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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一个落魄大叔的喃喃细语[第4页]

作者:陈又言
首页 上一页[3] 本页[4] 下一页[5] 尾页[1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我冷笑道:“你有过那么多男人,我吃醋吃得过来吗?”
    她怔怔地盯着我,说道:“你说什么?”

    我又冷笑了一声,“难道不是吗?你为他出卖初夜的那个男人,买走你初夜的男人,还有包养你的男人,可能还有某个甚至N个我并不知道的男人吧?”

    她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陈浩言,我告诉你,谁都可以这么说我,可你不行。”
    我的心瞬间软化了,但我还是硬起心肠说道:“高小莉……”

    “高艺娜!”她含泪瞪着我,喊道。

    “好,高艺娜……”我说道,“你好歹是个女人,没有自尊的吗?你看不出来我很讨厌你吗?”

    “浩言,你真的讨厌我吗?”高艺娜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为什么?就为了十三年前的那件事?”

    “还不够吗?”我对她怒目而视。

    她的眼泪滚落下来,擦了一下哽咽道:“那你告诉我,你要我怎样做?才不会讨厌我。”

    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的心都要被她融化了。但那时的我,一心想伤害她,好让她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无论你怎样做,我都讨厌你!就像……”我盯着她那双可怜巴巴的泪眼,强迫自己把最伤人的话说出来,“就像讨厌在我面前不断地飞来飞去、嗡嗡嗡地叫个不停的苍蝇那样地,讨-厌-你!”

    高艺娜泪流不止,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我,不住地摇头。

    末了,她看向别处抹去眼泪,又看向我,依然泪流不止,“好,陈浩言,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她说完转身就走,边走边抹泪,跑了起来。那一刻,我真想叫住她,走过去把她拥入怀中。但我一动不动,目送她渐行渐远。
    晚上在卫生间服侍苏敏婷洗漱完,扶着她上了床。

    “浩言,我还不想睡,陪我聊聊好吗?”苏敏婷倚在床上说道。

    我松开正在摇动的调节床头高度的手柄,坐到床畔微笑道:“好啊!”

    “那个,高小姐,你跟她真的没什么吗?”苏敏婷问道。

    我决定对她如实相告,“她是我过去的一个学生,当年我就是因为她,才离开老家的。”

    “真的吗?”苏敏婷有些吃惊地问道。对于我当年背井离乡来到深圳的原因,她早已知晓。
    我就把前段时间如何跟高艺娜重逢,又如何跟她相处的经历,都跟苏敏婷说了,只不过向她隐瞒了我和高艺娜上床的事。

    苏敏婷听了以后说道:“浩言,她这是想补偿你。”

    她顿了顿又说道:“或许她是真的喜欢你,可有的女孩子容易在补偿心理的驱使下,主动对男人做出一些越过男女界线的事,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点头说道:“我明白。”

    她笑道:“浩言,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过问你的私事,而是因为我和美云是闺蜜,咱俩也是很好的朋友,你明白吗?”

    我又点了点头,对她笑道:“嗯,我明白……不早了,睡了吧?”
    我起身在床尾摇动调节手柄。

    “浩言……”苏敏婷轻轻地唤道。

    我抬头看向她。

    “你……还爱着美云吗?”

    是啊!我还爱江美云吗?其实我也搞不清楚。但有一点我很明确,即使她有了外遇,我仍然在企盼她回心转意,只为我们过去的相爱,以及我对她的歉疚。

    “嗯!”我微微一笑,对着苏敏婷点了点头,继续摇动调节手柄。

    一丝阴霾,从她的眼中一闪而过。
    次日下午,苏敏婷出院了,我把她接回到了她家里。

    刚一进家门,就看到苏敏婷的父母在等我们,二老是专程从广州赶过来的。

    我向苏父、苏母问了好。因为以前曾跟江美云去过苏敏婷父母的家,二老有时来深圳也跟他们见过,所以我跟苏父、苏母也认识。

    苏敏婷娘家的条件很好,父亲离休前是某大型国企的领导,属于正厅级高干,弟弟也是一名成功的商人,听说生意做得很大,在穗深两地都有极广的人脉。
    “哎呀!敏婷啊!你生病住院这么大的事,干嘛不跟我们说呢?要不是今天我打电话问冰洁你们娘仨最近怎样了,我们还不知道这事呢!”苏母握住女儿的手埋怨道。

    “妈,又不是什么大病,何必惊动你和爸跑一趟呢?”苏敏婷笑道。

    我明白苏敏婷的心思。当年她父母不同意她嫁给赵建国,尤其是那时她还不到二十二岁,并为此放弃了成为一名舞蹈艺术家的梦想,这么多年来和女婿之间也是不冷不热的。

    所以苏敏婷不愿意让父母知道她生病住院了,赵建国却没有陪在她身边。是以宁愿让我这个朋友来照顾她,也不愿通知父母。
    “这个赵建国,真不是个东西,老婆生病了也不管,还出什么差啊?”苏母没好气地数落起女婿来。

    “妈,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苏敏婷说道,“再说了,他出差的时候也不知道我会突然生病啊!”

    苏母对我笑道:“浩言,多亏了你,谢谢了。”

    苏父也拍了拍我的肩以示感谢。我笑道:“叔叔、阿姨,你们不用客气。我和敏婷是朋友,帮助她是应该的。”

    苏父、苏母又跟我客套了一番。既然二老都来了,她家的保姆也从老家回来了,那么我照顾苏敏婷的使命也就宣告结束。

    苏敏婷和她父母本来要留我吃晚饭,我予以了婉拒,这两天尽顾着照顾她了,手里的活落下了一些,得回去抓紧时间画。
    我走后,苏敏婷的卧室里,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苏母对躺在床上的女儿说道:“敏婷啊!虽说浩言跟建国是朋友,美云和你也是闺蜜,可毕竟男女有别,你让他在医院照顾你,如果让建国和美云知道了,他们会不会多心啊?”

    “妈,人建国已经知道了,人没你说的那么小气,还拜托浩言照顾我呢?”苏敏婷说道。

    “哦!他都知道了还不赶紧地回来,把自己的老婆交给别的男人照顾,亏他想得出来。”苏母气呼呼地说道。

    “他不是忙走不开吗?”苏敏婷说道,她见母亲还待喋喋不休,笑道:“妈,你出去吧!我给弟弟打个电话。”

    “你给你弟打电话,我出去干嘛?”

    “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嘛!”
    苏母出卧室后,苏敏婷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敏强,帮我查一个女人,高艺娜,艺术的艺,女字旁的娜,二十七岁,开咖啡店的。”

    “怎么啦?老姐,赵建国的小三吗?”

    “不关他的事,你也别问,照我的话做。”

    “遵命!亲爱的老姐,想死我了。”

    “滚!别把你对小姑娘的那套,用到你姐这儿来。”

    “呵呵,怎么样?姐,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啦!又不是什么大病……”
    晚上接着更。
    和弟弟通完话,苏敏婷秀眉轻蹙,在心里寻思着。

    “浩言,你这个傻男人,江美云都对你这样了,你还愿跟她过下去……”

    “这个高艺娜,年纪轻轻却有着相当不错的经济条件,到底是何来历?她如此地上赶着接近浩言,究竟是为了什么?”
    走在小区的步道上,身后传来赵冰洁的喊声,“陈叔叔……”

    我驻足回头,只见赵冰洁向我小跑过来。

    “怎么啦?冰洁。”待她来到跟前,我问道。

    “陈叔叔,我有话跟你说。”小丫头说道,“我送你到小区门口,边走边说好吗?”

    “好啊!”我微笑应道。
    我们并肩而行,我问道:“冰洁,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赵冰洁迟疑了一下问道:“陈叔叔,你和那个高姐姐,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心想,母女俩这是约好的吗?问了我同一个问题。

    我说道:“她是我以前在老家教过的一个学生。”

    “所以你俩才会那么亲密?”赵冰洁问道。

    我无言以对,看向远处。她又问道:“她喜欢你吗?”

    我点了点头,“也许吧?”

    “那你呢?”小丫头看着我,“也喜欢她吗?”

    我沉默了一下,说道:“冰洁,我不会再跟她见面了。”

    “真的?”赵冰洁看着我问道。

    “嗯。”我笑道,点了点头。

    她微微一笑,难掩开心之情。我又笑道:“冰洁,明天准时来上课,耽搁两天了,别偷懒。”

    “好啊!陈叔叔,我保证不迟到。”她再次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和赵冰洁分手后,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我又回想起过去苏敏婷和江美云的交集。

    苏敏婷十来岁的时候,随着父亲调动工作,一家人从北方某大城市迁到了广州定居。

    江美云的老家在安徽,父亲本是县城里的工人,母亲是农民,厂子倒闭后父母带着她和哥哥来到广州谋生。她妈妈在苏家当保姆,她也常到苏家来玩,有时还住在苏家。

    苏父、苏母对她很好,苏敏婷也拿她当自己的妹妹。后来苏敏婷和江美云先后来到深圳发展,两人成为了一对好闺蜜。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江美云都不可能跟赵建国出轨,毕竟苏敏婷相当于是她的姐姐,赵建国也算是她的姐夫。

    想到这里,我就对自己有时的猜疑感到好笑。
    回到家中,江美云已出差回来了。她一见到我,就把我拉到了阳光房,指着晾晒在那里的赵冰洁的衣服和内衣裤问道:“这是谁的?”

    我说道:“是冰洁的。”

    她一听就火大,“怎么又是赵冰洁?你跟她到底怎么回事?”

    我就把前天带赵冰洁出去写生,回来时被大雨淋湿,然后拿了衣服给她换的事,跟江美云说了。

    江美云半信半疑地盯着我说道:“真的就只是这样?”

    我说道:“真的就只是这样,没有半点隐瞒你的。”

    “我劝你跟那丫头保持距离。”江美云说道,“如果让我知道了你跟她有什么事,老娘饶不了你,也不会放过那丫头。”
    一周以后,我去了位于某座大厦的敏婷音乐舞蹈艺术培训中心。整个那一层都被苏敏婷给买了下来,可见她的财力之强,非同一般。

    这里是整个培训中心的总部,在深圳市内还有两个授课点,不仅进行舞蹈的教学和培训,还包括声乐以及各种乐器的教学和培训。
    走进培训中心的大门,来到前台向负责接待的小姐说明了来意,还未把话说完,前台小姐就笑道:“您是陈老师吧?苏总在等您,请跟我来。”

    她说着起身带着我往里走,边走边说道:“苏总正在亲自指导学员们,其实她平时很少亲自上阵的。”

    我说道:“那我去她的办公室等她吗?”

    “不用,苏总吩咐过了,您一来就直接带您去见她。”前台小姐笑道。
    沿着走廊走了一段,眼前出现了一个全玻璃墙的大房间,里面有一群身着练功服的十几岁的小姑娘,正对着占满了整个一面墙的巨幅壁镜翩翩起舞。

    苏敏婷也是一身练功服一边拍着手一边喊着什么,反正是要学员们注意要领和动作到位什么的。旁边还站着个二十几岁的女郎,也是身着练功服,估计是培训机构的老师。

    苏敏婷一扭头看到了我,她露出灿烂的笑容说了一句唇语,又指了指走廊上的椅子,示意我坐会儿。我对她微微一笑,坐到了椅子上,她同样对我报以微微一笑,然后重又投入到指导中。

    这时,有几个小姑娘好奇地向我看来,苏敏婷立即命令她们集中注意力,小姑娘们吐了下舌头,继续做动作。
    我默默地看着玻璃墙后面的苏敏婷,她的一头栗色的秀发在脑后挽了一个髻,那姣好的身材在紧身练功服的勾勒下更加曼妙。

    我觉得她的身材真是太好了,年近四十的女人了,身材仍宛若少女,只是比少女多了一份成熟感,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不时叫学员们停下来,亲自向她们示范动作。她的舞姿,乃至于她的一举手一抬足、一颦一笑,在我看来都美极了,可以说是颠倒众生,几乎把我给看呆了。
    苏敏婷又指导了一会儿,对旁边的女郎说道:“你继续,我有朋友来了。”

    女郎笑着点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苏敏婷出来后,对我笑道:“浩言,你来啦?”

    “是不是打搅到你了?”我站起来笑道。

    “哪有?你任何时候来,都不会打搅到我。”她说着,温柔地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让我如沐春风。我跟着她沿着走廊前行,她边走边笑道:“话说,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次来我这儿吧?”

    “对……”我点头笑道。

    这么一想,我这还真是第一次来苏敏婷工作的地方找她,第一次看到她工作时的样子。

    “那你……觉得我这儿怎么样?”

    “挺好的。”

    她看了我一眼笑道:“就挺好的三个字?”

    “呃……”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行了,别现想词儿了,说不出来就别说。”她笑道。
    进了苏敏婷的办公室,我发现挺宽敞,装修和布置也蛮豪华的,一下就彰显出她女强人的气场。

    “我的办公室怎么样啊?”她又问道。

    然后她和我异口同声地说出了“挺好的”这三个字。她嫣然笑道:“你就只会说这三个字吗?”

    我也笑了。她拿起水杯走到饮水机旁接了点水,喝下后对我说道:“你随便坐,我进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她说着往里间走去,又对我说道:“你要喝水自己倒,我就不伺候你了。”

    我笑道:“行,你忙你的。”

    我估计她的办公室里面有一间休息室,可能还带有卫生间吧?所以才可以在那里洗澡。
    我在苏敏婷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一个二十六七岁的轻熟女郎敲了敲门走进来,看到我后有点惊讶,说道:“不好意思,苏总呢?”

    “她、她在里边……”我指了指休息室的门,本想说她在里边洗澡,但又想到这样说似乎不妥,就打住了。

    女郎径直走到休息室的门外喊道:“苏总,苏总……”

    “什么事?小方,我在洗澡。”苏敏婷在里面应道。

    “新的培训地的装修费,要打进度款,请你签个字。”叫小方的女郎说道,她长得蛮漂亮的,身材也很好。

    “知道啦!放桌上吧?我一会儿签。”

    “好的,知道了。”

    小方把需要签字的文件放到了那张宽大豪华的老板台上,又对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离去,目光中有些诧异。

    可能她在猜测我跟苏总是什么关系,才可以在她洗澡的时候还呆在她的办公室里。我也对她微笑点头,目送她出了办公室。
    过了好一会儿,苏敏婷终于出来了,换了一套时尚、漂亮的裙装,对我笑道:“浩言,等久了吧?”

    “没有。”我微笑道,指了指老板台,“刚才你的员工把文件放桌上了。”

    “嗯。”苏敏婷应道,坐到老板台的后面拿起文件看。

    我问道:“你又要开新的培训点了吗?”

    “是啊!这次是开在广州,正在搞装修。”她说着,拿起笔在文件上签起来。

    我暗自寻思,当老板还真不容易,事无巨细都要操心。
    苏敏婷签完字站起来说道:“浩言,我们走吧!别迟到了。”

    我起身跟着苏敏婷往办公室外面走。今晚她要带我参加一个饭局,介绍一位画商给我认识。

    自从上次我为了帮助高艺娜,放了那位黄总的鸽子后,没再和画商打过交道。

    苏敏婷说这位画商在国内很有名,凡是放在他的画廊里寄卖的作品,被买家看中并开出不俗价格的几率很高。当然,没有才华和艺术价值的作品,他也不会收。

    既然苏敏婷都这样说了,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念头,答应跟这位画商见一面。而且我也知道,苏敏婷是诚心想帮我,我也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
    刚走到门口,刚才那个叫小方的女郎走了进来,她说道:“苏总……”

    苏敏婷指了指老板台,说道:“桌上呢!叫装修公司加快进度。”

    “好的,苏总。”小方应道,又看了我一眼。

    “哦,介绍一下……”苏敏婷笑道,在我和小方之间作介绍,“这位是我朋友陈浩言,这位是我的助理小方。”

    “你好、你好……”

    我和小方相互微笑问好。

    “我们先走了,待会儿把门给我带上。”苏敏婷对小方说道。

    “知道了,苏总,你们慢走。”小方笑道,目送我们的离去。
    和苏敏婷并肩走在走廊上,不断有人向她问好,“苏总好”、“苏姐好”、“苏老师好”的问候声不绝于耳。可见她作为这里的老板,有着很高的威信,连我都觉得,和这样一个美貌能干的女强人成为亲密的朋友,实在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同时也倍感自豪。

    我发现她这里的人除了保安以外基本都是女的,而且不乏美女,估计是老师、工作人员和学员们。凡是看到我的人,无不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
    路上,我跟苏敏婷开玩笑,说她这里美女如云。她笑着看了我一眼,说道:“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我笑道:“我哪有这种想法?”

    她不依不饶,“那个小方怎样?也是学舞蹈的,跟了我五六年了,还单着呢!如何?”

    我笑了下,“人家哪看得上我?”

    苏敏婷娇嗔道:“嘿!瞧你这意思,要是人家看上你了,你还真有想法啊?”

    我只好笑道:“没有、没有,肯定没有。”

    她娇媚地白了我一眼,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来到饭店包房等了一会儿,那位画商来了,五十来岁的年纪,穿着、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苏敏婷叫他张总,在我和他之间作了一番介绍。张总对我过去的名声还是有一些听闻,不然他也不会来吃这顿饭。

    看得出来,苏敏婷和这位张总很熟,关系相当不错。宾主边吃边聊,相谈甚欢。

    苏敏婷为了这顿饭没少破费,点的都是这家以消费昂贵著称的饭店里最高档的菜品和酒水。我知道,她这都是为了我。
    张总经过和我的一番交谈,又看了我带去的一些作品,对我的才华和创作理念还是相当认可的。

    他当即答应把我的作品放到他的画廊寄卖,开出的分成比例也能让我接受,并约我改天去他的办公室详谈以及签署合同。

    就这样,我即将成为一名签约画家,而且是跟一家颇具口碑和实力的画廊合作。我自己明白,张总之所以如此爽快,一方面是他确实欣赏我的才华,另一方面,也是看在苏敏婷的面子上。

    看着正跟张总谈笑风生、巧笑嫣然的苏敏婷,我竟有些沉醉了。
    “谢谢你!”回去的路上,我对正在开车的苏敏婷说道。

    她微微一笑,说道:“你不是说过,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这两个字吗?”

    我笑了下,又问她是怎么跟张总认识的?

    苏敏婷说,张总是她弟弟苏敏强在生意场上认识的朋友,前些年在苏敏强的介绍下,张总的小女儿在她那里学舞蹈,久而久之跟她也成为了朋友。
    我在心里寻思,在这个阶级日益固化的社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朋友圈,身处不同阶层的人大多和本阶层的人打交道,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基本上是以利益为目的。

    大家各自处于相同高度的平台相互交换资源,如果和更低平台的人打交道,只能我帮到你,你却不能帮到我,无异于浪费时间和精力。当今社会很多所谓的朋友关系,大致都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吧?

    所以苏敏婷结交的大多是富人朋友,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不过她对我这个毫无利用价值的人却一如既往地关心,让我觉得和她之间的这份情谊,更加的难能可贵。
    “你在想什么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苏敏婷发现了我的若有所思,问道。

    “我在想……”我笑道,决定跟她开个玩笑,“你那么有钱,要不你包养我得了。”

    “去死!”她笑骂道,俏脸羞红,腾出右手在我身上又捶又打。

    我笑着招架,“好好开车,别开沟里去了。”

    自打我上次送她去医院并悉心照料了她以后,我感觉和她之间,彼此更加贴近了。
    快到我所住的小区时,苏敏婷说道:“浩言,我想去你家看看你教冰洁画画的地方,会不会打搅到你啊?”

    “怎么会呢?”我笑道,“只要你不嫌寒酸。”

    在我的印象中,她和赵建国几乎没有来过我家,过去的几年当中,我们两对夫妻每次聚会,一般都是在外面或在她和赵建国的别墅。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她说道,又叹了一口气,“好久没跟美云聊过了,她这会儿在家吗?真想跟她聊聊。”

    “估计这个点应该不在吧?”我说道。

    “是吗?”

    “嗯……”我点头说道,又看向她,“那你……还上去吗?”

    我是想,既然江美云不在,不知她还想不想去我家?
    “你什么意思?”她笑着盯向我,“不欢迎我吗?”

    “哪有?”我笑道,想了想又问道,“你最近……不常跟美云见面了吗?”

    我早已感觉到,最近这一年,苏敏婷和江美云之间,似乎比过去疏远了。我不知道个中原因是什么?如果真是这样,挺为她俩惋惜的,毕竟她俩是一对非常要好的闺蜜。

    苏敏婷轻叹道:“是啊!可能是我和她都比较忙吧?”

    我想也是这么个理,各自忙各自的,江美云每天的应酬都那么多,苏敏婷又要管理舞蹈培训机构又要替弟弟带孩子,两人自然没有那么多时间见面。
    来到我家,我带苏敏婷进了画室,对她笑道:“敬请参观,不过是斗室、陋室一间,可能还比不上你家的衣帽间吧?委屈冰洁了。”

    我心想,不是可能,而是肯定,她家里的衣帽间我见过,比我这间画室更大,装修也要豪华得多。

    她笑着白了我一眼,“你少来!”

    我指着赵冰洁的画板和画架说道:“平常冰洁就坐在这儿画画。”

    苏敏婷走过去轻抚画纸,上面是赵冰洁今天下午才完成的一幅画。她说道:“我觉得画得挺好的,不过我是外行。”

    我笑道:“是挺好的。冰洁蛮有天赋的,也学得很快。”

    她娇媚地看了我一眼,“那都是你教得好。”

    我拿出我装订成册的这段时间以来赵冰洁完成的画作,递给苏敏婷说道:“这些都是冰洁画的,你看看。”

    她面露惊喜之色,“你还真有心,居然装订成册了。”

    我笑了笑,“你慢慢看,我去弄点喝的,咖啡怎么样?”

    “算了,大晚上的,我怕失眠,来杯清茶好了。”苏敏婷一边翻看一边说道。

    “行,那就清茶。”我笑道,转身离开画室。
    很快我端着两杯清茶又回到了画室,将其中一杯放到苏敏婷身旁的凳子上,她正坐在赵冰洁以往画画的椅子上翻看女儿的画作,看得挺仔细的。

    我坐到她身旁,指着画纸跟她解释,比如色调和光影的运用什么的,冰洁都做得挺好的,比刚跟我学的时候进步了很多。

    我立即又意识到我这样说,似乎有自夸之嫌,于是解释道:“我说这些,可不是向你邀功,只是实话实说。”

    她又娇媚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
    看完画册,苏敏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站起来四处打量,在书架上发现了一张黑胶唱片,惊喜地说道:“哇塞,好久没有听过黑胶了,你现在还听吗?”

    “偶尔听听。”我笑道,想起了多年以前,听黑胶唱片是我和苏敏婷共同的爱好。

    我还记得有一天晚上,那时还没有宝儿,赵冰洁也住在广州的外公外婆家,我们两对夫妻聚在赵建国和苏敏婷的别墅。

    吃过晚饭以后,我和苏敏婷、赵建国和江美云,四个人两两组合,各玩各的。

    我和苏敏婷在书房里听了很久的黑胶唱片,而赵建国和江美云在客厅看了很久的他们都喜欢的电视剧,可以说各得其乐。
    “哇塞!”苏敏婷看着唱片又惊叹了一声,“《沉思曲》,我最喜欢的曲子耶!”

    “马斯奈的歌剧《泰绮丝》第二幕第一场和第二场之间的间奏曲……”

    我和苏敏婷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末了我笑道:“也是我最喜欢的曲子。”

    她看着我的目光中,闪现中某种欣喜而又沉醉的情绪。

    “浩言,你家的唱片机还能用吗?”她问道,“我迫不及待地想听了。”

    “应该能用吧?虽然我好久没用过了。”我说道。

    “太好了,快点放给我听。”她的声音显得很兴奋。
    客厅的沙发上,我和苏敏婷坐在一起,耳畔飘荡着《沉思曲》那悠扬婉转而又带有淡淡忧伤的动人心弦的小提琴旋律。

    我们听着听着,都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完全沉浸在音乐中。苏敏婷忽然握住我的手,说道:“浩言,我们跳舞吧?”

    和着优美的旋律,我和苏敏婷搂腰搭肩,我的左手握着她的右手,右手揽住她的腰,在客厅中央极其缓慢地移动步伐。
    跳着跳着,也不知是谁主动,苏敏婷双手揽住我的脖颈,我也双手搂住她的腰,紧紧地抱在一起,脸贴着脸,依然极其缓慢地移动脚步。

    那温香软玉般的依偎,吐气如兰的轻拂,令我一时心醉神迷。

    说实话,这么多年以来,苏敏婷那么漂亮、那么迷人,我对她不是没有动过心,但碍于她是朋友之妻,只能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但今晚,我不由自主地突破禁区了。

    渐渐地,我轻吻她的脸颊,又移向那对唇,她并没有躲避,和我吻在了一起。
    我一边跟她吻,一边让她坐到沙发上,跪在她跟前,炽热的目光盯着她。

    她轻抚我的脸颊,目光意乱情迷。我再次吻住那对唇,一边吻一边伸进了裙摆,解除她最重要的那条防线。
    她没有拒绝,还轻轻地抬了下身体,配合我。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我已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了。
    我正待直捣黄龙,却被苏敏婷制止了。她满脸羞红,幽幽地说道:“别这样,我们不应该这样……”

    她在最后关头的悬崖勒马,令我既尴尬,又羞愧。再怎么说,她是我哥们的妻子,是我学生的母亲,我怎么能对她做这种事呢?
    就在这时,我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按开门密码的声音。苏敏婷也听到了,我们看向对方,不由得惊慌失措……

    门开了,江美云走了进来,当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惊诧不已。
    歇会儿再更。
    “敏婷,你怎么在这儿?”江美云诧异地问道。

    苏敏婷端坐于沙发上,伸手撩了撩头发,微笑道:“美云,你回来啦?”
    七八秒钟以前,我和苏敏婷迅速分开,苏敏婷情急之中拉下裙摆,将内裤塞到了屁股下面压住。

    而我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上裤子、拉上裤链并扣上了皮带,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
    “你可是稀客哟!怎么想起来我家了?”江美云一边笑道,一边换上拖鞋,将包放到了鞋柜上,向客厅里走来。

    “那啥?”苏敏婷此时的心砰砰乱跳,脸上还泛着红晕,强装镇静地说道,“今晚给浩言介绍了一个画商,送他回来时,突然想你了,就上家里等你来着。”
    “是啊!是啊!可不是吗?”苏敏婷一边讪笑着,一边在心里兀自狂跳不止,“美云你还记得呢!”

    我也暗叫好险,差点就被江美云撞破了,虽然那时我们已戛然而止。

    “我怎么会不记得呢?”江美云笑道,“你俩一个是我老公,一个是我最好的闺蜜,你俩的共同爱好我当然记得啦!想当初我还为此吃过你俩的醋呢!”

    苏敏婷讪笑道:“是啊!是啊!呵呵……”

    “哎呀!我的好敏婷啊!好久没跟你在一起了,来,走一个。”

    江美云说着,走到苏敏婷身边不由分说把她拉了起来,左右脸颊各亲了一下,又对着她的嘴隔空亲了一下。
    这个过程中,苏敏婷藏在屁股下面的内裤也暴露在沙发上,我再次大惊失色,苏敏婷也吓得不清,在江美云的亲吻中惊惶不已。

    当江美云一放开她,立刻一屁股坐了下去,再次压住。

    “对了,我买了点水果……”江美云说着,转身往玄关走去。
    苏敏婷趁机将内裤飞快地放进了身旁的包里,还看了江美云一眼,在她转身往回走之前,正襟危坐。

    江美云将装着水果的塑料袋递向我,“老公,你把皮削了切成块,别切太大了。”

    我起身接过来进了厨房,听到两个女人亲热地寒暄起来。
    切水果时,我看向客厅里的苏敏婷,她正跟江美云谈笑风生,恰好也看向我。两人的目光交汇了一下,又各自移开。

    尽管两个女人亲热地寒暄,但我听得出来,她俩比过去生分多了,那种亲密都是装出来的。看来她俩之间确实有了嫌隙,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我将水果削好皮切成块装盘以后,又插上牙签,端到了客厅里。
    江美云拿起一块递向苏敏婷,笑道:“敏婷,你吃水果。”

    她忽然看向我,埋怨道:“哎呀!老公,叫你切小点还是切那么大,怎么搞的嘛?成天呆家里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没用。”

    她这些年已习惯了不仅在家里对我说这说那,在别人面前也一点面子不给我留。而我因为她这几年跟着我吃了不少的苦,还害得她没当成母亲,也就一再忍让,从而更加怂恿和助长了她对我的蔑视。

    苏敏婷赶紧接过去笑道:“挺好的、挺好的……”

    “没见过这么没用的男人。”江美云又看着我说了一句,转过去对苏敏婷笑道:“敏婷你吃,尝尝味道怎样?我看好多人都在买,估计味道一定差不了。”

    “嗯,挺好吃的。”苏敏婷一边咀嚼一边说道。

    “是吧?呵呵……”江美云笑道。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我姐从西安打来的,对苏敏婷说道:“敏婷,你跟美云先聊,我接个电话。”

    又对江美云说道:“老婆,我姐的电话,我进去接。”

    江美云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别跟这儿烦人。”

    我往画室里走的时候,听到苏敏婷对江美云说道:“你别这样说浩言,他是男人要面子的。”

    “他算什么男人?一点用都没有。”江美云一语双关地说道。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嫌我这些年在那方面满足不了她。但那怪我吗?从我和高艺娜在一起时的情况,以及刚才和苏敏婷的情况来看,责任在她不在我。
    “哎呀!叫你别说你还说。”苏敏婷打了江美云一下,埋怨道,又看了我的背影一眼。

    进了画室关上门,我摁下了接听键,“姐……”

    “浩言,你还记得那年咱妈做手术差五万块钱,有个好心人匿名替我们补上的事吗?”我姐有些急促地说道。

    我一惊,说道:“记得啊!怎么啦?”

    “那个好心人找到了,你知道是谁吗?”
    五年前,我妈做一个比较复杂的肿瘤手术,家里东拼西凑还差五万块手术费,我姐让我想办法。

    那时我身无分文,江美云刚替我还过赌债,再加上她也没多少钱了,我也就不好意思找她要。而赵建国的公司那时正被查处,面临大笔罚金,我难以找他帮忙,我又没办法向苏敏婷张这个口,认识的那些朋友都知道我沉迷赌球,没人愿意借钱给我,让我一筹莫展。

    就这样耽搁了几天之后,我实在没办法了还是只有求助于苏敏婷,她责怪我这么重要的事干嘛不早跟她说?

    当我拿着苏敏婷借给我的救命钱赶回西安时,我姐却告诉我,有人把钱给补齐了,是用现金在医院的收费窗口缴到我妈账户上的。查询医院收费处的监控录像,只能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其他的情况一无所知。

    尽管两年后我妈仍然离世,我们一家人还是非常感激当年的那位好心人,这些年我姐一直在查找他的下落,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是谁?”我问道。

    “她就是当年害你离开学校的高小莉……”

    听着我姐的话,我不禁目瞪口呆,大脑瞬间懵了,她后面说的那些话,一句也没有听进耳朵里。

    虽然那天高艺娜告诉我,她曾为了救所爱男人的母亲出卖自己的初夜,可因为在我掌握的信息中,当年的那位好心人是个男的,所以压根没有把高艺娜和为我妈补齐手术费的人联系起来。没想到竟然是她。
    “浩言,你在听吗?浩言……”我姐在电话那头说道。

    “姐,这是真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今天高小莉的爸爸找到家里来了,想要回当年的那笔钱,还说这笔钱是她闺女用命换回来的,务必要我们家还给他。浩言,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事到底是不是高小莉干的啊?”

    我一琢磨,这事除了高艺娜,不会有别人,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我说道:“姐,是她,肯定没错。另外,把钱还给她爸。”

    “可是……”我姐为难地说道,“我现在手里没那么多钱……”

    我知道我姐所言不虚,她很早以前就离了婚,多年前从厂子里下岗后没有正式工作,开了个小食店为生,一个人拉扯孩子,我外甥正在上大学,家里确实够拮据的。

    “没关系,我这儿有。”

    “你家的钱不都是美云管着的吗?她能给你?”

    “我最近的活不少,攒了点私房钱,她不知道,一会儿就打你卡上。”
    和我姐通完电话,我立即把高艺娜的微信号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并拨出了语音通话,准备问她在哪?我马上要见她。可高艺娜一直没有接。

    我想都没想,出了画室对江美云说道:“我有点急事出去一趟。”

    说完在两个女人讶异目光的注视下,走到门口换鞋。

    江美云问道:“什么事啊?大晚上的上哪去啊?”

    我一言不发,穿上鞋就出了门。
    来到楼下刚跨上摩托车,就接到苏敏婷发来的微信,“出什么事了?我一会儿跟美云告辞送你去,你在楼下等我。”

    “不用了,我骑车去,走了。”我回道,发动摩托车一溜烟出了小区。
    未完待续。
    路上,我驾驶着摩托车思绪万千。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过来,原来高艺娜那天给我说的,那个她不惜用初夜换回他母亲救命钱的、她暗恋的男人,那个让我嫉妒得要命的男人,竟然是我自己。

    难道她从十四岁时就一直爱着我,再加上对我的负罪心理,是以做出了卖身赎罪的举动?

    但我那天却说尽了伤害她的话,让她伤心欲绝。一想到她那天痛哭流涕的样子,抹泪离去的样子,我就想大嘴巴抽自己。

    此刻,我只想快点见到她,以往和她相处的一幕幕,她对我种种的好,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不由得泪水长流。
    我一边驾驶摩托车一边又拨打了几次微信里的语音通话,她依然没有接。

    赶到高艺娜家的楼下,我跑进楼门里,等了会儿乘电梯直奔她家所在的楼层。这时,我的心跳得厉害,仿佛就要跳出胸腔。因快要见到她的兴奋,也因万一她不在家见不到她的害怕。

    好不容易出了电梯,来到高艺娜家的房门外,我拼命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连续按下门铃,按得又重又快。我渴望她打开门出现在我面前,然后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但房门没有打开,里面也没有回应。我不由得一只手按门铃,一只手使劲拍打房门,喊道:“艺娜,艺娜,高艺娜……”

    可房门依然没有打开,也依然没有回应。我转过身背倚房门,颓然地往下滑,直到坐到地上。

    我又拿出手机拨打高艺娜的微信电话,企盼奇迹出现,她接听了我的电话。可结果依然令我失望至极。

    我不知道她怎么了?以至于一直不接电话?也不知道她在哪?虽然她有可能在咖啡店,但我从来没有去过,也没有问过她店面在哪?偌大的深圳市,我就算想找也无从找起?

    突然之间,我冒起了一个让我恐惧的念头,她会不会因为被我伤透了心,已离开这座城市并且永远都不回来了?

    不,不会的。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她不会这样做的。

    我决定在这里死等她,就算等到天荒地老也要等到她。
    正在心潮澎湃之时,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我涌起的第一个念头是,高艺娜打过来了。

    我欣喜若狂,拿起来一看,却失望不已,是苏敏婷打来的。

    “浩言,你在哪呢?说话方便吗?”苏敏婷在电话那头问道。

    “没事,你说。”

    她突然提高了音量,“一直以来,那个女人就是今天这样对你的吗?她凭什么这样对你?”

    我一下怔住了。她继续说道:“一想到她刚才的那副嘴脸,我就替你不值,我就想抽她。”
    我不知道最近这一年在苏敏婷和江美云之间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她要用这样的语气和这样的话语来谴责江美云。而江美云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这样说过她。

    我脱口而出,“你口中的那个女人,曾经是你最好的闺蜜,是你视为亲妹的人。”

    “你怎么啦?浩言。”苏敏婷吃惊地问道。

    我一时觉得对她抱歉,毕竟她是在为我不平、为我说话。我喃喃地说道:“对不起,敏婷。”

    “没关系……看来你真的很爱她,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在我面前维护她。”苏敏婷颇有些无奈地苦笑道。

    她沉默了一下,说道:“浩言,你现在在哪呢?今晚我……”

    我那时并不知道她想说的是,她想见我,告诉我一件很重要的事。

    “敏婷……”我打断了她,那时我满脑子都是高艺娜,所以对她说道,“今晚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就……就跟你那样……希望你忘掉这件事。”

    沉默无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笑道:“没关系,这只是个意外,特殊情况下发生的特殊事件……”

    她停了一下,又说道:“我们都是成年人,承受得起。就像你说的,忘掉这件事吧?就当它没发生过。”

    “好。”我说道,“忘掉这件事。”

    “那我……挂了。”
    电话的那一头,苏敏婷所住小区的马路边,她坐在车里的驾驶位上,看着手中已挂断的手机,泪流满面。

    “陈浩言,你这个混蛋,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你就一点都没感觉到吗?”

    苏敏婷在心里说道。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我再次狂喜,但又再次失望。

    “大晚上的你死哪去了?”刚一接通,江美云就河东狮吼。

    “我有事。”

    “有事?什么事?你现在是不是跟苏敏婷在一起的?”

    “没有。”

    “没有?你说,我回家之前你是不是正要跟那个女人做那事?看你俩慌慌张张的样子,尤其是苏敏婷一脸的桃花,我就知道你俩有事。”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结束了通话。
    与此同时,江美云在家里一边自言自语骂着“混蛋,敢挂我电话”,一边准备给我重拨过来。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拨通了苏敏婷家里的电话。

    “喂,请问哪位?”苏母在那边问道。

    自打苏敏婷上次出院后,苏父、苏母就一直住在这里帮她照看孩子。

    “阿姨,我是美云。”

    “美云啊!这么晚了有事吗?”

    “没什么事,那个,我就是问问,敏婷回家了吗?”

    “回家了啊!你找她吗?”

    “不找,呵呵,她刚才跟我在一起,就想问问她到家了没,毕竟这么晚了,呵呵……对了阿姨,冰洁也在家的吧?”

    “冰洁?没在家,她同学来深圳了,跟同学玩去了。怎么啦?”

    “哦,哦,没什么,随便问问,阿姨再见。”
    很快,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江美云打来的。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跟赵冰洁那丫头在一起?”

    “你有病吧?”

    “你他妈才有病,我跟你说,赶紧地回家,不然老娘明天就跟你离婚。”

    我把手机移到嘴边,一字一句地说道:“离就离,臭婆娘。”

    说完就挂断了,索性关了机。
    这时,电梯门打开了,我心中的希望之火又燃烧起来,渴望看到高艺娜从电梯里走出来。

    一个中年男人牵着一条贵宾犬出了电梯,我又一次被失望的情绪笼罩住整个身心,耷拉下了脑袋。

    我能感觉到那个中年男人用一种警惕而又诧异的眼神,看着坐在高艺娜家门前地上的我,直到从我身边走过。

    他进屋关上门后,我站了起来,往电梯走去。因为我不想被人猜忌我是坏人。
    来到楼下,我坐到正对楼门的公共椅上,从这里可以监视到所有从这栋楼里进出的人。我决定在这里守株待兔。

    每当听到脚步声传来、看到黑影走来,我都渴望出现在路灯光亮下的人,是高艺娜。可每次收获的,都是无尽的失望。

    就这样,我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被半夜的寒意扰醒。我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之前为了不被江美云打扰,一直关着机。

    我一边开机一边在心里想,待会儿一定会被江美云空袭般的未接来电和微信信息刷屏。

    果不其然,开机后随着连珠炮般的提示音,收到了若干条江美云发来的微信信息,全是语音。还有若干条她的未接来电。我懒得听,也根本不打算回电。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居然有一条高艺娜发来的文字信息——你的手机打不通。
    我使劲抑制住狂跳的心,拨出了语音通话。

    “浩言……”

    当高艺娜睡意朦胧的声音传入耳中时,我感觉天都亮了。

    “你在哪?”

    “在家啊!半夜三更能在哪?”

    “一直都在?”

    “不然呢?”

    我勒个去!我在心里喊了一声,说道:“三分钟之后,打开你家的门。”

    我挂断电话站了起来,腿一软又坐了下去。经过这大半宿的折腾,我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一般,以至于体力不支了。

    我重新站起来,往楼门走去。
    来到高艺娜家的门外,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拉开后,她正站在里面,穿着睡衣睡裤。

    “原来你在家呢?干嘛老不接电话?敲门也不开?”我进屋关上门说道,语气竟有些埋怨。

    “我发烧了,一直在睡,手机开了静音,没听到。”高艺娜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一看,她果然面容憔悴,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心里蛮心疼的,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

    “别碰我。”她推开我的手,冷冷地说道,“吃了药退了。”
    我“哦”了一声,本来有千言万语对她说,却一时无语。

    她见我没说话,又冷冷地说道:“你来干什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说完转身往卧室走。我跟上去,一把从身后抱住了她,说道:“艺娜……”

    “干嘛啊?放开我……你放手啦!”高艺娜一边喊一边挣扎。

    我紧紧地抱住她,喃喃地说道:“艺娜,我错了,原谅我……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

    她不再挣扎,也不再说话,任由我抱着。
    末了,她突然使劲挣开我,转身面对着我,扬起那张流满泪水的娇美的脸蛋,泪眼瞪向我。

    “你不是说我们没有关系了吗?你不是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吗?你不是说讨厌我吗?”

    她幽怨地瞪着我,一边流泪一边哽咽着说道:“就像讨厌在你面前飞来飞去不停地嗡嗡嗡乱叫的苍蝇那样地,讨-厌-我吗?”

    她故意用我当时的口吻说出了最后几个字。这一刻,我确实想大嘴巴抽自己。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啊!”高艺娜哭泣着,用力推我,把我往房门推。

    我退了几步,把她搂进怀里,死死的抱住她,说道:“艺娜,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她挣扎了几下,停下来在我怀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得蛮伤心的。
    良久,待她哭得差不多了,我捧起她的脸蛋,轻轻擦拭上面的泪水,情不自禁地吻向那对唇。

    她与我吻在一起。分开后,她依偎在我怀里,双手不停地在我身上捶打,抽泣着说道:“陈浩言,你就是个混蛋,大混蛋……”

    我任她骂了会儿打了会儿,笑道:“快去床上躺着吧?你还生着病呢!”

    她双手揽住我的脖颈,娇嗔道:“我没力气了,走不动。”

    于是我把她横抱起来,往卧室走去,边走边说,“晚上吃东西了吗?”

    “没吃,一直在睡觉。”她在我怀里嘟着嘴说道。

    她一个人呆在这座城市,身边也没个亲人,连个室友都没有,生病了确实没人照顾。
    我心疼得不行,说道:“那我给你弄点吃的吧?”

    “不想吃。”

    “我下面给你吃。”

    “谁要吃你下面了?流氓。”她打了我一下,娇嗔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笑道,把高艺娜放到了床上,然后又说道,“我去给你煮点面。”

    “别忙活了,我吃不下,给我倒杯热水。”

    “好。”我对她微微一笑,出了卧室。
    很快我端着一杯热水返回卧室,递给高艺娜后,蹬掉拖鞋坐到了床上。

    她一边喝水一边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就来了,在门外等了几个小时,还差点被邻居当作坏人。”

    她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又埋头喝水,“活该。”

    我笑道:“你睡觉可够沉的啊?我又是按门铃,又是敲门,你愣是听不见。”

    “门铃没电池了,还没来得及换,门那么厚,哪敲得响?”她说着,把水杯放到了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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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2-22 22:02:12  更:2022-02-28 17: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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