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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原创首发,请勿转载】梅开三度之三度一枝[第10页]

作者:思其本源
首页 上一页[9] 本页[10] 下一页[11] 尾页[1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这么久了——”楚蛰眼前的生蚝都已经吃完了,项城还没出来。
    “估计是——”梅影也只能往这个方向想了,“喝多了吧。”
    “那怎么办?”楚蛰有些不耐烦了,因为那个烤物的思老板时不时就瞄他一眼。
    “要不你把项城手机号给我,我打个电话给他?”梅影问邵淮秋。
    邵淮秋说:“电话不好——项城的手机也有可能被他们监控了。”
    “那——”梅影无语了,她又不想进去找小七问,也怕碰到游牧尘。
    “我进去找吧。”邵淮秋站了起来,“那个营销是叫小七?”
    “是。”梅影回应道。
    “要不我去吧——”楚蛰也准备起身,“好久没去KTV了……”他看到邵淮秋犀利的目光,随即说道,“行!你去。”
    邵淮秋刚走进“新月”,梅影的手机就响了,她一看一愣,这个人好久没给她打电话了。
    ……
    “我抽着差不多的烟
    又过了差不多的一天
    时间差不多的闲
    我花着差不多的钱
    口味要差不多的咸
    做人要差不多的贱
    活在差不多的边缘 又是差不多的一年
    一个差不多的台北市
    有差不多的马子
    差不多又干了几次 用着差不多的姿势
    看着差不多的电视 吃着差不多的狗屎
    写着差不多的字 又发着差不多的誓
    差不多的夜生活 又喝着差不多的酒
    听着差不多的音乐 喝醉差不多的糗
    有着差不多的绝望 做着差不多的梦
    穿着差不多的衣服 脑袋差不多的空
    差不多的挂 说着差不多抱怨的话
    时间也差不多了 该回我那差不多的家
    差不多的瞎 指鹿为马 都差不多吧
    继续吧 继续瞎子摸象吧
    有差吗
    我是差不多先生
    我的差不多是天生
    代表我很天真
    也代表我是个贱人
    这差不多的人生
    这个问题艰深”
    “这歌她也会唱?”丹侬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我也是第一次听她唱歌。”水石看着像王菲一般冷漠的梅心,也是无语。
    “我跟你说,我们就在V707包厢,梅心也在这里,叫她那个男朋友,邵儿是吧过来……呃?听不见……”老黄手里拿着电话,大腿上搁着醉倒的小七的脑袋。
    “邵儿今天晚上肯定完了……”科比说。
    “为什么?”泰山有些傻呵呵的问。
    “她都唱男人的歌了——”科比长叹一口气,“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
    “喂?喂?”梅影听不清那边的声音了,听那边又挂了,抬头看看“新月”的方向,她知道,来不及告诉邵淮秋梅心在哪个包厢了。可到KTV,又不知道是哪个包厢也是件奇葩的事情。
    “我找小七。”
    “小七?”服务员想了一下,“我让人给小七打个电话,您在这边坐一下。”
    邵淮秋在边上坐下了。
    ……
    “都差不多想发达 差不多打着哈哈
    他骂着叉叉嘎嘎呼啦啦 都差不多的咖
    差不多先生他像个笑话 有闻又在叫骂
    差不多要跳不起来 还是要跳要吧
    差不多要像乌龟 但乌龟乌龟翘吧
    这差不多的人生 它妙吗
    差不多要力争上游 想游到上流
    差不多在心里默念阿门还有佛陀不能放牛
    差不多的生活和街头 再差一点你就变成街友
    我唱了八十八个差不多 都差不多
    差不多先生不会在乎这么多 日子应该怎么过
    差不多的2008怎么霍 我是差不多先生 热狗
    我是差不多先生 (差不多先生 差不多先生)
    我是差不多先生 (差不多先生 差不多先生)”
    梅影这个rap是越来越快,火气也是越来越大,突然把话筒一垂,一边还喊:
    “Cut,Cut,Cut——”
    遂又用质问的口气问老黄:“联系上了吗?”
    “联系了。”老黄被梅心这种气势镇住了,只能这样回答。
    ……
    “那怎么找邵淮秋?”梅影懵了,她必须要第一时间告诉邵淮秋包厢号,可现在又没有勇气进去。
    “我去找他吧。”楚蛰说,“V707?”
    梅影点点头,是的。
    楚蛰起身就要走,一眼看见一辆车停在了“新月”门口,随后,两个金发的外国人下了车,楚蛰一见,不由得一惊!

    不好意思,喝完酒太困了,少更点

    “你们——”皇甫尊感觉有点上头,因为梅清和游牧尘从同一个包厢里出来。
    “我们谈事啊。”梅清看到皇甫尊竟不觉得惊讶,在她看来,这个男人迟早要来这里。
    “谈事?”皇甫尊这辈子第一次吃醋,“要开个KTV包厢?”
    “这里安静点。”游牧尘还是那种淡淡的状态。
    “安静?”皇甫尊尽量让自己镇定一些,“谈什么?”
    “谈他和我姐妹的事情啊。”梅清说着就朝自己的包厢走。
    “你的姐妹?”皇甫尊跟在后边,游牧尘却站在原地不动。
    “梅影啊——”梅清显然是很不高兴,“你跟着我干嘛?你订的包厢也是那个方向吗?”
    “我没有订包厢啊。”
    “那就是别人请你喽。”
    “没有人请我啊。”
    梅清冷笑了一声:“那你来干嘛?”
    “我来找你啊。”
    梅清一愣:“你到这里来找我干嘛?”
    “我——”皇甫尊来了一句,“你在这里不是很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梅清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我好几个闺蜜一道来的。”
    “我知道——”皇甫尊有点急,“这个地方就不适合你们女人来……”
    “女人为什么不能来?”梅清没好气的往周边盛开的百花指了指,“这不都是女人?”
    “你们是客人——”皇甫尊的逻辑很简单,“哪有女客人——”
    “女客人怎么了?”梅清“哼”了一声,“这里还有男模了。”
    “男模?”皇甫尊感觉自己快崩了,“你喜欢这一口?”
    “什么这一口,那一口的?”梅清“呵呵”一笑,“我是不喜欢这口,所以我们自己玩啊——”
    “自己玩就一定要来这里吗?”皇甫尊有点生气了。
    “你们能来,我们就不能来了吗?”梅清也进入了一种咄咄逼人的状态。
    “你——”皇甫尊语塞了。
    梅清也不理他,继续往前走,没走两步,一个身影闪出,撞了梅清一下。
    “喂!”梅清感觉自己被撞疼了,那人却径直往前走,几乎在同时,皇甫尊感到这个人有点眼熟,而梅清看着背影,也发觉了异常。还没等他们俩反应过来,两个金发的白人迅速的跟了进来——
    ……
    “那是Patrige的人。”楚蛰已经完全不听邵淮秋的劝诫,直接拿梅影的手机给项城打电话,“邵淮秋一进‘新月’,那两个外国人就到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什么什么齐的人?”
    “Patrige,他这两个手下之前也找过我麻烦!”
    项城心里一紧:“你是说那两个外国佬是冲着邵淮秋来的?”
    “是。”
    项城放下了正在谈判的乔毕邨与蓝家轩,直接就朝包厢外面走。而他出包厢之前二十秒钟,邵淮秋刚刚走过这个门口。他一出门迎面两个金发男子就过来了。项城第一反应这就是Patrige的人,却一低头,拿起手机从他们俩边上走过去了,一边走,一边低声对手机说:“邵儿吗?我去门口等你。”说完,手机往口袋里一塞,快步朝外走。两个金发男子一愣,转身就追。
    ……
    梅心恨恨的一摇头,对老黄说:“你别打电话了,我去找他。”门一推,就出了包厢,迎面刚好碰到邵淮秋。
    “啊?!”梅心叫道,“你终于来了!”一把抓住邵淮秋的胳膊。
    “你离我远点。”邵淮秋的反应很快。
    “什么?!”梅心懵了。
    “离我远点。”邵淮秋甩开了梅心的手继续往前走。
    “邵淮秋!”不管易易2怎么觉得这些女人作,这个时候梅心发作绝对是有道理的。但邵淮秋头也不回的就快步走开了。
    梅心气得已经站在那里动不了了,这个时候,包厢的门一开,想跟着梅心看看热闹的丹侬出来了,一看梅心站在那里,第一反应竟然是:
    “怎么?”
    “什么怎么?!”梅心瞪了丹侬一眼,心想你起什么哄,这不是很明显,我被邵淮秋给甩开了吗?!
    “你的手,袖子——”丹侬也是被吓着了。
    “什么袖子?”梅心低头一看,袖子上居然有点点滴滴的血。
    ……
    眉开眼笑的熊嫌我们节奏慢了,那就拉快点。
    项城快步走到“新月”门口的时候,索性跑了起来,只是因为,他隐约能感受到这两个金发男子的手里似乎有什么,冷闪闪的东西。他一跑,金发男子也跑了起来。
    项城当着思老板、梅影、楚蛰的面跑了过去,紧接着两个金发男子追了过去。
    梅影一愣,思老板皱着眉头回头忘了一眼,只有楚蛰冷静的想到了他跟邵淮秋说的那句话:
    “我那么急着来找你,就是为了急着带你逃走。你要知道,我们做的事,涉及到千亿利益——那是要出人命的……”
    …………
    逃避你的眼光
    还是要一再偷看
    逃避却偏退不去
    泛滥我心里挂念的感觉
    容许在这晚上
    甚么都不听不看
    坐在房的中央
    对着灯光想你又想你
    小心一些不算过份
    不想再爱会再次痛心
    但你一笑一语可以一秒间
    扭转天昏跟地暗
    假使拘谨不去接近
    剩余寂寞伴我继续做人
    就以毕生的勇敢
    将我的爱赌这下半生
    来让我跟你走
    流浪到天边海角
    如若你肯靠紧我
    你愿痛惜我未悔当初
    来让我跟你走
    寻觅最真挚感觉
    陪着痛苦也经过快乐也经过 让你好好爱我

    正在摇酒的许初听着这歌,一不小心手一抖,杯子竟然脱手,直接掉地上,粉色的酒调了一半随着玻璃碎片溅了一地。
    “嗯?”许初不禁心头一紧。
    ……
    “你看你,这么多年没有联系我——”娜塔莉的斜前方是她和邵淮秋在十年前的合影,“一联系我就是工作的事情——但是啊,我就是愿意,呵呵——华尔街,PC,Patrige,搞得挺大啊——我看看,邵儿,你设计的路线有点险啊……如果赌错了会怎么样——不过你是邵淮秋啊,你怎么可能赌错啊——”娜塔莉一按键,进去了,她并不惊喜,反倒担心了,“你手机都关了,我该怎么跟你联系呢?”
    邵淮秋走了两步,闪进了边上的一个包厢,黑乎乎的包厢里摸索着坐在了地上,他喘着粗气,手捂住小腹,那里血正汩汩的流出来。
    更正一下,是许终,不是许初~
    在喝酒
    “你在这儿干嘛?”那时的娜塔莉,只要气温和身体许可,总是穿着吊带、热裤、小白鞋,凉一点会披一件小外套,再凉一点,她会跟男生们要一件外套盖在大腿上。
    那时的邵淮秋似乎总在抽烟,总在沉默,只要有机会就独处,但他特别的思想输出总能稳稳的把握工作的节奏和方向,让鹰们总能克服新的困难,取得新的成绩
    邵淮秋看了一眼娜塔莉,说:“在想明天的事。”
    “你总是想明天的事。”娜塔莉在邵淮秋的身边坐下了,“我明天就要走了。”
    “嗯。”
    “把你的外套给我。”
    邵淮秋脱去了外套,给了娜塔莉,娜塔莉将外套搁在了大腿上。
    “丹侬刚才说看我的大腿有生理反应。”娜塔莉说。
    邵淮秋“呵呵”笑了:“那一年有很多天他都有生理反应了。”
    “你没有吗?”娜塔莉直勾勾的看着邵淮秋。
    邵淮秋愣了一下,说:“有时有。”
    “既然是有时有,为什么不表达出来?”娜塔莉冷笑着问。
    邵淮秋明白娜塔莉的意思,他摇摇头:“我穿着裤子呢,仔细看能看得出来。”
    娜塔莉听了也是一愣,她干“哼”了一声:“邵儿,你知道不知道,你真的很嚣张。”
    “有吗?”邵淮秋冷冷的回应。
    “他们——”娜塔莉有些气呼呼的说,“都在表达舍不得我走,甚至怪我走,可你却没有任何表达。到了这个时候,你应该有点态度吧。毕竟,我在这个团队里,也有五年了……”
    “我的态度是——”邵淮秋终于扭过头来正眼看娜塔莉了,“你为什么要走?”
    “哈!”娜塔莉觉得邵淮秋在问一个很荒谬的问题,“我在意大利获得了全额奖学金,我为什么不去?我总不能一辈子跟你们在一起打游戏、编程、撸串、喝酒吧?”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们在一起?”邵淮秋的语气接近于质问。
    “打游戏啊——”娜塔莉的音调也拉高了,“好玩啊——”
    邵淮秋微微的点点头:“那是该走了。”
    娜塔莉愣了好一会儿,又“哼”了一声:“我这辈子都不可能遇到比你更拽的人了。”
    邵淮秋则把目光收了回来:“我从来没想拽过——”他突然觉得肩一沉,娜塔莉的头已经靠在了他的脖子边。
    “我又不睡你,这样总可以吧……”娜塔莉说。
    ……
    “娜塔莉……”邵淮秋此时的脑子里只有这个名字,而梅心的脑子里则都是“邵淮秋”。她用手撇开丹侬,冲回到“鹰”的包厢里,扬起了袖子,冲着水石、科比、泰山、小贱嘶吼道:
    “这是他的血,去找他!”
    “他?”所有人都想到了邵淮秋,但确实需要确认一下,只是科比的确认方式令梅心更加崩溃:
    “你伤他了?”
    “我没有!”梅心怒了,“他从我身边走过,甩开我——”梅心指着丹侬,“他发现我衣服上有血——然后我去追他,却怎么也找不到他——我要报警!但你们也要去找他,他一定是在流血!”
    “查监控啊——”这是水石的第一反应。
    “我刚才陪梅心找了这里的经理——”这是丹侬的回答,“他们的保安部说,十五分钟前,他们的所有监控都断了……”
    ……
    “阿耀,有人追我!我开了位置共享——救我——”狂奔中的项城忽然停了下来,在一个三岔口停了下来,他就站在路中间,等着那两个金发白人追上来,“其实救不救也无所谓——”
    “对我们要有信心——”电话那头的阿耀说,“我们的警力到位很快的。”
    “多快?”
    “五分钟。”
    “那算了——”项城扭头就跑,金发男子在后面追。于是,项城成功的跑进了死胡同。
    “你们要干嘛?”项城向两边打量着,没有砖头,连一片瓦都没有,“为什么追我?”
    两个人不说话,只是往前走。
    “Patrige?”项城一边问一边打算解皮带,他却发现自己穿的是Adiass,没有皮带。
    “邵淮秋在就好了。”项城咽了口唾沫,毕竟,他很怀念跟邵淮秋一起的徐州那一战。
    ……
    那一天,梅影和项城都会来到徐州,而他们的目的是同一个——邵淮秋通过汤乾电脑下到的视频。而当梅影拿到U盘后……
    匕首是可以用来伤人的,也可以割断包的背带。梅影倒地的时候,发现包已经不在身边了,因为那黑衣人用身体撞翻梅影的那一刻,另一个人上去一刀就割断了包的背带,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飞速狂奔,等梅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那两人的背影。
    “怎么会搞成这样?”项城看着这五个人从两侧夹击上来了,对邵淮秋说了一句,“小心点,跟在我身后,那女孩已经出事了。”
    “什么?”邵淮秋发愣的这一刹,两个握匕首的小子已经冲到面前了,而项城已经顾不上邵淮秋了,因为,这边的两个也握着匕首扑上来了,倒是那灰衣人并不急着往前冲,而是慢慢的跟在后面观望着——
    “啊!”
    项城绝对不会想到,这第一声惨叫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打手被邵淮秋踢中裆部的惨叫声。项城也没时间去想——要同时对付两个人还是很没底的一件事情,幸好他留了一手。
    二十分钟前,当他从租的那辆“哈弗”SUV下来的时候,总觉着心里不踏实。在三亚,大多数时间他甚至都是配枪的,现在却什么都没带,从理性逻辑上,应该是不会发生什么的。但就在下车的那一刻,天上飘过来两朵不合时宜的乌云,于是他翻了一下后备箱,也该那两个打手倒霉,项城没找到合适的,只好拿了一把扳手——
    “啊!”
    对手里握匕首的人,项城是绝对不会客气的,扳手狠狠的砸在了前面那个的面门上,同时他一脚猛踹在后面那个的小腹上。
    “哦——”
    项城很清楚,这一脚喘下去,那小子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的,而那个被扳手打中颧骨的小子,脸部应该会留下残疾。
    项城看到那灰衣人在发愣,便借着这个时机扭头去看邵淮秋——邵淮秋还站在那里,那两个人都躺在了地上——第一个捂着自己的裆部,第二个则捂着鼻子,他一个照面就被邵淮秋的拳头豁开了鼻梁,但——邵淮秋的脸上有血,那匕首还是划开了他的脸,而且是已经有了刀疤的那半边脸。
    ……
    项城苦笑了一下,那时的他,手里还有扳手,而现在,只有对方的手里闪着的匕首。
    “我不认你们——”项城的话还没说完,两个金发男的背后传来一句话:
    “我认识你们。”
    两个金发男一愣,一扭头,楚蛰站在他们的身后,他的手里也没有扳手,只有从思老板那里抓来的两把串羊肉的铁签。
    ……
    许初的面前有一堆铁签,她在“胡桃里”听着那首炽热的歌:
    Passion is sweet
    激情是甜蜜的
    Love makes weak
    爱却带来脆弱
    You said you cherished freedom
    你曾说自由至上
    so You refuse to let it go
    因此你不愿被束缚
    Follow your fate
    跟随你的命运
    Love and hate
    爱恨情仇
    Never fail to seize the day
    决不失去每一天
    But don't give yourself away .
    但不要放弃你自己
    Oh when the night falls
    哦 当夜晚降临
    And your all alone
    你孤身一人
    In your deepest sleep
    在你沉睡之时
    what Are you dreaming of
    你梦见了什么
    My skin's still burning from your touch
    肌肤之亲 让我陶醉
    Oh I just can't get enough
    哦 我只是无法满足
    I Said I wouldn't ask for much
    曾答应不再向你索取
    But your eyes are dangerous
    然而你的眼睛摄人心魄
    So the thought keeps spinning in my head
    对你的思念 挥之不去
    Can we drop this masquerade
    我们可否坦诚相对
    I can't predict where it ends
    纵使结局无法预料
    If your the rock I'll crush against
    我仍然甘愿飞蛾扑火
    Trapped in a crowd
    置身于茫茫人海之中
    The music is loud
    乐声嘈杂
    I said I love my freedom too
    我说我同样珍爱自由
    Now I'm not so sure I do
    可现在我却又不那么确定我珍爱
    All eyes on you
    看到你的一切
    wings so true
    那么真实地告诫着我
    Better quit while you're ahead
    最好在你还在前面的时候就离开
    Now I'm not so sure I am
    可现在我却又不那么确定我能
    ……
    总有人认为,我复制这些歌词只是在凑篇幅,却不知我刚刚在饭店里喝着清酒的时候,听到的却是这首歌,有了这样的歌,我才知道我今晚要写什么。因为我知道,当梅心在“新月”里疯狂的寻找邵淮秋的时候,最好的配乐便是这首歌。
    Oh when the night falls
    哦 当夜幕降临
    And your are alone
    你孤身一人
    In your deepest sleep
    在你沉睡之时
    what are you dreaming of
    你梦见了什么
    My skin's still burning from your touch
    肌肤之亲 让我陶醉
    Oh I just can't get enough
    哦 我只是无法满足
    Said I wouldn't ask for much
    曾答应不再向你索取
    But your eyes are dangerous
    然而你的眼睛摄人心魄
    so the thought keep spinning in my head
    对你的思念 挥之不去
    Can we drop this masquerade
    我们可否坦诚相对
    I can't predict where it ends
    纵使结局无法预料
    If your the rock I'll crush against
    我仍然甘愿飞蛾扑火
    My soul my heart
    我的灵魂, 我的心
    If you're near or if you're far
    无论你近在咫尺或是你远在天涯
    My life my love
    我的生命, 我的挚爱
    You can have it all....oohyeahho ah.
    请一并带走
    难道最揪心的不是这首歌?当男人成为三度一枝的主角时,女人的事业心,女人的虚荣心、女人的自强与女人的烟,甚至是女人超越于所有男人的那种睿智都已经退到了幕后,因为,只要男人没有伤害到他,那个男人便是他的全部,再强的女人都希望在她的身边都能站着一个比他更强大的男人。我为什么想流泪,只是因为,上周,我在重庆朝天门跑步,望着这满是雨雾的大江大河,那种气魄胜过任何一片海,任何一片洋,那是英雄地,英雄气,而今天,我来到了汉口江滩,那是男人的自信与雄心,只愿让我们这些男人,对得起这首歌。
    ……
    “娜塔莉,我已经到佛罗伦萨了。”
    “娜塔莉,你为什么不和我通话?”
    “我这次来就不走了,陪你把孩子生下来。”
    “娜塔莉?”
    “娜塔莉,能回个通话吗?”
    “娜塔莉?你没出什么事情吧。”
    “娜塔莉??”
    “娜塔莉!!!”
    娜塔莉的珊瑚玉手串闪烁着血红色的彩光,那是终端在提示邵淮秋要求通话。娜塔莉攥紧了手串,于是她浮肿的手也被染红,手串如同能割裂她的体肤,指尖沾满血色。她忍不住将手串按在眼帘与鼻梁上,眼泪溢出,她开始有声的哭泣,老桥上邻近的小贩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
    “你没事吧。”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吧,佛罗伦萨我不熟,我什么外语都不会——”
    滴滴眼泪落下,珊瑚玉闪着光芒化为最大的那颗泪珠坠落在阿尔诺河的水面上。
    ……
    我觉得我有点狠,但我相信那是个误会。
    娜塔莉摸了摸身边男孩的头:“子轩,邵儿终于联系我了。”
    让这故事延续吧。

    我真的不明白,天上的耶路撒冷真的是一个很难懂的故事吗?
    “你们为什么追他?”楚蛰张开双臂,“你们要追的是我,和那个邵淮秋——不是吗?”
    两个金发男显然也认识楚蛰,只是他们还未能有所动作,经验丰富的项城却又大声说道:
    “你们要干嘛?!”他这一问,分明是提醒这两个人——“你们并不是在做选择,而是被夹击了。”
    这一提醒,让金发男迅速的做出了分工,一个又转回身对着项城,另一个却突然起步冲向楚蛰,而楚蛰也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按照项城的判断,楚蛰应该很快就会被追上,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猛的冲向看着他的这个家伙,当他靠近对方的时候,心中默念:
    “我是JC,我是JC……”
    项城并没有选择硬拼,而是虚晃一下,突然从对方的一侧绕过——“丝——”有点痛,但还好——他知道,那是刀刃划破了他的侧腰,应该只是皮肉伤,因为只是划破,他根本就没减速,只是一边跑一边还在想:
    “这刀上不会抹毒药吧……”
    “不会的,这又不是在拍电影……”
    “其实,哇cao,这一年多跟拍电影也差不多了……”
    他听到后面疯狂的脚步声,看着前方的那个金发男离楚蛰正越来越近,近的似乎一伸手就能抓到了,没办法,他只能用英语骂了一句那个什么什么的儿子,即所谓的Son of 什么什么之类的,他骂的很重,他也怕,别这俩不是讲英语的,不是讲英语的效果就不会这么明显——
    项城确定,是讲英语的,因为前面那人的身子一颤,竟慢下脚步回头看他——他听懂了,听懂了!这缓几步很关键,楚蛰迅速又把距离给拉开了。而项城却在迅速的靠近前方的这个金发男,这下,对方纠结了,趁着这一纠结,项城又来了一句英语,还是那句什么什么的儿子——
    那人的脑子还是比较清楚的,他转身就跑,继续去追已经跑开了十来步的楚蛰,而项城则在他身后四五步处紧紧追赶,项城身后紧追的那人,也不过距他才六、七步。
    ……
    “啪嗒。”邵淮秋点起烟,却吸不进去,他怀疑自己的肺是不是被扎破了。
    “邵儿!”那是梅心的声音——邵淮秋想喊却又喊不动,自己如此狼狈,又流了不少血,真的有点虚弱。
    “邵儿!”那是水石的声音。
    邵淮秋忍不住了,一着急,把打火机往包厢外扔,“吧嗒——丝——”打火机漏气了。
    有一只脚停了下来,那人在火机旁站了一会儿,看着梅心、水石、科比、泰山都朝四面八方去找人了,便进了这个黑暗的包厢。
    “邵儿。”丹侬冷冷的说,“受伤了?”
    “我们赶紧去叫水石他们吧。”小贱看到昔日的老大,竟还有敬畏之心。
    “不急。”丹侬说话的时候脑袋不自觉歪着,“我好久没见他了。”
    ……
    游牧尘走在走廊上,忽然,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个包厢。他今晚要办的事,似乎都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似乎又什么都没办。最后,他决定回到潮哥所在的包厢。眼看着就要走到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什么。
    “那我走了——”
    “好的,牧笙,就去我的公寓先躲躲。”
    游牧尘听清楚了,那是游宝义的声音,说话的另一个人是游牧笙。游牧尘摇摇头,便拨项城的电话,而项城还在狂奔中,自然接不了他的电话。游牧尘咬了咬牙,自己拨通了公安局的报警电话:
    “我要举报一个人……游牧笙……”
    …………
    “我不去你的包厢……”皇甫尊的脸色铁青,“你跟我离开这里吧。”
    “我朋友还在啊……”梅清耸耸肩。
    皇甫尊“呵呵”了一声:“我不去……”
    “那你去你朋友的包厢吧……”梅清不高兴了,“那个姓汤的。”
    ……
    汤乾又不老实了,拉着一个小妹就出了包厢,他想干点什么,那个小姑娘倒也顺从,跟着他在走廊里找地方,终于,他看到有个包厢门开着,里面是暗的,便一拽女孩子就往里走,一进门,便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丹侬,子轩不是我的孩子……”
    ……
    “呃!”楚蛰的铁签掉在了地上,那个金发男扑在了他的身上,此时的他,也很想说一句:
    “your什么什么的……”
    而项城则呆呆的站在一旁,身边躺着另一个金发男,他确实没想到,怎么会这样——一个人保留了那一点情怀,就要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吗?
    我们丽盒开两天会,看要不要让楚蛰领盒饭,这是重大决策
    “你知道什么是金融吗?”
    “你确定这个时候要聊这个话题吗?”项城蹲下来问。
    楚蛰喘了几口气,有些无力的说:“这世上本是没有货币的,只是为了方便人们交换,货币本身应该是没实质的价值的……”他又喘了两口气。
    项城摇摇头:“很快就有人来了——”
    “让我说完——”楚蛰继续说,“金融的逻辑就是把不需要急着花的钱聚在一起,然后把钱调配给需要钱的人或事,这样看起来优化了资源,提高了效率……”楚蛰盯着项城,眼中有一种自我解嘲的笑意:
    “这就是金融为货币量身定做的价值……”
    “你想说什么?”项城说,“这个问题这么复杂,为什么不能留到医院去说?”
    “去医院就没人可说了。”楚蛰说,“你会被JC带走——你杀了人——不可思议,他们是职业的,居然被你……”
    “有你帮忙啊……”项城看看边上躺着的那两个金发男,“希望他们还活着——”
    “他们死了——”楚蛰苦笑着说,“金融可怕吧,居然会杀人……”
    “那是——做金融的回报比抢运钞车还大,还不需要冒那么大风险……”项城看楚蛰的眼神越来越严峻了,“你能不能不说话——不过——”他又看看身边躺着的那个金发男,“我没想到你居然能用铁签——”
    “我受过很好的教育——”楚蛰盯着项城的目光却越来越从容了,“我的击剑还可以,出手快——准……”
    项城摇摇头:“我没杀过人……”
    “我也没有。”楚蛰躺在地上摇了摇脑袋,“可我却没什么感觉——”
    “不说话了吧。”项城望了望边上空空荡荡的路口,“他们真的快到了,我已经听到救护车的笛声了。”
    “那是警笛。”楚蛰闭上了眼睛,“我听得出来——”
    项城无奈的摇摇头:“警察也能救人的。”
    楚蛰“哼”了一声:“不值得——”
    “你觉得这样不值得?”项城问。
    楚蛰闭上了眼睛:“不值得。”
    一分钟后,项城冲着自己的JC朋友大吼道:
    “救护车!救护车怎么这么慢?!JC救不了人!!救不了人!!!”
    ……
    梅影坐在那里,有些无所适从。她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望着“新月”的大门,她不知道自己是继续坐在这里,还是回去,甚至还是离开这里。纠结到一定程度,她会转过去看思老板,思老板也在看她。
    “他们还没回来?”思老板问。
    “不知道。”梅影摇摇头——她有些担心,但没想到后果有那么严重。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新月”里出来了,脸色顿时就一沉。那人竟也看到了她,竟不屑的冷冷一笑,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并向她走来。
    梅影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只是因为这个人一直在伤害令她最纠结的人。他在梅影的桌边坐下了。
    “要吃烧烤吗?”思老板问。
    他不回答,还是冲着梅影冷笑,还用讽刺的口吻问:“怎么不进去玩?”
    梅影并不知道“新月”里发生了什么,只道不想见到这个人,便不去看他,也不说话。
    “我哥在里面开了好几个包厢——”游牧笙说,“现在阮凤这些个都走了,你也该好好陪陪他了。”
    梅影瞪了游牧笙一眼,“呵呵”一笑:“你搞错了吧,我和阮凤她们不一样。”
    “不一样?”游牧笙也“呵呵”一笑,“是不一样啊。你比她们几个远远得到的多,比我也远远得到的多——真不敢相信,我们游家的资产竟会落到你这样的小姑娘手里……”
    “我什么都没有。”梅影正色重复道,“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游牧笙怪声怪气的问。
    “对!”梅影真的是恨的牙痒痒,“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要。”
    游牧笙歪着脑袋又审视了一下梅影,此时的他也已经输的只剩裤衩了,即使刚刚跟仁贤义三人商量了好一会儿,却发现还是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生意场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只要游牧尘能开出给大家带来利益的价格,所有人,包括仁贤义的立场都会发生变化。至多,他们可能还觉得需要保护游牧笙这个对抗游牧尘的力量,但那也只是为未来在考虑,跟现在的这场较量已经没有关系了。而他,这样呆下去,还有未来吗?大概率是没有了。正是这个原因,当他心灰意懒的准备离开,准备叫个车去游宝义的公寓去避避风头的时候,却一眼看到了梅影,顿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挑衅与报复的情绪,于是,便试图过来羞辱这位他哥哥最在乎的女人。而现在,梅影所表现出来的这种抗力和不屑更加激怒了他,于是,他开始赤裸裸的侮辱梅影了:
    “你都拿走了,你还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要?!”
    “我没有,我没有拿走任何东西!”梅影愤然反驳。
    “谁相信?!”游牧笙把音调拔的高高的,“你就是能装,到了这个时候还装——”
    “我装什么了?”
    “装清纯啊——”终于,游牧笙把所有的恼羞都喷泄到梅影的身上,“我都可以想象你在床上用什么方式、什么姿势把我哥哥搞得神魂颠倒,然后一下床,把衣服一穿,就成总经理了,就成白莲花了——”
    “啪!”梅影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游牧笙的脸上,而游牧笙绝不是一般的男人,梅影的手刚放下,他的手就抬起来——打游牧尘,他还不敢,可打梅影,他还是——游牧笙的胳膊刚抬起来便觉得身上被人猛地一推,身子便往边上一个趔趄。他刚站稳,便看到一个矮墩墩的胖老头用带着鸟语的口音冲他骂道:
    “你个家伙,打女人,是男人吗?!”
    游牧笙一指那老头:“要你管?!”正准备迎上前,却见那个烤摊上的光头汉子竟也搓着手站到了胖老头的边上。
    “年轻人,要尊重女人和老人啊——”光头汉子用教训的语气说。
    游牧笙的手指在空中点了点,又冷笑着点点头,随即转身便往路边走,一边走,一边看梅影,而梅影也丝毫不回避他的目光,盯着他在路边拦了车,走了。
    “我觉得我的运气确实好。”梅影冲着关七和思老板甜甜的一笑,“竟遇到高人,好人。”
    “我在这里——”思老板转身往摊边走,“本就要维护秩序——”
    “哈哈!”倒是关七看着很享受,“打女人的男人我最不怕了——”
    梅影努努嘴,点点头。而这时,她看到又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了“新月”,那人显然也看到了她,当他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时,梅影一转身,匆匆的离开了烧烤摊。
    ……
    “是你干的?”汤乾看着邵淮秋身上的血,惊愕的问丹侬,“是你干的?”
    “不是。”丹侬并不友善的瞪了汤乾一眼便又转过来问邵淮秋,“子轩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会是谁的?”
    “我不知道。”邵淮秋忍着痛冷冷的回答,“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现在要问我这个问题。”
    “因为我见到你漂亮优秀的女朋友了啊——”丹侬谈谈双手,“因为我知道,你联系娜塔莉了啊——”
    “娜塔莉?”邵淮秋感到腹部一阵剧痛,“你怎么知道?”


    丹侬叹了一口气,一扭头,一指汤乾身边那个正准备偷偷溜的小妹:“你别走——”他的语气阴狠,文字又很有说服力,“他不是我伤的。”
    汤乾也下意识拉住了那个小姑娘,他的第一反应是不能把事情搞大,如果搞大,作为目击者,他也要去警局。他不认识这个丹侬,但他认识邵淮秋,也领教过他的厉害,因此也有对他的判断,邵淮秋的状态已经证实这不是眼前的这个人干的。
    “我去找你女朋友。”丹侬对邵淮秋说。
    “不要。”邵淮秋拽住了丹侬,“你,送我去医院——”
    丹侬想了想,点点头。
    “你们——”邵淮秋又对汤乾和那个女孩说,“不要管我的事。”说着,他竟硬撑着站了起来,随手从桌台上拿了一块毛巾,摁在了伤口处,同时龇牙咧嘴的推开丹侬伸出来准备扶他的手,又对汤乾说:
    “不要跟梅心讲。”
    “哦。”汤乾一直怕邵淮秋,便点点头,嘴巴不自觉的还带出一句话,“你还记得我啊。”
    邵淮秋却没理他,而是对那个小姑娘说:“不要怕,这是我兄弟,跟他们没关系。”
    丹侬的眼中一抖,正想再上去搀他,小贱却已经抢先搀住了邵淮秋。
    ……
    “监控怎么会失效?!怎么会失效?!”梅心完全是在咆哮了,咆哮得盖住了整个“新月”里所有的音响和所有的包厢门缝里传出来的歌声。
    “我们也不知道——”“新月”的经理也很痛苦,他只能说,“我们也在想办法修复……”
    “修复了也不见得有用。”水石说,“因为过去不少时间了,现在,搞不好他都已经离开这里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心虚的去看梅心——他并不敢跟梅心说,也许邵淮秋现在都不知道倒在哪里了,那肯定是个监控看不见的地方,因为,KTV里人来人往这么高的密度,人看不到的,监控更是看不到了。
    “不在这里了?!”梅心一瞪眼,随即又转过头来瞪着经理,“我要报警,对,我要报警——”梅心说着便拿出了手机,经理在边上是叫苦不迭,这一报警,今天这整个场子的生意都不要做了,他担不起这个责任,这是多少的流水啊。
    “女士,要不我们再找找?我调动我这里所有的保安都去找?”
    “找?!”梅心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我们已经找了,找不到啊……”
    “我们‘新月’很大,有几百个包厢,不是一会儿就能好到的……”毕竟是夜总会的经理,反应就是快,“我这里有三十多个人手,十分钟就能翻个遍,你如果报警,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了——”
    梅心一怔,水石则压住怒火质问道:“你的意思是警察过来还要十分钟,所以你在——”
    “我只是给个建议——”经理的冷漠超过了他的冷静,“你们可以选择报警,我没意见——”
    “你——”水石已经攥紧了拳头,“你还真对得起你的老板——”
    梅心则看着自己袖子上的血,咬了咬牙:“好啊,好啊,那赶紧找吧!”
    “给你十分钟。”水石说,“找不到我们就报警!”
    “好。”经理立即扭头安排,“叫人干活!快!知道怎么做吗?!”
    瘦小的科比这个时候一把抓住了高处自己几乎一头的经理的衣领,严格说起来是经理衬衫从上往下数的第二颗扣子:“你最好能找到,否则我——”
    “先生——”经理的语气平稳,“你知道我们一夜的包厢费加酒钱有多少吗?超过两百万。这里的客人一个晚上要付出去的小费会超过五百万。如果我找不到,把JC招来,你觉得我老板会放过我吗?!”
    ……
    “你知道我们一夜的包厢费加酒钱有多少吗?超过两百万。这里的客人一个晚上要付出去的小费会超过五百万。”思老板开了一支啤酒,“可我更愿意在这里烤肉,烤玉米,烤韭菜,烤生蚝……为什么?”
    “为什么?”游牧尘问的空洞,望向远处的眼神也很空洞。
    “你为什么不想再做‘睿竹’了?”思老板反问道。
    游牧尘这才有了一些实质的反应,他瞅瞅思老板,随后会心的一笑:“还是要安全第一啊,呵呵。”
    “那个姓梅的女孩为什么见你来了就跑了?”关七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那是被游总吓着了。”思老板笑着问,“游总要吃点什么?”
    游牧尘摇摇头,一边又是用空洞的眼神望着远处,而梅影此时也并不在远处了。
    “你刚才可以追她的……”关七说。
    游牧尘看看关七:“是不是是要是女人,她跑开,只是为了让你去追她?”
    “差不多吧。”关七点点头。
    游牧尘又去看思老板,思老板却一本正经的说:“我觉得都是……”
    “她不是——”游牧尘摇摇头,“因为我还不配。”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思老板起身:“我给你们烤点生蚝。”
    ……
    “你确定要进去吗?”梅清站在自己的包厢门口问皇甫尊。
    “确定?”皇甫尊在这个时候竟然白了梅清一眼,“这有什么需要确定的?”
    梅清苦笑着摇摇头:“我闺蜜看见你一定会觉得很……”她一边说,一边推开了门,而这门一开,梅清的“很”就说不下去了。
    “给爱你的我
    借来一晚爱情
    温暖的传说
    好让我的日子
    续前缘地错过
    你说长的一生
    给得起的 就这么多
    你的一生我只借一晚
    不信爱情你却相信我
    死死攥住依恋 爱字不肯说
    我想要的你 就这么多
    借来一晚爱情
    温暖的传说
    好让我的日子
    续前缘地错过
    你说长的一生
    给得起的 就这么多
    你的一生我只借一晚
    不信爱情你却相信我
    死死攥住依恋 爱字不肯说”
    邓芝在那里张开了双臂,似乎完全沉浸在这豪迈悲怆的乐曲中。在她的身后,冯墨斋愁眉苦脸的叼着烟,无奈的望着屏幕。梅清的“很”说不下去,并不是因为邓芝与冯墨斋之间的这种反差,而是因为,她诧异的发现,此时在这个包厢里,除了邓芝一对和钟幕珍、余汐蓝以外,竟还多了五个油头粉面、穿着白、粉、红的小伙子,这一看分明就是——梅清还没来得及去想为什么会是五个,就听见钟幕珍对着自己喊:
    “Lynette,我帮你和梅心和梅影留了三个,你选一——”
    钟幕珍的“一”字也续不下去了,因为,她这时也看到了皇甫尊那张铁青的脸。



    邵淮秋低着头走出了“新月”,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烧烤摊的游牧尘,不禁站住了。身后的小贱扶了一下邵淮秋:
    “邵儿哥,我叫车——”
    邵淮秋回头看看丹侬:“你留下吧——看着梅心……”
    丹侬点点头,转身回“新月”的大堂了。邵淮秋则对小贱说:“扶我去那里——”
    ……
    “游总——”关七没话找话的问,“你爱吃生蚝吗?”
    “比较少。”游牧尘说。
    “牛肉呢?”关七又问。
    “也不算多。”游牧尘心不在焉的回答。
    “说明你身体还是好——”关七“嘿嘿”笑着说,“我不行。我要是白天不吃牛肉,晚上不吃生蚝,就不行。”
    游牧尘当然听得懂这关七话里的意思,笑而不语。
    “来了哦——”思老板兴致勃勃的端着一整盘生蚝过来了,一边将盘子放桌上,一边正准备坐下,却有一个人歪斜着抢在他前面坐下了。
    游牧尘一怔。
    邵淮秋:“你有车吗?”
    “有。”游牧尘看着就觉得不对劲。
    “我挨了一刀。”邵淮秋说,“你有办法不让我去医院吗?”
    游牧尘一愣,看着邵淮秋的腹部,又看看思老板,又朝“新月”的方向看了看。
    游牧尘说:“赶紧走。”
    思老板则脱掉了褡裢,又跑到烧烤摊后面,不知道从哪里搞出一身便装来,迅速换上,快步跑向“新月”。
    ……
    “自你走后心憔悴
    白色油桐风中纷飞
    落花似人有情这个季节
    河畔的风放肆拼命的吹
    无端拨弄离人的眼泪
    那样浓烈的爱再也无法给
    伤感一夜一夜
    当记忆的线缠绕过往支离破碎
    是慌乱占据了心扉
    有花儿伴着蝴蝶
    孤雁可以双飞
    夜深人静独徘徊
    当幸福恋人寄来红色分享喜悦
    闭上双眼难过头也不敢回
    仍然拣尽寒枝不肯安歇微带着后悔
    寂寞沙洲我该思念谁”
    邓芝、钟幕珍、余汐蓝迷茫的望着深情忧郁的皇甫尊,梅清却是闭着眼想死的心都有。那五个男模则是吃水果的吃水果,玩色子的玩色子,刷手机的刷手机,就没人听或看皇甫尊唱歌,只有一个男的,冯墨斋捂着个嘴、忍着个笑盯着皇甫尊,等他一唱完还一个劲儿的鼓掌:
    “好!好!唱歌的喝酒!”
    皇甫尊倒也豪气,拿起酒瓶子就跟冯墨斋吹。这时,梅清轻声的跟余汐蓝说:“是你叫的吧?”
    “这次,真不是我——”余汐蓝举起双手,一边去看钟幕珍。
    “这不是无聊嘛——”钟幕珍表示委屈,“你们三个姓梅的啪啪啪都走了,我们在这不是——”
    梅清狠狠的瞪着钟幕珍。
    “反正这包厢有人买单——”钟幕珍又试图去找另一个无力的理由。
    “买单?”皇甫尊把酒瓶子往桌台上一放,“谁买单?”
    梅清白了一眼皇甫尊:“这跟你又没关系。”
    “有关系啊!”皇甫尊似乎找到了点,“这单得我来买啊——”
    “你添什么乱你——”梅清知道皇甫尊肯定是要搞事情了,“我这就回去了——”她说着起身去拿包。
    “别啊——”皇甫尊来劲儿了,“这还没玩呢——小伙子,你们小费多少?”
    一个小伙子马上回答:“有1200的,有1500的——”
    “这地方怎么回事?”皇甫尊半认真半调侃的说,“男的小费比女的还低……”
    梅清冷笑了一声,索性抱着胳膊坐在那里看皇甫尊准备怎么折腾。
    “各位美女,各位帅哥!”皇甫尊拿起话筒开始主持工作了,“感谢大家今天在这里陪伴我的女朋友——”说着还一指梅清的方向,梅清气得又后悔自己留下了,可这时要起身就又显得过于恼羞了,实在也是被搞得没脾气。
    “今天我请客,各位帅哥的小费都翻倍!”
    “哇——”
    “谢谢哥!”
    “谢谢先生!”
    “你——”皇甫尊还特意一指冯墨斋,“刚才我唱歌你很赏脸,虽然作为男模年纪大了点儿,我给你五千小费!”
    冯墨斋一愣,回头去看邓芝,邓芝也是差点没给气晕过去,只能转头去看梅清,梅清不等她说话,直接一句抛过去:
    “跟我没关系哦——”
    “好了!”皇甫尊继续主持工作,“我们来玩游戏好不好?”
    “好!”只有那五个男模表示积极的相应。
    “你!”皇甫尊指了指坐着离梅清最近的男模,“来主持游戏!我——”皇甫尊冲着梅清抛了一个妥妥的眼神,“我跟你一个组——”
    梅清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
    “十分钟!十分钟!”在旁人看来,梅心已经歇斯底里,实际上她已经在控制自己了,“什么几百万的流水!什么你知道该怎么做?!我要报警!报警!”
    水石已经拿出了手机拨110,科比和泰山也是义愤填膺的状态,说好了帮邵淮秋留下来看着梅心的丹侬却抱着胳膊在一边淡淡的观望着。
    “等等。”思老板将手机送到了梅心面前,“游总有话跟你说。”
    ……
    游宝义的公寓离“新月”不远,游牧笙打了个车,十几分钟就到了。他一下车,就看见公寓门口站了一个人,一看认识。
    “童迁?”
    童迁冷冷的说:“游总有话让我带给你。”他要带的话还没说,游牧笙便已经被几个警察迅速的包围了。
    ……
    “好的好的,我发定位给你。”游牧尘结束了和梅心的通话,看看手机上童迁发给自己的微信:
    “话已带到。”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两分钟前,童迁对被推上警车的游牧笙说:
    “游总让我告诉你,你的儿子,他会好好带的。”
    Rebecca给孩子喂完奶,月嫂陪着游小尘睡了,她自己拿着手机进了洗手间刷微信,却见游牧尘刚刚给自己发了一张图片,她打开一看,竟是游小尘的亲子鉴定,她一看,目瞪口呆!!!
    “喂,游牧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给你看看。”
    “亲子鉴定你也敢伪造?”
    “没有。不相信你可以让孩子再做一次。”
    “你——”
    “股份——”游牧尘说,“还给你保留,孩子我也可以帮着养,但是,我们必须离婚。”
    “离婚?”Rebecca顿时就要疯了,“我不同意!”
    “游牧笙,已经进去了,应该是出不来了。”游牧尘说,“你和他谈过什么我都知道。如果我有你们的聊天记录,你很难不接受离婚……”
    “我——”Rebecca还想抢白一下。
    “你要我发给你吗?”
    ……
    半年前。
    Rebecca:你以后不要联系我了。
    牧笙:?
    Rebecca:我怀的是你爸爸的孩子。
    牧笙:你就这么确定?
    Rebecca:确定啊,我必须要这孩子是你爸的。
    牧笙:呵呵。
    Rebecca:呵呵是骂人。
    牧笙:万一是我的呢?
    Rebecca:那让你哥来养,也不亏啊……
    牧笙: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拿的股份就是我的。
    Rebecca:不是不可以哦[胜利]
    ……
    Rebecca万万没有想到游牧尘掌握了她和游牧笙这种没有底线的对话,她更没想到的是,过了这半年,她已经不会再说那样的话,只因她发觉游牧尘是可以依靠的人。
    “牧尘——”Rebecca试图做最后的努力,“我那时不明白——”
    “不用了。”游牧尘说,“我本以为,不管是我父亲的,还是我弟弟的,我都可以把这孩子当自己的孩子养大,所以我才会选择跟你结婚。但是,当孩子出生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即使这孩子是我父亲的,我也不可能为了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家族去放弃幸福的可能性……”
    ……
    “哇!”皇甫尊夸张的叫嚣着,“我们也摇到五个一了……”
    “切!”这下轮到邓芝和冯墨斋难过了。余汐蓝组和钟幕珍组早就到了五个一。邓芝一摇,桌上所有的酒都归了冯墨斋。皇甫尊开心的直鼓掌,而梅清则在边上滑手机。她突然看到,有条微信进来了。
    支点:Lynette,你在哪?
    因为有冯墨斋,梅清就知道乔毕邨在“新月”,看看身边这个过于活跃的皇甫尊,她没好气的回了一条:
    “在你唱歌的地方啊。”
    “唱歌的地方?”乔毕邨看着空空荡荡的包厢,有点懵。
    支点:我真的有事要跟你一道商量一下。
    Lynette:我也是真的在你唱歌的地方。
    支点:?
    梅清已经实在受不了身边在上窜下蹦的皇甫尊了,索性悄悄的起身,同时给乔毕邨发了一条:
    “你在哪个包厢?我过来。”
    乔毕邨抬头看看蓝家轩:“我的副总过来跟你谈——”
    蓝家轩愣了一下,随即勉强的一笑:“好啊,可以……”
    ……
    梅心走出“新月”的时候,丹侬想跟出来,却被水石拦住了:“你别去了。”
    丹侬一愣,瞅瞅水石。
    “邵儿的事情——”水石冷冷的说,“你不要掺和了。否则——”水石顿了顿,“兄弟也不要做了。”
    丹侬又看了看水石,没说话。
    “新月”的门口,思老板心爱的“玛莎拉蒂”正在等梅心。
    “别急。”思老板说,“游总跟他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
    梅影一个人跑在晋江边,跑着跑着,忽然弯下了腰,只因那一阵恶心,当即呕吐了两口,不多,作呕感也比较浅,吐完之后甚至有些小兴奋。
    “不对啊——”梅影觉得很奇怪,“这点酒我怎么会?”
    有些事情,不是不敢想,只是没写到这一刻,我自己也想不到。


    早上想想,不孕不育也太不严肃了,还是要讲科学,就说梅影吃多了吧~
    烟雾说三年,三年还没到,要到今年九月份。看来是到这个点三度收口了哦。
    ……
    “梅总。”蓝家轩仔细打量着梅清,同时礼貌的伸出了手。
    “您好。”梅清一看到这个人印象就不好,阴不隆冬的。
    “乔总的意思是——”蓝家轩瞅瞅乔毕邨,“他吃不准,让我跟你谈。”
    “跟我谈?”梅清一愣。
    “DL4.0啊……”蓝家轩悠悠的说。
    “DL4.0?”梅清瞅瞅乔毕邨,“这方面我不是你的助理吧。”
    “梅影不行……”乔毕邨说的也是真心话,“这么大的事情也只有你谈合适。”
    梅清摇摇头,只能坐下来了。
    ……
    “我们真的要去吗?”山珊有些后悔了。
    “去呗。”冯醉晓从来就是自信,“反正你老公也在‘新月’。”
    丁培衷皱着眉头看着冯醉晓:“那我也要去吗?”
    “你——”冯醉晓此时已经完全对丁培衷表示不屑了,“想不去吗?”
    “老丁——”万一仁是肯定喜欢的,“去吧去吧,唱个歌嘛——我也好久没听你唱‘过火’了。”
    “过火?”冯醉晓“噗嗤”笑了,看着丁培衷问,“谁过火?”
    丁培衷不吭声,他是觉得冯醉晓有点过火。
    ……
    “怎么只剩我们俩了?”关七已经在吃第九个生蚝了。
    “都去忙了呗。”思老板叹了一口气,“来我们这里消费的,都是过客。”
    关七看着一辆商务车停在了“新月”的门口,嘿嘿一笑:“这么晚了,还有过客过来?”
    万一仁一下车,张开双臂:“新月我来了——”
    冯醉晓却是冷冷一笑:“仁贤义,我来了。”
    所谓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邵儿,你在哪里呢?”娜塔莉喝了一口“漳平水仙”,“我快进入核心了——三个选项——怎么选?”
    ……
    “我觉得你们只能跟我们PV合作。”蓝家轩没说两句就强势起来。
    “为什么?”梅清不像乔毕邨,强势她最不怕。
    “资金、人脉,都在我这里。”
    “技术呢?”
    “技术?技术重要吗?”
    “技术为什么不重要?”
    “技术只是个故事。”
    “哈?!”梅清居然站起来,“那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
    “绿,蓝,紫?”娜塔莉看着三个方向的标色,“为什么会有我最喜欢的颜色?PV怎么知道我来佛罗伦萨的原因?紫百合,呵呵……”
    ……
    “邵儿——”梅心一把捏住了邵淮秋的手。邵淮秋的手里全是汗,额头也全是汗。
    邵儿:“Julie。”
    梅心苦笑着摇摇头:“你从来没有这样叫过我。”
    ……
    “你等等。”眼看着梅清就要走出包厢了,蓝家轩准备再吓唬一下这个女人,“如果你不选择PV,那就意味着乔总的DL4.0项目无法落地泉州。”
    梅清扭头看看乔毕邨,乔毕邨一脸的慌乱,她心中不禁暗暗的叹口气。
    ……
    “邵儿,你怎么还不出现?”娜塔莉苦笑着说,“如果是你,你会选择什么颜色?肯定不是紫色,蓝色,还是绿色,反正肯定不会是紫色。没有时间了哦……还有1分钟,必须选择了——”
    ……
    “我需要打个电话。”邵淮秋说。
    “给谁?”梅心问。
    “娜塔莉。”
    “娜塔莉?”
    ……
    “我要选了哦——”娜塔莉已经想好了紫色,这时,手机响了,是个大陆境内的陌生号码。
    “喂——”
    “我是邵淮秋。”邵淮秋的语气很无力。
    “快点。”娜塔莉很镇定,“只有30秒了,绿蓝紫挑一样……”
    “嗯?”邵淮秋一时也懵了。
    “快哦。”
    “紫色?”邵淮秋想同意了,因为他也没有理由。
    “只有十秒了——”娜塔莉说,“那就紫色了哦——”
    ……
    “他们不同意?”Patrige正在喝下午茶,“那就不用谈了,盯着他们干。”他说完,也撤下了餐巾,露出了他脖子上的蓝色领带。
    “已经选了——”娜塔莉有点紧张,“邵儿,你是猜的吗?”
    邵淮秋咬了咬牙:“不是。”
    “难道你还能算?”
    “不知道。”邵淮秋的脑袋里不断的在反思自己为什么要选择紫色。
    ……
    “我们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周末有意大利甲级联赛,然后就是骂老头——”
    男模们听得津津有味,几个女人假装不在意,实际也在偷偷的听。
    “为什么骂老头呢?因为意甲是十点多一点开始转播了,我们熄灯是十一点,十点四十五会警告一下,先断一次电。那时上半场还没结束,尤其是比赛激烈的,这一断电,整个宿舍楼,两百多个宿舍一千多号人就在山呼海啸的喊‘老头来电’!”
    “哈哈哈……”男模们笑了。
    “然后电来了。”皇甫尊说的眉飞色舞,早忘了梅清去哪里了,“大家继续看,上半场结束了。下半场一开始,真的断电了,一般也还好,大家都有思想准备,问题是有些比赛精彩呀,于是又是山呼海啸般的‘老头来电’!老头当然不反应了,最崩溃的一次,欧洲杯决赛,法国绝杀意大利那一次,眼看比赛就要结束了,大家都觉得法国完蛋了,正准备洗洗睡睡,没想到最后几秒钟法国进球了——可这一进球,断电了————结果,老头前台边上的留言黑板都给摔了——后来学校也受不了了,因为全校的老头都被在骂,那也只能又来电了——对了对了,这黑板……”
    ……
    Patrige:“他们还不愿接受条件。”
    蓝家轩看着乔毕邨,乔毕邨犹豫了:“我跟Patrige说两句。”
    “切——”梅清站起身就要走。
    “梅总——”蓝家轩挑衅道,“等乔总结果出来再说呗——”
    梅清“呵呵”了一声,站住了。
    “Patrige——”乔毕邨上来嘴就软了,“我还是觉得可以谈一下,但不要——呃——”
    梅清苦笑了一声,转身出了包厢。
    ……
    “黑板怎么了?”邓芝还记着皇甫尊把冯墨斋当男模这事了,很不屑的问。
    “我们冬天啊——”皇甫尊根本就没把邓芝当回事,因为钟幕珍和余汐蓝都已经被皇甫尊给吸引了,连冯墨斋都忙着给皇甫尊递烟,皇甫尊不要还不行,皇甫尊勉强接受了,还要给点上,“学校就发一条被子,冬天又冷,有些学生吧,自己去买被子,比如我。像我们宿舍有个三贱客——”
    “三剑客?”
    “是贱人的贱——他们三个吧就不愿买被子。那冷啊,怎么搞?我们宿舍楼下有草坪,可以晒被子。有一天中午,这三个货推开宿舍门,一人肩上两床被子进来了——”
    所有人:“啊?”
    “我一看,被套上都有宿舍的门牌号,就是我们这一楼层的——”
    所有人:“啊?!”
    “我急了,这可是违法犯罪啊——我就急了,他们才不管,一床垫身下,一床加盖身上,可暖和了——”
    皇甫尊讲的形象,所有人都笑了,只有邓芝不依不饶:“那跟黑板又有什么关系?”
    “呵呵——”皇甫尊要开始甩包袱了,“这楼下的黑板就是用来写信息的。这几个宿舍的人的被子一丢,就在黑板上写,谁收错了谁谁谁的被子——”
    邓芝“呵呵”:“那不是很正常。”
    “然后这个黑板就热闹了,每天都有新的人说谁谁收错了谁谁谁的被子——”
    众人:“嗯?”
    钟幕珍反应快:“我知道了,被偷走被子的人也去拿别人的被子了?”
    “聪明!”皇甫尊一竖大拇指。
    所有人哄堂大笑——邓芝好不容易才忍住。
    “这个叫连锁反应,这就是人性啊——”皇甫尊突然严肃了下来,包厢里也就肃穆了下来,大家都觉得皇甫尊要总结这个寓言故事了,“终于有一天——”皇甫尊假惺惺的叹了口气,“又是老头了。”
    “老头?”所有人都懵了,“这就怎么又跟老头有关系了?”
    “那天,我打了饭回宿舍,一进大堂看到黑板上写了一句话,差点饭没掉地上——”
    “嗯?”
    “谁把宿舍管理大爷的被子错收了,请尽快归还。”
    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余汐蓝、钟幕珍笑得前仰后合,男模甚至有坐地上的,邓芝也忍不住笑进了冯墨斋的怀里。
    “老头要被冻死了——”冯墨斋拍着邓芝的脑袋,邓芝一起身,一推冯墨斋:
    “你干嘛?!”
    ……
    “好好好——”乔毕邨终于还是妥协了,“下一步我跟老莫老姚和蓝家轩一道商量——好好好——”把电话挂了。
    蓝家轩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
    ……
    “你能过去吗?”邵淮秋问。
    “好像是过去了——”娜塔莉心里还是没有底。
    “那应该很快,PV的系统就要崩溃——”邵淮秋说。
    “啊!”娜塔莉一声尖叫。
    邵淮秋被吓了一跳。
    电话那头一片宁静。
    “你确定你算的对?”娜塔莉问。
    “不确定,但我记得一些——”邵淮秋说,“我刷了很多Patrige的照片,他会换西装,但领带的颜色一直是——”
    Patrige站起身,秘书过来了:“领带洗好了——”
    Patrige一边解蓝色的领带,一边说:“年纪大了,吃个早饭咖啡都能倒在领带上。”说着,他接过了那条刚在隔壁洗衣房洗完烘干的紫色领带。
    ……
    “过去了。”娜塔莉说,“PV开始崩溃了——”
    ……
    “我要吃生蚝和——”梅清也走到了“新月”外要烧烤,“茄子和韭菜——”
    思老板点点头:“吃完了回去了吗?”
    梅清回头看看“新月”:“差不多吧。”
    “我跟皇甫总很熟悉。”思老板说。
    “嗯?”梅清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认识皇甫尊?”
    “这里的包厢都是过客——”思老板说,“但与三度有关的过客,我都认识。”




    “三十年前你在做什么?”思老板问。
    “做荷官,拉PT,炒股。”关七拿起了今天晚上的第二十一个生蚝。
    “现在在做什么?”思老板叼起了烟。
    “进牛肉,切牛肉,卖牛肉,烫牛肉。”关七很惬意,“总有客人在海边被太阳晒得受不了了,冲着我的店门喊,关七!天气这么热!为什么要烫牛肉火锅吃啊!然后我就出去问,为什么啊?他们就说,你看这牛肉多新鲜——”
    “哈哈哈哈——”思老板笑了,“我怎么没机会去吃你的牛肉火锅啊?”
    “你这么大一摊——”关七摊开双手,望着眼前的新月和兴旺的烧烤摊,“哪有时间啊——”他顿了顿,“三十年前你在做什么?”
    “开酒,倒酒,陪酒——”思老板显然是感慨了,“那是个好时代,只要你服务的好,只要你敢喝,你就有可能拥有一个世界。而现在——”思老板微微的摇摇头,“我最想做的事情却是——”他看看关七,又侧过脸来看看正在缓缓的嚼鸡脆骨的梅清,停顿了几秒钟,忽然冲着关七大声喊:
    “关七!天气这么热!为什么要烫牛肉火锅吃啊!”
    梅清被吓了一大跳,目瞪口呆的瞅着思老板,下一秒又直接被关七给吓到了:
    “为什么啊?!”
    梅清又去看关七,这边思老板直接拿筷子夹着空气,放到高于双眉的高度,梅清惊讶的看到,那里似乎真的有一片薄薄的、雪红中夹着丝丝雪白的牛肉。思老板说:
    “关七你看,这牛肉多新鲜——”
    “哈哈哈哈哈——”两个老男人笑得烧烤摊边所有的人都在看他俩。梅清也只能笑着摇摇头。
    笑毕,思老板忽然对关七说:“如果我去澳门吃牛肉,只要我关机两天,这里——”他用手指指“新月”大门面对的这座城市,“很多人睡不着觉的。”
    梅清看看思老板,她听得懂这话里的奥妙,却“嗤”了一声:
    “你们这些男人,总是用这种处处踩着红线的生活态度来体现你们对于我们这些女人的优越感吗?”
    “里面有个男人——”思老板指指“新月”,“踩了二十多年红线,现在为你收了火,还想熄炉,你还在计较我们这些男人总在踩红线之类的事情……”
    梅清的脸一红,却听关七说:“那个不踩红线的出来了。”
    梅清一抬头,却见一个白白净净却歪歪扭扭、长相清秀却颓废沮丧的中年男子从“新月”的大门里走了出来。
    “他蛮需要生蚝的。”关七说。
    思老板一笑,站起身:“做事了。”
    梅清却一扭头,不想去看这个男人,也不想让这个男人看到自己。而这个白白净净却歪歪扭扭、长相清秀却颓废沮丧的中年男子显然对烧烤也不会感兴趣,刚刚被Patrige碾压并在梅清面前失尽面子的他正准备打车回家,身后却追出一个同样白白净净却歪歪扭扭、长相清秀——但却是怒气冲冲的中年男子。
    “乔毕邨!”蓝家轩一把拽住了乔毕邨的衣服。
    “嗯?”乔毕邨一愣。
    “你是不是疯了?!”蓝家轩虽然愤怒,声音中却含着孱弱的颤抖,“你这边刚跟Patrige谈好,那边就侵入PV的系统内核?!”
    “我——”乔毕邨彻底懵了,“没有啊——”
    ……
    “为什么要体现DL4.0的字样?”娜塔莉问。
    “让大家都没有退路……”邵淮秋其实已经很累很弱了,“你尽快退出吧,免得他们找到你——”
    “你知道的——”娜塔莉笑了,“他们找不到我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是我断后——即使你被我攻陷,你也抓不住我的尾巴。”她当然不知道,自己此时与邵淮秋的对话开的是免提,边上还站着她从未见过的梅心。
    邵淮秋自然不会觉得这措辞是可以被定性为暧昧的:
    “那谢谢你,我还有事,先挂了。”
    “好啊——这是你朋友的电话?”
    “是的。”邵淮秋是无意的,如果他有意识,一定会说“是我女朋友的”,但他,肯定是想不到说的。
    “那你开机了给我微信哦——”娜塔莉此时还有些小兴奋,“没想到这么久没联系,上来就这么有激情——啧啧啧。”
    此时,连邵淮秋都觉察出这里有问题了,于是敷衍道:“那挂了——”
    “Bye——”娜塔莉显然用了那种类似于“亲爱的”的口吻,随即通话结束了。
    “尾巴?”梅心盯着离奄奄一息也不算太远的邵淮秋,“她是谁?她的尾巴大吗?是狐狸那种尾巴吗?”
    ……
    当游宝贤看见冯醉晓的时候,嘴角瞬间就咧开了,可随后,丁培衷跟了进来,他不认识,但咧开的嘴下下意识的就暂停了,接着是山珊,虽然也不认识,但毕竟是个美女,他的嘴又稍稍松动,而一看到最后进来的是万一仁,那双唇便彻底僵了,脸色也难看了。他的脸色难看,可接着看到的是更难看的。他的目光往下一放,登时就瞅见了,冯醉晓的手牵着丁培衷的手!
    “宝仁总!”冯醉晓不理游宝贤,大大方方的走向游宝仁——她的这个举动是对的,毕竟,直到现在,游宝仁还是“睿竹”的董事长,作为原“睿竹”的子公司总经理,她在礼节上是应该先跟游宝仁致意的。
    “哎呀,是醉晓啊——”游宝仁知道冯醉晓跟游宝贤的事情,但他不介意,甚至可以说是无所谓,在他的眼里,这个女人不过就是辆精致一点的公共汽车,甚至别人觉得他游宝仁都可能碰过这个女人,既然大家会这么认为,那还不如碰碰了。于是,两人当着游宝义和丁培衷的面成功拥抱了。
    看着他俩拥抱,游宝贤只是在边上冷笑,而丁培衷则有些尴尬与不快。他与冯醉晓相识并不久,也就短短几天,被这女人迷的七荤八素的,却发现她身上交际花的味道一天比一天重,这令他在产生疑虑的同时,也略微有了一些反感。
    游宝义并没有注意这一些,因为他盯着万一仁呢。而万一仁进来后也不避讳游宝义的目光,跟山珊两个人跟着冯醉晓、丁培衷往里走了两步后,站在了包厢的正中央,用淡定的目光与游宝义对视着。
    “这位是‘睿竹’的宝仁总,这位是宝贤总——”冯醉晓开始跟丁培衷介绍仁贤义,丁培衷在场面上还是很有分寸的,都是非常礼貌的点头微笑。游宝贤也是如此,毕竟冯醉晓从他这里转到了游牧尘,现在又转了一下,他更是不好发作。
    “这位是北京AEW设计公司的总经理丁培衷。”冯醉晓介绍的时候感觉自己的面子足够足够的。
    “哦——”游宝仁也是使劲的点点头,“北京的设计公司啊——那是不得了,不得了——”
    “没有没有——”丁培衷客气道,他本想说跟“睿竹”相比,“AEW”只是一家小公司,可边上还有万一仁在,他就不好这么说了。此时,最好的谦虚手段便是把自己的所谓的“老板”抬出来,“万董是我的董事长,我只是打工的——”
    “啊?”仁贤义都是一愣,他们自然没想到,万一仁竟然是丁培衷的董事长,而万一仁则是一脸淡定,说了那句丁培衷本想说的话:
    “小公司,小公司——”
    “那——”冯醉晓又想介绍山珊,“这位是——”
    “Sandy,叫我Sandy好了——”山珊本就稀里糊涂的。她也确实是稀里糊涂的来到了这里,她甚至没有意识到“睿竹”同自己又有什么渊源,而如果对面的仁贤义要是知道他们的哥哥就是死在眼前的这个女人的温柔乡里,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哦——”美女大家都爱多看几眼,尤其是游宝仁,自然是要多打量几眼的,“这是万董的朋友喽。”
    “是的,是的,朋友。”万一仁也特意强调了一下“朋友”这个身份。
    “那——”冯醉晓拉来的人,自然是要她来主持一下,“要不大家一道喝一杯?”
    “好好好——”
    于是,不管愿意不愿意、高兴不高兴的,所有人都开始张罗找杯子、找瓶子倒酒。也就在这时,包厢门一开,游牧尘带着潮哥进来了,屋里的人不禁都是一愣。
    “哎呀!你们都在这儿啊!”潮哥可不管这么多,他只知道熟人多,好喝酒,好热闹。
    “啊?潮哥?”
    “你也在这儿?!”
    “来了泉州,怎么能不来‘新月’啊——”潮哥“哈哈”笑着走到了仁贤义的面前,而本带着他进来的游牧尘却站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山珊,而山珊也惊得瞠目结舌。


    阿凉问:“中间人答应给你多少钱?”
    “不,我不要钱。”山珊挎着包站起来,转身朝自己的行李箱走,“事先,他要付我钱,我没要。”
    阿凉:“为什么不要?”
    山珊冷冷的一笑:“因为,我昨天来这之前改主意了,不想做交易了。”
    阿凉:“但你还是来了。”
    “我愿意来,不可以吗?!”山珊拉了行李箱,准备出门,却被阿凉拦住了。
    “还有什么事?”山珊问。
    “少爷说,希望你能保密,为了这个,你可以开价。”
    山珊又看了看阿凉,问:“你们老爷心脏一直不好?”
    “是的。”阿凉点点头。
    “心脏不好他还玩这个?”山珊终于忍不住了,“为了这个、这个事情,我一辈子都会做噩梦的,你知道不知道?”
    阿凉叹了一口气:“你的感受,我能理解,也很遗憾。但是,我跟了老爷二十三年,二十三年前,他因为生意的压力,每天晚上都要吃五粒安定,他这种老板的压力是你我不可想象的,他需要用特殊的方式排解压力……”
    “可是他把自己整死了……”山珊终于开始哭泣了,即使是独身一人确定老人已死的时候,她都没有吓哭,而此刻,她终于忍不住了,她哭着哭着,问了一个她非常关心的问题,“……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们调了监控。早上的时候,他从屋里出来,看上去精神不错,做了一些伸展以后,就坐下了,之后,他就睡着了。”阿凉看着Sandy已经哭红的双眼,“我想,我应该谢谢你,从他的状态我可以判断,昨晚,你应该是让他很快乐的。”
    这是九个月前,山珊和聂凉的对话。当山珊从聂凉身边走过时,她看到一个男人正盯着她看,目光阴冷,射到她的身上如万箭穿心。只是一眼,她就记住了他,她甚至不知他是谁。她那一刻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轨迹就此将发生变化;而直到现在,山珊还不知道,那个跟她对话的聂凉,在七个月前就死了。而此刻,那万箭穿心的目光再一次射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是真的有点懵了。
    “谁带你来的?”游牧尘全然不顾这包厢站着的这些有身份的人,只是看着山珊。山珊已经完全木在那里了,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带来的。”万一仁一边回应,一边观察着游牧尘和山珊,他已经感觉到氛围不对,“Sandy,我朋友。”
    “你朋友?”游牧尘也想不到山珊跟万一仁曾经有这么非正式的一段。
    “是。”万一仁勉强的笑笑,之所以勉强,也是因为他分明感受到了游牧尘给其的压力。
    游牧尘又瞅了瞅山珊,问:“过来玩?”
    “呃——”山珊有点明白游牧尘的身份了,她点点头,“是的。”
    游牧尘又顿了一下,憋了会儿,吐出一口气来——游宝德的猝死也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感慨之间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对山珊说:“我要开个会,你能回避一下吗?”
    “开会?”仁贤义面面相觑,冯醉晓惊讶的望着游牧尘,丁培衷则和万一仁交换了一下眼色,潮哥倒显得很从容:
    “开会?开会好啊——这本就是夜总会嘛——开完了再喝酒喽……”
    山珊耸耸肩,从她看到游牧尘进来的那一刻,她就想离开,只是此时,在游牧尘这种充满不屑的目光下离开,又确实是一种羞辱。她冲着万一仁苦笑了一下,往包厢外走。她一推开门,便见门外还站了两个着装正式的年轻男子。此时听到游牧尘的声音:
    “博平、童迁,你们进来吧。”
    钟博平和童迁进来后,令整个包厢看上去更像是个会议室了。
    “那我们——”万一仁自然是识趣的,相对于冯醉晓和丁培衷,他也最合适来说这句话,“是不是也该回避一下?”
    游牧尘并没有马上回应,只是向里走了两步,找了最中间的桌台坐了下来,看着万一仁说:“各位请坐——”接着,转过脸看着冯醉晓,又说:
    “请坐。”
    ……
    “地址?什么意思?……矿工费?”许初看着楚蛰给自己发的没头没尾的微信,“看不懂——挖矿吧——怎么挖矿呢?……消息也不回……”
    许初知道,她已经跟这个男人分手了,她有时会想他,但也知道自己决不想再回到他的身边。之所以她没删他,只是因为,她离开后,这个男人也确实没有再联系她、烦她。可今天,突然就没头没尾的来这么一堆微信,像是一个操作流程,可她又看不懂,只是看到了一个2000的数字,还有“BTC”的字样。她又不想给他回微信,只能按照程序操作了一边,操作了也就操作了。
    “总算可以飞了——许初,下车了,别看手机了——”
    “不好意思姐。”许初赶紧收起了手机——回到空姐的行列她还是蛮开心的,虽然YQ期间的收入仍然缺少保障,虽然到了半夜还得守着晚班飞机,虽然她面对的绝大多数头等舱的客人都不见得比她的这位前男友富有,虽然,起码,就算是穷,穷的也比较真实,所谓真实,便是人处这世上的存在感。
    “我说了吧,这里的塔台好几个跟我们机长是老乡,所以,我们会起飞的……”细皮嫩肉的小空少有意识的跟许初并排走。
    “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许初暼暼小空少。
    “也没有。”空少自然是要假谦虚、真炫耀了,“知道的比较多罢了。”
    “那你知道BTC是什么?”许初一边踏上登机的台阶一边随口问道。
    “比特币啊——”空少跟在许初身后随口问道。
    许初站住了,空少又走到了她的并排:“最近比特币跌的可比较多哦——”
    许初又缓步往上走,若有所思的问:“跌了多少?”
    “快一半了。”
    “那——”许初已经感觉到一个大瓜就要砸在自己脑袋上了,“那2000比特币值多少?”





    “许初,不好意思,首先我必须告诉你,这段话我是在五年前就写好的,而关于这段话最开始的名字一直是隔一段时间要改一下的,我确实没爱过你,会把这段文字留给你,只是因为你是我最后一个女人。
    我不相信我会被轻易干掉,但我明白自己的生命始终脆弱。否则,我也不会留下这一段文字了。可我不相信法律,更不相信律师,于是我选择了程序。现在,程序启动了。我不知道此时我的手机在谁的手上,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唯一能确定的是,我的程序启动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搞人,搞人的结果便是让很多人崩盘、崩溃,由此也搞来了很多钱,可我又不喜欢钱,钱只是个数字,既然只是数字,那不如就让他真正的成为数字。比特币是最合适的,是个数字,也是个程序。我不知道自己死的时候能拥有多少比特币,反正,有多少就会自动转给你多少。
    当然,这并不是我财富的全部,甚至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我想,这数字也不少了,毕竟,我没爱过你。可不管爱不爱,我是个人,没有爱的人也有遗愿,也有继承。
    我不知道我的死值不值得,应该是很不值得的吧,就像我这一生。
    在比特币灭亡之前,花掉它吧。
    死神是一个少女
    我们相拥而眠
    只不过
    我没有醒来”
    楚蛰最后的信息被他提前五年编好的程序送上了天空,天空中,许初坐在飞机里,她只有在飞机降落后,才能收到这条信息。
    ……
    少更点,把坑先填上。

    这两天身体不好,更不动了,今天休息一下
    “你搞什么你?你这是给我挖坑啊——两个保加利亚人死在了我的辖区,然后还是被你和你的朋友干掉的——”
    项城的手托着下巴,呆呆的看着桌上的手机,那是楚蛰的手机,他知道他不能碰那个东西,但看着他,似乎就看到了楚蛰。
    “你说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给我个破案的机会,我就信了。可你这是给我机会吗?”
    “你抓了游牧笙。”项城回答,“他后面的事情很多。”
    “那这死的两个人呢?”
    “那是外国敌对集团派来害爱国人士的。”项城回答的时候还是盯着楚蛰的手机。
    “哈!照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让国安部门介入进来。”
    项城翻翻白眼:“这个你判断。我刚才已经把所有我知道的信息都给你了。这是一场金融战——”
    “金融战?我的项警长,你才离职半年多吧,你现在居然都能参与国际金融保卫战了?”
    “我没有参与。是有我的雇主和雇主的朋友参与了。我就是个私人侦探、保镖、打工的……”
    “好好好——我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现在,你走不了了,你得在这儿呆着了,因为你杀人了。”
    项城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没杀过人。”
    “废话!你以为有几个JC对人开过枪?!还杀人!你真是不得了啊——”
    项城看到楚蛰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上面显示的是“许初”的名字,他还是很冷静的,抬头问:
    “我想接这个电话。”
    “接电话?这不是你的手机,你也不能碰这个手机。”
    “可这是我的女朋友。”
    “你的女朋友?你的女朋友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
    “因为——”项城忽然泄了气,“因为她也是他的女朋友……”
    项城就这么看着“许初”的名字,他知道,他这个时候尤其要守规矩,不能碰那个电话。当然,他并不知道许初为什么要给楚蛰打电话,可能还是藕断丝连吧,反正跟他也没关系。眼看着楚蛰的手机不动了,但楚蛰手机边上的另一个手机却又振动了起来,显示的还是“许初”。
    “我还是不能接吗?”项城问。
    “不能。”
    项城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为什么给楚蛰打完电话,就给你打电话?”
    “她应该是——”项城说,“问我楚蛰的情况。”
    “那我不让你接是不是不合适?”
    “能接吗?”项城冷笑了一声,“你让我接了你也别干了。”他忽然又叹了一口气,“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接了我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
    ……
    “你在搞什么?这个时候还打电话?”
    “我——”许初感觉自己都要疯了,“我要找到他,找到他——”
    “找到谁?现在是中转,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马上就又要登机了,把手机收起来——”
    “可,可——”许初都快哭了,“我不能再关机了,我要找他……”
    “不可能——”
    “我可以下机吗?我有急事——”
    “可能吗?!”
    “我——”许初终于失控了,“这不是可能不可能的事,有人可能已经死了!!!”
    “谁死了?”一位白白的、略有些富态、一身名牌的头等舱女客凑了过来。
    许初一愣,这不是“CBD”吗?所谓的“CBD”,是这个航班的空勤组给头等舱的常客起的外号。许初虽然离开了一段时间,但倒还记得她,何况,今天就是她在招待头等舱。而这位“CBD”跟别的头等舱常客不同,有钱却没架子接地气,喜欢跟空姐空少聊天吹牛,还喜欢讲她自己做股票的事情,而她最喜欢讲的就是两句话:
    “差不多就行了——”和“那我等等再清——”
    “我——”许初感觉自己已经没法说了,这时,手机响了。
    “你不要接电话了——”
    “差不多就得了。”CBD大姐替许初说话了,“让她接吧,看她急的。”
    “我错了,姐,就这一次,就这一次不行嘛,姐——”许初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一边接通,一边还在道歉,“我错了,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姐——喂,项城——”
    “你找我什么事?”项城故意让自己的语气冷淡一点,似乎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你有跟楚蛰在联系吗?”
    “没有。”
    “他,他可能死了——”
    “他为什么死了?”项城还是冷冰冰的。
    “他,他,他给我发了——”许初这个时候还是清醒的,用手捂住了嘴,压低了声音,“他给我发了好多比特币——”
    “比特币?”项城也是一愣,“什么比特币?”
    “有两千啊——”
    CBD一愣:“两千?”她开始拿出手机查。
    “那不是好多钱?”项城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那不是挺好的?”
    “可,可他同时给我发了一个绝命书——”
    “啊?”项城愣了一下,随即说,“他跟你开玩笑的——”
    “你,你怎么知道他跟我开玩笑?”许初虽然慌张,可却还是原因听到这样的话。
    “开玩笑?”CBD撇撇嘴,“算下来快四个亿了,这也叫开玩笑?开玩笑也差不多就得了呀。”
    “他就是那样的人。”项城咬咬牙,“我回头找找他吧,没事,他不就是爱给你钱花嘛——”
    “可——”
    “我联系上了他跟你说啊。”项城觉得自己也编不下去了,“我这边还有急事,先挂了啊……”
    “项城,你——”
    “好了——赶紧收起来!”
    许初没办法,只好收起了手机,整个人感觉都要僵了,却听见CBD大姐正在打电话:
    “差不多得了,人家上来就是四个亿,我四百万就够了……啊?啊?你这消息是真的?——金融战?真的假的?——哦,哦,好好好,那我等等再清哈……”
    ……

    “他去澳门找过你?”梅清的筷子上挂着刚刮下来的那块烤茄子。
    “是啊。”关七得意的说,“我的牛肉很新鲜的啊。”
    “他找你就是为了吃牛肉?”
    关七神秘兮兮的说:“问前程。”
    “前程?”梅清可不是梅影,不好忽悠,而且也不会就当个听众,“前程是可以问出来的?”
    “那倒不是。”关七也不故弄玄虚,“他会问一些事,问一些人,我给他一些意见。”
    “哦。”梅清点点头,把茄子放嘴里嚼了嚼咽下去,“他问清楚了?”
    “是啊。”
    “所以他来泉州了?”
    “我想——”关七认真的点点头,“是的。”
    “所以——”梅清拿筷子往往“新月”指指,“他来这里了?”
    关七顿时给说懵了——厉害啊!他只能说:
    “他来这里可不赖我。”
    “你们女人为什么要老纠结这些事?”思老板将一大把烤物放在了桌上。梅清一愣:
    “我点了这么多吗?”
    “那位点的。”思老板指指边上,一个男人站在烤摊边,烟雾之中看不清楚,只觉得应该是个很普通的人。
    “他要过来吃吗?”梅清问。
    思老板两只手摊开:“你看看,没地方坐了。”
    梅清看着那人从烟雾中缓缓走过来,此时,她不禁觉得这人身上又有极重的屌丝味。她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想趁这人坐下前把思老板挑起的这个话题聊聊透:
    “在意?女人可能不在意吗?”
    “我也知道全世界的女人都在意,可我为什么还能做这个生意,还能做很大呢?”
    梅清没好气的说:“难道又是存在即合理?”
    “不是存在即合理。”那个看上去有些屌丝的人在桌边坐下了,“是太多的不合理存在。”
    梅清看着这人,真的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人的形象、气质很难形容,不丑,也不讨人喜欢,透着个聪明劲儿,说起话来,似乎手中还缺少了一把扇子。
    “说的有道理哦。”思老板应和的干脆利落,跟这位客人招了招手,“您是要啤酒?”
    “不。”那人摆摆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我喝茶。”
    梅清也是越看越想笑,不仅仅是这“摇鹅毛扇”的气质,还有这泛着银光的保温瓶,最有意思的是,都坐到这儿了,总觉得看着朦胧,似乎视线要透过五厘米的烟雾才能看清这人的脸,而话却从五厘米烟雾的那一侧又飘了过来。
    “喝茶吃烧烤?”关七打量着这个人。
    “怎么?”那人瞅瞅关七,“不搭吗?”
    关七努努嘴,没说话,他也犯不着较这个劲儿。
    “呵呵。”梅清本就对这人印象一般,而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她极其的不爽,“这也算是不合理的存在吧。”
    那人并没有马上回应梅清的话,只是从这一堆烤物中拣起一支羊肉串啃了起来,啃完一串,又拿起第二串,然后是第三串……梅清和关七也没话说,索性就看着他吃,直到第六串,那人在打开保温瓶,那盖子做杯子,倒了大半杯茶。
    “什么茶?”关七问。
    “不是什么好茶。”那人拿起嘬了一口,“花茶,胎菊而已。”
    “甘苦、香寒。”梅清淡淡的说,“口感也薄。”
    “胎菊毕竟是花,花茶的口感是不能用厚薄来衡量的。”那人笑了。
    “那用什么来衡量?”梅清问。
    “只是香,含香。”
    “含香?”梅清会喝茶,但不能算很懂茶,此时,她也发现自己掉坑里了,眼前的这个人看来是懂的。
    “是啊,花做成茶,入体内的茶气、回甘自然不好与叶子比,叶就像男人,吸天地的精华,不光要把自己养的肥、养的绿,还要撑出花蕊、花苞来,而这花就是女人,女人漂亮,不只是天生,更多还是要靠男人来养、来爱,但花开了、花落了,才有这种子,种子,就是后代了。所以这叶子茶,元气足;而这花茶,自然是香气足;茶叶的香是随气而出,而花茶之香却本是有的,做干了又能留多少?所以,在我看来,要比就比这含香,花香之气含在嘴里,玫瑰是玫瑰,茉莉是茉莉,这胎菊是胎菊,比的既是谁的花香更开,还要看能不能呼吸之间仍能留香,花香凝聚,自然含得住,留得久了。” 说着,他拿起盖子,把剩下的茶喝了,“香,好喝。”
    听完这番话,梅清和关七面面相觑,接着又一道去看这人,那审视的眼神——尤其是梅清的,眼中明显含着那句话:
    “你谁啊?”
    “你不知道吗?”那人“嘿嘿”一笑,“三度我最喜欢梅影了。”
    ……
    “我父亲刚创建‘睿竹’的时候,就在福清那边搞了个门面,三层楼的,二楼、三楼办公,一楼给租出去开快餐店,顺便解决一下员工的工作餐。那时他天天加班,很少着家。有时晚了就直接去快餐店吃点饭再回家了。有个周末,他回来的晚,我当时正准备高考,压力大,情绪不好,容易不耐烦,跟我妈口角不断。我爸一般不管,自顾自回屋里看电视。可那天,他的状态很特殊——”游牧尘坐在包厢中央的桌台上,对着沙发上的所有人。潮哥、万一仁、冯醉晓、丁培衷、钟博平、童迁都静静的听着,游宝仁的表情干巴,游宝贤不时的显出不屑的笑意,游宝义就没拿正眼去看游牧尘。游牧尘不在乎,今天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准备给说了:
    “我爸那天主动开导我,牧尘啊,不要那么在意。高考很重要,也没那么重要,甚至——可能不重要。我当时觉得很吃惊,问他为什么。他说他今天加完班,到楼下快餐店随便吃一点,刚坐下看一个人背着个鱼竿骑车到了店门口。他把车停了,将鱼竿往车上一靠,就进来要了两个菜,一个汤,一碗饭,还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白酒。今天雨还不小,我看看他身边的雨衣,我爸问他这么大的雨还去钓鱼。那人说他每周都去,风雨无阻。收获好的时候,会到这家快餐店来吃点喝点,奖励一下自己。然后他们俩就边吃边聊,居然聊的很投机。我父亲说,这个人的谈吐非常好,看问题的角度也很犀利,对工作、家庭、生活有自己的看法。但他就是这么个年龄了,就是一个国营施工单位保卫科的科长,他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就这样了。是什么耽误了他?是什么限定了他?不知道,总有股力量能让那些能成事的人无声无息的错过岁月与时机。所以,我爸告诉我,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也是不合理的,所以,关于很多这个世界所标榜的东西,不要太相信,没必要的。”
    “过了很多年,忽然有一天,我问我爸,那个人他后来有见过吗?他说没有。他只知道那人姓杨。我问他当时没想过让那人过去帮他吗?他说他没想过,原因两条,一条是他觉得自己那时的庙太小,容不下那人;更重要的是,他觉得人家过得挺开心的,比我们都开心,所以,就不要去打搅人家了。呵呵,我爸一直觉得自己过得不好。”
    “呵呵。”游宝义又是破坏氛围的急先锋,“大哥要是过得不好,我们这几个当弟弟的那算过的是什么呢?”
    “你们过得不好,可以不做董事。”游牧尘说。
    游宝仁:“嗯?”
    游宝贤:“啊?”
    游宝义:“游牧尘,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游牧尘竟然狠狠的瞪了一眼游宝义,“你整天跟我弟弟搞在一起要干什么?”
    游宝义一愣。
    “他已经进去了。”游牧尘冷冷的说,“已经在你那个用来带女人回去胡搞的公寓门口被抓了。他所有的罪行都跟伤害我父亲和我有关。我很难相信,他所做的所有事跟你们都无关。”
    “你们?”游宝贤的反应极快,“你什么意思?”
    游牧尘对游宝贤的问题一点兴趣也没有,只说自己的:“今天,我们这些人,也够开董事会的了——”
    “董事会?”作为董事长的游宝仁也有点急了,“哪有在这里开的?”
    “开不开也能算个预演吧。”游牧尘从来没有用这种冷冰冰的语气跟游宝仁说过话,“今天定定下来,回头再过个会就是了。”
    “你——”游宝贤气得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什么就今天定定下来,回头再过个会——平叔、凡伯、钟姨这些股东都不在——”
    “潮哥能代表平叔和凡伯,至于钟姨——”游牧尘指指钟博平,“可以代表了。”
    “牧尘。”游宝仁还是保持了极大的克制,“你这样开个董事会是为了什么?”
    “我是觉得——”游牧尘也毫不避讳自己的意图,“总经理这个位子梅影肯定是不做了,我也不想做了,要重新定一下。”
    “在这里定?”游宝义也已经跟游宝贤并肩站着了,“在这里能定这种事?”
    “在这里能定很多事。”游牧尘说,“包括董事会成员——”
    “呵呵。”游宝仁也不想遮拦自己的不满了,“包括董事长吗?”
    “不是不可能。”游牧尘回答道。
    这一句话一出,整个包厢在鸦雀无声中却能听到波涛汹涌。
    “我爸说的对,这个世界是不合理的。”游牧尘说,“就像‘睿竹’目前的这种状况,其实找谁做总经理、做董事长,可能都差不多。”
    “游牧尘!”游宝仁愤愤的一拍沙发,“你要干什么?!”
    游牧尘什么也没说,起身,转身,走到包厢门口,推门一出去,就见一个中年人正靠在门与门之间的墙边打电话:
    “喂,老婆,我这才刚到——嗯,就是莆田过来的几个朋友——我坐坐就回来——推不掉,好,好,我没叫女孩子——对,对——”他一边说还一边对着斜对面刚刚从包厢里出来冲着他笑的小妹摇手,示意她别过来。
    那人电话一挂,游牧尘一把啊啊就拽住了他的胳膊:
    “朋友,帮个忙。”
    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已经被游牧尘拽进了这个V888的包厢。
    “你——”那人正要质问游牧尘,却又顿时被眼前的豪华所震撼了,“这里可以打碟?还能——那里可以进车吧。”
    “是。”游牧尘一边点头,一边将他往包厢里的人堆前带。
    “这就是传说中的——”
    “是的。”游牧尘轻声说,“以后你需要我帮你订。”
    “可包厢费——”
    “你贵姓?”游牧尘当着所有人的面问这位正在盘算能不能承受这包厢费的老兄。
    “我?”那人有些迷茫的看着这一堆人,“我姓杨?”
    “杨?”游牧尘也是一愣,心说“怎么会?”
    “姓杨有问题吗?”那人说。
    “没问题。”游牧尘知道,这只是巧合,杨是大姓,所以二十多年前父亲偶遇的那个钓鱼的朋友姓杨,今天,他在包厢外随便拉进来的人也姓杨,巧合,但并不奇怪。
    “我现在就可以让这位姓杨的朋友做‘睿竹’的总经理,有必要的话——”游牧尘知道,真正撕破脸的时机已经成熟了,“也可以让他当‘睿竹’的董事长,而且,我相信,他会做的——”游牧尘指指“仁贤义”,“比你们好。”
    且不说,仁贤义的反应,这位姓杨的朋友的内心却是:
    “我竟无言以对。”

    写的比较长,也很跳跃,只是玩个游戏,顺便推动一下情节。
    海风?还是江风?没眼泪咸,却比江水清。为什么要哭呢?是有某种预感?怎么可能?没喝多少,没吃多少,却吐了,吐了?难道?不可能——
    梅影终于放声抽泣了起来。因为怕,怕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姐姐。”
    梅影一愣,停住了抽泣,却见一个美美的女孩抱着一只小熊站在梅影的身边。
    “姐姐。”女孩笑着笑着,甜甜的笑着。
    “你怎么——”梅影竟然不想哭了,“小妹妹——”
    “这是我的‘饼干’。”女孩指指怀里的小熊。
    “饼干?”梅影忍不住微笑了。
    “是啊。”女孩纯纯的,“小熊饼干啊。”
    “哦?”梅影蹲下来,用手轻轻的摸着女孩的脸,“小妹妹,你为什么这么开心啊?”
    “有吗?”女孩眉开眼笑了起来,“我就是这么开心啊。”
    “我也可以像你这样开心吗?”梅影问。
    “有人爱你吗?”眉开眼笑的女孩问。
    梅影有些犹豫:“有吧。”
    “你有爱的人吗?”女孩继续问。
    “有。”梅影点点头。
    “那就可以开心啊。”女孩眨眨眼睛。
    “嗯。”梅影看着女孩怀里的小熊,似乎那小熊都眉开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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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1-13 13:24:20  更:2022-06-14 23:4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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