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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说一说住在我对门的那对母女[第5页] |
作者:陈又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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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晚上,我和赵莉缠绵完,她搂着我说,“少言,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你可别以后不要我了。” 我笑道:“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呢?这辈子要定你了,而且只要你。” 她嫣然一笑,“我有你今生就足够了,你就是我的全部。” 我说道:“不对,还有我们将来的孩子呢?” 她再笑,我们又深深地吻在一起。分开后,她喃喃地说道:“少言,我好幸福,谢谢你!” “我也好幸福,我也要谢谢你。”我笑道。 我觉得,她彻底从她弟弟、她的家人带给她的巨大伤痛中走了出来。 |
赵莉不再去夜总会上班,我们决定休养一段时间,就怀一个孩子。 赵莉这几年除了买有一套房子,还存了一笔钱。我之前在网上连载小说的收入还不错,那个剧本卖给制片方又进账了好几十万,暂时倒是不缺钱用。 郝大维知道了我和赵莉的事以及赵莉的过去后,直说我疯了。 |
那天深夜我和郝大维在他家看俄罗斯世界杯的决赛,当时比赛还未开始,我俩一边喝酒一边聊。那厮听了后把手背搁在我的额头上说道:“你小子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你不知道赵莉跟多少个男人都睡过吗?你他妈来当这个接盘侠?” 他又用陕西话骂了一句,“你个瓜怂!” 我说道:“如果你觉得我娶了赵莉这样的女人,跟我做朋友寒碜的话,以后我们大可以不来往了。” 他一下火了,踢了我一脚,“狗日的你敢再说一次?” 我笑道:“明天抓紧时间写剧本吧!” 他不解地问道:“干嘛?” “老子眼看就要结婚了,你狗日的不得随份大礼?不写剧本钱从哪来?” 我俩都笑了。郝大维长叹了一声,“老实说,我挺佩服你的。” 那天的决赛中,法国队以四比二击败了大黑马克罗地亚队。当天才少年姆巴佩为高卢军团打进锁定胜局的第四球时,郝大维大骂着掏了二百块钱给我。 他是世界第一豪门皇马的中场核心莫德里奇的忠实球迷,非要不识时务地赌明显弱于法国队的克罗地亚队赢,活该输钱。 |
刚才在私信里跟几位读者讨论了一下有关问题。继续更文。 |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文姗姗在中国好声音的播出中一炮而红,在导师、学员互选阶段顺利过关。虽然第二轮被淘汰,但她靓丽的外形和甜美的歌喉,引起了演艺界的关注,商演和代言合同纷至沓来。 我也松了一口气,当初是我支持文姗姗走这条路,她才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如果一开始就走不通,学业又耽误了,总觉得对不起人家小姑娘。现在看到她总算混了点名堂出来了,特别为她高兴。 郝大维当起了文姗姗的经纪人,负责具体事宜的洽谈。虽说这厮花是花了点,不过够精明,办事靠谱,又在这个圈子中人脉颇宽,文晓蕾和我也放心交给他。 我嘱咐过郝大维,别打文姗姗的主意,他说你放心,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后来我才明白,这小子的话信不得,敢情他是不吃窝边的嫩草,专他妈拣长熟了的草吃。 |
八月中旬,我和赵莉回了趟成都,带她去见我的家人。我们打算从成都一回到海州,就登记结婚。 坐在飞机上,我想到了两个月前,我和赵莉飞回江西参加她父亲的寿宴。那时的我们,还是一对假冒的情侣,都没有想到今天会成为一对真正的未婚夫妻。虽然时隔并不久,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见赵莉一直有些惴惴不安,就悄悄问她,是不是新媳妇见公婆,有点紧张?她点了点头。 我微微一笑,在她耳畔说道:“你那么漂亮,那么年轻,我爸妈一见到你,肯定笑得嘴都合不拢。” 她一下笑了,娇嗔地打了我一下,但又皱起眉头。我问她是不是心里还放不下过去的那些事?她又点了下头。 我说道:“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呢?” “可是……”赵莉不安地说道,“这样欺骗老人家,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我握住她的手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别想太多了。” “唉!也许是老天见我太可怜了吧?”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又凑到我耳边,“少言,你就是老天派来拯救我的。” “傻瓜!”我笑着,在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
到达成都双流国际机场,我妹陈美言接到了我们,尽管她和赵莉是初次见面,仍亲热地拥抱了她。我明白陈美言的心思,她本来就对我和方玫不太赞成,如今见我给她带回了一个这么年轻貌美的嫂子,而且是没嫁过人的大姑娘,自然是欢喜不尽。 看着陈美言开心的样子,我不禁暗忖,如果她知道了赵莉曾经做过小姐,不知作何感想?我和赵莉要做的,就是永远向她和父母隐瞒,赵莉那些不堪回首的历史。 只是,陈美言私下里跟我说,我这样做确实太对不起方玫了,我当初跟她在一起时太草率。我说,我这辈子欠方玫的,下辈子想办法还她。 我父母对赵莉很满意,她不仅年轻漂亮,嘴也够甜,还很勤快,什么家务事都抢着做,深得二老欢心。再加上我们已准备要孩子,老两口更是喜不自禁,对赵莉就更喜欢了。 |
那段时间,我开陈美言的车带赵莉逛遍了成都所有好玩的地方,吃遍了所有好吃的东西。 成都是一座繁华的大城市,也是一个美食之都,而且安逸、闲适,自古以来就有“少不入川,老不离川”的说法。天府之国素来富饶,清末曾有位西方传教士称成都为地球上得到上帝眷顾最多的地方,虽然这话比较夸张,但也可见一斑。第一次来成都的赵莉,很快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玩的同时,我也兼顾工作,每天在网上连载小说。好在码字为生,在哪都可以完成。 |
赵莉跟我说,我的家人真的很好,无论是我妹,还是我爸妈,都对她很好,让她得到了从未得到的家庭温暖。她还说,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给我生个儿子,给老陈家添个大胖孙子。 我说为什么非要是儿子?女儿也很好啊!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她笑道,女儿当然好,但我还是要努力生个儿子。 |
有一天清晨,我醒来时看到赵莉正看着我,她笑道:“老公,你醒啦?” 我微微一笑,吻向她的嘴唇。一番缠绵缱绻,让昨晚才春风已渡玉门关的我,又斗志昂扬起来。 分开后,赵莉就要起床。我问道:“还不到七点,干嘛起这么早?” “不早啦!我刚才都听到爸出门晨练去了,我得起来做早餐了。” “莉莉……”我正色说道,“其实你没有必要每天都大清早地起来,给一家子人做早餐,以及抢着做其他的家务事。你是我老婆,别把自己当这个家的童养媳。” 赵莉俯身捧着我的头,在我嘴上吻了一下,笑道:“亲爱的,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刻意讨好你爸妈,而是因为,我想为这个家多做些事,因为我爱这个家。你就让我做吧?” 我看着她微笑点头,她正要起身,被我一把抱住伏了上去。 “干嘛呀?”她娇嗔道。 “你不是说要给我生个大胖儿子吗?不抓点紧怎么行呢?”我笑道,直捣黄龙。 |
因为昨晚缠绵完以后,我俩就直接相拥睡了,都没穿衣服,这会儿倒是方便我办事。 |
“讨厌!”她娇笑出声,“那你快点,我还得做早饭呢?一会儿爸该晨练完回来了。” “这种事我可快不了。你是知道的,你老公一般都是慢工出细活。”我一边说着,一边为造人而奋斗。 她再次娇笑,在我腰上拧了一下…… |
我们在成都呆了一个月,临走时陈美言给了我们十万块钱,说是给我和赵莉的新婚贺礼。我们都觉得太多了,陈美言非得给,只好收下了。 回到海州,我们选了个好日子到民政局办了结婚证,成为了正式的夫妻。那天晚上,我们来到文晓蕾的夜总会,请赵莉的那些小姐妹们吃喜糖、喜饼。 |
某间包房里,一群年轻女孩簇拥着赵莉,一边吃东西一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赵莉在这里当领班时,为人不错,所以她在这些小姐们当中人缘很好,大家都蛮爱戴她的,都为她找到了好的归宿感到开心。 我坐在一旁抽烟,听她们说话。一个女孩说道:“莉姐,结婚这么大的事,请我们吃点糖就算了吗?那可不行。” 其他人纷纷附和。考虑到我是二婚以及赵莉过去的身份,我俩决定不办婚宴。 “改天一定请你们吃大餐,日子定好了通知大家。”赵莉笑道,脸上溢满了甜蜜和幸福。 另一个女孩唉声叹气地说道:“唉!莉姐结婚了,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找个接盘侠啊?” 旁边有人说:“以后挣够钱了回老家找呗!老家又没人知道我们是干这行的,或者去其他城市找,总能找到个傻男人接盘。” 有人意识到我在场,这样说不妥,捅了那个女孩一下。那个女孩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一红吐了下舌头。 赵莉笑道:“没事、没事……” 大家聊得兴高采烈、其乐融融。看着眼前这群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我在心里想,她们也有她们的乐趣和感情,也有追求爱和被爱的权力,如同这个社会上所有的人一样。 |
这时,一个女孩对我喊道:“哎,哥,你坐那么远干嘛?过来坐啊!跟莉姐坐一块儿。” 我笑着摇了摇手。其他几个女孩也纷纷喊我,还有个女孩过来拉我,赵莉也笑着向我招手,我便过去坐到了赵莉的身边。 一个女孩说道:“莉姐,既然你和你老公不准备办婚礼,那我们今晚给你俩办一场如何?” 众人纷纷起哄,赵莉娇羞地笑道:“别闹了,别闹了……” 一个女孩不由分说把我和赵莉的手放到一起,说道:“我来当主婚人,办完婚礼就给你们腾地儿,让你们洞房花烛夜。” 包房里嬉笑连连。一个女孩说道:“莉姐今儿大姨妈来了,怎么跟哥洞房啊?” 另一个女孩举手说道:“我来代劳呗!” 她又凑到我跟前笑道:“怎么样哥?我跟你洞房,你看不看得上啊?” 赵莉打了她一下,笑骂道:“死丫头!” 包房里又是一阵哄笑声,好不热闹。当“主婚人”的女孩大声说道:“安静,本主婚人要主婚了。” |
包房里安静了一些,偶有嬉笑声响起。那个女孩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忽然问我:“哎,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赵莉说道:“陈少言。” “好……”那个女孩又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说道:“请问陈少言先生,你愿意娶你面前的这位美丽的赵莉小姐为妻,并且无论是灾害、疾病都愿意爱她、照顾她,并……” 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冲进来一群人。随着一声“警察临检”的喊声,刚才还闹哄哄的包房里,顿时噤若寒蝉。 进来的是一群便衣警察,有男有女,所有人的胸前都佩戴着警官证,喝令包房中众人出示身份证。其时临近国庆节,警方加强了对市内公共和娱乐场所的盘查,正好让我和赵莉撞上了。 方玫从一众警察中走了出来,显然她是这群人的头。我不由得大吃一惊。 |
未完待续 |
@去巴塞罗那度蜜月 429楼 2022-03-15 10:26:00 陈作家喝竹叶青不,竹叶青,娇子奉上。速度更新。 ————————————————— 我猜你现在真正想让我喝的,是另一种竹叶青吧?嘿…… |
讲个故事,有一位世家公子、首都高富帅,爱上了一位涉嫌杀人的下等妓女,竭力为这个女的脱罪,为此他拒绝了多个上流名媛的求爱。 没想到,这女的根本不鸟高富帅,宁愿去苦寒之地服刑也不接受他的追求和援助。但高富帅仍痴心不改…… 是不是很颠覆三观?这个故事就是世界名著《复活》。 我没想到我写的这个文在一些读者朋友的心中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位老读者朋友说我可能心中向往和小姐谈情说爱,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不说话。 甚至有朋友认为,与小姐好就是不分善恶。如果帮助一个当过小姐的女人并与之结婚,就是为恶的话,我倒想问问,这个世界上善又是什么呢?或者说,何为真正的恶? 最后我想说的是,无论是方玫、赵莉还是文姗姗,都是我一笔一笔写出来的人物。我和大家一样,都喜欢漂亮、温柔而又能干的女警察方玫。 |
方玫是海州市某区公安分局治安大队的一名中队长,按说文晓蕾的这家夜总会不在她所在公安分局管辖的那个区,她不应该带队出现在这里。我估计可能是各区公安分局交叉执法,以免有通风报信、徇私舞弊的事情发生,这在警方内部也是常有的事。 那晚她穿着紧身T恤衫和牛仔裤,神情威严,跟以前在我面前的温婉可人简直判若两人,相当地英姿飒爽。姣好的身段配上冷艳的容貌和时尚的短发,可以说十足的御姐一枚。 我看到她腰间拴着一个真皮腰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估计是手枪。 她显然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看到我,不禁眉头紧蹙,但不动声色,威严的目光又扫向其他人。 |
众目睽睽之下,方玫背着双手走到我面前,冷声说道:“站起来。” 我站了起来。她又问道:“叫什么名字?” “陈少言。” “出示你的身份证。” 我掏出皮夹拿出了身份证递给方玫。 “她是谁?”她接过身份证根本没看,盯着我向赵莉摆了一下下巴。 我看了赵莉一眼,说道:“我爱人。” 赵莉惊讶地看了看方玫,又看向我。方玫又叫赵莉出示身份证,赵莉照她的话做了,从随身带的小包里取出身份证给了方玫。 方玫将两个身份证夹在指间往后一扬,说道:“立刻进行比对。” 一个警察接过去,走到另一个正在用专门的便携式设备比对众人身份证的警察身边。 |
方玫冷冰冰地盯了我一会儿,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把他们两个分开问询。” 有个女孩说道:“凭什么?” “凭什么?”方玫盯向那个女孩,盯得她低下了头,又盯向我和方玫,“我怀疑他俩正在从事卖淫嫖娼活动。” 另一个女孩“切”了一声,“都穿着衣服,还这么多人,怎么就卖淫嫖娼了?” 方玫盯着她说道:“至少也是有偿陪侍服务。” 又有一个女孩说道:“人家是夫妻,有结婚证的,别冤枉好人。” 方玫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冷冷地说道:“是吗?结婚证呢?” 我说道:“今天刚领,放家里了。” “那就对不起了。”方玫再次转身往外走,“立刻问询。” |
我和赵莉分别被带到了两个包房里。一个年轻的男警察问完了我的姓名、年龄等基本资料后,正要做笔录,方玫走了进来,对他说道:“小张,我来。” “好的,方队。”那个警察站起来离去。 方玫坐了下来,看着问询记录自语道:“陈少言,男,汉族,出生于一九七八年二月六日……” 她抬头看向我,“你在这儿做什么?” “陪我妻子看几个朋友?”我说道。 她吃惊地盯着我,“你妻子跟一帮夜总会的小姐是朋友?”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她思索了一下,难以置信地问道:“莫非……她也是夜总会的小姐?” 我又点了下头,立即纠正道:“她是领班,而且现在没干了。” |
沉默半晌,方玫连声冷笑,“呵呵,呵呵呵,陈少言,你就是为了一个妓女……” 我打断她说道:“警官,请注意你的措辞。” 尽管我曾对不起她,现在还对她满怀愧疚,但她今晚的种种言行,还是让我心生不满。 她看向别处,点了几下头,“好,好,我收回。” 又看向我,“失足妇女……对了,曾经的。这样说总可以了吧?” 我低头不语。她盯着我继续说道:“你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要离开我的吗?你是不是疯了?” 我说道:“我可能是疯了,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
“你清楚个鬼?”方玫一拍茶几,“你想过你父母吗?你想过你妹吗?如果他们知道了你娶的女人曾经当过小姐,他们会怎么想?” 我沉声说道:“这是我自己家的事,不用你操心。” 她又看向别处点了点头,指着我说道:“陈少言,我不管你跟谁在一起,都不可以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你会毁了自己。” “我并不这样认为……” 我还未说完,她双手一拍茶几,站起来俯身对着我,厉声说道:“你马上给我离开那个女人,立刻、马上,听明白了吗?” 我觉得她被感情的漩涡搅混了头脑,都有些丧心病狂了,冷冷地说道:“方警官,你现在正在给我做笔录,你不觉得你跟我扯这些私人话题,很不妥吗?” 方玫盯着我坐了下来,她低头沉默了一下,又看向我,“好,那我们去别的地方说,等我通知。” 她停了一下,迎着我不解的目光说道:“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我立刻给你妹妹打电话。” |
深夜,我和赵莉刚回到家,就在微信里接到方玫发来的地址。随后她又给我打来了电话。 “你现在立刻到这个地方来。”她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好。”我挂了电话对赵莉说道,“莉莉,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她问我是方玫吗?在夜总会时,她已经认出那个刁难我们的女警是方玫,尽管她只见过她一面。 我说是,她要跟我谈些事情。赵莉又问谈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让她相信我。赵莉微笑道:“老公,早去早回。” |
二十多分钟后,我开到了滨海大道旁的一处海滩。方玫的那辆福特翼虎城市SUV停在那里,她正站在车头倚在引擎盖上,双手环抱于胸前,看向夜幕下的粤琼海峡。 此时夜深人静,四下无人,海水潮涨潮落。 我下了车,走到她身旁,她没看我,也没说话,一直盯着夜晚的大海。过了半晌,我说道:“方玫,对不起,我为过去的事向你道歉。” 她看向我,尽管是在黑夜中,我仍能感觉到她冰冷的目光,“我那么爱你,爱了你十年,对你那么好,你却为了一个当过小姐的女人离开我。你对得起我吗?” 我无言以对。她流下了眼泪,双手抓住我的手央求道:“少言,离开那个女人,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有什么不好,我漂亮,我是警察,哪一点不比那个女人强?” 我挣开她的手,耐着性子说道:“方玫,过去是我伤害了你……但是,很对不起。” “我都这样求你了,你还是不答应是吗?” 她盯了我好一会儿,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离不离开那个女人?” 我只好说道:“方玫,你别这样……” 她忽然吼道:“你说啊!到底离不离开她?” 我喃喃地说道:“对不起,我做不到。” 接下来,方玫做出了一个让我惊诧万分的举动。 |
她已完全失去了理智,从真皮腰包里掏出一把九二式警用手枪,并“咔”地一声拉开了保险,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的太阳穴。 “现在我问你,你要我还是要她?”她盯着我狠狠地说道。 我被吓得一动不敢动,说道:“方、方玫,你冷静点,别、别冲动……” 我深怕她一失手,毁掉的可就是三个人。我的命,她的人生,以及赵莉全部的世界,此时都系于她的一念之间,系于她扣住扳机的右手食指上。 “说啊!要我还是要她?”她又吼道。 这一刻,我决定豁出去了,说道:“你开枪吧?我欠你的没法还,就拿命来抵。” 方玫看了我半晌,将枪移开、放下。她忽然又歇斯底里起来,左右开弓拍打我的脸,哭喊道:“你就那么爱她吗?宁愿死,连一句谎话也不愿给我……” 然后搂住我呜呜呜地哭。我只得抱着她,以示安慰。她突然推开我,狠狠地说道:“别再让我看到你,滚蛋!” 骂完上了车,绝尘而去,把我一个人扔在了那片寂静的海滩。 |
回到家中,赵莉迎上来问道:“她没有为难你吧?” 我笑了笑,拿下她的手握住,“没有,就是说了点事。” “那就好。”她微微笑道,没有再问什么,拿起我的手放到了她的肚子上,“少言,我可能怀孕了。” 我又惊又喜,问道:“真的吗?” 她点了点头,微笑道:“这几天我一直觉得身体不舒服,例假也有段时间没来了,刚才用验孕棒验了一下,应该是有了。明天我们再到医院确定下。” 我还是不敢相信,说道:“今晚在夜总会的时候,有个小姐妹不是说你来大姨妈了吗?” 赵莉笑道:“她开玩笑的。” “太好了!”我一把将赵莉抱得双脚离地,和她相视而笑。 我沉浸在就要成为父亲的喜悦中,而且我觉得我和方玫之间,也算做了一个了断。 |
隆冬已至,海州的气温仍暖如暮春,非常的宜人,这也是我喜欢这里的原因。 我的那个剧本已开机,在郝大维的推荐下,文姗姗出演剧中的女三号。本来这个角色就是我为文姗姗量身打造的,可以说非常契合。 此前她已出演过一部电视剧和一部网剧,虽然都是戏份极少的小角色,但对于她积累表演经验非常重要。再加上这几个月经常参加商演,也积累了一些人气,在网上都有了粉丝团。所以导演给她一试镜,相当满意,当即就把这个角色给她了。 郝大维又帮我接了两个剧本的活,一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 最重要的是,赵莉的身孕已达三个多月。之前在医院检查确定后,我们立即把这个喜讯告诉了在成都的亲人,我爸妈和我妹高兴坏了。陈美言嘱咐我一定要把赵莉照顾好,她还说过段时间就来海州照顾我们。 一切似乎都向着越来越美好的方向发展。可有一天,文晓蕾告诉了我一个石破天惊的秘密。 |
那天下午,我陪赵莉从医院做完产检刚回到家门口,就被文晓蕾叫到了她家里。 文晓蕾先问我们产检的情况怎样?赵莉来回轻抚已开始出怀的腹部,微笑着说挺好的,宝宝很健康。她的脸上洋溢着将为人母的喜悦。 然后文晓蕾神情严峻地叫我们坐下,说有很重要的事告诉我们。我和赵莉面面相觑,挨着坐了下来。 文晓蕾对我说道:“少言,你知道方敏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车祸吗?怎么啦?”我莫名其妙地问道,心里“咯噔”了一下。 文晓蕾轻叹了一声,“其实方敏在车祸之前就已经死了,车祸不过是为了掩盖她的真正死因。” “而安排车祸的那个人……”在我惊讶不已的目光中,她继续说道:“是我。” 我不由得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看着文晓蕾。她开始讲述整件事,神情是如此的平静。 |
“我的这家夜总会能经营得这么好,全靠有人在背后罩着我。但在一周以前,罩我的那个男人自杀身亡了,因为涉嫌贪腐问题和给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 我静静地听着,一时还不太明白这位自杀身亡的高官,跟方敏的事有什么必然联系。 “方敏去世前的那几个月,我带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跟那个男人认识了,他对方敏一见钟情……” “后来我才知道,虽然那个男人有很多情人,而且方敏相比那些女人不算年轻的,也不是最漂亮的,可他被方敏的温婉和知性深深地迷住了。而方敏也在他的攻势下沉沦……” “你们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吗?他是一个很轻易就能俘虏一个女人的心的男人。他是学者出身,教而优则官,虽已年过半百,可他的翩翩风度、渊博的学识和手中的权势,为他构建了几乎任何女人都难以抵抗的男性魅力,以至于很多女人,已婚的,未婚的,都心甘情愿地当他的情妇。而方敏就是其中的一个。” “我知道这件事以后,曾找方敏谈过。我跟她说,那个男人有很多女人,而且他不可能和老婆离婚娶你,希望她能尽早抽身。可方敏却说,就算是这样,她也要和那个男人好好地爱一场。” “我问方敏,那少言呢?你不爱他了吗?她说,我仍然爱着少言,可我也爱他,和他在一起,能体验到一种和少言结婚十年后已没有的激情。” “我当时真是气坏了,跟她说,难道你就为了这点激情,连家都不要了吗?方敏说,她不是不要家,她也知道跟那个男人长久不了,可她已经欲罢不能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听到这里,我冷冷地问道:“也就是说,一直以来,这件事你都在替她保密,甚至帮着她搞外遇,比如你俩多次一起外出,就是在帮她打掩护。而且就算她已经死了,我发现了疑团,找你求证你却仍然保守这个秘密,是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身旁的赵莉感受到了我的愤怒,握了握我的手,示意我冷静。 “少言……”文晓蕾看着我的双眸中噙满了泪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怕伤害你,你毕竟是男人。但在我的潜意识中,我又希望你发现这件事,从而离开方敏。所以在这种矛盾心理的支配下,我看着方敏越走越远,甚至为她提供帮助……” 她说着流下了泪水,抹了一下低头说道:“对不起,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当初就不该带方敏和那个男人见面。”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继续说,后来呢?”我又冷冷地说道。 |
“后来方敏怀孕了,是那个男人的,她告诉我时刚怀上。我问她打算怎么办?她说她想要这个孩子,因为她一直想做母亲,也许这是老天送她的礼物。她还说正好和少言没孩子,就当作是少言的孩子生下来,还叫我替她保守秘密。” 我暗暗捏紧了拳头,虽然方敏已去世两年多了,我也早已从这个泥潭中走了出来,可当我听到这件事时,还是悲愤不已。 “你知道吗?少言,我当时很生气,真的替你不平,觉得这个女人太无耻了。我绝对不允许她把别人的孩子生下来,当成你的孩子让你养……””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那个男人,他说这是一个大麻烦,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方敏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那将毁了他的余生。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我说我有一个办法……” |
“我找了一瓶催情剂,让那个男人放到方敏喝的饮料里,待她喝了后,跟她发生关系,促使她子宫剧烈收缩,从而造成流产。” |
“那天下午,我跟方敏说,那个男人要见她,她二话没说同意了。于是有了那天你把我俩送进电梯后,便跟方敏此生永诀的那一幕。” “当天晚上,我接到了那个男人的电话,他很慌张,也很懊丧。他说方敏死在他的床上了,问我怎么办?让我赶紧想办法。” “我当时也傻眼了,没想到一瓶催情剂,竟然要了方敏的命。但我必须替对方把这个麻烦解决掉。一来,他是我的保护伞,如果他倒了,我的夜总会也势必不保,我甚至还有可能因为经营违法产业而触犯型律。二来,办法是我想出来的,催情剂也是我提供的,我怎么着都脱不了干系。” “于是我找小东北商量……”文晓蕾说到这里抬头看向我,“对了,少言,方敏生前有没有心脏方面的疾病?” 我想了想说道:“倒是没有明显的病症,不过有一次他们学校组织体检,查出有隐形心脏病,当时也没特别在意。” “那很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文晓蕾说道,继续讲述。 |
“很快小东北想了个办法,他说他有个老乡是货车司机,因赌博欠了一屁股高利贷,这段时间正被债主追得走投无路。我们可以给他一笔钱,让他既还了赌债,又能给老婆孩子留些钱,然后把他的车借出来,如此这般……” “我说恐怕行不通吧?他要跑路的话,躲债主不就行了?何必背个肇事逃逸的罪名躲警察呢?小东北说,那不一样,放高利贷的会骚扰他的老婆孩子,警察不会拿他老婆孩子怎样。” “于是我按小东北的话做了,正好那个男人在他和方敏幽会的别墅里藏有受贿而来的巨额现金。我和小东北去了那栋别墅,把方敏的尸体悄悄背到我车上后,他就带着钱找他的那个老乡拿车去了。我把车开到和小东北事先约定的一个地方,等了会儿小东北把货车开了过来,我们就这样伪造了车祸现场,以及肇事司机肇事后逃逸的假象。” |
“原来是这样……”听完这一切,我双手放到膝盖上紧握成拳,盯着文晓蕾说道:“是你杀死了方敏。” 赵莉拽住我的胳膊,看了看文晓蕾,焦急地对我说道:“老公,姐姐也不想的,她也不知道方姐有心脏病。” 我安抚了一下赵莉,又对文晓蕾说道:“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知道她当时已经死亡了呢?万一只是深度休克呢?说不定当时叫医生急救,她还不会死。可你……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就成了杀人凶手吗?” 文晓蕾流泪说道:“是,你说的这些也有可能,可我当时已经慌了,只能听小东北的。再说了,难道她不该死吗?她那样对你……” “该不该死不是你说了算。”我喘了一口气,“她即便再放荡,也罪不至死啊?好歹是一条命。” 我沉默了一下,说道:“但我现在担心的是,万一这件事暴露了,你怎么办?” 虽然她对我做过很不好的事,但她也因为帮我免受方敏更大的伤害,而铤而走险走到难以回头的这一步。文晓蕾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淡然说道:“已经暴露了。” 我不禁“啊”了一声,赵莉也轻呼出声,我俩再次面面相觑,又看向文晓蕾。 她缓缓说道:“你俩还记得,春节前少言四十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吗?” |
我和赵莉互看了一眼,对文晓蕾点了点头。她说道:“就在那天晚上,小东北告诉我,那个逃到外地的货车司机又找我们要钱。他说这样下去不行,始终是个隐患,不如找崔老大帮忙,把那小子做掉,以绝后患。反正崔老大也知道这事。” 我问道:“崔老大又是谁?他怎么知道这件事?” “崔老大是混黑道起家的,势力很大,平时也是那个男人罩着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拿这件事和姗姗的身世来要挟我,还在之前的一天晚上,对了,就是你第一次来夜总会找我的那天晚上……” 文晓蕾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赵莉,继续说道:“强迫我和他的两个手下拍下了那种视频,其目的一是要挟我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把那个男人供出来,否则就会让姗姗看到那个视频。二是胁迫我派手下的小姐们伪装成良家妇女,勾引他的那些商业竞争对手以及一些官员,并偷拍视频,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后来呢?” |
“我没有同意小东北的计划,把两百万给了他,叫他交给那个司机。可小东北没有照我的话做,他瞒着我把钱给了崔老大,以我的名义向他买凶杀人。” “因为我和那个男人对于崔老大来说都有利用价值,他也不想我俩进去,就派手下去外地把那个司机干掉了。可就在几天前,那个司机被杀案告破,崔老大和他手下都被抓了起来……”文晓蕾说着,思绪又回到了昨天。 |
“如果崔老大把事给一撂,咱俩谁都脱不了干系?”夜总会某间无人的包房里,小东北对文晓蕾说道。 文晓蕾凝眉不语。小东北急切道:“蕾姐,别再犹豫了,咱们逃吧?现在跑还来得及,再晚可能警察就找上门来了。” 文晓蕾说道:“我为什么要逃?我又没有杀人。” 小东北冷笑道:“如果我硬说是你指使的,你说得清吗?毕竟你和我一起伪造了车祸现场。” 他收起冷笑,恳切地说道:“蕾姐,跟我走吧!” 文晓蕾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问道:“那你打算带我去哪?” 小东北一下兴奋起来,拉起她的手,说道:“我们先从云南去缅甸,然后再去泰国,我有哥们在那边。姐,到了那边我养你,你什么都不用做。” 文晓蕾吃了一惊,问道:“你……你在说什么?” “姐,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 在文晓蕾讶异的注视中,小东北说出了他的心声。 “自打那次你救了我,还守在我身边照顾我,从那时起我就爱上你了。我当时想,你不爱我没关系,只要我默默地守在你身边,帮你、保护你就好。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包括犯罪。” 文晓蕾挣脱他的手,难以置信地摇头,“不,不,你怎么能这样?你没必要这样啊?” “可我已经这样做了,还为了你买凶杀人。”小东北再次拉起文晓蕾的手,“姐,我爱你!跟我走吧?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文晓蕾再次挣脱,背对小东北说道:“不,我不能跟你走,我还有个女儿。” 小东北默默地盯了文晓蕾一会儿,忽然把她转过来,抱住她亲吻,一边吻一边喃喃地说,“姐,我爱你,跟我走,求求你跟我走……” 文晓蕾用力推开了他,“你干什么啊?” 她对着怔怔的小东北说道:“你还年轻,我比你大了十岁,你没必要这样。” 小东北恨恨地说道:“我知道,你爱那个陈少言,所以不愿跟我走,是吗?” “够了,别再说了。”文晓蕾吼道。 “还有赵莉也是,你们为什么都爱他?”小东北已被嫉妒冲昏了头脑,“那家伙有什么好?让你们这两个那么漂亮的女人,都死心塌地地爱他。你们怎么那么下贱?” “我叫你别再说了,出去!”文晓蕾指着门外怒喊道。 小东北抹了一下脸,点头说道:“文晓蕾,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却从来不拿正眼看我,永远当我是你的马仔。” “住嘴!滚。”文晓蕾再次指向门外。 小东北指着文晓蕾恶狠狠地说道:“臭婆娘,你给我等着。” 他说完冲出了包房。 |
听完文晓蕾的叙述,我和赵莉都深感事态严重,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担忧。 文晓蕾说道:“可能警察很快就会来了。” 我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说道:“晓蕾,去自首吧?我陪你去。” 赵莉已经六神无主,看看我,又看看文晓蕾。文晓蕾没说话,只是摇头。 我说道:“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不如主动向公安机关交代清楚,货车司机被杀与你无关,你只需要承担方敏案件的后果,自首说不定可以减轻处罚呢?” 赵莉也说道:“是啊!姐,要不就听少言的吧?” 文晓蕾长叹了一声,对我说道:“少言,我不怕进去,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姗姗。” 我搂着她的肩头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晓蕾,事情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文晓蕾打断了我,看着我说道:“少言,我要你答应我,帮我照顾姗姗,如果我进去出不来了,以后姗姗就是你的女儿。”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点了点头,“好,你放心。” 她又对赵莉说道:“莉莉,以后姗姗就交给少言和你了,拜托了。” “嗯,姐……”赵莉流泪说道,哽咽难言。 文晓蕾微微笑道:“除了姗姗,你俩是我在这个世上最爱的人。来,让我再抱抱你们……” 她说着张开双臂,赵莉哭着坐了过来,文晓蕾一边一个,紧紧抱住我和赵莉,我俩也抱着她。两个女人泣不成声,我也不禁潸然泪下。 |
当天下午,文晓蕾就被警察带走了,带队来抓人的,竟然是方玫的闺蜜、女刑警张凝。 “你是文晓蕾吗?”张凝威严地问道。 “是。” 张凝亮出了拘捕令,“你涉嫌参与一起杀人案件,我们依法对你进行拘捕,这是拘捕令。” 文晓蕾默默地伸出了双手,一个女警过来给她上了手铐。张凝冷冷的目光又看向我们,当她看到赵莉隆起的肚子时,不由得眉头一皱,再次看向我的眼中,满是责备。很明显,她在为自己的闺蜜打抱不平。 “他们两个是谁?”张凝向文晓蕾问道。 文晓蕾说道:“我的邻居。”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请他们帮我照顾孩子。” 张凝又转向我和赵莉:“如果以后有需要,还请二位协助调查,听清楚了吗?” 我没有说话。赵莉双手挽着我的胳膊,怯生生地说道:“听清楚了。” 张凝收回目光,“带走。” “姐……”赵莉喊道,哭了起来。 文晓蕾一边被警察拽着走,一边对我俩喊道:“少言,莉莉,你们保重,姗姗就拜托你们了。” 当一切安静下来,赵莉伏在我怀中呜咽不止。我轻轻拍着她安慰,心潮起伏。虽然文晓蕾是罪有应得,但我对她还是充满了同情。 |
有事了,晚上继续。 |
我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郝大维,请他帮忙找律师,第二天我又亲自跑了几个律所。 那段时间文姗姗在外地拍戏,得知她母亲的事以后,向剧组请了几天假赶回来。 直到这时,文姗姗才知晓她的身世,以及她母亲这十九年来抚育她有多不容易。她在我怀中哭成了泪人,赵莉也在旁边一边轻拍她一边抹泪。 我本想带文姗姗去探视文晓蕾,但警方的答复是正在审讯阶段,拒绝任何探视,只有律师才能见。 郝大维的人脉果然宽泛,他还真有个律师朋友,而且是专门打刑案的。那位律师去见了文晓蕾,文晓蕾也认可了他作为自己的代理律师。 |
郝大维女儿生日那天,他要去方玫的父母家给女儿过生日。于是我委托郝大维向方玫打听打听,毕竟她和张凝是闺蜜。 哪知方玫一点好脸都不给郝大维,一则郝大维曾对她不忠,二则她知道是我指使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她前夫好一通数落,说什么郝大维和我是蛇鼠一窝、一丘之貉、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把个郝大维脸皮这么厚的人,也数落得狼狈不堪。最后才说张凝只负责逮人,并不一定清楚具体的案情,就算清楚,她也不便打听。 “哥们,你算是把这娘们给得罪惨了,她现在恨你入骨,连带我也恨。”郝大维在电话里给我说。 我说道:“别赖我!你以前对她做的那些事,不够她扒你皮的啊?” 郝大维不屑地说道:“你可拉倒吧!如果不是受你连累,可能她对我的态度还能好点。现在你他妈才是她的头号敌人。” “我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苦笑道,长叹了一声,“想不到我俩当年共同视为妹妹的人,竟然跟我俩搞得这么仇伤孽重。” 我估计,方玫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
那几天文姗姗因为思念她母亲,不愿一个人住在家里,再说我也不放心她一个人住,我就让她住到了我这边,我和赵莉一起照顾她。 有一天半夜,我起夜时看到文姗姗一个人抱膝坐在沙发上发呆,就问她怎么不睡?她说她想妈妈,睡不着。 小丫头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说她如果早知道妈妈这么爱她、为她做了这么多的牺牲,她就不会老是跟她对着干、气她。我安慰道,你妈妈知道了你这样想,她会很欣慰的,但你这样她又会担心你。 她扎进我怀里哭,还说她早就知道妈妈在夜总会当妈咪,只是她不愿说破。我轻抚她的头发说,你妈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赵莉也被哭醒了,出来看到我抱着文姗姗,弄得我蛮尴尬的,深怕她多心。好在赵莉不以为意,还和我一起安慰小丫头。 |
时光的步伐跨入二零一九年,文晓蕾的案子初审告一段落,移交法院正式审判,她也被转到了看守所,等待法院开庭。而小东北一直在逃,警方正全力缉拿。 我带着文姗姗和赵莉去看守所探视了文晓蕾。短短的二十来天,昔日风姿绰约的夜店女王蕾姐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彩,只有一脸的憔悴。三个女人一直在哭,我也有些泪湿眼眶。 文晓蕾说她在里面一切都好,叫我们别太担心。其实看她这个样子,能好到哪去呢? 她对文姗姗说,好好跟着我和赵莉,好好生活、好好拍戏,无论能不能成名,妈妈都以你为骄傲。然后又问了赵莉胎儿的情况,叫赵莉好好保重身体,顺利地生个健康的宝宝出来,又叫我照顾好赵莉。 我嘱咐她,有什么需要,只要是不违反规定的,通过看守所告诉我们。最后,文姗姗喊出了妈妈我爱你,母女俩再次泪崩,赵莉也是泣不成声。 从看守所出来,开车回家的路上,赵莉和文姗姗仍在流泪。 第二天文姗姗又去剧组拍戏了,直到春节前才回来。郝大维在春节前回了老家西安,预计初四回海州。 |
除夕夜,我和赵莉、文姗姗一起迎来了农历新年。尽管心忧着身陷囹圄的文晓蕾,我们三个人还是做了不少菜,尽量开心地吃了一顿年夜饭。 大年初二,我和文姗姗又去看守所探视文晓蕾,给她带去了一保温桶的饺子。本来赵莉也要跟我们一起去,考虑到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不宜出行,就让她留在了家里。 在看守所的会见室里,我和文姗姗一直看着文晓蕾把饺子吃完,也算是给她过了个年。当然,母女俩少不了流泪。 |
当天下午,我接到了方玫母亲打来的电话,她约我和郝大维初五去家里吃晚饭,正好那时郝大维也回海州了。 以前方父、方母对我和郝大维都蛮好的,尽管我俩现在已不是他们家的女婿,但总归是还有着亲情的长辈,我也不好驳了老人家的面子,只好答应了。 我给郝大维打去电话,问他对这事怎么看?郝大维说,我无所谓啊!反正回去看闺女,关键是你,怎么面对方玫?我说我都答应人家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去就去呗!当着二老的面,方玫总不至于把我俩骂个狗血淋头吧? “得、得、得……”那厮立即在电话里跟我划清界线,“少他妈扯我,方玫要骂也是骂你,没我啥事。托你的福,那丫头现在对我早就黑转路了,你可是她的一生黑啊!” |
初五下午,我和郝大维带着各自买的礼物,相约来到了方玫的父母家。 两位老人热情地接待了我们,虽然郝大维过去曾对不起方玫,而我也伤过方玫的心(只是方玫当初并没有告诉二老我和她分手的真正原因,只说我俩不合适才分开的),但他俩始终拿我们当自己的孩子看待。 郝妮看到我们后,开心地喊着“爸爸”、“姨父”,跑过来和我们亲热。 |
坐下来寒暄了几句,郝大维抚摸着怀中女儿的脸蛋,问方母,“妈,方玫还没回来吗?” “忙呗!公安局不就是这样,越是节假日越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方母笑道。 我在心里阿弥陀佛,但愿她今天走不开,别回来。郝大维又问道:“那她回来吗?” “回啊!”方母又笑道,“跟她男朋友一起来。” 我一听,暗暗叫苦,这下热闹了。 “方玫她……”郝大维欲言又止,本来他是帮我问,一下觉得他这个前夫哥问这种问题似乎不妥。 我立即接过来问道:“方玫有男朋友了?” “是啊!交往快半年了,是个经商的,听说生意做得还挺大,常跟公安局打交道,老早就跟玫玫认识了。”方母说着,看向郝大维,“你俩前年离了没多久,他就开始追玫玫了,那时我和玫玫爸还不知道你俩离了呢!玫玫一直没同意,直到去年……” 方母若有所思了一番,“大概是八月中旬,玫玫突然想通了,就跟他好上了,呵呵。” 她说这些的时候,有意避开了我和方玫的那段历史。我暗自一算时间,刚好是我和方玫分手后没多久。我想,她之所以迫不及待地开始下一段感情,想必是被我伤得太深,急于忘掉我吧? 我又猛然想起,那晚方玫在海边一会儿求我,一会儿骂我,还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是在去年的九月下旬,实际上那时她已经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了。 |
“玫玫的这个男朋友啊!年龄比少言小些,跟你差不多大,前几年跟前妻离了婚,有个儿子比妮儿大几岁。听说是四川人,跟少言是老乡。少言……” 方母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道:“嗯,妈。” 尽管我和郝大维已不是方家女婿,还是习惯称呼二老爸妈,叫了那么多年了,一时改不了口。 “你想什么呢?少言。”方母问道。 我笑笑说,“没、没想什么。” 方母又对我俩说道:“对了,大维、少言,我之前也不知道玫玫的男朋友要上家里来,这丫头今天才告诉我。你们这两个孩子……没什么吧?” 毕竟郝大维是方玫的前夫,我也曾差点跟方玫结婚,所以方母有这么一问。郝大维笑道:“没事,妈,没事……”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门铃声,方母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他们来了。” 她说着,起身往房门走去。我和郝大维交换了一个眼神。 |
“伯母,新年好。”门开后,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热情的声音。 “哟!小张,快进来。”方母笑道。 “伯母,给您拜年了。” “哎呀!来就来呗!还买东西干嘛?浪费钱,呵呵……” 方母说笑着,带着方玫和一个中年男人进了客厅。方玫一看到我,目光就变得冷漠起来。 那个男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身材高大,衣着光鲜,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成功人士。他看到我们后,双手合十,热情地打招呼,“二位,新年好。” 我和郝大维都站起来回礼。中年男人又向方父问好,“伯父,新年好,给您拜年了。” 方父笑道:“小张,坐。” |
这时,方玫挽着她男朋友的胳膊说道:“张强,给你介绍下……” 她在张强和郝大维之间相互介绍,“这是妮儿的爸爸郝大维,这是张强。” 我注意到张强的目光中好似突然燃起了斗志,向郝大维伸手道:“你好,你好!” 郝大维跟他握了一下手。方玫又向张强介绍我,“这是我姐夫。” “姐夫,你好!”张强说着,又向我伸手。 “你好!”我也跟他握了手,“刚才听老人家说,你也是四川人?” 我寻思着既然他也是四川人,好歹跟他论下老乡。不料张强不知是故意,还是没听到我的话,对方父说道:“伯父,最近身体挺好的吧?” “挺好的。”方父笑道。 张强轻拍方父的胳膊,笑道:“伯父,您可要保重身体啊!像您这样的老专家,可是国家的财宝。” 方父是享受国务院津贴的老专家,他笑着摆了摆手,以示谦虚。 从一进门,我就觉得这个张强,虽彬彬有礼、面面俱到,却有些浮夸,而且在我和郝大维面前透着几分优越感。 |
夜幕初临,大家聚到饭厅用餐。一桌的菜都是方母做的,可能味道不如我妹的厨艺,但蛮精致的,有着高知家庭的风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边吃边聊。方玫说道:“哎,你们知道吗?这两天堵车可厉害了……” 原来,随着春节长假即将结束,出岛的车太多造成大堵车,把海州市内通往三个轮渡码头的道路给堵死了,通常一辆车从排队开始到登船为止,耗时少则五六个小时,多则十几二十多个小时。 我们都惊讶不已,郝大维说他也从网上看到了,怎么会堵得这么严重?方玫说,因为节前涌入岛内的外地车辆太多,现在假期临近结束又一窝蜂地往外走,以至于远远超过了三个轮渡码头的运载极限,再加上粤琼海峡不时起雾难以通航,所以就积压下来了。政府还组织志愿人员沿途给排队车辆发放食物、饮料,并在沿途设置了多个流动卫生间。 她刚一说完,我感叹道:“这可算得上是前所未有的史诗级大堵车了。” 方玫没理我,张强问道:“诶,玫玫,你们分局的治安大队出动不?” 方玫说道:“当然得出动了,配合交警部门维持秩序,防止意外事件发生,我明天也得出勤呢!” 方母感叹道:“现在每逢冬天和春节,全国各地来海洲度假的人太多了,才会造成这种情况。我真担心咱们这个小岛会不堪重负。” 方父说道:“但是也要看到,那么多人来消费,也刺激了咱们省的经济发展嘛!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郝大维叹道:“只可惜啊!全海洲省把钱给赚了,尤其是天涯赚得盆满钵满,却让省会海州来承担史诗级大堵车的后果。” 张强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全省一盘棋嘛!不能只看到咱们这个市的局部利益。” “就是!”方玫立即附和她男朋友。 郝大维笑道:“行,还是你们两口子的觉悟高。” 方玫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肯定比你这种人的觉悟高。” “玫玫……”方母拿眼神制止女儿,让她说话别这么冲。 我发觉从方玫进屋开始,她宁愿跟郝大维说话也不愿跟我说话,尽管她刚才跟郝大维说话时有那么点夹枪带棒。 |
大家感慨了一番。不知怎么的,又聊到了社会上的一些不良现象。 张强说道:“前不久海大不是发生了一件事吗?有个研究生要跟一直供他上学的姐姐断绝关系,原因是她姐姐在当小姐,差点被学校给开除了。” 方母说道:“对,我也听说这件事了,后来怎样了?” “好像当姐姐的找过了学校,学校又把他留了下来。”张强说道,”我还听说打那以后,姐姐就从良了,马上嫁了个老公。” “是吗?”方母稍微有点惊讶。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接了盘?不知道他是否清楚自己老婆的历史?”张强的脸上泛起明显的轻蔑。 “说不定人家早就知道了呢?”方玫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我,微笑道,“人家想得开,不在乎,满满的真爱。” 我躲开她的目光,沉默不语。方玫端起酒杯对着我,“姐夫,我敬你。” 张强笑道:“玫玫,你两句话这样连着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姐夫是那个接盘侠呢!” 他呵呵笑了两声,对我说道:“开个玩笑,别介意啊!姐夫。” 我微笑摇头。方玫仍然端着酒杯看着我,“姐夫,我敬你酒,你不喝吗?” 我只好端起酒杯与她碰了一下,呡了一口。方玫一饮而尽,将杯底对着我,说道:“我可是都喝了,姐夫。” 方母拽了女儿一下,“玫玫,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夫的酒量,他喝不了多少。” “妈……”方玫看了母亲一眼,又看向我,“他既然都跟我碰了杯了,就应该喝完。” “你这丫头……”方母埋怨道。 “没事,妈。”我说着,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
“唉!那个男人挺可怜的。”张强叹道,他好像并不打算就此结束这个话题。 郝大维沉声说道:“我倒不这样认为。” “哦?”张强看向他。 郝大维继续说道,“小姐也是人,是跟我们每个人一样的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也有爱和被爱的权利。而爱上她并和她在一起的男人,也应该拥有被尊重的权力。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而我们每一个人,都没有权力去剥夺或者嘲笑他人生活和被尊重的权利。” “但她们败坏了社会风气,甚至滋生了社会不安定因素,还让多少家庭闹得鸡飞狗跳,不是吗?”张强看着郝大维,面带微笑却目光挑衅。 “小姐本身不是原罪,有需求就有交易,有交易才会诞生丑恶甚至是罪恶。作为这个世界的主宰,男人们不应一边享受着她们的服务,一边骂她们有罪,认为她们是恶之源。因为这很不公平。我这只是打个比方哈!并不是说您就是这样的男人。” 郝大维的一席话说得张强无言以对,他继续说道:“存在即合理。既然这个社会在一定程度上允许她们的存在,就说明她们的存在具有合理性。” “那是因为社会的正义力量还没有来得及,或者说还暂时不足以完全打击和取缔这些丑恶的现象。但我相信,总有一天终将完全消灭之。”张强侃侃而谈,“正如一位伟人所说,一个良性的社会,必将铲除一切邪恶。我相信,会有这一天。” 他说完后,对于自己的这一番高谈阔论颇感得意,一副拔剑四顾、对手尽散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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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句话的是希特勒。”我冷不丁地淡然说道。 “是吗?不是丘吉尔说的吗?”张强看向我,不太相信我的话。 我说道:“的确是希特勒说的,他想铲除的邪恶是异己分子和犹太人,只不过他利用和绑架了德国人民的爱国热情。这番讲话发表后,爆发了历史上著名的水晶之夜,一夜之间,无数犹太人的店铺遭到打砸抢,此后又有无数犹太人被送进集中营。而当时大多数的德国普通民众,由于被纳粹政府洗脑,认为这是正义的行为,是爱国之举,甚至助纣为虐。所以……” 我不经意间瞥到了方玫,发现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与我目光相碰后立即移开,并马上阴沉下了脸。我继续说道:“很多看似正义感爆棚的话,实际上包藏祸心。” 张强有些尴尬,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甭管是谁说的吧?反正作为男人,如果沦落到这一步,确实是够可怜,也够可悲的。甚至可恨,毕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嘛!” 郝大维微微笑道:“我倒觉得,这样的男人蛮勇敢的。” “不敢苟同啊!郝先生。只能说,你想得挺开的。”张强笑着埋头摇了摇。 他好像忽然找到反击郝大维的话,抬头说道:“那么郝先生,请问如果是你遇到这样的情况,会作何选择?接这个盘吗?” |
郝大维不动声色地笑道:“坦率地说,我不会接这个盘,因为我做不到,我没有这么大的容忍度,也没有这个勇气,但我会对这样的选择以及作出这种选择的人,保持必要的尊重。” “哎呀!你们三个大男人别再说这个话题了,吃饭。”方母说道,她见我们辩论了起来,深怕伤了和气,出言制止。 方父笑道:“其实他们都说得挺好的,各有各的道理。年轻人嘛!遇事有不同的见解,辩论辩论也正常。孔子不是说过吗?君子和而不同。只要是理性讨论,都是好事。” 他缓了下,又说道:“小张充满了正能量,这很好。以前我觉得少言的思想最有深度,现在看来,大维的进步也很大嘛!能够理性和多元化地来看待问题。” 方父这么说,明显是更赞许他的前女婿,而没有站在他未来女婿的一边。我暗道,不愧是学富五车的老知识分子,认识问题的高度异于常人,而且说话周到,谁也不得罪。 |
“爸,谢谢您的夸奖。”郝大维冲方父笑道。 “哎呀!老头子,剧开始了。”方母突然说道,又对我们笑道:“不好意思啊!三位年轻人,我和玫玫爸得追剧了,你们慢慢吃、慢慢聊。” 她又对方玫说道:“玫玫,你陪好他们。” “那行,爸、妈,你们去追剧,我们自己吃、自己聊,都不是外人,甭管了。”郝大维笑道。 方玫父母离开后,张强给郝大维的酒杯斟满了酒,又给自己斟满,说道:“大维,看来你是个痛快人,咱们好好喝喝。” 他见刚才的辩论自己没有赢下女朋友的前夫,颇有些不甘,就想着在酒桌上找回场子。 “好!”郝大维不甘示弱,和张强一饮而尽。 “对了,玫玫,有大点的杯子没有,咱们三个大老爷们喝酒,小杯喝没劲,能不能换大杯?”张强说道。 “有啊!我去拿。”方玫说着,看了我一眼,起身往厨房走去。那一眼中,一时让我觉得杀气腾腾。 |
五万了,继续。 |
很快,方玫拿来了四个大些的酒杯。郝大维连忙说道:“少言就算了,他酒量小。” “那可不行,酒桌上人人平等。”方玫一边倒酒,一边看着我说道。 我知道,这顿饭吃到现在,变成了鸿门宴。现男友对阵前夫哥,小姨妹对阵前姐夫,只不过,张强搞错了逞强的对象,他理所当然地把郝大维当成了他的对手,想在方玫跟前露一脸。 “来,姐夫,我敬你。”方玫把斟满酒的酒杯递到我面前,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干了,我先干为敬。”她盯着我说道,然后喝光了杯中酒。 我也只好干了。郝大维在一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方玫。 “大维,咱俩也喝一个。”张强又向郝大维发起了挑战。 郝大维怎肯示弱?也和张强干了一杯。于是,一场说喝就喝的斗酒,在两位老人家不在场的情况下,开始了。 张强是生意场上的人,酒量好,郝大维成天在外面胡吃海喝,实力也不弱,两人可以说是旗鼓相当。 方玫虽是女流,又出身于高知家庭,但架不住在警队跟一帮大老爷们呆了若干年,酒量早就练出来了。只有我是弱鸡。 |
方玫又给我和她倒了一杯,端起酒杯说道:“姐夫,我们再走一个。” 郝大维只好说道:“算了,方玫,少言喝不了多少,你也少喝点。” 方玫没理他,一饮而尽,又将杯底朝向我。郝大维索性拿起我的酒杯,“我替他喝。” 方玫瞪着他,冷声说道:“没你的事,一边去。” “没事,我来。”我从郝大维手中拿过酒杯,一口喝下。 两杯下肚,我就有些撑不住了。这时方玫又出了幺蛾子,她提议猜拳,二对二,她和张强对我和郝大维。张强当即赞同,我和郝大维只得应战。 |
十几个回合下来,双方各有胜负。郝大维怕我醉了,抢着喝酒,但我也不能老是让他以一敌二,也喝了几杯。 对面的张强心疼女朋友,好几次要从方玫手中拿过酒杯,都被她拒绝。方玫一边推开张强的手,一边端杯喝酒,那双盯着我的已有了七八分醉意的美眸,写满了幽怨。 |
从方家出来,刚一下楼,我就吐了个稀里哗啦。郝大维一只手给我拍背,另一只手捂住嘴说道:“这下知道了吧?得罪谁也别得罪女人。嘿!这婆娘,真下狠手啊!” 然后我俩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地向小区外面走去。因为考虑到要喝酒,我们来的时候都没有开车。 郝大维因为一个人当一个半人用,也醉得不轻,他边走边说:“哥们,我这可是舍命陪君子,今天这几刀,我他妈可是替你小子挨的。” 他打了个酒嗝,又说道:“还他妈一口一个玫玫的叫得贼亲热,咱俩都没这么亲热的叫过。” |
与此同时,方玫父母家里,方玫趴在马桶上也吐得稀里哗啦的,张强蹲在一旁给她拍背,边拍边问好点没有。 方母站在卫生间门外埋怨道:“你们怎么搞的?咋喝成这样了?少言肯定也不行了。” 方玫吐了会儿,感觉好些了,对张强说道:“我没事了,你回去吧?很晚了。” 虽然两人已谈了几个月了,并且有结婚的打算,但方玫和张强尚无男女之事,更没有住在一起。 张强有些不放心,想留下来照顾女朋友,可在方玫的坚持下还是离开了方家。 一个人躺在床上,方玫泪流不止,她使劲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以免被家里人听到。 |
回到家中,赵莉赶紧扶住我,不安地问郝大维,“你俩怎么喝成这样了?” 郝大维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去,长叹一声,“一言难尽啊!” 文姗姗也从客卧出来,帮着赵莉把我扶到了主卧躺下,给我脱了鞋子再盖上被子。 两人出来后,赵莉对郝大维说道:“我给你俩泡点蜂蜜水醒酒。大维哥,今晚你别走了,睡对面姗姗家。” 说完进了厨房。郝大维说道:“你就是赶我走,我也走不了了。” |
文姗姗坐到旁边沙发上,抱起一个抱枕问道:“郝叔叔,你们今晚不是去方家吃饭了吗?怎么好像跟人斗了酒回来似的?” “可不是斗酒吗?丫头……”郝大维醉醺醺地说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啊!” 文姗姗嘻嘻笑道:“你和陈叔叔不是回来了吗?并没有战死沙场啊!” 郝大维醉醺醺地看向她,“丫头,差点就回不来了,你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亲爱的陈叔叔和郝叔叔啰!” “谁这么厉害啊?把你俩给喝成这样?”文姗姗问道。 郝大维对着空气指指点点,“女人,一个穷凶极恶的女人。” 那晚,郝大维还没来得及去对面文姗姗家,就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赵莉只好给他盖了一条毛巾被。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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