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瓶邪《牢狱之灾》（长篇，架空，HE）[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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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瓶邪《牢狱之灾》（长篇，架空，HE）[第36页]

作者:释故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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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继续说：“你据此推断我搜集情报的能力不低，所以才让我帮你查张海客。这没问题，我愿意。只不过，我能查到齐羽是因为我知道在雪山里的那个人就是你，有了结果倒着回去查就容易很多。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熟悉，应该是我认识的人，但却想不起来是何处认识的。后来陈四告诉我，你是九门之后，我就觉得你最像吴邪。当时诈你，也只有五成把握而已。你倒是坦诚。出了雪山后，我根据你的特征再往下查，就查到了‘齐羽’。‘齐羽’真有其人，是前线一个普通的士兵，在战场受伤后被送到医院。我猜他其实在被送进医院之前就已经死了，于是有人移花接木把你当做‘齐羽’送了进去。能把脸型手术做得那么天衣无缝的人，这世界上恐怕找不出几个，而能和张家族长扯得上关系的人就更少了。我恰好认识一个。”
我说出了那个名字：“黑瞎子。”
解雨臣点头：“没错。这个人行踪不定，来历不清，非常神秘。没有人知道他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本事。据说只要请他出手，就没有一件办不成的事。”
我问：“你能联系上他？”
解雨臣轻笑：“我和他曾有生意上的往来，他帮我送过几批货。这人玩世不恭，答应了事却做得妥帖。我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他了，前几年有事想找他，可没找到。”解雨臣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算算时间，那时候他应该或明或暗地在你身边。”
我思衬片刻，说：“也好，有些事情，当面能问清楚就省得花力气去查。”我话锋一转，问：“我家老爷子最近怎么样？”
解雨臣略有惊讶：“你是问吴老司令？他和你父亲断绝关系已久。你怎么突然问起他？”
我点点头：“我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几乎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可到底有血缘关系，他在背地里恐怕没少照应我。”
解雨臣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一旦张海客开始反击，吴老司令不可能置身事外，你在暗，他在明，张海客很可能直接出手对付他，甚至可能用他来引你现身。”
我说：“没错，所以我不能不防。有没有办法让他提前离开部队，到后方休养？”
解雨臣低头沉思，不由自主抖出袖中的蝴蝶刀在手里翻转起来，刀速越来越快，渐渐连成一片残影。

他突然收住刀势，抬头看着我，缓缓问道：“你想过没，吴老司令坐在现在的位置上，远比退下来要有利得多。”
我心里一紧，解雨臣的意思我很清楚。我爷爷身居高位，手握兵权，在明面上或可以和张海客一较高下。如果他愿意出手，牵制张海客，我们就有更多的行动空间。但要论阴谋手段，我拿不准老爷子能不能直接对抗张海客。毕竟以我从三叔那里了解到的爷爷来看，他虽是土匪出身，却是个心怀善意的人。
见我没有说话，解雨臣又说：“你犹豫了？”
“继续说。”
解雨臣勾起嘴角：“其实吴老司令在台面上能帮的忙倒在其次。调动军队不是小事，不到最后关头，不论是我们还是张海客，都不会想走到那一步。吴老爷子坐在那个位置上，至少能震慑张海客，不至于让他明目张胆地在部队里动手脚。更主要的原因，其实是安全。你想，一旦吴老司令退下来，他没有了权势，你要怎么保护他？张海客不敢明着对司令员怎么样，要对付一个普通人却容易得很。那么，你是要把吴老司令藏到荒无人烟的地方让张海客找不到？还是送出国去让老人家远离故土？这些都不是好办法。他的身份就是他最好的保护伞，何况他身边还有亲兵护卫他的人身安全。”
我犹豫了一阵，才说：“我担心的，并不是张海客可能对老爷子动手。张海客一直以参谋的身份在部队里影响战事，虽然他谋局厉害，毕竟没有直接带兵，兵权不在他手上。现在大战虽然胜利，但各个地方的小乱不断，还有一些散落各地的残余政权独立着。江山不稳，上面的人没这么快卸磨杀驴，想要拿掉一个司令的兵权并不是简单的事情。除非是反叛的大罪，否则张海客还动不了老爷子的根基。”
解雨臣略有疑惑：“那你在担心什么？”
我：“我先跟你说第三件事，你就明白了。”
解雨臣：“你说。”
我：“你既然有走私武器的渠道，那能帮我走私几个人吗？”
解雨臣轻笑：“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做贩卖人口的生意？行啊，你说吧，想要什么样的，白的黑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只要你说得出来，我都能给你弄来。”

我白了他一眼：“别胡思乱想。我想找一些留洋的学生，最好是那些热血澎湃的，在国外的学生圈子里活跃的，那种自以为能拯救天下苍生的。让他们回国，为民请命，为国效力。”
解雨臣同样回我一个白眼：“明夸暗贬，你对你的同类这么没有好感吗？我还真能找到一些这样的人。”
我叹了一口气：“我没有贬低他们，年轻人有一腔热血是好事。只是，现实从来不是他们所知道的那样。”
解雨臣说：“所以，你想让他们在现实面前撞得头破血流？你要用这些血来做什么？”
我转头看向窗外：“这个世界大多数人活在金字塔的下层，没有权势的人渴望从上层分得权势，而顶上的人则希望权势越集中越好。反抗与镇压，这是一对天然无法调和的矛盾。西方国家百年前诞生‘天赋人权’的思想，与佛家所说‘众生平等’有异曲同工之妙。其实千年前我们就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呐喊，可以说我们的先辈是思想的先驱。唯一不同的是，西方国家把这一思想延伸到了政权上，并付诸实践，让统治国家的权力分散到了每一个人手上。这比君主立宪更彻底，是从下到上的一场革命。”
解雨臣也转头看向窗外：“这个伊甸园画得很美，可上位者不可能自愿放权。‘十月革命’血流成河，就是代价。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这样的政权能走多远。从我执掌解家第一天起，说一不二，我是不允许任何人违抗我的命令的。没有这一点，解家走不到今天，我也走不到今天。你能想象让院子外那一群人商量出一整个对付张海客的计划并且成功实施吗？分权即制造内讧，权力越分散则内耗越严重……”
解雨臣突然停住，转头盯着我。我回看过去，他眼里露出一丝惊讶。
隔了一阵，他问：“所以，你想煽动分权，把权力分散给每一个人？”
我低头苦笑：“是，也不是。这种思想最易蛊惑人心，只要稍加利用，就可以把矛头指向某个特定的势力，再在其中制造一些张家的痕迹，就能演一出祸水东引。”
解雨臣沉声问道：“你想好了？决定了？你真的愿意承担后果吗？”
我抬起头，冷冷地说：“我孤家寡人，无利可借，无势可导，只能造势。死后入十八层地狱我也认了。”
解雨臣轻声说：“我明白了。只是这条路，一旦迈出第一步，便再没有回头的机会。”
我端起桌上凉透了的茶，一饮而尽，说：“第一颗子已经落下。她名字叫月牙儿，是张海客的一个暗桩。风浪马上就要到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

卷五 · 第二章 · 完

我猜是不是能看到沙海三傻了？黎簇苏万和那谁？其实俩傻就够了，哈哈哈

吴邪是要搞大事情哦，原著里张家分崩离析也和当时的时代背景密切相关，要瓦解一个体制最根本的就是从思想开始，现在这个时代不会有一个家族能一手遮天了，张家要行将就木了，只是期望在新时代里瓶邪能过上安稳日子，过去的苦日子该到头了

感受到了未知的恐惧与代价

卷五 · （三）约见

解雨臣叫人换了热茶，给我添上。屋里一阵沉默，只有茶碗轻盖的脆响。
解雨臣先开口：“既然如此，我正好还有一个礼物送给你。”
我挑眉：“哦？难道你能未卜先知，知道会在这里遇上我？”
在辛安县城偶遇解雨臣，实在巧合，而更巧合的是，他能给我很多我想要而又不容易找到的资源。
解雨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说：“怎么，你还以为这是我谋划好的？我虽然自认小有几分聪明，但也没有到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境界。说起来也很有意思，我在来的路上捡了一个人，本想把这个人直接料理了，既然遇到你了，那还是交给你来处理比较好。”
我心念一动，问：“你找到了琉璃孙？”
解雨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点头：“看来你也能卜算。”
我知他是回敬我刚才说他的那句话，也就不去细究，只是说：“你要把人给我处理，那就得是和我有些仇怨的。我身份隐秘，行事力求低调，想要找一个仇人还真不容易。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汪藏海的人能沾上点仇怨了。还有一点，秀秀只不过说了我伤势严重，并没有具体描述什么，你却像是早就知道其中细节，这些细节只有当时审讯室里的人才会一清二楚，而这些人里又只有琉璃孙一人属于可以追查而又下落不明的。”
解雨臣问：“所以，你早就猜到我找到了琉璃孙？”
我摇了摇头：“我之前只是有些疑惑，还没来得及细想，不过你一提有个人让我处理，我便觉得应该是他。”
解雨臣又问：“你不恨他？”
我又摇了摇头：“我能恨他什么？我和他无非各为其主，他所做的事情也不过是在他看来为主尽忠而已。即使他手段不堪，也改变不了他、以及所有被卷进这场战乱里的人的悲剧命运。更何况，和他有仇的那个‘吴邪’，已经死了。”
解雨臣轻皱眉头，看了我很久，问：“吴邪，天门里到底是什么？看着我的眼睛，我眼里的这个人，无论怎么变，永远是吴邪。”

我看到他眼里的执著，有一种熟悉感。我说：“既然已过生死门，没有理由为前世仇怨浪费精力。据我所知，琉璃孙原本是跟着汪藏海北逃的，而汪藏海应该没有把他当作弃子，毕竟他还算有些本事。只是琉璃孙在中途一场遭遇战中受了伤，后来就下落不明了。”
琉璃孙这人有两个本领让汪藏海舍不得轻易抛弃他，一是他搜集情报很有些手段，二是他懂医术，恐怕医术并不弱，毕竟能和董姑娘打交道的人很少，能跟着她学医术的人就更少了。
解雨臣往后微微靠在了椅背上，说：“再有本事，也算不过老天。他没有在爆炸中心，所以捡了一条命，可却丢了一条腿，左腿下半截已经废了，是被流弹碎片切断了脚筋。他的医术救了他的命，却救不了他的腿。这一世欠的债，始终是要还的。”
我说：“这礼物很好，我收下了。不过我现在不方便带走他，你帮我留着，或许会有大用。对了，我重新出现的这个事情，只有张家、汪藏海的人和你知道。先替我保密。”
解雨臣轻轻点头，却眼带审视：“汪藏海怎么会知道？难道几个月前边境调兵、汪藏海突然消停，和你有关？”
我揉了揉眉头，说：“若是与你为敌，还真有些头疼。仅凭一点蛛丝马迹也能被你猜个轮廓。我只是碰巧遇上这个事儿，所以稍微掺和了一下。”
“稍微？”解雨臣戏谑道：“那是够汪藏海头疼一阵子了。行，我不再追问，也不会去查你。接下来你要去哪儿？”
我沉默不语。解雨臣何其敏锐，再没多问一个字，而是转了话题，与我聊些江南新旧事。

天色渐晚，解雨臣与我在屋内聊了多时，我倒不担心和他密谈的事情会牵扯出什么，以解雨臣的能力，保证自己宅院内的消息不外露自然不在话下。我无意留宿，那么也就该告辞了。
解雨臣把玩着怀中金表，用非常随意闲聊的口吻问道：“你没什么想问我的了吗？我以为你会开门见山一开始就问呢。”
他没明说，但我知道他指的是我进天门之后，发生在天门外的事情。解雨臣他们是怎么出山的？小哥怎么醒来的，他又怎么到了张海客那边？其他人怎么样了？
这些问题我不是不想问，而是不知道从何问起，问了又有什么用？其实那些问题的答案并不能对眼前的境况有任何帮助，解决的仅仅是好奇心这一个问题。
我也随意地问道：“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吗？”
解雨臣颇有意味地看着我，说：“是你‘需要’知道，而不是你‘想要’知道的？那就简单了，你需要知道的只有一件事，张海客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我们在山体裂缝里迷路而且已经没有干粮的时候，他的人就找到了我们。如果不是张起灵及时醒来，恐怕我们都不能活着回来。”
“哦？是这样。”我说道：“张海客自我入辛安县城后就开始有所动作，我推测他其实知道张起灵大致的去向，只是张家的人没有谁是张起灵的对手，所以张海客不敢冒然动手。他之所以一直能按兵不动等到你们基本失去抵抗能力才出现，恐怕是因为队伍里有他的暗桩。那个人是谁？”
解雨臣轻叹一声：“虽然我不是很愿意承认，但是，我确实没能发现。”
我又问：“那你怀疑谁？”
解雨臣说：“除了你，我谁都怀疑，我甚至想怀疑张起灵。不管是你那边还是陈四这边，我把其他每一个人的底都查过了，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痕迹，就连他们一路上说的所有的故事，都是真实的。这和我查‘齐羽’的情况一模一样。”
我突然想起了黑瞎子在医院里和我说过的话，消息这种东西，要放在同类的消息里才最不容易被发现。我接过解雨臣的话，说：“一样的背景清晰真实，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人被掉了包。黑瞎子难道也帮张海客？”
解雨臣摇了摇头：“不清楚，黑瞎子的来路就更查不到了，而且他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很难推测，只有见到他当面问，或许他会直接给个答案。”

不错，黑瞎子的确是个很难揣测的人，就如当初在医院时，他直言他的目的，让我自己选择。若是换了别人，一定会在我昏迷的时候就把手术做掉，以保证事成。
我沉思片刻，说道：“我知道了。看来这个黑瞎子是很有必要见一见了。你帮我给他带句话，就说，我吴邪想和他聊聊。”
解雨臣问道：“只是聊聊？”
我点点头：“对。闲聊，瞎扯，没别的了。”
解雨臣轻笑：“你也越来越让人难以琢磨了。”他从怀里解下那块时不时就拿在手里把玩的金怀表递给我，说道：“这是我随身之物，只要是解家的米店，掌柜都认得出。你拿着，你只要把它出示给掌柜，无论需要什么，他们都会尽量做到。”
我把解雨臣的手推了回去，说：“你见过乞丐带金表的吗？再说，你帮我的已经够多，其余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离开解家米店的时候，已是月上枝头。辛安县里已经没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了，我当夜就离开了县城。

北境是国之重心。眼下局势微妙，新政府刚刚站稳脚跟，内忧外患还没有彻底清除，外患之重便是伏在北面的朝陵。所以北境将会成为我的一个重要战场，我必须对整个北境了如指掌。
我用了两个月的时间，走遍了北境每一个颇具规模的城镇，一边了解山川地势民风民情，一边伺机建立自己的情报网，也收了几个不错的苗子，有了自己的亲信。
解雨臣的动作很快，月牙儿的火刑事件很快就传遍了北境的大街小巷，甚至南方的文人都跟着煽风点火起来。时下几间颇有些影响力的报社对这个事件口诛笔伐，报纸头条几乎每日翻新，出一条口号，大肆抨击封建迷信对人民的毒害，在民间迅速掀起了一场破旧立新的运动。
报社不遗余力地搅和进来，是我没有料到的，不过这结果令人满意。解雨臣深知我的目的，出手增添了几分凌厉。
如此民意围堵之下，月牙儿无处藏身，被人认了出来。她被推到风口浪尖，虽然没人要针对她怎么样，但是把一个暗探暴露在众人目光下，她就成了一颗废棋。而从前月牙儿藏身的山村，以及她逃出后接触过的所有人，也都被暴露在了公众面前。解雨臣借此机会，很快抓到几个线索，掌握了张海客的一部分情报线路。此时还不是反扑的时机，解雨臣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按兵不动。
青石镇是我此行最后一个落脚点。北境各个部队的驻防调动我已经掌握了个大概，军队的消息不是那么容易打探的，我也只能从蛛丝马迹推测一二。青石镇是边防二营的驻防范围，这个镇子不大，也没有处在战略要道上，只能算是二营防区里一个普通的补给驻扎点，所以部队的人出现的不多。
我躺在镇子主街的一个饭庄对面的巷子口，饭庄门口有一个报童在叫卖最新的报纸。他在街上来来回回地走，叫卖的仍是报社抨击旧社会的头条。当他走近我时，我注意到那报纸封底的角落上的一条消息。
“二道白河昨日发现一具无名男尸，身份不明，尸体已由边防一营处置，目前暂无进一步消息。”
什么样的尸体，竟然值得边防部队出手？王胖子怎么又会牵扯到里面去？

纵然我知道，以小哥的身手，不会轻易出事，但我心里还是禁不住悬了一口气。我一直没有接近边防一营，没有去找张小蛇，就是不想打草惊蛇。张海客一定会对边防一营特别关注，我一旦接近或者有所动作，很可能给王胖子造成不小的麻烦，甚至把他牵扯进来。可这个消息一出，我不得不走一趟了。
正当我看着报纸沉思时，卖报的小童走过我身边，一边走一边放低声音说道：“今夜凌晨三点，镇西三里破庙相见，是友非敌。”
随后他一转身，朝着街道另一边，叫卖着报纸离开了。
卷五 · 第三章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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