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赠故人·莫相知》民国 he[第5页]

捌·引子
民国，一九三五年。
繁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绚烂夺目的彩灯，奢华浮糜的气息，女子的媚笑，充斥着人们的大脑，倒也乐在其中，挥霍着这美好的时光。他们似乎知道，这样随心的时日不多了。
只是巡逻的宪兵队和几个日本兵走来走去，侦视着每一个行人，让人很败兴，并投以鄙夷的目光。
远处传来呐喊的声音，激动人心。"我们不做亡国奴!""同志们，人民要站起来了!""反对大日本帝国主义!""小日本滚出中国!......"
我穿行在人群中，提着箱子，压低了帽檐，停下来，冷冷的看着那些人，又看看杭州灰蒙蒙的天，叹息一声，知道安生的时日，不多了。
我回到铺子，把箱子交给王盟，王盟道：
"老板，按您说的计划，大部分都做好了，只是还剩下一些......"
我道：
"什么？"
他道：
"还有一些走私的交易，没来的及做掉，但都牵扯着几个大官，咱要是出问题，他们也跑不了，应该没什么事。"
"继续去办。我三叔那边呢？"
"老板放心，有花儿爷的帮助，那边已经处理的干净了。"
"顶多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务必把这烂摊子收拾干净!"
"是是是，这可都是掉脑袋的大罪啊，谁都不敢怠慢......"
我脱掉西装外套，抽起雪茄来。这形式越来越严，日本人也开始插手管理了。以前敢明目张胆做的事情放到现在再也不行了。我早预料到这个结果，暗地里就把底子全给清了一遍，交易也谨慎太多了，票大的都不敢开。
三叔那边的更不好整，他那儿太混杂了。好在有花儿，做事做的决，已经弄干净了，盘口基本都散了，要不就隐匿起来。倒是我这儿，磨磨唧唧的，胖子最近也忙他那边的事，无暇顾及我这儿。
我近来愈发感到不安，想着赶紧整完得事。我爷爷去世了，三叔也没有回来，吴家看起来真的落寞了，威风不在，只能给他人营造这种现象，不然这日本人，总会盯着，冲他们现在的做法，威逼利诱这地方有名望的人，做他们的忠狗，这还没攻破城呢。不这么做必有后患。
打死我我也不会附了逆的。
我抽着雪茄，忽然想起一个人的话：
少抽烟。
我笑笑。
现在的军阀总督官，张起灵，可谓风生水起，但他没有倒戈，和日本人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关系，这种关系明眼人都晓得，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他得做选择了。
我经常能在报纸头条上看到他的影子，已经觉得很陌生了，看着他的照片，我心中总会泛起波澜，有说不清楚的情愫。
我们只是陌路人。我也并未让他报答过，我对他的救命之恩，我差不多该把他忘了。偶然想起，会觉得不真实。
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小老板吴邪了。这几年，我在处理三叔的事情上，经历了很多，成熟了很多。我也订了婚，下个月的二十八日，我和秦海璐姑娘举行婚礼。那是个好姑娘，可我对她没多少感觉。也就是年岁大了，要依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了。
裘德考那边，他一死，也就消停了，被日本人接手管理。我唯一欣赏过的女人阿宁也不在了，想起她，我还是觉得遗憾。
我就想，将来日本人攻破城，我就去到安静的地方，带着一家人生活，做点小生意，生个孩子，平平淡淡，终了一生。
虽然逃避懦弱，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美好的未来了。
本来这么打算着，可偏偏人算不如天算，世事若一个只坎坷了得，那该多简单。
我蘸着墨，提着笔，想把这个故事继续写下去。前一卷基本没什么，只是讲了我和闷油瓶初相识的经过，一点都不诗情画意，反而挺危险的。但那确实是我们彼此最好的，最单纯的时光了。
因为这卷是给闷油瓶的，那便取名叫《赠故人》罢。
这便是我们曾拥有过的全部了。虽然不是什么好结局，但我还是想写下来，说是给他写，其实是在为我写，趁我还健在，为我漂浮的前半生做个念。
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写完这卷。
啰嗦了一堆，老了，文笔糙了。见笑了。那么，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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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写得不错的

玖
我意外的拿着电话，道：
"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去聚餐.......哦哦.....行了行了，我马上就来。"
我挂了电话，整理一下领带，想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应酬了，不知是哪位爷请客，三教九流还都请上来，有什么大事?
我打上车，开往那个地方，找到了给我打电话的老板，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
他们一看到我，都打趣道，说我这生意越做越沉了，怎么不重新搞起来，多开几单大的，给他们解解馋。
我笑着，接过烟道：
"诸位不是不知道最近的局势，不好过啊。还有，鄙人要结婚了，事物冗杂，劳烦各位的挂念。"
周围都道，要发喜帖请吃酒去，一个兄弟都不能落下，我弹了弹烟灰，笑着答应。
我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目光忽然定在了一个静坐的人身上。
俊美至极的面孔，淡漠的眼神，披着军大氅，与周围格格不入。
我喉头一动，觉得这张脸有些陌生，却又熟悉，一瞬失神。
他转了身子，看向了我，没什么表情，只是眸子深邃，好似漆黑的深渊，让我恍惚了，仿佛能让我陷进去，无法自拔。
我眨眨眼，低首看手里的杯子，刚刚那一瞬委实失态了。
席间的事我就不繁述了，概括来说就是那位爷手腕硬，要不还能把我请上来。就餐后他们还要跳舞，我婉言拒绝了，兀自抽着烟，去洗手间解手。
我洗了手，又拍了拍脸，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希望能清醒一点，吐了口眼圈，总感觉自己迷迷瞪瞪的。
我借着金灿的灯光，看着自己，发现这几年变了很多，镜子里的眼神都变了。金丝眼镜框，口中叼着的名牌雪茄，一丝不苟的头发，整齐的领带，我怀疑这副老成的面孔是不是自己，这行头跟汉奸都没什么两样了。
我吸了口烟，身后脚步声逼近，我没有理睬。可夹在我手中的烟忽然就被夺了去，我看着镜子，军绿色的身影，很陌生，心中了然，还是没有搭理他。
他低沉的嗓音从身后响起：
"少抽烟。"
我呵呵一声，低首道：
"张长官，您还记得我抽烟？"
废话。
他不支声了，而是绕到我旁边来，竟然就夹起带着白手套的手，拿过我手中的雪茄，抽起我的烟来，他那番模样，倒映在镜子里，潇洒的像是在拍电影。
我惊了一惊，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操，我怎么就让他把烟拿走了，看着他抽，觉得顺理成章?!闷油瓶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沃日，抽劳资烟作甚?!
我想我想的地方都不对，你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另一个男人抽起你的烟，多么不正常，不应该很恶心吗?
我他娘的压根没感觉到，只觉得惊讶和不解。
他目光沉沉的，毫无遮拦的看着我，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道：
"你要结婚了？"
我颔首，看着他的俊脸，还在想他为什么拿我的烟抽，猴头不对马嘴道：
"我会给您发帖子的，您放心。"
说完我反应过来，忍俊不禁。我的脑子被驴踢了吗？怎么能这么直白的说啊。他的嘴角抽了抽，很诡异。
应该说，此时的我，内心对这闷油瓶子的感情，已经不同了。要不然怎么会一跟他接触，我吴小佛爷的威名就溜走了，变得傻子似的。虽然我自己不知道，但过不了多长时候，就明了了。
他没有表情变化，我却能感到他很不高兴了，强大的气场压过来，我很没骨气咽了口口水，却不知在他眼中，我喉结滑动这个细微动作，几乎让他无法控制住愤怒，直想将我怼在墙上，渣都不剩的吞吃入腹。
彼时的我还算个正人君子，当然不知道他这张禁欲的脸后面龌龊的想法，这都是后来我们在一起，他告诉我的。
我浅笑，蘸墨，想当时的他，也挺有趣儿的。
用他的话讲，要不是后来来个老头破坏了我们独处的气氛，他可能当场就要把我"正法"了。
我看着他正经的脸，听到他闷骚的说出这番话，很愤怒敲了他一个暴栗，闷油瓶拉过我的手，紧紧握住，我还嘲笑他，肉麻的不行。
打住。
回到故事里。
一个肥头大耳的老头过来，边抽皮带边打饱嗝边疑惑的看向我们，让我从这尴尬中解脱出来，我赶忙溜了。
临走，我道：
"失礼了。改日再见。"
他没有做什么，只是把头侧过去，不在看我。我看不清他的脸，在烟雾缭绕中，看到他冷峻的侧颜。我想，闷油瓶终究与我还是，不同路上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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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事动荡，山河破碎，战争也只有在爱情的叹息面前才显得残酷，痛苦在所难免。顶顶，写的不错，加油

下一章，吴邪和小哥的命运发生了交集，开始了虐恋情仇~~可能感情线写的比较突兀，到这儿转折的比较快，但是听我说，吴邪之前并不是没有对小哥的感情，从他为小哥操劳的时候吴邪就有点动心了，小哥走了后可以带入一点沙海吴邪的影子orz 吴邪就慢慢的成熟了心理描写都是很直白的我也是刻意的不去写他对闷油瓶的情感因为他自己也是强压着的不去想，就没在文里表达出来但是他压抑太久，感情越来深厚，稍微一刺激就全盘托出了希望你们能理解毕竟吴邪此时也才三十左右，到底年轻没谈过恋爱 ??

吴邪在这个时代注定是逃避着的他不会正面面对自己的心思张起灵会捅破这层纸，他比较直白。但是如果吴邪依旧如此他们不会善终。我想吴邪会慢慢成长起来，直到面对真正的选择，他才不会逃避，会去做出决断。

拾壹
天色阴沉，仿佛濒至窒息般，压抑，厚重。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迅猛而激烈，在青石板上溅起硕大的水花，湿了我的裤脚。
我收起伞，快步迈进了铺子里。今天若是不出意外，所有的事务都能了结了，我也就放下心来，能去处理自己家庭的琐事。
自从那天和胖子喝完酒，一种挫败感就让我很无地自容。我和他说倒不是羞愧，只觉得自己真的差劲儿，我也不想描述下来心里到底是怎样一番挣扎的光景。
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胖子看得开，也只能安慰我几句，无济于事，最终还得看我自己。
我这个人吧，有时候挺孬的，但执拗起来也是一根筋，很像我老爹，认准了的事儿也不会更改了。我想我这辈子都喜欢不上别人了罢。
我在想，我该如何？就算我不喜欢闷油瓶，那我也不想结婚，说我怪癖也好，不近人情也罢，我就是不想结婚。内心深处老是觉得，我还挺年轻，而且要是承担婚姻的责任，多不习惯。
可父母那儿这几年逼得紧，我答应婚事也只是敷衍，哪知他们擅作主张，直接订婚礼了，我还没来得及找他们。那我就请二叔给我求情好了，反正这婚我是不愿，再说，我好歹算一个中国新青年，读过大学，知道都民国时候了，讲究自由恋爱，让父母主张婚姻是多么封建。
一想起来，我就头疼。他娘的。
我拉过椅子，想好好琢磨琢磨，一看表，七时了，心里不安起来，王盟怎么还不回来?
外面的雨声大了，影影绰绰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不安的预感越来越浓烈，我无意识的攥紧了手，指节都泛了青白。
我脑中一个念头蓦地闪过，糟了，莫不是......
"砰!"门被踹开了，我站了起来。
一群身着黑色警服的人闯了进来，挟着冷风和水汽，外堂霎时间拥挤不堪。都持着枪，对准了我。
我一瞬明白过来，逃不掉了。
为首的那人，有一圈胡子，带着称得上快乐的笑容，举起一张红色的单子，道：
"吴先生，你要和我们走一场了。"
说着，旁边两个人压住我的肩膀，我被戴上了手铐，推搡着进了小轿车。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只是临走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我的小铺子，希望胖子或者小花知道我被捕后，能尽快的救我出来。
我却不知道，从此，我与闷油瓶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再也回不去了。
我问过自己，如果在重来一次，你会后悔吗？
我擒起笑。阳光透进来，难得的好天气。觉得此时闷油瓶就在我面前，一身蓝布长衫，周身都是暖煦的阳光，看着我，等我跟上来，并肩走。我写道：
"无悔，亦无憾。"

来啦

打卡

祝各位家人新年快乐!
二零一九，第十四年，我还在!??
饮冰十年，难凉热血，八月一起，迎君归来!

拾贰
二话没说，我就被关进了监狱。
我看着头顶透气的天窗，有雨珠滴滴答答的落下来，打湿了我的头发，灌进了我的脖颈里，我缩了缩脖子，往后使劲靠了靠。
冷啊。
我知道，就是那笔磨磨唧唧的帐出了问题，王盟没回来我就知道了七八分。虽说我不算是走私的头目，货也不是我直接给的，但他们要是铁了心的要查，是能揪出我的没洗干净的底子的。
真倒霉。要是晚一天，我都能拍拍屁股干净的走人了，这么说，要是我被捕了，那几个大款儿得更惨啊，怎么说也得比我难整。狗日的政府，有日本人撑腰，又开始兴风作浪了，国民生计屁也不搞，倒是古董贩卖查处这儿，不知道犯什么劲儿了，妈的挺积极。
我朝着外面，整整领子，呸了一声。
我靠在墙上，闭目养神。这么说，他们干的票挺大的，当时觉得牛逼哄哄，肆无忌惮，政府都让他们三分，估计现在倾家荡产，求爷告奶都不一定逃得了杀头的罪名了。
我留了后手，就算查到我，也不至于是杀头的罪名，我敢保证。不知道胖子那边的情况怎样了，搞不好他也得进来。我就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小花身上了，不管怎么说，他肯定会帮我出来的。
因此我并不担心，反倒有了几分悠哉的滋味，欣赏起来这牢狱里的风景，想起了那句诗：
已摈忧患寻常事，
留得豪情作楚囚。
我由衷的感叹一声，忧国忧民，不畏生死的文人志士们，还真挺伟大的。
无聊的想了半天，又想到闷油瓶身上。乱七八糟的思来想去，给我弄困了，我昏沉沉的，想打瞌睡，正要睡着，一个声音就从我耳边响起：
"出来了。"
我觉得这声音耳熟，迷迷瞪瞪的抬头，托他的福，一个激灵，我瞬间无比清醒。
好巧不巧，又是闷油瓶，那张我稀罕的面瘫脸!
他一身军装，面无表情的打开锁，旁边一堆宪兵围着，他俯视着我，看我的表情，由震惊到疑惑到嫌弃到哀怨，尽纳眼底，眸子深沉。
我不想走，他就大屈尊膝，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大吵大嚷，撒泼耍浑，旁边的人想来制服我，可惜闷油瓶一个眼神让他们不敢靠近我，结果是，闷油瓶劲儿大的惊人，无视我的叫骂，最后一把把我塞进车里，捂住我的嘴，眼神冷的可怕：
"别闹了，再闹直接枪毙。"
我识相的闭了嘴。
他看我闭嘴了，才收回手，道：
"你不知道你现在什么处境？"
我摇首，看着这个该死的闷油瓶。
他看着我道：
"我若不赶来，你现在已经被拉出去斩首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我立刻怂了，看他表情不像是在骗我，说话声音都轻了，道：
"不，不会吧，我明明......"
他复杂的看着我，道：
"你被算计了。"
"啊???"
"铁证如山，你没法儿脱身了。我会帮你，算是报答。你需要在我的宅邸住上一段时间，不能再露面。"
"不是，为什么啊？"
就算我喜欢你，也不用这样吧，而且一个理由都不给我?
他收回目光，整理白手套，开始无视我。
此时我的脸上，我能想象到，全是黑线。
就这么憋屈的沉默着，到地了，我下车，看到一幢精美的三层别墅，排面之大，之辉宏是我这种人拥有不来的。
我无心去看，憋气着戴着手铐跟张大人进到大厅，一群各式各色的人就在那儿侯着，拿着相机，举着璞光灯，我一进来就拍照，期间闷油瓶说了什么我都忘了，只记得我低着头站在那儿，默默思考这他娘的，是怎么了。
最后好像听到他说一句：
"政府会调查清楚，违法者一定严惩不贷......"
我低首看着他擦的锃亮光泽的军靴，真想狠狠的踩上一脚，印个醒目的鞋印。
说完，他就押着我上楼了，那群人也都交头接耳的散了。
他领我进了一个房间，看模样是办公的场所，一进门就把门关上，我终于忍不住，一把揪住他领子，跺脚道：
"快告诉老子这他妈的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乎，他给我解了手铐，有给我倒了一杯茶，一本正经的讲了起来。
大致就是我之前洗白的功夫全作废了，被某人算了一本好帐，先是那几个最直接的大老板遭殃，然后就上报到我的种种罪行，全都被一览无余，然后我就被抓了。
我的罪名也不过是私自倒卖出口古董文物，可我真是没直接出口过，倒卖也寥寥无几，而且都不是什么国家级文物，怎么会如此?
闷油瓶不置可否，只是道：
"你只能如此。"
我道：
"是，你官儿大，能不能直接放我出去?"
他淡淡道：
"不能。"
我撇了撇嘴，内心早已骂他不下十遍。
"那我住哪儿?"
他顿了顿，道：
"住这里的客房。"
我放下茶杯，道：
"有劳您嘞。"
就这个人，我还喜欢他到无法自拔呢，我真是太没眼力见儿了，倒霉。我隐隐有预感，我们不久，就会碰擦出激烈的火花，不是一瞬被熄灭吞噬，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希望两者都不是，最好。

加油＾０＾~

晚安

饮冰十年，难凉热血，八月一起，迎君归来!
楼楼新年快乐，会继续支持你的，

停更一天，庆贺八一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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