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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一个落魄大叔的喃喃细语[第5页] |
| 作者:陈又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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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住高艺娜的手说道：“艺娜，我都知道了。” 她看着我，“你知道什么啦？” 我说道：“当年，是你帮我妈补齐手术费的。” 她吃惊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把今晚我姐告诉我的事，给她说了。 高艺娜一下就生气了，“他们太不要脸了，怎么能这样？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找你家里要钱？” 她一边说着一边找手机，“我得问他们……我手机呢？” 我搂住她说道：“算了，我已经叫我姐把钱还给他们了，这事你就别再管了。” 她流泪说道：“我怎么有这样的父母？” 我安慰道：“他们做得也不算过分，这钱我们家本来就该还。” “可那是我的钱，他们根本没有权力这样做。”她对我哭着喊道。 我把她搂进怀里，让她在我怀中呜咽。末了，我捧起她的脸，一边擦拭泪水，一边问道：“告诉我，你那时是怎么知道的？那个到窗口缴费的人又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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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艺娜的叙述中，我这才知道，那时她去医院看望一个住院的同学，在走廊上看到我姐给我打电话。她认得我姐，那次已是我姐第N次催我凑齐手术费了，她焦急的话语和面容，让高艺娜留了心。 趁我姐不在病房、我妈也在昏睡的时候，高艺娜在病床尾的住院卡上看到了我妈的主治医生的名字。然后她就装作病人的亲戚找那个医生询问，得知我妈的手术费一直凑不齐，再不做手术可能就性命不保了。 接下来就发生了后来的事。那个替她去医院缴费窗口交费的男人是她的哥哥，也答应了替她保密。当然，她哥并不知道这钱从何而来。 至于后来她父母是怎么知道她曾出卖初夜换钱，她就不得而知了。现在他们之所以得知这钱是当初为了给我妈交手术费，也许是因为她哥说漏了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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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搂着高艺娜柔声说道：“你真傻，其实那时我很快就借到钱了，根本不用你这样。” 她在我的怀中抬起头，含泪说道：“我一点都不后悔，因为我爱你。我长这么大，只爱过你一个人，从十四岁那时开始。”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就算那时你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想跟我上床，我也愿意。”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情难以言说。我拥有了这么好、这么爱我的女人，曾经却不知道珍惜，还避之唯恐不及，我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我俯下头吻住了她，她的手也绕上来揽住我的脖子，我们拥吻着倒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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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开她睡衣的纽扣，伸了进去。她喃喃地说道：“浩言，跟我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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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拿出来，摇头说道：“算了，你还生着病呢！” “我早就退烧了，不信你摸摸看。”她说着拿起我的手，放到了额头上。 于是我们融为一体。她在我的耳畔呢喃道：“浩言，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我也爱你。”我说道，又吻住了那对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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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留在了高艺娜的家里过夜。她依偎在我的怀中说，“浩言，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无论怎样都好。” 我在心中苦笑，我现在的这个家庭，还需要破坏的吗？ 然后她跟我说，那天她和我在医院分手后，一直处于失魂落魄之中。她从十四岁起，人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再次见到我。自打跟我重逢后，她最想做的，就是跟我在一起，就算是偷偷摸摸的，她也愿意。 可我当时却跟她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这让她伤心欲绝。那时她想不到，有一天我会主动来找她。 她忽然哭了，我问她怎么啦？她说，她觉得好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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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到上午十点多钟才醒来，高艺娜还在我的怀中安睡。 我不忍心吵醒她，悄悄地起床，蹑手蹑脚地往浴室走去。我打算洗个澡，然后给她简单地做顿饭。估计她因为发烧，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 正淋浴着，高艺娜进了浴室，从身后抱住了我，那温香软玉般的身子紧贴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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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也不叫我？”她把头倚在我的后颈上，喃喃地说道。 “我想让你多睡会儿嘛！”我背对她，微微笑道。 “你是不是想趁我没醒，悄悄溜掉，然后再也不来找我了？”她幽幽地说道。 “傻丫头，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笑道，轻轻掰开她的手，转过身来搂着她，“我只是想让你多睡会儿。” 她双手搂住我的脖颈，娇媚地看着我，“告诉你，陈浩言，我等了你找了你十三年，我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我微微一笑，和她吻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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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两碗西红柿鸡蛋面，权当早饭和午饭一起吃。 吃面的时候，我问高艺娜一会儿准备做什么？她说打算去咖啡店看看。我说你的病才好，还是在家歇着吧？她说两天没去了，放心不下。 “浩言，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我给你煮咖啡喝。”高艺娜兴奋地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恐怕不行，下午还得给冰洁上课呢！” 她对着我呡嘴笑了一下，埋头吃面。我知道她有些吃醋，握住她的手说道：“艺娜，冰洁是我的学生，也是我朋友的女儿。” “知道啦！”她娇媚地看了我一眼，笑道。 然后又说道：“比起女儿，我更不放心当妈的。你看她那天对你对我的态度，就跟你是她老公似的。” “这个就更别瞎说了，敏婷是我朋友的老婆，也是我老婆的闺蜜。”我说道。 我一时想起了昨晚，我和苏敏婷差点就越过了朋友的底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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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婷、敏婷，叫那么亲热干嘛？”高艺娜噘嘴说道。 “毕竟认识十多年了嘛！”我笑道，决定岔开这个话题，“对了，艺娜，我当年走了后，你还画画吗？” 她轻叹一声，说道：“没画了，再也不画了。” “为什么？”我问道，“你不是很喜欢美术吗？” 她咽下了一口面，“因为我只要一拿起画笔，就会想到你，所以就不画啰！” 我摇头叹息，“可惜了，你在这方面挺有天赋的，如果坚持画下去，一定能考上美术学院。” “我觉得一点都不可惜。”她看向我笑道，“如果我考上了美术学院，也许就不会来深圳了，那样的话，我又怎么能遇到你呢？” “这件事就那么重要吗？”我微微笑道。 “难道你认为不重要吗？”高艺娜把筷子往碗上一搁，娇嗔地瞪着我。 “行、行，很重要，吃面。”我笑道，拍了拍她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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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会儿，高艺娜问我还记不记得当年她们班的同学？我说出了那几个经常跟着我画画的学生的名字，问她跟他们还有联系没有？ 她摇头说，她初中毕业后上的是另一所中学的高中，基本上都没有什么联系了。 她还告诉我，当年班上好些女生都蛮喜欢我的，因为我上课有趣，人也长得挺潇洒的。 我们又聊起了当年在学校的往事，比如谁谁谁当时又怎样了，聊到有趣之处，我们都忍俊不禁，高艺娜笑得前仰后合。 看着她，我仿佛看到了十四岁时的高小莉，仿佛也看到了，二十八岁时的自己。一时竟有些鼻子发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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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当我和高艺娜笑谈往事的时候，赵建国正倚在床头抽事后烟。 江美云依偎着他，喃喃地说道：“建国，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不想老跟你这么偷偷摸摸的。” 这套房子距离赵建国公司所在的大厦很近，他平时忙起来的时候就住在这里，省得公司、家里两头跑耽搁时间。当然，这里也成为了他和江美云幽会的场所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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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赵建国吐出一串烟圈，问道。 江美云“啪”的一声在他的胸膛上打了一下，娇嗔道：“你说怎么啦？死没良心的。” 赵建国将烟头在烟灰缸里灭掉，淡然说道：“再等等吧？这种事是需要时间的。” “还等啊？”江美云在赵建国怀中抬起了头，“我和你在一起都八年了，八年啊！抗战都打完了。” 她停了一下，幽怨地说道：“你拿我当什么了？招之即来，来之则战，战完后又挥之即去的pao友吗？” “宝贝……”赵建国侧身抱住江美云，嬉皮笑脸地说道，“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再说了，你不是也很爽吗？” 江美云推开赵建国的手，没好气地说道：“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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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江美云说道：“建国，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敏婷比我漂亮又比我有钱，不想跟她离啊？” “当然不是啦！你知道我爱的是你。”赵建国说道，“是敏婷还没同意，再给我一点时间。” “你别忽悠我……”江美云在赵建国怀里嘟嘴道，“如果她一直不同意，那怎么办？” “放心啦！我肯定会跟她离的，嗯……”赵建国笑道，吻住江美云的嘴唇。 分开后，江美云说道：“行了，我得上班去了，大上午的就被你叫到这儿来，耽误了好多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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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下床穿内裤，赵建国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我也得去公司了。” “干嘛呀！”江美云娇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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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穿好衣服，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门铃声，不由得面面相觑。 江美云紧张地说道：“会不会是敏婷来了？” “不会吧？她很少来这儿的。”赵建国蹙眉说道，“这样，你到客厅坐着。” 他说着出了卧室往房门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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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洁，你怎么来了？”赵建国打开门后，对站在门外的女儿说道。 “爸爸，我……” “来，进来说。” 赵建国把女儿拉了进来，笑道：“是不是想爸爸了？来，亲一个。” 他双手搁在赵冰洁的肩上，在女儿微微扬起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当他准备亲第二下的时候，赵冰洁轻轻一扭头躲开了。赵建国在女儿的脸蛋上轻拍了一下，笑道：“到底是大姑娘了，不好意思跟爸爸亲热了。” 赵冰洁垂下眼睑，没有说话。赵建国搂住她的肩往里走，“怎么突然想起来爸爸这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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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俩进了客厅，赵冰洁看到江美云以后吃惊地说道：“美云阿姨？” “冰洁啊！你来啦？”江美云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对赵冰洁笑道。 “你美云阿姨来这里找爸爸谈点事，刚谈完。”赵建国镇定自若地笑道。 江美云站了起来，笑道：“那你们父女俩聊，我先走了。” 她又对赵冰洁笑道：“冰洁，再见。” “美云阿姨再见。” “我送送你。” “没事，你跟冰洁聊。” 两人来到玄关处，江美云换上鞋推开了房门，赵建国说道：“那你慢走。” |
| 他顺势在江美云的屁股上伸了一把咸猪手，江美云没好气地推开他的手，又往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蹙眉瞪向赵建国，意思是说，你女儿还在呢？不怕她看到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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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美云走后，赵建国返回客厅，对坐在沙发上的赵冰洁笑道：“冰洁，找爸爸有什么事吗？” 赵冰洁说道：“爸爸，我想跟你谈谈。” “哦！”赵建国应道，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切成块的哈密瓜，撕开上面的塑料薄膜放到茶几上，“你最喜欢吃的哈密瓜，爸爸昨晚下班时买的，冰了一夜正好。对了，别用手，用牙签，茶几上有。” 赵冰洁拈了一根牙签，插了一块哈密瓜喂进嘴里。赵建国默默地看着她，心里暗道，这丫头从小到大和她聚少离多，一不留神都长得这么大、这么漂亮了！ “想跟爸爸谈什么呢？”赵建国微笑道。 他不等女儿开口，看了看手腕上的劳力士表，“这样吧？快到饭点了，我带你去吃饭，咱爷俩边吃边谈。” “好。”赵冰洁应道，跟着赵建国出了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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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馆里，父女俩吃了会儿，赵冰洁对正在给她拈菜的赵建国说道：“爸爸，你最近和妈妈怎么啦？” 赵建国怔了一下，放下筷子双手合拢搁在下颌下，对女儿微笑道：“没怎么啊？我和你妈妈很好啊！怎么这么说？” 赵冰洁也放下了筷子，“反正我觉得你们不对劲，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什么事也没有，你别瞎想。” “真的是这样吗？”赵冰洁目光忧郁地看着父亲，说道，“我放假后来深圳才多久，你有几天是呆在家里的？就算在家，也是和妈妈分房睡。上次寒假回来时也是这样，你觉得，你们这样是正常的吗？” “冰洁……”赵建国耐着性子说道，“我住这边，是因为离公司近，上班方便，爸爸最近很忙。” 他喝了一口茶，又说道，“在家时之所以跟你妈妈分房睡，是因为我们不想打搅彼此的睡眠，能休息得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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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冰洁盯了父亲好一会儿，说道：“爸爸，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外边有人了？” 赵建国心中暗惊，不动声色地笑道：“你这颗小脑瓜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没有这样的事。” “她是美云阿姨吗？”赵冰洁继续说道，“美云阿姨就是你在外面的女人吗？” “放肆！”赵建国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他又左右看了看，俯身对女儿小声而又严厉地说道：“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怀疑你的爸爸？你怎么能毫无根据地怀疑美云阿姨？你怎么能凭白无故地污蔑一个打小看着你长大的女性长辈的清白？” 他说完这一席话以后，缓了下坐直身体继续说道：“人家美云阿姨可是很喜欢你的，每次见到我都要夸你一番，夸你又漂亮又聪明，也很有教养。你怎么能在背后这样说她呢？你对得起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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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冰洁被父亲的话给镇住了，她想了想说道：“那她……今天为什么会在你的房子里？” 赵建国叹了一口气，“因为美云阿姨来找爸爸谈点事情。” “那她为什么不去办公室找你，却来你的住处。” “爸爸昨晚应酬喝了很多酒，今早没去上班，所以她就来爸爸的住处啰！” 赵建国又补充道：“爸爸和江阿姨真的是在谈正事，最近他们公司在跟我的公司合作项目。我和她之间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你别瞎想了。” 赵冰洁半信半疑地低下了头。赵建国笑道：“快吃饭吧？菜都凉了，你不还得去陈叔叔那儿上课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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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回到家时晚了点，赵冰洁已等在家中。我一进画室，就看到她半躺在那张老旧的沙发上睡着了。 只见她的左手放在大腿上，右手随意地搁在沙发上，手掌朝上五指微曲，那张清丽妩媚的脸蛋侧向右边微微地耷拉着，眼睑垂下，睡得可甜了。 我发现她的超短裙的裙摆太靠上，以至于有点走光了，在心里无奈地笑，这丫头，在别人家睡觉还这么不注意保护隐私，真够大大咧咧的。 看到她睡得那么香甜，我真是不忍心叫醒她。同时也暗自犹豫，到底要不要替她把裙摆拉下来？万一我拉她裙摆的时候，她醒了以为我在做什么，那得多尴尬？ 纠结了一番，我还是过去轻轻地把裙摆拉下来了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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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到自己的画板前作画，目光又不由自主地投向正在沙发上熟睡的赵冰洁。 那一瞬，她那睡梦中恬静、美丽的脸庞和美妙的睡姿深深地吸引住了我，真的是美得不可方物。 我一时之间灵感泉涌，想都没想换了一张崭新的画纸，拿起铅笔刷刷刷地画了起来，几乎是一气呵成。 画完最后一笔，我又在画纸的左上方写下了几个字——沙发上的少女。 那时的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张我临时起意的随手之作，后来竟为我赢得了极大的声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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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冰洁醒来时，已是下午三点，她颇不好意思地抱歉了一番，还问我为什么不叫醒她？然后我们师徒像往常那样，开始上课。 下课以后，赵冰洁收拾好她的双肩包，对我说道：“陈叔叔……” “嗯……”我看向她。 她却欲言又止，“没什么，陈叔叔再见。” “好，我送你。”我笑道。 我那时并不知道，小丫头想跟我说的是，她今天在她爸爸的住处看到江美云了。 站在房门看着赵冰洁那正在等电梯的高挑靓丽的身影，我在心里想，赵建国何德何能，拥有这么好的女儿、这么好的老婆？ 电梯门打开了，赵冰洁对着我嫣然一笑，挥了挥手，进了电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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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冰洁刚走没多久，江美云出人意料地回来了。她带了一些熟菜和蔬菜回来。 本来我以为等待我的是一场暴风骤雨，她会因为昨晚我夜不归宿的事，对我好一通讨伐。 可她却好像没什么事似的，说道：“我买了些卤菜，蔬菜煮个汤吧？将就吃。” 我从江美云手里接过塑料袋进了厨房，不料她跟进来说道：“我来吧！你去歇着。” 我有了一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感觉。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可不是她一贯的风格。说不定，暂时的平静之下，正在酝酿更大的风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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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整顿饭江美云都没怎么说话，更别提河东狮吼了。 这倒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于是说道：“那个，昨晚……确实是我朋友有事，他……” 我正待把事先已想好的理由说出来，她却摇了一下头，微微一笑，“没事，你不用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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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出乎我意料的是，当晚她居然主动跟我过性生活，这是长久以来的第一次。 我因为从凌晨到今天上午跟高艺娜梅开二度，没什么欲望，再加上自从跟高艺娜重归于好后，就更不想碰江美云了，所以真是不想跟她做。 但为了避免引起她的怀疑，我只好勉为其难，和她温存了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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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之时，趁江美云睡着了，我独自在客厅抽烟，不禁寻思，我跟高艺娜这样在一起，能维持多久？我能做到跟江美云离婚吗？高艺娜能离开包养她的那个男人吗？ 随着这些疑问，我陷入到纠结之中。 |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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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我经常跟高艺娜呆在一起。我一般在下午教完赵冰洁以后，就去高艺娜的咖啡店接她下班，和她一起回到她的住处，做饭、吃饭，然后温柔缠绵。 有时也在外面吃饭，回到家缠绵。遇到江美云出差时（其实是跟赵建国幽会去了），我就在高艺娜家里过夜。 那段时间，江美云问我怎么老往外跑？我说朋友给介绍了两个家教，去雇主家里教小孩子画画。她说你以前不是不愿教小孩子画画，觉得委屈了你这个大画家吗？怎么最近又是教赵冰洁又是教别的孩子？ 我说此一时彼一时，只要能挣钱，啥活不能干？ 在此期间，我也跟那个姓张的画商签了约，把我以前创作的我自认为拿得出手的作品，放到了他的画廊里。我还按他给我提供的思路和方向，进行新的创作。 沐浴着高艺娜的柔情蜜意，又成了一名签约画家，让我一时觉得日子充满了阳光，工作和生活起来也格外带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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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我从睡梦中醒来，睁眼就看到高艺娜含情脉脉地盯着我。她嫣然一笑，“老公，你醒啦？” 她这还是第一次叫我老公，让我觉得蛮受用的。我吻住她的唇，吻了会儿翻身伏到了上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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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练”结束，高艺娜说今天带我去购物，从头到尾给我买一身，问我喜欢阿玛尼还是范思哲？ 我一想，这种国际著名品牌的服装，随随便便一件就三五万，哪是我这种人穿的？再说了，她被男人养着，又拿包养她的男人的钱花在我身上，那我他妈成什么了？ 我苦笑道：“你这样，让我有一种被你包养的感觉。” 她哈哈大笑，双手捏着我两边的脸颊说道：“本富婆就是要包养你啊！让你当我的小白脸，怎么样？你愿意吗？” 我自嘲地笑道：“恐怕是老白脸吧？” 她又大笑，“老白脸就老白脸，反正我要养你。” 我正色说道：“玩笑归玩笑，别当真。” 她呡嘴一笑，“知道啦！大画家。但是，我送你几件衣服总可以吧？” 我说道：“你实在要送，也不是不行，但那些什么尼什么哲的，就免了，我穿着隔应。再说我拿回家里去，还不得被我老婆问个底朝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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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坚持下，那天我们去了海澜之家，四季的衣服各买了一身。 我们都没想到，那天我们亲密的身影，被开车路过的苏敏婷给看到了。正在开车的她，不由得眉头紧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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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有时我会在上午，去高艺娜的咖啡店坐坐，一边品着她亲手给我泡制的咖啡，一边看书。我这人最大的爱好除了画画，就是看书，最喜欢的作家是海明威、米兰?昆德拉和村上春树。 当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书时，她就在吧台后面看着我。有时我们四目相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相视一笑，眼波流转之间情意绵绵。 每当这种时候，是我这几年最温馨也是最幸福的时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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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高艺娜的性格和对我的热情，蛮像村上春树的《挪威森林》中的绿子，于是我把这本书推荐给了她。 她看了两天，煞有其事地对我说道：“你怎么给我推荐了一本小黄书啊？” 我哭笑不得，说道：“你要是看了他的《海边的卡夫卡》，那还不得直接定性为淫秽读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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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晚上，我在高艺娜家里过夜，睡到半夜，被她的噩梦惊醒。 “不要，不要，别碰我，走开……”她在梦中惊叫着，声音充满了恐惧和厌恶。 我赶紧把她摇醒，她醒来后喊了一声“浩言”，伏在我怀里呜呜地哭。 我问她怎么啦？她说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噩梦。我知道她做这样的梦，并非平白无故，一定是事出有因。 我紧紧地搂着她，一边安慰她说，没关系，有我在，一边在心里寻思，过去的她，一定是有着不堪回首的往事。 但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我不得而知。她不说，我也不会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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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结束之后，赵冰洁回广州上学了。她周一到周五在学校住读，周五下午坐高铁回深圳，周六下午和周日上午来我这里上两次课，周日下午再返回广州。 我放在张总画廊里的那几副画都卖了出去，扣除佣金后，仍然获利颇丰。我那几幅画的标价都不低，居然一下都给卖了出去，让我不禁感叹，这世上还是有识货的人，我的才华还是能得到认可的。 这一点，比起收获金钱，更让我欣喜。于是我把最近创作的几幅画和过去的一些作品，又放到了画廊。 张总对我的表现挺满意的，他说等我创作的数量和质量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帮我办一个画展。 我明白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到了那时，我又可以堂堂正正地对别人自称我是一个画家了，而不是自谦，我只是一个画画的。 我觉得，当初苏敏婷把我介绍给这位张总，真是让我遇到了贵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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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我和高艺娜在一起的日子，云雨初歇，躺在浴缸里。她背倚在我的怀中，和我享受着片刻的惬意和宁静。 “浩言，你爱我吗？”她喃喃地说道。 我轻吻着她的脖颈，说道：“嗯，我爱你。” 她扭头和我吻在一起。分开时，她说道：“带我走吧？” “去哪？”我问道，再次吻住她的唇。 再次分开时，她转过身来双手搂住我的脖子，说道：“我把我的房子都卖掉，咖啡店也盘给别人，我们回西安，或者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城市……” “然后呢？”我微微笑道。 “然后……”她若有所思了一番，说道：“我开个店，你画画，你想画什么都行，就算不挣钱也行，我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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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知道我做不到。因为我无法放弃刚刚才重新起步的事业，也难以把江美云一个人扔在这座城市。我欠她的，还没有还。我不是一个欠债不还的人。 还有一点很重要，高艺娜对于我来说，就算我养不起她，也绝对不允许自己让她来养着，尽管她是心甘情愿。 我不置可否。她媚眼如丝地看着我，说道：“浩言，我真的好爱你……” “我也爱你。”我说道。 我们又一次拥吻，在水中缠绵缱绻…… |
| 我没有想到，有一天苏敏婷来找我，告诉了我一件高艺娜过去的事，而这件事在让我怜惜她的同时，也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直到不久之后另一件事的发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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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很快来到了。十月三号的这天下午，我和高艺娜在超市买了不少日常用品以及一大堆食材，准备回她那里煮火锅。 来到房门前，高艺娜正在按开门密码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把我俩吓了一跳。 一个四十几岁、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笑道：“宝贝，你回来啦？” 他不由分说抱住高艺娜就在她的嘴上亲了一下，转瞬看见了我，当即惊诧莫名，问道：“你是谁？” 高艺娜的脸都吓白了。我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这个男人就是包养高艺娜的那个富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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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这个小区的物管人员，刚才在车库看到高小姐拎着大包小包的，所以帮她拎上来。” 我镇定自若地说道。高艺娜也讪笑道：“是啊！是啊！” 中年男人仍然半信半疑，不动声色地笑道：“哦，那就谢谢你了。对了，你们这家物管对着装没有要求的吗？” 我知道，像这种高档小区，物管人员上班期间必须身穿制服。 我笑道：“我刚下班，正准备开车回家，就在车库看到高小姐了。” “谢谢你了，兄弟。请问你贵姓？”中年男人又笑道。 我只好说道：“免贵姓陈。” 他在我肩上拍了两下，“陈先生，请你等我一下。” 他说着转身往里走。我和高艺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由得面面相觑。高艺娜向我递了个眼色，示意我快走。 我对屋里喊道：“先生，那我就告辞了。” 中年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别、别，请稍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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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走了出来，手里扬着几张百元面值的美钞，笑道：“陈先生，一点小意思，感谢你对我太太的帮助，请务必收下。” 我赶紧说道：“不、不用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中年男人不由分说，将几张美钞卷起来塞进了我的上衣口袋，又在我肩上拍了一下，“谢谢了。” 我两只手都拎着东西，没办法推拒他，只能说道：“不用，真的不用……” 中年男人从我手中接过了购物袋。我的余光瞥到高艺娜在一旁对我报以抱歉的目光。 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美钞，对中年男人说道：“先生……” 他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对高艺娜说道：“宝贝，我们进去。” 说着进了屋。高艺娜又看了我一眼，目光中饱含歉意和不忍。 随着房门的关闭，我感觉到我和高艺娜之间被筑起了一道墙，这道墙把我们隔在了两个世界。这些日子以来，她只是从她那个世界翻过墙来到我的世界而已。 我对着关闭的房门呆立了一会儿，这才把一直举在手中的那几张美钞塞回到上衣口袋里，转身落寞地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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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中年男人抱着高艺娜又亲了几下，说道：“宝贝，想死我了，有没有想我？” 高艺娜惊魂方定，问道：“你怎么突然就来了，也不事先说一声？” 中年男人笑道：“想给你个惊喜啊？怎么，你不喜欢惊喜吗？” 高艺娜讪笑道：“喜、喜欢，呵呵……” 中年男人又说道：“对了，那个物管跟你很熟吗？他怎么知道你姓高？” “那、那啥？之前水管渗水，是他带人来给我修的。” “是吗？”中年男人似笑非笑地问道。 “可不是吗？”高艺娜说道，“你饿了吧？我给你做饭。” 中年男人一把将高艺娜横抱起来，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道：“比起吃饭，我现在更想吃你，等吃完了你，再告诉你一个更大的惊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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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走在大街上，郁郁而行，上衣口袋里装着那几张美钞，脑海中仍然浮现着刚才的那一幕。 在过往的这些日子里，我以为高艺娜是属于我的，但那个男人才是她的正主。高艺娜是他的小三，而我无异于小三的小三，他一来我就得让位，还不得不接受他的打赏。 五百美元，三千多人民币，还他妈小意思？有钱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包括对女人的予取予夺。 一想到这会儿那个男人可能正跟高艺娜卿卿我我甚至温柔缠绵，我就止不住地心痛，心中一片悲凉。 我一时觉得自己犹如在争夺雌兽的战斗中，败给了比我强大得多的对手的雄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情敌跟自己心爱的雌兽交欢，黯然地退到一边舔舐自己的伤口。 我一边走一边思绪难平，一直走到天已擦黑，不知不觉中都快到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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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微信里收到了高艺娜发来的一条信息，“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要来。” “没关系。”我回道。 “你生气了吗？” 我在心里悲叹，我有这个资格吗？回道：“没有，我很好。” “真的？” 我不禁心生怨气，难道你非要我承认，我现在嫉妒得要命、伤心得要死吗？ “真的很好。” “那就好，我过几天联系你。” 是啊！我又在心里叹道，他在深圳呆几天，你就有几天都不联系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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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江美云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跟朋友聚会去了吗？” “是啊！”我说道，现编理由，“觉得没什么意思，吃完饭就走了。” 江美云“切”了一声，说道：“你这样，会不会得罪朋友啊？” “管他呢！反正走都走了。”我说道，走到卧室门口，“我睡会儿，困了。” 身后传来江美云的声音，“老公，我们明天回广州看看爸妈好吗？” “随你。”我有气无力地说着，进了卧室。 倒在床上，心里仍然想着高艺娜，想着这些日子以来跟她相处的情形，迷迷糊糊中，竟真的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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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美云上床的时候我醒了过来，问道：“几点了？” “九点多了。” “这么早你就睡了。” “不然呢？又没什么事，电视也不好看，不如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来回广州。” 江美云说着，亲吻我的嘴唇，手落下去拉我的裤链。我哪有这个心思？说道：“今天挺累的……” 她怔了一下，继而“哦”了一声，“没事，那你去洗洗，洗了再睡。” 我觉得这段时间，准确地说我去找高艺娜夜不归宿的那天之后，江美云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我比过去温柔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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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我和江美云开车回到广州她的娘家。当年江美云的父母下岗后，带着儿女从安徽老家来到广州谋生，自那时起一直定居在了这里。 在广州的那三天，江美云的父母、哥嫂热情地款待了我，她家的条件虽然不大好，但家里人都比较质朴。说实话，一直以来，江家人对我不薄。 虽说江父中年时因受到人生境遇的困扰，时常酗酒，一喝醉了就打老婆、打孩子，把儿子给打跑过，把女儿打得常躲到苏家，不过老了以后变了性子，除了喝点小酒，对人蛮和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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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言呐！”江父酒过三巡，端起酒杯对我说道，“你和美云过去的这几年过得不易，小两口磕磕绊绊的事没少，可人总得往前看，美云这丫头心里还是有你的。她之前种种的不是，我老头子给你赔罪，看在我和你妈的份上，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江父的话让我动容，我端起酒杯说道：“爸，您别这么说……” 江父又看向女儿说道：“美云，你也三十好几快四十了，抓紧时间给人老陈家生个大胖小子，也给咱老江家再添个后吧？” 江美云看了我一眼，抹了一下眼泪说道：“爸，我知道。” 我的眼泪也快下来了，和江父碰了一下杯，说道：“爸，我敬您。” 我一饮而尽，江母赶紧制止道：“哎，浩言，你酒量不好，别喝这么急。” 江美云也说道：“好啦！这杯喝了别喝了，我给你盛饭去。” 感受着江家一家人的温暖，我在心里想，只要江美云能跟外面的男人断了，一心一意地跟我过日子，我还是愿意和她继续过下去的。 我一时又想到了高艺娜，对于我来说，她有时离我很近，有时又离我很远，远得遥不可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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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天高艺娜一直没有联系我，不仅是电话，连微信里也没有只言片语。我寻思，她一定是觉得不方便吧？因为那个男人一直在她的身边。 她不联系我，当然我也就强迫自己不联系她。之前我没有想到，我对这件事的承受力差到了这种程度。 尽管我一直知道她在给别的男人当小三，可当那个男人出现在我面前，并毋庸置疑地宣示对她的无可争辩的主权时，还是深深地打击到了我。 我想，我是真的爱上她了。可我越是爱她，这件事以及苏敏婷告诉我的那件事对我的伤害，也就越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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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五号这天，高艺娜给我打来了电话。她一开口就跟我说对不起，她真的不知道那个男人要来。声音蛮急切的。 我说这不是你的错。我故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比较冷淡。她又问我什么时候回深圳？我说大概六七号吧？ “那你回来了，就来找我好吗？”她说道，声音在电话那头显得有点楚楚可怜。 “再说吧？现在说话不方便。”我说道。 她“哦”了一声，“那……就不打搅你了，拜拜。” “嗯，拜拜。”我应道，挂断了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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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六号回深圳的路上，又接到高艺娜的电话，我直接给摁断了。 正在开车的江美云问道：“谁啊？怎么不接？” 我淡然说道：“骚扰电话，推销、放贷的。” 她没说什么。我把手机调成静音，给高艺娜发去了一条微信，“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她很快发了过来，问我回深圳了吗？我说正在路上。她又说明天跟我见一面。 “过几天吧？我联系你。” “浩言，你生我的气了吗？那件事，真的很对不起。” “我说过了，不是你的错，现在不方便多说，她在身边。” 之后高艺娜没再发过来。我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是因为心里的怨气？还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江美云？也许两者兼而有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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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以后，我联系了高艺娜，她约我到某个酒店的房间见面。我有点诧异，她为什么不让我去她家里？难道那个男人还没走？ 我如约来到酒店房间的门外，摁下了门铃。门很快开了，高艺娜站在里面，穿着酒店的短浴袍，显然是刚洗过澡。 她一见到我就把我拉了进去，随着房门自动关闭，她搂着我的脖颈，在我的脸上、嘴上一边不住地吻，一边喃喃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看到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心里挺不好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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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吻住了她的嘴唇，她热烈地跟我吻…… 激情时刻，高艺娜一直在我的耳畔跟我说我爱你、好爱你之类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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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潮汐退却，我问道：“他走了吗？” 高艺娜依偎在我怀里说道：“嗯，五号走的。” 沉默了一会儿，她趴到我身上说道：“浩言，我们在一起吧？” 我淡然一笑，说道：“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我是说，我们正经八百地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 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我心里暗惊，她曾经说过，不会破坏我的家庭，不知道她现在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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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有些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她继续说道：“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城市。” 我坐起来，从裤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上了一支，说道：“你是认真的吗？” 她对着我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希翼。我吐出一缕烟雾，说道：“可我在这座城市生活了那么多年，我的事业也刚刚重新起步。而且……” 我停了一下，又说道：“我不是一个人。” 她的眼里溢满了泪水，看着我的目光中，希翼被失落取代，“对，我说过，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一直以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 她欲言又止，擦了一下滚落下来的眼泪，从床头柜上的包里取出了一个相当精美的小盒子，然后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枚白金钻戒。 那颗钻石真他妈的大，我不知道有几克拉，反正这枚钻戒，得值不少钱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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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给你的？”我问道。 “嗯……”她点了点头，“他向我求婚了，就在他撞见我们的那天……” 在我讶异目光的注视下，高艺娜的思绪又回到了几天以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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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向物管打听过了，根本就没有一个姓陈的，四十岁左右，一米七五上下，留着长发的男性工作人员……” 中年男人说着，难抑愤怒，打了高艺娜一个耳光。 “难怪你昨天要拒绝我的求婚。我本以为，我太太好不容易同意离婚了，你会满心欢喜地答应我的求婚，这难道不是你等了三年的结果吗？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 高艺娜捂着自己被打的脸，无言以对，默默地流泪。 “我哪点对你不好？给了你这个世上女人所梦想的一切，可你却给老子戴绿帽，拿老子的钱养小白……不是，养老白脸，你他妈对得起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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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越说越激动，又打了高艺娜一个耳光。面对他的愤怒，高艺娜只能抽泣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艺娜……”中年男人的声音变得柔软起来，“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追究什么。我能理解，这些年我们聚少离多，我每月来这儿一两次，有时一次都没有。你是一个成熟的女人，有着正常的生理需要……”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问道，“我想知道的是，你爱他吗？” 高艺娜低着头呜咽不语。中年男人长叹了一声，说道：“你可要想好了，他能跟他老婆离婚吗？就算离了，他能给你什么呢？说不定到头来，还得你来养他，你图什么呢？” “难道，你就不想堂堂正正地做一个有钱人家的太太，要什么有什么？难道，你还想重演被别人的太太当街脱光了痛打的那一幕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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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艺娜抬头看向中年男人，吃惊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中年男人呵呵冷笑道，“你以为，我在让你跟我之前，没有调查过你吗？” “为什么对我这么宽容？”高艺娜问道。 中年男人凝眉沉默了一下，轻叹道：“因为我爱你，我从第一次见到你时，就爱上你了，并不只是想跟你玩玩。所以我不会计较你的过去，也不会计较你和现在那个男人之间的事。但是……” 他突然看向高艺娜，目光变得锐利，“从现在起，你必须跟他断了。否则的话，我发誓我会拿走你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并且，不会让那个男人好过。当然，如果你愿意伺候他的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那就另当别论。” 高艺娜看着中年男人的目光，变得纠结和恐惧。 “你好好考虑一下，我明天回上海，给你两周的时间，把身边的事解决好。”中年男人最后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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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艺娜收起思绪，对我说道：“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服了老婆离婚，但我知道，他是真的爱我。” “那你爱他吗？”我问道。 她摇了摇头，忧郁的目光中泪光盈盈，“我跟了他三年，他对我蛮好的，要说跟他之间，感情还是有的。但我不爱他……” 她说着，含泪看向我，“我爱的是你，从来没爱过别人。” 我躲开她的目光，将小半截烟在烟灰缸里摁灭。 “浩言，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放弃他给我许诺的一切，以及我现在拥有的一切。” 她拽住我的手臂，目光中重新燃起希翼的火苗，“带我走吧！我们远走高飞，去一个他找不到我们的地方。我还是那句话，我开店，你画画，再生个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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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的那双泪眼，我的耳畔响起了不久之前，苏敏婷给我说的那些话。 “浩言，你以为你知道的这些，就是高艺娜的全部吗？你了解她所有的事吗？” “她在跟现在的这个男人之前，还跟过另一个男人。说穿了，她基本上就是一个职业二奶。” “她刚到深圳那会儿，家里很穷，她爸爸好赌，欠了一屁股的债。她为了给她爸爸还赌债，成为了她打工的那家公司的老板的情妇……” “曾经有一次，她被那个男人的老婆以及其他几个女人当街脱光了衣服痛打。这件事，她当初打工的那个公司，几乎没有人不知道……” “她现在捞够钱了，就想着找个老实的男人踏实过日子，你就是她处心积虑要找的那个傻男人啊！” “浩言，我跟你说这些，是为了你好。毕竟你和美云这些年一路走过来不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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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敏婷的声音仍然在我的耳畔回响，我又想起了在广州那些天江父对我说的话，以及江家一家人对我的好。 我看向高艺娜，问道：“你在跟这个男人之前，还跟过一个男人，对吗？” 她怔怔地看着我，眼泪流了下来，“你是什么意思？嫌我脏吗？”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低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确实不是这个意思，虽然她的这件往事曾那样地刺痛过我。 那一刻，我想到了自己的落魄，想到了她曾经所吃过的苦和经受的屈辱。也许只有那个男人，才能让她堂堂正正地做个女人，不再受到任何人的欺侮。想着这些，我暗暗做出了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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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娜，我很感激你刚才说的这番话，可我……”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做不到。” 高艺娜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说道：“是因为你老婆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对不起……” 我没有说谎，虽然江美云对不起过我，但我也曾对不起过她，让她跟着我吃了很多苦，还造成她至今没有当上母亲。 如果让我就这样抛下她跟高艺娜走了，我确实做不到。 |
| 更累了，歇会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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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她吗？你老婆。”高艺娜流泪问道。 我又点了点头。那天苏敏婷这样问我，我也是这样说的。我想，即便我和江美云的爱情已被时间的流水消弭，但我对她，仍有一份责任、一份亲情。 “那你爱我吗？”高艺娜又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我的答案是肯定的。但我没有回答她。 她见我不说话，又拽住了我，对我说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爱我吗？” 我抬头看向她，看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我当时想，就这样吧！让她死心嫁给那个有钱的男人，当她的富人家的太太。也许只有这样，才是对她对我最好的结局。 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难以长久。既然终将结束，又何必继续下去呢？ 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哽咽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她的忧伤、她的楚楚可怜，让我不忍。可我还是决定把伤害她的那些话都说出来。 我苦笑道：“你那么漂亮、那么迷人，又对我那么主动，恐怕任何一个男人，都乐意跟你在一起吧？” 她打了我一个耳光，哭喊道：“陈浩言，你就是个王八蛋。” 是啊！她说得没错，我他妈就是个王八蛋，连我自己都想打自己的耳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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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床，在她的注视下，往自己身上一件一件地穿衣服。 我拉上裤链，说道：“你……会跟他结婚吗？” “当然，他能给我提供任何女人都梦寐以求的生活。” 高艺娜擦了一下眼泪，扬起那张又有泪水流下来的、娇美的脸蛋，“你都不要我了，我为什么不跟他结婚？” 她的目光让我如芒在背，我不敢看她。她又说道：“陈浩言，你滚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对不起，艺娜，我……”我对着赤身坐在床上的高艺娜微微地鞠了一躬，说道，却欲言又止。 我不知道除了对她说对不起以外，还能说什么？ “你走啊！滚！” 在她的哭喊声中，我落荒而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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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酒店外面，我真想返回去找高艺娜，抱着她说，跟我走，我带你远走高飞。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别回头，你能给她什么呢？让她跟着你吃苦受累吗？就像江美云这几年一样？ 就当这是一场梦吧？就当她是在你梦中来到你这个落魄书生身旁的狐仙。现在梦醒了，一切都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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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的一个周末，是苏敏婷的四十岁生日，她本来不想过生，可苏母非得给她办一顿家宴庆祝一下，还把我和江美云给请了去。 那天上午，我和江美云如约来到了苏敏婷的别墅。一进门，把礼金交给了苏敏婷，她埋怨道：“都说了只是吃一顿便饭，别随礼、别随礼，你们这是干嘛？” 江美云挽着苏敏婷的胳膊笑道：“毕竟是过生日嘛！寿星佬。” “谁想过这个生日啊！一想到自己都是四字头的女人了，就觉得挺悲哀的。”苏敏婷苦笑道。 “你不说又有谁知道你的年龄呢？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跟冰洁的姐姐似的。”江美云笑道。 苏敏婷拍着江美云挽着她胳膊的手，笑道：“你呀！就别宽慰我了。” 看着两个女人如同姐妹一般的亲热，我那时根本没想到她俩只是戴着面具说话，其实彼此的心里都很讨厌对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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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着来到客厅，江美云又亲热地跟苏父、苏母打招呼，我也向二老问了好。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苏父、苏母待江美云如同自己的女儿一般，毕竟当年江美云没少在苏家住过。 苏父、苏母又向江美云询问她父母可好，当年江母在苏家当保姆的时候，跟苏家二老相处得像一家人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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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了一会儿，我没看到赵建国，于是问道：“建国呢？怎么没看到他。” 苏母说道：“他这几天忙，都是住在那边，说是一会儿过来……” 她说到这里，又对女儿说道：“对了，敏婷，你给建国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这老婆过生日，就算工作再忙，也别踩着饭点回来啊！比客人还来得晚。” “刚才他给冰洁打过电话了，正在路上呢！说不定一会儿就到了。”苏敏婷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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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门铃声响了起来，保姆过去开门。苏父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苏母说道：“怎么可能是建国呢？他回自己家还按门铃啊？是你儿子到了。” 果然，只听保姆说道：“小苏总，您来啦？” “我姐呢？” “在客厅呢！” 苏敏婷闻言，莞尔一笑，起身迎了上去。苏母对苏父说道：“你看看，你这个儿子一到家，不问我也不问你，首先就问他姐。” 苏父笑道：“今天是他姐姐的生日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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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三十几岁、高大帅气的男人走进了客厅，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几岁、时尚漂亮的年轻女郎。 这个男人就是苏敏婷的弟弟苏敏强，比苏敏婷小两岁，专程从广州赶来给姐姐庆生。 他一见到姐姐，就把她拥入怀中，笑道：“老姐，生日快乐。” 苏敏婷有些羞涩地推开了弟弟，说道：“哎呀！你女朋友还在呢！” 年轻女郎上前笑道：“姐，我不会吃醋的，我早就听敏强说过了，他打小跟你的感情不要太好哦！” 对于苏家姐弟的感情，我也早有耳闻。他俩小时候因为父母的工作忙，很多时候都是苏敏婷在照顾弟弟，这几年又在帮他带儿子，所以苏敏强对他这个姐姐特别亲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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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你来啦？”苏敏婷笑道，握住了女郎的手。 女郎也笑道：“姐，生日快乐哟！” 她叫李晶，是苏敏强新交的女朋友，两人交往了一段时间了，已不是第一次登苏家的门。 苏敏强仗着人帅多金，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据闻这几年换女朋友如同换衣服一样，这位李晶算是他交往得比较长的一位了。 李晶又向苏家二老问好，和老两口寒暄了几句。看得出来，二老对儿子的这个女朋友还是蛮喜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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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敏强也向我和江美云打招呼，“美云，浩言哥。” 他又在我们和李晶之间作了个介绍，然后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对姐姐笑道：“姐，祝你生日快乐！永远漂亮。” 里面是一条白金带钻石吊坠的项链，估计价值不菲。苏敏婷接过来笑道：“谢谢啦！老弟。” 她也不推辞，她弟弟有的是钱，再说她还帮他带孩子呢！也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来，我给你戴上。”苏敏强笑道。 “好啊！”苏敏婷也笑道，将盒子交给弟弟，双手将那头秀发束起提了起来，露出秀美的后颈。 苏敏强从盒子里取出项链，戴在了苏敏婷的脖子上，又转到前面来，双手把住姐姐的肩头，笑道：“嗯，很漂亮，也很配你。” 苏敏婷轻抚胸前的钻石吊坠，温柔地看向弟弟，“谢谢啦！” 我觉得他们姐弟俩的感情真是太好了，而且他们家的基因也够好，姐弟俩是一对帅哥美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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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赵冰洁带着宝儿下了楼，跟舅舅和舅舅的女朋友打招呼。她和李晶之前也见过，两个女孩只差几岁，彼此蛮亲热地。 苏敏强把宝儿抱起来亲了两口，笑道：“乖儿子，可想死你老爸了。” 李晶也拉住宝儿的手笑道：“宝儿乖。” 宝儿怯生生地看着他俩。他打小跟着姑妈，自然对这个不常见面的爸爸感到陌生。 五年前苏敏强突然把他和某个女友生的儿子抱回了苏家，为这事苏父差点没给气死，却又无可奈何。 苏敏婷对侄子说道：“宝儿，叫爸爸。” 宝儿这才叫道：“爸爸。” “还有阿姨呢？”苏敏婷又说道。 宝儿又对李晶叫了一声“阿姨”，他特别听苏敏婷的话。这也难怪，他是他姑妈带大的，在他心目中跟亲妈没区别。 苏母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该炒菜了。” 她又对赵冰洁说道：“冰洁，给你爸打个电话，问他到哪了？” 苏母为这顿饭花了不少心思，此前保姆已按她的吩咐做好了准备工作。 可谁又能想到，这顿饭最后不欢而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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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建国好不容易回来了，进门后拿出了送给苏敏婷的生日礼物，是一对很漂亮的耳环。 “老婆，生日快乐！”他笑道。 我们谁都没有察觉到，面对这一幕江美云悄悄露出了不爽和鄙夷的神情。 赵建国看到苏敏婷脖子上的项链后，问道：“哟！这是谁送的？” “我弟。”苏敏婷淡然说道。 “真漂亮！”赵建国笑道，从盒子里取出耳环，“来，老婆，戴上。” 苏敏婷将耳环放进盒子里，说道：“回头戴啦！” 赵建国有点尴尬，讪笑道：“也行……” 从赵建国进门开始，苏敏婷就显得比较冷淡，她欣然戴上了弟弟送的项链，却对老公的耳环不屑一顾，让我觉得这对夫妻一定是出了某种问题。难道是苏敏婷发现赵建国对她不忠的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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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建国跟我和江美云打了个招呼，又向苏敏强和李晶打招呼。李晶热情地应道：“姐夫好！” 苏敏强只是冷冷地点了下头，埋头玩手机。他跟他父母一样，不喜欢赵建国。 当年整个苏家都反对苏敏婷嫁给赵建国，但因为两人生米煮成了熟饭，苏敏婷那时怀上了赵冰洁，也就只好同意了。 只不过苏父、苏母因为赵建国当了他们十几年的女婿，外孙女都这么大了，也还是能够像一家人那样跟赵建国相处。 但苏敏强始终对他这个姐夫敬谢不敏，再加上他一身高干子弟的习气，生意又做得比赵建国大，就更加不把他姐夫放在眼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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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终于开始了，苏母在保姆的协助下做了一桌的菜，色香味俱全，手艺相当不错。 首先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庆祝仪式。苏敏婷坐在沙发中央面对茶几上插着四根蜡烛的生日蛋糕，闭目微笑，双手合拢在胸前。赵冰洁和宝儿两个小辈坐在她的两侧，苏敏强坐在宝儿旁边，其他人或坐或站围着苏敏婷，一起唱生日祝福歌。 赵建国和李晶还拿着手机摄像。歌毕，在大伙儿生日快乐的祝福声中，苏敏婷一脸幸福地吹灭了蛋糕，赵冰洁和宝儿分别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她也搂着一对小儿女各亲了一下。 切完蛋糕后，大伙儿围桌而坐，边吃边聊，轮流向苏敏婷敬酒，再次祝她生日快乐，氛围相当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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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问赵建国最近还是很忙吗？ 我当时没有想到，我随口问的这句话，竟引发了一场家庭风波。 “是啊！有几个项目同时在做。”赵建国说着，悄悄看向苏敏婷。 苏母说道：“建国啊！工作忙归工作忙，家还是要顾的。” 她话里有话，谁都听得出来是在敲打女婿。 “知道了，妈。”赵建国应道。 “别光答应得好听，回头又老住外面。”苏母又说道。她当惯了官太太，对女婿始终有那么点颐指气使的。 苏父制止老伴道：“敏婷妈，别说了，建国心里有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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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苏母有点不依不饶起来，“有数啥啊？老头子，你别护着他了。我们住在这儿的三个月当中，你女婿跟家里住了几天？” 苏父说道：“人建国不是忙工作吗？” “哦，忙得家都不回了，老婆孩子都不顾啦？就说上回敏婷生病住院吧！还是人浩言在医院照顾呢！” 苏母越说越来劲，“老这样下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俩分居了呢！” “妈！”苏敏婷不高兴的说道，“你老说这些干嘛？人晶晶还在呢！” “没事，姐……”李晶笑道，有点尴尬地看向苏敏强。只见苏敏强阴沉着脸，只顾着喝酒，一言不发。 “晶晶又不是外人，怕啥？”苏母说着，看向赵建国，“建国，今儿人都在，浩言、美云是你和敏婷最好的朋友，你当着大伙儿的面表个态，什么时候搬回来？” 我明白，虽然苏母一直看不起这个女婿，可她还是希望两口子之间和和美美的，别出什么问题。但我隐隐觉得，老太太这是好心办坏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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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父起先还在劝阻老伴，他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不再阻止，看向赵建国，其他的人也都看向他。赵建国的脸色越发阴沉。 这时，苏敏婷说道：“冰洁，你带宝儿上楼。” 赵冰洁“哦”了一声，起身拉宝儿，小家伙却嚷道：“不嘛！我要吃肉。” “宝儿！”苏敏婷严厉地盯向小侄子。 小家伙这才离开座位，跟着姐姐上楼了。赵冰洁带弟弟往楼上走的时候，回头看向她爸爸，又看了一眼她妈妈，目光中写满了忧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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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姐弟俩走后，赵建国沉声说道：“这件事，并不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敏婷。” 众人一惊，又都看向苏敏婷。苏敏婷双手一拍桌子，使劲摇了几下头，一副抓狂状。 “我再也不想装了……”她说着，看向苏父、苏母，“爸，妈，实话告诉你们，我跟赵建国早就分居了。你们和冰洁在这里时，他不过是过来装装样子而已。” 众人闻言，无不大惊失色。苏母吃惊地问道：“分居了？什么时候的事？” “大半年了。”苏敏婷答道。 “什么？都这么久了？”苏母更加惊讶。 苏父看向女儿，问道：“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苏敏婷苦笑了一下，说道：“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冰洁，她明年就要高考了，我们不希望她在这个时候受到父母分居的影响，所以就一直瞒着你们。本想着等冰洁高考完了再公开这件事，就我而言肯定是要离婚，没想到你们非逼着我们今天把这件事说出来。” 她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也好，说出来也好。” “那你们这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分居？”苏母皱眉问道。 苏敏婷埋头说道：“你问他。” 苏母看向赵建国，“赵建国，你说！” 赵建国低头不语。苏母见他不说话，喊道：“你倒是说话呀！” 她缓了缓，继续对赵建国说道：“你说，是不是你在外面有人了？” 赵建国仍然沉默不语。他的这个态度，相当于默认了。 我心里蛮吃惊的。我吃惊的不是赵建国出轨被苏敏婷发现了，他成天在外面玩女人这是迟早的事。而是苏敏婷居然早就发现了，却隐忍到今天，对谁都不说。 面对此情此景，江美云惴惴不安，李晶讶异地看看苏敏婷，又看看赵建国。而苏敏强仍然铁青着脸，埋头一杯一杯地喝着红酒，还是一言不发。 “好啊！赵建国，我就知道是这样。我本来还不愿相信你能做出这样的事，还想着你们夫妻之间是不是有了别的什么矛盾，所以特意趁敏婷过生日组了这个饭局，把大伙凑到一起撮合你俩。没想到，你竟然……” 苏母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我这才明白，苏母今天为什么特意要把我和江美云也叫来，原来是这个原因。 “太不像话了！”苏父扔下这句话，站起来离席而去，上楼进自己房间去了。 苏母继续数落道：“赵建国，你做出这样的事，对得起敏婷吗？你忘了敏婷是怎么对你的？我们苏家是怎么对你的？当年敏婷那么年轻就嫁给你生了孩子，连舞蹈演员都不当了……” “还有，你的公司被查处，如果不是敏婷拿钱给你缴罚款，你还能像现在这样人模狗样的？冰洁自打生下来，我和敏婷爸爸就一直给你们带孩子，你管过一天吗？你……你，真的是忘恩负义。” “妈，求求你，能不能别说了？”苏敏婷对母亲央求道。 赵建国突然指着自己冷笑道：“你们给我带孩子？” “赵建国！”苏敏婷对他厉声喝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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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苏敏强突然开口了，他对苏敏婷说道：“不是，姐。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事瞒我的，怎么这次这么大的事，你一个字都没有对我说？” 苏敏婷含泪说道：“这种事，姐姐怎么跟你说得出口？” “那你就藏在心里，任由这个混蛋欺负你是吗？”苏敏强指着一旁的赵建国咆哮道。 大伙都被他震住了，李晶拉住他的衣袖对他不住地摇头，示意他冷静。 可苏敏强此时已经犹如被激怒的狮子，护姐心切的他一下站了起来，俯身伸手越过桌子抓向赵建国的衣领，桌上的酒瓶都被他碰翻了。 |
| 明天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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