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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一言难尽,我和姐姐住在一起的日子[第5页]

作者:陈又言
首页 上一页[4] 本页[5] 下一页[6] 尾页[8]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从点击量看,我在这里的五部小说中,这部的表现最差,远不如那三部大叔文,甚至还不如那部拉拉文(捂脸)。在看的朋友再给点力吧!
    次日是周六,我和李文婷来到了李文妮的家中。

    尽管昨晚很不愉快,今天李文婷还是恢复了对我的亲热,从机场附近的巴航宿舍打了个车来酒店接上我,一起去我们的姐姐的家。

    阿汤哥出差未归,他父母在。我没料到我爸、李爸和我干妈也来了,他们仨是今天一早从南充开车过来的,特地来看望女儿和外孙子。这样一来,李陈两家除了阿汤哥以外,又聚在了一起。

    李文妮的儿子三岁了,看到我们后又蹦又跳,舅舅、小姨的一通喊。
    “我最爱的弟弟,来,跟姐抱一个。”

    跟苏玲一样,三十岁的李文妮已是风韵迷人的美少妇。她一见到我,就跟我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还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她跟我和李文婷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几位长辈在一边笑盈盈地看着我们,汤父、汤母早已了解我和李文妮之间的姐弟情深,见惯不怪。

    “弟弟是最爱的,妹妹就不是了吗?”李文婷在一旁抱着小阿汤哥说道。

    “是啦!是啦!妹妹也是我最爱的,我爱死你们俩了。”李文妮笑道,搂着她妹妹把脸贴到她的脸上。

    我从李文婷怀里接过小阿汤哥亲了亲,又向汤父、汤母问好。李文婷亲热地跟我爸妈和她爸妈一一拥抱,然后也向汤父、汤母问了好。

    李文妮拉着妹妹坐到沙发上问长问短,姐妹俩一个在成都当律师,一个在天上飞来飞去,见一面也不容易。
    众人聊了会儿,我妈抱着小阿汤哥说道:“这姐姐的孩子都三岁了,你俩的事也定了三年多了……”

    她说着看向李文婷笑,“婷婷,你什么时候叫我妈,把那个干字去掉?我听你叫干妈叫了二十多年了,有点听腻味了。”

    我干妈也说,听我叫她干妈也听腻味了。面对两位妈妈的催婚,我有些心烦意乱。

    李文婷看了我一眼,俏脸微红,对我妈说道:“干妈,不急吧?我才二十二岁,再说哥的事业刚开始壮大,过两年再说呗!”

    “要说呢?二十二岁也不算小了,毕竟谈了三年多了嘛!”

    我妈又对我说道:“宇豪,虽说男人应以事业为重,可居家过日子也很重要。俗话说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嘛!何况你现在事业已经有了,在重庆也买了房,该考虑终生大事了。”

    她看了看怀中的小阿汤哥,继续唠叨,“龙龙也渐渐长大了,等你俩把婚一结,再把孩子一生,我接着给你俩带孩子。”

    一直惴惴不安的我,不耐烦地说道:“妈,你别啰嗦了……”

    汤母在一旁笑道:“是啊!亲家母,婷婷迟早是你家的儿媳,何必急这一时呢?”

    李文妮一只手搂住我妈的肩,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笑道:“干妈,放心啦!我和婷婷这辈子都是你的孩子。”

    我妈拍了拍干女儿握住她的那只手的手背,眼眶湿润,微笑道:“嗯,你和婷婷都是好孩子,一个是我女儿,另一个是我的儿媳,我上辈子真是修了好福报哦!”

    说话之间,李文妮看看她妹妹,又看看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吃午饭的时候,李文婷把我在飞机上撩她的事给说了出来,大家都忍俊不禁。我妈埋怨我太调皮了,竟然在飞机上给李文婷捣蛋,万一影响到她的工作表现咋办?

    李文婷对我妈笑道:“干妈,没事,影响不了。”

    我爸说道:“婷婷呐!以后再遇到这小子故意跟你捣蛋,一巴掌把他从天上扇下来,摔不死他。”

    众人笑。闲谈之间,说起了我爸和李爸当年的战友情。我问道:“对了李爸,那会儿你在战场上是怎么救的我爸?说来听听呗!”

    关于这件事,陈李两家的人都知道,但具体的情节我们几个小辈并不清楚。随着我这么一问,李文妮姐妹俩也好奇地看向两位老战友,就连汤父、汤母也来了一听究竟的兴趣。
    李爸喝了一口五粮液,摇了摇手笑道:“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就别老提了。”

    “咋不提?”我爸俩眼一瞪,“不仅要常提,还得在我们两家的子子孙孙中一辈一辈地传下去。”

    “好、好、好……”李爸无奈地笑道,“你说、你说……”

    “我说就我说……”我爸又瞪了一下他的二筒,开始了讲述。
    我爸出生于一九六三年,李爸是一九六二年生人,一个是四川南充人,另一个是湖北荆州人,命运将这两个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年轻人紧紧地维系在了一起。

    一九八一年,他俩同期入伍,成为了一个连队的战友,是隶属于成都军区的第XX集团军的野战军人,正好赶上那场我国和某小国的边境战。
    那场战争打了好几年,一九七九年打了一场大的后,局部的小规模战斗一直持续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才结束。

    我军虽然取得了全面胜利,但打得比较艰苦。因为该国从二战之后,就没有停止过打仗,先是和法国打,继而和美国打,后来又跟我国打,战斗力不容小觑。

    在长期的战争中,这个贫弱的小国可谓全民皆兵,军人的军事素养很高,单兵作战能力尤其是打游击战的能力很强,而且往往无所不用其极,在实战中让我们的战士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一九八五年的某一天,李爸任排长的那个排奉命搜寻敌情。当时年仅二十二岁的我爸落单,他端着六四式冲锋枪搜到了一条小河边,忽然发现有个该国妇女正在河边洗澡。出于非礼勿视的考虑,我爸当即转过身去。

    岂料这个女老百姓是一名女兵假扮,她趁我爸转身之际,从一堆衣服的下面抽出一柄苏制的AK47冲锋枪,就要射杀我爸。危急时刻,幸亏李爸及时赶到,将狡猾、凶残的敌人一枪击毙,救了我爸。否则我爸不可能今天跟大家坐在一起喝酒吃饭,就更加不可能有我了。
    李爸补充道,当时我爸遇到的这种险情并非特例,有好些战士就是牺牲在伪装成百姓的敌军枪下。所以后来部队为了避免无谓的牺牲,下令一旦在战区发现该国可疑人员,不用查明身份一律格杀勿论。
    听完我爸和李爸的讲述,众人皆叹好险,同时深感保家卫国的解放军战士的不易。

    汤父端起酒杯说道:“当年的这场自卫反击战,为我国的改革开放赢得和平安定的环境可谓功不可没,您二位也是国家的有功之臣,来,我敬你们。”

    众人纷纷举杯响应。末了,我干妈说道:“算起来,你俩在前线打仗那会儿,我正在上高中,当时学校经常宣传前线的英雄事迹,电视上也常播放那什么……”

    她想了想继续说道:“对了,《血染的风采》、《十五的月亮》这些歌曲,我们那时都挺感动的。”
    我爸似乎沉浸到了他的青春岁月之中,泪水涌上了眼眶。他喝了一口酒,开始低声吟唱,“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李爸也跟着唱了起来,“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我妈嘹亮的歌声也加入了进来,她年轻时是文艺积极分子,那时在厂里可是出了名的金嗓子。

    我干妈和汤父、汤母都会唱这首歌,他们都跟着哼起了旋律。
    对于这首曾在八十年代火遍大江南北的歌曲,我是知道的,但不会唱,李家姐妹自然也不会唱。

    李文妮被几位长辈此时的情怀感染到了,我瞥到她擦了一下眼泪。我伸手搂住她的肩,她对我柔柔地一笑,我也对她笑了一下,姐弟俩看向几位仍在吟唱的长辈。
    本来我打算下午坐高铁回重庆,被李文妮给留了下来。

    吃过晚饭,汤父、汤母告辞回去了,李文婷也回了航空公司的宿舍,她明天又得飞。

    我和李文妮带着小阿汤哥在小区里散步,李文妮一直挽着我的胳膊,别人见了,都以为我们是一家三口。
    “宇豪,你和婷婷,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李文妮问道。

    我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想说什么?”

    “你并不爱婷婷,是吗?”

    她的话令我暗暗一惊,一时不知说什么。她继续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只得把一切都告诉了李文妮。这件事在我心里憋了三年多了,也想有人替我分担。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你明明不爱婷婷,却跟她在大人们面前假扮情侣?”

    李文妮有些生气,“你想过没有,万一这件事暴露了,我爸妈和你爸妈得多难过。还有,婷婷打小喜欢你,虽然她愿意为你做这些事,但你俩这样越久,她可能会越陷越深,我真的很担心她以后,怎么走出来?”

    我说道:“姐,我当时也没办法。你是没见到当时两对爸妈高兴的劲,我真的不想忤逆他们。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拖得越久,对所有人的伤害就越大,就越难以收场。可我骑虎难下没办法啊!”

    “唉!”李文妮长叹了一声,“说到底,婷婷这丫头当初就不该先当着大人们的面说她愿意跟你好,后又鼓动你跟她假扮情侣……”

    她顿了顿说道:“要说呢!这丫头还是用了点心机,她当时之所以这么做,是想让你在接下来的日子中,能够接受她。”
    “宇豪……”李文妮又对我说道,“无论如何,都不要伤害到婷婷,或者说,把对她的伤害减轻到最小的程度,成吗?”

    我看着她点头道:“嗯,我知道。”

    姐弟俩又叹息了一番,我想了想,把苏玲回来并跟我见了面的事,对李文妮说了。

    她很惊讶,问我们谈了些什么。我大概跟她说了一下,并说她和她老公的儿子都三岁了,这些年他们定居在奥地利。

    李文妮问我是怎么想的,我知道她的意思,笑道:“我还能怎么想?我跟她只是设计师和客户的关系,除此之外,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任何关系了。”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李文妮驻足,双手挽着我的胳膊问道。

    “姐,你弟弟二十七岁了,已经不是四五年前的那个大男孩了。”我看着她说道。

    “那就好。”她微微笑道。
    苏玲别墅方案的初稿出来那天,我让鹏哥跟她联系,把方案转交给她。鹏哥说,我倒是乐于效劳,可你俩是旧情人,我横在中间算怎么回事?我才不当你们的传声筒,有什么话自己跟人家说去。

    我没办法,只好跟苏玲联系,说把方案发给她,请她过目,有什么问题在微信里聊。

    “宇豪,我们一起吃个饭吧?边吃边聊。”苏玲在电话里说道。

    我当然是拒绝,因为我已打算不再见她。我现在是能跟她不见就不见,以免纠缠不清,发生节外生枝的事。
    苏玲却说道:“宇豪,我希望我们之间只是客户和设计师的关系,你不应该掺杂感情因素在里面。”

    我说我就是这样想的啊!心想你以为当年你伤我如此之深,我现在还会屁颠颠的接近你吗?

    苏玲说那你怎么连跟我吃顿饭都不愿意,客户请设计师吃饭不是很正常吗?

    我一听,觉得还真是这么个理,如果我不敢或不愿面对她的话,说明我还放不下当年的事。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向她也向我自己,并向所有人证明,我陈宇豪离开了她依然能活得很好。

    她见我同意了,笑道:“那行,就在我家附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我没跟我爸妈住一块儿。”

    我心想她不是跟她父母和好了吗?怎么没住一块儿?
    来到苏玲家附近的餐厅,她和她儿子已在那里等我,看到我后向我招手。我走了过去,小男孩乖乖地喊了一声“叔叔好”。

    这孩子只跟我见过一面,就能主动向我问好,挺聪明也挺有礼貌的。但我还是对他喜欢不起来,敷衍道:“嗯,你好。”

    落座后,苏玲说她点了一些菜了,问我还想吃点什么?我说点了就行了,我都行。

    她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还露了点事业线,看上去相当迷人。我不由得心头一荡,赶紧命令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念头。
    我从包里拿出打印好的图片和文字方案,给她过目,说你先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或需要修改的,咱们好好聊聊。

    苏玲接过来看也不看一眼,放到一边说道:“我们今天主要是吃饭,装修的事以后再说。”

    我说道:“你还是看看吧?正好我来了,当面谈比较好。”

    苏玲轻轻笑道:“其实我没有任何意见需要和你商量,一切你看着办,我相信你的能力。”

    我躲开她的目光,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好啦!我会看的,回头跟你商量。”她娇媚地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里又是一荡,有点后悔来跟她吃这顿饭了。菜陆续上桌,我一看都是我喜欢吃的,她还记得我的口味 心头又暖了一下。

    她问我喝点什么,我说开了车,喝点茶水就行了。她说也好。
    吃了一会儿,苏玲说道:“宇豪,你比以前成熟了,也结实了许多,多了很多男人味,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大男孩了。”

    我笑笑没说话。她又向我问起了李文妮姐妹。我说都挺好的,李文妮跟阿汤哥结婚了,儿子三岁了。李文婷当了空姐,在巴渝航空公司工作。

    “是吗?”苏玲笑道,“婷婷的容貌和身材都很出众,当空姐特别适合她,我都能想象出她穿着空姐服的样子。”

    然后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真想她们。”

    我一时想到了当年我们姐弟、兄妹四个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竟有些伤感起来。
    我俩一时无语。我打破沉默,问苏玲为什么没跟父母住在一起?她说还不适应跟父母住,所以就单独住到她以前买的另一套房子,平常宝儿大多住父母那边。我问她跟父母和好了吗?

    “嗯,怎么说呢?”苏玲摸着她儿子的头说道,“自打有了这个孩子,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他们痛失爱子的缺憾,基本上把他当做我弟弟来爱,对我也好了起来。这次我回来,就是让儿子跟他们呆上一段时间。”

    看到她和父母的感情得到了修复,我不由自主地为她感到高兴。我问她儿子叫什么名字,她说叫苏君宝。

    我心想怎么没跟她老公姓?想必是她老公还有前房儿女,也就不计较这个小的是否姓他的姓了吧?
    “宇豪……”苏玲打断了我的思绪,“你是不是在想,宝儿为什么姓苏,而不是跟他姓?”

    我一怔,看向她。苏玲淡淡地说道:“因为宝儿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

    此言一出,我大吃一惊,并在心头涌起了某种预感。苏玲继续说道:“宝儿是你的儿子,你才是他的爸爸。”

    我一下怔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苏玲看着我的眼中泛着泪光,“宇豪,你还记得那年我们和妮儿还有阿汤哥去新加坡、马来西亚旅游吗?就是那次有的。”

    我犹如醍醐灌顶,对啊!我当年怎么没想到呢?这个孩子也有可能是我的儿子啊!但我仍然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宇豪,你是不是怀疑我在骗你?”苏玲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以我现在的条件,我有必要带着个不是你生的孩子来讹你吗?不客气地说,你现在开个小公司挣的那点钱,根本养不起我们娘俩。”

    我暗忖她说的也蛮有道理。她停了一下,双手捧起苏君宝的脸朝向我,说道:“宇豪,你好好看看,宝儿的眉目有多像你?”

    我仔细看去,还真是像她说的那样,这孩子跟我小时候的样子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之前不喜欢他,甚至有些讨厌他,没怎么仔细观察过。

    我不再怀疑,却仍有不解,“那……这些年,你老公就没发现什么吗?”

    “他已经死了,宝儿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是自杀身亡的。”苏玲说道,“还有,他根本不是我的老公,一天都没当过我的老公。”

    我再次大惊。接下来,苏玲把当年的事,原原本本地给我说了。
    四年半以前的那个春节之后,我们两对情侣从东南亚刚回到重庆,那个男人就找到了苏玲。他告诉苏玲,他和老婆离婚了,要娶她。

    原本他以为苏玲还爱着他,可苏玲拒绝了他,因为那时她已只爱我一个人。那个男人恼羞成怒,采用卑鄙的手段威逼、胁迫苏玲。

    当年苏玲给那个男人当小三时,被他偷拍过不少luo照甚至是那种视频。如果苏玲执意不跟他在一起,他就会想办法把这些照片和视频公布到网上,并寄给我父母。他甚至威胁苏玲,他会找人对付我。

    苏玲万般无奈之下,答应了他,并在他的胁迫下,跟他在我和李文妮的面前演了一出戏。

    实际上苏玲跟我分手那会儿,已经怀孕了。那天在她的酒吧,当她跟我说那些绝情的话时,心如刀割。

    她本想悄悄打掉这个孩子,却被那个男人发现了。那个男人也知道不是他的,因为前些年他就患上无精症失去了生育能力,但他和前妻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于是叫苏玲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如果是男孩可以为他传宗接代。于是这个孩子存活了下来。

    我静静地看着苏玲,想象着她那时所经历的压迫和屈辱,包括被那个男人强迫她伤害我时的悲痛,我不禁心痛难忍。
    “几个月以后,他自杀了……”苏玲继续她的讲述,“因为他破产了。实际上在他来重庆找我之前,就已资金链断裂,那时他以为还可以起死回生,没想到……于是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死后,绝大多数资产都被清算了,只留下了一点点给我。但就这么一点,他的前妻至今还在跟我打官司。”

    我问道:“你不是说宝儿才三岁吗?照理说他现在不应该这么小。”

    “那是我故意说小的,为了不让你猜到。实际上,宝儿是二零一五年一月份出生的,到现在已经三岁零八个月了。”

    苏玲说完这些,早已泪流满面。我看着一旁独自玩耍的宝儿,心里漫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柔情。他是我的儿子,我有儿子了,而且比我姐李文妮的儿子还大几个月。
    一时之间,我犹如身处梦中。沉默了一会儿,我问道:“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并且告诉我宝儿是我的儿子?”

    苏玲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当初我把你伤得那么深,哪还有脸来见你?那时我想,只要我有和你生的孩子就足够了,我会独自把他养大。可后来,随着宝儿渐渐长大,他老问我爸爸在哪?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他却没有?”

    她再次流泪,“我只好跟他说,爸爸在很远的地方,等他再大一点,爸爸自然会回来找我们。所以宝儿一直盼着自己赶快长大,好跟爸爸见面。”

    听到这里,我心如刀割,看向宝儿,真想把他抱到怀里,对他说我就是他爸爸。
    “所以,我就带他回来了,但我直到刚才,都还在犹豫是否告诉你这个事实……”苏玲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宇豪,我知道你还不能原谅我,可我实在没办法。”

    “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也是为了保护我……”我犹豫了一下,说道:“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落寞,点头说道:“当然,这都几年了,你怎么可能还单着呢?”

    她又抬头看向我,“我能知道,她是谁吗?”

    我说道:“李文婷。”

    她好像一点不意外,微微笑道:“是啊!她那会儿就喜欢你,而且她那么漂亮,很难不让男人对她动心,你们又是青梅竹马……”

    “其实,并不完全是你想的这样。”我打断她,把我和李文婷之间真实的状况跟她说了。
    苏玲有点惊讶,说道:“不管怎样,你应该和婷婷在一起,她才是配得上你的女人,而且她那么爱你。”

    她停了一下,又说道:“宇豪,我这次回来不是想找回什么,房子一装修好,我就回奥地利。我只是希望,我在重庆期间,你能……陪陪儿子吗?即使不是以父亲的身份,好歹给他一些父爱,可以吗?”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身旁的宝儿,我的心碎了一地,问道:“为什么啊?我和婷婷只是在演戏,宝儿是我的儿子……”

    “不,宇豪……”这次是她打断了我,“我还是那句话,无论对于你父母还是你自己来说,我都不是应该成为你妻子的人,婷婷才是,就算你不爱她,以后你也会遇到你爱的女人。所以无论有没有宝儿,我的想法跟当年一样,我们不可能长久地在一起,我只希望你陪伴宝儿一段时间。”

    “可是……”我不甘心地说道。

    她再次打断我,“宇豪,你只需要知道在这个世上有个儿子就可以了,我会好好地照顾他,把他抚养长大,但我不能让他影响到你的人生、你身后的两个家庭,以及你和你父母的关系……”

    她说到这里语气变得很坚决,“如果你不同意,我明天就带宝儿回奥地利,永远不再见你,也永远都不让你找到我们母子。”

    面对她坚定的态度,我陷入思索。虽然我的父母很想我早点结婚并给老陈家生个孙子,可他们认定李文婷才是老陈家的儿媳妇以及他们孙辈的母亲。如果让他们知道我早已和别的女人生下了孩子,尤其是一个经历复杂的女人,他们说什么都不会认这个孙子和这个儿媳的。
    “宇豪,你在想什么?”听着苏玲的轻唤,我无奈点下了头。她如释重负地笑了。

    我对宝儿拍了拍手,“来,宝儿,叔叔抱。”

    苏玲把宝儿从座位上抱起来递到了我怀里,我抱着他亲了两口,说道:“宝儿,叔叔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

    “好!”宝儿懵懂而又开心地说道。

    我把他放到苏玲的腿上,拿起一根筷子对他说道:“你捏捏这根筷子,看能不能捏出水来?”

    宝儿接过筷子捏了一下,我说道:“使劲捏。”

    他照做了,用了很大力气,对我摇头说道:“没有水。”

    苏玲笑盈盈地看着我们父子俩。我说道:“叔叔可以捏出来,你信不信?”

    宝儿咯咯笑着摇了几下头。我接过筷子在耳旁晃了晃,然后对宝儿说道:“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我说着对苏玲眨了眨眼,她饶有兴味地看着我。随着我握住筷子的手稍一用力,一股水流从我的手里顺着筷子淌了下来。宝儿开心地拍手大笑。

    苏玲好奇地看着我,笑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向她摊开手掌,露出了一团湿纸巾,并指了指自己的耳背,她娇笑着打了我一下。

    我又对宝儿说道:“叔叔再给你变个更好玩的魔术,好吗?”

    宝儿被我勾起了兴趣,拍手叫好。苏玲笑着,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又温柔地看向我们。我们三个的样子,任餐厅里无论是谁看到了,都以为是幸福的三口之家。
    我又给宝儿变了一个难度更大的魔术,再次逗得他咯咯咯地笑个不停。苏玲也笑得很开心,再次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故作神秘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她娇媚地瞪了我一眼。

    我问宝儿想不想学,宝儿连连点头,我说道:“那你要好好地吃饭,刚才叔叔看到你只顾着玩,都没怎么吃饭,这可不行。如果你好好吃饭,叔叔就教你变魔术,好不好?”

    “好!”宝儿大声说道,果然很乖地吃起饭来。

    我做这一切的时候,苏玲静静地看着,脸上始终泛着微笑。
    趁宝儿吃饭,我和苏玲又聊起来,彼此说一些这几年各自的情况。

    主要是我说她听,她不时巧笑嫣然,一颦一笑之间,娇美动人,我看在眼里,醉在心里。
    吃完饭,因为突然有了个亲生儿子,再加上明白了苏玲当年的苦衷,我的心情特别好,就提出带宝儿去动物园玩。

    “你下午没事吗?”苏玲问我。

    我笑道:“再有事,也没陪我儿子重要。”

    她再次开心地笑了,“那行,我回家换件衣服,咱们就出发。”

    我点头说道:“嗯,我在这儿等你们。”

    她说道:“一起去呗!”

    我有些犹豫,她娇媚地说道:“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
    来到苏玲家里,是一套跃层式的房子,面积挺大,装修和家具都足够精致、豪华。

    我暗自寻思,她自己住一套,她父母住一套,又买了一栋大别墅,可能在重庆、北京和奥地利还有其他的房产,真够有钱的。

    苏玲叫我随便坐,给我倒了一杯水。我问她这套房子什么时候买的?她说那些年在重庆的时候就买了并装修好了,只是一直没有入住。

    我们聊了几句,苏玲叫我自己坐会儿,带着宝儿上了楼。不一会儿,母子俩下来了,苏玲换上了紧身T恤、牛仔裤和运动鞋,把她姣好的身段勾勒得更加曲线玲珑,我看得有点呆了。

    “咱们走吧?”直到苏玲对我说话,我才回过神来。

    “走!”我兴致高昂,把宝儿抱了起来,“出发啰!”

    “嗯,出发。”苏玲笑道。
    从苏玲家里出来,等电梯、乘电梯、出电梯,我一直把宝儿抱在怀里。苏玲说道:“放他下来自己走呗?他都那么大了。”

    “有多大?人家还不到四岁。”我说着,又逗宝儿,“对不对?宝儿。”

    苏玲微笑着,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我在心里怔了一下,装着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任由她挽着,向地下车库走去。

    我们三个人活像一家三口出行。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本来就是爸爸、妈妈和儿子。
    路上,苏玲问我:“妮儿的这辆车一直是你在开吗?”

    这几年我一直开当初李文妮留给我的这辆大众高尔夫,孙伟和鹏哥现在都是开三四十万的车了,我一直没换。

    我说道:“对啊!我姐嫁到成都后,就把这车留给了我。这车也就买了五年,跑了不到十万公里,车况挺好的。再说,这是我姐留给我的,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辆车,舍不得换。”

    苏玲笑道:“是啊!人生中的第一次,总是那么珍贵。”
    她的话让我想到了我和她之间,对于我来说,何尝不是第一次?

    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迄今为止我人生中唯一的女人(如果不算那些我出于生理需要找的女人的话),在我内心深处,弥足珍贵。
    来到重庆市西郊动物园,由于不是节假日,园里游人稀少。我们走走看看,宝儿忽然说走累了,求抱。苏玲说抱啥抱啊?自己走。

    我蹲到宝儿身前,说道:“宝儿,叔叔带你骑大马。”

    苏玲阻止我,“你别惯着他。”

    我不由分说,把宝儿举过头顶,让他骑在了我的肩上,再捉住他的两只小手往前小跑,边跑边喊:“骑大马啰!骑大马啰!”

    宝儿也跟着我喊,别提多开心了。苏玲在我们身后喊道:“你俩当心点。宇豪,别把他摔着了。”

    我跑了一段驻足回头,看见苏玲在后面看着我们父子俩,一边笑一边流泪。我对她喊道:“快点啊!跟上来。”

    宝儿也喊:“妈妈,快点跟上我们。”

    苏玲笑着擦了下眼泪,向我们小跑过来,然后我们三个人向前跑去,欢笑声飘荡在动物园的上空。
    回家的路上,宝儿因为玩得太嗨,在他妈妈怀里睡着了。我把车开到小区大门时,苏玲说:“宇豪,你能帮我把宝儿抱上去吗?”

    我想都没想,直接开到了地下车库。下车后,我对苏玲说,“我来抱吧?”

    说着从苏玲怀中接宝儿,不经意间手背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那饱满、柔软的感觉让我心神摇曳。苏玲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把儿子交给了我。

    我抱着熟睡的宝儿和苏玲一起上了楼。
    来到家里,把宝儿放到床上后,我对苏玲说道:“姐,我……”

    我本想跟她告辞,苏玲却说道:“宇豪,你再坐会儿,我先洗个澡,咱们说说话。”

    我想,只是说说话而已,我跟她四年半没见了,还有个共有的儿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点了点头。

    “你去楼下客厅等我,冰箱里有饮料,酒柜里有酒,你自己拿。”她说着,进了主卧室的浴室。

    我下楼来到客厅,从冰箱里取了罐可乐,坐到沙发上打开喝了一口,又打开电视,调到中央五台看重播的NBA。
    苏玲很快下来了,穿着一件短浴袍,开口比较大,下摆也够短,美腿尽显。我尽量不往她身上看。

    “我们喝点酒吧?”她不等我回答,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倒了两杯,走过来递了一杯给我,在我身旁坐下。

    “干杯。”她举起手中的高脚杯对着我,我跟她碰了一下,呡了一口。

    她轻叹了一声,说道:“今天是宝儿长这么大最开心的一天,也是这些年我最开心的一天。”

    她说到这里看向我,微微笑道:“谢谢你,宇豪。”

    我看着杯中的红酒,说道:“你不用这么客气,宝儿也是我的儿子嘛!”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苏玲看着我,眼中闪现着欣喜,“而不是认为,你只是生了他而已。”

    我点头笑道:“当然,我又不是冷血的人。”

    她嫣然一笑。我们就这样边喝酒边聊天,其乐融融。
    我从浴袍隙开之处,瞥到里面是真空,那两个尤物欲隐还露,而浴袍下摆的开口处,也是春光乍泄。我禁不住心猿意马了。
    我们聊到了那几年她在奥地利的经历。她说,那个男人死后,她一个人怀孩子、生孩子、带孩子,虽然有杰茜卡照顾,但因为没有亲人在身边,还是感到孤单甚至害怕,差点得了产后抑郁症。

    我问她杰茜卡是谁?她说是一个奥地利姑娘,一直租住在她那栋临湖的小楼房中,和她相处得很好。有一次杰茜卡在湖中游泳,突然腿抽筋,眼看就要被淹死,当时已有好几个月身孕的她挺着大肚子,划船把杰茜卡救了上来。从此两人结下莫逆之交,成为了一对异国闺蜜。

    在她最孤苦无依的时候,她多么希望我能陪在她的身边,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握住她的手,她也心满意足了。

    听着她述说的这些,我心何忍?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为我生孩子,我却一心怨恨她,我真想打自己两个耳光。

    我又联想到她这三十来年的人生,小时候因为弟弟的意外死亡,从小到大被父母怪罪一直得不到父母的关爱,而我成了她灰暗人生中唯一的亮光。

    后来她为了保护我,不得不再次委身于那个男人,受尽了屈辱。她竟是如此可怜的一个女人,所谓红颜多薄命,说的就是她这种情况吧?
    “宇豪,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呢?”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我的心疼痛得瞬间碎裂,捧起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替她擦拭眼泪。她一下扑进我怀里,呜呜呜地哭起来。

    良久,她在我怀里抬起头,泪眼凝视着我。尽管今天以来,我即使知道了宝儿是我的儿子,也没想过跟她发生什么,但此刻我根本无法拒绝,吻了下去,她迎住我跟我吻在一起……

    我们在沙发上融为一体,这是四年半以来,我们之间的第一次。她哭了。而我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些年我对她有多恨,都源自我对她有多爱。
    潮汐退却后,苏玲依偎在我怀里说道:“我们又在一起了,真好!”

    此时,我想到了正在天上飞的李文婷,尽管我和她之间并没有恋人关系,还是深感愧疚。但我并不后悔。我欠了苏玲四年半,而我唯一能补偿的,就是陪在她和宝儿身边。

    苏玲又跟我说,她不会一直缠着我,更不会破坏我的家庭,也不希望我认下宝儿,只需要我这段时间,跟她和宝儿在一起。以后她不再打扰我,也不要我为宝儿尽责,如果我想宝儿了,她会安排我们父子见面。

    听着她的话,我内心满是酸楚,说道:“我想上去看看宝儿。”
    她说了一声“好”,起身牵着我上楼,我们就这样光溜溜地往楼上走,就像是多年的夫妻。
    来到主卧室,我侧躺在宝儿身边,她侧躺在我身后抱着我。我轻轻地抚摸宝儿的额头、鼻子、嘴唇和下巴,她在我耳畔轻声说道:“你看他多像你,你们就是一对天生的父子。”

    我放平身体,伸手搂住苏玲,她依偎在我怀里,手放在我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

    我叫她给我讲宝儿这些年成长的事,她缓缓地说了起来。

    说完后,我们又聊了些别的。我们就这样躺着、说着,又一次温柔缠绵、如胶似漆……
    窗外华灯初上。我们都觉得饿了,准备出去吃饭。苏玲一边穿内裤,一边叫我把宝儿叫起来。

    我说他还没醒,让他多睡会儿吧?她娇媚地白了我一眼,“你没带过孩子哪里知道?他白天睡太多了,晚上就只会折腾我,要不你今晚留下来帮我带他?”

    我知道她的意思,想让我留在这里过夜。我只好说今晚李文婷要回家,晚点还得去机场接她。
    “不好意思啊!”我抱歉地说道。

    她扣上文胸搭扣,笑道:“没关系,你不用抱歉,在别人眼里,婷婷才是你的女朋友嘛!”

    这话一说出来,我俩都有点尴尬。苏玲的脸一红,赶紧俯身轻唤宝儿,“宝儿,醒醒,别睡了……”

    我默默地看着她,此时她显然因为跟自己妹妹爱的男人上床而感到内疚和羞愧。

    我在心中感概,她以前给别人当小三,现在又好似我的小三、好似我和李文婷之间的第三者。以前我和她的恋情不能见人,现在仍然见不得人,我不禁唏嘘,为她相当地不忍。
    苏玲一边给宝儿穿衣服,一边问我一会儿上哪吃饭?我说有一家做江湖菜的大排档最近比较火,就是有点远,得开车去。

    她笑道:“没事,你带我们娘俩上哪,我们娘俩就上哪。”

    她又问道:“时间来得及吗?会不会耽误你接婷婷的时间?”

    我说不会,李文婷今天飞的这趟航班很晚才会到重庆。
    正准备出门,苏玲接到了一个电话,她用外语跟对方交谈起来。尽管我的英语很烂,依然能听出她说的不是英语,联想到她这些年一直住在奥地利,我估计说的是德语。

    苏玲跟对方通话时,不时看向我,脸上现起一抹既喜且羞的红晕。待她通完话,我问是谁打来的。她说是她在奥地利的房客兼闺蜜杰茜卡,当初怀宝儿、生宝儿的时候,得亏有那丫头照顾。

    “你学会德语了?”我颇有些惊喜。

    苏玲笑着看了我一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在那边住了四五年了呢!身边又有杰茜卡这么好的一个德语老师,日常会话基本没什么问题。”

    她又给我介绍,杰茜卡以前曾来中国留过几年学,汉语水平不错,所以和她能够无障碍地交流。

    我又问她俩刚才说了些什么?苏玲说,杰茜卡问她见到那个男人没有?此前那丫头已经知道了苏玲和我的故事,也知道我是宝儿的生父。

    苏玲对她如实相告,她祝苏玲和我在国内花好月圆。
    从酒店出来,我开车带苏玲母子去了那家大排档。到达后,我叫她先带宝儿下车去占座,我去找地方停车。

    停好车,我来到大排档,苏玲和宝儿已经坐了下来,她看到我后向我招手,脱口而出:“老公,这儿。”

    她的这一声“老公”,叫得我心里五味杂陈。过去的日子,我是多么希望成为她的老公,而不仅仅是她的弟弟,即使是现在,听到她这么叫我,也蛮受用的。

    可是,我现在已经有了“未婚妻”,家里人压根不允许我和她在一起。而且如果我心安理得地接受她这样叫我,总觉得对不起李文婷。尽管我对李文婷并不承担任何责任。

    我想,她这样叫我,可能并非想宣示什么,而是她自打生下了我们的儿子后,就在心里把我当老公了吧?
    我过去坐下,苏玲说这儿生意真好,以前她怎么不知道。我说是这些年才开的,生意一直很好,来这儿吃饭的人很多,我们今天运气好,没有等位。
    我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我堂姐的儿子。我那个堂姐是我伯父的前房儿女,也就是我堂哥同父异母的姐姐,比我大了十几岁,儿子都十七岁了。

    这小子的身体素质很好,从小就喜欢踢足球,目前在中超俱乐部重庆力帆的少年队踢球,有望成为一名职业足球运动员。

    我问他怎么在这儿,他说跟几个队友来这里吃饭,刚吃完准备回俱乐部的驻地了。

    他说着看向苏玲母子,我只好跟他说苏玲是我的朋友,刚从国外回来,请她们母子吃个饭。又对苏玲说,这是我外甥。
    我外甥挺乖巧,对苏玲说姐姐好,又对宝儿说弟弟好。我纠正道:“臭小子,瞎叫个啥?叫阿姨。”

    我外甥说道:“姐姐那么年轻,我叫她阿姨岂不是太吃亏了?”

    苏玲一听,不禁心花怒放,咯咯笑道:“对、对,就叫姐姐。”

    我哭笑不得,对外甥说道:“行了,赶紧滚,你队友还等着你呢!”

    外甥说了一声“小舅再见”,又对苏玲母子挥手:“姐姐再见,弟弟再见。”

    “嗯,再见。”苏玲开心得不行,拿起宝儿的手挥了挥,“跟哥哥再见。”

    我不禁抚额,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外甥走后,苏玲说道:“你这外甥挺可爱的。”

    我笑道:“可爱啥啊?就知道乱叫,辈分都给他整乱了。”

    苏玲笑道:“人孩子不就叫了我一声姐姐吗?”

    “他还叫宝儿弟弟呢!”我因为情绪好,顺口诌了起来,“哦,他叫你姐姐,叫宝儿弟弟,你和宝儿成姐弟了。然后我是他舅舅,按他这么捋下来,你不比我矮了一辈吗?你指定不答应啊!那我也只能自降一辈,这样一来,我跟我儿子也是一辈的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玲笑得花枝乱颤,一边笑一边打了我一下,“老公,你也太搞笑了吧?”

    听到她又叫我老公,我有点无所适从。她也看到了,收起笑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宇豪,我不该这样叫你,以后不会这样了。”

    我摇了下头,笑道:“没关系。”

    苏玲说道:“因为你是宝儿的爸爸,所以我就下意识地那么叫了,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这儿又没别人。”我剥了一只虾放到宝儿的碗里,对他说道:“宝儿,吃虾。”
    那晚我很快乐,因为跟儿子在一起,也因为跟苏玲在一起。我不得不承认,她始终是我最爱的女人,尤其是她给我生下了儿子后。

    菜上齐了,我们一边吃一边聊。苏玲问我,现在我跟李文妮还那么好吗?我说当然啦!她还当着她老公的面抱我亲我呢!

    她笑道:“阿汤哥不吃醋吗?”

    我笑道:“我这个姐夫什么都爱吃,就不爱吃醋,他对我和妮儿姐的姐弟情,不要太清楚。”

    她又笑道:“是啊!你们姐弟两个真的太好了,那时连我都有点误会呢!”

    我看向她,“怎么啦?”

    她笑了笑,说道:“我以前问过妮儿,问她跟你上过床没有?”
    我“噗”的一声,刚喝进嘴里的啤酒一下喷了出来,哭笑不得,“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苏玲无辜地说道:“你俩亲密成那样,难怪别人会多想嘛!”

    她凑过来,小声说道:“说真的!妮儿那么迷人,你就从来没对她……你俩又不是亲姐弟。”

    我笑了下,示意她再凑近一点,她把头靠了过来。
    我在她的耳畔小声说道:“这么跟你说吧!就算李文妮脱光了躺在我面前,我都下不去手。”
    苏玲娇笑连连,又打了我一下,“你这话要让妮儿知道了,非打残你不可。”

    我笑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因为我从小到大就拿她当我亲姐,哪有人对自己亲姐下得去手的?同样,妮儿姐对我也是这样。所以我们姐弟俩不管再亲热,都不会有事,别人也对我们放心。”

    我顿了下,又说道:“有些人是用来当爱人的,有些人是用来当亲人的。我觉得我这辈子有李文妮这个姐姐,真的很幸福。”

    她嫣然一笑,拿起酒杯说道:“嗯,为你和妮儿的天下第一姐弟情,干杯。”

    我和她碰杯后一饮而尽,然后相视而笑。
    吃过晚饭,我送母子俩回到小区门口。苏玲下车前对我说:“你去接婷婷吧?别耽误了。”

    “好,我过两天联系你。”我说道。

    “嗯,我和宝儿等你。”她微笑点头。

    当我开车离去时,从后视镜里看到她仍然抱着宝儿,母子俩站在夜色中,目送我的离去。

    那一刻我想,难道我真要在不久的将来,扔下她们娘俩不管不顾,当她们不存在?我在明知道我有个儿子的情况下,不认这个儿子,不给他母亲一个名分?
    江北国际机场的T3航站楼外,我站在车旁等了一会儿,看到一群空姐拖着统一配备的拉杆箱,从候机大厅里鱼贯而出,向一辆大巴走去。

    很快一身空姐服的李文婷出现在人流中,她身旁的一个空姐看到了我,对她说道:“婷婷,你家亲爱的又来接你了,你们不要太甜蜜哦!”

    几个空姐都笑了,一齐看向我,搞得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年,我来机场接过李文婷很多次,那些空姐都已认得我了。

    李文婷娇羞地笑道:“都说了,是我哥啦!”

    “什么哥啊?情哥吧?”另一个空姐笑道。

    李文婷打了那个空姐一下,又跟那几个空姐挥手拜拜,拖着拉杆箱向我小跑过来。

    “哥,等多久了?”李文婷甜蜜地笑道,每次她一看到我,心情都格外地好。

    “没多久,上车。”我微微笑道,从她手中接过拉杆箱放进了后备箱里。
    驶离机场,我问李文婷饿不饿,要不去吃点夜宵?她说好,去那家很火的江湖菜大排档。

    我哪愿意同一天晚上分别带两个女人去同一个地方吃饭?就说换一家吧?可李文婷非要去那家,我只好依她。

    “你打算就穿空姐服去吃饭吗?”我问道。

    “对了,先把衣服换了。哥,你停一下,我到后排换。”

    我靠边停车,李文婷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拉杆箱,坐进了后排。我继续往前开。

    “人家要换衣服了,不许偷看哦!”听着从后排传来的话声,我笑了笑,专心开车。
    没多久,我又坐到了那家大排档里,一想到最多两个多小时以前,我和苏玲母子还坐在这里吃饭、谈笑风生,心里就蛮不安的。

    刚坐下,就在微信里接到苏玲发来的信息,“你和婷婷到家了吧?”

    我悄悄看了一眼正在点菜的李文婷,回道:“没呢!在外面吃夜宵。”

    “哦,那你们慢慢吃,我和宝儿睡了。”她回道。

    “嗯,晚安。”

    我发出这条后,又看了一眼李文婷,把和苏玲的聊天记录全给删了。虽然我和李文婷至今保持着兄妹关系,可还是免不了心虚。
    吃饭时,李文婷照例给我讲这几天在飞机上的见闻,每次她飞完回来,都要给我讲。小丫头叽叽喳喳的,我微笑看着她。
    快吃完的时候,我上了一趟洗手间。往回走时,两个女服员挡在前面,她俩靠在一起交头接耳,其中一个指着李文婷对另一个小声说道:“看见那个女的没?”

    另一个说道:“看到了,好漂亮。”

    我不由得驻足。

    “和她一起来的那个男的,今晚还带了另一个女的和一个小孩子在这里吃饭。”

    “啊?”

    “八成是他的老婆、孩子,这个女的肯定是他的小三。他老婆也蛮漂亮的,不过不如这女的好看,年龄也要大不少。”

    ”啧啧啧,同一天晚上分别带老婆和小三来同一个地方吃饭,亏他想得出来?”

    “就是,真够渣的。”

    我只好说道:“劳驾,请让一让。”

    两个女服员让开了。当我经过时,其中一个满脸惊讶地看着我,一声惊呼在我身后响起。尽管她俩说得很小声,还是被我听到了。

    “就是他、就是他,那个男的。”

    “啊?臭渣男,呸!”
    听着她们的话,我感到哭笑不得。不过我觉得她们并没完全骂错,我一面跟李文婷在双方家长面前维持“恋人关系”,一面又和苏玲旧情复燃。

    尽管我是情非得已才这样做,还是感觉对不起李文婷。虽然从一开始她就是在替我打掩护,可如果让她知道了我现在和苏玲的事,不难想象到她内心的痛苦。

    不过那俩服务员搞错了一件事,在我公开的人生中,先前那个才是她们口中的小三,眼前这个是正主。
    回到座位上,我问李文婷吃好了吗?她笑道:“嗯,吃好了,哥,我们回家。”

    我招呼店家过来结账,来的刚好是刚才那两个服务员中的一个,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文婷,满脸的鄙夷。
    回家的路上,李文婷问我:“哥,你看到刚才给我们结账的服务员没?一张脸臭得,好像我们得罪了她似的。”

    我蛮心虚的,笑了笑说道:“也许人家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呢?可能不是针对我们。”
    回到家已是半夜,李文婷进卫生间洗澡,忽然听到她在里面惊叫了一声。我连忙问怎么啦?她说有只大蟑螂,很大,让我进去帮她解决了。

    我笑,这么大的人了还怕蟑螂?又叫她穿上衣服,拿了两张报纸叠在一起,进了卫生间。

    此时李文婷在身上裹了条浴巾,指着某个地方说道:“哥,在那里,好恶心、好吓人啊!”

    虽然她裹着浴巾,仍然难掩春光,我尽量目不斜视,又是拿报纸打、又是用脚踩,嘴里还喊道:“好你个小强,竟敢偷看美女洗澡?说,都看到什么啦?”

    逗得李文婷咯咯娇笑,用手打我。手忙脚乱之间,我一脚重重地踩向四处逃窜的“小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只听“吧唧”一声,“小强”顿时变成了一摊白浆。

    “哎呦!哥,你恶心死了。”李文婷不禁叫道。

    我扯了一截厕纸,一边处理“小强”粉身脆骨的遗体和它壮烈牺牲后留下的狼藉,一边笑道:“我帮你打小强,你还说我恶心,有没有一点良心?”

    “本来就是嘛!”她娇笑着又打了我一下。
    处理完“小强”,我起身时忽然瞥到,此时李文婷因未留心,浴巾往下松了些,迷人的风光又多显露了些出来。我不禁心跳加快。

    她也察觉到了,怔怔地看着我,目光迷离。我转身往卫生间外面走,却被她喊了一声“哥”,从身后抱住。我能感觉到,那条浴巾已不在她身上了。

    “婷婷,很晚了,赶紧洗了睡觉。”我艰难地说道,轻轻掰开她的手,出了卫生间并关上了门。
    @伊人依旧2019 487楼 2022-04-02 14:08:00

    生产队的都不敢这么歇,楼主赶紧更起来
    —————————————————
    谢谢各位顶帖,这两天比较忙一点,一会儿空了就更。
    此后的日子里,我经常去找苏玲母子,跟她们在一起。好在李文婷大多数时候都在国内的各个城市之间飞来飞去,为我和苏玲创造了不少时间。

    我和苏玲在一起时,除了陪伴儿子,少不了温柔缠绵。
    有一次趁着宝儿睡了,我和苏玲正在浴室里如胶似漆,没想到小家伙突然闯了进来,嚷嚷着要尿尿,我们只好停了下来。

    “妈妈,你和叔叔在做什么?”宝儿懵懵懂懂地问道。

    尽管他看不懂,我们还是蛮尴尬的,苏玲蹲下来对宝儿说道:“那、那啥?叔叔眼睛疼,妈妈在给叔叔洗眼睛。”

    我当时差点笑死,真不明白她为什么找了这样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借口?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我不停的游走在苏玲和李文婷之间,并被一个问题深深地困扰着。

    如果我和苏玲一直保持地下情,那就太对不起深爱我的李文婷了。如果我和苏玲彻底在一起,跟李文婷不再维持假恋人的关系,那么对她的伤害肯定很大,对陈李两家的伤害也很大。如果像苏玲说的,过了这段时间就不再跟她和宝儿来往,我同样难以做到。

    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左右为难,让我陷入到无尽的纠结和彷徨之中。而且蛮痛苦的,因为我每次和苏玲幽会之后,都对李文婷内疚不已,但又出于对苏玲的爱和不忍,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拥入怀中。

    我仿佛快要被撕裂了,有时我真想自己有分身术,一边一个,谁也不伤害。
    有一天深夜,大概十一点多,当时下着大雨,我开车去机场接李文婷。路上接到了苏玲打来的电话,她一般很少在这个点打给我,最多在微信里发信息,因为怕被李文婷发现。

    “宇豪,宝儿生病了,烧得很厉害。”电话一接通,苏玲就说道,声音显得很焦急。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问道:“量过体温没有?”

    “量了,三十九度。”

    我一听就急了,“吃退烧药了吗?”

    “吃过了,也冷敷过了,还擦了酒精,可就是退不下来。”苏玲说道,她停了一下,又说道:“不行,我得送他上医院。”

    “行,赶紧上医院。你爸妈呢?”

    “他们有事回老家了。宇豪,你……”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现在这么晚了,又下着大雨,她又没车。

    “我……”我犹豫着,为难地说道:“正在去机场接婷婷。”

    她“哦”了一声,声音中透着明显的失望,“没事,我打车去,你别管了。”

    “姐……”我欲言又止。

    “真没事……”苏玲在电话里笑道,“能打到车,你去接婷婷,别耽误了。”

    她说完挂断了电话。我心里一片茫然,脑海中浮现出苏玲一个人抱着宝儿、背着包、打着伞,在大雨倾盆中夜晚的街头焦急万分地盼着车来的画面。
    我一咬牙,在下一个路口调了头,并拨通了苏玲的手机。

    她告诉我刚带着宝儿出门,我叫她在小区门口等我。她说婷婷怎么办?我说这种时候你就别管她了。她沉默了一下,说,好。我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她松了一口气。她又叫我别开太快了,注意安全。

    我一边往苏玲的小区赶,一边拨李文婷的手机,可拨不通,估计还没下飞机。我只好放下手机继续开。

    来到小区门口,苏玲正打着伞抱着宝儿在那等我,我赶紧让母子俩上了车,飞快地开往重庆医科大学附属儿童医院。

    路上苏玲又问我李文婷那边怎么办?我说刚才打她手机没打通,估计还在天上,一会儿再打给她,现在孩子要紧。
    赶到医院后,给宝儿看了急诊输上了液,我和苏玲这才稍微放心了些。

    我问她宝儿怎么突然发起烧来了?她说可能是下午在外面玩的时候着了凉。我握住她的手说道:“没事,有我呢!”

    她对我微微一笑,疲惫地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那一刻,我从来没有那么强烈地感觉到,她们母子需要我,苏玲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男人的肩膀,宝儿需要一个父亲宽厚的怀抱。
    可就在这时,李文婷的电话打了过来,她有些着急地问道:“哥,你在哪啊?”

    我这才醒悟过来,她还在机场等我去接她,刚才一急一忙忘记再打她的电话了。我只好走出病房,跟她说孙伟姐姐的儿子突然病了,他姐夫在外地出差,他姐姐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他又喝醉了,请我帮忙送他姐和外甥上医院看病。其实孙伟根本就没有姐姐。

    “可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现在大巴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雨还那么大,怎么办啊?”李文婷埋怨道。

    “对不起,婷婷,我刚才打你手机没打通……”我抱歉地说道,“你打个车吧?”

    李文婷说这个点已没有航班起飞和降落了,机场也很难打到车。我只好说现在过去接她。

    她想了一下,说道:“算了,太远了,你还是帮朋友吧!我看看能不能叫辆网约车?”

    我说那行,你注意安全。
    通完话刚一转身,就看到苏玲站在我身后,她说道:“宇豪,你还是去接婷婷吧?宝儿有我呢!反正已经在医院了,也不用担心什么?”

    “宝儿的烧还没退下来呢!我怎么能扔下你们母子呢?婷婷那边没事,她那么大人了,不用担心。”我说着,搂着苏玲的肩往病房里走。

    她看了我一眼。我能感觉到那一眼中,既有因李文婷产生的不安和内疚,也有因有我可以依靠而产生的欣慰。
    过了一会儿,我又给李文婷打了过去,问她打到车没有?她说打到了,不是网约车是出租车。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去年发生在郑州的一起空姐凌晨打网约车被害的案件,让我颇担心她的安全。虽说这是很小的小概率事件,但一旦发生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嘱咐了李文婷几句,要她注意安全,一到家就给我发个信息,还叫她悄悄把副驾位仪表台上的司机和车辆信息照一个给我。她这时的情绪比刚才好了很多,问我孙伟的外甥好些了吗?

    我一阵心虚和愧疚,跟她说没什么大碍,自己注意安全。
    回到病房,苏玲又向我询问李文婷的情况,我说她已经打到车,在回家的路上了。

    看着苏玲脸上的疲惫,我说你靠着我睡会儿,宝儿我盯着。她微笑点头,说有你真好,再次倚住我的肩头。

    很快我听到了她沉重而又稍显急促的呼吸声,知道她睡着了。我一动不动,深怕把她弄醒,用手机隔三差五地给李文婷发信息,询问她到哪了?她一一告诉了我。随着她离家越来越近,我为她悬着的那颗心也越来越放了下来。

    那天凌晨,我就这样照顾和牵挂着两个女人,好在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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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3-30 19:59:54  更:2022-04-04 13:4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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