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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原创首发,请勿转载】梅开三度之三度一枝[第9页] |
作者:思其本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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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清和梅心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她们都是勇往直前的人,并且从不会去掩饰她们的果敢和坚决,而这时,她们却都难得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进退维谷”。跟梅影通完电话已经十分钟了,她们俩却还停留在火锅店楼下,鼻子里闻到的是川香,眼中却是车来车往,进不得,又退不得。 终于,梅清说话了:“好了,男人都去那个‘新月’玩了,我们俩是不是应该去希尔顿等梅影下班?” “男人?”梅心抬眼看看火锅店的门脸,“你男朋友不还在这儿?” “暂时的。”梅清“呵呵”一笑,“我走了,他就去那边了——不对啊,你男朋友不还在希尔顿房间里加班吗?” “梅影是说他推脱回屋里加班——”梅心也是“呵呵”一笑,“可他的那帮兄弟们却还在那边等着他咧。” “所以你不敢去希尔顿?”梅清无奈的问。 “所以你也不敢走?”梅心也耸耸肩。 “我们要不要这么怂啊——”梅清撇撇嘴。 “那——”梅心显然也没有找到答案,“那我们怎么做才能算是不怂呢?” 梅清瞅瞅对面,梅心也顺着梅清的目光瞄过去,那里有一家清吧。梅心的第一反应是: “那我们自己再喝点?” “是啊。”梅清一边说一边又看了看火锅店的门脸。 …… “牧尘——”游宝仁看看托着下巴坐在沙发上的游宝贤,又瞅瞅站在屏幕边抽烟的游宝义,“牧尘的意思是,他愿意购入我们的股份,价格比目前那个蓝家轩的开价高30%——” 游牧尘点点头:“蓝家轩会开更高的价,这样,你们挣的更多。” “那如果他不往上抬呢?”游宝义急冲冲的问出了这个略显得有点弱智的问题。多年来,这个小叔叔一直让游牧尘无语,今天,他仍然无语,所以他只是看着游宝仁。 “牧尘啊——”游宝仁的脸上已经抑制不住笑容,嘴上却还是言不由衷,“你不是已经说退出了啊,怎么——” “我是退出了。”游牧尘微微一笑,“我的北京公司却还想进来搅搅局。”他也是难得假惺惺的叹口气,“这么多年了——在‘睿竹’的那些分红还不如我们在上海、深圳买的那几套房子挣钱,就算是我真的累了、倦了,要走了,多少还是要给各位长辈留下点什么吧。” “牧尘啊——”游宝仁的手开始拍打游牧尘的后肩,钱,总是能唤醒亲情,总是能让这些长辈感动的,“这么多年,你一直替我们在挣钱,现在到了这个时候,你自己已经两进两出,受了这么多委屈,又倦怠成这个样子,你让我们怎么感谢你啊——” “是啊,牧尘——”游宝贤也加入到这种假惺惺的感恩中来,甚至还现成的说,“要不,你别走了,这‘睿竹’还是你经营——” “三叔——”游牧尘感觉这戏也演得差不多了,最后说两句台词得了,“以前,爸爸在的时候就说过,他这辈子过得就很紧,任何时候都要去想周全和未来;他感觉,我受他的影响很深,居然比他还紧。后来。他走了,虽然意外和匆忙,毕竟是死在女人身边,有时这样想想觉得还挺好。他走了,我就没这心气了。”游牧尘望着游宝贤,“今天,我能放下,您应该替我高兴才是啊……”这话中,有真心,也有假意,总之他站了起来,走过游宝义的身边——他还是懒得理这个咋咋呼呼的鸟叔叔。游牧尘一拉门,门口站着小七。 “让美女们都进来吧。”游牧尘说着便折回到第一个包厢,那个包厢已经完全high起来了。 朋友的情谊呀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 那些岁月我们一定会记得 朋友的情谊呀我们今生最大的难得 像一杯酒 像一首老歌 朋友的情谊呀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 那些岁月我们一定会记得 朋友的情谊呀我们今生最大的难得 像一杯酒 像一首老歌 像一杯酒 像一首老歌 “好!” “好!” “唱歌的喝酒!喝酒!” “兄弟啊——”潮哥拿着一支啤酒就走到老黄的面前。 “大哥,大哥!”老黄这还没喝几支呢,迫不及待的就把情感上的节奏拉快了,“你是我哥!” 潮哥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别人的哥了,当然大多数之后都不见得再见面,反正酒瓶一碰,天下就皆朋友了。 而就在这时,游牧尘进来了。 “牧尘啊,你来了——”潮哥一看游牧尘进来,兴致就更高了,“赶紧赶紧,你来唱一支,唱一支。” “潮哥。”游牧尘淡淡的一笑,“你看我什么时候唱过歌?” “啊?”潮哥一愣,张着个嘴巴,愣了几秒钟,“是啊,你从来不唱,你这个人就是——太冷静,太紧,这点,跟你爸太像了——”他一把搂住了游牧尘,“牧尘啊,听潮哥的,今天来一支——” 游牧尘摇摇头:“你们唱,我可以了。” “可以了?”潮哥眨眨眼,“怎么这就可以了?美女都没有,怎么就可以了?” “潮哥。”游牧尘淡淡的一笑,“可以了,我跟我那三个叔叔已经谈好了。” “谈好了?”潮哥一愣。 “谈好了啊——”游牧尘说,“30%的事。” “这么快?这么快就谈好了?”潮哥又愣了一下,“这也太快了吧。” “他们——”游牧尘觉得也没必要瞒着了,“他们也在这儿,一会儿你可以过去跟他们喝一杯?” “哦?”潮哥有些鄙夷,“那几个老狐狸也在这儿?呵呵——怪不得你谈的这么快,呵呵——”他眉头一皱,“牧尘啊,你要收拾他们?” 游牧尘抬眼看看潮哥:“你先问问凡伯、平叔、钟姨他们的想法吧。” …… “你要冰块吗?”梅心问。 梅清显然是走神了,双目冲着窗外发呆。 “梅清。”梅心又问。 “啊?”梅清回过神来,看着梅心。 “你要冰块吗?”梅心又问。 “呃——”梅清犹豫了一下,拿起杯子,摇摇杯中的洋酒,“要——” 梅心夹了两块冰放进了梅清的酒杯里,悠悠的说:“你这是跟我喝酒呢,还是——”她用手指戳了戳对面,对面就是她们刚刚离开的火锅店大门,“还是——”梅心又夹了两块冰放进了自己的杯子里。 “没有还是——”梅清拿起酒杯,“我们喝酒。” 梅心象征性的抿了一口酒,说:“我是觉得,这方面的事情,男人是不能惯着的——不过我还好,邵淮秋虽然是死木头一根,这方面还是不用我操心的。” “你是说——”梅清笑了,“你对他很有把握。” “对啊——”梅心说,“我是不急去希尔顿,反正我也不用开房间,住他房间就是了。不过他说他加班呢,就一定是在加班,我过去了他也没空理我,不如晚点回去了。”说到这儿,小心情不错,一仰脖子,杯中酒就咽下去了,只剩两个冰块在杯子里“叮叮”了两下,便稳在了杯底。 “放心——”梅心说,“皇甫总也不会去的——”说到这里,她看到一辆商务车停在了对面的路边,这种随机性的停顿只是下意识,并没有打断她继续往下说,“我看他那样,以前去这种地方都是家常便饭,可看他刚才对你那样,明显是不得了的喜欢你,就算是有两句牢骚,也不敢去——”说到这里,梅心的话是真的断了,因为,她看到,火锅店里走出了三男两女,他们一个一个的上了车,随即,车就开走了。 梅清沉着脸说:“你看,他们一道走了。” |
催更催更,又是催更,还顶,顶我个肺啊。昨晚到天津,加班赶材料到凌晨;今天忙了一白天,刚喝完酒,明天早上6:50的飞机,到了天津连个煎饼果子都没吃上,匆匆买点十八街的麻花带回家。好吧好吧,更点就更点,更的少了别介意哦。 “一会儿一道吧。”此时的汤乾坐在后排,左拥右抱的。 “不去。”皇甫尊沉着脸说,“回去干活。” 卓鸺索性理都不理。 “老卓——”汤乾从后去掰卓鸺的肩膀,卓鸺却冷冷的说: “要我跟奚兮接个视频吗?” 汤乾的手立即就收回来了,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好,算你狠。” “到了。”连上官的语气都是轻蔑的。 “行,行——”汤乾只得带着两个女孩下了车。随即车门一关,车子一掉头走了,背后是闪闪烁烁的“新月”。而他们的车子刚一走,一辆出租车迅速的冲到“新月”门口,车子一停。 “你确定要进去?”梅心问。 梅清“呵呵”了一声:“来都来了。” 两个女人下了车,却没有服务生过来迎接,确实,没有男的,谁来迎接。梅心和梅清识趣的站在了门口,看着男人进去,又看着男人搂着女人出来。梅心无趣的点起了烟,真心是想问梅清“你何必呢?”但还是忍住了。 烟抽完了,梅影和小七却从里面出来了。 “姐姐?”梅影自然是迷茫的看着梅心和梅清,而梅心却把烟头一丢: “真没想到我们三梅还要到这里聚一下。” 梅影继续迷茫的看看梅心,又看看梅清。梅清的脸冷冰冰的: “进去呗。” “要男模吗?”小七却很职业,“我从别的场子调过来。” 三梅第一次同时发出了同一个字:“滚!” …… “明天——”冯醉晓捻着红酒杯,“就要回北京了。” “你家在哪?”丁培衷看着手机,微信里的Sweetheart问了一句后,可能是因为丁培衷没有回复,也就没再说什么。 “潘家桥。”冯醉晓感叹道,“好久没回去了。” “老丁。” 丁培衷一抬头,看见万一仁和山珊走过来了。 “万董。”丁培衷下意识的站起了身。 “冯总。”万一仁笑呵呵的瞅着冯醉晓,“您也在这儿啊——”这是装糊涂。 冯醉晓没有起身,只是浅浅的一笑:“万总,这位是——” “我前女友——”万一仁大大方方的介绍,“Sandy。” 冯醉晓打量了一下山珊:“真漂亮——” “坐。”丁培衷还是很礼貌的为万一仁拽了一把椅子。 “那您的现女友呢?”冯醉晓的嘴还真的是不留情。 万一仁一愣,转脸去看山珊,山珊听出了冯醉晓话里挑衅的意味,淡淡的说:“Nancy,也是我姐妹——”她大大方方的瞅了一眼万一仁,“我妹她回北京了吧。” “哦。”万一仁愣了一下,“是的。” 冯醉晓在心里“哼”了一声,却见手机在闪,她的第一反应是不接,可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却被万一仁看见了——“游宝贤”。 “嗯?”轮到万一仁发力了,“这不是宝贤总嘛。”说着还去看丁培衷,当然丁培衷不知道这位游宝贤是冯醉晓的“前男友”。 冯醉晓有些无奈,但还是很从容的接起了电话: “游总——嗯,我?我在泉州——嗯?你也在?——在就在呗——是不是又喝酒了?……你啊,也就是喝多了会想我……” 她这么说,丁培衷的脸有点挂不住了,看看冯醉晓,又瞅瞅万一仁,万一仁却是耸耸肩。 “你在哪?呵呵,这个点,你在泉州,肯定是‘新月’了……呵呵,你还能去哪里啊?——我?我明天回北京了,不,不,我不来了,你给自己找个女朋友吧——不对,你应该已经找了。好了,我有男朋友了,你玩你的吧——”说着,冯醉晓就把电话关了,随即往桌上一丢,把头一转,将后脑勺留给了丁培衷。丁培衷听的是云里雾里,不管怎么说,尽管听起来历史很复杂,好歹最后一句话还是表明了态度。 “要不——”万一仁也表达了肯定,“喝酒。” …… 人外有人 山外有山 不怕拼命怕平凡 有得有失 有欠有还 老天不许人太贪 挺起胸膛咬紧牙关 生死容易低头难 就算当不成英雄 也要是一条好汉 万般恩恩怨怨都看淡 不够潇洒就不够勇敢 苦来我吞酒来碗干 仰天一笑泪光寒 滚滚呀红尘翻呀翻两翻 天南地北随遇而安 但求情深缘也深 天涯知心长相伴 唱完这支歌,项城把话筒往边上一搁,转身走到蓝家轩面前,居高临下的问: “怎么样?” “怎么样?”蓝家轩看看一脸紧张的游牧笙,“歌唱的还可以。” “我是说——”项城问,“想的怎么样了?” 蓝家轩盯着项城,凝视了一会儿,又去看游牧笙,接着“嗤”了一声:“我想见游牧尘。” …… 城事:游总,假洋鬼子想见你。 游踪:我弟弟在吗? 城事:在。 游牧尘深深的出了一口气,想了想,一转身,却见梅影站在他面前。 …… 这故事,已经过了一百五十万字,一个写了一百五十万字的故事有多难,难在出路与归宿。 “你在这里?” “是。” “你在这里干嘛?” 梅影“呵呵”的一笑:“你在这里干嘛?” |
“我——”游牧尘很少会尴尬,也很少会尴尬的拖长音,甚至是眼神闪烁,“谈事。” “哦——”梅影则是潇洒的拖了一个长音,“对了,你以前喜欢在这种地方谈事——现在还是。” 其实,对很多男人来说,到这种地方谈事,是理所当然的。而且,在很多女人看来,她们的男人到这种地方谈事,也是理所当然的。这种观念在福建、广东尤甚。而游牧尘,在认识梅影之前,到这种场所比上班还勤,最高纪录,在北京的一家夜总会同时开了十三个包厢,事实上最后,他只去了其中七个包厢。游牧尘谈不上有多喜欢,但确实也是习惯了。只是,梅影出现后,他还真的莫名其妙的就回避这种场合了,他忽然发现,安安静静的挺好,即使喝了酒、上了头,也是愿意找个地方,让梅影给自己泡茶喝,还是,安安静静的挺好。 “我没想到你会来这里。”游牧尘说,“是小七跟你说的?” “呵呵,我也要陪我的老板。”梅影说。 “你的老板?”游牧尘对这一点很警觉,“他要你陪?” “他们已经帮他挑好了。”梅影说,“现在就没我什么事了——”她的眼睛也在四下张望,“就等着买单了。” “哦。”游牧尘似乎放心了一些,但依然是尴尬的,“你老板在哪个包厢?” “怎么了?” “我一会儿过去敬两杯酒。” “算了吧。”梅影说完,“我去看我两个朋友,你忙吧。”说着便从游牧尘身边走过。 “小梅。”游牧尘呼唤了一声。但梅影并没有停住脚步。 “小梅。”游牧尘快走两步跟到了梅影的身边,“我们谈谈吧。” “谈谈?”梅影站住了,她必须觉得这是很可笑的,“我知道你喜欢在这种地方谈事,可我不喜欢。” “那我们换个地方?”游牧尘说。 “换个地方?”梅影一愣,随即又干笑了,“我听说你在这儿开了三个包厢,你那么忙,现在跟我说要换个地方谈?” “可以啊。”游牧尘点点头,“事情可以先不谈。” 梅影并没有被打动,续着又将了一军:“那我们俩之间又有什么好谈的呢?” 游牧尘愣了,这里的三个包厢,他都想好了分别跟他们谈什么,可面对梅影,他恰恰并不知道要谈什么。 “游牧尘。”在嘈杂的背景下,梅影正越来越焦躁,“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有老婆,只是她失踪了。我开始对你有奢望的时候,你离婚了,却又告诉我你要结婚了。我把自己给你的时候,你的老婆就要生了。我现在已经离开了你,你又要来跟我谈,最可笑的是,你现在还有了孩子。” 游牧尘自然是无话可说,只能那样愣愣的望着梅影。 “所以啊——”梅影耸耸肩,“没什么可谈的了——”说着又继续要往前走。 “你去哪里?”游牧尘问。 梅影没有理他,只顾自己走,而游牧尘也就在后面跟着。 …… “我们坐在这里好傻。”梅心郁闷的吸了一口烟,她皱着眉头看着进进出出的女孩子和晃荡在公共休息区的男人,不是醉醺醺的打电话,就是抱着坐在一起神秘的勾兑着什么,或是索性就在那里抽烟划手机,还不时的朝梅心和梅清的方向看,“他们老看我们干嘛?我们穿的也不像——不像那个啥啊。” 梅清也很郁闷:“你不抽烟会好点。” “啊?”梅心一愣,顿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赶忙把烟头给掐了。 “梅影过来了。”梅清说。梅心抬眼一看,梅影快步迎过来,可后面还看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梅清不是很熟,无非是见过,梅心还是比较熟悉的——游牧尘? “你们确定是姓汤的订的?”梅影走近了问。 梅清不说话,梅心则说:“那可不好说。” “小七问了一圈,说今天这么多包厢就没姓汤的订的……”梅影说。 梅心看看梅清:“怎么办?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他”,当然指的是皇甫尊了。 梅清冷冷的摇摇头,她忽然也迷茫了,来这里干嘛? “你们找人?”游牧尘凑近了问。 梅影听到游牧尘的声音头也不回,梅心却去看他,点点头:“是啊。” “游总——”游牧尘循着声音回头看,是小七,她匆匆的赶过来,“那位项总让我催您过去呢——” 游牧尘拿起手机——他的手机刚才一直在振动,一看,项城已经打来两个电话了。 “好的,我过去。”游牧尘又当着小七的面指指三梅,“开个包厢给她们休息,我请。” …… 楚蛰:“你在做什么?” “我已经把6X6这块解掉了。”邵淮秋紧紧的盯着屏幕,“按照刚才的模拟,应该是可以刨开一个狗洞的。” “狗洞?”楚蛰摇摇牙,“你一般打开后门就直接踩进去吗?” “不知道。”邵淮秋的右手从脸上一直抹到嘴上,“我想试试。” “试试?”楚蛰的左手指在额头上轻轻的挠,“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不知道。我进去了。” “我知道——”楚蛰倒吸了一口凉气,“居然让你驳对了——” “不见得。”邵淮秋的心跳在无形间开始加速,“你呢?进来吗?” 楚蛰的左手指停留在键盘上方:“我想绕着走。” “绕着走。”邵淮秋眼前的屏幕上,四、五个三维模块在转动中交错,“这跟我们刚才模拟的策略不一致……” “你的策略也跟刚才的不符。”楚蛰咬了咬牙,“我不想冒险。” “那好。”邵淮秋的右手食指轻轻的按动键盘,“我继续往里走。” “你能把你的界面共享一下吗?” 邵淮秋稍稍犹豫了一下:“好的。” 当楚蛰看到邵淮秋共享的界面,不禁感叹道:“这比我想象的更复杂……” “所以,要么围着它转一个月,然后勉强进去被干掉……”邵淮秋若有所思的说,“要么就拼拼运气。” “不,这不是好主意。”楚蛰看到邵淮秋在模块里所运转的代码,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你真打算凭运气?” “左或者右,正或者负——” “喂——” “哒哒。”只有两声,电脑黑屏了。 邵淮秋盯着平板做了两下深呼吸:“你被干掉了?” “是的。”楚蛰的身子往后一靠,“就像我们预计的,他们能找到我们。” “不。”邵淮秋对着屏幕摇摇头,“找到的是你。” “你住哪里?”楚蛰说,“我过来。” |
偌大的KTV包厢里,没有音乐,没有女孩子,只有三个男人和一个DJ。 “游牧尘——”蓝家轩似乎有点失去耐心了,“怎么还不过来?” “应该快了。”项城一边说一边看手机。 蓝家轩又去看游牧笙,游牧笙还是阴郁且紧张的坐在另一边,蓝家轩正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他明显就是一愣,他下意识的抬头看看项城,而项城也注意到了蓝家轩的状态,而蓝家轩接通了电话 “喂,我是Patrige。” 蓝家轩一听语气就知道出事了。 “我记得你是在泉州吧?”Patrige问。 “是的。” “我不是很明白——刚刚有黑客尝试进入PV的系统——” “黑客?”蓝家轩一皱眉。 “对,我们攻击了他,他应该在泉州。” “嗯?”蓝家轩懵住了,“泉州?” “对。你在干什么?我想不出是谁会尝试对PV做这种事,但他会在泉州做这种尝试,我想不会是偶然。” “可——”蓝家轩还是觉得这个逻辑有点别扭,他在泉州,这个黑客也在泉州,可能有关联,但—— “你在干什么?”Patrige的强忍的怨气如同即将喷涌的火山,“干好你的事情,不要再给我惹麻烦。” “麻烦?”蓝家轩知道Patrige快要爆发了,但他确实觉得委屈,“可我并不知道——” “蓝,你知道问题在哪?”Patrige这座火山口已经“突突突”的溢出岩浆了,“问题在于你在泉州,什么事都还没办成,却有人在那里攻击你的老家,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又很明白,你就在那里,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蓝家轩也发现,确实,到了泉州,事情就不太对劲,但他也确实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去查清这关于“黑客”的事情,但为了不让Patrige这座火山爆发,他只能说,“我想想办法。” “‘睿竹’的事情怎么样了?” 蓝家轩就怕Patrige问这个问题,当然,他也只能回答:“差不多了,但它毕竟是一家几百亿市值的上市公司……” “乔毕邨呢?” “接触过了。”蓝家轩试图解释,“他昨天晚上才到泉州……” “快点。我们没有多少时间——” “那关于黑客的事情——”蓝家轩一边跟电话里说,一边仔细观察着项城脸上的表情。 “我们是做生意,不是打间谍战,PV一年几千亿的资金流水,我相信我们系统的高度安全性。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你的敌人是谁。” “好的,先生。” 那边,Patrige把电话挂了,蓝家轩也搁下了电话,他冷冷的问:“你们是不是疯了?” 项城刚才在蓝家轩的话里已经听到了“黑客”两字,所以他明白蓝家轩在质问的是什么。他并不想装糊涂,也不想挑明,只也是淡淡的回应: “等游总来了再说吧。” 话音未落,包厢门一开,游牧尘走了进来。他走的并不快,但他的出现却分明能让人觉得突然,突然的甚至让游牧笙差点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但最终,游牧笙只是挪了挪屁股,整个人往里缩了缩,好不容易坐住了。相比之下,蓝家轩却是从容的多,迅速起身准备迎上去——在他看来,游牧尘是个真正的老板,也是个真正的对手,因此,面对面的握握手,起码微微的点点头,是必要的。 “稍等。”游牧尘冲着蓝家轩做了一个阻拦的手势,却径自走向边上的游牧笙。他走的不快,却很突然——他就这样走进了包厢,并直接走向游牧笙。此时的游牧笙应该站起来,但却不知为什么,只是愣在了沙发上没动。 “我早就可以跟你见面了——”游牧尘走到了游牧笙面前,居高临下的说,“但我一直拖延,只是为了给你时间离开。” 直到这个时候,游牧笙仍处于一种发蒙的状态,正像游牧尘所说的,从游牧尘第一次进去之后,游牧笙回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他得到过警告,但还从来没有跟游牧尘见面。有几次场合,游牧笙紧张的以为会和游牧尘遭遇,他甚至都做好了当面对撕的准备,每一句话怎么说,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占据主动,甚至如何在公众场合下压制他的哥哥,他都做过反复的斟酌与准备。然而,游牧尘始终没有出现。今天,当项城找到他们,说游牧尘要跟他们见面的时候,游牧笙却慌了,而且是真的慌了。这里的逻辑很简单,这几个月,游牧笙步步为营,游牧尘却是借着梅影、万一仁、钟博平边打边退,一直退到蓝家轩代表PV出面要并购“睿竹”,游牧尘却让万一仁代言要退出“睿竹”,局面似乎已经很明朗,游牧尘已经无意于继续经营“睿竹”,也因为这点,兄弟之争似乎也没有了必要。可偏偏就在这个档口,游牧尘却又突然要见他们了,而且是摸清了自己和蓝家轩的行迹后让项城来约,而且还是约到“新月”。游牧笙很了解他的这个哥哥,故弄玄虚的事情他是不做的。那这所有的安排必然是经过周密的考量与策划。也正因为此,他一路慌到“新月”,进了包厢又没见到游牧尘,之后的这种等待更是煎熬,何况项城当着他的面出手教训嚣张傲慢的蓝家轩,进一步压制了他的风头,也让游牧笙更确定对方是有备而来。但即使是如此,他也没有想到,游牧尘一进包厢,就会以这样一种单刀直入的方式扑向自己,更没有想到游牧尘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他愣了两秒钟,说: “哥——” “啪!”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游牧笙的脸上。这一巴掌打得游牧笙往沙发里一缩,打得蓝家轩一惊,即使是项城,也被吓了一跳。 游牧笙并没有用手去捂脸,这或许是属于他的最后的尊严,但他看游牧尘的目光却已毫无尊严可言。游牧尘的脸上却凛然中透着决绝: “聂凉死的时候,我是怎么警告你的?”游牧尘继续说,“不要再回来了。如果要回来,提前通知我,我好避开。” 游牧笙绷着脸,看着游牧尘,他不想躲避他的目光,像是一种无力的对抗,更多的却是恐惧。 “你陷害了我两次。第一次的证人是童迁,第二次的证人是郭婶。他们现在已经到公安局了。我的司机,阿赵已经在广西被捕了,是你唆使他QJ了阮凤——”游牧尘说到这里,声音有些颤抖,“JC随时会到这里带走你,你是打算在这里等吗?” “你——”游牧笙这时是真的慌了,“你怎么——” “我一直在纵容你。”游牧尘说,“该结束了。” …… “托你的福。”梅心瞅着梅影悠悠的说,“有这么大的包厢可以用来休息。”她站在包厢的中央,感慨道: “男人啊,都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谈大生意的呀……” “谈生意?”梅清“嗤”了一声,“那不过是个借口。到这里来的人,无非是两种,一种是求人的,一种是被人求的。被人求的喜欢这里,是拥有权力的目的不就是这些?而求人的,也喜欢来这里,那是因为获取财富后图的也是这些。呵呵。” “看得透透的啊——”梅心有戏谑道,“那我们来这里干嘛 ?” 梅清不吭声了,而梅影更是,坐在那里低了个头,光看后脑勺都能感受到她的沮丧。梅清看着梅影,她本也不打算在这尴尬的场所呆下去了,正想速战速决给皇甫尊打个电话,数落两句就走了,可看梅影这副样子,又想到了游牧尘还在这里,抿了抿嘴。 “要不——”梅清对梅心说,“点两支歌唱唱?” 今晚同时在改一个材料。太困,实在写不动了。祝节日快乐哦!看看这次过节能写多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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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wn by the river by the boats Where everybody goes to be alone Where you wont see any rising sun Down to the river we will run When by the water we drink to the dregs Look at the stones on the river bed I can tell from your eyes You've never been by the riverside Down by the water the riverbed Somebody calls you somebody says swim with the current and float away Down by the river everyday Oh my God I see how everything is torn in the river deep And I don't know why I go the way Down by the riverside When that old river runs pass your eyes To wash off the dirt on the riverside Go to the water so very near The river will be your eyes and ears …… “The river will be your eyes and ears……”梅清从一旁看着专注吟唱的梅心,感慨道,“很美的歌词啊——” “听不懂。”梅影还是一脸的忧郁,“但是挺好听的,听了也更不开心……” 梅清又看看梅影,像真的姐姐看真的妹妹一样,又是会心的一笑:“有些事,你要跟梅心学……” 梅影瞅瞅用夹着个香烟的手握着酒杯的梅心,又看看梅清:“我学不来啊——” “我跟你说了让你跟她学什么了?”梅清笑了。 梅影指指梅心,人家此时已经把两条腿都搁在了桌台上,完全自我了:“我觉得我哪样都学不了她。” “她——”梅清说,“不纠结。”她看着梅影对自己眨了眨眼,“想要什么,就去争取——这点,我都远不如她。” “争取?”梅影又是黯然,“争取什么?争取做个小三?” “那孩子是他的吗?”梅清问。 梅影“呵呵”了一声:“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老婆是他的啊。” “那是他老婆吗?”梅清反问道,“他喜欢的是谁啊?梅影,你知道不知道,我活了三十岁了,我所认识的所有女人中,只有你,最接近童话。” 梅影一愣,她第一刻就想到了皇甫尊和游牧尘的区别,想到了自己和梅清的区别,随即苦笑了一下: “你是觉得,我是最接近灰姑娘的那一个。” 梅清自然明白梅心这话里的意思,她继续微笑:“其实,我帮不了皇甫尊多少的。但你,真的可以帮到游牧尘。有几个女人,不愿意做王的女人?又有几个女人,真正能成为可以辅佐王的女人?”她顿了顿,“不是吗?” “呵呵,所以,我也觉得自己在童话里,却从没有童话的感觉——”梅影叹了一口气,“太累了——事实上,也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梅清问。 “因为他只是信任我——”梅影说,“我根本没有能力可以真正的帮到他。” “你知道吗?”梅清凑近梅影,“你用了一年的时间,就能一步步走到上市公司的总经理,你真的觉得靠的就是运气和信任吗?” “不是吗?”梅影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很确定。 梅清摇摇头:“你从一个泡茶小妹,成为万花丛中的他的贴身助理,进公司核心层,让你代理他在北京的投资公司,在他落难时甚至成为了他的总经理、法人,直到你离开,他依然对你念念不忘,你要知道,在这过程中,你有多少竞争对手?多少敌人?多少苦难?多少陷阱和圈套?还有,多少风险?可你都过来了。那只能说明,你在这过程中即使没有始终做对,但也没有犯错,这就是一种能力,很多人做不到的。你身边离开的、倒下的,都是犯错的人,而你,则是最稳定的那一个。这就是能力。” 梅清说完,仔细的看着梅影,而梅影则陷入了思考。 “聊什么呢?”梅心一手夹烟,一手端着酒杯回来了。 梅清“呵呵”了一声:“帮小梅出主意呢——你唱完了?” “嗯哼——” “那我去唱一支。”梅清起身朝点歌台走,走了两步,又站住了,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看看梅心和梅影。 “怎么了?”梅心问。 “这包厢好大。”梅清说,“我们人太少了——” “怎么?”梅心坏坏的一笑,“要不叫几个男模来?” …… “新月?——哦?你要不发个定位给我——嗯,我们叫个车,很快的——可——那岳岳怎么办?——这样啊,好的,好的,我到了联系上官。”钟幕珍摁了电话,炯炯有神的望着邓芝和余汐蓝。 “什么事啊?”邓芝的怀里躺着熟睡的岳岳。 “梅清请我们去夜总会玩哦……”钟幕珍兴奋的说。 邓芝和余汐蓝都是一愣,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梅清这是怎么了?”邓芝问。 “大家——”钟幕珍冲着余汐蓝使了一个眼色,“都是女人,还不明白?” “那边应该有男模吧?”余汐蓝还故意做出一副馋馋的样子。 “切——”邓芝表示恶心。 余汐蓝却吐吐舌头,又咬咬嘴唇:“走了——” …… 一张褪色的照片 好像带给我一点点怀念 巷尾老爷爷卖的热汤面 味道弥漫过旧旧的后院 流浪猫睡熟在摇晃秋千 夕阳照了一遍他眯着眼 那张同桌寄的明信片 安静的躺在课桌的里面 快要过完的春天 还有雕刻着图案的门帘 窄窄的长长的过道两边 老房子依然升起了炊烟 刚刚下完了小雨的季节 爸妈又一起走过的老街 记不得哪年的哪一天 很漫长又很短暂的岁月 现在已经回不去 早已流逝的光阴 手里的那一张渐渐模糊不清的车票 成了回忆的信号 “你们唱的歌——”梅影眼睛盯着正在淡定唱歌的梅清,冲着梅心撇撇嘴,“都唱的这么文艺……” “文艺有什么用?”梅心不屑的说,“文艺又不能当饭吃。” “不能当饭吃?”梅影又撇撇嘴,“不能当饭吃,饭碗也比我硬的多啊——” “你啊——”梅心一笑,“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她看梅影脸上还全是委屈和憋屈,“你想想看,就我这个条件,这文艺范,为什么要找个修电脑换手机屏的寸头刀疤脸?” 这问题一问,梅影下意识的反应是:“为什么?” “那你想想看——”梅心冲着梅清斜了斜眼,“这位,当初风华正茂,还找上了风华正茂的岳鸿濯,还怀上了,可她却跑了。你觉得是为什么?” “为什么?”梅影又一愣。 梅心“呵呵”一笑:“都是作呗。” 梅影不吭声了。 梅心又“呵呵”一笑:“你千万不要说你愿意跟我一样三十出头了没嫁出去,看起来有男人有车,却没房还负债,到现在还不知道以后着落在哪,看着风光潇洒,实际上一个月要加二十五天班。”她看梅影不吭声,又去看梅清,“你也千万不要跟我说,你愿意跟梅清一样,一个人又要工作又带孩子过六年,看起来做高管拿百万高薪,折腾半天发现在深圳一套房都买不起。” “你是觉得我现在也是作?”梅影问。 “不全是。”梅心努努嘴,“我知道你不想‘三儿’人家。” “对啊。” “那根本不叫婚姻。”梅心说,“摧毁它。” “摧毁?”梅影一怔。 “你应该告诉游牧尘。”梅清的手里拎着话筒回到了梅影的身边,“要么离婚,要么以后不要再见面。” “而且是要今晚,就在这里——”梅心又补了一句,“就要跟他说清楚。” 梅影急忙说:“我并没有想过见到他啊——” 梅心的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并用古怪的眼神看看梅清,梅清则要直接的多:“那你来这里干嘛?” “我这不是陪乔——” 梅心和梅清异口同声的来了一声“切——” …… “什么?”皇甫尊的手指还停留在卓鸺的平板屏幕上,“岳岳?” “对。”上官看上去也是一头雾水,“是个叫邓芝的女人,号称是梅总的闺蜜。她说岳岳在她那里,她一会儿要把岳岳给我,让我给孩子安排一个住的地方——” “这也没关系啊,到时我陪岳岳也可以啊——”虽然没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但皇甫尊明显是已经不高兴了,“可为什么让你在‘新月’门口等她们?” “我也不知道啊——”上官也是很纳闷,“而且,给我的感觉,好像是我本就在‘新月’门口似的。” 皇甫尊看看卓鸺,很明显,卓鸺是没心思琢磨这些事的,皇甫尊又皱着眉看看上官:“那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我能想到的是——”上官知道自己在讲一个敏感话题,但他又必须说,“她们也确实说了,她们要到‘新月’找梅总玩……” “她们去‘新月’玩?”这下,连卓鸺也开始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了。 皇甫尊的脸登时就黑了:“她说了要去‘新月’找梅总玩?” “是啊。”上官说。 “我得过去。”皇甫尊站起身。 “不会吧。”卓鸺仰头望着皇甫尊,“不干活了?” …… “不干活了?”邵淮秋仰头望着楚蛰——几秒钟前,他才刚刚开房门让楚蛰进来,自己第一时间又坐回到位子上,紧张的继续在纵横交错的PV内部系统里寻找核心模块,但楚蛰说的第一句话却是: “关掉电脑,拿好你所有的硬件,赶紧走。” “你是觉得他们会找到我?”邵淮秋问。 “确切的是,我暴露了。”楚蛰遗憾的一笑,“我想他们能找到我,就能找到你。” 邵淮秋也是觉得无语:“我想如果你不急着来找我,他们也不会那么快找到我吧。” “我那么急着来找你,就是为了急着带你逃走。”楚蛰说,“你要知道,我们做的事,涉及到千亿利益——那是要出人命的……” 邵淮秋想到了那次在徐州把光盘交给梅影的事情,当时他和项城直接在公园和一帮打手开干,于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走吧。”楚蛰说,“我们需要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 …… 当游牧笙悻悻的从游牧尘身边走过的时候,游牧尘在他弟弟的耳边轻声说:“如果你这次不及时走,父亲的事情,杜鹤的事情,聂凉的事情,都会有人兜出来。” 游牧笙站住了,他偷偷的瞪了一眼游牧尘,又去看蓝家轩,蓝家轩还给他的竟是不屑的眼神——游牧笙能理解,在蓝家轩看来,游牧笙的作用就是带PV进“睿竹”,而一旦他们与“睿竹”接上线,他就没多少利用价值了。何况,本说已经准备退出的游牧尘已经出现了,一旦他出现,对于“睿竹”,游牧笙就没有多少说服力了。他仍是不甘心的,因为不甘心,他最后还是问了游牧尘一个问题: “Rebecca生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游牧尘冷冷的回答:“是我的。” |
游牧笙低着头,推开包厢的门,迈着沉重的步伐进了走廊。两边是来来往往的美女,跟他无关;来来往往的服务生,跟他无关;来来往往的客人,却有人与他有关。 “牧笙——” 游牧笙一愣:“宝义叔?” “你怎么在这里?” “我——”游牧笙感觉到了什么,“我哥叫我来的……” “哦?”游宝义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你跟我来。” 游牧笙跟着游宝义往另一个包厢走,一拐弯,撞上一个人,那人正在冲着电话吆喝: “你烦不烦啊你!你管我?你不是跟你前男友在一起吗?我?我就在玩了,怎么地——哇——”那人站住了,瞅了游牧笙一眼。 “哇什么哇?!”游宝义最不喜欢北方口音,直接就给了态度。 “你等等,别挂。”那人一眼就瞪了过去,“你要干嘛?” “我干嘛?”游宝义就往前迎——他确定,这是他的主场,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人也直接迎过来:“你再往前凑试试?!”说着拿鼻子就去顶游宝义的鼻子。 “好了好了好了——”游牧笙赶紧插到两个人中间,“都是来玩的,何必呢?”说着便又去推游宝义,“好了好了,我们还有事要忙不是?”他推着游宝义就走,游宝义嘴里却还是不干不净的: “你在哪个包厢?我一会儿去找你!” “那不必了!”那人直接用手指着游宝义,“去我包厢,算我欺负你,我一会儿就去你那儿!” “好啊,我在V78!” “好啦——”游牧笙都急了。 “好!”那人摇了摇手指,“你等着——我不是说让你等着——”他又开始冲着电话说了,“我是说,你陪你的前男友,我陪我的小妹——别啊,别过来,你又不认是——切,新月知道吗你?知道吗你?认识吗你?喂——” 电话挂掉了。那人对着电话愣了愣,却见手机发来一跳微信,微信里居然是一只手按在了某个女性的大腿上。他一怔,恨意上心头,一转身: “V78是吧,V78——” …… 山珊把惊愕的万一仁的手从自己的大腿上挪开,又恨恨的喝了一口酒。 “怎么了呢?”把手盘在丁培衷胳膊里的冯醉晓悠悠的问。 “男人,呵呵——”山珊也是无语,“就那样——” “他在哪儿呢?”冯醉晓还是故意逗山珊。 “什么新月——呵呵,撸串吧,还什么小妹……”山珊虽有不好的预感,却还在自我安慰。 “新月?”冯醉晓一笑,“那可是泉州最好的夜总会——” “嗯?”山珊的第一反应就是,“在哪?” …… “你到了吗?”水石气哼哼的冲着电话问,一边还在问服务生,“V78在哪?” “快了,马上就要下车了。”电话那头的冯墨斋十分不理解水石这种急吼吼的状态。 “我在V78门口等你!”水石跟着服务生往V78包厢的方向走。 “我们的包厢是V78吗?”冯墨斋一边下车一边还纳闷了。 “别管了,办个人!” “人?”冯墨斋走上了“新月”门口的台阶。 “你快点啊!”水石的眼前出现了“V78”。 冯墨斋知道“办人”的意思,水石会催他一起去V78办人,肯定是水石判断自己一个人未必搞得定,这就是要兄弟帮忙了,他赶紧加快脚步,朝里走,服务员一迎上来就说: “V78,快!”可就在这时,背后一声厉喝: “阿斋!” …… 水石等了两分钟,恨恨的摇摇头,一推V78的门就进去了。 |
水石气势汹汹的冲进了V78包厢,却是一怔。 “老水?” “丹侬?” “老水?” “小贱?” 三头鹰六只眼睛看懵了。仁贤义和游牧笙也愣在了那里。 我们数一数鹰——冷血十三鹰。 邵淮秋、水石、冯墨斋、科比、伙夫、泰山六头鹰还在保持联系。 小钊和杜鹤已经不在了。 此时,又出现了两头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身的鹰,丹侬和小贱。 忽然,我们发现,加在一起只有十头鹰,还有三头鹰的故事可以讲哦。 唉……自己给自己挖的坑太大,才会是感冒了、喝完酒还更,一更才发现是真的没完没了。 …… 我背着装满渴望的行囊 寻觅抛开暑尘的地方 今天与你相遇 眼里释放惊喜的光芒 远去了 浑浊的天空 远去了 难熬的热浪 环城森林涌来缕缕清新 黔灵山风吹过阵阵荫凉 绿绿的贵阳 爽爽的贵阳 感受着你的气息 我醉倒在惬意的天堂 我背着装满向往的行囊 寻觅抖落风霜的地方 今天与你相拥 心儿奏出轻松的乐章 远去了 纷繁的琐事 远去了 莫名的惆怅 甲秀楼上数点欢跳的星星 花溪河里捧起欢乐的月亮 和和的贵阳 爽爽的贵阳 徜徉在你的怀里 我回到了童年的时光 “这歌——”梅心有些迷茫。 梅清摇摇头:“没听过。” “不像是现在的歌啊——” “人家小时候唱的呗。” 梅心呆呆的望着正在唱歌的梅影:“好美。” 梅影唱完歌,却对着屏幕发起了呆,童年、少年……她看看脚上的ecco凉鞋,感慨万千—— 一双鞋子、一份工作、一个男人,会影响我的人生吗?那双穿着ecco鞋的脚迈进店里的那一刻,属于我一生的故事开始了。我喜欢ecco是因为我操劳的父亲,我离开父亲是因为我想有一天父亲只穿ecco;我会去做服务员、卖机票是因为老板觉得我亲和力好,做美容是因为老板觉得我能吃苦又乖巧,而做茶,是因为我能挣到更多的钱;我关注他是因为他很有钱,我喜欢他是因为他很有气质,我纠结他是因为他的晦涩。 “我要去找他。”梅影说。 梅清笑了:“要不要喝杯酒壮壮胆?” 梅影正想着要不要端酒杯,梅心却来了一句:“搞定他回来再喝。” 梅影又是一愣,梅清又笑了: “难道女人,也可以温酒斩华雄吗?” 梅影把酒杯往桌台上一放:“有什么不可以的?” …… 坐在车上,楚蛰还不忘提醒邵淮秋:“你把手机关了。” “不急。”邵淮秋说,“我联系一个人。” “一个人?”楚蛰瞅瞅邵淮秋,“我们先自保吧,还联系谁?” “按照你的逻辑,我们要静默?”邵淮秋划动着手机。 “是的。” “那还攻击PV吗?” “先隐身一下。” 邵淮秋对着手机发出了一条语音:“娜塔莉,我发了一个路径到你的邮箱,你看了第一时间删掉,24小时内走通这条路——” “娜塔莉?”楚蛰一愣,“是谁?” …… “这也太巧了吧——”水石又处于天下皆朋友的状态了,“好久没见了。” “是啊。”丹侬笑得有点勉强,但还是拿起满杯的洋酒,“弟弟敬哥哥一杯。” “还有我。”同样有点鬼鬼祟祟的小贱也凑了过来。 三个人一饮而尽。水石随即冲着游宝义招招手:“不好意思哦,不打不相识嘛——” 游宝义也勉强的冲着水石招招手,接着继续跟游宝仁、游宝贤、游牧笙窃窃私语。 “你还跟邵儿在一起?”丹侬问。 “是啊,邵儿、阿斋、科比、泰山,今天都在泉州。”看见兄弟,水石不是一般的开心。 “啊?”丹侬的神色略有些慌张。 小贱赶紧把话题岔开:“杜鹤是可惜了。” “是啊。”水石叹了一口气,“算上小钊,已经是走了两个了。” 丹侬装出一副哀伤的样子:“是啊。” 水石忽然想起来什么:“娜塔莉还有联系吗?” 丹侬和小贱一愣,摇摇头。 水石有些感慨:“那可是我们唯一的一头雌鹰啊。” …… “平时我们总强调冲煮手法、冲煮步骤,很多时候会忽略掉在冲煮前的准备功夫。只有足够的准备才能临危不乱,其中在准备阶段最为重要的是冲煮思路准备以及器具准备……”娜塔莉开始操作咖啡的器具,“冲煮思路准备是整场冲煮的核心,其中应用在于冲煮某种咖啡豆应该采用何种冲煮方法,也直接导致了器具准备的不同。这些应该是在冲煮前就应该确定的,而不是在冲煮时临场发挥。” 当娜塔莉冲煮咖啡的时候,表现的总是优雅悠哉、得心应手,而不会想到要用什么器具时才手忙脚乱,这源于充分的提前准备。 称豆、倒水、温壶、闷蒸、注水、摇晃滤杯——终于可以喝了。 “娜塔莉老师——”学员喝了一口后,“好苦,可也好温暖。” 娜塔莉微微一笑:“早点回家吧——” “呃——”另一个学员似乎有点纠结,“这么好的咖啡豆——” “不用算钱了。”娜塔莉淡然一笑,“我又不靠这个挣钱。” 学员们走了,娜塔莉开始煮剩余的咖啡,一边打开了平板,眼前是邵淮秋给她发的路径图,她稍稍想了想,给邵淮秋留了一个语音: “你总算用到我了——这么多年了,你真的不想我吗?” …… 梅影刚出包厢,邓芝就气势汹汹的押着冯墨斋进来了——梅清的第一反应就是笑出了声,梅心也是一愣: “好眼熟?” 冯墨斋的脸通红:“要不要这么巧?要不要这么丢人啊——” 邓芝气呼呼的往沙发上一坐,余汐蓝、钟幕珍还没坐上,就看邓芝冲着冯墨斋一指:“唱!” “唱什么?”此时,在冯墨斋眼里,邓芝如同女王。 “两只蝴蝶!” 众人一愣,随即笑成一片。 两分钟后。 “亲爱的你慢慢飞 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梅心憋着笑:“我忍——” “亲爱的你张张嘴 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邓芝:“带点感情。” 余汐蓝“噗嗤”笑出了声。 冯墨斋只好投入点状态: “亲爱的你跟我飞 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 亲爱的来跳个舞 爱的春天不会有天黑” 梅清、梅心鼓掌,邓芝却是冷眼旁观。 高潮来了—— “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 飞跃这红尘永相随 追逐你一生 爱恋我千回 不辜负我的柔情你的美” “哼!”邓芝一甩手——所有人终于“哗”的大笑开来。 笑毕,钟幕珍拍拍邓芝的胳膊:“好了,原谅他吧。” 冯墨斋正要说什么,包厢门一开,小七带着一帮英俊的小伙子进来了,一边还叫着: “美女们,男模来了!” 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愣,包括邓芝,而冯墨斋的脸色也变了,突然,他有了底气。 …… “我往上挑30%,你也跟——”游牧尘的脸上难得有挑衅的表情,“你确定?” 蓝家轩咬牙切齿的说:“我确定。” 游牧尘点点头:“好哦。”他又瞅瞅项城,“那我们,可以走了。” 蓝家轩什么都不说,只是坐在那里。 “这里的酒、这里的水果、这里的小吃,包厢费,小费,都我埋单——”游牧尘的轻佻肯定是假的,只是为了激起蓝家轩的斗志,“随便吃,随便喝,随便玩,随便拿——”说着便带着项城往包厢外走,可一到门口,包厢门却突然往里开,门一把撞在了游牧尘的脸上,推门的正是准备“温酒斩华雄”的梅姑娘,只是这一撞,能撞出什么呢? |
“不要说我没帮你们啊,你们应该好好想想为什么人家看不上你们……”小七歪着个嘴,身边是那七、八个油头粉面的男模,“你们也看到了,都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为什么还不喜欢你们?啊?” “七姐啊——”一个小白脸撇着嘴说,“谁知道她们心里这怎么想的啊……” “就是——”另一个小白脸也说了,“我看她们是没人好意思挑第一个,其实她们心里都想要的……” “她们有个男朋友在啊……”再一个小白脸又说,“她们怎么好意思?” “切——”小七一甩手,“不行不行了,我看你们啊,好好练练肌肉——啊?!”小七猛的一怔,“我的妈呀!”她登时甩开这些小鲜肉,冲着前方快步赶过去,走近了直接就趴上去了,“游总啊,您这是怎么了?摔了还是撞了?”小七打心眼里是真的心疼,上手就用几根并拢的手指去摸游牧尘已经红肿的面门,“这是怎么了……这是——” “小七!” 小七被这一声喝给吓了一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这声音她太熟悉了,那可是她最好的女朋友之一啊。 梅影看小七直接去摸游牧尘的脸当然是不高兴,可却是黑着脸将从服务员那边取来的热毛巾递给了小七。小七愣了愣,接过毛巾,想着往游牧尘脸上摁吧,又回头看看梅影,梅影却嘟着嘴瞪了小七一眼,抱着胳膊站到一边去了。 小七也只得小心翼翼的拿毛巾给游牧尘去擦脸,游牧尘也自然是“丝”了一声,“丝”的时候还在看梅影。 “她打你啊?”小七脸对着游牧尘的脸,轻声的问。 游牧尘没有回应,而是从小七的手里接过了毛巾:“你去忙吧。” “我忙的不就是你的这几个包厢?”小七倒是有点舍不得了。 “你应该去忙忙我的包厢。”梅影冷冷的说,“该去敬敬酒了。” “进去才不到20分钟就要敬酒啊——”小七撇撇嘴,“你是我的好姐妹嘛——” 梅影自然是不好意思跟小七说“你要是我的好姐妹就离游牧尘远一点”,她也知道小七是怎样的一个风格,只能翻翻白眼。而小七其实是很识趣的,她不是不明白姐妹的心思,站起身,耸耸肩:“我去敬酒——你们慢慢聊——”她又指指梅影: “我跟你说,你可别再打游总了。” 梅影又是狠狠的一瞪小七。 “好好好——”小七赶紧摆手,“我这就走——真是的……”她又做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从来没见她这么凶过。”说着竟忍不住对着游牧尘偷偷的一笑,随后便快步去追那几个小伙子,一边追一边还喊,“喂喂喂!那边,那边V106,106的包厢全是女的……” 看着小七跑了,游牧尘又用毛巾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两下。梅影其实很想靠过去仔细看看,却又不敢,只是站在两米远问: “对不起哦。” 游牧尘一说话就觉着脸裂开一般的腾,嘴上却说:“没事。” 梅影又略略欠了欠身子,把头朝游牧尘的方向探了探:“不会破相吧?” “应该不会。”游牧尘又把毛巾摁在了脸上。 “我——”梅影试图放下游牧尘脸上的伤势,“我想跟你确认一件事。” 游牧尘看着梅影,似乎是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说。” “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梅影问。 “我知道。”游牧尘点点头,“那天晚上——我没想到你是——” “是的。”梅影说,“我是把第一次给了你,但不代表我就一定要让你为我怎么样,我只是愿意把第一次给我爱的人罢了。” 游牧尘没说话。 “你在乎吗?”梅影问的时候语音有些颤抖,但不等游牧尘回答马上摆手,“不不不,你不用回答,不用回答——”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我跑题了——”游牧尘却直截了当的回答了上一个问题: “我在乎的。” “你在乎的?”梅影生怕自己会后悔,趁着这个机会,那句话就抛了出去了,“那你就离婚。” 游牧尘又是一愣。 “怎么?”梅影是做好了快刀斩乱麻的决定过来的,她告诉自己,自己没什么可输的,既然没什么可输的,该说的,不该说的,说出去就是了,“我让你离婚,不算破坏你的家庭吧。” 在这种特殊的语境下,这听起来荒谬的语言却像是合情合理的。 游牧尘看着梅影,他显然没有想到是这样一种“斩首”式的交流,而梅影则延续着这迅雷不及掩耳的节奏: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不离婚,我们以后也不用见面了。” 游牧尘咬了咬嘴唇。 “你怎么了?”梅影惊讶的说,“你从来不咬嘴唇的,你怎么了?”她这样问着,竟然有点激动了起来。 “小梅——”游牧尘将毛巾从脸颊上放下,“我没有怎么。” “可是你咬嘴唇了——”梅影的信心似乎已经所剩无几。 “我需要点时间。”游牧尘说。 “时间?”梅影一愣,恨恨的摇摇头,“你做什么事都这么有计划……” …… 安静的离去 和孤单一起 拥挤的回忆 时间抹去 人在广东已经漂泊十年 有时也怀念当初一起 已经改变 让这天空将你我相连 怀念你 走了云的天空还任性 是否它相信在乎反而容易放弃 非要最后一无所有 才无所畏惧 “这是什么歌?”看着科比和泰山唱的正起劲,乔毕邨问身边的吊带小美女。 “你不是广东来的嘛——”小美女用可爱的表情面对确实有些可爱的乔毕邨,“这歌你都没听过?” “没有啊。”乔毕邨回答的理所当然,其实他回答的正解是——我就不听歌,也不唱歌,更不去KTV了。 “广东爱情故事好吧——”小女孩说的时候主动靠在了乔毕邨的身上。 “广东?”乔毕邨喃喃自语道,“广东有爱情故事吗?” “有啊,怎么没有。”小女孩乐了,“你还真纯情啊——” 乔毕邨正在发呆,包厢门一开,水石带着丹侬和小贱进来了。 “科比!” “丹侬?” “泰山啊——” “小贱?” 五头鹰兴奋的围在了一起,在惊喜之余,觥筹交错中开始叙旧,只落下乔毕邨在那发愣,他才愣了一会儿会儿,他搁在桌台上的手机闪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乔毕邨不禁一怔。 |
乔毕邨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号码是“Patrige”,这是patrige在境内用的手机号,他此时还在纽约,而在境内使用这个号码的人,乔毕邨今天午后刚刚见过。 中午,因与地方谈判不利而气急败坏乔毕邨走进希尔顿的大堂,却站住了,是因为他看到大堂吧里站起来三个人,两个老人站在两侧,中间站了一个中年人,一身白衣,怎么看着都轻浮。他们三个并排向乔毕邨和梅影走来。梅影看乔毕邨的脸上先是惊愕的表情,等三人走近,他却又冷笑着摇摇头。 “毕邨啊——”一个老头说。 “莫总。”乔毕邨冷笑着回应,又看看另一个老头,“姚总。” 老姚也很客气,并直奔主题:“毕邨啊,看到你东山再起,很高兴啊。” 中间那个白衣人伸出了手:“您就是我的前任吧——幸会。” “前任?”乔毕邨并没有伸出手。 “蓝家轩。”白衣人说,“我就是现任‘基德支点’的法人、CEO。” “没见到对外公布啊——”这是乔毕邨的第一反应,但紧接着他就冷笑了一声,“当然也跟我没什么关系——”他又向三个人一个一个看过来,觉得匪夷所思了,“你们是在这里等我吗?” “是的,毕邨。”老莫指指边上,“能不能一起聊一下?” “你们正在搞黄我的项目——”乔毕邨斜着脑袋皱着眉头,“然后在我碰了钉子以后,再开点条件跟我继续合作是不是?” 显然,乔毕邨说中了老莫这几个人的心思,但老莫却只有不到一秒钟的尴尬,直截了当的回应:“是的,我们还是希望在基德支点的平台基础上操作项目,同时,我们跟蓝总也商量过了,很希望还是能跟你一道干。” “不用了啊——”乔毕邨直到从蓝家轩身边走过,仍未伸出手,“跟你们两位老先生相处了这么多年,全是坑。” “那跟Patrige呢?”蓝家轩忽然问。 “Patrige?”乔毕邨转过身来,对着蓝家轩“呵呵”一笑,“他是你的偶像吗?” “是的。”蓝家轩点点头,“也是我的老板。” “我曾经也把他当做偶像,直到——”乔毕邨伸开双臂,“直到我发现‘基德支点’的数据都是假的,而且,那就是Patrige谎言帝国的一部分。所以——”他顿了顿,“我这一次带回来的资金跟他一毛钱关系也没有,我这一次要做的事情也跟你们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你要做的事情被我们控制了。”蓝家轩说话就不像老莫那么客气了,“你还做什么?” 乔毕邨并不是一个很擅长斗嘴的人,他只是会更直接的表达他简单粗暴的观点:“DL4.0是我的项目,没有我,‘基德支点’将一事无成。” 老莫和老姚已经习惯了乔毕邨的风格,但一个普通的人第一次肯定无法适应,何况是同样目中无人的蓝家轩。 “如果你是不可替代的,那也只能是在我们为‘基德支点’编造的故事里。”蓝家轩准备彻底将这件事谈黄,“你这样的人,在硅谷随随便便一大把……” “那你们就从硅谷抓一大把过来吧。”乔毕邨看看梅影,准备离开了——他们午饭还约了人吃1700每人的日料套餐,饭前有些事他们还要讨论一下,他确实没时间也没兴趣跟他这位“后任”多啰嗦了。 “那你是不搞了?”蓝家轩似乎并不准备就这么放乔毕邨走。 “你们搞你们的。”乔毕邨冷笑一声,“我搞我的。大不了再另找一个城市。” “你搞你的?”蓝家轩轻蔑的问,“那是你的钱吗?” “那是我通过合法途径融来的钱。”乔毕邨很自豪,也很认真,“我们的操作非常规范,会根据项目的实际进度逐步到位,所有的对赌和约制都很清晰——”他“呵呵”了一声,“不会像‘基德支点’那样乱来的。” 乔毕邨的话似乎对蓝家轩没有任何影响,他只是冷冷的重复问题:“那是你的钱吗?” “你是什么意思?”乔毕邨感到对方简直不可理喻,“这跟你有关系吗?” “不好说哦——”蓝家轩坏笑着点点头,“也许就有关系。你要知道,华尔街的圈子也很小的。” 乔毕邨一愣,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是什么意思?”问题一样,语气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蓝家轩倒是似乎没兴趣往下聊了:“晚上电话吧——你可以打给我?” “我打给你?”虽然隐隐约约有些担心,乔毕邨仍为对方的狂妄而气愤。 蓝家轩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话啊:“我用的是Patrige的境内号码。” …… 乔毕邨犹豫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你为什么要接我电话?”蓝家轩一个人坐在空空荡荡的包厢里。 乔毕邨冷笑了一声:“你不是打电话来了?” “如果华尔街有人不跟你提要撤资的事情,你会接我的电话?”刚才面对游牧尘,蓝家轩是失意的,可此时对乔毕邨,他却是得意的。 “只是一小部分说要撤资——”虽然是死鸭子嘴硬,可乔毕邨还是必须得说的。 “很快——”蓝家轩的底气很足,“全都会撤——” 乔毕邨咬了咬牙:“是Patrige在动手脚吧。” “实话实话吧。两个月前,你一到华尔街,Patrige就知道了,你能融到资,其实是要感谢他的。” 关于这一点,此刻的乔毕邨已经想到了,他明白,这是一个圈套。Patrige知道乔毕邨要干嘛,也知道DL4.0计划的重要性,更重要的是,他既要让乔毕邨融到更多的资金,又要能控制乔毕邨,这样,借着乔毕邨为DL4.0计划融到更多的钱——毕竟,“基德支点”已经在资本市场身败名裂,融资的难度明显大于相对干净、单纯的乔毕邨,更重要的是,就是现在,Patrige还能轻易的影响到这些资本方,让他们撤资,这样,进退两难的乔毕邨如果还想推进他的DL4.0,那就只能跟“基德支点”合作了。 “卑鄙。” 蓝家轩笑了:“你在资本市场里谈卑鄙?你真的像他们说的,好可爱啊——” 乔毕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眼前看着五头鹰聊得、喝得、唱得热火朝天,心里却是冰凉冰凉的。 “乔总,约个有酒有美女的地方,聊聊呗。”蓝家轩说。 …… “你为什么不挑一个呢?”冯墨斋心里发虚,嘴上却是强硬——猪八戒倒打一耙都是这样一种状态,“那么帅的小伙子,还那么多,啧啧啧——” “我为什么要挑?我是那种人吗?!”邓芝是气得够呛,气得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刚流完产的状态,“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冯墨斋努力要让自己处于一种理直气壮的状态,“老板来这里了,我同事也来这里了——” “老板?同事?”邓芝感觉冯墨斋完全是在侮辱自己的智慧,“你和你所谓的同事都是我推给你那所谓的老板的。你的同事就是你的兄弟,你们这帮兄弟在一起爱干什么我还想不到吗?我当时一看就知道了——” “兄弟又怎么了——”冯墨斋试图插嘴,却被邓芝给摁下去了 :“还说你们老板在这里——”邓芝指指梅清,“你们的老板我不要太熟悉,就他那样儿,还会想到来这种地方?!那还不是你们给带来的?” 邓芝的话都说中了,冯墨斋也只能硬张嘴叫了:“什么叫这种地方?你口口声声说这种地方,那你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我们就是单纯来玩的啊——”邓芝占理占的是天经地义的,“我们又不像你们那样玩——” “我们也玩的很单纯啊——”冯墨斋的语气开始往下掉,“我每次唱歌都不要女孩子陪的——” “你得了吧你。”邓芝使劲干笑几声,“你们男人——谁信啊——” “那你们不也可以找帅哥陪啊!” “你看我们选了吗?!你可千万别说是因为你在我们不选的,我们女人,跟你们不一样——” 梅清听了也是哭笑不得,看看余汐蓝,余汐蓝耸耸肩,轻声说:“你看,我本来倒是想选个小帅哥,还不是因为有这个Marry在……” “我也想啊——”钟幕珍也凑了过来,“一会儿得把Maryy和这个阿斋支走,我们让那个,那个七吗?” “小七。”梅心也乐呵呵的凑热闹,“让她好好帮你们物色两个。” 看看这几个女权解放过于充分的闺蜜,梅清也只能翻翻白眼了。 就在这时,包厢门一推,游牧尘进来了。他这一进来,所有的人都是一愣,而在这个包厢里,只有梅心比较熟悉游牧尘,游牧尘一眼看到的也是梅心。游牧尘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往里走,最后在桌台边站住了。他问梅心: “梅影没回来?” |
“梅影?”梅心都没起身,“不是找你去了吗?”梅心之所以是这样一种疏远的态度,是因为游牧尘能追到包厢来还不知道梅影在哪,那就说明谈的不顺利,谈的不顺利说明游牧尘让梅影失望了。 游牧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似乎有些进退维谷。此时,梅清竟站起来了,走过桌台的时候丢给邓芝一句话: “好好玩了,别吵架了。” 邓芝狠狠的一歪嘴,冯墨斋则是把脸别向了另一边。 “游总。”梅清走到游牧尘面前,“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游牧尘点点头,两个人便出了包厢,一出包厢,就看见小七带着一帮浩浩荡荡的妹子过来了。 “小七——”游牧尘直接叫住了她。 “游总啊——”小七一看到游牧尘就是笑——毕竟是今天晚上已经给她开了四个包厢了,接着就是心疼,心疼他那被撞坏的脸,是真心疼,从她看见游牧尘就喜欢,只是喜欢,因为,当着梅影的面,她只要不爱就可以了,喜欢就是喜欢,没有未来,因为没有了未来,也就总是没有过去,所以,就只有现在了,因为只有现在,她反倒是可以肆无忌惮,这手又上到游牧尘脸上去了,“怎么肿的更厉害了,你看梅影这手重的——” 梅清这才注意到游牧尘的右脸颊已经肿的凸起来了,她的脸上也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梅影打你了?” “没有。”游牧尘都懒得说明是怎么回事,只是问小七,“有小包间吗?我跟梅总谈点事情——” “还开包间?”梅清一懵,“随便边上找个地方坐着聊聊好了。” “迷你包间有的。”只有现在的小七可不会客气——五分钟后,游牧尘跟梅清在一个小包间坐下了,眼前又是一个大果盘,DJ的动作又快,水倒好,茶泡好,还放了十几支啤酒在边上,小七还颇为贴心的又给了游牧尘一块热毛巾,才又出去忙了。 梅清叹了口气,摇摇头。游牧尘会错了意,解释道:“真的不是她打的,是我撞在了门上。” 梅清又摇摇头:“你可以打电话给她的。” “她不会接的。”游牧尘把毛巾又摁在了脸上。 “我是说——”梅清冲着大桌台摊开了双手,“有必要吗?你都不知道要跟我聊多久,就这么开个包厢?” 游牧尘瞅瞅梅清,没说话。 梅清笑着说:“有钱?习惯了?” 游牧尘淡淡的说:“我更需要效果和效率。” 梅清“呵呵”了一声:“在这种地方,就有效果和效率了。” 游牧尘看着梅清,淡淡的说:“是的。” 梅清无奈的摇摇头:“你总是这么强势吗?” “我们谈事吧。”游牧尘并不想在这话题上纠缠,可梅清不这么想: “谈什么事?你要跟我谈的事,不就是要梅影接受你以及你所设下的这些前提条件,因为,这就是你的生活,你的生活就是要你身边的所有的人都适应你的生活,不是吗?你总是那么强势,只是因为你有钱,你有钱,你就可以随随便便开个几千块的包厢,只是为了跟我聊五分钟?十分钟?最多半个小时吧,而花这几千块只是为了让一个很在乎你的人接受你造成的一切?” 游牧尘愣了有一会儿,才说:“我跟她说了,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一点时间?”梅清“嗤”了一声,但她还是问出了那个很理性的问题,“多久?” 游牧尘沉默了一会儿:“两个月。” “两个月?”梅清审视着游牧尘,“你做什么事都这么有计划?” 游牧尘没说话,从口袋里拿出了RLEX,吸了起来。 “需要我跟梅影打个电话吗?”梅清问。 游牧尘摇摇头:“我总是相信,做到了再说。”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不要告诉她喽?”梅清的逻辑非常清晰。 “是的。”游牧尘回答。 “那为什么又告诉我呢?”梅清继续追问,虽然她也觉得这问题问的很无聊,“却不告诉小梅?” “因为她没问我。”游牧尘的逻辑已经不能用清晰来形容了,“你问我了。” 梅清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吐出一口气:“你们男人的思维,真的是——” …… “你还不关机?”楚蛰已经很担心了。 “等等。”邵淮秋还在看微信,因为在微信里他看到了水石发过来的视频,他看到了丹侬和小贱,“一分钟。” 他想了一会儿,给水石发了一条微信: “小心丹侬和小贱,我关机了。” 他刚一关机,有些无聊的梅心却开始拨邵淮秋的电话了,然而,自然是“已关机。” “搞什么搞?”梅心不放心了,“这家伙——”她想了想,抬头看向冯墨斋。 “跟你说了,陪老板的……”冯墨斋还在嘟嘟囔囔,“我不过去不就是了……” 邓芝又是“哼”了一声。而这时,梅心却突然起身走到冯墨斋面前质问道: “邵儿是不是也来这里了?!” “什么情况?”冯墨斋一懵,“没有啊——” “没有?”梅心盯着冯墨斋。 “没有啊——”冯墨斋解释道,“我出来的时候还叫他了——他不肯来。” 梅心眨眨眼,却听见邓芝又数落了冯墨斋一句:“你看看人家,怎么就这么有定力?” “你——”冯墨斋又要反击,却听梅心问: “你老板——在哪个包厢?” |
今天又在赶个材料,不得不再停更一天,谢谢理解~ |
这段时间被这些包厢搞的脑子乱的很,今天晚上安排思师傅出场,理理思路~ |
这段时间,自己包厢倒没去过,三度里这越开越多的包厢倒是把自己脑子搞得够乱的。不行,得歇歇,得写一段包厢以外的故事,对于,这个“新月”,也不能只进不出吧。想来想去,最没心思在“新月”里边呆着,最需要出来透透气的就是梅影了。而眼看着梅影就要走出去“新月”那并不大的大门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在身后喊了一声: “梅总?” 梅影愣了一下,回头去看,看到的却是皇甫尊,她顿时脑子又是一阵乱——这些男人怎么回事,怎么都来了?不来不行吗?男人们都喜欢这里吗?喜欢这里又何必去追,去爱,去结婚呢? “是你啊,梅总。”皇甫尊却是表现出很欣喜的状态,他和梅影不算很熟,但几次见面都有梅清,所以都是很愉快的。 “哦。”梅影却是有些冷淡,“皇甫总,你来了啊。” “我——”皇甫尊自然也并不觉得在这里撞到梅影有什么尴尬的,而是直接问,“你是不是跟梅清在一起啊?” 梅影也是一愣:“是啊。” “她在哪个包厢?” “呃——”梅影稍稍犹豫了一下,“V72……” “好的。”皇甫尊转身就往里走,梅影觉得不对劲,转过脸来叫了一声,“皇甫总——” “嗯?”皇甫尊站住了。 “您是来找梅清姐的?”梅影问。 对于这个问题,皇甫尊稍稍有些纠结,一个成功男士,却到夜总会来找女朋友,这似乎——但也就纠结了一下下:“是的。” 梅影眨了眨眼。 “有问题吗?”皇甫尊问。 “呃——没什么问题。”梅影试图替梅清解释一下,“梅清姐她——” “她什么?”皇甫尊盯着梅影。 “我是说——”梅影觉得还是要维护梅清,于是把这话说了,“她没有叫男模——” “男模?”皇甫尊反倒是变了脸,“这里还有男模?!”随即愤愤的一转身,愤愤的走向电梯,即使走出去有几步了,即使皇甫尊背对着梅影,梅影都能听到他还在愤愤的念叨,“男模?还有男模?这里还有男模?” 梅影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却也没办法,或者说根本也没必要担心什么,一个有条件天天歌舞升平的男人到夜总会查自己闺蜜的岗,她应该感到高兴。就这一点,游牧尘和皇甫尊的差距实在是太悬殊了。于是,她也就走出了“新月”。 走出了“新月”,也就走出了那一堆包厢,背后是“新月”,眼前的天上却是一轮满月。一轮满月下烟雾缭绕,却是街边的一个烧烤小摊,摊边有三个汉子在热火朝天的烤物。最边上的那个光头汉子应该是老板,一是因为他负责算账收钱,二是他会给予另外两人以指令,再就是年纪,那两个是小伙,而他却是一个典型的中年油腻男,没头发、大脸盘、腆着个大肚子,身上还挂着个点心的白色老头背心。 才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的梅影便被这烤物的香味所吸引——她竟觉得饿了。站在五米开外,她犹豫着。一个穿着“新月”工作制服的女服务员匆匆的从梅影身边走过,到了摊边就问: “V99的好了吗?” “这边。”光头汉子拎起满满的一袋烤物,递给了那个小姑娘,“‘V61’的也是你姐的包厢吧?” “不是我姐的——”那女孩子拎过了袋子,“是新来的mm的,叫小七——” “那就不要你带回去了。”光头汉子说,一边已经抓了一把烤好的羊肉串走过去放到摊边的一个圆桌上,一边还对桌边的那一对男女说,“生蚝很快就好了啊。” 这桌边的那个女孩子穿着个吊带裙,整个的装扮就像是在“新月”上班的,而坐在对面的那个男的已是喝的一脸通红,一看就像是泉州本地到“新月”来消费的小老板,他的嘴含着杯中的啤酒泡沫,却明显已经是喝不动酒,但眼睛却一直盯着对面这个女孩看。 “老板,青口还有吧。”听那女孩跟光头汉子说话的口气,显然是比较熟了。 “有的。你们没点吧。”光头汉子一边回应,一边已经在看梅影的方向,只因梅影身边又有个服务生打扮的女孩儿过来了。 “来四个吧。”那女孩一边跟老板说,一边就冲着过来的女孩儿笑,“哪个包厢的?” “02的。”那女孩已经来到了摊边,一边用微妙的目光看看桌边女孩边上的这个男人,一边还说,“这么早就下班了?” 桌边女孩得意的一笑:“是啊。”说着还看看身边的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则大大方方的跟拿了“02”包厢的烤物准备走的女孩儿打了个招呼。 梅影苦笑了一下,明白了,人竟不知不觉的朝前走。 “吃烧烤吗?”光头汉子问。 梅影走近烧烤摊:“什么好吃?” “生蚝啊,烈火牛肉啊,烤蛙啊……”光头汉子一边说一边看着梅影笑,梅影被她笑得不自然了: “我不是在这上班的——” “我知道。”光头汉子说,“要不两个生蚝,五串烈火牛肉,一个烤蛙,再来点娃娃菜?” “这么多?”梅影也是话分两头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上班的?” “不多不多,牛肉一串串都小的——”光头汉子指指摊子边坐着的和“新月”进进出出的女孩,“她们个子都高啊——” 梅影脸一沉,那汉子马上又接嘴:“个子高的是上班的,个子一般的就是客人喽——” 梅影“呵呵”了一声,心想“新月”门外的烧烤摊老板都这么油嘴滑舌。 “那我帮你烤了哦——”光头汉子自说自话的就已经搁上了两个生蚝,“要不你边上坐坐?” 梅影瞅瞅边上,桌边都有人了,她又不是很想跟陌生人坐同一桌,便站着没动,枯立着又尴尬,于是便也找话说: “这里面的烤串都是你做的?” “除了他们在网上叫的外卖——”光头汉子又把牛蛙给搁上了,“都是我做的。” “那不是生意好得很?那么多包厢——” “有靠山啊——”老板说的时候一抬头,对走过来的两个“高个子”女孩张落到,“吃烧烤吗?” “还是老三样——两瓶冰水。” “好的——那边坐,冰水自己拿。”光头汉子用大拇指指指身后的冰箱。一个女孩没动,另一个女孩就绕到后面去拿水,他还随口问: “准备上二班啊?” “嗯。”没动的那个女孩说,“刚那个包厢喝的有点多,垫垫肚子。” “少喝点了。”老板说。 “那又没办法。”拿了两瓶水的女孩一边说一边分了一瓶给另一个女孩。 “你们一个班的小费就抵我卖一千个生蚝——”光头老板拿扇子在牛肉串上扇动,“何必那么拼呢?” 女孩撇撇嘴:“你也不想想一辆车得抵你多少个生蚝——”说着便到一边坐着去了。 梅影瞄了瞄那两个坐定的女孩,轻声问光头汉子:“你怎么知道她们上二班?” “没带包啊——”光头汉子又搁了几个生蚝在烤架上。 梅影眨眨眼,有些感慨:“你这每天在这儿看着,那是什么都知道了。” “还好吧。”光头汉子低着头加紧工作,“不过你这样的客人少见。” “我?”梅影好奇的问,“这里不也有女客人嘛——” “你也就是这气质不像在这上班的,也就是你这穿的一身比较讲究——”光头汉子笑得很暧昧,“可你根本就不像是来玩的。” 梅影感受到对方看自己眼神中的那种戏谑,于是便自我解嘲道:“也是,我到这里来,不被别人玩就不错了。” 光头汉子抬头看看梅影,梅影脑袋一歪:“不是吗?” 光头汉子点点头:“是啊。做客人的,一个人出来吃点东西,吃完还得回去继续忙——也很辛苦啊……” 梅影一愣,苦笑着反问:“我也没带包,是不是?” “不用看这个啊——”光头汉子翻了一下牛肉,“到我这里来,是走是留,走是一个人走还是被别人带走,留是一会儿还回去应付还是上个二班,我都能看得很清楚,你一过来我就知道,你是要留的。” “老板——”又有两男两女过来了。这一次,光头汉子却直接往边上一指,“找阿海,不好意思啊,我这边忙不过来了……”接着,那几个人到边上的“阿海”那里去点东西了。 “我站在这儿是不是妨碍你做生意了?”梅影问。 “有啊——”光头汉子拿出个饭盒,将两个烤好的生蚝放了进去,又放了一双筷子在饭盒上,“但是我喜欢跟你聊天啊。”说着便把饭盒递给了梅影,“没座位了,就在这儿吃吧,牛肉和蛙也马上就好了。” “我——”梅影接过了饭盒,“你喜欢跟人聊天?” “我喜欢跟你聊天。”光头汉子转过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来,“我一直喜欢跟有素质的客人聊天——渴了喝这个。” “哦?”梅影听着味道怪怪的,觉着这话不应该是一个烧烤摊的老板说的话。 “吃吧。”这位奇怪的老板说,“牛肉快好了,把盒子空出来。” 梅影点点头,便低头吃生蚝。 “我经常觉得,生活就是个局。有人占着包厢,一个不够,就两个、三个、四个。有只是为了玩的,但开包厢的往往都不单纯,有心思缜密的,也有心怀叵测的。而包厢外面的人呐,则一个一个的转,精心打扮包装,排着队让人选,等着被留下来……包厢里的人真真假假,喜欢不喜欢都得在里面呆着。包厢外的人狼狈却最真实。”他抬头看看梅影,“当然,也有一直转却没包厢去的,那就明天再来——这就是生活。” “生活是这样?”梅影吃完了一个生蚝。 “是啊。要知道,包厢里的人大多数都有家庭,等着进包厢的人基本上都是未婚。” “我不明白——” “我不是在强调男人爱玩,而是说,设局的往往是已经拥有的人,进局的却是并不拥有的人。” “可大家各取所需啊。” “所以啊,都是局,都是交易。” “真累。” “所以——”光头汉子说,“还是在这里吃夜宵最轻松。”他看着梅影吃完了两个生蚝,指指边上的小桶,“倒这里——” “你说话——挺深刻的。”梅影倒空了饭盒。 他又将一小把牛肉串又放到梅影的饭盒里:“因为我姓思啊。” |
“这牛肉,好吃。”梅影说。 “我给你放的可是重辣。”思老板的眼睛往边上一瞟,“那边有空座了——”又冲背后喊了一声,“阿昌,你来——”说着一边脱褡裢,一边领着梅影在边上的桌子坐下了。他们刚一坐下,那个阿昌一边穿褡裢,一边拎过来两瓶啤酒,转身就回去到思老板之前的位置上烤物去了。 “你——”梅影疑惑的望着思老板。 “也不全是。”思老板拎起一瓶啤酒开了,“现在是零点,到了这个点,我都要休息一会儿。” “哦?”梅影看着那个阿昌把烤蛙和娃娃菜放盘子里递过来了,“谢谢!” “你贵州的?”思老板问。 “你怎么知道?”梅影一愣。 “我姓思啊。”思老板拿起瓶子就喝了一大口。 “姓思?”梅影仔细打量打量这个光头汉子,“姓思就能知道了。 “知道啊。”思老板乐了,“这里的事我都知道。” “都知道?”梅影又是一愣,“这里?” “对啊。”思老板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来,“我都知道。” “那你知道不知道?”梅影倒是觉得这天聊得越来越有趣了,“我为什么来这里?” 思老板点燃了烟:“为了一个男人。” 梅影“切”了一声:“那要不是呢?” “要不是——”思老板吸了一口烟,“你出来干嘛?” “我出来?”梅影的脸上有些不自然,“我是饿了啊。” 思老板笑着摇摇头:“你当初和他吃夜宵,是因为饿了吗?” 梅影一惊! …… “老黄,你没告诉阿榜他们你现在欠高利贷多少钱吗?需要我跟他们说说你女儿身上有几处胎记吗(高利贷经常记录这些特征以威胁借债人)?需要我告诉他们为什么今天晚上我要借给你两百万吗?你们说要发展,说要给游家挣钱,你们几个前两年炒楼盘亏了多少钱?上个月你们四个光高利贷就还了七百多万,这还不算银行的欠债。一年挂游家做四五千万的流水够你们干什么的?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20天内交割清楚,结了钱,你们还能混两三个月的,这年头,两三个月的时间会有很多变化,或许你们就逃过这一劫了。我这样做,对大家都好,考虑考虑。我就在街对面,今晚要有结论。” 梅影急忙迈步往上走,用劲的让鞋跟与楼梯碰撞,发出“哒、哒、哒”的脚步声,还没“哒”到楼梯口,看见“游总”已经迎面走了过来。 她微笑着一侧身:“去洗手间吗?” “游总”摇摇头,问:“街对面哪家夜宵好吃?” 梅影似乎早有准备:“‘兴旺’的鱼丸、粉干和炒螺蛳都不错,还有花甲……”她忽然发现“游总”正直视自己,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脸上居然有些热了。 “嗯。一会儿老黄他们找我,就说我在那家夜宵摊。” …… “鱼丸、粉干、炒螺蛳?”思老板一笑,“我让阿妹给你做一下?” 梅影彻底惊了:“你怎么?” “第二次吃夜宵——”思老板指指前方正“哒哒哒”踩着高跟鞋跑过来的女孩子,“跟她有关吗?” “跟她?”梅影看着高跟鞋女孩,又懵了。 “V58、V68、V78、V98的好了吗?”那女孩气势汹汹的问阿昌。 “好了好了——”阿昌赶紧指边上,“就在那边——” 那女孩拎起四个袋子:“好了也不知道送进去——真是的……” “姐姐。”另一个在烤物的小伙子说话了,“我们这一声油腻腻、香喷喷的,合适送进去吗?” “不知道放大厅啊——”女孩的嘴还是不饶人,“再这样下去你们还拼的过人家外卖吗?!”说着,“哒哒哒”的走了。 梅影望着女孩的背影,喃喃道:“小七……” …… “那天晚上,你带着‘小七’去见那个要砍你的人,只是为了让‘小七’告诉我你的事情?” “嗯。” “你为什么要让‘小七’来转述你的事情?” 游牧尘说:“我带你过去不合适,可能会有危险。” “危险?”梅影愣了一下,“‘小七’也不用承担什么风险啊,你不用带她去,也不用带我去,你自己谈就好了。如果想告诉我你的事情,你也可以自己跟我说啊。” “呵呵。”游牧尘看上去有些无奈,“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不知道怎么跟我说就不说呗。”梅影有点急了,“我不懂你们这种富人的生活,也不知道你怎么想,我就是想拜托你,不要撩我了好吗?” “撩?”游牧尘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撩?” “撩,就是有一枪没一枪的,到底要干什么也不说清楚,没事搞点事情出来,也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梅影说话已经有点急了。 “哦。”游牧尘愣了一下,“这算撩吗?” “算啊。”梅影已经进入了节奏里,“你说你是不是对我有兴趣?”梅影想的很清楚,对方如果是否定答案,就啥都不用说了,大家做做朋友、卖卖茶叶,挺好。而如果对方是肯定答案,那她后面的一句话正等着他:“我没兴趣,以后别理我了,你有兴趣朋友也没得做。” “兴趣?”游牧尘露出了微笑,“不,不感兴趣,你又不是什么东西,我感什么兴趣?” “哦,那就好。”梅影顿时就轻松了。 “我只是喜欢你。”游牧尘说这话的语气很从容,但却没抬头。 “啊?!”梅影吓一跳,对这句话,她没有预案,或者说,她甚至没有指望。 …… “清清白白做人不容易吧。”思老板问。而此时的梅影如梦中一般: “有人说我,财富和真爱不可兼得。” “那个人。”思老板说,“需要时间。” “这时间——”梅影像是一个在梦中醒不来的人,“是为了财富,还是真爱?” 思老板却不理梅影,直接对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广东油腻老男人招招手:“这里这里——”于是,那个大腹便便的广东油腻老男人也在桌边坐下了,一坐下就皱眉: “抽这个干嘛?” “不抽这个我还抽雪茄啊?”思老板没好气的说。 那老男人拿出一根雪茄:“古巴的。” 谁来了?谁来了?谁来了? 猜对了晚上再一点哦。 |
思老板吸了一口雪茄,应该是觉得很享受的。 “古巴的——哪来的?”他问。 “朋友送的。你认识的。” “哦。”思老板说,“我都认识。” 梅影看看这个新来的老男人,又看看思老板,思老板则说: “我朋友。” “我——”那人则有些色眯眯的看着梅影,“我叫关七。” “关七?”梅影不认识,只能是有些木讷的点点头,也没介绍自己。 关七也不在意,只是问思老板:“生意怎么样?” “挺好。”思老板的大拇指冲着烧烤摊晃晃,“你联系皇甫了吗?” “皇甫?”梅影一愣——姓皇甫的并不多,她认识的也只有一个,而眼前这个人要找的又是不是那个皇甫? “不,他不知道我从澳门过来了。”关七说,“我就是到你这儿来吃生蚝的。” “你是在澳门太寂寞了吧。”思老板瞥了瞥关七,“要不要也进去开个包厢?” 关七摇摇头:“逛夜总会,那我还不如留在澳门。” “好啊。”思老板叫道,“阿昌,烤10个生蚝拿过来……”又转而问梅影: “你要不要再来两个?” 梅影摆摆手:“我这些都吃不完——没事,你别管我,你们聊——” 思老板看看关七:“我们聊什么?” 关七愣了一下,瞅瞅思老板,思老板也只是努努嘴。 “美女贵姓?”关七问梅影。 梅影一怔,心说:“你们没话题啊——”心里虽然觉得怪怪的,但还是做出了回答: “我姓梅。” “梅?”关七皱皱眉,“梅花的梅?” “是啊。”梅影点点头。 “我有个朋友,前段时间来澳门找我,告诉我他喜欢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好像也姓梅——”关七若有所思的说。 “是你那个姓皇甫的朋友吧。”梅影脱口而出。 …… |
今晚应该会更 |
乔毕邨最后还是决定跟蓝家轩见一下。自然,当他知道蓝家轩也在“新月”的时候,也是一愣。他的脑子不复杂,因为不复杂,所以也就没那么多疑心,只觉得这是巧合。刚好,这包厢里已经成了水石、科比、泰山、丹侬、小贱这些“老鹰”们的聚会了,五个人直接都坐在桌台上,一支接一支的啤酒灌,烟是不断的,你发完一圈,还没抽完,又有人发一圈,说话也不是你一言我一语,而是噼里啪啦、稀里哗啦,分不清前后,几乎都是吊着嗓门在叫,叫着叫着就忽然大笑起来,冷落了DJ,冷落了叫好的小姑娘,也冷落了乔毕邨。乔毕邨也是一个人在那里感受很奇怪,于是,他没跟任何人打招呼,皱着眉出了包厢。 “听说邵儿有女朋友了?” “是啊,有一年了——我还结婚了呢——” “是啊,老水,真没想到你也能从良。” “这你就不懂了。人到一定时候,都想要个后代——” “哈哈哈哈!” “你还别说,我们这中间,也就只有丹侬有了孩子……” “嗨,我这都要读小学了吧。” “你是要的早。” “哪是我要的早,是她老要要要的——我又不懂——她怀上了还失踪,生了那天给我电话让我过去签字……” “那人家喜欢你啊——” “可我喜欢的是娜塔莉啊——” “又来了……这又得说邵儿了……” “哈哈哈……” “她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 “没人知道……” “邵儿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你去问他啊……” “可他不在这儿啊……”丹侬喝的不多,可看上去却有些兴奋了。 “这像你的风格,你不服邵儿。”水石拿酒瓶撞了一下丹侬的酒瓶。 “不喜欢吗?”丹侬闪着挑衅的眼神,这一刻他分明看到科比在“切”。 “喜欢啊。”水石似乎是无所谓的,“我们中间,即使是杜鹤,也怕邵儿,我们都怕,只有你不怕。” 丹侬点点头,仰起脖子喝酒,刚喝了半支,从他的方向看到包厢的门开了,门一开,进来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不算很白,不算很高,但却很漂亮的女人。那女人张望了一下,便朝里面走。 丹侬把酒都喝完了,拿着空瓶子问水石:“那是谁的女孩子?” 还没等水石回头,科比说:“那是邵儿的女朋友。” 五个男人都看着梅心,梅心只是抱着胳膊问:“邵儿呢?” “他没来。”水石反问,“梅心,你怎么在这儿?” “和朋友一道来玩啊。”梅心的目光又扫了一遍包厢,“他真的不在这儿吗?” “不在啊。”说这事,水石显然是很有把握的,“你可以打电话给他,他应该在酒店加班……” “他关机了。”梅心又看看科比和泰山,她不认识丹侬和小贱,也就没去怎么打量他俩,对于她来说,就这点事,盯住水石就可以了。 “关机了?”水石拿出手机,先是一愣,因为他看到了邵淮秋给自己发的那条微信: “小心丹侬和小贱。” 他第一时间划掉了微信界面,随即拨通了邵淮秋的手机——确实是关机了。 “怎么回事?”水石说,“他加班的时候不应该关机的。” “你还有别的方式可以联系到他吗?”梅心问。 “你等等。” 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夜总会包厢里,出现了一种比较奇怪的局面:DJ站在边上看,四个小妹坐在边上看,四个大男人站在那儿,他们对面站的是梅心,水石在中间,拨了一个又一个电话,每一个电话都拨不通,而每拨一个,梅心的脸色都会难看许多,许多的许多,那就是非常非常的难看了。 “不好意思。”水石也觉得有些尴尬,心里却多少觉得有趣,“都打不通。” “邵儿——”梅心能看到,这屋里的所有人都在笑话自己,“总共有几个号码?” 水石不打算撒谎:“我这里是九个——” “干你们这行的——”梅心强忍住怒火问,“需要很多手机号码吗?” “我只有一个。”丹侬插话了,他说话的时候盯着梅心,他没去看科比都知道科比在“切”。 梅心也想“切”,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油头粉面的人是谁,她也不关心他是谁,她还是盯着水石: “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呃——”其实水石知道邵淮秋住的是哪个房间,他自然不能确定是不是该告诉梅心,从他的逻辑里,邵淮秋没有理由都关机,但也没有理由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情,他不是很好相信,但从男人的逻辑里,他又会把邵淮秋偷偷的去别的地方玩了作为首选可能性,当然,这首选的可能性也包括,邵淮秋可能正在来的路上。 “坐下来喝点吧。”丹侬对梅心说,“也许邵儿一会儿就到了。” …… 邵淮秋确实到了,而且是到了“新月”的门口。只是,他们并没有进去,而是闻到了烧烤的香味。 “你饿吗?”楚蛰问。 “饿。”邵淮秋说,“不过我们还有事。” “我们不还得想想办法联系上你的朋友吗?”楚蛰反问道——他们夸张的将手机都留在了路边某个商务楼的储物柜里。楚蛰三个,邵淮秋四个。现在,他们联系一个人就得要用别人的手机,而且,在他们看来,他们要联系的对象或许也已经不安全了,最好,是不要用通信方式联系。 “好的。”邵淮秋走向烧烤摊。最左边的那一摊没人站着,他们便过去了。 “生蚝要不要?”楚蛰问。 “要。”邵淮秋一扭头,却看见摊位的另一端部的圆桌边,有一个熟悉的背影。 “牛肉?茄子?羊腰子?”习惯了给别人制造各种风险的同时也承受众多风险的楚蛰此时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好的。”邵淮秋直直的望着那个娇小的背影,用了十几秒钟确认,那是梅影。 …… “那个时候,我们宿舍里,就属皇甫学习好,有钱……” “有钱吗?”思老板疑惑的瞅瞅关七。 “有钱啊——”关七来劲儿了,“你不记得了?那个时候我们几个没钱,晚上又饿了,到宿舍跟皇甫借钱,他拿了十块钱出来。” “记得了——”思老板“噗嗤”乐了,“这种事儿不要跟小姑娘讲——” 关七看看梅影,梅影撇撇嘴:“讲呗。” “是她让我说的哦。”关七开心了,“我们出去转了半个小时,拿着五根油条,两包红双喜,还有一瓶酒,回来了——” “十块钱?”梅影也是一懵。 “皇甫也不信啊——”关七得意的说,“他手里拿着根油条,看看这烟这酒,对了,还有花生、酱瓜——” “十块钱能买这么多东西?”梅影感到不可思议。 “我们回来之前还吃了几根油条了。” “丢人啊——”思老板说,“我们在学校的点心铺、两家小店兜了一圈。” 梅影的表情是“?” “我们啊,就是到小超市,买个花生,我买,老思负责顺……” “顺?”梅影听不懂。 “就是拿——” “啊?” “这边付钱,那边顺烟——这边付钱,那边再多拿两根油条……” “偷啊 ?!”梅影忍不住叫出了声。 “嘘——”思老板赶紧做出了手势,“这种违反底线的事情不能说……” “底线?”关七审视了一下思老板,“这也叫底线吗?” “我们能不能不要再讲那些——”思老板半张着嘴巴瞅了一眼梅影。 “好的。”关七拿起酒杯,“不讲女人的事情……” 梅影撇撇嘴:“十块钱——呵呵,皇甫不做这种事吗?” “皇甫?”思老板却来劲儿了,“他很正派,他不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他,最多站在女生宿舍的楼下猜哪个XZ是哪个女生的——” “真恶心!”梅影把烤肠往盘子上一摔——是的,她已经开始吃烤肠了。 “他从来就是道貌岸然——”关七说,“但他是炒股的奇才——” 思老板忽然一抬头:“我也是——” “你本科的时候没有炒股。”关七说。 “但2004年的时候……”思老板一张嘴又停住了,因为关七正用犀利的目光盯着他。 梅影则看看思老板,又暼暼关七,对于股票她不懂,所以她也不往下问。看两个人停住了,她便问了一句: “你们真的是一个宿舍的吗?” 关七点点头,而思老板却是叹了一口气。梅影有些纳闷的看着思老板。 “我们在一起,女生只会盯着皇甫。”关七则显得坦然,“我无所谓,我有东西吃就可以了……” 梅影又去看思老板,关七则继续说:“他很在意,所以,他开了‘新月’——” “啊?”梅影被惊的差点站起来。 思老板用手指点了点关七,关七却是“嘿嘿”一笑。 “这里——”梅影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有点硬了,“这里是你开的?” “听他瞎说。”思老板起身,“我回去忙了哦。”他头也不回的来到烧烤摊旁,挂上了褡裢: “阿昌,你去串鸡胗和脆骨……这腰子谁的?” “那两位先生的,阿德忙不过来,我帮他……”阿昌指了指站在另一个摊边的男人。 思老板一眼就看到了楚蛰,而楚蛰也正看着他。两个人的对视持续了几秒钟,楚蛰把脸别过去了,思老板也继续烤物。 “你认识他?”邵淮秋问。 “不认识。”楚蛰说,“但我感觉他认识我。” …… “你们两个刚才是不是配合起来讲故事忽悠我?”梅影问关七。 “是真的啊。”关七狡黠的一笑。 “我很难相信你们俩跟皇甫总是一个宿舍的同学——”梅影苦笑了一下,“但我得承认梅清姐姐确实是跟皇甫总在谈——这或许是对的,这就是巧合,可这巧合……” “这不是巧合。”关七说,“你注定总是遇到大人物,这是一种魔幻的设定。” “魔幻?”梅影拿起韭菜嚼了几口,品这味道,肯定不是梦里啊,而且,这梦也太长了啊,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可笑。 “我可以相信你说的话都是一种设定吗?”梅影问。 “是的。” “那‘新月’是他的吗?”梅影瞅瞅正在烤腰子的思老板。 关七笑了,他指指“新月”灯火阑珊的外立面:“我只能说,这里的包厢都是他的,所以,大家都会来这里。”说着,他站起身,“吃多了,我去散散步。” 梅影看着关七晃晃当当的走到思老板边上打了个招呼后走开了。而当关七走开后,梅影忽然看到,邵淮秋正走向自己。 “我知道项城在里面。”邵淮秋说,“帮我找到他,但不要用手机。” |
乔毕邨走进包厢的时候,正在跟三个小姑娘骰子摇得热火朝天的项城也是一愣。 “6个6.” 项城一走神,随口来了一句:“7个6.” “哈哈!”叫“6个6”的小姑娘一撩,“我没有!” “哈哈,1个!” “我也1个。” 小姑娘直接帮项城给开了:“哇!没有啊!!!” “喝酒!喝酒!” 小姑娘把酒端到项城的嘴边,项城接过酒杯,看着乔毕邨犹犹豫豫的走向蓝家轩,蓝家轩也起身友好的上前拍拍他的胳膊: “请坐。” 感觉这半个晚上都在碾压蓝家轩的项城一边被小姑娘们灌着酒,一边心里还真的有点吃不准了。 …… “喂,小七——游牧尘订的是哪个包厢……不,不,我知道她订了不止一个包厢,我知道……我是说,有个叫项城的……呃——你可能没见过,就是原来当警察的——对,对,是比较man,对对……老黄那个包厢的是老人,再就是仁贤义一个包厢,呃——是的,应该是他——哪个包厢?”梅影咬了咬嘴唇,“你现在能让他出来一下吗?……我知道你忙,可比较着急——嗯,嗯,那你让他出来一下吧……” “好的——”小七答应的很爽快,但她不会认为这个事情有多着急,只是因为,她已经有点喝多了——今天,是她在“新月”上班的第三天,却已经达到了8个包厢,当然,5个是游牧尘开的。对于一个新人来说,这绝对已经是非常骄人的战绩了,所以,她有点飘飘然,在游牧尘那5个包厢不用怎么喝就的情况下,她居然在其他的三个包厢猛喝洋酒、红酒和啤酒。梅影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老黄和潮哥的包间里跟潮哥叫来的几个朋友及众多小妹开上了火车,老黄拦都拦不住……一边答应着梅影,一边电话一挂,被抢开,自己眼前12杯洋酒要喝,老黄那么好酒量的人看着都想吐,小七反正是已经飘了,脑子则是貌似清晰: “大家别吵了哦——我还有急事要忙——” “那不行——” “这酒——” “酒——”小七让所有人都打住,“我是要喝完的,但喝完了,你们要让我去办事——知道吗?” “好啊好啊——” “没问题啊——” 老黄一摸脑袋,脸就往一边别——他不知道小七要去忙的是什么事,他只知道这事应该是办不成了。 …… 谁没有一些刻骨铭心事 谁能预计后果 谁没有一些旧恨心魔 一点点无心错 谁没有一些得不到的梦 谁人负你负我多 谁愿意解释为了什么 一笑已经风云过 活得开心 心不记恨 为今天欢笑唱首歌 任胸襟吸收新的快乐 在晚风中敞开心锁 谁愿记沧桑匆匆往事 谁人是对是错 从没有解释为了什么 一笑看风云过 从高中起,KTV里的梅心都是霸气无敌的,而此时,她的手中捻着烟,心中带着对邵淮秋的愠怒,以及无视于包厢里的鹰们的那种内心散出来的态度,已经是不能用霸气来形容了,加上她的小风衣,简直就是眼中没有男人的女人,而就是她,唱出了属于女人的“笑看风云”。 “这个女人——”丹侬崇拜的望着梅心,喃喃的问水石,“真的是邵儿的女朋友?” “是啊。”水石点点头。 丹侬把脸转过来了,又强调了一遍:“邵儿的女朋友?” “是啊。”水石又点点头。 “为什么?”丹侬必然是觉得可惜的。 “是她倒追邵儿的。”水石这话不算添油加醋,但确实是有些佐料的。 “倒追?”丹侬很惊诧了,“为什么?” “你真的觉得我们这些人啥都不值吗?”水石“嗤”的笑出了声。 “我只是没搞清楚为什么邵儿总是很有女人缘。”丹侬小感叹道。 梅心把话筒一搁,直接在桌台上坐下了,她不想去看这些到这里来找乐子的男人,可她又不得不在这里等她的那个傻呵呵的男人,无聊啊。也有些尴尬啊,那就唱歌,唱完了就看屏幕了…… 包厢门一开,老黄扶着小七进来了,因为跌跌撞撞,所有人都转向去看他俩,梅心一扭头,目光刚对上,小七就问了一句: “项城在吗?” 老黄是不知道项城在哪个包厢,小七知道,当然那是在喝了十二杯洋酒前——她只知道,这包厢是她的客人订的,只知道梅影要找的人叫“项城”,以及———— “邵淮秋找他……” “邵淮秋?”梅心一怔。 “厕所,厕所——”小七在这方面还是很清楚的,她绝对不能吐在她订出去的包厢里。老黄也就赶紧拖着小七冲进了边上的卫生间。之后,梅心站在了卫生间门口听着里面的山呼海啸,而鹰们则都坐在原处。没有人唱歌,没有人喝酒,大家都等着小七吐完出来后,梅心问那个问题: “邵淮秋来了?” 小七吐干净了,可却还是不太看的清梅心的脸,只是回答:“来了。” “在哪里?” “门口——”小七像是电影里供出了重要信息的叛徒,回答的无力,却很准确,“烧烤摊。” 当梅心气呼呼的出了包厢以后,丹侬问水石: “邵儿会怎么样?” “应该——”水石活动活动了肩膀,“应该还好吧。” …… “你怎么老不接电话?”皇甫尊站在两条主走廊的交汇处,他站得又直,个子又高,穿的又黑,脸更黑。 “我这个时候生意最好——”思老板用肩膀加这么手机,“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忙不影响你接电话啊——”皇甫尊很不耐烦。 “你试试一边在翻三十串牛肉串,同时还要监管着十五个左右的生蚝,边上还有四个腰子,熏着各种串的烤味儿吗,同时还在接你的电话。” “好吧。”皇甫尊似乎也觉得自己并不占理,“我有急事找你。” “你如果有急事找我,就不用当着我的面,把车停在大门口,看都不看我们这些做烧烤的小贩,直接跑进我的夜总会,然后再打电话找我吧。”思老板一边说一边看坐在边上的梅影、邵淮秋,又看看站在一边啃腰子的楚蛰。 皇甫尊眨眨眼:“说的有道理哦——那我出来——”说着一转身,急着朝大门的方向走,才走两步,右前方的一个包厢门一开,他要找的人——梅清从包厢里出来了,他一愣,接着,游牧尘也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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