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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说一说住在我对门的那对母女[第7页]

作者:陈又言
首页 上一页[6] 本页[7] 下一页[8] 尾页[1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过了会儿,方玫来到酒吧,一把夺过我的酒杯,冷声说道:“走,回去。”

    我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不、不回去,我、我、我要、要喝酒……”说着又伸手去拿酒杯。

    方玫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别处,把我拽起来搀着往外走。我一边被她拽着走,一边问她是谁?她说,我是你大爷。

    出了酒吧,她把我塞进她车里,然后驾车绝尘而去。
    来到我家门口,方玫按开了门,我家的开门密码一直没换。

    一进屋,我就忍不住了,踉踉跄跄地往卫生间跑,方玫一边扶我一边埋怨道:“哎呀!你慢点。”

    进了卫生间,我一下跪趴在马桶上,稀里哗啦地吐了起来。方玫蹲在我旁边给我拍背,“喝喝喝,喝死你!”

    好不容易吐完,我背靠马桶坐在地上。方玫用毛巾给我擦了一下脸,又用漱口杯接了一杯水,在牙刷上挤上牙膏让我漱嘴,然后把我扶到了床上。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方玫坐在床沿上看着我,不由得流下了泪水。
    不知睡了多久,我张开朦胧的醉眼,看到方玫坐在床沿上看着我。

    我喃喃地说道:“方、方玫,你、你……”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来。”方玫看着我说道。

    “对、对不起,给、给你添麻烦了。”我语无伦次地说着,她却一下扑到我身上,抱住了我。

    “少言,我们这辈子不能在一起,是因为我们没有缘分,我不怪你……”

    她说着哭了起来,默默地啜泣。良久,我捧起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轻声说道:“可我这辈子还是欠你,下辈子再还,好吗?”

    她凝视着我,喊了一声“少言”,依偎到我怀里又哭了。
    待她止住哭,我们挨着倚在床头聊天,想到什么聊什么。我告诉她,郝大维跟我妹陈美言结婚了,并且陈美言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是吗?”方玫惊讶地说道,“美言姐竟然嫁给了大维,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她颇觉不可思议,问道:“少言,你放心把你妹交给大维吗?”

    “不放心怎么办?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还怀上了孩子。不过大维自从跟美言在一起后,好像真的变了一个人似的,都让我有点不认识他了。”

    方玫喃喃地说,“也许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我们说着、聊着,彼此的目光开始迷离,吻在了一起……

    “少言,我爱你,我仍然爱你,从来没变过……”拥吻的同时,她流着泪说道。

    我却仍然无法对她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

    最后她推开了我,“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我们不能这样。”

    当她离开房子时,眼泪止不住地流……
    国庆长假期间,方玫和张强的婚礼如期举行。我和郝大维、陈美言两口子一起出席了他们的婚礼。

    婚礼是在某五星级酒店的花园里举行的,之后宾客们移步该酒店的中餐厅。在这样的地方举行这种规模的婚礼,足见张强的财力。如果不是考虑到方玫的警察身份,可能他的排场还要更奢华。

    在婚礼现场,我们和方玫的父母寒暄了一番,二老此前已经知道了郝大维和陈美言已结婚并怀上了孩子的事。郝妮一见到陈美言就“阿姨”、“阿姨”地叫个不停,在之前的来往中,郝妮对她这个后妈已经蛮亲近了。

    我们还遇到了张凝和她老公,她刚生完孩子没多久。因为方玫的缘故,张凝跟郝大维也很熟,对于郝大维即将再为人父,她也表示了祝福。
    婚礼正式开始后,在结婚进行曲和漫天五颜六色的彩絮中,方玫挽着方父的胳膊,从婚礼台起点缓缓向站在不远处等他们的新郎张强走来。

    方玫一袭白色的婚纱,她是那样的美,美得让人难以侧目。我不禁在心里五味杂陈,为她找到如意郎君并且此生生活富足无忧而开心,也为自己感到失落。

    毕竟曾经有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人如此痴迷地爱着自己,而今她却嫁做他人之妇,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难免心生惆怅。

    仪式按程序一步一步地进行下去,主婚人和证婚人先后登台讲话。主婚人是张强的商界朋友,也是一个大老板,自然是把张强吹捧了一番,什么青年才俊、行业精英之类的。

    证婚人是方玫的领导,他笑称方玫是警局之花、男同事们的女神,要求张强好好待她。

    台上妙语连珠,台下欢声笑语,婚礼进行得好不热闹。司仪又按程序询问张强,是否无论灾害还是生老病死,都对方玫不离不弃并且永远爱她。张强凝视方玫,对着麦克风大声说道:“方玫,我永远爱你。”

    台下掌声一片。当轮到方玫时,她迟疑了一下,声音比较小地说道:“我也爱你。”

    台下掌声再起,但我分明看到了她眼中隐藏不住的惆怅。那一刻,我知道,我和方玫此生的缘分已走到尽头,心情竟莫名复杂。
    宴席接近尾声时,我们三个先向方父、方母辞行,并提出把郝妮带回去住两天,也好让他们和方玫轻松一点。方父、方母欣然同意。

    然后找到新郎、新娘告辞。当时张强正和他的一群商界朋友应酬,方玫在另一桌。他客套地挽留我们在这儿玩,吃了晚饭再走,郝大维称太太身子不便,就先告辞了。

    张强带我们来到方玫那一桌,她正跟警局的同事们谈笑风生。看到她那如花的笑靥,我在心里想,她现在真的快乐吗?也许是吧!爱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体面的老公、富足的生活、和睦的夫妻关系,以及人们因此而羡慕的目光,足以让一个平凡的女人开心、满足。

    张凝问我,“老陈,你们就要走了吗?”

    我笑道:“下午还有点事,再说我妹妹大着肚子也不宜久留。”
    张强、方玫和我们来到一边。张强轻轻地捶了郝大维胸口一下,笑道:“我也要恭喜你哟!大维,又要当爸爸了。”

    陈美言轻抚自己隆起的腹部,脸上现出再为人母的喜悦。郝大维笑道:“谢谢,也祝你们早生贵子。”

    “那是必须的!”张强爽朗地笑道,“对了,你们结婚没办,孩子生下来后可要把这顿喜酒补上,到时候我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他俩说话时,方玫偷偷看向我,目光显得很复杂。

    张强跟郝大维和陈美言握过手以后,又跟我握手,“姐夫,今天应酬太多,招待不周,请多见谅。”

    “哪里、哪里?你忙你的。”我笑道。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在张强热情的态度下,掩盖着对我的排斥。

    陈美言牵着郝妮说道:“妮儿,跟妈妈和叔叔再见。”

    郝妮照她的话做了,张强抚摸着她的小脸蛋,“妮儿,过两天叔叔和妈妈来接你。”

    方玫蹲下来亲了亲女儿,说道:“妮儿,要听爸爸和阿姨的话哦!”

    “放心吧!妮儿很听话的。”陈美言笑道。
    跟张强、方玫告别后,我们来到停车场,郝大维长出了一口气,“总算结束了,我从没想过,这辈子还有机会参加前妻的婚礼。”

    陈美言笑着打了他一下。郝大维把女儿抱起来,说道:“闺女,爸爸带你去动物园玩好不好?”

    郝妮拍手道:“好啊!好啊!”

    陈美言笑道:“那就走吧!”

    她又对我说道:“哥,你呢?”

    我微微笑道:“我就不去了。”

    “一起去嘛?你又没什么事。”郝大维说道。

    “你们一家三口去,我回去休息了。”我说道,“美言,你可要注意你的肚子。”

    陈美言说道:“没事。”

    “那行,你自便。”郝大维说着,抱着女儿往他的车小跑过去。

    “哥,再见!”陈美言对我挥了挥手,转身追上去挽住郝大维的胳膊。

    我喊了一声“美言你慢点”,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快乐的样子,不禁在心里想,郝大维和陈美言都找到了幸福的归宿,方玫也嫁了个富商老公,只有我仍然形单影只。

    惆怅再次袭上心头,我摇头苦笑了一下,迈步往酒店外的马路走去。
    国庆长假结束后,文姗姗就要去一个新的剧组报到了,她将出演第三部担任重要角色的电视连续剧。这是一部古装剧,将在多地拍摄,其中包括横店影视城,拍摄时间为期半年。

    这还是文姗姗第一次离家这么久拍戏,她去剧组报到的前一天晚上,我们聚在郝大维和陈美言的家中涮火锅,为她践行。我们三个看到文姗姗能有今天的发展,都很为她高兴。

    酒过三巡,文姗姗举起酒杯,既兴奋又正式地说道:“三位叔叔、阿姨,我有话要说。”

    “好啊!你说。”我们都停下筷子,笑眯眯地看着她。
    文姗姗举杯对着我,说道:“这第一杯酒,我要敬我的守护神以及我的室友,陈少言先生。”

    我们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都有些忍俊不禁。她继续说道:“陈叔叔,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

    我连忙说道:“言重了、言重了,姗姗,你说得太夸张了。”

    “真的,陈叔叔,我真是这样想的。”她暂时放下酒杯,那双美丽的眼睛盯着我,“如果不是你当初在我最失落的时候鼓励我,还为我在剧本中设计角色,我能有今天吗?”

    我笑了笑,说道:“姗姗,你能有今天,全靠你自身的条件和天赋,我做的那点事,微不足道。”

    “陈叔叔,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夜的那天晚上吗?”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我刚入嘴的一个鱼丸一下吐了出来,郝大维也从口中喷出了一口啤酒,陈美言夹在筷子中间的一片羊肉也掉到了桌子上。我们三个人目瞪口呆,齐刷刷地看向文姗姗。
    “哎呀!怎么了嘛?我说错什么了吗?干嘛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文姗姗娇嗔道。

    “不、不是,姗姗,你刚才说什么?”陈美言问道。

    ”我说我和陈叔叔两个人第一次在一起过夜的那晚啊?有什么问题吗?”文姗姗莫名巧妙地说道。

    郝大维拍着我的肩膀笑道:“可以啊!三流作家,还真没把你看出来,藏得够深的。”

    我推开他没好气地说道:“去去去,别瞎起哄。”

    郝大维又对陈美言笑道:“老婆,以前你哥在你面前说我那些有的没的,全都是中伤。这下你知道了吧?”

    他说到这里指着我继续说道:“我这个大舅哥才是真人不露相,他属闷骚的。”

    我看了一眼文姗姗,捉住郝大维的肩头说道:“臭小子,你还没完了是吧?”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文姗姗更加地莫名其妙。
    “呃,我解释一下……”我扶了一下眼镜,“这件事是这样的。大概是在去年的春节以前,那天姗姗妈没在家,姗姗那天连续第二次在选秀中被刷下来,而且被刷得挺惨的……”

    我看了看文姗姗,她点了点头,我又看向郝大维和陈美言,“她当时特别伤心、特别失望,我就安慰她、鼓励她,后来她说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我就让她睡在我家了。其实,方敏在世时,姗姗也常在我家过夜。”

    “哦,是这样啊!”那两口子异口同声地说道,陈美言还用手轻拍胸口。

    “我说得对吗?姗姗。”我问道。

    “对啊!”文姗姗连连点头,“可你们刚才那个样子,尤其是郝叔叔……”

    她忽然醒悟了过来,一下羞得俏脸绯红,对着郝大维又打又掐,“你坏死了,郝叔叔,你想哪去了?讨厌啦!”

    郝大维一边躲一边笑,“姗姗、姗姗,叔叔给你开玩笑、开玩笑的……”
    文姗姗这才停下来,喊了一声“讨厌”,又打了郝大维一下,这才对我说道:“陈叔叔,那天晚上你跟我说,是玫瑰总要开花,我永远都忘不了这句话。没有你那天晚上的鼓励,我可能就走不到今天。还有,如果那天不是你突然闯进来救我,我就被坏人……”

    她看着我的眸光异常温柔,闪烁着某种别样的情绪,让我心里一漾,同时也有点不安。

    郝大维听到这里,说道:“姗姗,这件事我也有功劳哦!那次是我先帮少言查到那家伙底细的。”

    文姗姗含笑又含泪,说道:“是啦、是啦,郝叔叔。”

    她抹了一下眼泪,举起酒杯对着我,“所以,陈叔叔,我敬你。”

    “姗姗,祝你拍戏顺利。另外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无论你将来怎样……”我右手举着酒杯,左手拍了拍右肩,“叔叔的肩膀,永远都可以借给你。”

    文姗姗一下笑了,又流下了眼泪,双手举杯跟我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我也喝光了杯中酒。
    文姗姗一边斟酒一边说道:“这第二杯呢?敬我的前经纪人,也是我演艺生涯的领路人郝大维先生……”

    她端起了酒杯,“郝叔叔,你真的是一个又帅、又有型、又xing感,还特别有趣的大叔……”

    郝大维听着听着,不由得正襟危坐,面露得意之色。

    “虽然你看上去有点吊儿郎当还有点色色的,我那时对你其实还蛮担心的……”

    我和陈美言捂嘴偷笑,郝大维连忙打断文姗姗,“姗姗、姗姗,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形象啊?”

    “那你还想是什么形象?”我笑道。

    “去!”郝大维没好气地对我啐道。

    文姗姗继续说道:“但是你热情、豪爽、仗义,还特别有能力,对我的帮助特别大。郝叔叔,我敬你。”

    “这就对了,后面的才是重点嘛!”郝大维笑道,也端起了酒杯,“姗姗啊!祝你飞黄腾达,早日成明星。对了,你要真成了大明星……”

    他若有所思,问我,“那啥?《史记?陈涉世家》里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我正待开口,他想了起来,对文姗姗说道:“苟富贵,毋相忘。姗姗,以后别忘了我们几个哟?”

    “怎么会呢?郝叔叔。”文姗姗笑道,又和郝大维干了一杯。
    接下来就轮到陈美言了。文姗姗举杯说道:“我漂亮的美言阿姨,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祝你生下健康、聪明的宝宝,也祝你永远年轻漂亮。”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谢谢你了,姗姗。”陈美言笑道,端起饮料杯以水代酒跟文姗姗碰杯。

    待文姗姗喝下第三杯,我说道:“姗姗,其实将来当不当大明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开心,过得好。还是那句话,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知道啦!陈叔叔。”文姗姗又抹了一下眼泪,说道,“在妈妈不在身边的日子里,如果没有你们三个,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抽泣了一下,含笑说道:“来,我再敬我最亲爱的叔叔、阿姨一杯。”

    欢笑声中,四个人再次举杯相碰。
    回家的路上,突然下起暴雨,出租车刚开到小区附近,就因路面积水无法通行。我见雨小了些,索性和文姗姗下车,冒雨往家里跑。

    我拉着文姗姗的手往前跑,没注意到她在我身后,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我。跑出一程,我回头说道:“姗姗,我们都变成落汤鸡了。”

    文姗姗笑道:“变成落汤鸡好啊!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变什么都好。”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拉着她继续跑。
    好不容易回到家中,我抹了一把头上的雨水,说道:“靠,这雨下得……”

    我抬头一看,文姗姗也在抹脸上的雨水,她浑身都湿透了,一身连衣裙变成了透明,肌肤和内衣裤清晰地显现出来。

    我不禁呆住了。文姗姗一边抹水一边说道:“是啊!还好到家了……”

    她扭头看到了我的目光,也怔怔地看着我。那一刻,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让我的心迷乱了。

    我慢慢地踱向文姗姗,她看着我的目光,也变得迷离。我走到她跟前,伸手轻抚她的脸蛋。她闭上了眼睛。

    “姗姗……”我喃喃地说道。

    她睁开眼看向我,目光中似乎有着某种期待。我艰难地说道:“赶紧去洗个澡,免得感冒了。”

    她的眼中仿佛闪过一丝失落,轻轻地说了一声,“哦……”

    我绕开她,进了卧室。
    夜深,我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满脑子都是文姗姗。我想着这些年和她相处的每时每刻,以及刚才的事,心不禁砰砰直跳。

    我在心里问自己,你到底怎么啦?怎么会对一个自己视她为晚辈的女孩,产生这样的感觉。

    正在胡思乱想中,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以及文姗姗的低唤声,“陈叔叔,你睡了吗?”

    我真想爬起来拉开门,但却翻过身,闭上了眼睛。

    那晚,我辗转难眠,被那个突如其来的感觉折磨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翌日,我送文姗姗到机场。在候机大厅里,她对我依依不舍,我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埋在心底没表露出来。

    我笑道:“姗姗,再过三个多月就是春节了,到时候又可以跟我和郝叔叔、陈阿姨在一起,很快的。”

    我故意没有说是跟我在一起。她点了点头,忽然搂住我的脖颈,在我耳畔轻声说道:“陈叔叔,我会想你的。”

    说完在我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转身拉着拉杆箱快步走向安检门。我心头一漾,轻抚刚才被她亲吻的脸颊,怔怔看着她的背影。
    文姗姗走后,家里一下冷清了下来,我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她带走了一部分。虽然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离家出去拍戏,但我发现自己对她产生了跟以往不一样的情绪。

    虽然一直以来,我都曾或多或少受到过来自她的异性的吸引,但都能把她当做需要自己照顾和保护的晚辈来对待。

    现在的我蓦然发现,我竟然有些做不到了。
    十一月初,我陪陈美言去妇幼保健院做产检。以往每次产检都是郝大维陪陈美言去的,但那天郝大维有事走不开,就由我这个哥哥代劳了。

    在妇幼保健院的走廊里,我们兄妹俩和张强、方玫不期而遇。当时方玫挽着张强的胳膊,显得蛮亲热的,跟每一对恩爱夫妻无异。

    双方寒暄了两句,张强见陈美言挽着我的胳膊,问道:“这位就是陈太太了?”

    方玫赶紧拽了他一下,“你怎么搞的?美言姐是大维的太太,少言的妹妹。上次在婚礼上还见过呢!你不记得啦?”

    “哎呀!”张强很为自己摆的这个乌龙感到大大的尴尬,一拍自己的脑门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一晃眼看错了,抱歉、抱歉。”

    我笑道:“没关系,你是大忙人,又只见过一面,搞错了也正常。”

    陈美言问道:“对了,你们来这里……”

    张强搂住方玫的肩膀,兴高采烈地说道:“我们来上孕前课,为要孩子做准备。”

    “是吗?”陈美言笑道,“你们准备要孩子了?”

    张强笑道:“是啊!虽说我们都已做过爸爸、妈妈了,但还是想准备得尽善尽美一点,优生优育嘛!”

    听着对方的话,不知为什么,我在心里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做完产检回家的路上,我默默地开车一言不发,脑海中一直回响着在医院时张强说的话,以及闪现着方玫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陈美言坐在副驾位上,看了我一眼说道:“哥,看到方玫要跟别人生孩子了,是不是有点那……什么啊?”

    我被她一语中的,笑了笑说道:“什么别人?那是她老公。”
    文姗姗不在家的日子里,我认识了一个叫李菁的女人,她是陈美言在瑜伽中心认识的朋友,久而久之跟陈美言混得很熟了。

    李菁今年三十五岁,是一家杂志社的编辑,主要负责网络版,离婚几年了,没有子女。

    陈美言想撮合我和李菁,给我看过她的照片,戴着近视眼镜,长得不算很漂亮,但还算可以。

    说实话,李菁的条件不错,各方面的情况也很适合我。但我没有这个心思,一是因为我还没有完全从赵莉去世带给我的伤痛中解脱出来,二是因为文姗姗。后一个原因让我又一次惴惴不安。

    我本不打算相这门亲,但架不住陈美言好说歹说,只得答应了跟李菁见一面。
    见面那天,我和陈美言在一家日料店等了会儿,李菁就来了。和照片上见到的一样,既不让人惊艳,也绝对不丑,看上去很文静的样子,身材也蛮苗条的。

    这次会面的气氛还行,我因为顾及陈美言的面子,尽量热情地跟李菁交谈。她之前也已从陈美言那里了解到了我各方面的情况,见到我本人之后,对我也挺满意的。

    吃完饭,陈美言说她之前在网上抢了两张电影票,快过期了,不如我和李菁今天下午去把它消费了。李菁含笑点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又怎能拒绝呢?
    看完电影出来,我问李菁,不知道她是否已了解我各方面的情况?

    李菁笑道:“你的情况美言都跟我说了。你结过婚,没有子女,是个作家,曾出版过一部长篇小说,在网上也写过很多小说,还写过几个剧本都被拍成了电影、电视剧。另外,你在市内有三套住房。”

    她一口气如数家珍般将我的基本情况都说了出来。我微微一笑,说道:“李菁,我不知道有些情况,我妹妹跟你说清楚没有?”

    李菁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我继续说道:“我曾结过两次婚,我那三套房子中,有一套是我的第一个妻子学校分的福利房,有四分之一的产权属于她父母。另有一套是我第二个妻子买的,目前按揭还没有还完。”

    我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之前的两位妻子都是死于车祸,而且第二个妻子是因为我得罪过的一个人想杀我,她为了救我被撞死了,当时她已有八个月的身孕。”

    李菁发出“啊”的一声,惊讶地看着我,“原来,几个月前发生的那起孕妇被撞死的案件,死者就是你妻子啊?”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接下来我们沉默无语,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苦笑了一下,说道:“可能,我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克妻的男人吧?谁嫁我谁倒霉。”

    李菁扶了下眼镜,挤出一丝笑容,“你这是迷信。”
    那天晚上,陈美言打电话问我跟李菁处得怎样?我说你干嘛不把我的情况给人家说全?我都给她说了,估计吓得不轻。陈美言埋怨我,你傻啊?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说那么多干嘛?

    原本我以为打那以后,我和李菁之间就只有这一面之缘了,没想到那次见面后的第三天,她在微信里说,想跟我约稿。他们杂志社的网络版,需要一些有水平的作者壮门面。

    我想,虽然没有缘分,但可以做朋友,再说写这些豆腐块的文章,对于我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就答应了她。

    第一篇文章刊出来,李菁就打电话跟我说,我的文笔太好了,见解也很独到、很有深度,他们总编非常欣赏,希望我能长期给杂志社供稿。

    就这样一来二去,我和李菁还真成了朋友,不时约在一起喝喝茶讨论稿件,也吃吃饭什么的。我觉得生活中有这样一个异性朋友,其实蛮不错的,权当她是红颜知己吧!
    又一个冬天到来。十二月十六日是文姗姗的二十岁生日,她想让我去横店给她过生。

    我问她,剧组不给你过吗?她说剧组要给她举行一个小型的生日派对,到时候还有些粉丝也要来。

    我笑道,既然是这样,我去凑这个热闹干嘛?文姗姗说,这不一样,我想单独和你过一次。

    来嘛!来嘛!她在电话里撒娇。我不得不答应。我想,可能她一直都愿意和我以长辈、晚辈相待,只要我把对她的那点小心思深埋在心底,又有何妨呢?再说,我能因为我和她之间的这点暧昧,以后就不跟她相处了吗?文晓蕾可是把她托付给我了的。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停想她的。这样一想,我不由得期待起和她见面来。

    出发之前,文姗姗嘱咐我,浙江现在很冷,都下雪了,叫我多穿点衣服。我笑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一直在关注那边的天气。
    晚上继续。
    李菁这种平淡出场的人物,就是个过客。文晓蕾要
    关12年,这已经写到2019年年底了,到本文结束她都出不来,而且之前早已定位是红颜知己,虽然她在后面还会出场,但已无关情感。

    至于文姗姗,何去何从?楼主写这种忘年恋是要承担被骂风险的,所以后面的故事如何发展,拭目以待吧!
    稍微剧透一下,文姗姗有个超级有钱的老爸。此外,方玫的故事还没完。
    十二月十六日那天,我先从海州飞到杭州,又从杭州坐高铁抵达横店,住进了横店影视城附近的一家酒店。

    我给文姗姗发去信息,说我已到了。她显得很兴奋,叫我先在酒店休息,她可能要等到晚上剧组的生日派对结束后,才能来酒店跟我见面。我告诉她别急,多晚我都等她。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仿佛在等待和女朋友约会,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安,同时又莫名地兴奋。我告诉自己,我是等着跟自己的晚辈见面,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出去买了生日蛋糕,还买了一瓶红酒和一些零食。晚上,在房间里吃了一碗泡面,看到窗外又飘起了雪花。海州从不下雪,我差不多有十几年没有见过下雪了,心里还挺惬意的。
    雪越下越大,地上都铺满了。我见时间已晚,担心冰雪天气路面湿滑,就给文姗姗发信息,叫她不如今晚别来了,路上不安全,等明天雪停了我们再见面。

    文姗姗却说明天的意义就不一样了,她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来。我说那我打车去接你,她说算了,不方便。

    我知道,她现在大小也算个艺人,跟普通人不一样,见什么人需要掩人耳目,以免传绯闻。我只好嘱咐她,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八点多,文姗姗发来信息,说她已在出租车上了。我再次嘱咐她注意安全,叫司机开慢点。

    放下手机,我的心跳抑制不住地加快,再一次告诫自己,这是在跟自己女儿一样的人会面。

    二十分钟以后,门外响起了门铃声,我感觉那一刻被愉悦溢满了整个身心。
    门开后,文姗姗站在门外,穿着一件修身羊绒大衣,脖子上围着围巾。她笑容可掬地看着我,“请问先生,需要按摩服务吗?”

    “调皮。”我在她脸上捏了一下,拽住她的胳膊笑道,“快进来。”

    进到房中,文姗姗取下围巾,叹了一口气说道:“总算到了。”

    我看着她风尘仆仆的样子,心疼地说道:“叫你明天来,偏不听。”

    她调皮地伸出舌头对我“呃”了一下,又脱去羊绒大衣。我接过来挂到了衣帽架上。

    她里面穿着紧身毛衣和紧身牛仔裤,姣好的身段展露无遗。

    她忽然转身看向我,我连忙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她双手揽住我的脖颈,笑道:“陈叔叔,好想你!有没有想我?”

    我把两只手轻轻放到她的腰上,笑道:当然想你啦!“”

    她盯着我,“有多想?”

    我有点不知所措,轻轻地拍了拍她,“姗姗,我们开始庆祝吧!”

    她松开我,说道:“我想先洗个澡。”

    “好。”我微笑点头。
    趁文姗姗在浴室洗澡,我把蛋糕打开,插上了蜡烛,然后又把红酒打开。

    听到浴室里的哗哗声戛然而止,我关掉了房间里的大部分灯,只留下地灯照明,又点燃了蜡烛。

    文姗姗出来时,问道:“陈叔叔,你怎么把灯都关了?”

    我站在屋子中央,双手捧着燃烧着烛光的蛋糕,开口吟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在我的歌声中,文姗姗捂住嘴仰头笑了一下,向我缓缓走来,走到我跟前后,她微闭双目,双手合拢在胸前。烛光摇曳中,我看到有泪水从她脸上流下。

    我唱完生日祝福歌以后,喊道:“姗姗,生日快乐!”

    她睁开眼吹灭了蜡烛,把我手中的蛋糕接过来放到桌上,抱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道:“陈叔叔,爱死你了。”

    我只好对她说,“姗姗,切蛋糕。”
    打开灯后,我才看清楚她穿着一套贴身穿的长袖长腿紧身衣裤,姣好的身段更加曲线玲珑、凹凸有致。我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我们在两张床中间的地毯上铺上浴巾,把蛋糕和红酒杯放在浴巾上,各自靠着床相对而坐,一边喝红酒、吃蛋糕,一边谈笑风生。

    文姗姗兴高采烈地向我描述她拍戏时的趣事,比如某个演员说错了台词,某个演员本该悲伤的时候却笑场了,等等。

    她说着说着哈哈大笑。我微笑看着她,心想她长大了,比过去更成熟,却依然难掩少女心性。我看着她的目光,不由得有些迷离。
    文姗姗忽然看着我笑道:“陈叔叔,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脸一红,回过神来说道:“那啥?姗姗,我差点忘了给你带的生日礼物。”

    她笑道:“还有礼物吗?我以为你能来,就是给我的最大、最好的礼物了。”

    “你过生日,当然得有礼物啦!”我说着,起身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装项链的盒子。

    我坐到她身旁,说道:“把眼睛闭上。”

    她听话地闭上了双眼。我把一条带玉坠的细白金项链取出来,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现在可以睁眼了。”我微笑看着她。

    文姗姗睁开了眼睛,轻抚玉坠,发出“哇”的一声。我拿起手机调到自拍模式,对着她说道:“怎么样?喜欢吗?”

    “好喜欢!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而且,它真的好漂亮。”她开心极了,笑道,“谢谢你,陈叔叔。”

    然后她说道:“陈叔叔,干嘛这么破费呢?”

    “其实也没花多少钱,我只是觉得很漂亮,而且很配你,就买下来了。”我笑道,“姗姗,现在陈叔叔没多少钱,等我以后挣到大钱了,一定买更好的生日礼物送你。”

    她埋头不语。我问她怎么啦?她抹了一下眼泪,哽咽道:“我也有礼物送你。”

    我笑问,“我又没过生日,干嘛送我礼物?”

    “就是要送嘛!”她娇嗔道,“闭上眼睛。”
    我照她的话做了,感觉她搂住了我的脖颈,然后又感觉到她吻住了我的嘴唇……

    仅仅是几秒钟,理智驱使我推开了她,颇为严肃地说道:“姗姗,你在干什么?”

    她仍搂住我的脖颈,目光迷离地盯着我,“这是我的初吻,我把它作为礼物送给你,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守候、呵护和照顾。”

    我的心砰砰乱跳,躲避着她灼热的目光,喃喃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爱你!”她说道。

    我更加心慌意乱,“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啊?”

    “因为我们始终是两辈人,在别人眼里,我都可以做你爸爸了。”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知道我爱你。”

    我抬头看向她,问道:“姗姗,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文姗姗凝视着我说道:“从你那晚跟我说了很多话,鼓励我不要放弃,从你突然出现教训那两个家伙救走我,就是从那些日子开始的。”

    她抽泣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妈妈不在的日子里,你一直无微不至地呵护我,这些还不够我爱上你的吗?”

    我沉默了一下,轻叹道:“姗姗,你说的这些不是爱,是你出于从小没有父亲,对父爱的渴望,错把这种情感当成了爱。”

    她抹了一下眼泪,“我承认,有这方面的因素,但我很清楚对你的感情,难道我从最初的渴望父爱,转化为一个女人爱男人的爱,不可以吗?”

    她的话让我心惊,我何尝不是如此?如果说我最初对她的感情,如同长辈对晚辈一般,但我现在已不止这些了。

    自从赵莉去世后,文晓蕾又一直被关在监狱里,这大半年以来一直是我和她相依为命、甚至相濡以沫,这让我竟在不知不觉中对她产生了别样的情愫。

    “少言,你也爱我,不是吗?”她再次搂住我的脖颈,盯着我说道:“从你看我的每一个眼神,从你跟我在一起的每一个举止,我都能感觉到,你是爱我的。”

    她说着,再次吻住了我的嘴唇,我的防线几乎坍塌了……
    当理智再次回到我一度迷乱的脑海中时,我推开了她。她怔怔地看着我,喃喃说道:“少言,你怎么啦?”

    她已不再叫我叔叔,这令我的心更乱了。

    “姗姗,别这样。”我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说道,“你别忘了,我比你大二十二岁,足够做你父亲了。”

    她在我怀里嫣然一笑,“那又怎样?还有,你比我大不了二十二岁,只是二十一岁零几个月而已。”

    “这有什么区别吗?”我大声说道,推开她站了起来,走到屋子中央。

    她从身后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站起来抱住我,低泣道:“少言,别拒绝我,好吗?”

    我掰开她的手,转过身来替她擦拭泪水。她那双婆娑的泪眼凝望着我,令我心碎,但还是摇头道:“不,不可以。”

    她推开我的手,一下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我也只好蹲下,搂着她的肩柔声安慰,“姗姗,你别这样……”

    她不理我,依然哭泣。我只得说道:“你到底要我怎样,才不伤心、不难过?”
    文姗姗止住哭,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抽泣道:“我要你接受我的爱,并且爱我,否则,我永远都不可能有真正的快乐。”

    面对她楚楚可怜的近乎祈求的目光,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垂下眼睑,艰难地点了点头。

    她嫣然一笑,“真的?你接受我啦?接受我爱你啦?”

    我沉默了一下,又点下了头,“嗯”了一声,立刻补充道:“但我们不可以越过界限。”

    她也点头“嗯”了一声,笑得更开心了。我想,我也只能这样了,试着一步一步地接受她,亦或,是一种缓兵之计吧?但无论如何,我都做不到心如磐石了。
    那晚,文姗姗一直呆在我的房间里,和我倚在床边相拥着说话。她问我她不在家的这些日子,我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我给她说了在陈美言的撮合下,我和李菁相亲的事。她饶有兴味地问道:“那后来呢?你们有见面吗?”

    我说见过几次,但属于编辑和作者之间的见面,或者说普通朋友之间的来往吧?文姗姗趴在我身上,娇嗔道:“陈少言,如果你让我发现你跟别的女人有染,你就死定了。”

    我笑道:“怎么可能?”

    我们说着笑着,我感觉那晚是自从赵莉离世后,我最开心的时刻。

    可能是白天拍戏太辛苦,文姗姗睡着了,我把她抱到了床上,给她盖上被子,自己侧卧在旁边的床上,一直看着睡梦中的她。

    我在心中涌起无限的爱怜,同时也为刚才的决定深感不安,不知不觉中也睡着了。
    凌晨一点多,我们被手机铃声惊醒,原来是文姗姗定的闹钟。

    她说她得走了。我问她不睡在这里吗?她说明天一早就要开工。我觉得做演员也挺辛苦的。

    “干脆别走了,一早我送你回去,现在太晚不安全。”我说道。

    “那可不行,明天五点不到就得化妆,六点就要开工,万一打不到车晚了导演要骂人的。”她一边穿毛衣,一边说道:“没事,打车一会儿就到了。”

    “那你回去后抓紧时间睡会儿。”

    “嗯。”她对我嫣然一笑。

    我又说不如我打车送她回去,然后再原车返回。她说不用,怕被人看到,再说她又不是小孩子。

    送文姗姗出门时,她舍不得走,抱住我不松手。我只得说,送你到楼下算了。她笑道,不行,万一被狗仔队撞到就糟了。

    我说烟快抽完了,正好下去买烟,街边有个自动售货机,我们装作不认识,我看着你离开。
    我们下了楼,文姗姗走在前面,我跟在她后面十几米的地方。刚走出酒店大门,她就折回来抱住我,撒娇地笑道:“哎呀!不想跟你分开嘛!”

    我笑道:“你不怕被狗仔队拍到啊?”

    她笑道:“不管啦!再说,运气没这么差吧?”

    她叫我吻她,我在她嘴上吻了一下,她这才离开,向一辆等在酒店门口揽活的出租车走去。

    我对她说道:“姗姗,春节回家见。”

    “好。”她笑着冲我挥了挥手,钻进了出租车,在我的目送下离去。

    在自动售货机买完烟,我往回走。此时雪仍在下,我暗叹一声好冷,将衣服裹紧。但此刻我的心却是温暖的,我想,是时候走出赵莉之死带给我的悲痛了。

    但我真的要跟一个比我小了二十二岁的女孩,开始新的感情吗?
    回到海州,我和文姗姗日常的联系更频繁了,不仅每天都要在微信里聊,两三天就要通一次电话。

    小丫头说她很想我,每天都盼着春节来临。我告诉她专心拍戏,别太分心,以免NG多了被导演骂。

    有一次文姗姗跟我说,她今天有一场哭戏拍得特别好,一条就过了。这场戏的剧情是男主要和她分手,她伤心难过。她说当时面对男主时,在心里把他当做了我,想象是我要跟她分手,所以演得特别好。

    完了她问我,少言,你将来有一天会不会离开我?我说傻丫头,别瞎想。

    其实在我心里,对于我和她之间的这场忘年恋能持续多久,并无把握,毕竟我们之间有着巨大的年龄鸿沟。

    尽管如此,我还是沉浸在与文姗姗的恋情中,享受爱的甜蜜,并跨入了新的一年。

    那段时间,我和李菁又见过几次,仍像普通朋友那样相处。
    二零二零年元月中旬的一天,我被一个神秘电话请到了某间茶楼的包房里。对方是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留着小胡子,穿着一身老式绸缎衣服和布鞋,手里玩着一对文玩核桃,身后一直站着两个随从,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之人。

    中年男人开门见山地向我出示了几张照片,全是那天晚上我和文姗姗在横店那家酒店门口分别时的画面,其中有两张我俩正亲密拥吻。

    我的第一反应是狗仔队干的,没想到那晚被文姗姗不幸言中。中年男人又递了一张烫金名片给我,上书深圳嘉兆集团董事长高为民。

    这个深圳嘉兆集团我早有耳闻,是一家著名的房企,在全国各地建有无数的楼盘,旗下还有多家五星级豪华酒店,他们的老板甚至还投资了一家英格兰超级足球联赛的俱乐部,是这支拥有百年历史的职业球队的最大股东。

    我吃惊非小,不明白这样一个名列福布斯中国大陆排行榜的大富豪,为什么要召见我?所为者何?
    接下来,高为民的话让我惊异莫名。他说他是文姗姗的生父,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女儿,两个月前查到了文晓蕾母女的下落,并得知文晓蕾已入狱服刑,文姗姗正在横店拍戏,于是派人去横店暗中盯梢文姗姗。那晚盯梢的人拍下我和文姗姗后,又向酒店查到了我的个人信息。

    我问高为民想干什么?他说他想认回文姗姗。我冷笑道:“高董,你以为你遗弃了姗姗二十年,说认回就能认回的吗?你想过姗姗的感受吗?”

    以前我曾听文晓蕾说过,高为民年轻时是个穷小子,娶了一个富商的女儿后才开始飞黄腾达。以他后来的财力和手腕,要想找到失散的情人和孩子易如反掌,早年间就该来见文家母女,根本不至于等到今天。可能是迫于妻家的压力,才未能贸然行事吧?

    那为什么现在又想着认回女儿了呢?我估计也许是这位高董的老泰山已不在人世,亦或即使在世,以他现在的身家和地位,已无所顾忌了吧?
    高为民说道:“老弟,正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打算请你帮忙,毕竟你是姗姗爱的男人。”

    我又冷笑了一声,说道:“你现在这样,又何必当初呢?”

    高为民转动着手中的两颗文玩核桃,叹了一口气,“唉!此一时彼一时,我承认当初迫于我太太的压力,才会让家姐带晓蕾去堕胎。可今日不同往时,我想认回女儿的心绝对是真诚的,请陈先生你能够理解,并体谅我当初的处境,和现在的心情。”

    他停了一下又说道:“当然,我不会让陈先生白忙活,老弟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

    我沉默半晌,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现在骗子那么多。”

    高为民看了我一会儿,伸手从头上拔下了两根头发,立即有随从接过来放进了一个小塑料密封袋里。

    “陈老弟,想认我高某人当爹的人不计其数,难不成我还会骗一个女孩当我女儿?”

    高为民把装着他头发的塑料密封袋放到了我面前,“你可以等姗姗回来后,悄悄拿这个和姗姗的头发做DNA鉴定,到时候真假虚实不就清楚了吗?”
    跟高为民会面之后,我陷入到了纠结之中。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文姗姗?如果她回到了亲生父亲身边,我和她之间势必结束,因为高为民这样有钱有势的人,怎么可能允许女儿和一个比自己都小不了多少的男人在一起?

    还有,文晓蕾当初如此掩盖女儿的身世,为此不惜被崔老大要挟,就是为了不让女儿离开自己、被生父夺回到身边,我又怎能让高为民将文姗姗带走?

    我决定等做完DNA鉴定之后,再作打算。
    春节很快来临,我在机场接文姗姗。尽管这些日子我对于自己和这丫头的关系一直比较纠结,可当我看到人流中她高挑婀娜的身影向我走来,并笑着向我挥手的那一刻,我的心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

    我告诉自己,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孩,得之我命,无论今后的路再艰难,我都不可以辜负她。也许从这一刻开始,我坚定了和她在一起的决心。
    回家时已经很晚,自横店那夜之后,我和文姗姗已有一个半月没见面了,自然免不了一番温柔缱绻,但只局限于拥抱、亲吻。

    末了,文姗姗依偎在我怀里,说道:“少言,我们又在一起了,真好!”

    我搂着她说道:“明天是除夕,在大维、美言跟前可别说漏嘴了,你还得叫我叔叔。”

    “嗯,我知道。”她说道,又问,“少言,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们?”

    “等过段时间吧?”我在心里暗暗决定,她那么爱我,就算我和她有如此之大的年龄差距,就算旁人都不赞成我们的恋情,我还是要和她在一起。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这辈子就让我来照顾她、呵护她吧?可能没有人能比我做得更好了。虽千万人,吾往矣。
    沉默了一会儿,我问道:“姗姗,如果有一天,你的亲生父亲来找你,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可能呢?”她笑道,“他二十年前就不要我和妈妈了……再说了,他是否还活着都说不一定呢!”

    我说道:“万一他找你来了呢?”

    “不认。”她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和他有关系吗?”

    “毕竟你是他生的嘛!”

    文姗姗贴到我身上,噘嘴说道:“少言,你今天是怎么啦?突然说这个。”

    我笑了笑,又说道:“假如……我是说假如,他非常、非常地有钱,有钱到你都无法想象……”

    她也笑了,对我眨了眨眼睛,“有钱到什么程度,说来听听。”

    我继续诌下去,其实也不是诌,因为这些事高为民完全能做到,“有钱到可以给你买这个世界上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有钱到今天你还在大雪纷飞的阿尔卑斯山滑雪,明天就可以身处艳阳高照的加勒比海滩穿着比基尼晒日光浴……”

    “你说完了吗?”文姗姗盯着我,“我不要在阿尔卑斯山滑雪,也不要在加勒比海滩游泳,我只要妈妈,也只要你。除此之外,我不想要这个世上的任何东西。”

    她见我沉默无语,娇嗔道:“你到底怎么啦?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只好笑道:“没什么,说着玩而已,很晚了,去睡了”
    我们仍跟过去一样,各睡各的房间。除夕上午睡了一个大懒觉,下午来到郝大维和陈美言的家中,郝妮也在。

    郝大维一见到文姗姗,就张开双臂笑道:“哟!大明星来啦?欢迎、欢迎,来,抱一个。”

    文姗姗大大方方地跟他拥抱了一下,又跟陈美言拥抱,“美言阿姨,好想你。”

    然后摸着陈美言已经很大的肚子说道:“怎么样?小家伙还好吧?”

    “嗯,挺好的。”陈美言笑道,她还有三个月就该生了。

    文姗姗看到了旁边的郝妮,把她抱了起来,笑道:“妮儿,叫姐姐。”

    “姗姗姐姐好。”郝妮嫩声嫩气地说道。

    “少……陈叔叔,把我们妮儿的红包拿出来呗?”文姗姗对我说道,她一开口就差点叫错了,真让我替她捏把汗。
    我拿出了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郝妮怀里,“妮儿,新年好,又大一岁了,可要更听话了哦!”

    郝大维说道:“少言,你这是干什么?”

    我说道:“过年嘛!应该的。”

    郝大维又说道:“我是说,你给这么多干嘛?”

    “里面还有姗姗的一份呢!再说我给妮儿压岁钱,你少管。”

    陈美言在一旁说道:“妮儿,不说谢谢姨父、姐姐吗?”

    郝妮又嫩声嫩气地说道:“谢谢姨父、姐姐。”

    我摸了摸她的小脸,“哎!真乖,把红包交给阿姨收起来好不好?”

    郝妮又把红包递给了陈美言。寒暄完后,郝大维说道:“少言,姗姗,你们坐,我做菜去了。”
    因为陈美言已怀孕七个月,郝大维不让她沾手任何家务事,今晚这顿年夜饭,也就由郝大维来掌勺。我们来之前,他已经在做了,腰上一直拴着围腰。

    我打趣道:“你做的菜能吃吗?”

    郝大维白眼一翻,说道:“三流作家,要不你来。”

    他说着就要解围腰,我连忙说道:“这是你的地盘,我怎么好意思喧宾夺主呢?”

    陈美言笑道:“哥,你放心,我给他看着呢!差不到哪去。”

    “听到没有?三流作家,有我家太太给我指点迷津,你就等着享口福吧!”

    文姗姗说道:“郝叔叔,我给你打下手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吩咐。”

    “那敢情好,大明星给我打下手,三生有幸啊!”郝大维笑道。
    于是文姗姗跟着郝大维进了厨房,我和陈美言带着郝妮在客厅聊天。

    我说道:“美言,我真没想到大维被你改变了那么多,整个一个家庭妇男,真是不可思议。”

    陈美言笑道:“你当初还死活不同意我们呢!那你现在相信你妹妹的选择了吧?”

    我叹息了一声,拍了拍陈美言的手背,说道:“哥看到你和大维这么甜蜜、这么幸福,真的替你们开心啊!”

    “哥……”陈美言说道,“那你自己呢?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操心?”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微笑不语。陈美言又说道:“李菁那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低头说道:“我们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可我感觉她对你蛮有那方面的意思,你就不考虑、考虑?”陈美言说道,“虽说她没有方玫、赵莉那么漂亮,可也拿得出手了,年龄也不太大,才三十多岁,生孩子也有的是时间,各方面的条件挺适合你的。”

    “可这种事总得讲个感觉吧?我对她是一点那方面的感觉也没有。”

    “感觉可以培养嘛!你一点都不和人家往那方面发展,哪来的感觉?哥,你今年四十二了,不是小年轻了,别老想着一见钟情的事。”
    这时,文姗姗拿了一碗大蒜出来,放到茶几上坐在我身边,说道:“少言,帮我剥蒜,郝大厨要做大蒜烧鲶鱼。”

    “姗姗,你怎么不叫他叔叔,叫起名字来了?”陈美言不解地问道。

    我顿时心中一惊。文姗姗赶紧笑道:“那、那啥?我、我跟陈叔叔开玩笑的,有时在家里就这么叫来着,还叫他老陈呢!”

    她说着看向我,“对吧?老陈。”

    “对、对、对,叫着玩呢!”我也笑道。

    陈美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文姗姗,笑道:“这么叫也挺好的,显得亲热。”

    她说着一手撑着腰,一手抚着肚子起身,“我去看看大维怎样了?”

    我赶紧扶了她一下,“慢着点,慢着点。”

    待陈美言进了厨房,我举手作势打向文姗姗,她娇媚地一瞪我,意思是你打呀!
    郝大维炒菜的时候,陈美言在一旁不时提醒他,一会儿说火关小点,一会儿又说少放点盐。郝大维一边抡勺子一边说道:“哎呀!太太,你歇着去吧?这儿油烟大,别熏着你了。”

    看到他俩这么恩爱,我由衷地替他们高兴。
    年夜饭正式开始,四大一小五个人围桌而坐,举杯共祝新春佳节,好不其乐融融。

    我想到了之前的两个春节。前年我和郝大维在方家陪方父、方母吃年夜饭,那时方敏才过世一年多,郝大维和方玫也已离了婚只是还瞒着大家。饭后出来,我和郝大维还在海边打了一架。

    去年春节,文晓蕾刚进看守所,那时赵莉还活着,我和赵莉、文姗姗吃了一顿心情特别复杂的年夜饭。

    一想到这些,我不禁有些伤感,看着他们三个快快乐乐的样子,我又想到了郝大维给我说过的那句话,逝者已长矣,生者当如斯。是啊!活着的人,就应当好好地活着,幸福地活着。
    酒过三巡,文姗姗向我们三个宣布了一个好消息,经纪公司又替她接了两个片约,还有好些商演合同,来年她的档期都快排不过来了。

    “是吗?姗姗,你还真成大明星了?”郝大维开心地说道,“来、来,喝一杯,祝你星途坦荡。”

    “谢谢郝叔叔。”文姗姗笑靥如花,与郝大维碰杯。

    她现在踌躇满志的样子,与当初那个迷茫的、不自信的女孩相比,真的是判若两人。我真希望她永远都这么自信、快乐。

    趁郝妮吃完在客厅看动画片,郝大维突然说道:“你们知道吗?方玫和张强离婚了。”
    未完待续。
    《大叔三部曲》第三部已渐近大结局,感谢自今年一月一日起至今三个多月以来,各位新老朋友的支持和陪伴。搞一个小调查,谢谢。

    一、这三部大叔文当中,大家比较喜欢哪一部呢?以文中男主角的名字指代。

    1、混过黑道的作家陈兴言(又名陈誉)

    2、落魄画家陈浩言

    3、爱好足球的作家陈少言(这个最接近本人,爱码字爱足球)

    二、众多的女性角色中,各位比较喜欢哪个呢?

    1、美女教授安孝敏

    2、私企高管安晓玫

    3、妙龄美女陈幼婷(又名庄幼婷)

    4、痴情妹子刘小雯

    5、舞蹈教师苏敏婷

    6、多情美女高艺娜

    7、小美女赵冰洁

    8、美女刑警方玫

    9、夜店女王文晓蕾

    10、风尘玫瑰赵莉

    11、美少女文姗姗

    12、蛇蝎妇人江美云

    13、心机少妇隋静蕾

    三部中的男配角比较喜欢谁?

    1、帅气律师安孝东

    2、高富帅公子哥苏敏强

    3、浪子编剧郝大维
    感谢各位的留言和评选,今天一直在忙,现在更点。
    我们三人都大吃一惊,一齐看向他。郝大维继续说道:“今天上午我去方家接妮儿的时候,妮儿的外婆告诉我的。”

    “怎么回事?”我问道。

    “具体原因不太清楚,反正去年年底离的。”

    “啊?”文姗姗惊诧不已,“他们不是去年国庆节才举行了婚礼吗?怎么才不到三个月就离了?这也太快了吧?”

    “谁说不是呢?”郝大维说道。

    陈美言问道:“他们不是都准备要孩子了吗?咋说离就离了呢?”

    “嗨!谁知道呢?”郝大维想了想,忽然看向我,“三流作家,这事跟你没关系吧?”

    陈美言和文姗姗都看向我。我一时窘迫,说道:“你小子别尽瞎说行不行?跟我有什么关系?自打他们的婚礼之后,我就跟方玫见过一面,还是那次陪美言去妇幼保健院产检的时候给碰到的。”

    “大维,方伯母没给你说离婚的具体原因吗?”陈美言问道。

    “没有,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反正突然就离了。”郝大维说道。

    对于方玫这段说离就离的短命婚姻,我们四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感概了一番。
    当晚我们一边看春晚一边聊天,玩到很晚才睡觉,我和文姗姗留宿在了这里,当然是睡的两个房间。

    翌日醒来,我刚一睁眼就看到文姗姗趴在床头看着我。我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不怕被他们看到啊?”

    文姗姗笑道:“我刚才已上楼侦察过了,他们那屋的门还关着,八成睡得正香呢!”

    然后她撒娇道:“少言,我昨晚牙刷漱断了,用你的好不好?”

    “行啊!你尽管用。”我笑道。

    “那行,我们一起漱。”她兴奋地说道,拉我起来。

    我一边起床一边问道:“怎么个一起漱啊?”
    来到卧室里的卫生间,文姗姗在我的牙刷上挤上牙膏,在我嘴边比划了一下,又在自己嘴边比划,说道:“就像这样,你漱一下我漱一下。”

    “咦!”我摇头说道,“多不卫生啊!”

    文姗姗噘嘴道:“那我俩接吻的时候,还不是你吃我的口水,我吃你的口水,那会儿怎么不嫌不卫生了?”

    她不由分说将牙刷塞进了我嘴里,漱了几下又塞进自己嘴里漱,然后又往我嘴里塞。我刚一张嘴,她将牙刷往我脸上一抹,抹了我一脸的牙膏沫,转过身去对着镜子继续漱。

    “好啊!你整我。”我笑道,从后面抱住她。

    她对着镜子中的我调皮地笑了,我将脸贴到她脸上,将牙膏沫敷到了她脸上。她又用牙刷往我脸上擦。

    正当我们嘻嘻哈哈的时候,卧室的门突然开了。

    “哥,起来了吗?”

    陈美言站在卧室门口,正对着卫生间里的我们,刚好看到我从后面抱着文姗姗、而文姗姗背倚在我怀里,一副耳鬓厮磨的模样。

    陈美言顿时石化,我和文姗姗也目瞪口呆。
    客厅里,我和文姗姗坐在一起,郝大维两口子坐在我们对面,睁大了眼、张开了嘴盯着我们,就像在看两个外星生物。

    我握住文姗姗的手说道:“本想过段时间再告诉你们,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我现在就向你们正式宣布……”

    我顿了一下,清晰而又坚定地说道:“我和姗姗,我们在一起了。”

    说完看向文姗姗,她也看向我,我俩相视而笑。

    那俩将目光从我们脸上收回,看向彼此,一脸的难以置信和不可思议。过了一会儿,陈美言对郝大维说道:“老公,你跟哥谈。”

    她又看向文姗姗,“姗姗,你跟我上楼。”

    文姗姗没应声,看向我,我对她点了点头,她这才“哦”了一声,跟陈美言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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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3-11 00:08:43  更:2022-03-21 22:5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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