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瓶邪《牢狱之灾》（长篇，架空，HE）[第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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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瓶邪《牢狱之灾》（长篇，架空，HE）[第32页]

作者:释故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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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 （十八）意外

我一听到动静，想也没想，身体已经飞奔出去。
小哥那边不管是出了意外状况，还是他又有了什么主意，他都是一个人，即使他强得没天理，毕竟腿上有伤，行动不便，一个人战斗风险太大。
我这一回撤，立即就带动了追兵。离得近的两个人横切过来，打算拦截我。而另外几个人则向着小哥的方向赶过去。
变故横生。
林间硝烟又起。我和那两人交上了火。夜色朦胧，互相看得并不真切，对方并不想灭口，准头就差了许多，而我也无心恋战，只想快些赶回去。双方几次试探性的交火后，彼此都很有默契地停火节约子弹，开始比拼速度。百余米的距离很短，眨眼就到。我意识到如果不解决这两个人，要么就是在这里浪费时间，就算侥幸绕过他们，也只是把后背留给对方攻击。于是我不再客气，迅速变换方位的同时，利用我在黑暗中的听觉优势，很快就射中目标。
我离小哥已经不远了。可对方原本就离得比我近，所以一切并不让我意外。
有人高声喊道：“你上前一步我就划他一刀。”
小哥在他们手上。
我立即停下，距离一百五十米左右，根本没有办法靠近他们。
那人继续发出指令：“把枪丢开。”
我照做了。
右侧有人慢慢向我走来。
远处那人又说：“吴邪，你敢动一下，我下手就不客气了。我只需要带活口回去，但没必要是完整的。你懂我的意思。”
我冷声说：“你敢动他一下，我和你不死不休。”

我话音刚落，一个枪托狠狠打在我右脸上，顿时满口血腥。我被打翻在地，喘着粗气，吐出嘴里的血。
我身边的人恶狠狠地说：“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远处那人应该是这个小队的队长，他喝止了手下：“行了，把人绑好，准备撤。”
我旁边这人一手持枪对着我，另一只手抓着我的胳膊反手一扭，几乎要把我胳膊扭脱臼。
就在这时候，队长一声大叫，跟着便是冲锋枪扫射的声音。我趁身边这人弯腰抓着我重心不稳，伸脚把他踹到，和他扭打在一起。枪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侧耳，我却好像什么都听不到，只是死命掐着那人的脖子把他的头往地上砸。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提着衣领摔在地上。我刚想站起来扑过去，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做什么？”
我一个激灵，顿时冷静下来。小哥从对方身上找出手电筒，打开照亮了一片区域。光线刺眼，我隔了一会儿才适应，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地上躺的人已经断气，脖子处深红一片，是掐出的手印，只是他的脖子看上去就好像没有骨头，以一种很扭曲的形状连接着肩膀和脑袋。而那个脑袋，血肉模糊分不出正面和背面……
那是……我干的？
我抬起双手，借着手电筒的余光，看到鲜红的血染了满手。我木讷地抬头看了看小哥，他的脸隐在黑暗里，让人看不到表情，可他黑亮的眼眸里，有一丝惊讶，还有一丝不屑。
我低下头苦笑。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是怎么了，刚才似乎我整个人处于一种无法抑制的狂躁状态，仔细回忆，就好像我和那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怨，让我心里充满不可遏制的仇恨。我到底是怎么了？最近情绪烦躁，脾气也不好，甚至做出这种暴戾的事情，我还是是我吗？仅仅是因为压力大神经紧张吗？这个理由说服不了我自己，我开始憎恶我自己。
小哥走到我身边，似乎是伸手要来扶我。我不敢抬头看他，下意识地躲了一下，直觉后劲一丝冰凉，就失去了意识。

我是被噩梦惊醒的。醒来时天还没亮，身上盖了防水布，身边不远处有一个小火堆，散着暖意。战场已经被打扫过，小哥从那人身上解下背包，收拾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尤其是食物。他递过来一块烤得很干的饼和一壶水。这种饼味道很一般，没有水几乎就咽不下去，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它便于携带，也不容易变质。在部队里，我们都管它叫“灰铁饼”，手边没武器了还可以用它来打人，虽然不致命，可打在身上也挺疼的。
不说别的，至少现在没有追兵，不用逃命，可以稍作休息。
我就着水吃了一小半，脸肿着，一嚼东西就扯着疼，也就没多少胃口，更多的感觉是疲倦。
小哥看着我，说：“做噩梦了。”
我点了点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突然没事了，好像有点不习惯。你有没有睡会儿？休息得怎么样？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小哥没吭声。
我又问：“之前是怎么回事，你这边出了什么状况？你怎么会被他们抓了，后来怎么又逃脱了？”
小哥淡淡说了一声：“没什么。”
我无奈：“什么‘没什么’，你那边跟高空坠落似的，闹那么大动静，吓我一跳。”我指着自己的脸，“再说了，喏，我这半边脸还肿着呢，话也说不清楚，总不能无缘无故白挨了一下吧。”
小哥眼神闪了闪，却没说什么。

我扯着还能动的左半边脸笑了笑：“其实也还好，你别忘心里去，小伤小痛，都是家常便饭，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谁没个十七八处伤口。我只是觉得，像你这么谨慎的人，一般不太会出纰漏，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告诉我，免得我瞎猜瞎操心，你说是吧？这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
“我睡着了。”小哥面无表情，给人一种理直气壮的感觉。
“什么？”我差点眼珠子掉出来，简直不敢相信。睡着了？坐在树上那么高的地方，居然能睡着了摔下来？小哥没说实话，肯定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他不想说，又不想让我再问，就给了这么一个搪塞我还让我没辙的理由。
可我看着他眼底的疲惫，也不忍心再深究，只是一想到他脚上的伤，还是忍不住要问：“腿上的伤怎么样了，让我看看，怎么这么严重，都走不动了。我应该先帮你处理伤口的，是我疏忽了。”
我刚想起身走近，小哥却收了一下腿，说：“没事，处理过了。”
我一愣，一种距离感莫名地窜了出来，横在我们之间。
隔了半晌，我往后挪了一点，说：“你休息吧。我守夜。”

安安稳稳地休息到了日上三竿，我打扫了一下战场，把有用的装备干粮和水都打包好，铁饼至少够我们吃五六天了，节约着点还能撑更久。小哥用刀削了一根拐杖出来撑着走路。他腿上缠了绷带，缠得非常专业，看来是他自己认真处理过了，这也让我放心不少。
虽然他没明说，但那种距离感已经表明了一切，只是我一再坚持，才阻止了他背行军背包。
汪藏海还有没有下一批追兵是个未知数，安全起见，小哥仍带我走了他之前说的地下河道。从他对山体内部复杂河道的熟悉程度来看，很难相信他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只可惜，我从张小蛇记忆中看到的，只有他做卧底的那十年。在那之前，他经历过什么，我无从知晓。或许他真的曾到过朝陵，或许他曾踏足这片山脉，或许，他只是做足了准备。
在山脉里走了七八天，终于走了出来。国境线的界碑立在山巅，孤傲地俯视着周围群山。这里虽然不是最高的山峰，或许因为这一块被人用鲜血和生命捍卫的界碑，这座山峰震慑人心，山风里似乎还夹杂着亡魂在生命最后一刻的呐喊。我轻轻摩挲着界碑，心里有无数感慨，恍如隔世，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回来。
远处山势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山顶积雪终年不化，沉静中蕴含着某种翻天覆地的能量。
我心里一动，转头问：“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小哥只是静静看着远处的雪山，并不答话。自从解决了汪藏海的追兵后，他忽然变得疏远起来，这几天里一个字也没说过。
我自顾自地说：“朝陵国南下的野心百年前就有了，北地苦寒，远不如南方物阜民丰，普通人只想过点安乐的小日子，南迁本无可厚非。只可惜，这世界到底是没有天下为公的世外桃源。长白山千里风雪，守着这一段国境线，无论斗转星移，它却始终如一。朝陵想要从雪山找突破口，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小哥突然回过头看着我，几天来开口第一句话：“你最后一次见关根是什么时候？”

我反问：“你就那么肯定我见过他？”
小哥说：“雪山里有朝陵特种兵的尸体，是关根发现的。如果你没见过他，怎么会知道朝陵人想从雪山越过边境？”
“哦，这样啊。”我装作一点意外又不太惊讶的表情，脑子里飞快地想到了对策：“原来他也发现了痕迹。这个推测是前一段时间我才知道的，原本我到北境也和这个有点关系，看来我得再核实一下。至于我的消息来源，不方便告诉你。”
小哥沉默了一阵，说：“我会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嗯。有劳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知会我一声，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你。”
过了国境线，回到自己的土地上，这才终于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边境避让区是军事上的概念，约束的是两国军队，倒没有特别禁止普通百姓。山势险峻的地方人烟本就稀少，再加上边境驻军巡逻，少有普通人没事往这种地方钻。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边境城镇之间修好的路才是正道。
小哥腿上的伤已大好，他自己做的拐杖早就扔了，走路时不仔细看，看不出他腿上有伤。之前忙着逃命，一路吃干粮，这时候人放松下来，忽然觉得肚子里馋虫叫嚣，于是碰到野味时我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它们，抓了一只野鸡两只野兔，干脆拉着小哥找了个背风地方生火烤肉。
或许，我只是想走得慢一点。
突然想起王胖子曾把山里的野味吹得天花乱坠，惹得王盟那个闷小子都两眼放光，我直觉觉得胖子的烤肉技术一定很出彩。我就差远了，从来不善厨艺。第一只野鸡烤得有些发黑，我撕下一只鸡腿递给他，自己拿起另一只鸡腿一咬，皮硬肉焦——烤过头了。我赶紧阻止他吃，而后继续烤野兔。这次我很注意火候，感觉差不多了，才递给他。
所以，当他接过那只野兔时，看着我手里烤焦了的半只鸡，眼神里还是露出一丝诧异。过了一会儿我才发现，原来递给他的野兔没有烤全熟。小哥一贯对食物的口味没什么要求，山珍海味和压缩饼干从来不曾在他脸上表现出任何差别。
我努力了很久，终于正常地烤完了另一只野兔。没有调料，但肉味已经胜过一切。
天色还没黑，但我执意要休整，小哥也没有坚持要赶路，于是陪着我守着火堆默默坐着。没有脱险之前，我不敢生火，烟火太显眼。此时感受着火光带来的温度，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惬意和安心。

卷四 · 十八章 · 完

第一？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沙发

看样子小哥又要抛弃邪帝了

小哥别抛弃吴邪

顶

好看！

太精彩了啊，看得我废寝忘食不舍昼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