨房里的人影,张起灵系着小黄鸡图案的围裙,明黄色的带子松松垮垮地拖在腰后,随他的动作在吴邪眼睛里一晃一晃的。
张起灵转身开冰箱时看见了他,遂隔着半屋子的阳光问:“牛奶还是蜂蜜?”
于是吴邪那些火烧火燎的心绪,都溶化在晨间那杯温牛奶里了。
早餐后,吴邪像只蜜蜂一样绕着屋子来来回回转圈,终于在胖子洗碗的时候溜进厨房,支支吾吾道:“胖子……有一件事……”
胖子甩了一把手上的水,侧过身挑眉看他,只见吴邪局促地绞着衣角,磕绊道:“那什么……我觉得这事儿不能瞒你……”
胖子啧了一声,转身继续拧抹布:“有话快放,扭扭捏捏的我还以为你要生了呢!”
然而吴邪并没有如他所料的一脚踹上来,甚至连骂都没骂一句。胖子直觉没那么简单,再看吴邪这忐忑的样子,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胖子腾出一只沾了洗洁精的手拍了拍他肩膀:“放心,你俩都是男的,闹不出人命。”
吴邪诧异地张了张嘴,声音生涩地可怕:
“我跟小哥……”但这句话显然没那么容易完整地说出来。
心细如胖爷,这会儿连他要说什么也知道了,昨天很晚了还听见院子里隐约的说话声,想来无非是他这俩不省心的兄弟终于修成了正果,天真同志这是巴巴地跑来出柜呢。
胖子眼珠子一转,心下已然通透,状似理所当然道:“天真你这就过分了啊,你俩的分子钱那都是早八百年前的事儿了,居然现在还拿出来想讹劳资红包,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警告你们俩,没下次了啊!”
吴邪隐约觉得松了口气,不禁由衷地佩服胖子的情商,也感激他话里话外的照顾。
所以现在……他和张起灵这样算是在一起了吗?
然而一切看起来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与张起灵之间的接触不多不少,这种毫无尴尬的自然感让吴邪莫名庆幸也莫名失落,当目光落在张起灵身上时,吴邪甚至怀疑昨晚的事是不是真实的。
彼时他们就坐在门口第二级台阶上,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张起灵聊天,在那场他一个人的夜间闲聊结束前,张起灵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时候,张起灵的发梢上落了一小片月色,蹭到脸颊时有柔软而细碎的痒,他如此清晰地在张起灵的眼睛里看到了永远不变化的时间,那其中广博宽阔,静如宇宙,随后,属于张起灵的气息像绒毛一样从他耳畔掠过,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说来可笑,比起唇角模糊的触感,吴邪牢记的竟是自己十指和掌心反撑在水泥地上粗砺的疼痛。
这样真实,应该不会是梦吧?
吴邪自嘲地摇了摇头,克制自己不要瞎想,又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他骗不过自己,现在,他简直想一刻不停地盯着那家伙。
张起灵正在檐下晾衣服,影子像一汪水,悠长地淌进窗子里来,吴邪隔着纱窗默默地注视着,张起灵如他所愿抬起头,目光接触时,对他笑了笑。
吴邪感觉到心口猛地烧了起来,浑身弥漫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心醉神迷的激动,像被琥珀色的阳光照亮似的,这感觉几乎让他颤抖。
张起灵肯定不知道他让吴邪的心跳变成了每分钟一百二十次,这每分钟一百二十次的心跳不是一会儿就过去了,而是从昨天夜里一直持续到今天,并且,吴邪自己也不知道这种甘甜的折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不合时宜地想到盘马老爹的那句话,心说老人诚不欺我,张起灵果真是会要了他的命的。
吴邪想跟张起灵说话,他想看着他,接触他,他忽然明白了自己有多渴望他。
“我想握一下闷油瓶的手。”
这念头在看到张起灵举起衣架的时候,像利剑一样突兀地横穿吴邪的脑袋,并且占据了他接下来的一整天。
吴邪甚至像那位世界名著里的男主一样,给自己定了一个“今晚十点之前一定要握住那只手”的荒唐目标,他无时不刻在寻找那个机会,离愿望最近的时候是午后,张起灵给他递了一个苹果,可惜的是吴邪对此太习以为常,顺手接过咬了一口以后才意识到得他们并没有任何接触。
“不好吃?”张起灵见吴邪脸色
 
奇怪,以为是苹果的问题,皱了皱眉把它捞了回来,就着吴邪的牙印咬了半口。果肉汁水四溢,新鲜且甜,并没有什么异常。
“……很好吃。”吴邪含糊道,他的目光扫过张起灵的右手,也扫过苹果上交叠在一起的那两个牙印,“胖子知道了。”
张起灵“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那种焦灼的忐忑又一次在吴邪全身上下蔓延开去,就像把脑袋捂在被子里似的透不过气,他恨不得抓着张起灵的衣服仔细问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昨天发生的事不是他一个人的臆想,那现在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如果可能,他还想问,我现在很想握一次你的手,可以吗?
但吴邪还是没有忍心问出口,他只是又一次想到那段柔软的,干净的,夜色一样的记忆:昨天晚上,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之后,他分明看到张起灵红了眼眶。
算了,离晚上十点还早得很,晚上总有机会的。吴邪安慰自己,只不过是想牵个手而已,之前也不是没牵过,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又不是什么初中生,易如反掌的事紧张成这样做什么?
当然,在晚饭之后,他就不这样认为了。
晚间三个人照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吴邪坐在胖子和张起灵中间,他的注意力都放在电视屏幕右上角跳动的时间上,现在是九点四十五分。
吴邪心事重重,尽想着之后的行动,几次连胖子的吐槽都忘了接话,诚觉得这辈子经历的所有危机加在一起也比不过现在,他手脚冰凉,渗着冷汗,看电视像在用刑,屁股底下好像不是沙发而是老虎凳,恨不得马上找个托辞回房间里躲起来才好。
转而又想:“他都亲了我,难道我握一下他的手会被拧了脖子不成?”
这样一来,吴邪像是突然找到了勇气,全身上下的肌肉却僵直着颤抖起来,他盯着电子时钟“21”和“59”之间那两个点不断地闪烁,心里萍翻桨乱,和张起灵之间相隔的两三厘米就像离了十万光年,无论如何都碰不到似的。
十点整,吴邪终于感觉到手臂上碰到了另一个人微凉的皮肤,他缓慢而艰难地呼出一口气,自认为现在的心跳可能每分钟一百二十都不止。
但这种肌肤相亲显然令人沉醉,吴邪心口烧了一天一夜的那股火已经控制不住范围,燎地他四肢百骸都微微发麻。他们就这样轻轻贴了一会,吴邪突然感觉到张起灵用右手缓慢而清晰地在沙发上敲了一个敲敲话的词,意思是手。
吴邪愣了愣,下意识伸出手去,接着被一把牵住了。
一层层数不尽的记忆和情感像光一样渐次落入大脑里,他感觉自己沉入静谧的海底,喧嚣和灼烧都离他而去,他突兀地想到二零一五年八月十六日黎明时长白山南麓朝霞的形状。
 
……
“你等等……”这天晚上,张起灵回屋前,吴邪还是拉住了他,这件事如果再不问清楚,他一定会焦虑至死的。
“……昨天晚上,门口第二个台阶……我们坐在那儿的时候,你是不是真的亲了我?”
张起灵奇怪地看着他。
吴邪哆哆嗦嗦地放开张起灵的衣服:“我感觉记忆混乱……我总觉得记不太清……”
张起灵眼里含了三分笑意,他那样坚定地向吴邪吻了过来,这次唇瓣相贴的时间足够长了,张起灵舔舐着他上下的唇瓣,舌头长驱直入。
分开时,张起灵认真地问:“这样能记得清吗?”
吴邪嘟哝着,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你还是留个印吧。”
张起灵假装没有听清,就见吴邪喟叹一声,绝望道:“这样我明天醒来就不会怀疑是梦了。”
张起灵眯了眯眼睛,将人拉进自己房间,淡淡道:“不用,一起睡吧。”
END、
 
沙发
 

 

 
【瓶邪】三日喧嚣(接长白送别,一发完)
*一个虐梗,慎入。
>>>
“我疯了一般地去找他,往缝隙的深处挤,发现那里竟然没有任何道路……
“我在那个地方待了三天,直到暴风雪慢慢平息下来了,我才彻底绝望。”
——《盗墓笔记?大结局》
不知道吴邪是否因为不愿意回忆那种痛楚才将那三天内发生的一切一笔带过,值得一提的是,正如吴邪所记录的,当时长白山上风雪肆虐,再加上吴邪患了雪盲症,张起灵确实在他醒来之前消失了,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真的放任吴邪不管,事实上,他在那洞穴的石墙后守了吴邪最后三天。
——
“……小哥?”
吴邪一醒来就看到了边上空空如也,他喊了一声,撑起身子环顾四周,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周围已经没有人了。
“小哥!”
吴邪慌乱地爬过去摸旁边那个睡袋,张起灵已经离开了两个小时,那里面无疑是冰冷的。
吴邪随即站起身大声向四面喊:“张起灵!”
没有人回应。
吴邪大骂一声,疯了一样往缝隙深处挤,那里面的机关已经被张起灵动过,甬道自然是完全封闭的。
此时,张起灵与他一墙之隔,从岩石之间那条缝隙的特定方向往外看,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吴邪的一举一动。
吴邪开始歇斯底里地喊他的名字,当然,除了石壁的回响和外面的风雪声,再没有其他回应。
意识到这点以后,吴邪愣愣地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发疯一样满世界寻找机关,他狂乱地把洞壁上够得到的每一块石头按压敲打过去,徒手操作,不得要领。以那个力道,张起灵笃定他找完一遍后,指尖和掌心肯定都会磨破。
洞穴就那么大,两个小时过去,吴邪显然一无所获,但他没有停止,很快又开始摸索第二遍,这一次要冷静很多,吴邪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但张起灵很清楚,以吴邪现在的水平,这道机关他不可能找到并打开。
吴邪摩挲了三四遍以后,也很快意识到没有那么简单,他思索着从包里翻了一些装备,拿匕首和石块做工具,把每一寸地面和墙壁一点点撬过去。
这项工作持续了非常久的时间。
吴邪用一种令人惊讶的执着在做这件事,一早上时间很快过去,下午,他放下工具,冲到外面顶着暴风雪大喊,喊的什么张起灵听不太清,声音一出口就被狂风吹散了。
吴邪不死心,又回到洞穴里对着那条缝隙喊,他喊小哥,喊张起灵,甚至喊闷油瓶,时而劝说他回来,时而狠狠地骂他,能用上的一切语言无所不用,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来声嘶力竭地喊救命。
张起灵知道吴邪在打什么算盘,无非是指望他听到求救声,再像之前那样回来一次。
但吴邪现在显然并没有生命危险,张起灵自然不会出去见他。
吴邪似乎认定了这个方法确实可行,他停下寻找机关的事,哑着嗓子,一遍一遍喊张起灵的名字求救,一个小时以后,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小哥,救救我……”
这是张起灵听到的,吴邪能发出的最后嗓音,粗糙沙哑得就像铁器的锈磨过沙皮。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吴邪背对着张起灵这个方向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起初,张起灵以为他只是睡着了,后来才明白过来,他是在哭。
这种令人心焦的示弱没有持续太久,但也足够张起灵受了,吴邪重新站起来以后,张起灵才发现,自己掌心和吴邪一样,被岩石磨破了。
那天的一整个晚上,吴邪重新在洞口到深处的缝隙之间来来回回探索,不知疲倦地敲打摸索每一块石头和缝隙,离得最近的时候,他甚至只与张起灵倚在同一块石头上。
第二天黎明的时候,张起灵能看到吴邪周围所有的岩石上,都沾着斑驳的血迹。
离张起灵从吴邪身边消失过去了二十四小时,他静静地站在厚重的岩石后面,不曾将视线从吴邪身上移开一分钟。他清楚地知道这段时间内,吴邪没有进食,甚至没有合过眼,仅仅过去了一天,吴邪形容枯槁,整个人憔悴地像生了一场大病。
外面的暴风雪依旧肆虐,吴邪喝了几口水,跪在地上将那些找了十几二十遍都一无所获的石头一寸寸抠挖过去,这时候他已经明显体力不支,有一次,他站起来去够高处时,突然扶住脑袋,身子小幅度地晃了晃,颓然昏倒在地,额角被地上的碎石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地淌了出来。
张起灵在石缝后面看到这一幕,猛地站直了身,正欲打开机关出去时,却见吴邪自己缓缓地爬了起来,他脸色惨白,站立不稳,跌跌撞撞挪到外面用冰雪擦了擦额角勉强止血。
好在只是低血糖。
吴邪意识到了严重性,暂时原地休息了一会,打开张起灵留给他的行李,翻出食物和水,一边往嘴里塞,一边把包里所有的东西统统倒了出来,一件件细致地翻看过去。
然而,张起灵并未给他下留任何信息。
吴邪最终抱着那只鬼玺安静下来,像是把所有力气都用尽了。
他明白了,就这么大的一点地方,张起灵不想见他,他永远也不可能找到。
第三天的时候,吴邪眼里已如一滩死水。
张起灵知道,他放弃了。
吴邪面如死灰地坐了一早上,前两个晚上他都没有睡觉,第三天下午,吴邪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倒在地,眼泪从他脸颊上冲刷下来,他就这样横在地上,睡着了
 
开虐了,最后一句话贼戳我,往后十年,他护不住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瓶邪】三日喧嚣 后续
*一块带血味的甜饼
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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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还不睡啊?”
吴邪弯下腰,把脑袋搁在张起灵肩膀上,越过他去瞄了眼桌上那本摊开的笔记,正是当年千里送别的那一页——
吴邪皱了皱眉,伸手去够那本子:“这有什么好看的嘛,你都看了好几遍了……”
张起灵按住他的手,顺势把人拉到跟前来,很自然地把脸埋在吴邪温软的小腹处,又嫌不够似的,右手娴熟地从吴邪睡衣下摆往上摸,肉贴肉地去搂他的腰。
吴邪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不知所措,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还没来得及疑惑,就听张起灵闷闷地贴着他说:“对不起。”
吴邪往笔记本和闷油瓶之间来回看了看,有点莫名其妙:“都多少年的事了,你道什么歉啊?”
张起灵抬起头注视他的眼睛,伸手摸到吴邪左边额角,这里有一个疤痕,伤地不深,又贴近眉毛,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来。但张起灵很仔细地在那个位置摩挲了两遍,认真地说:“当时流了很多血。”
吴邪愣了愣,渐渐觉出不对来了,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张起灵转而将五指没入他发根,目不转睛地与之对视:“那时候,我都看到了。”
吴邪神色愈加复杂起来,惊疑地打量着张起灵的脸,良久,他无意识地张了张嘴,手上揪紧张起灵睡衣领子,他的声音干涩发紧,词与词之间相隔甚远:“那你,你也听到,我喊你了?”
“听到了。”
“你也,”他咽了咽,“你也听到 我喊救命了?”
“听到了。”
“你也看到我……”
“吴邪,”张起灵阖了阖眼睛,对他说,“我都知道。”
吴邪死死盯着张起灵,他的眼睑在短短几秒钟内红成一片:“那你可……真是够狠的,小哥。”
气氛沉默下来,喘息时气流经过喉鼻带出颤音,吴邪一点点松开张起灵的衣领,那上面被他掐出了一团褶印。
“你醒来以后摸了那只睡袋,”张起灵的声音缓缓地在这寂静之中流淌出来,“然后起身往周围看,你冲进了那条罅隙,里面是封闭的。”
张起灵平淡地说着,嗓音低缓沉稳,“你喊了我,但只有回音和风雪声。”
吴邪的手指轻轻地颤抖起来。
“洞穴东面的第二块岩石割伤了你左手食指,你没有注意,第三遍时又划到过一次。
“你喊我名字,咳嗽,再喊,你说……”张起灵仰起头,“你说十年后绝对不会来。”
“小哥。”吴邪试图阻止,但声音微弱地几乎听不到。
“你开始喊救命。一刻不停地喊,至少有两个小时。你冲到外面,被风逼回来。”
张起灵的语气仍然平静,嗓音却越发喑哑,从吴邪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眼睛。
“你说了十几遍要把鬼玺砸掉,最后捂到胸口,手上都是血。”
“别说了……”吴邪无力道。
“你坐在那哭,低着头发不出声音。”
“别说了,小哥,你别说了!!”吴邪打断他,向他大喊。
张起灵望向他,淡淡道:“吴邪,所有这些,我都知道。”
“我让你别说了!现在还拿这些一遍遍凌迟你自己有意思吗!”吴邪忍无可忍,他一把掀了桌上那本笔记,朝张起灵凶狠地亲吻下去,舌尖触碰到对方的唇瓣时,没有人分得清是谁在发抖。
他们撕咬对方,牙和牙撞在一起,舌头和唇嗑破好几处,尽最大可能贴紧对方的每一寸皮肤。
这样发泄了一回,吴邪倚在张起灵身上,四肢别别扭扭地交缠着,他们竭尽全力相拥,耳边尽是彼此狂乱的心跳。
吴邪紧咬着张起灵肩膀处的一小块布料,带着一些鼻音呜咽,告诉他:“小哥,我难受。 ”
张起灵也难受,他用掌心拢着吴邪的脊骨,四肢百骸都经受着与之相同的悲怆和疼痛。
“你干嘛要去记这些?”吴邪语气里颇带着些委屈,“你说的我不记得,我完全一点不也记得……”
张起灵低头看他湿润粘连的睫毛,心里想,十多年了,他撒谎还是那么拙劣。
“你不知道,我最气的其实是你两次都趁我睡着了溜走,他娘的,要走不能等我醒了再好好地……”
张起灵沉声打断他:“不能。”他贴了贴吴邪的脸,架着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往上抬了抬,现在,几乎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胸口了,“……试了,我做不到。”
吴邪在他怀里僵了僵,默默任由他抱着,良久,他叹了口气:“算了,要我看着你走,我也做不到。”
他们再一次陷入沉默。
交握的手心出了汗,腿脚因为交叠的姿势而酸痛,但谁也没有动,好像都愿意这样抱到地老天荒似的,大概只有这样热烈的拥抱才能取悦这两具被思念焚炼得痛不可当的躯体。
一只白翅膀的小虫子锲而不舍地绕着台灯飞撞,吴邪盯着它出神,长久的静默后,他说:“其实小哥,那时候,我是有感觉的……我总觉得你不可能真的扔下我不管。”他像一只小兽一样往张起灵脖颈处钻,柔软的唇瓣开合着一再触碰到他的颈动脉,“我当时想,我要是真的一直待着不走,死在这了你也不管吗?你知道吗小哥,我那时候是真的想过的。”
与当年一样撕心裂肺的疼痛再一次攫住张起灵的心魂,刀尖在胸腔里转动,宽阔的刃横入体内。
“但我不敢。”吴邪的声音都在发痛,“我又想,万一你真的不在附近,我真的死了,十年以后你怎么办?这样一想就不敢乱来了,只能乖乖
 
地回去……小哥,十年了,我也没被人逼到那种地步过,那种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受我控制的地步……”
张起灵明白那种无力,就连现在,他也仍然抚不平吴邪的痛楚。有些旧伤是碰不得的,就算用爱去触碰,也照旧流血。
十年,这种伤口布满他们全身。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学的最好的是什么?”吴邪自问自答,“是密室逃脱。后来,我遇到过很多像长白山里那样的机关,他们都说只有姓张的能开,我花了相当长的时间去研究,后来我也能开了……”他贴着他的下巴微笑,“你说,我厉不厉害?”
吴邪仰起头,露出伤疤横亘的脖颈任张起灵亲吻,他被张起灵捧在手心时就像一件打碎了再拼起来的艺术品,他不那么完美了,却无比真实。
张起灵认真回答他:“很厉害。”
并且远不止对付机关。
张起灵知道吴邪有多厉害。
这种情感没有任何过渡,就是片刻的沉默也没有,仿佛是突然向他伸过来的一双白净的手,“咔嚓”一声扭断了封锁窗口的铁条,到后来,张起灵心里那座固若金汤的城池,都被他一点点徒手撬开了。
“小哥。”吴邪与他耳鬓厮磨,“小哥。”
那时吴邪一遍遍寻觅他,歇斯底里地喊张起灵,他默不作声。而如今,他能郑重回应他了:“我在这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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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6-24 23:37:25  更:2021-06-26 10: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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