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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一个落魄大叔的喃喃细语[第7页] |
| 作者:陈又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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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嘞！” 苏敏强这个生意场上呼风唤雨的大老板，脂粉堆里纵横驰骋的公子哥，立刻屁颠屁颠地来到他姐姐的身后，双手放在苏敏婷的肩上、两边胳膊上按起来。 苏敏婷闭着眼睛说道：“今天姐心情好，带姐上哪玩玩呗？” 苏敏强一边按一边笑道：“我正好跟几个朋友有个高尔夫的局，带你去吧？” “好啊！好久没打过了。” “不过，你现在的水平怎样？别丢了我这个师父的脸。” 苏敏婷打高尔夫是弟弟一手教会的。 “放心啦！”苏敏婷睁开眼睛，对弟弟娇媚地笑道。 “再介绍个把钻石王老五给你认识认识？” “这个就免了，你姐没兴趣。” “姐，你该不是真对那个陈浩言感兴趣吧？”苏敏强说道，“你使这么个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之计，让赵建国跟你离婚在前，陈浩言跟江美云离婚在后，都是为了那个三流画家？” “行了，别说了。”苏敏婷娇嗔道，又拿开弟弟的手，“我进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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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姐弟谈笑风生之时，江美云被气得咬牙切齿，在心里狠狠地说道：“苏敏婷，赵建国，我一定要把你们今天强加给我的痛，加倍奉还给你们。”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摁下接听键没好气地问道：“谁啊！” “姨，是我，俊海。”电话那头说道。 “哦，俊海啊！找我什么事。”江美云这才知道，这个电话是她的那个远房外甥李俊海打来的。 “也、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最近还好吗？”电话中，李俊海的声音显得比较羞涩。 江美云心里暗道，老娘能好得了吗？忽然之间，她涌起了一个念头，故意叹息了一声，说道：“唉！不太好。” “怎么啦？姨。” “这样吧？俊海，你有空没，我们见面谈。” “好、好啊！” “那行，我请你吃饭，回头把地址发给你。” “姨，我请你吧？” “你请什么请？打工多不容易啊？姨请你。” “那……谢谢你了，姨。” “跟姨客气个啥？这孩子，呵呵……” 挂断电话后，江美云暗忖，或许这个臭小子能为我所用。 |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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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首页了，之前的拙作《中年的我，遭遇高冷女上司》也上过几次，感谢新老读者朋友的大力支持，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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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海边时，赵建国的车已停在那里，他正站在车头面朝深圳湾。我把车停在了他的车旁边。 下车后，赵建国对我说道：“哟！买车了？还是这么好的车，看来这些日子没少挣啊？” 我冷冷地说道：“找我什么事？” 半个多小时以前，赵建国给我打电话约我见面时，我本不愿见他，但也想听听他到底要对我说些什么，所以就来到了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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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建国看着大海说道：“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八年前就搞上了你老婆？” 我握紧了拳头，不动声色地看向大海，冷声问道：“为什么？” 他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到地上，对我笑道：“怎么样？最近和冰洁还好吗？” 我盯向他，“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赵建国说着，再次看向大海，“你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上到我闺女？” 我双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抵在他的车上，狠狠地说道：“你在胡说什么？冰洁是你的女儿，这是你做爸爸的该说的话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赵建国大笑起来，我莫名奇妙地松开了他。 “她和我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赵建国在我惊异的目光中说道，“她只是苏敏婷的女儿而已，是苏敏婷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 一瞬间，我惊异莫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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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建国又点上了一支烟，抽了一口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苏敏婷要把你介绍给江美云吗？” 我冷声说道：“你说事情的头绪太多，我们现在不是在讨论推理小说，请你简明扼要一点。” “好……”赵建国点了点头，又抽了一口，“这事得从苏敏婷十九岁的时候说起，当时她还是歌舞团的舞蹈演员，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那个男人是个有妇之夫，也是歌舞团的导演兼编舞，他比苏敏婷大了十多岁。” “本来这种少女爱上老男人的故事并不稀罕，但像苏敏婷爱得这么深、这么痴情的，实属少见。” “两年后，那个男人和老婆去了美国，在此之前苏敏婷发现自己怀孕了。但她为了不破坏那个男人的前途和家庭，愣是对谁也没说。” “本来她可以把这个孩子打掉，可她太爱那个男人了，决定为他生下来。未婚怀孕甚至生育在那个年代比现在承受的舆论压力更大，再加上她父亲又是高干……” “所以，苏敏婷找到了一直爱慕她的我，向我坦陈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并且跟我说，如果我愿意娶她并成为孩子的爸爸，将来她可以利用苏家在穗深两地的关系和人脉，帮我创造事业。” “你想，我一个外地来的穷小子，这对于我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娶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女神，并成为高干家庭的女婿。唯一的瑕疵就是，给别人的孩子当爹，还得当作是自己亲生的。唉！” 赵建国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声，弹了弹烟灰继续他的讲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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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和苏敏婷成为了夫妻。她生下赵冰洁以后，我们把孩子交给了她的父母，来到深圳发展。她创办了艺术培训中心，我先打了几年工，然后也开了自己的公司。” “我本以为，我可以让苏敏婷在漫长的婚姻生活中渐渐爱上我，直到一个人的突然到来，打破了我的幻想。而这个人……” 他突然看向我，说道：“就是你！” 我的目光再一次变得惊诧起来。赵建国苦笑了笑，“你跟那个男人太像了……” “我不是说长得像，而是神态、气质很像，就连你们对音乐和文学的喜好都几乎一模一样。比方说，你们最喜欢的曲子都是马斯奈的歌剧《泰绮丝》中的《沉思曲》，你们最喜欢的作家都是海明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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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看向我，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你他妈跟那个男人这么像，你叫苏敏婷怎么不爱上你？” “所以她把她最好的闺蜜介绍给你，就是为了有机会接近你。也就是说，自从你来了深圳以后，她一直爱着你。” “可是……”我说道，“从头至尾，她从来都没有向我明示或暗示过任何东西，我和她之间一直都是以礼相待。” 这时我猛然想起，那晚我和苏敏婷在家里突然中断的孟浪行为，以及那晚我和她在车上的事，都是发生在她和赵建国的婚内。我和她之间，其实并不像我说的这么清白和坦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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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建国将手中的烟头用力扔向大海，叹道：“这就是苏敏婷和江美云之间的区别。一个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把爱深藏在心底。另一个水性杨花，根本就经不起勾引。” 我再次握紧了拳头，愤怒地盯向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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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在你的事业陷入低谷时，引诱你赌球，让你沉迷其中，然后趁机处心积虑地勾引江美云。我这样做，就是为了报复苏敏婷，也报复你。” “我爱了苏敏婷那么多年，甘愿为她和别的男人当背锅侠，她却正眼都不瞧我一眼。而你这个身负性侵未成年少女未遂的坏名声的穷教师，除了有点文艺细胞在其他方面毫无头脑的傻小子，而且在老家混不下去了来投奔我，却初来乍到就轻而易举地收割走了我的女神的心。” 赵建国突然揪住我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自己说说，你他妈招不招人恨？” 我一言不发，冷冷地盯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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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敏婷爱了你那么多年，本来她以为只能默默地爱着你。可是没想到，老天给了她追求你的机会。” “大半年前，她发现了我和江美云的私情，可这婆娘真是有心机。她一方面戳穿了我出轨的事实，另一方面又装作不知道我是跟江美云，然后一步一步地接近你，一步一步地把江美云从你的心里赶走，再把我给一脚踹掉。现在，她已经非常接近她的目的了，你就等着被她收割吧！” 他突然冷笑起来，“不过你也别得意。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吗？她不过是拿你当替代品，实现她少女时代被中断的爱情，她爱的，永远都是大洋彼岸的那个老男人。你不过是那个老男人的化身而已，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在赵建国的冷笑声中，我说道：“可这些，与冰洁何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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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系吗？嗯？”赵建国摊开双手盯着我，“她可是那个老男人的女儿，是我这一生悲剧的开端，是我至今没有子女的起因。” “所以我劝苏敏婷让她跟着你学画画，把她送到你身边。她那么漂亮、那么迷人，有哪个男人会不对她动心？我要让那个老男人和苏敏婷的女儿，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被人睡，而且是苏敏婷爱的男人。” 他又看向我，“你老实告诉我，你上了那丫头没有？” 我再次双手揪住赵建国的衣领，对他咆哮道：“你太恶毒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差点让我犯下大错，差点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 他轻蔑地冷笑道：“这么说来，你是没有碰过她啰？陈浩言啊陈浩言，你太辜负我的美意了，这么美味鲜嫩的好货，我都没舍得动送到你面前，你却白白浪费，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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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被他气得浑身哆嗦，对他怒吼道：“混蛋，让我告诉你什么是男人？你当初要么不答应，既然你应承了苏敏婷，就应当履行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责任，履行一个男人的责任。这他妈才叫男人，你懂吗？” 赵建国一把推开我，对我吼道：“你以为我没有努力过吗？你知道我在苏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就她那个妈、那个弟，哪个是省油的灯？不是对我颐指气使，就是对我说三道四，我他妈受够了。到头来，我才发现整个苏家唯一对我好的人，居然是赵冰洁，是我最讨厌的人。真他妈的讽刺。” “那是因为……”我对他吼道，“她一直爱着你这个爸爸，而你却老想着把她送到男人的床上，王八蛋。” 我冷不防打了赵建国一拳，趁他身形未稳，一连两记重拳打在他的脸上，将他打倒在地。我从大学起一直在健身房练搏击，我的拳头不是白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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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赵建国的脸上淌下。我半跪在他跟前，伸出了右手食指，“刚才我打了你三拳。这第一拳，是为我自己打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却背着我睡了我老婆八年。” 我再伸出中指，“这第二拳，是为苏敏婷打的，你是她的老公，她当初救过你的公司，你却背着她和别的女人出轨八年。” 我接着伸出无名指，“这第三拳，是为赵冰洁打的，她有你这样的父亲是她的不幸。我还要警告你，不准对你女儿透露她的身世半个字，否则我打死你。” 我说完又打了赵建国一拳。他怒道：“你他妈这第四拳，又是为了什么？” 我冷笑道：“是为了江美云，你玩弄了她八年，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对她没有半分真心，你说该不该打？” 我站了起来，指着地上的赵建国又骂了一声“人渣”，往我的车走去。 “站住！”赵建国在我身后喊道。 我驻足转身，盯着他。他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又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说道：“你知道你那个小情人高艺娜，是怎么离开你的吗？” 我一听，惊诧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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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俊海，多吃点。你们做工程蛮辛苦的，一定要保重身体。” 餐馆里，江美云一边说着一边给李俊海拈菜。 “谢谢姨！”李俊海说道。不经意间，他又瞟了一眼对面的沟。 臭小子，一见面眼睛就不老实。江美云在心里暗骂。 她穿着一件玫瑰红的紧身连衣包臀短裙，外面罩了一件蓝色小西装，事业线相当显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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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个正埋头吃菜的远房表外甥，江美云心想，别看他一副民工的模样，其实长得蛮帅的，个子也够高，如果好好收拾一下，肯定是帅哥一枚。 江美云母亲的娘家以前和李俊海母亲家是一个村的，说起来还沾亲带故，江美云算是李俊海母亲的远房表妹。 本来这种八竿子才打得着的亲戚关系在城市里形同陌路，可农村不一样，对于宗族关系非常认真，所以李俊海对江美云一口一个“姨”叫得很郑重，也很亲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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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海啊！有交往的女朋友了吗？”江美云笑问道。 李俊海抬起头羞涩地摇了摇，微微笑道：“还没有呢！” “怎么会呢？”江美云故作惊讶地说道，“你长那么帅，肯定应该有女孩子喜欢啊！” 李俊海嗫嚅道：“我……我没钱，又不太会说话，哪有女孩子喜欢？” “瞧你说的……要不，姨给你介绍一个呗？” “姨，我不着急。我妈说了，等我和我爸打工挣够了钱，再回老家娶媳妇。” “还回什么老家啊？留在深圳不好吗？” “深圳好是好，可终究不是我们这种人长久呆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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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甥”俩吃了一会儿，江美云放下筷子问道：“对了，俊海，你现在住哪呢？是一个人住吗？” “嗯，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租了个单间，挺好的。” “那……一会儿带姨去你那里看看吧？” “还是不要了吧？姨。” “怎么？不方便呐？是不是家里有女人啊？所以不想带姨去你那。”江美云娇媚地看向远房表外甥。 李俊海的心砰砰直跳，埋头说道：“不是，姨，是因为我那里的环境太糟了，不是像你这样的人去的地方。” 江美云咯咯娇笑道：“没事，姨不在乎。去年回老家的时候，你妈还让我有时间照顾你来着，只是因为姨前段时间太忙，没顾得上联系你，其实早该上你那看看了。” “那……好吧！”李俊海开心地笑道。 “行，待会儿吃完饭，姨先带你去超市给你买点用的吃的啥的，再去你那。” “不用了吧？姨……” “你听姨的，甭管了。来，吃饭……”江美云温柔地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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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开车，一边回想着刚才赵建国对我说的那些话。 “苏敏婷自打知道你和高艺娜在一起后，就找她弟弟把那小娘们查了个底朝天……” “你怎么知道这事？” “有一次苏敏婷在家里跟她弟通电话，被我偷听到了。” “还真是巧了，小娘们的那个金主在深圳这边跟苏敏强有生意往来。他听苏敏强说了这事后，跟那两姐弟达成了协议，他带小娘们走，并保证不动你一根毫毛。否则，你小子现在就算活着，可能也半身不遂了吧？” “说起来，你小子还真是色胆包天，连那种有钱人的女人也敢碰？如果不是苏敏婷救了你，你他妈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不禁心潮澎湃。从我二十八岁起，我的人生就一直任人摆布，先是老家跟我有矛盾的那个校领导，后是赵建国和苏敏婷这对同床异梦的夫妻。 而我，一直在这条惨痛的人生之河中挣扎，却怎么也爬不上岸。 我猛的拍了一掌方向盘，骂道：“我艹尼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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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市郊的某个高尔夫球场，苏敏婷在一群富贵男女的注视中，身姿优美地挥出了一杆，球应声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飞向远方。 众人纷纷鼓掌。一个男人说道：“大苏总这水平，不愧是小苏总教出来的。” 另一个男人说道：“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老小还成了老大的师父了？” 苏敏婷笑道：“我弟弟本来就是我的师父嘛！” 苏敏强也笑道：“我姐除了打高尔夫，其他方面都是我的人生导师。” 众人皆笑，往球飞去的方向走去。这些人都是苏敏强在生意场上的朋友，各自带着女秘、小三，只有苏敏强带着他的美貌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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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落在后面的中年男人窃窃私语。 “这苏家的基因可真不得了，你看这对姐弟，一个帅哥、一个美女……对了，我听敏强说他姐刚离婚。王董，你也单身几年了，就不考虑考虑？” 那个王董笑而不语。 “你是不是嫌人家年龄大了是个老女人？我跟你说，这老女人有老女人的味道。再说了，你看看大苏总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有几个小姑娘比得上？而且事业还倍儿他妈成功。” 王董叹道：“毕竟是朋友的姐姐，下不去手啊！” 这时，苏敏强回头招手道：“干嘛呢？老王、老李，跟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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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超市的地下车库，江美云和李俊海把大包小包的东西从购物车里装进宝马三系的后备箱。 李俊海说道：“姨，你买那么多干嘛？我吃得完用得完吗？” 江美云笑道：“吃不完、用不完就慢慢吃、慢慢用，这些东西又放不坏。” 她说着关闭了后备箱，和李俊海一起上了车。 李俊海坐在副驾位上，一边摸着车里的内饰一边兴奋地问道：“姨，你开这么好的车，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啊？” “姨就在公司里当个部门经理。”江美云笑道。 李俊海竖起大拇指说道：“姨，你真了不起，你是我们家族的骄傲。” 江美云娇笑道：“臭小子，跟你姨灌迷魂汤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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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海租的房子在某个城中村里，车沿着狭窄的道路开了一段，再也不能前行。两人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东西，往李俊海的住处走去。 “姨，我来吧！挺沉的。”李俊海向江美云伸手道。 “没事，拎得动。” “还是我来吧！”李俊海不由分说，从江美云手里接过一包东西，拎在自己已经拎着东西的手中。 江美云打了他一下，笑道：“臭小子，还知道疼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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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一段坑洼不平、遍地垃圾的小路，来到了几栋破旧的平房跟前，李俊海说道：“姨，我们到了。” 他带着江美云走到其中一个房门前，用钥匙打开门进去了。 “姨，你随便坐，就是条件太差了，委屈你了。”李俊海笑道。 江美云四处打量，心想条件还真不是一般的差，跟个狗窝似的，哪是住人的地方？她说道：“俊海，你这儿都快拆迁了吧？” “是啊！姨……”李俊海正在倒水，“听说明年就得拆了，到时候又要找地方住。” “没事，到时候姨帮你找。” “条件好的房我可租不起。” “姨补贴你啊！” “那怎么好意思呢？”李俊海端着一杯开水放到江美云身旁的桌子上，“姨，你喝水，杯子我洗过了，你放心用。” “跟姨你还客气个啥？”江美云笑道，她站起来脱掉小西装，展现出了只穿着吊带连衣包臀短裙的成熟姣好的身材。 李俊海的心又砰砰地跳起来，说道：“姨，你很热吗？” 江美云娇笑道：“不是，主要是我第一次来年轻小伙的房间，心里有点小紧张。” 她的姿态、她的话语，无不令李俊海心猿意马。 |
| 在修理厂前台充了部分电，继续更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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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甥”俩聊了一会儿，江美云看着床说道：“俊海，你这床单被套可够脏的，几个月都没换过了吧？” 李俊海红着脸说道：“平时忙着干活，没时间换。” “那姨帮你换，一会儿帮你洗了。”江美云说着站了起来，往床边走去。 “不用了姨，你歇会儿。”李俊海也赶紧站了起来。 “姨今天既然来了，就得帮你做点什么，否则我姐，也就是你妈该说我不管你了。”江美云一边说，一边开始拆被套，“把你干净的床单被套都拿出来。” 她见李俊海站着没动，盯向他说道：“快点啊！愣着干啥？” 面对她一脸的似嗔还俏，李俊海还能不听她的话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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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床单的时候，江美云脱掉鞋上了床，跪趴在床上整理床单，因为裙摆太短，这个动作让她大大地走光了。站在她后面的李俊海，顿时呆若木鸡、血脉喷张。 江美云故意整理了好一会儿，这才翻身半躺在床上，裙底风光再次闯入李俊海的眼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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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床还挺舒服的。”江美云说着，对李俊海笑道，“俊海，你老实跟姨说，你这里来过女人没有？” 李俊海的一张脸胀得通红，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 江美云娇笑道：“呵呵呵，瞧你那紧张的样。你一个大小伙子，有那方面的需求是正常的，没有才不正常呢！” 她又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俊海，躺到姨身边来，陪姨说会儿话。” 李俊海在心里矛盾着，别过去，你可叫她姨呢！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上了床，倚在江美云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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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美云轻抚他的脸颊，娇媚地说道：“姨漂亮吗？” 李俊海咽下一口唾沫，点了点头。江美云轻笑了一下，搂着他吻住了他的嘴唇。 “姨……”李俊海有些惶恐地说道。 “怎么啦？不喜欢姨吗？嫌弃姨是老女人？”江美云娇声说道。 “不，不是……” 江美云又娇媚地看了他一眼，再次吻向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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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几分钟以后，江美云喘着气说道：“你是第一次？以前从没碰过女人？” 李俊海难为情地点头。江美云笑道：“难怪这么快！不过没啥，每个男人都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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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海抱着江美云说道：“姨，今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说你最近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美云叹息道：“唉！是我老公的事……” “你老公怎么啦？” “他在外面有女人，非得跟我离婚，我不同意他就打我，你看……” 江美云说着，向李俊海展示今天被赵建国打过的地方。 “妈的，太过分了！”李俊海愤愤地说道，“他怎么能这样？” 江美云忽然哭了起来，“俊海，你姨命苦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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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海赶紧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又说道：“要不这样，姨，我帮你出气，把他揍了。我有的是力气。” “不要……”江美云伏在李俊海怀里娇媚地说道，“姨不想你有事，以后再说吧？” “那……姨，以后你老公要是再敢打你，你就跟我说，我给你出头。” “好。”江美云笑道，“有你在姨身边，姨就什么都不怕了。” “对了……”她又说道，“我和你的事，千万别跟任何人说，尤其是不能让你爸妈知道了。” “我明白，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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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江美云来到之前停车的地方，上车后驶离城中村。 一路上，她边开车边想，臭小子，也太能折腾了，真是没完没了，老娘腿都软了。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一定要让这个傻小子离不开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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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边，我靠在奔驰GLC的车头，在一地的烟头中又增加了一个，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苏敏婷的号码。 “你在哪呢？我想见你。” “我跟敏强在XX高尔夫俱乐部，我们刚打完球，准备在这儿吃晚饭，你过来跟我们一起吃呗？” “饭我就不吃了，我只想跟你说几句话。你什么时候回市里？” “说不好，你有急事的话还是来这里找我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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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的那一头，苏敏婷挂断后，苏敏强问道：“谁啊？” “浩言。” “我一猜就是他。怎么？你还叫他来这儿吃饭？” “不然呢？” “我们跟一帮朋友吃饭，他来不合适吧？” “你是我弟，你做东，我的朋友来有什么不合适的？如果你嫌丢人，我走好了。” 苏敏婷说完作势要走，苏敏强赶紧拦住她，“得得得，听你的，行了吧？” 苏敏婷哼了一声，“敢不听我的！” |
| 下午就更到这儿，晚上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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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巴塞罗那度蜜月 660楼 2022-02-28 16:59:00 楼主辛苦了，想给楼主送杯竹叶青解渴 ————————————————— 你想给我送的是这个竹叶青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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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_勿忘我210 四个号的老人家，根据《中国婚姻法》的规定，三代以外的远亲，连婚都可以结，这特么都出五服了，哪来的乱lun？您就憋跟这儿瞎咋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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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车停在了高尔夫俱乐部餐厅门外的停车场以后，又拨通了苏敏婷的手机，告诉她我到了。她叫我在这里等，她马上出来。 我下车等了一会儿，看到苏敏婷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她看到我喊了一声“浩言”，向我小跑过来。 “这是你的车吗？”苏敏婷指着我身后的奔驰GLC问道。 我点了点头。她有些诧异地说道：“你买车了？什么时候买的？你哪来那么多的钱？” 我说道：“你别问了，我有话跟你说。” 她笑道：“行啊！吃完饭再说，先进去吃饭。” “我就不进去了……” “哎呀！今天是敏强做东，有啥不好意思的？” 她不由分说拉起我就往房子里走，我只好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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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包间，满屋的男女都看向我。苏敏婷笑道：“各位，这是我朋友陈浩言，也是敏强的朋友。你们人太多，我就不一一介绍了，一会儿慢慢认识。” 众人纷纷向我打招呼，其中几个女的向我身上看来。我知道，我这一身来到这种地方、身处这些人当中，确实太寒碜了，可能还抵不上在坐男士一只袜子的钱，还没有在坐女士的一条内裤贵。 苏敏强虽然并不希望我来，但到底是东道主，又碍于他姐的面子，站起来对我说道：“浩言，你挨我姐坐。” 于是我坐到了苏敏婷的旁边，苏敏强又叫服务生添一副餐具。 看着满桌的菜肴酒水，我虽然叫不出名字，但感觉蛮贵的，这一桌少说得上万吧？可能还不止，因为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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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向我敬酒，我连忙婉拒，说开着车呢！又有人说，这儿有专门的代驾，不碍事。 苏敏婷赶紧说道：“算了，他本来就不喝酒，别勉强他了。” 她又给我拈了一块刺身，说道：“浩言，你吃这个，挺好的。” 我说道：“谢谢，我自己来。” 苏敏强也对我说道：“浩言，你别拘束，在坐的都是我的朋友。” 我微笑点头，“好，我知道。” 一个中年男人问道：“陈老弟，在哪高就啊？” 此人就是那个王董，他见苏敏婷对我如此照顾和体贴，所以有此一问。 我笑道：“谈不上高就……” 苏敏婷抢先说道：“他是画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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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董笑道：“难怪有艺术气质。” 另一人来了兴趣，说道：“哦，我正好认识几位画家，想必陈兄应该认识，毕竟你们是一个圈子里的……” 他说出了几位广东省知名画家的名字。我说道：“我当然认识……” 众人都看向我。我继续说道：“因为他们都很有名，不过他们并不认识我。”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我又说道：“是这样的，可能敏婷刚才没有说清楚。其实我还称不上画家，就是个画画的。我读了几年美院，当过几年中学美术老师，现在画些画放到画廊寄卖，仅此而已。” 气氛更加尴尬。有人打圆场笑道：“陈兄过谦了、过谦了……” 我感觉到在坐的有几位女士向我投来鄙夷的目光。 这也难怪，她们都是混迹于有钱人圈子的拜金女，尽管她们自己可能并不算太富有，甚至可能还出身贫寒，可她们对贫穷的鄙夷，却甚于任何人。当然不屑于跟我这个前中学美术教师坐在一起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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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关于我的话题就此打住，众人继续谈笑风生。谈的话题都是远离我生活的东西，什么风投啊、对冲啊、拆借啊什么的，我也听不懂。 苏敏婷虽然不时和我聊几句，可她又要跟别人寒暄，特别是跟那几个女人，所以不太能顾及到我。 我真不明白她干嘛要叫我来吃这顿饭，听他们说一些高高在上的话题？让我觉得自己是这间房子里唯一多余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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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呆不下去了，悄悄对苏敏婷说道：“我还是先走了。” 她说道：“再坐会儿吧？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 “算了，改天跟你聊。” 我说着站了起来，对众人说道：“各位，对不住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失陪了。” 在众人的注视和假意挽留的声音中，我又对苏敏强说道：“敏强，我先走了。” 他也无意挽留我，说道：“那你开车慢点。” 我点了点头，转身往包间外面走，苏敏婷起身说道：“我送送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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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栋房子，我快步向我的车走去，苏敏婷在我身后喊着“浩言”追了上来。 她拽住我的胳膊埋怨道：“你干什么呀？走那么快。” 我转过身劈头说道：“你叫我来干嘛？就为了向我展示你们有钱人的世界吗？” 她怔怔地看着我，“我没有，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那你干嘛非要叫我进去？”我指着房子的方向喊道。 “你大老远的来，我们正在吃饭，叫你一起吃顿饭怎么啦？” “可是我并不想吃这顿饭啊？尤其是跟你们这些人一起吃。”我摊开双手对她说道。 苏敏婷盯着我，“你们这些人？在你眼里，我也是你们这些人当中的一员吗？” 我无话可说，看向别处。她盯着我继续说道：“浩言，如果我拉你吃这顿饭，损伤了你的自尊心，我向你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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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语中的，说中了我的痛处。我一下有点恼羞成怒，却又不知该怎么反驳她，只好一挥手说道：“算了，我不跟你说了，走了。” 转身往车旁走。她说道：“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 “今天不想说了，改天吧！” “这车是谁的？” “跟你没关系。” 她追上来一把拽住我，“如果我今天一定要问呢？” 我迎着她的目光说道：“是高艺娜委托别人过户给我的。” 苏敏婷双手抄在怀里，冷哼了一声，“都嫁人了还给情人留个念想，什么人呐？” 我一下就火了，“难道不是你逼她嫁人的吗？” 她吃惊地看着我，我就把今天下午赵建国给我说的大多数话，都跟她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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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质问道：“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江美云介绍给我，后来又干涉我和高艺娜的事？” 她说道：“当初我把江美云介绍给你，是因为她是我的闺蜜，只是那时我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至于高艺娜，我也是为你好，她不是你应该碰的女人。” “是不是我应该碰的女人，那不是我自己的事吗？你为什么要横加干涉？” 我缓了一下，盯着苏敏婷说道：“请你不要再摆布我的生活，甚至控制我的人生。” “我摆布你的生活，我控制你的人生？”她盯着我，“陈浩言，你真是无理取闹、莫名其妙得可以。” “算了，我真的不想跟你说了，我走了。”我举起双手摇头说道，转身拉开了车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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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言……”她叫住了我，“你真的不明白一件事吗？” 我转身面对她。她盯着我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十年前我就爱上你了，我爱了你不止十年，你就一丁点都没有感觉到吗？” 我连声冷笑，看了一眼别处，扭头盯向她，“你爱的是我吗？你爱的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我指着某个方向继续说道：“你真正爱的，是当年甩了你远赴地球另一边的那个老男人吧？” “你混蛋！”她打了我一个耳光，泪水滚落下来。 我喘了一下，说道：“苏敏婷，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请你远离我的生活。” 她的泪水扑簌簌地流下来，指着我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记住你今晚说的话。以后我和你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她抹了一下眼泪，抽泣了一下说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点了点头，“最好如此。” 说完上了车。我瞥到她的那双泪眼，用幽怨的目光盯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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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驾车驶离，仍从后视镜中看到，她伫立在夜色中目送我，伸手抹泪。 我想，赵建国说的那句话是对的，她仅仅是把我当做了那个老男人的替代品。否则，我想不出像她这样一个贵妇般的女人，有什么理由看上我这个穷书生。 而这一点，让我只想远离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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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美云被赵建国耍了以后，死活不跟我离。本来我可以利用苏敏婷录的那段音上诉到法院，但她毕竟是个女人，真到了那一步，就太伤她的面子了。 就这样，我和她一直处于分居状态。期间她也来找过我两次，要求跟我和好，但都被我拒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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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美术展将于十二月中旬在深圳举行，画廊老板张总希望我能投稿参展。 我原本兴趣不大，过去的这几年我也参加过几次类似的美术展，但都名落孙山，甚至连初选都没有通过，也就对此心灰意冷。 但这次在张总的鼓励下，我决定还是试一试。考虑作品创意的时候，我在苦思冥想中，猛然想到了以前给赵冰洁画的那张取名《沙发上的少女》的素描，一下来了灵感。 于是我用了几天工夫，把当初的这幅素描画成了油画，依然取名《沙发上的少女》，拍成照片连同我的报名资料，在组委会的登录系统上报了名。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等到十二月初，我收到了组委会初选通过的通知，当时心里小小地兴奋了一把。那时我还没有想到，我的这幅作品将为我迎来人生的拐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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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江美云跟那个叫李俊海的大男孩打得火热。 某天下午，江美云又把李俊海约了出来，给他从头到尾买了几身，还带他去做了个发型。 看着镜中标致的小伙，江美云拍手赞道：“哇！好帅的帅哥。” 李俊海颇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在心里对江美云充满了感激和爱恋。 他年纪轻轻就背井离乡来到大城市打工，受苦受累不说，还常常遭遇白眼和歧视，可以说尝尽了生活的艰辛。 如今有这样一个充满成熟魅力的漂亮女人对他这么好，还让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怎不叫他对这个自己叫她姨的女人感激涕零，同时又对她深深地迷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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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发型，两人又在外面吃了一顿自助餐，这才驱车回李俊海的租赁屋。 “姨，你给我买这么多这么好的衣服鞋子，我一个做工程的，怎么穿啊？” 路上，李俊海坐在副驾位上说道。江美云一边开车一边笑道：“又没叫你干活的时候穿，平常穿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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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李俊海的住处，两人缠绵了一番，江美云搂着李俊海问道：“俊海，你爱姨不？” “嗯，姨，我好爱你。” 江美云咯咯娇笑，说道：“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姨的？” 李俊海嗫嚅道：“从……从那天，我在……在那个小区遇到你的时候，就、就喜欢你了，我觉得你、你当时好漂亮。” “臭小子……”江美云打了他一下，娇嗔道，“姨只有那天漂亮吗？” “不是啦！”李俊海抱着江美云笑道，“姨哪天都漂亮。” 江美云叹道：“唉，你哄姨开心的吧？姨这样一个老女人，比你大了十几岁，你怎么可能爱上我？” 李俊海连忙说道：“真的，姨，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的爱你。” “知道啦！”江美云在李俊海的怀中娇媚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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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说了会儿，江美云说道：“你这儿的条件太差了，姨帮你租一套好点的房子吧？” “不要啦！姨，我不想让你再为我破费。” “姨这样做，一方面是想让你住得好一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因为我不想老是在这种鬼地方跟你约会。” “姨，谢谢你！”李俊海感动得落了泪。 江美云擦拭他的泪水，柔声笑道：“傻孩子，姨爱你，为你做什么都愿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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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美术展如期举行，《沙发上的少女》一炮而红，被评为一等奖。 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本来重在参与，能不能得奖倒不苛求，如果能得个小奖什么的当然最好不过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真是让我高兴坏了。 这次美术展让我声名鹊起，张总趁热打铁，在新的一年刚来到时为我举办了个人画展。 画展的效果相当不错，张总请来了不少美术界的名流和媒体，画展当天就成交了不少作品。 |
| 歇会儿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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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两件事，我再次成为一名小有名气的画家。至此，我终于可以对别人堂堂正正地宣称，我是一个画家，再也不用像过去那样，不得不自谦我只是一个画画的。 我想到了苏敏婷，如果不是她把张总介绍给我，让我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也许我就不会有今天了吧？ 自从上次在高尔夫俱乐部跟苏敏婷吵了一架后，我和她已有一个半月没有见面了，彼此之间也没有任何联系。 此刻，我想到了她对我种种的好。说实话，面对这样一个有颜有钱的极品女人，她又对我一往情深，我的内心绝非波澜不惊。但我对于她把我当做那个老男人的替代品，始终难以释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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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一月上旬，赵冰洁如愿通过了广州美术学院的专业课考试，等到六月份的高考过了分数线，就将被正式录取。 打这以后，赵冰洁的任务就是全力以赴备战高考了，而我和她的师生关系也就告一段落。已习惯了每周六下午和每周日上午跟小丫头呆在一起的我，一时竟有些寂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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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我和张总跟几个美术界的同行一起吃饭。本来饭后要去夜总会玩玩，可张总已醉得不行，我只好打车送他回家。 路上，张总拍着我的大腿醉醺醺地说道：“浩言呐！你是我画廊的签约画家，也算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你能有今天，我真的替你高兴啊！” 我由衷地说道：“张总，这都是因为您的提携，您是我的贵人。” 张总对着我摇了摇手，“不、不，我不是你的贵人，你的贵人另有其人。” 我笑道：“张总，您就别推辞了……” 他打断我说道：“我真不是推辞，你的贵人是苏敏婷。” 此言一出，我大吃一惊。只听张总继续说道：“之前我帮你卖出去的那些画，半数以上都是苏总给买走的。还有这次的画展，实际上也是她帮你办的。这个女人呐！对你可是真好，你小子不知道上辈子修的哪门子的福报……” 张总说着，没有了声音。我正待追问下去，他已呼呼大睡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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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张总的家住在哪里，又叫不醒他，只好带他去宾馆开了个房间，陪了他一夜。 次日早上醒来，张总问我怎么在这儿？我说昨晚你喝断片了，没办法送你回家，只好来了这儿。 张总拍着脑袋说道：“唉！居然喝成了这样，给你添麻烦了，老弟……” 我笑道：“没事，张总，但我有件事想问您。” 于是我就把昨晚他喝醉后跟我说的那些话，都给他说了，问道：“张总，我想知道，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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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总长叹了一声，一拍大腿说道：“喝酒真是误事啊！之前大苏总一再嘱咐我，千万帮她保守秘密，没想到酒后吐真言……” 他又叹了一口气，“得，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必对你隐瞒了。其实这事我早想告诉你，真不想背这口好人的锅。” “浩言，你听我说，实际上从一开始，整件事就是大苏总操作的，包括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你卖出的那些画，确实有很多都是被她买走了，参加美术展也是她要我鼓励你的，还有这次的画展，从跑场馆、定场馆以及所有的费用，也全都是大苏总一手包办的……” 在我惊讶的目光中，张总又说道：“浩言呐！我不知道你跟大苏总之间发生了些什么，我也不方便问。可我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对你真的是很痴情，我觉得你不应该辜负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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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和张总一分开，我就拨通了苏敏婷的手机，问她在哪？我要见她。她说正在广州验收新的培训点的装修，晚上回深圳，约我在她的办公室见面。 当晚，我来到了敏婷音乐舞蹈艺术培训中心，整个培训中心除了我俩，空无一人。 苏敏婷的办公室里，她倒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到我面前，微笑道：“浩言，祝贺你，虽然迟了几天，但我还是要祝贺你。” 我没有接，说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微微一笑，“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庆功酒，你不喝吗？” “请回答我的问题。”我大声说道。 她看了我一会儿，放下酒杯说道：“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我冷声说道：“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是张总告诉我的，你不打算给我个解释吗？” “我帮了你，你却这样对我，你觉得公平吗？” “可我从来没有请过你帮我，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我顿了顿，又说道：“而且，你与其说是在帮我，不如说是在摆布我。” “但结果呢？结果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是，这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我不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得到这个结果，因为这让我感觉自己是在依靠女人。” “浩言，你并不是在依靠我，你是一个有才华的人，我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让这个社会认识到你的才华。难道你的一等奖，也是我摆布出来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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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无言以对。苏敏婷缓了一下，说道：“浩言，你是不是自尊心太强了？” 我冷冷地说道：“总之，请你以后不要再过问、再干涉我的事了，我已经受够你了，OK？” 苏敏婷一下就火了，大声喊道：“陈浩言，你他妈就是一个不知好歹的混蛋。” 她这样一个优雅的女人，居然爆粗口，可见被我气得不轻。 我冷笑道：“是，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一个混蛋，你为什么不离我这个混蛋远一点呢？越远越好。” 我说完转身就走。刚走了几步，她在我身后喊道：“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 当我转过来时，她已是泪流满面，看着我说道：“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的爱呢？” 我盯着她说道：“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在她婆娑的泪眼的盯视下，我继续说道：“因为，我不想被你当作另一个人来爱，明白了吗？” 泪水从她的脸上滚滚而落，盯了我一会儿，哽咽着说道：“告诉你，陈浩言，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做别人来爱，从来就没有当你是替代品，我从头至尾爱的，都是你陈浩言。” 她抹了一下泪水，又说道：“我承认，从一开始，的确是因为你跟那个人挺像的，才吸引了我，但仅此而已。你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人，你只是你陈浩言，而不是任何人的化身。” 我也盯了她一会儿，说道：“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她盯着我，泪水再次滚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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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埋头叹了一口气，看向她说道：“想听一个故事吗？” 在她的注视下，我缓缓说道：“在中世纪的欧洲，有一天，有一个穷困潦倒的男人离开家，去别的地方借钱。他匆匆而行，路过一口水井的时候，他在那里喝水歇脚……” “他太累了，靠在水井边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一阵马蹄声把他惊醒。当他睁开眼睛时，看到一个贵妇从马车上下来，她是那么的雍容华贵，那么的美，男人一下子就被她迷住了。” “美丽的贵妇对男人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问他，外乡人，你要去哪？他懵懵懂懂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 “那好，你就跟我走吧？贵妇向男人伸出了手。就这样，男人跟着贵妇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堡，并住进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那里有吃不完的美酒佳肴，有穿不尽的锦衣华服，还有年轻漂亮的女佣们伺候着。” “更重要的，是贵妇对男人无尽的柔情蜜意，他们每日白天唱歌跳舞，夜晚温柔缠绵，男人快乐得不得了，同时感叹上帝对自己的眷顾。” “可是有一天，他一觉醒来，发现城堡不见了，宫殿不见了，美酒佳肴、锦衣华服和女佣们也都不见了，美丽多情的贵妇也不见了。他怕极了，大喊大叫起来……” “这次他是真的醒了，发现自己仍然靠在水井边，从来就没有什么贵妇来过。他一想到家里的老婆还等着他借钱回去，给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喂食，给另一个生病的孩子看病，心里就万念俱灰。他长叹一声，起身一头扎进了水井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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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向苏敏婷，说道：“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在我的梦中来到了我身边，可梦醒之后呢？” “你现在明白了吗？我不想成为那个男人，或者说，我本来就是那个男人，可我不想跟他一样的下场。” 她流泪摇头，喃喃地说道：“不，故事的结局不是这样的，浩言，你听我说……” 我埋着头摇了摇手，又抬头看向她，“别再说了。我只想求你，我们……” 她依然对着我不住地摇头，泪流不止，可我还是说了出来，“真的、真的、真的，不要，再有任何关系了。” 她盯着我，忽然说道：“陈浩言，你给我滚出去……” 她指着门的方向，哭着喊道：“立刻、马上，从这里滚出去。” 我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一个酒杯从我的耳旁飞过，落到了地毯上。我略一驻足，继续迈步，直到走出苏敏婷的办公室，走出艺术培训中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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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梯间等了会儿，电梯门打开，有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一身送外卖的衣服，手里拎着一个盒子。 我当时满脑子都是和苏敏婷之间的纠葛，对这个男人视若无睹，走进电梯摁下了地下车库那一层的按键。 当我来到车库时，猛然想起，那一层全部属于艺术培训中心，刚才那个男人这么晚了去那里是给苏敏婷送外卖？ 这时我又想到，前段时间发生在某座大厦的深夜入室抢劫杀人案，凶手至今没有被抓到，做案时也是假扮外卖小哥。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转身跑向电梯，连按了几下上楼健，可越是着急，电梯下来得越慢。 好不容易等到电梯门打开，我心急如焚地跨进去，摁下了艺术培训中心那一层的按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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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后，我冲到玻璃门外，急切地按下门禁机上的呼叫铃，可门没有打开，也没有声音从里面传来。 这一下我更急了，一边按一边拍打玻璃门，还大声呼叫，“敏婷，敏婷，苏敏婷……” 可没有任何回应，门依然没有开。我拿出手机拨打苏敏婷的号码，电话虽然拨通了，却没有接听。 一个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那个男人已经进去了，苏敏婷已遭不测，而那个男人正躲在里面？又或许，苏敏婷已被那个男人控制住，无法回应我。 我越想越害怕，又按了一会儿呼叫铃，并再次拨打苏敏婷的手机，一切依然如故。我决定下楼找保安，查看监控录像，再作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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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乘电梯下楼时，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苏敏婷打来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在哪？干嘛呢？”电话一接通，我就大声吼道。 “我、我，刚刚在洗澡，没法接电话，也没法给你开门。”苏敏婷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嗫嚅道。 “我马上回来。”我说道，挂断了电话。 这时，我发现自己由于刚才的惊吓，腿都有些软了。 |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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