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瓶邪《牢狱之灾》（长篇，架空，HE）[第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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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瓶邪《牢狱之灾》（长篇，架空，HE）[第30页]

作者:释故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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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带换气地吼完，加上又是负重行走，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心口闷疼。小哥身体忽然绷紧了一下，又放松下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是怎么了，好像自从他出现在地窖救出我的那时候起，我心里就一直有一股怒火，伴随着恐惧。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朝他吼了。
“那个，我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小哥“嗯”一声。
为了缓和刚才的气氛，我又问：“你说，我们两一起冲，从你说的那个断崖逃出去，有几成胜算？”
小哥说：“不大。”
我说：“那也比没有好，总不能一直这么被追着走吧。”
小哥又“嗯”一声。
我又问：“万一没成功，你还有什么遗憾吗？”
小哥沉默了。
我打定主意继续追问，说：“我们两个也算一起扛枪的战友了，有什么没做成的事可以说出来，我帮你记着，说不定下辈子能实现。”
小哥终于开口，说：“确认关根平安。”

他看不到我的脸，我笑了。我说：“这事儿大概没法留到下辈子了。那你一会儿记着点，还有人等你活着去见他。”
小哥沉声说道：“你知道他在哪儿。”
我一愣，本想套着话让他不要轻易冒险，却没想到反而被他给套话了。“不知道”三个字很简单，我却说不出口。可如果我说“知道”，那我又上哪里再找一个关根呢？
我灵机一动，叹气说：“唉，眼下就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你能不能不要总想着别人啊，我会难过的。”
不出所料，这种明显属于耍无赖的话一出，小哥不再搭理。
我仔细琢磨了一阵，说：“如果改向西北……要不我们赌一赌？”
小哥几乎是立即接话：“前面有一个机关，是三米见方的猎网，猎网收缩后会打破一包蛇毒粉。解决三四个人不是问题。”
小哥猜到了我的想法，当年合作的默契仍在，与记忆无关。既然怎么都要有一战，不如掌握主动权。身后的一组人离我们最近，如果我们突然反击，在另外两组人做出反应之前就把身后的追兵解决掉，再改变方向折向北行，运气好的话，甚至可以错开右侧的追兵。即使碰到他们，至少不会面临三面被围的困局。

我笑了一声，说：“就那里吧，很对我胃口。只是要让他们都走到猎网里有点难度，让我想想。能不能把毒粉包取下来？分开用的效果可能更好。”
小哥：“可以，拆的时候小心一点。毒性很烈。”
我：“没事，就怕它不够烈。到时候你在外围支援就行了，见机行事。”
小哥加重了语气：“吴邪。”
我也毫不让步：“没商量。除非你的伤马上恢复。而且，你别想着把我打晕，到时候你可背不动我。”
小哥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前面十一点钟方向，第三颗松树下。”
我把小哥放下，在他周围快速布置了一些遮蔽物，周围的碎石被我拢到一起，堆在他手边。用最原始的冷兵器对抗火药武器，也只有小哥才有这个能耐了。
做好准备后，远处的脚步声已经靠近。我对他说：“相信我。别随便出头，汪藏海舍不得杀我。只要你不落网，我就能留住一条命，所以你肩负两条命，责任很重。”说完，我起身就走。
小哥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眼里浓墨一般深不见底。只听他轻声说：“小心。”
我点了点头，按照小哥的之前的提示去拆陷阱上的毒粉包，之后掉转方向，朝着追兵的方向走去。
卷四· 十五章· 完

啊啊啊楼主好勤劳，这两个人真别扭，都想让对方活，真是，你们都要好好的啊！

顶

更了更了，太好了

卷四 ·（十六）反击
丛林追踪，五百米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一般来说五分钟之内一定就到了。只是这一批人之前损兵折将，丝毫不敢轻视小哥，而且他们很可能不知道小哥受伤，自然不会莽撞冒进，速度就会打一个折扣。只是他们会变得更加谨慎，反而不容易对付。
小哥留在原地也没闲着，他用我给他的碎石，制造着我们继续前进的假象。林子里的鸟兽对人类活动很敏感，根据被惊动的飞鸟的状况，往往能判断出判断出目标的活动范围。小哥用石子击打有鸟筑巢的树，引它们飞离鸟窝。追兵一看，自然会认为是我们惊动了鸟。
林间传递消息的声音也没有停。我已听出大致规律，他们果然被小哥的烟雾弹迷惑住了。按照这个速度，三分钟后，我就能和他们打个照面。
这些人不愧都是野战精英，很快就吸取了之前一战的教训，他们彼此之间分散得很开，相距二十米左右，这样既可以互相照应，又不会被炸药陷阱什么的给一锅端了。我只能先选一个下手，再根据情况各个击破。他们六人之间互相配合，牵一发而动全身，一点也不好对付。
山林深处植被繁茂，这一带地势低洼，形成一个聚集水汽而且相对暖和的区域，灌木尤其密集，我一蹲下，整个人就隐藏在了灌木丛里。我远远地听着他们的动静来判断他们经过的路线，在其中一人途径的范围内留下些痕迹，再让这些痕迹导向一颗树，我躲在了那棵树五步远的灌木丛里。做完这些，不远处的脚步声就已经很清晰了。
我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像即将捕猎的豹子，一动不动，耐心地蛰伏着。声音一点点靠近，其中一人忽然停下，吹了个急促而短的哨音，这是发现情况的示意。他蹲下身，翻动着枝叶，随后又吹了一长一短的音，然后就沿着我留下的线路，一直向我这边靠近。走在那人一左一右的两个人向他靠拢了一些，准备随时支援。
十步，九步，八步，七步……当他走到离我只有三步距离时，终于心生警惕，可是已经晚了。我蹬地而起，右手反握匕首，直取他的咽喉。他只来得及抬枪后退半步，匕首已经割过他的喉部。伤口很浅，他却脸色青黑，没法再开口。
我在匕首尖上沾了毒粉。

这番动静不小，后援的两个人立即向这边赶来，他们其实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非常有利于我继续利用地形一个个对付他们。
二十米的距离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赶过来，我取下那人身上的冲锋枪和手枪，刚翻身离开，救援的两人一左一右，就已经在五六步之外了。
他们在不清楚状况尤其不知道同伴是死是伤的时候，不会向着同伴的方向轻易开枪的。赶过来的两个人一个去救援同伴，另一个则向着我赶来。同时他们也招呼了远处的另外三人。
冲着我来的那个人终于再无顾忌，开枪点射在我后退的方向，以阻止我撤退。他大概还以为只要他开枪，我就没法露头还击。他的枪声恰好给我了一个准确的方位。我只把枪口露出灌木，连开四枪，便听到了子弹击中目标的声音和对方倒地的动静。可毕竟还是盲射，虽然射中，但那人并没有立即气绝，他连发短促的哨音示警，不仅提醒远处的三人，也是提醒他的另一个去救援的同伴。只可惜，另外一人也不会再回应他了。我把毒粉撒在了第一个人的口鼻、脖子这些位置，同时还撒了些在周围的枝叶上，另一个人一定会检查同伴的呼吸和脉搏，也会碰到枝叶，一旦吸入毒粉，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我模仿他们的暗号，但换了个声调，发了一个“安全”的信息，是发给小哥的。他离得不算远，一定能知晓这边的动静，我若不给他报个平安，就怕他一会儿不要命地冲出来。我之前跟他说的他一人系两命的话，虽然是为了稳住他，却也是不折不扣的实话。只要他没被抓到，我就没有后顾之忧，大可以兵行险着，险中求胜。敌我势力如此悬殊，这一场追逐，怎么都避不开危险。
这边三个人刚一解决，我起身就跑，四周子弹呼啸，带着火光和硝烟。要把他们三个人引到同一个地方，还需要一番周折，我忽左忽右，让他们三人渐渐以我为中心靠拢，可惜距离还是不够，只有两个人被我吸引过来。我绕过猎网，在猎网边缘假装被射中，倒地滚了几圈，同时使劲把枪甩到了小哥在的那颗树下。

两个人在我斜后方一左一右靠近，路线刚好经过猎网，才能走到我这里。他们刚一踏上猎网，小哥那边就及时触发机关，根本没有给他们留时间做出什么反应。
与此同时，树后飞出一个身影，以手落地、捡枪、翻身、射击，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丝毫不见凝滞，连开两枪，还没等远处的第三个人有机会扣动扳机，他眉心和喉咙已经炸开血雾。
我站起身来，冲他伸了个大拇指：“耳闻不如眼见。”
“低头！”
随着小哥一声大喊，他枪口对我，子弹呼啸着从我头顶擦过，身后响起金属尖锐的碰撞和少量火药爆炸的声音，硝烟味霎时从我脑后铺来。
又一枪，半空中猎网里的一个人惨叫一声。
小哥手里的手枪跟着投向猎网里的第二个人。
我抬头看着不远处靠树而立的人，他眼中一丝愠怒。

我再迟钝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我把自己的后背留给了敌人。小哥开枪射中了飞向我的子弹，第二枪射了开枪之人的手腕，手枪扔过去砸晕了第二个人。小哥眼里的怒意是气我在战场上掉以轻心。可是话说回来，有他做后援，还真是让人放心，我临时丢给他一支剩了四发子弹的手枪，事前没有任何商量，他却把手枪用到了极致，没有一丝浪费。
小哥声音冷淡：“把人放下来。”
“哦。”我答应着。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我把人放下来，但也不敢反驳什么，走过去解开了猎网的挂绳。两个人的重量还是挺沉的，我没拉住绳子，只好让让他们俩直接掉在地上。
我把两人的武器缴了，想着小哥应该是有什么事要处理，又搀着他走到那两人旁边。只见他出手凌厉，直接卸了每个人的右胳膊，刚才被砸晕的人竟然然被疼醒了。随后两人又被捏晕过去。
小哥淡淡说了一句：“死不了。”
时间紧迫，我们也没有再逗留，拿了他们的装备，折向西行。接连战斗，体力消耗极大，又没有时间休息，我背不动小哥，只能掺着他走，让他受伤的脚不着力。好在他刚才在树下休息的时候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口没有再流血。
其实我之前有一丝犹豫。硝烟之下生死抉择的瞬间，我不会犹豫，不是敌死我活就是我亡敌存，这种选择不需要思考，只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可是当对方已经被擒后，已经对我没有直接的生命威胁时，我却下不了手。我们仍是被围的局势，留着这两个人，随时可能在背后给我们出其不意的一击。可是真要为了不明确的事情就要取走两条人命吗？
小哥很好地处理了这个事情，只要让他们丧失战斗力，这两人就不再构成威胁。只是这个“丧失战斗力”不好定义，要是直接断胳膊断腿，在没有救治的情况下，那是叫折磨致死，还得像小哥这样用巧力卸了关节却不造成致命伤，就算把胳膊接回去，那也得修养个三五天。我们需要的恰好就是这三五天时间。

我尽量不让小哥伤脚着地，一直没时间察看他的伤势，只好询问：“脚上的伤怎么样了？有多严重？别跟我说没事，没事能是这样的？”
小哥隔了一会儿才回我：“碎弹片嵌在里面。”
我无奈：“你……你就不能先顾自己吗？血止住了？”
小哥点头不语。
我又说：“这事儿麻烦，现在停下来就得被两边夹击，十三个人，没有你预留的机关，不好对付。可是你这伤必须得尽快处理。这附近有没有能守住一阵的地形？”
小哥摇了摇头：“拖久了，还会有第三批援兵，不值得。”
我又气了：“那就值得你下半辈子都当瘸子？”
小哥身体微微颤了一下。我知道不是走路的那种颤动，是心里有止不住的牵挂时的那种颤动。是“瘸子”这句话又让他想到了什么？关根？以小哥的敏锐，不可能不知道我当时双脚的情况。我心里又暖又痛，他把关根放进了心里，而我却一直瞒着他。

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告诉他，又拿什么让他相信腐肉生肌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告诉他，又会把他牵扯到什么样的漩涡里？告诉他，让他在张家和我之间二选一吗？因为他，我和张海客已经对立起来，正面交锋是迟早的事。只要他不知道我是关根，他就不需要做出选择，不需要为难。
“吴邪。”
我突然回过神来，侧头看着他，撞进那双深渊般的眸子里，一时有些愣神。
小哥从我身后拿走了手枪、弹夹和冲锋枪，说；“七个人，还有二百米。你拿着这支枪，能跑多远跑多远，找一个高点守住。”
我拉住他：“张起灵，你想干什么？”
小哥语速很快：“我需要一个高点射击辅助，至少间距一百米。记住，只能跟着我出枪的方向走，不能擅动，我会给你信号，没有时间了，马上出发。”
他神情严肃，我便不再多言，提枪转身要走。
“拿着。”小哥在我手里塞了一块什么东西，之后把我一把推了出去。
卷四 · 十六章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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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 （十七）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