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瓶邪《牢狱之灾》（长篇，架空，HE）[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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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瓶邪《牢狱之灾》（长篇，架空，HE）[第21页]

作者:释故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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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身，盯着张海客：“‘吴邪’早就被除了名，不存在了，你的军令是下给齐羽的。”我顿了顿，一字一字地说道：“你要想动他，除非先杀了我。”
张海客眼神凌厉起来，说：“你可以试试，我要杀你，很简单。”
我冷笑：“杀我当然简单。不过你要想借刀杀人，除掉张起灵，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问问你身边的张家人，置族长生死于不顾，族规怎么说的？”
张小蛇第一个皱眉，而周围也有几人眼里透出疑惑。
我又说：“他们还不知道密信的事情吧？汪臧海以投毒松亚江为要挟，逼你把张起灵交给他。我把他找回来，不是为了让你把他交出去的。”
我话音刚落，张小蛇第一个转头看着张海客。他问：“张参谋，真的有这回事？”
张海客的脸色还算正常，但是看我的眼神已经变了。他说：“吴邪，以百万人的安危为代价，只为一己之私，我张家从上到下都没有这个规矩。至于借刀杀人，更是无稽之谈，我张海客自出世以来，没有做过危害同族的事。你想挑拨离间，还差点火候。”
“没有那就最好。你就当我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在意。但我是不会让你把张起灵交出去的，我也不会以百万百姓的安危为代价。”
张海客说：“你说得轻松，事情不是你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汪臧海明日正午会在云桥堡上游的石岭滩等着，见不到张起灵，他就会把毒药投到松亚江。我的情报已经证实，毒药是董姑娘调制的，除她之外无人能解。松亚江下游覆盖整个东北平原，如何能让你儿戏？！”
我看着张海客，说：“我有两全之策，既可以保东北平原，也可以留下张起灵。只要你没有别的目的，那我们就可以合作。”
卷四·第三章·完

加油！

加油(? ??_??)?

写的很棒！

卷四·（四）再见
让我置百姓安危于不顾，我做不到。可是让我眼睁睁看着张起灵起送死，我也做不到。
张海客沉思片刻，将我带到人群之外。我知道，他是不想让张起灵知晓我们的谈话，这也正中我下怀。
等我们走远了，张海客问：“你有把握吗？”
我反问：“就算你把张起灵交出去，你有把握汪臧海一定会遵守约定不投毒吗？毒药在他手里，他能要挟一次，就能要挟第二次。不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调兵压境、以防情况有变吗？”
张海客轻笑：“那说说你的办法。”
我说：“那你得先答应我的条件。”
张海客冷下脸：“都这时候了，你还有什么条件要谈？”
“当然有。我一开始就说了，我来只为一件事，一个人。先把张起灵安顿了，我才放心。”

张海客冷声道：“张家的人，自有安排。”
我哼了一声，说：“所以，这就是条件。张起灵由我来安排。”
“你想怎么安排？”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齐羽’这个身份现在悬空了，让张起灵用‘齐羽’的身份，做一个普通人。张小蛇还是回边防一营做连长，无论‘齐羽’调动去哪儿，张小蛇都跟着。今天夜里准备好了，他们就出发。”
张海客皱眉问道：“要这么急？”
“夜长梦多。”
张海客又思量了片刻，说：“我可以答应你。你的计划可以告诉我了，只要我认为有把握，他们就可以行动。”
“很简单，”我说：“相比起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张家族长，汪臧海会对我这个死而复生的人更有兴趣。”
张海客问：“你要替张起灵去交换？”
“没错。汪臧海一旦知道我身上的秘密，必定不会公开，也一定会亲自前往，他已经年近六旬，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抵挡得了这个诱惑。只要他踏进雪山，我就能保证他不会活着出来。”
张海客说：“汪臧海的手段，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但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汪臧海就是埋在北边的一颗雷，一日不除掉他，边境就一日不得安宁。即使我没能做到，你们还可以继续。但如果我做到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张海客问：“什么事？”
我说：“就让张起灵做一个普通人。我知道张家有医术底蕴，但不要让他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张家英才辈出，再选一个族长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应该明白，他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张海客沉思良久，终于点头答应：“好。”
我也松了一口气，说：“我跟他说几句话。”

我们走回车附近，张海客散了张家人，车外只留下我们两个人。
我静静地看着他。我以吴邪的面孔和他见面，细数起来，这是第三次。每一次都短暂得以秒来计算。原来我和他相处最久的时候，竟是在危机四伏的雪山里，是我以齐羽的面孔和关根的名字出现的时候。
“小……”我刚开口就停住了。不知为何，那句“小哥”忽然就叫不出口了，或许我下意识里，并不想让关根和吴邪有什么直接联系。于是我改了口：“小心点，以后不要轻易相信谁。张小蛇会跟着你，眼下应该可以相信他，至于以后，你自己决定吧。边境你不用去了，等你到了边防一营，身份是政委，名字叫‘齐羽’。营长是王胖子，我对他了解不多，就不多说了，张小蛇会把详情告诉你。余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我用尽可能简短概括的语言交代了几句，却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有太多的事情在心里，但没有一件事能摆在台面上，只要我能亲眼见到他，就足够了。
他仍旧语气平淡，问道：“齐羽是谁？”
我斟酌了一下，才说：“齐羽只是一个身份，先用着，眼下来不及给你弄一个新的身份。”
他又问：“既然我是张起灵，你为什么要代替我去？”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这类问题，不是他会轻易张口问出来的。我回答说：“情况有变，你现在不适合去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连对方是谁，底细是什么都不清楚，怎么行动？计划调整一下，你留在后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他接话道：“演好齐羽，很重要吗？”

他脸上没什么变化，我却忽然觉得他在怀疑什么。我和张海客的对话时，虽然走得远，其他张家人或许听不到，但他未必不能捕捉到一些言语。我笃定他还没有恢复记忆，才敢在他面前与张海客直言替换一事。而且我也能肯定，张海客没有把关于“吴邪”的任何事情告诉他。他的习惯，向来是以静制动，在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时，他尤其擅长蛰伏。言多必失，我说得越多破绽就越明显，他若是这时候想到了什么而反对替换计划，我还真拿他没办法，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我快速思考着。我不能说演好齐羽不重要，那是自相矛盾，如果要告诉他演好齐羽很重要，就必须给他一个牢不可破的理由。可既然演好齐羽很重要，那就必须要找一个了解齐羽的人才能演得好。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张起灵并不是演齐羽的最佳人选。他一定是在怀疑这一点。
我点头说：“是，很重要，所以需要你去。明面上，齐羽是档案室主任，调任到一营做政委，实际上，他是我们的情报员。他不久前进化名‘关根’雪山执行一项特殊任务，却突然失踪了。他失踪的消息还不能公开，所以需要有人继续用他的身份，制造他回到部队的假象。”
我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当我说到“关根”时，他眼里出现一丝波动。我的心像是被扭了一下。他果然还记得关根。
他静静地看着我，一股无形的压力朝我扑来，或许这是生平第一次，他用那样严肃的阵势面对我。
他冷冷地问：“你还认识关根？”
“认识。”我顶着那股压力，仍是平淡地回答：“像我们这样做情报的，做得久了，达官显贵，三教九流，朋友敌人，认识的就多了。”
他收了气势，又像一座冰山似的，神色清冷，无悲无喜。

夜风清凉，月色柔和，沉默竟是唯一可以做的事。
半晌，我问他：“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或者有什么心愿？”
他隔了一会，才开口，说：“找到关根。”
像是有一把温热而锋利的刀，直直捅进我心底，伤口鲜血直流，而我却不舍得把这把刀拔出来。我努力维持脸色平静，我看着他，他提到关根时眼里有了一丝神采。我不忍看那神采消失，于是我笑着告诉他：“好。”
他点了点头，又沉默了一阵，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上了车，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年在汪藏海的老巢接情报，我第一次见他。他交代，我听着。这一次，我安排，他执行。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明白他说那些话时心情。
“我唯一不需要的，就是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小哥，曾经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只是关根的事，对不起，可能要食言了。

张小蛇走了过来。“吴邪，我……”
我说：“你什么都不用解释。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不在乎。但是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只要他活着。”
“我能做到。”
我知道他心里还有很多疑惑，我也不想让他心里背负太多，张起灵身边不需要再多一个这样的人了。我问他：“张海客让你见张起灵，让你继续配合我，却不让你告诉我张起灵就在云桥堡里，对吗？”
“嗯。他说你很谨慎，如果直接告诉你找到了族长，你反而不会来自投罗网。”
“张海客还真是了解我。我可以给你交个底，云桥堡外你来给我送消息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见过张海客，也见过张起灵了。你之所以晚了三天，是因为你怕藏不住情绪。可你还是没有藏住。以后不必藏了，张起灵身边从来没少过伪装自己的人。你和那些人不一样。”
张小蛇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既然你知道是局，那为什么还要跳进来？”
“因为张起灵在这里。”
张小蛇点了点头：“你为族长做的，我都会记得。你自己小心些，汪藏海不好对付。”
我苦笑着说：“何必记得？最好都忘了。有关‘吴邪’过往的任何事情，以及以后你听到的任何消息，都不要告诉他。你能做到吗？他或许会直接问你，或许会旁敲侧击。他是你的族长，如果他问你，你能违反族规不回答他吗？”
张小蛇张口，却说不出来：“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还有一点点时间，可以好好想想。如果他知道有关‘吴邪’过去的那些事，你认为他会怎么做？你是个聪明人。”
张小蛇点了点头。隔了一会儿，他略带犹豫地问：“你，还会回来吗？”
我背过身躯，看着夜空，只是说道：“去收拾一下，抓紧时间出发。明天正午之前，离开张海客的控制范围。一旦到了一营走马上任，张海客想变动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辆汽车反向离去，卷起一片沙尘，模糊了夜色。匆匆一面，匆匆一别，又是经年。我只能心底默默说一声，再见。

我在车上寐了几个小时，抵达石岭滩附近时，东方正泛白。石岭滩地形特殊，江面宽阔，江水流速较缓，在南岸堆积出了一片浅滩。而北岸却高出许多，属于易守难攻的高地。这样的地形显然于对方有利，于我方不利。
张海客拿出了军事地图，分配每一个人驻守的位置。他也是排兵布阵的高手，十几个人交错排布，在南岸形成一条防守线。乍一看，这条防线十分松散，十几个人想要守住五六里的江岸犹如痴人说梦。但仔细一想，张家的人个个身手不凡，无论是远程狙击还是贴身近战都是军队中凤毛麟角的存在，平时在部队里他们都藏了九分真功夫。这次张海客给他们配备了最好的武器，只要发挥出十成战力，对方即使一个团进攻，短时间内根本不要想能攻破这道防线。
三十里外，张海客调动的部队已经压到边境避让区，只要这边信号一发，四个小时之内机械化部队就能赶到。即便守不住石岭滩，安全撤退不是问题。
等张海客都安排妥当，我才懒懒地睁开眼睛。
他说：“你倒挺能睡，而且还能睡得着。看来这几年历练得很好。”
我一边掏耳朵一边说：“托你的福，拖着半残的腿去你张家后院折腾一圈，大难不死，这就叫后福。”
张海客说：“除了身手，你嘴皮功夫也见长了。行动计划你刚才都听到了，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问：“你觉得汪臧海本人会来吗？”
张海客说：“有‘张起灵’，他一定会来，但未必会现身。”
“汪臧海肯定会防着我们以假乱真，到时候验明正身通不过怎么办？”
张海客冷冷一笑，说：“吴邪，如果你不能乱真，那我就只能用我原来的计划了。”
我摇摇头：“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这么做。易容的事情你能搞定，连身上的伤都要做得像。张起灵话少，倒是不难模仿。最大的破绽不在我，而是在你们身上。张起灵是你们的族长，就算你张家舍得牺牲他，也不会像送大白菜一样轻松。只有你们真的当我是张起灵，我才是。”
张海客说：“你的意思我明白，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之前有把张起灵失忆的消息放出去，虽是事情，但汪藏海未必会信。以张起灵的身手，汪臧海恐怕不会放心你大摇大摆地去到他面前。”
我说：“换做是我，我也不会放心。只要他不太过分，我都可以接受。”

张海客说：“张起灵在汪藏海手下十年，大多数时候是独断专行的，和我们的联系不多，也只有这样才能深得汪藏海的信任。没人比他更了解汪藏海，同样，汪藏海也十分了解张起灵。你想瞒天过海，恐怕很难。”
我说：“我是想瞒天过海，可没打算瞒着汪藏海。我这个冒牌货演得再好，那也只是演给别人看的，汪藏海不可能不识破。要让他心甘情愿假戏真做把我当做‘张起灵’带回去，那就要让他看出一个只有他才看得出的破绽，只能是他一个人或者少数人知道我是吴邪，这戏才能演得完整。”
张海客问：“你准备露什么破绽？”
我说：“我脚上原本是有伤的，这伤还是拜他弟弟汪灿海所赐，他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汪灿海一定知道。”
张海客说：“那得要汪灿海出现你才能演下去。他可未必会来。”
我轻轻一笑：“他一定会来。汪藏海逃到朝陵，想最后一搏，可那毕竟不是他自己的地盘。汪灿海没有他沉得住气，不小心就会惹事，况且他也不会放心把自己的亲弟弟留给朝陵军队当人质。汪藏海一定会把汪灿海带在身边。”
张海客问：“你这么有把握？”
我说：“你不是也很有把握吗？捏在手上的情报何必藏着噎着。”
张海客深深看了我一眼，说：“时间差不多了，开始易容。你们嗓音不同，喉部要处理一下，不能用麻药，会比较疼。”
我瞥了一眼张海客，说：“你难道不会告诉他们张起灵哑巴了吗？”
张海客两手一摊：“又失忆又哑巴，谁会信？你不让张起灵去，就只能这样了。”

卷四·第四章· 完

沙发

再看一遍依旧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