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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时隔五年,初恋男友给我做孕检,往事又回首[第5页] |
作者:旧月安好1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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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门刚想进去,张小雅从后面一把拽住我,又把我给拽了回来,她似乎是铁了心的要说,她说:“夏莱莱,不管你要不要和我绝交,总是我一定要说,林容深要回国外了,今天就走,你他妈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可还是章则告诉我的,我饭都没有吃,马不停蹄的往你这边赶,你们两个人到底闹什么别扭啊?你们明明是彼此喜欢在乎,可为什么却非要闹成这样衣服老死不相往来呢?” 此刻我恨不得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防止那些话往我耳朵内钻,可我没有从始至终只是麻木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看着张小雅干燥的嘴唇一张一合,她的话不断在我耳朵内来来回回乱窜着。 张小雅将所有的话,全部都捣鼓出来后,见我一直都没有反应,她抓住我双肩用力的摇晃着我说:“夏莱莱!你醒醒啊!他可是你一辈子的追求你一辈子的梦想,为什么明明你都触手可得了,却反而想不明白要放弃呢?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更加理智的来处理这件事情,我和林容深天生就犯冲,中间还隔了这么多事情,这么多恩怨,先不说林容深他外公那边的问题,就光我妈我相信她就算上吊自杀也不会让我和林容深在一起。 这是一个站在开头便知道结尾结果的事情,我为什么反而还要去冒这么大风险去尝试?我已经不年轻了,现在的夏莱莱根本没有以前那么勇敢鲁莽了,她也经不起这么大的折腾。 与其说她现在不勇敢,反而说她懦弱,她没办法再为了一份感情去粉身碎骨,因为怕了那后果。 张小雅摇晃了我很久,见我一脸面如死灰,她说:“你真要放弃了?”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 张小雅又说:“你能够忘记他?” 我再次点点头。 张小雅说:“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了,章则说,这次林容深离开,便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我说:“我知道。” 张小雅说:“不会后悔?” |
我说:“不会。” 张小雅见我一脸无可救药的模样,只能点头说:“行,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也有自己想法,我也不再强迫你什么,我要说的话也说完了,你再好好想想吧。” 我嗯了一声。 张小雅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离开了。 她离开后,我一个站在门口发着呆,手上的钥匙掉落在地都未曾发觉,直到住在对面那一户走出来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婆婆,她见我傻不拉几的站在那里,还一脸防备的看向我。 等她离开后,我也进了房屋,早早的洗了一个澡,便上床上躺着,可这一夜实际上,我根本没有合眼,第二天去上班,都觉得双腿是虚浮的。 那几天的状态我都奇差无比,在面对镜头的时候,双眼毫无焦距,说起话来也活不活死死,吓得谭姐还以为我家里发生了大事。 她觉得我这样的状态不适合上班,便给我放了几天假,说是让我出门好好玩,玩够了再回来上班也没有任何关系。 我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精力再上班,虽然嘴上说得风轻云淡,可真要将林容深从心中剔除,这相当于让自己褪掉一层皮。 便也同意了休息,其实休息也没有什么事情干,只是每天待在自己房间里睡觉,醒来后便坐在窗口发呆,张小雅每次看到我这个要死不活的状态,都不断在我身后落井下石说我活该,明明可以有回旋的余地,却偏偏在这里作。 还说我越是要死不活,她越是开始,越是痛快,让我之前不听她的话。 其实我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但我也不否认我的难过,难过和后不后悔是两回事。 |
我想,给我一段时间就好了,习惯终于没有他的存在,习惯自己独自一个人,习惯去忘掉他,不喜欢他,总有一天我会痊愈的。 反而一直在压抑自己未必是什么好事。 张小雅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嘴上骂我活该,可还是会注意我的情绪,深怕我做出冲动的事情,每天在睡觉前都要来确认我的安全。 看到她这样一副怕我自杀的模样,我有时候也莫名想笑,觉得她怎么比我还会乱想?可又还很感动,还好,还好有她在,所以现在的自己才不会那么的无助。 等我状态好一点后,张小雅认为我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她认为我需要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便突然发疯一样像身边搜寻一些和我条件匹配的男人来和我相亲。 其实我也不怎么拒绝,毕竟我还真不可能一直就这样一个人,我也想有人陪着自己,所以她给我安排,我基本上都会去见上一两个,也会用心下来好好和对方相处。 一路相亲下来,倒是也有一个不错,长相条件都还算不错,说话谈吐和我也还算合得来,两个人也一起吃过几顿饭,但也始终保持不咸不淡的联系。 张小雅一直在我身边游说着,说让我积极一点,虽然对方也离过婚,可无儿无女,家世清白,人也老实,是当丈夫的不二人选,还说人家对我的印象非常不错,但因为我态度比较冷淡,所以一直不敢有什么动作。 张小雅每次说这些话我一般都会无视,我就是这样,不会刻意去急于想要和他发展什么,反而觉得先从朋友做起也不错,更加也不会去改变什么,张小雅被我们之间的状态急死了。 那男人在星期六的那天忽然约着我和张小雅还有章则一起去爬山,我本来是不想去,可张小雅不断威胁我说不答应的话,她就要和我绝交。 没办法,这段时间承她情太多了,在她的威胁下只能答应了爬山。 可爬山的那天艳阳高照,可我觉得整个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至于自己难受在哪里,我也不清楚,好像有点反胃,又好像有点发烧。 |
第二天早上当我醒来后,林容深没有在房间,因为这几天都在床上躺着,所以早上醒来全身都酸痛,我从床上下来后,便在病房内四处找着林容深,找了好久才发现原来他在走廊外面打电话,我正要走上去和他说话的时候。 站在窗户口,正背对着我的林容深忽然说了一句:“米莉。” 我脚步立马一顿。 林容深似乎是和米莉争执起来,虽然声音不是很高,但够站在这里的我听得一清二楚,他语气不是很好的说:“你不用回来,有些事情我会亲自回国外去和你聊,我希望你能够有心理准备。” 在林容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有预感感觉到这通电话即将结束,我不想让他发现我在偷听,便立马转过身回了房间。 等林容深再次进来的时候,我人躺在床上,装作一副刚醒的模样。 林容深站在门口朝我微笑说:“醒了?” 我迷蒙着双眼点点头。 林容深来到我床边,手指抚摸着我脸问:“先去洗个脸,我去拿早餐。” 我说:“你刚才干嘛去了?” 林容深说:“嗯,接了一通电话。” 我说:“米莉的吗?” 他说:“不是。” 我哦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自顾自的从床上下床,林容深扶了我一下,等我穿好鞋子后,他正要扶着我去浴室洗漱,可他手机又想了,林容深看了一眼来电提醒,可看完来电提醒后,他眉心一皱,不过很快,他便按了拒接键,然后对我说:“走吧,先去浴室洗漱。” |
我点了点头,便随他扶着朝浴室走去,可才走到浴室门口,林容深的手机又再次响了,我只能对他说:“要不你先接听电话吧,我自己可以洗漱的。” 林容深问我:“你确定?” 我说:“我只是怀孕了而已,又不是残废。” 林容深说:“嗯,浴室地板有些滑,别摔倒了。” 我点了点头。 林容深拿着电话出门后,我便去了浴室洗漱,等我洗漱出来他那通电话已经解决了,我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走了过去吃着早餐。 在我吃早餐的过程中,林容深和我说后天他可能要离开两天,我咬了一口面包问他去哪里。 林容深说:“去处理点事情。” 我哦了一声。 林容深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便笑着说:“快吃吧。” 我点点了头。 可在吃完早餐没多久,林容深又接到了一通电话,似乎简家那边打来的,他喊来特护好好照看我,对我说了一句晚上七点,便拿上外套离开了医院。 等他离开没多久,我手机内接到米莉的一条短信,信息内容是:“莱莱姐,你骗我。” 我看到这短短六个字,我手软一下,但我也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发生,既然我已经做了决定,便只能硬着头皮前行了,只是有点对不起米莉。 |
我也没有打算逃避,刚想给米莉一通电话,可紧接着米莉的电话打了过来,我犹豫了一下,最后想了想还是按了接听键。 果然,一接听便是米莉哭得声嘶力竭的声音,她说:“莱莱姐,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说:“米莉我希望你给我时间解释。” 米莉激动的说:“我不听,我只问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你不是说过要放弃林容深了吗?为什么他现在回国了?你还怀了他的孩子,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东西了?随意欺骗,随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忘记了吗?就在半个月前,是你主动找我谈话和我说,让我好好加油,让我对林容深坚持,可是呢?结果呢?你出尔反尔,立马就变卦,而林容深呢?他立马就回到你身边,你现在是想证明,他有多爱你,我在你面前有多么的不自量力吗?” 我说:“米莉,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问:“那又是我想的哪样?” 我说:“会怀孕也是我熟料未及的,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的存在,说实话,我是真的打算放弃林容深,让你和他好好在一起的。” 米莉声音有些歇斯底里说:“凭什么我们之间让你来成全?凭什么你让我们好好在一起我们就必须好好在一起。”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立马改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米莉,你冷静点。” 米莉说:“我不想冷静!我要你的解释!” 现在的她完全语无伦次了,一边说着不想听我解释,一边又说让我解释,面对这样的米莉我正有点不知所措时,她突然在电话那端嚎啕大哭,她说:“我们很快就要订婚了,为什么偏偏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偏偏在这个时候怀孕,为什么在我要死心的时候,你却还要给我希望,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听到米莉撕心裂肺的哭声,只能在电话这段一遍一遍的和她说着对不起,可是她根本听不进去,只是在电话那端我一味的哭,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哭得嗓音都沙哑了,哭声也渐渐停了下来。 我感觉那边的米莉应该是冷静下来了,才再次开口说:“米莉,这件事情莱莱姐姐确实欠你一句对不起,我不应该鼓励你之后,又对你后悔,所以我也没有打算要你原谅我,我只是希望你冷静一点,别太伤心,如果你想要打我或者骂我都可以,我希望你不要这么伤害自己好吗?如果你觉得我不守信用,伤害了你,如果你的时间允许,我会亲自过去和你道歉。” 米莉果然冷静下来了,她声音不复以前的清亮,她说:“你觉得道歉有用吗?一句对不起的事情,能够抚平我现在心里的痛吗?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感觉吗?林容深过几天就要回我这里来和我家里人说我跟他的事情,我喜欢他这么多年,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说不要就不要我,说结束就结束,他让我的脸往什么地方摆?” |
米莉声音嘶哑说:“算了,是到如今,我知道我说再多只会让你们觉得我这个人可怜又可悲,反正在你们心里我米莉就是一个笑话,我也不想再和你废话那么多了,从此以后我米莉和你还有林容深再也不是朋友,你们好自为之。” 她不等我回应什么,直接挂断了我的电话,我听着电话那端传来忙碌的嘟嘟声,只能无力的将手机收了起来。 从做决定开始我便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只是没想到米莉会这样的激动,可在这件事情,我确实吧不能对她有所弥补,我也弥补不了她任何的东西,只能在心里告诫自己,感情都是自私的,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害怕任何东西,就算会遭到报应也没有关系。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不过这通电话结束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简庭便突然出现在我病房,那个时候我还坐在沙发上发着呆,简庭靠在门上看了我良久,见我半点也没有发现他存在的迹象,便伸出手在门上敲了两下,我听到敲门声,才抬脸去看,发现了简庭。 我当即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看,语气非常冷淡的问:“你来干什么。” 靠在门上的简庭一脸伤心的说:“咱们这么久不见,好歹也是男女朋友,怎么看到我一点也不惊喜甚至不欢迎的模样。” 我说:“我想你自己心里应该明白,我有多讨厌你。” 简庭咂舌说:“如果不是我,说不定你和林容深还在原地踏步踏呢。” 他说完,便不请自来的走入了病房,他坐在了沙发的另一端,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瞟了我一眼说:“看来你现在心里非常的答案已经非常的明确了。” 我说:“和你有关吗?” 简庭说:“确实和我无关,可我好歹也算是一大工程吧?” 我冷笑着说:“是啊,我还真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现在的我和林容深会变成现在这样?” 简庭似乎是假装听不明白我语气内的讽刺,他笑着说:“不用不用,我这也是为了帮自己。” 我还有些没听明白他这句话,简庭便收起他吊儿郎当的微笑,脸上难得有认真的表情,他说:“米莉刚才给你电话了?” 我看向他问:“嗯?怎么了?” 简庭没有看我,而是低头研究着自己的手,语气也听不清楚情绪,他说:“现在的她应该很伤心很伤心吧,毕竟喜欢表哥这么久。” 我从简庭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猫腻,看向他问:“怎么听上去你这语气好像……” |
简庭丝毫没有想要遮掩的意思,笑着说:“好像有点什么?” 我以为是自己的猜测错了,可紧接着简庭说:“是想说我在心疼米莉?” 我说:“你喜欢她?!” 简庭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问:“不可以吗?” 我忽然明白了些什么,有些恍然大悟,我说:“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啊,我怎么现在才想到?” 简庭叹了一口气,有些惆怅的抬起脸看向头顶的灯说:“她好像也一直都没有想到过,也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不清楚。” 我幸灾乐祸笑着说:“哎呦,简先生,原来你也有这一天?” 简庭对于我的幸灾乐祸,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问我:“是不是觉得很痛快?” 我说:“你是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他说:“假话实话都可以。” 我笑着说:“说实话,不痛快是假的,你把我害成现在这副模样,今天也这报应,我应该拍手叫好。”不过说到这里,我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我说:“这样看来,之前你完全是在利用我了?” 简庭说:“也可以这么说。” 我说:“孩子的事情,也是你故意透露给林容深的?” 简庭对我笑了笑说:“嗯,应该也是。” 我说:“看来简庭,我完全成了手上的枪杆子啊。” 简庭说:“话别说的这样难听,如果不是我你和我表哥现在这样的进步吗?” 我冷笑说:“是啊,还真要谢谢你。” 不过话说到这里,我忽然对简庭的防备与记恨也放下了,他喜欢米莉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
我说:“你和她表过白吗?” 简庭说:“没有。” 我说:“你都没表过白,她怎么知道你喜欢他?” 简庭说:“这事情还需要表白?” 我说:“当然啊,不表白,别人又怎么会明白你的心意呢?” 简庭说:“我从她小学六年级就说过喜欢她了,你说,算不算?”想到这里,简庭又无奈的苦笑说:“不过她的视线好像一直在我表哥身上,无论我如何明里暗里的和她献殷勤,她总是视若无睹,所以长大后,我便装成一副很讨厌她的样子,其实我一早就来了你这里,也听到你和打电话,听她在电话内撕心裂肺哭着,还蛮难受的。” 我说:“简庭,我帮你想办法追米莉怎么样?” 简庭对于我突然的热情,有些怀疑的问:“你这是在想着怎么报复我?” 我说:“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简庭还是满是怀疑的看向我,我对他说:“你不用怀疑我的用心,其实帮你追到米莉对于我来说,也有好处,在这件事情上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米莉,为了不让她那么难过,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爱上你。” 简庭有些轻蔑的说:“我花费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让她爱上我,你能行?” 我说:“为什么不行?” 简庭说:“那好,你告诉我,该怎样才能够让她爱上我。” 我说:“你信我吗?” 简庭还是有些迟疑,明显是不信。 我说:“简庭喜欢不是说说而已,也不是利用阴谋和手段破坏她婚事便可以,就算现在的米莉没有和林容深在一起,如果你不行动的话,我想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米莉,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的我早就已经去了米莉身边,在她脆弱的时候你知道她最需要什么吗?” 简庭没有回答,我说:“一个人的陪伴。” |
我说:“怎么了?” 张小雅将我检查的一些东西全都递给我,我看了一眼,发现也看不懂,便摇了摇头说:“不清楚。” 张小雅有点担心说:“你身体应该没事吧?上次医生怎么说的?” 我想到上次的身体是林容深检查的,便小声说:“上次好像是说终身不能怀孕,其余的没什么大毛病。” 张小雅叹了一口气说:“咱们先别胡思乱想了,先去看看医生怎么说的吧。” 虽然我心里也有些发毛,可一切都还是要以医生答案为准,我们便拿着检查的结果去找医生,可这个时候正好有不少人在看病,所以我们排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队。 终于轮到我和,我有点紧张的将手上的检查结果全都交给医生,那医生是年纪在四十左右的中年女士,她接过后翻看了几眼,便问我多少岁了。 我说:“二十六了。” 那医生打量了几眼问我:“结婚了吗?” 我说:“刚离婚。” 她听了哦了一声,又仔细查看了一眼那些结果,又问:“近期有没有性生活?” 张小雅听到这话时,瞪大眼睛看向我。 在她焦灼的视线下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是想了很久,回了一句:“有。” 张小雅大声问:“和谁?” 我被她这音量吓得恨不得用手去捂住她那张嘴,可张小雅根本顾不了那么多,她继续追问说:“你不适合詹东离婚了吗?你和谁上床了?” |
简庭有些不信的说:“是吗?” 我说:“是的。” 简庭可能对于追米莉这件事情也不是很有方法,所以虽然不信我,可还是选择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他说:“那我就信你一次,反正现在都是死马当活马医。” 我说:“所以你现在该去找米莉了。” 简庭有些犹豫说:“现在吗?” 我说:“当然,当然是现在。” 简庭说:“如果她不见我怎么办?” 我说:“你是个男人,你拆散她和林容深这么有办法,怎么遇到这种事情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没追过人吗?” 简庭有些忧愁的叹一口气说:“没有。” 简庭这种看似外表轻浮的人,竟然没有追过人,我还以为他是情场老手呢,这确实让我惊讶了一会儿,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人果然不能只看外表啊。 我觉得他现在是典型的没有信心,便给他打气说:“相信我,凡事都是需要试一试的,不试就没有人知道结果,现在我和林容深面前也是难关重重,我也和你一样胆怯,但现在的我打算博一博。” 简庭说:“那就信你一回了。”他伸出手在我脑袋上拍了拍,说:“小妹妹,要是叔叔追到了,给你买糖吃。” 我在我一拳头即将砸到他脸上的时候,他人早就动作灵敏的一窜朝着病房门外跑了过去,走的时候还万分嚣张的和我挥手说:“孩子生下来,我可是要当干爹的人。” 我拿着一个枕头朝他砸了过去。 简庭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问题,我竟然莫名觉得他比平时轻松了很多,似乎也在心里为自己给下了一个决定。 我突然觉得,未来好像没有那么让人惧怕了,七点到了后,等林容深回来后,我神秘兮兮的告诉他说简庭喜欢米莉这件事情。 林容深没有半分意外,笑着说:“你才知道吗?” 我见他这模样,有些意外的问:“你早知道了?” 林容深走到厨房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走病房内对我说:“这不是公开的事实吗?” 我说:“米莉今天打电话给我了。” 林容深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水说:“嗯,我早就聊到她会给你电话。” 我说:“所以你也知道我今天早上偷你讲电话了?” |
林容深再次点头。 我推了他胸口一下说:“你怎么不拆穿我?” 林容深笑着说:“我为什么要拆穿你?你觉得看你这小嘚瑟的模样,不是很有趣?” 我用力的推了他一下,说:“你才小嘚瑟呢。” 林容深笑了出来,放下手上的水杯后,便将我搂在怀里,笑着说:“已经决定好了?” 我紧挨装听不懂的样子,说:“决定什么?” 林容深说:“你说呢?” 我装傻说:“孩子还不一定保得住呢。” 林容深说:“有我在你觉得孩子会保不住吗?嗯?”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抱住我身体的手圈紧了我一会儿,他说:“明天我可能要去一趟国外。” 我说:“我知道。” 林容深说:“等我回来。” 我听着他的心跳声,小声说:“会的。” 他吻了吻我头顶说:“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我只是嗯了一下,没有回答他什么。 第二天林容深下午的飞机便飞往国外,离开的时候,他和我的住址一声打了招呼才离开。 他离开的时候,我坐在窗口望向窗外发着呆,在心里想事情会往怎样的方向发展呢,我和林容深之间从今天开始有会变成什么样呢? 可发呆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一扭头的时候,突然发现门口站着三个人,我心内一惊,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门口的一位老者喊了一句:“简先生?!” 简黎华站在门口看向我说:“没错,确实是我,夏小姐。” 我立马朝他走了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简黎华笑了梁笙,笑容里有丝刺骨,她说:“夏小姐觉得我现在不来找你行吗?” |
简黎华这次突然出现在我病房门口,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我还是笑着说:“我也猜到简老先生会有来找我的这一天。” 他说:“你明白就好。” 他从门外走了进来,两特助跟在他身后,其中一个扶着他坐在沙发上,而我作为主人,该有的礼仪自然是要有,便去厨房内倒了一杯水给他,递到他面前后,他做了个拒绝的姿势说:“我不喝白开水。” 我说:“我们这里也有茶。” 他说:“不用。” 既然他说不用,那我也只能将杯子放下。 简黎华见我还站在面前,便指着另一处沙发说:“你也坐吧。” 虽然对于简黎华我是心存不满的,可他是老者,又是林容深的外公我自然要给他尊重,我按照他的吩咐坐在了他的对面。 当我们两人面对面坐着时,简黎华开门见山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我说:“我想简老先生想必是为了我和容深的事情而来。” 简黎华说:“夏小姐真是冰雪聪明。” 我说:“简老先生有话直说。” 简黎华脸上客套的话一收,脸色有些严肃的问我:“孩子是容深的?” 我说:“如果我说不是呢。” 简黎华见我和他打着马虎眼,他冷哼了一声,有些不悦的说:“夏小姐,我希望你别和我打马虎眼,请如实告诉我。” 我笑了笑说:“如果我说是他的,简老先生今天来是打算怎么做?” 简黎华说:“你觉得我会让这个孩子留下?” 我感觉到他的言下之意,皱眉问:“您什么意思?” 简黎华冷哼说:“夏小姐私生活不检点这种事情,我觉得还是和你的母亲谈谈会比较好,我已经通知她来这里了,夏小姐最好有点心理准备,别怪我没有通知你。” 简黎华一下便捏住了我的七寸,我拳头不知不觉握紧,隔了半晌,我冷笑说:“简老先生似乎从来都不知道尊重二字怎么写。” 简黎华说:“我的尊重只给明白人,可显然夏小姐并不属于这种人。” |
张小雅的音量,足以将医生办公室内的人的视线全都吸引过来,那些异样的眼神全都落在我们身上。 我恨不得冲上去便将张小雅摁在地下,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张小雅始终都还觉得自我感觉良好,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她的话到底有多可怕,还不断追问我那个奸夫是谁。 坐在我们对面的医生,看我们两个人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 我只能捂住张小雅的嘴巴,压低声音对她说了一句:“闭嘴。”说完,又立马侧过脸看向医生尴尬笑着说:“我月经常年闭经,不过最近也偶尔来过一两次,而且这几天还有小腹坠痛之感,医生我想请问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可能是因为刚才张小雅的话,让那医生以为我们不是什么正经姑娘,她语气有些奇怪的说:“你自己的身体情况你不清楚?” 我说:“我平时没怎么注意过。” 医生说:“你先把手给我。” 我老老实实将手递了给过去,医生拿捏在手上后,便专注的诊着脉,她诊脉的时间还挺漫长的,我和张小雅表情都有些紧张,眼睛死死盯着医生的表情,深怕她会露出危险的情绪。 三分钟过去后,医生终于松开了我的手,她再次打量了我几眼问:“你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 张小雅是个急性子,听到这医生迟迟都不说出结果,当即便急了,她说:“医生,您有话就说成吗?我们要是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来医院干什么?” 那医生可能觉得张小雅挺没礼貌的,她冷笑了一声对我说:“你自己怀孕了都不清楚吗?” 我和张小雅同时问出一句:“您说什么?” 那医生有些不耐烦重复说:“你怀孕了,如果不相信,自己去买验孕棒回家验。”她低头看向手上的检查结果,皱眉说:“不过,看样子,你好像有流产的迹象,这段时间你要多多注意身体了,现在是危险期,可能上个厕所就没了,我建议你住院。” 医生正自顾自的说,完全没有看到我和张小雅石化的表情。 直到她感觉到我们都没有说话,便抬脸问我:“怎么了?有问题吗?” 张小雅比我最先反应过来,她赶忙问:“可是医生,我朋友不是终身不孕吗?怎么会有孩子呢?您是不是弄错了?还是检查的机器出现了问题?” “终身不孕?”医生皱眉问。 张小雅说:“难道不是吗?” 医生说:“谁告诉你们她终身不孕了?她身体确实比寻常人差,可还没有到终身不孕的地步,只是会有些难怀孕而已。” 张小雅说:“不是,上次我们才从医院检查出来,那医生说我朋友终身不孕,而且我朋友常年闭经怎么可能会怀孕?” 那医生虽然对于我们的问题有些不耐烦,可还是回答说:“她常年闭经是和她的体质有关,但并不代表她没办法怀孕,而且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排卵期,还有一些五年来一次月经照样怀孕的呢?” 那医生说:“至于你们说在别的医院查出终身不孕,那我就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我只能以我这边的检查结果为准,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多找几家医院查清楚。” |
因为快要临近下班,我们后面还有很多人在排队等候着就诊,医生也没有时间和我们多说,而是朝着门外喊了一句:“下一个。” 我和张小雅两个人犹如做梦一般离开了医生的办公室,到达走廊外面时,我脚虚软的往地下跪,还好张小雅扶住了我,我才没有摔倒。 她问我是怎么回事,孩子是谁的,和我上床的那个又是谁。 我手心内不断有冷汗冒出来,检查结果已经将我轰炸得六神无主。 我怕医院会存在误诊,便一言不发拉着还等着我回答她问题的张小雅又跑去了别的医院,这一连串的结果检查下来,结果确实是我怀孕了,而且一个月了,孩子是谁的,用脚趾头去想都一清二楚。 我和张小雅再次从医院出来,两个人便迷茫的站在马路边,望着如流水一样的车流,均是沉默着。 张小雅在我身边问小声问了一句:“咱们……还要不要去另一家医院检查。” 我将手上各大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单子捏紧在手上,喉咙紧了紧说:“不用了,我可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张小雅有些没听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追问:“什么怎么一回事?” 我现在根本无法回答她任何问题,只是像梦游一般朝前走,张小雅眼看着我就要走到全是来来往往的车流马路中央,从后面冲了上来,一把将我拽了回来,吓得面无人色问:“喂?你是不是疯了?你在干什么?” 我说:“我去打车。” 张小雅说:“我们自己开了车,干嘛还要打车!” 张小雅见我这幅模样,便也料到此时的我,根本没有什么理智去想那么多,她怕我再干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拉着我调头就走。 等我们到家后,张小雅将门给锁死,然后拉着我朝着沙发那端走,她将我摁在沙发上后,便认真问我:“夏莱莱,我希望你诚实的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醒了过来,语气淡定回答:“孩子是詹东的。” 张小雅不可置信的问:“什么?詹东的?” 我说:“对,是詹东的。” 张小雅眉头紧皱说:“不是,你和詹东离完婚后还有联系?” 我点头说:“对,有。” 张小雅抱住脑袋便大叫了起来,说:“天啊!夏莱莱你到底在搞什么啊?你她妈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你和那个渣男都离婚了,你怎么还和他纠缠不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张小雅听到这个结果一定会抓狂,她怎么都没想到我竟然会如此的神志不清,好不容易摆脱掉了詹东,竟然在离婚后又和他拉扯不清。 张小雅快要被我气傻了,她望着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我,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她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她大约也知道有些话说再多到现在也是于事无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活生生将那股火气压到底,到最后,她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难道要留着孩子?可詹东现在已经再婚了好么?你难道还要因为孩子和他牵扯不清?” 我说:“我还不知道,我还没想好怎么做。” |
张小雅说:“都火烧眉毛了,你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夏莱莱,你他妈是想急死谁?” 到后面,张小雅见我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便干脆提起手上的包,对我说:“我懒得管你了,这一切都是你自作孽,亏我当初还一心想要撮合你和林容深,可谁知道你竟然还和詹东私下牵扯不清,夏莱莱,以后你的事情我是真的再也不管了,反正你也没有把我这个闺蜜放在眼里,我自然也没必要拿自己的热脸来贴你冷屁股,一切都请你好自为之。” 张小雅甩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她一离开,房间内终于恢复了安静,我身体彻底瘫软在沙发上,刚才假装起来的若无其事,在这一刻化为虚无。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好像从一开始就中了林容深的计了,他给我挖了一个无比大的坑等着我跳。 现在我已经在坑里面待着了,我该怎样爬出? 这一夜的我,心凉如水,在空荡荡的房间走来走去,第二天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跑去附近一家小社区医院检查,检查结果还是和昨天的一样,确实怀孕了。 我拿着检查单子脸色苍白的站在医院大厅内,开始在心里给自己做决定,事到如今,再去追究那一夜的错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这个孩子要还是不要。 理智上,我认为自然是不能要的,可只要一想到我的第一个孩子,我的手便在发颤。 我不会忘记那个孩子流产的过程,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可留了后果会怎样?我妈如果知道了会怎样?我该怎样将这个孩子养大? 各种问题朝我汹涌而来。 我觉得自己必须要好好考虑这件事情。 正当我在医院迷茫无比时,钟华鑫突然打来电话给我,问我在哪里。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便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和他打电话说:“我在医院。” 钟华鑫问:“身体不舒服?” 我略迟疑回答说:“没……只是来检查一下身体。” 钟华鑫在电话那端笑着说:“是这样,我今天正好有空,想问你有没有时间出来一起吃个午饭。” 我想了想才回答:“好。” 钟华鑫听到我答应了,有点高兴说:“那我等会儿来接你?” 我说:“可以。” 我们两个人挂断电话后,我人便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望着头顶的灯光舒了一口气。 |
我到达钟华鑫那里时,他人已经在等我了,看到我朝他走了过来,他便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迎接我。 我今天之所以来,便是想和他说清楚某些事情,可我才刚坐下,钟华鑫忽然从桌下拿出一束玫瑰递给我,他笑着说:“这是送给你的,莱莱,希望你喜欢。” 我望着他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愣了两秒,声音有些僵硬问:“干嘛浪费钱?” 钟华鑫腼腆笑着说:“对于我来说,物有所值,和钱没有什么关系,就算再贵,也配得上你。” 这是我们认识以来他第一次送我花,不过钟华鑫很快便喊服务员上菜,我将花放在一旁后,才发现他今天穿得很正式,和平时便服不一样,今天的他穿西装打领结,看上去,倒也还挺过得去的。 可从种种细节来看,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等服务员陆陆续续的将他点好的东西端上来后,钟华鑫不断招呼着我吃,而他自己也不动手,只是略紧张的看向我。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钟华鑫更加紧张了,额头上竟然渗出了不少的吸汗,我心里越发有种不好的预感,正想着要不要先把自己的话题切入正题时,钟华鑫开口了,他语气犹犹豫豫说:“那个……” 我看向他。 钟华鑫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唇,我看到他放在桌上的手隐约在口袋内摸着什么,我在心里想,不会是要和我求婚吧。 可我们才认识这么久,见过面吃过饭的次数少之又少,应该不可能吧…… 正当我在纠结他想干嘛时,我左手边的位置忽然坐入了一个人,紧接着便有一双手搭在了我肩膀上,我错愕的抬脸去看,他开口便对我说:“我给你电话,你怎么都不接我的?不是说好接你一起下班吗?” 坐在我身边的人是许久都没见的简庭。 他视线突然撩向同样也有些错愕的钟华鑫,有些不高兴皱眉问:“这个人是谁?” 钟华鑫完全没有搞清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谁,只是眼神带着询问的看向我。 简庭的突然出现,让我额头不自觉得隐隐作疼,可钟华鑫明显是等着我来介绍简庭,我只能将简庭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拿来,对钟华鑫说:“一个认识的人,但是不是很熟。” 一旁的简庭不开心了,他说:“哦?只是一个认识的人,还不是很熟?” 简庭一脸受伤的说:“莱莱,你都怀了我的孩子,难道就因为我没钱,就要离开我吗?” |
简庭的话让我一头雾水,我瞪大眼睛看向他,用眼神询问他想干什么,可简庭只是一脸哀怨的看向我。 还顺带着摸两下眼泪说:“我知道你养孩子不容易,可也不能总是骗别人的彩礼钱为生啊,这根本不是办法的,莱莱,你别再做这种事情聊,和我回家吧。” 我眼皮不断在跳动着,可简庭演得似乎很入戏。 为了不影响我和钟华鑫这顿晚饭,我立马对钟华鑫说:“我们可以换地方吗?” 钟华鑫还一脸愣怔茫然的看着我们,听到我的声音后,点了一下头,稍微迟疑的回了我一句可以。 我刚推开身后的椅子起身就想走,可追知道坐在那里没动的简庭笑着问:“你这几天忙着跑医院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他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漫不经心说:“我在考虑要不要给我表哥一个电话,好歹你们春宵一夜过,身体上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我想,告诉他也是应该的吧。” 我动作一瞬间僵住,扭过头去看他。 可简庭却仍旧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淡笑说:“我表歌是个医生,应该对这方面的事情很了解吧。” 我握紧拳头问:“你查我?” 简庭放下手,笑看向我说:“我可没有,我只是日常关心而已,你别这么紧张。” 简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说:“好了,等下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就看你了。” 他对还站在那里明显一头雾水的钟华鑫拍了两下,语气意味深长说:“这个女人有人定了,你真确定你还要求婚?” 简庭的话,让钟华鑫的脸突然变得通红无比,他手下意识去按住自己的口袋,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他口袋的布料下印出一个盒子的形状。 简庭也看到了,只是笑了笑将手从他肩膀上拿开,便离开了。 剩下我和钟华鑫的时候,他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朝他走了过去,便对他低声说了一句:“华鑫,对不起。” 钟华鑫不解问:“什么意思?” |
我说:“你很好,是我的问题,希望以后你能够遇到一个更好的女人。” 钟华鑫眉心紧蹙说:“莱莱,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和他解释甚么,再次快速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转身便朝着饭店外面跑,在饭店的停车场前我一眼就看到了简庭的车,我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刚要敲车窗门,玻璃便自动往下降,简庭的脑袋伸了出来,他见我这幅焦急的模样,便笑得得意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简庭挑了挑眉头说:“你猜。” 我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和简庭打泰拳,我铁青着脸说:“条件。” 简庭说:“看来觉得我调查你是另有所图了?” 我说:“不是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简庭的脑袋从窗口缩了进去,他靠在椅子上,手在车门上敲了两下,他看向前方说:“很简单,和我交往。” 我说:“你说什么?” 简庭扭过头来看向我说:“怎么不行?” 我说:“简庭你根本不喜欢我。” 他说:“不喜欢你就不能和你在一起吗?” 我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简庭耸耸肩说:“没有啊,就单纯想和你在一起。” 对于他无赖的做法,我深深的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没有说话。 反而是简庭追问我:“你觉得怎么样?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可以考虑为你保守秘密。” |
简庭见我没有回答,追问说:“你考虑的怎么样?” 我说:“如果我说不答应呢?” 简庭说:“那我也只好和我表哥常联系了,可是不知道最近他忙不忙,应该挺忙吧,又要准备各种医学研讨,又要忙着和米莉讨论婚礼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没有空接我电话。”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看来你是吃定我不敢不答应了。” 简庭厚颜无耻的说:“我可不敢,这是公平交易而已,你喜欢就答应,不喜欢就不答应。” 简庭话里说的好像是自由买卖,可实际上现在的我不就是待在架子上,等着他来烤吗? 让林容深知道我有孩子这件事情是坚决不可能,我们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我不想因为一个孩子而再次捆绑在一起。 所以,就算此时的简庭有多么的欠揍,我都只能稳定下他,而一切问题之后再去想办法解决。 我说:“做到哪方面。” 简庭说:“你想要到哪方面。”他瞟了我一眼说:“不过,想来你现在应该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做吧?” 他这句话的意有所指,很有让人一耳光甩在他脸上的冲动,不过,我还是强迫自己忍了。 我冷笑说:“那就请简先生来制定规则吧。” 简庭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说:“吃饭见面,约会,电话是必不可少的,除了不上床以外,基本上都可以吧应该。” 他打量着我说:“不过不要急,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后,我自然是不会让你守活寡的。” 他朝我微微靠近,一脸暧昧说:“我会让尽量做到一个男朋友应该尽的责任。” 我冷笑说:“看不出来,简先生还真是挺下流无耻的。” 他谦虚的说:“哪里哪里,一般般吧。” 我也不再和他讲客气,将车门给拉开后,便坐了上去,对他说:“既然是这样,那身为男朋友的你,现在就送我回去吧,我累了。” 简庭笑着说:“行,遵命就是,只是……” 我刚想问他只是什么,可一侧脸发现简庭的脸竟然朝我凑了过来,似乎是想要来吻我,我挥手便想给他一巴掌,可谁知道被他扣住了,他笑着晃了晃我的手说:“我是说除了上床以外,其余事情都可以做,难道你是想反悔不成?” 我有点忍无可忍了,可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存在不让林容深知道,我只能闭上眼睛如一块木头一般杵在那里。 简庭坐在我旁边,见我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他没有动,反而噗嗤的笑了出来,撩开了我的手转而去发车说:“我简庭还没有强迫人的习惯,反正也不急,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到时候你会发现,我可能会比我表哥更优秀。” 他没在说话,专注的来车,而一副视死如归的我,也在心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在心里想,夏莱莱,只是被人吻一下而已,你都这么受不了,还真是痴情得让人觉得悲哀呢。 |
简庭把我送到楼下后,便还是很君子的离开了,离开之前还说明天早上带我一起去吃早餐,让我准备着一下。 等他的车离开后,我才转身上楼,可刚将门推开一丝缝隙,我发现房间内有光,正在心里想着我好像离开的时候,光是关着的,紧接着里面传来张小雅的声音,她说:“你也知道回来了。” 我将门推开,张小雅便坐在沙发上看向我,我才记起她有我家的钥匙。 想到她上次气冲冲从我家离开,我立马笑容讨好的对她笑着说:“你怎么来了?不生气了?” 张小雅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她说:“你不要这副嘴角,我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我今天之所以来,是想问你这件事情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 我将门给关上,然后换上棉拖鞋说:“你不是说不管我的事情了吗?” 张小雅炸了,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说:“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没有资格管,还是压根儿就不希望我来多管闲事?” 她说:“如果是这样好啊,那我就不管罢了,反正在你眼里我这个闺蜜也没有多重要,我还乐的轻松懒得管你那些破事呢。” 她扔下这句哈,将手中的抱枕往沙发上一扔,气冲冲的就想出门,我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说:“我们这么多年朋友,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 张小雅没有回头来看我,而是梗着脖子,眼睛看向门口的方向说:“现的你和以前根本就不一样了,现在的你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明明不喜欢詹东,在离婚后却还要和他上床纠缠不清,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夏莱莱?” 我说:“这些事情我现在根本没办法和你解释,可以后你就会明白。” 张小雅说:“不用以后,我现在只问你,你打算把这个孩子怎么处置?” 我说:“我可能会生下来。” 张小雅瞪大眼睛说:“你是不是疯了?你真打算生下来?” 我知道她不会理解的,只要这个孩子是詹东的,她不会理解,她始终都认为,林容深和我才是最般配,如果孩子不是林容深的,就根本没必要存在。 有时候连我都不明白,她是为了弥补我的遗憾,还是她自己的遗憾,她比我还积极,比我还偏激。 我说:“我没有疯,小雅,我不想再失去第二个孩子,我已经失去了一次。” 张小雅说:“可是……” 我说:“而且现在我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打胎,这次会怀孕是老天怜悯我,我不想真的失去做母亲的机会,你明白吗?” 张小雅说:“可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詹东……” 我说:“孩子是无辜的,无关他的父亲是谁。” 张小雅听我这样说,只能叹气说:“如果你真要这样坚持那我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是你的人生,我也不能多说什么,总之你一切都想清楚吧,毕竟生孩子不是一件小事。” 我突然抱住了张小雅,她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动作为微愣的一下,我小声说了一句:“小雅,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张小雅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谢谢不谢谢的话,我们两人之间用得着这样吗?” |
张小雅,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第二天早上张小雅便从自己家里给我带来了一堆炖品过来,说是为了让我养好身体,现在孩子大约才一个月,所以,对于吃的我并没有什么欲望但是为了不辜负张小雅,她给我什么我便吃什么。 可吃到一半后,我手机内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我点开一看,短信是米莉发来的,里面只有三个字,恭喜了,后面还有一个(*ˉ﹀ˉ*)可爱的表情, 我看了良久有些没明白她在恭喜我什么,可紧接着米莉又发来一条简讯给我,她说:“我查了很多资料,听说怀孕了有很多东西不能吃,所以莱莱姐,你这段时间要记得忌口,千万别太贪吃啊。” 我看到这条简讯时,手上的勺子便便毫无预兆的摔落在桌上,正坐在我对面唠叨着的张小雅被那勺子吓了一大跳,她抬脸看向我说:“你怎么了?” 我反应过来,对她笑着说了一句没事,将勺子捡起来后,便重新放入碗内,用手机在直接给米莉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米莉接到我的电话有点儿高兴,她那边很吵,似乎是在商场,但是她的声音还是无比清亮的传了过来,她说:“莱莱姐,我终于等到你给我打电话啦!” 我并没有开门见山的和她说什么,而是以闲聊的口吻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就算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是重洋的电话,米莉的声音依旧充满了活力,她笑着回答我说:“我过得很好,你呢莱莱姐?” 我也笑着回答说:“嗯,我最近还不错。” 想了想,又多嘴的问了一句:“你们的婚事最近商量得怎么样了?” 米莉说:“还在商量呢,但是因为最近容深都比较忙,正打算等下个月外公过来,两家人一起坐下来吃个饭再决定。” 我声音没有透露丝毫异样,而是真心实意的说:“那就祝福你们了。” 米莉在电话那端笑得无比开朗说:“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呢,如果不是莱莱姐上次开导我,我和容深根本不会有现在这样的进展。” 话题进展到这里,我便转移话题问:“唉对了,米莉,你是怎么知道我怀孕了?” 米莉说:“是简庭告诉我的啊。” 我说:“他?” 米莉说:“对啊,我没想到你们之间发展竟然会这么快,莱莱姐,简庭是一个很好的人,恭喜你们啊。” 我笑着说:“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米莉说:“她说,你们可能会结婚在我和容深的前面。” 我说:“他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米莉说:就在昨天晚上啊,怎么了莱莱姐?有什么不对吗?” 我笑着说:“没有,没什么,我就问问。” |
如果坐在对面的人不是林容深的外公,我想,我夏莱莱是绝对不可能忍受他之前的羞辱,和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可现在我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尽量忍着,等着下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简黎华说:“你和你的母亲以前我虽然没有见过,可关于你母女俩的所作所为也还是听过不少,夏小姐,我是不可能接受一个有黑历史的女人来当容深的妻子,他是我最重视的外孙,我不可能让你成为他人生上的污点。” 哦,原来我在林容深外公严重是污点一样的存在啊,这还真是一种奇怪的存在。 可现在的我,并不想回应他什么,端端正正坐在他对面并不说话,安静的等待着我妈的到来。 简黎华见我完全是在无视他的话,他反而很不悦了,他说:“看来我的话,让你很不喜欢啊。” 我说:“简老先生是想要我说什么,想要我说孩子我流掉,我不要成为林容深的污点?还是让我现在跪下来求您,让您同意我嫁给您外孙?是啊,我就是一个有黑历史的女人,所以我不开口反驳您任何话,因为您是长辈,我也无法用难听的语言来和您争吵,所以在我妈赶过来的过程中,为了让我们双发浪费没必要的口水,我对于您的话会保持沉默。” 简黎华见我如此尖牙利嘴的反驳,他冷笑说:“好一张利嘴,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与你母亲谈论更方便,毕竟子不孝父之过。” 就这样,病房内安静了下来,我和简黎华都没再说话,等着我妈过来,中途有护士来为量血压都被我挡了出去。 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后,我妈打来电话给我,她在电话内语气无比严肃问我现在在哪里,我想了想说:“你在哪里?” 我妈冷笑说:“应该是我问你在哪里!” 我说:“我在医院。” 我妈说:“正好我也是来医院,来看看怀了人家孩子的好女儿!” 我妈说这句话的时候咬牙切齿,我甚至感觉她话里有撕裂我的心,她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又是五分钟过去,门外气冲冲走进来一个中年妇女,她刚想兜头对我就是一顿骂,可话才刚出口半句,她看到坐在我对面沙发上的老者时,声音顿时便卡住了。 她声音迟疑的问:“这是谁……” 简黎华在听到我妈的话后,缓缓的拿着拐杖从沙发上起身,然后转过身面对着门口,面带微笑说了一句:“谭女士你好。” 很明显,我妈根本没有见过林容深的外公,她有些愣怔的回了一句:“您好。”然后用眼神来询问我,这个人是谁。 我想给她介绍,好让她提前做好心里准备,可紧接着简黎华已经主动开口说:“我姓简,简茹雯的父亲,我想我们应该算是旧识了。” 简黎华的这句话,让我妈手上提着的那只包直接从她手指尖脱落摔在了地上,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而慌乱。 简黎华对于我妈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他表情似乎在欣赏一个罪犯被缉拿后的慌张无措。 我妈在简黎华眼神的注视下用了好长时间恢复理智,她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便是蹲在地下慌张的去捡掉落在地上的包,她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恢复,然后伸出手对简黎华小声说:“简老先生您好。” |
简黎华伸出手握了一下我妈的手说了一句:“你好。” 两人算是正式认识了,我妈有些局促不安,和简黎华打完招呼的她有些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了,只是傻站那里,脸上情绪有些懵。 还是简黎华说了一句:“坐吧,人都到齐了,大家就都坐下来好好聊聊,不用急,反正还有的是时间。” 我妈还傻站那里没有反应,和简黎华的自然流畅相比,我们母女两人的情绪泄露得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我妈就是一个纸老虎,外表看上去心安理得,不会内疚,不知道什么叫罪恶感,可只要碰到有关林海鑫的任何人任何事,她人就慌了,慌得不成样子,连自己需要干什么都拿不定注意了。 说到底,她自己其实也在被当年那个荒唐的决定而折磨着。 说实话,我见不得她这样,所以只能走上去牵住她的手说:“先去沙发上坐吧。” 我妈刚才冲进来的泼辣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只能无助的点点头,然后随着坐到了沙发上。 当我们所有人都坐下来后,简黎华打量着我妈失魂落魄的表情,他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说:“谭女士不必担心什么,我并不是来和你追究以前所发生的事情,我今天来只想谈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想必谭女士应该知道您女儿和容深的事情了吧。” 我妈手不断在提包上紧握又放松,反反复复,额头上也冒出不少的冷汗,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心虚,小声说:“我知道。” 简黎华说:“既然你都知道,那这一切就不用说明什么,我们直接说说对方之后的打算。”简黎华目光脸上那丝客套虚伪的笑消失,语气变得严肃无比,他问:“对于您女儿怀孕这件事情,身为母亲的你是怎样的看法。” 我妈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我的小腹,过了良久,才对简黎华语气诚恳说:“这件事情确实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人给疏忽了,是我家莱莱不懂事情,给简老先生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 我没想到我妈会用如此卑微的态度来回答这件事情的看法,我莫名在心里冷笑连连,这可不像她。 简黎华冷笑说:“那你打算怎样做。” 我妈说:“我会让她将孩子拿掉,不给容深和您简老先生添麻烦。” 简黎华笑着说:“这样看来,谭女士也不像我之前所听说的那样无理啊,在这件事情上处理得倒是挺合情合理的。” 我妈赔笑着说:“您请放心,我分得清楚轻重。” 简黎华听我妈这样保证,也不再绕弯,他说:“既然是这样,那择日不如撞日,孩子的事情今天就解决吧,我后天还要出一趟差,并没有太多时间来处理这个问题。” 坐在一旁的我,听到他们的话,忽然笑了出来。 他们听到我的笑声都齐齐侧脸来看我。 |
我笑着说:“你们这是自己决定了?决定要打掉我的孩子了,都不需要过问当事人的意见吗?” 我看向简黎华说:“既然您都已经做好了裁决,还来这里和我说这通废话干什么?直接通知我进手术室不是更好更简便更为您节省时间?” 我妈在一旁突然怒斥说:“夏莱莱!你闭嘴!” 可这次我并不打算闭嘴,他们现在这架势,完全是打算来决定我的孩子去留问题,这算什么?霸权主义?凭什么?他们是谁?我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孩子来为他们以前的恩怨买单? 我说:“妈,你说我为什么要闭嘴?我一不用怕他们什么,二我不用心虚什么,我为什么要闭嘴?我才是这个孩子的母亲,怎么听上去你们谁都比我有资格来决定这个孩子的去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不觉得你们两人的脸皮厚得让我说不出话来吗?” 我妈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还敢这样不知死活的来反驳她,她抓住我手腕的指尖恨不得掐入我肉里面,她压低声音说:“你还知不知道羞耻了?你还敢说些这样的话?” 我说:“我才这种程度就不知道羞耻了?”我冷笑说:“妈,原来您也知道羞耻这两字啊,我还以为在您字典里面没有呢。” 我妈被我这句话气的差点吐血,她冷着脸说:“你说什么?” 我说:“您听不清楚?还需要我重复一次?” 我妈深吸一口气说:“夏莱莱,现在根本不是和你争吵耍嘴皮子的时候,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我不可能让你生下来,永远都不可能。” 我说:“如果我要呢?” 我妈说:“那就是我死。” 我说:“您要死,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帮您收尸。” 她突然一耳光甩在我脸上,气得浑身颤抖说:“你说什么?” 我捂住自己的脸,笑着说:“我说什么您听不明白吗?难道还要我重复一遍?” 我妈被我这样的态度,气的呼吸都抬不上来,她用手指着我,嘴唇一直在动,可始终不见有话说出口,到后面,她忽然捂着胸口趴在沙发上死命喘着气。 我站在那里冷眼旁观说:“这招用久了也不觉得腻吗?这个孩子你们谁都没有资格来替我做决定。”我将头侧向简黎华说:“就算你是林容深的外公也不行,我是孩子的母亲,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决定他生死的人,只有我。” 发现我妈不对劲的反而是简黎华的秘书,她走了上来弯下身对我妈询问说:“谭女士您没事吧?” 我妈还趴在沙发上喘着气,根本无法回答简黎华的秘书。 |
就在我们打电话时候,我好像听到米莉电话那端传来林容深的声音,吓得我当时就想将电话挂断,可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慌什么?有什么好怕的,隔着电话。 果然电话内林容深的声音越发清晰了,他问米莉在干什么,米莉可能是将电话拿来了,声音并不是很清晰,甚至有点飘,但还是可以听到她说了一句:“我在和莱莱姐打电话呢。” 至于林容深有没有回答我不知道,因为连米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隔了好久,电话才再次被接通,米莉在电话内问我:“莱莱姐,你还在吗?” 我说:“我在呢。”我想了想又说:“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挂电话了。” 米莉说:“那莱莱姐,以后你要经常给我电话啊。” 我笑着说:“会的,会给你电话的。” 我们挂断电话后,张小雅见我脸色凝重,便小心翼翼的问我怎么了,我收敛好脸上的情绪笑着说:“没什么,只是一个普通的电话。” 张小雅说:“你这表情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继续吃着东西说:“没有的事。” 等张小雅从我家离开后,我立马给了简庭一个电话,问他在哪里。 简庭说:“我在公司啊。”他说完,又笑着问:“怎么了?想我了?” 我说:“对,特别的想你。” 简庭没想到我承认得如此坦诚,他说:“不过,你还要再等等,我还没有下班。” 我说:“不用,我现在去找你,你告诉我你现在的地址。” 简庭说:“这么迫不及待啊?” 我说:“对啊,我很想你啊。” 我这样的语气他反而有些不适应了,他说:“你今天这么热情我还真有些招架不住啊。” |
我说:“我这么热情还不好吗?”我并不想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而是催促说:“把你公司地址发我,我现在就来找你。” 简庭似乎也没有多想,便说:“好,我把地址发给你。” 我们挂断电话后,简庭的地址也发送到了我手机内,我看了两眼,便收拾好了东西往简庭公司赶。 简庭目前所管理的公司虽然规模不算特别的庞大,到也不算特别的小,总之我走进去里面的员工都挺严肃规范的,到达前台和接待人员说我找简庭的时候,前台还问我是否有预约。 不过她话刚说完,简庭便打了电话下来,让前台直接带我上去。 等我到达简庭的办公室时,他正好从办公桌前起身,对进来的我微笑说:“你还真的来了啊。” 我对他笑而不语,他的秘书还满脸微笑的走上来问我需要咖啡还是饮料。 我也同样笑着说:“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和你老板独处。” 简庭的秘书听到我如此暧昧的话,打量了我几眼,然后看向简庭。 简庭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离开,秘书点点头,退出门外的时候还很贴心的为我们关上了门。 简庭放下手上的咖啡杯朝我走了过来问:怎么了?我们才交往一天,没道理你会如此的想我了。” 我笑着不说话,只是向前朝他靠近了一步,这一小步的距离,让我们之间的距离足够近,近到我反手便可以朝着简庭脸上狠狠地一巴掌,而我也确实这么做了,那一巴掌无比清脆的落在简庭的脸上。 空旷的办公室内是清晰的巴掌声,简庭有几秒钟没回过神来,他嘴角的笑还维持在脸上,表情看上去有些僵硬和奇怪。 隔了半晌,简庭才用手揉了揉被我打的脸,他问:“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的嘴不是欠抽吗。” 简庭说:“看来你今天火气还挺大的。” |
我说:“对于简先生这种不守诚信,不遵守约定的人来说,这点火气还真不算什么。” 他说:“你有话就直说。” 我说:“你为什么把我怀孕的事情告诉米莉?” 简庭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脸明白的说:“哦……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啊。” 我说:“不然,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找你?” 简庭说:“我并没有说孩子是林容深的。” 我说:“你这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 简庭说:“区别在于,孩子是我的,和林容深没有关系,如果你反而把这个孩子遮遮掩掩,他更加会怀疑,给你的孩子找个爸爸,对于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我冷笑说:“我根本不需要你来做这样的好事,至于孩子是否要不要找爸爸这也是我该担心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们之间的条件,只是我和你交往,你替我保守我怀孕的事情,可现在你却出卖的我,才一天的时间,你认为我还敢和你合作下去吗?” 简庭说:“我只是答应你不告诉他孩子是他的,并没有说不能说你怀孕的事情。” 我冷笑说:“看来简先生现在是想毁约了,你别忘了,我可以选择让这个孩子留下,我可以选择让这个孩子现实,你真以为你可以要挟到我吗?” 简庭脸上隐约带着的怒气也逐渐消退了一些,他说:“这次事情是我的失误,但也并不是无可挽回的事情,你干什么生这么大的脾气?你应该注意你现在的身体。” 我说:“简庭,现在的你让我根本无法信任你。” 话说到这里,我觉得没多少意思,转身便朝着办公室门外走去,简庭在后面追着走说:“莱莱,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你何必这么冲动和生气,就算这件事情被林容深知道了,他就未必会觉得这是他的孩子。” 我忍无可忍得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提高音量说:“是你蠢还是我蠢?林容深是个医生,他比谁都清楚我肚子这个孩子是谁的!你说孩子是你,我想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和我上床的?一个月前你就和我上床了,所以才有了这个孩子?你觉得这样的话说出去别人会信吗?何况林容生这种?” 我说:“总之现在我不想和你争辩任何东西,孩子的月份只要被林容深知道,他就必定能够猜出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我现在只能祈求他没有那么聪明了,如果这个孩子一旦被他知道,我是坚决不会留下来的。” |
姜医生也在一旁劝着说:“是啊,莱莱,你妈的身体暂时都还没有确定结果,如果孩子有事了,这不是没必要的牺牲吗?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我们这些为你努力保胎的医生想想,这段时间我可是将全部精力都花在你身上,难道你想让我的辛苦全都白费吗?” 院长说:“莱莱,你自己先别这么悲观,现在只是猜测阶段,你就把自己吓得半死,这是何必呢?” 院长手心内的温度很干燥也很温暖,他握着的手说:“先去病房歇着吧,过几天你妈妈的身体检查结果便会出来,你到时候再急也不迟不是吗?” 院长对我说:“听话,走吧,先去床上休息一会儿。” 我情绪逐渐冷静下来了,我点了点头,院长看到我答应了,便笑容温暖的说:“走吧,看会儿电视听听音乐再休息都不迟。” 院长便牵着我朝病房的方向走,我扭头看了我妈的病房一眼,最后只能收回视线随着院长离开。 到达病房内后,姜医生放了一点舒缓神经的音乐,护士们将我扶到床上后,检查了我的身体,发现情况还不是太糟糕后,便为我捂了一层被子,又给了我一杯温水让放松。 之后的时间院长和姜医生便陪在我身边,说着一些他们生命中遇到的开心事情,听着听着,竟然也没有之间那样神经紧绷了,至少能够静下心来安静的思考问题。 偶尔也能够回复他们两句,院长和姜医生见我有这样的转变很开心,还和我说了以前林容深在学校的事情,这些话题暂时让我忘掉了我妈的病情。。 可能是怀孕的原因,也有可能是这段时间喝的中药有问题,冷静下来后,人便有些迷迷糊糊想要睡觉。 院长见我有些昏昏欲睡,便小声询问是不是想休息了。 我说:“有一点。” 院长说:“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我点了点头,护士扶着我躺了下来,之后院长和姜医生都确认我差不多快要入睡后,才轻手轻脚出了门。 第二天等我醒来后,在房间内看到了林容深,我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从床上坐了起来,大约是昨天眼泪流得太多了,眼睛竟然有些酸痛,合住眼睛适应这酸涩感觉很久,才重新张开眼去看前方,发现确实是林容深。 我说:“你人不是在国外吗?” 林容深坐在沙发上正拿着两张CT片放在手上研究,并没有看我,而是语气凉凉的说:“中途转机回了国内。” 我没有说话。 林容深放下手上的CT片看向我说:“还要流掉孩子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已经没有昨天那么慌乱了,也已经冷静下来了。 林容深说:“如果还要流掉,我可以现在问为你去准备手术。” 我说:“林容深,你根本不明白我现在的感受。” |
林容深身上就穿了一件衬衫,衬衫有点褶皱,外套被他扔在了沙发的另一端,他神情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惫,他说:“是啊,我怎么会明白你的感受,动不动就用孩子的命来开玩笑,你这样的感受我确实不是很明白。” 我说:“我根本承受不了这一切。” 林容深冷笑说:“并不是你不能承受,而是你不想承受,别为自己找借口。” 我还想说什么,林容深将桌上的资料整理好,从沙发上起身说:“我去开个会,之后的问题,之后再说。” 我说:“你要去开什么会?” 林容深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穿好说:“分析你妈的病情。” 我立马从床上爬了下来说:“我跟你去。” 他冷冷的撇了我一眼说:“你跟过去干嘛。” 我说:“我想知道是怎样的情况。” 林容深说:“你未必听的懂。” 我说:“没关系,我只要知道结果。” 林容深懒得看我,拿着手上的资料对我说了一句:“不准跟来,躺着。”他说完,便出了病房。 我只能站在病房等着,可林容深这个会议开得非常久,都到中午了,他人始终都没有出来,我反而等来了护士送饭,可护士放在房间内的饭菜我一口都没吃,一直在房间内焦急的走着。 到达下午两点左右,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出现在门口的人果然是林容深。 我迎了上去问:“怎么样?有没有分析出个结果。” 林容深有些疲惫的坐在沙发上,用手揉着额头,沉吟了半晌问:“你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我说:“好坏都要听。” 林容深感觉隐隐作疼的太阳穴好了一点后,才将手从额头拿来抬脸看向我说:“坏消息是你妈妈确实是初步证实肺癌。” 我身体晃动了一下。 紧接着林容深又说:“好消息是初期,还有救。” 我全身都在发抖,朝着林容深走过去,小声问:“还有救吗?救活的机率几成?” 林容深说:“五成。“ |
我说:“也就是说还有五成是会死。” 我林容深说:“嗯,可以这样说。” 我全身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半晌都没有动。 林容深坐在一旁看向我,他并没有说话。 隔了好久,我终于从双手间抬起脸来,看向林容深说:“现在该怎么办?” 林容深说:“立刻准备手术。” 我说:“谁主刀?” 林容深说:“我。” 我皱眉说:“你?” 林容深说:“嗯,我们来做个交易。” 我说:“什么交易?” 林容深叹了一口气,他牵住了我的手,将我身体拉近他,他抚摸了一下肩膀上有些凌乱的长发说:“好好生下这个孩子,我会让你妈安然无恙的度过这一难关。” 我说:“你没有骗我?” 他说:“医生对没有把握的事情,不会冒险去做。” 我说:“好,我答应,只要你救活我妈,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说:“真的?” 我点点头。 他说:“如果撒谎怎么办?” 我说:“我不会撒谎的。” 林容深有些不相信说了一句:“是吗?” 我用力的点点头。 林容深笑着问:“那今天的午餐吃了吗?” |
我从简庭公司回来后,紧接着包内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拿出来一看,只是一眼又立马放入包内当做什么都没看看到听到。 心里却因为这通电话而心乱如麻,林容深怎么突然给我电话了,他为什么要给我电话?在这个时候他给我电话代表什么。 等车子到达小区楼下我都没回过神来,还是车上的司机提醒我到达了目的地,我才回过神来下车给钱。 走到楼上门口正要开门时,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如果林容深只是来询问我孩子的事情,我要是不接这通电话就代表什么?心虚?他这么聪明肯定会察觉不对劲吧?可如果我接听呢?我该怎么面对? 在左思右想当中,我觉得这通电话我觉得回拨过去,输人不输阵仗,而撒谎自然也不能让自己显得多心虚。 现在是正式的额第一步,而我自然不能有半分怯懦,只有我自己认为这个孩子不是林容深,所有人才会认为不是,如果连我自己都不认为是,那别人又怎么会相信? 我左思右想了好久,没有急于进房,而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林容深回播了一通电话过去,大概半分钟的时间,电话内接通了,我听到电话内传来林容深的声音时,心便咯噔了一下。 下意识舔了一下唇开口说:“我是夏莱莱。” 他说:“我知道。” 我说:“刚才你给我电话没有接到,你找我什么事情。” 林容深果然冲着孩子的问题来的,他说:“听人说你怀孕了,孩子是简庭的。” “原来你们消息这么灵通啊。”我略嘲讽的说。 林容深说:“所以呢,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我说:“我不认为我需要解释什么。” 林容深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冷笑还是哼笑,他说:“孩子的月份,我不认为在我离开的这个月里,你和简庭在一起的时间能够制造出一个孩子。” 我说:“谁说这个孩子就一定要是这个时间段制造出来的?” 林容深说:“哦?” 我说:“孩子两个月,在我和简庭相亲那段时间内,才会有的。” 林容深说:“你以为我会信?” 我说:“现在兴师问罪的人不是你应该是我。” 我气氛的说:“你说我终身不孕?我想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容深笑着说:“你知道了。” 我说:“林容深如果你现在在我面前我一定杀了你,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检查结果,你以为我和詹东会离婚?你明显早就猜到我和詹东婚姻的症结就在于孩子上,便故意捏造我身体病况,给我和詹东的婚姻埋下隐患,你就是导致我离婚的背后推手,可恨的是我现在得知,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林容深听到我气愤的话,他语气反而很淡定,甚至还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他说:“我从来就没有想否认,对,让你们离婚的人是我,故意说你不孕的人也是我,你现在知道了,又怎样?报复我吗?” 我深吸一口气说:“你以为我有你这么无聊?林容深,我欠你的早就还清了,现在我只是想好好生活,我希望你别再来打扰我。” 我说完这句话,便想要将电话给挂断,可手指刚放在挂断键上时,电话那端又传来林容深的声音,他说:“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孩子吗?如果你不解释,我不介意现在就回国来亲自验证。” 我就知道,他根本不是那样容易被欺骗的人,他这种人怎么会对于我这漏洞百出的解释相信? 我这一次,简直是败在了简庭这愚蠢的家伙手上,可恨的是我这段时间太过大意了,竟然忘记身后还有个突然冒出来又对我虎视眈眈的简庭,才会落得现在怎么都无法圆说的下场。 我又将手机放在耳边说:“我说了孩子不是你的。” 林容深说:“你以为我会相信?” 我说:“明天我就会去医院检查,我会将所有的检查资料全都邮寄过去给你,信不信随你。” 林容深说:“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医生,所以,夏莱莱,对于这种检查报告可以造假的事情你以为我会相信?” 我说:“那你想怎样?” 他说:“还能怎样,我会亲自回来检查。” 我说:“不可能!”我这句话刚说出口,林容深便直接将电话挂断了,电话内传来嘟嘟声,我望着手机一阵迷茫,良久都反应不过来。 亲自回来检查,就是他要回来了?这怎么行,如果他回来了,这件事情不用说,八成会被他知道,可现在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让他回来? 很明显,根本没有什么方法能够不让他回来,因为我不是海关,难道现在的我就活生生等他回来检查这个孩子吗? 不行不行,这个孩子我是决计不会让他知道他的存在。 那现在我唯一的方法,便是将孩子给流掉,这样我们之间就会断得干干净净,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 可是我…… 这个问题将我捆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拿着钥匙心事重重的回了房间后,便想找个人来商量这个事情,刚想打给张小雅,突然觉得不对,她这样的性格,根本不适合来帮我处理这种事情,而且章则还是林容深的好友,如果我将事情全盘说给了张小雅听,到时候她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给章则,那这样的情况反而比现在更加的危险。 那我还能够找谁帮忙来想想办法? 谭姐?我突然想到谭姐。 她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在对于这种事情的处理方法应该比我身边任何一个人都要成熟,她应该能够告诉我该怎么做。 想到这里,我都来不及多想,立马给谭姐打过去一个电话,谭姐很快就接听了,她在电话内问我是不是休息好了,想上班了。 |
我说:“谭姐,我是有点事情想找你商量。” 谭姐听出我的语气不对劲,便问:“什么事情?” 我说:“当面说有时间吗?” 谭姐说:“有。”她直接给我定了见面地点说:“在南山咖啡馆那边。” 我说:“好,我现在就过来。” 等我和谭姐约好后,她人也早到了,见我神色匆匆的模样,便起身来迎接我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喘着气,又加之小腹处又有一阵绞痛,我只能坐在椅子上,谭姐也随着我坐了下来。 等服务员端着两杯温水上来了后,谭姐立马给了我一杯,我一口气喝了下去,才觉得人舒服了一点。 谭姐发觉出我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便问我身体是不是还没好? 我没有想过隐瞒,而是直接和谭姐说:“我怀孕了。” 谭姐不知道是没听清楚,还是没有听明白,又问了一次:“你说什么?” 我说:“我怀孕了。” 谭姐问:“孩子是谁的?” 我刚想回答,谭姐便已经开口问我:“前夫的?” 我摇摇头说:“不是。” 谭姐说:“那又是谁的?” 我说:“林容深。” 谭姐语气惊讶说:“那个医生?” 我点点头。 谭姐一脸恍然大悟说:“我一早就怀疑你们之间有问题了,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有问题,那你现在打算怎样处理?” 我说:“我不知道,所以才打电话来问问你该怎么办?” 谭姐也没有问情况,反而直接开门见山直逼中心问:“这个孩子你打算留下吗?” 我想了想,有些犹豫的说:“我现在也不确定。” 谭姐说:“莱莱,这可不行,既然你要找我帮忙,那孩子是否留下来这个问题,你心里必须比任何人都明确,不然我根本没办法帮你。” 我捂在小腹上的手紧了几分,这个答案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我当了一次杀人凶手,我不想再当第二次,因为确定,所以现在我才会如此的烦恼而不知所措。 我给谭姐一个肯定的答案,我说:“这个孩子我要留下来。” 谭姐说:“你确定了?” 我说:“对,我确定了。” 谭姐说:“既然是这样,那你是打算让我怎样帮你?” 我说:“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可是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我该怎么办?” 谭姐不明白的问:“既然怀了他的孩子为什么会不想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 我说:“因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谭姐说:“所以你现在是想独自生下孩子,让孩子与他无关?” 我说:“对,我是这样的想的。” 谭姐沉默了一会儿,皱眉说:“那这个问题可就有些难办了。”谭姐又问:“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孩子的存在?但是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吗?” 我说:“他可能也还在猜测的阶段,应该也不确定孩子到底是谁的,但是他觉得孩子会是他的,只是无法彻底确认而已,而且他要回来对这个孩子进行检查。” 谭姐说:“那这可就麻烦了,他是个医生,一回来这个孩子便准瞒不住他。” 我说:“所以我才来问你该怎么办,有没有好办法可想?” 谭姐想都没有想便回答我说:“没有。” 我错愕的看向她。 谭姐说:“首先,他是个医生,所以在医学上任何一种作假肯定是瞒不过他,再者,你现在任何一点慌乱的动态都给他从侧面证实这个孩子就是他的无误,这件事情确实比较棘手,因为你找不到什么好的方法可以对他瞒天过海,只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听到她的话,我脸上带着期待看向她。 谭姐说:“那就是干脆和他摊牌谈条件,既然哪一种方法都瞒不下去的话,就只有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可能会更好。” 我听到她这话,第一想法自然是拒绝,我说:“不可能,这个孩子我是根本不可能让他知道的,而且他过段时间就要和别人订婚了,我更加不可能让这个孩子来打乱这一切。” 谭姐说:“除非你把这个孩子打掉,不然的话,莱莱,你根本没办法瞒住,如果是普通人还好,他是一个医生,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医术非常厉害的医生,你觉得有什么方法能够隐瞒住他吗?” 谭姐说的也是一个事实,可这并不是理想中的办法,如果直接和他摊牌,那我现在根本没必要这么慌乱了。 |
他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上来了,可是我也并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难道告诉他这是林容深的一个阴谋?让我婚姻破裂的阴谋? 我想,詹东知道了一定会想要杀了林容深,我只能撒谎说:“因为最近一直都在调理,所以……” 詹东越发冷笑了,他说:“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着你们,和我结婚这么多年,都都没有怀孕,还检查出终身不孕,可和我离婚后,终身不孕突然好了,还突然和林容深有了孩子,你说这不是老天都在帮你们又是什么?” 我说:“詹东,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知道你不甘心,当初瞒着你吃了这么多年的避孕药也是我的不对,可这些事情早就随着我们婚姻关系破裂后便已经结束了,我希望你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别再带有以前的任何情绪,毕竟我们都已经离婚了。” 詹东嘲讽的笑着说:“是啊,我们都离婚了,这些事情还关我什么事啊?可我今天还是被你的好闺蜜强制性的拉了过来,听她骂了我整整一个小时,这都离婚了,还有这种事情落在我身上,还真是让我不明白。” 我说:“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对不起你,离婚后还让你来背这个黑锅。” 詹东说:“算了,骂都骂了,再和你说太多也没什么意思。”他看了一眼时间,说:“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我立马说了一句:“等等。” 詹东停了下来看向我,问:“还有事吗?” 我说:“詹东,最后再麻烦你一次?” 詹东第一反应就是皱眉,很明显这麻烦他并不想来牵扯,不过他还是问了我一句:“什么事情?” 我刚想说什么,可突然发现好像没必要了,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纸藏不住活,瞒着张小雅一个人有什么用,我便摇着头说:“没什么,给你添麻烦了,你走吧。” 詹东并没有急于离开,目光落在我身上有一段时间后,他才说:“有时候我挺不甘心的,林容深好像永远都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就连你不孕症这种事情都是,和我结婚的时候,生不出孩子来,离婚后,这治不好的终身不孕又突然好了。” 他笑了出来说:“你说这好不好笑?到底是老天在帮他?还是人为呢?” “不过……”他嘴角扯着一丝讽刺的笑说:“已经都不重要了,现在我应该祝你幸福,终于所有事情全都如愿以偿。” 他说完,没有再停留,拉开门离开了。 我望着门外走廊偷溜进来的光线许久,闭上了酸涩色眼睛,在心里说了一句,是啊,如愿以偿了。 在这个时候,我隐约感觉到有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着朝我涌来。 果然下一秒,我的房门便被人推开,张小雅气冲冲的冲了进来跑来问我孩子到底是谁的。 谭姐跟在张小雅后面,对我使了一个眼色告诉我,她已经将实情全都告诉张小雅了,如果谭姐不说,等会儿我也会主动告诉他,现在正好省了我一些口水。 我对张小雅说:“孩子是林容深的。” 张小雅问:“你为什么要骗我是詹东的?” 我想解释,张小雅握紧拳头说:“你是怕我会将这件事情泄露给章则听是吗?” 我说:“小雅,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小雅觉得有些可笑,她说:“夏莱莱,这么多年的朋友同学了,你竟然如此的信不过我,原来我在你的心目中是如此的不值得你信任,让我像个傻瓜一样为你着急,为你把詹东骂了整整一个小时,还仍然觉得不解气,想要给你在詹东那里讨个公道,可现在看来,好像不用了。” 我知道小雅的个性,所以也清楚的明白这件事情她一定会非常的生气,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只能无力的说:“小雅,我并不是信任你,而是这件事情我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告诉你,在这个孩子我没有确定要留下来时,我肯定不能告诉你,我知道你很希望我和林容深在一起,所以当我有了这个孩子后,你是毋庸置疑的会撮合我们两个人,可是小雅,我们之间真的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并不是我天不怕地不怕再像以前一样不顾一切的要和林容深在一起就可以的,我妈年纪大了,我不想再折腾她了,而林容深他外公那边,更是一大难题,林容深他妈妈的死,他爸爸的死这件事情根本不是一句忘掉就真的可以忘掉,你知道吗?我自己有多想和他在一起你清楚吗?可是为了一场根本没有结果的感情,就将自己的生活和周边的人搅的天翻地覆,你觉得值当吗?” 张小雅说:“是,是不值当,所以一直以来是我的一厢情愿,是我固执的要撮合你们,才让这一切变成了现在这样,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不顾当事人的意愿去转而把自己的意愿来强加于你们身上。” 张小雅看向我说,一字一句说:“下次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再也不会管,真的,这次再也不会管。” 张小雅说完,调头就走,我想从床上爬起来去追她,可是被谭姐瞬间给按住了,她说:“你让她自己静一静比什么都强,就算你现在冲上去和她说一大堆,她也未必会听得下去。” 我焦急的说:“可是……” 谭姐说:“没有什么可是,你躺好你肚子里还有个随时会没的孩子呢,你不为自己想,你也应该为孩子想想啊。” 我皱眉说:“孩子?” 谭姐说:“是啊,孩子稳住了,可你千万别激动,现在你的情况真的非常脆弱,医生说昨天你要是晚来医院一点点,孩子就真的没有了。” 我说:“孩子还在?” 谭姐翻了个白眼问:“你现在是庆幸还是怎样?” 我许久都回答不上来,我以为孩子会没有了,可没想到竟然还在,我说不上高兴还是悲伤,只是莫名觉得好像松了一口气,这口气不由得让我身体躺在了床上。 谭姐见我躺好了,便叹了一口气说:“看来这段时间你是没办法上班了,那你还是好好修养自己的身体,这一个月里,如果你要孩子的话,估计都要在病床上躺着了。” 我说:“我妈知道这件事情吗?” |
谭姐说:“哪里敢和你妈说啊。” 我吸了一口气说:“还好,她不知道,要是她知道了,估计得翻天了。” 谭姐说:“所以你好好歇着吧。” 下午谭姐因为要上班所以并没有时间陪我,她给我喊了一个特护陪着我便去了公司,走的时候说明天再来看我。 而她走了没多久,我的主治医生也来了我病房亲自和我谈我身体的状况,她说,我这样的身体状况能够怀上这个孩子已经是老天开恩,还说接下来孩子是否保得住,就要看我运气了,让我不要对这个孩子抱有多大的期待,但是她会尽力而为,还让我也配合她治疗。 医生语气严肃,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我也预料我现在身体差成了什么程度,孩子能够保住已经让我惊讶万分了,医生和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几乎也有了个底。 医生见我很平静的点点头,才开口说:“既然是这样,你这几天就好好在床上休息,不能下床。” 她怕我记不住,又重复了一句:“真不能下床,你有什么要的东西全都找特护吧,记住了。” 我说:“会的,您请放心。” 等医生离开后,特护便扶着我好好躺着,正好是午后,外面的阳光照射窗台处,让房间内的一切都看上去懒懒的,特护手上拿着水壶在窗台处给房间内别人送来的花束浇着水,可她浇了一会儿,一抬头便发现门口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气质不凡的男人,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开口问了一句:“您好,请问您找谁?” 那男人手臂间搭了一件衣服,对于特护的问话只是简短的说了三个字:“夏莱莱。” 当我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身体瞬时间便僵硬了,始终都没有动,那特护一听到对方直接报出了我的名字,便笑着说:“夏小姐正在休息呢,要不您等会儿再来?” 站在门口的男人看了我一眼,从我后背收回视线后,便对特护说:“不用,我等她醒来。” 他说完,便自顾自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便真的坐在了沙发上。 那特护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我一眼,过了半晌她似乎是想来喊醒床上躺着的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拿起茶几上的杂志,便说了一句:“不用,让她休息。” 特护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过也没再说什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而他便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 躺在床上的我,尽量柔和着呼吸,让自己假装成一副真的睡着了的模样。 这样的姿势一直维持到晚上六点,当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以为到达这个时候林容深再好的耐心也该离开了吧?可坐在沙发上的他还是没有动静。 反而是我已经全身酸疼了。 正当我想着现在该怎么办时,特护已经端着晚餐走了进来,见林容深还坐在沙发上等,而我还在床上躺着睡觉,她奇怪咦了一下,问林容深:“夏小姐还没醒吗?” 林容深慢悠悠的扔下手上的杂志,对特护说:“她想醒的话,自然就会醒。” 特护没有听明白,不过还是端着手上的东西疑惑的问:“那我现在要喊醒她吗?” 林容深从沙发上起身,对特护说:“给我。” 特护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躺在床上的我一眼,最后想了想,还是慢吞吞的把手上的晚餐递给了林容深。 林容深端在手上后,便对特护说:“这里没你事了。” 特护说了一句:“可是……” 对上林容深的视线,她最后点点头说:“好吧,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麻烦叫我。” 林容深点了一下头。 特护离开后,房间内又再次安静了下来,林容深端着手上的托盘重新坐在了沙发上,他看都不看床上像死尸一样躺着的我,反而动作悠闲的将托盘内的饭菜拿了出来,拿出最后一样汤时,林容深往碗内放了一块勺子说:“还不打算醒吗。” 躺在床上的我身体小幅度抖了一下,林容深将有点烫的汤碗端在手上,用勺子搅拌了几下说:“你已经保持这个动作将近五个小时了,难道不累吗?” 林容深的话说完,我终于没有扛住身体的酸痛,缓慢的动弹了一下身体,可并没有翻过身来看他,依旧背对着他,但身体松懈了下来,我说:“你真的回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林容深嗯了一声。 我冷笑一声说:“看来你还是不死心啊。” 林容深说:“我是来确认的,孩子不是我的,我自然不会多做纠缠。” 我说:“如果是你的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林容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我问:“你认为呢。” |
我说:“所以我才问你。” 林容深笑着说:“我没有让自己的孩子跟别人姓的习惯。” 我冷笑说:“看来你对于这个孩子势在必得。” 林容深毫不掩饰说:“当然。” 我终于动了一下身体,从床上缓缓爬了起来,坐正了身体看向沙发上的林容深,屋内的灯光并没有全开,反而还有些暗,我看到他那张熟悉的脸,说:“如果我说孩子是你的,但是我不会给你呢?” 林容深说:“你觉得我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吗?” 我冷笑说:“那只有唯一一个可以让我们化解矛盾的方法。” 他挑眉看向我,等着我说出这个方法。 我说:“那就是将孩子打掉,我们谁都没有,不是吗?” 坐在沙发上的林容深突然笑了出来,笑声有些低沉,他说:“看来孩子真是我的。” 我说:“你自己不是有答案了吗?” 他端着手上那碗汤走了过来,走到床边后,他坐在了我身边,为我将身上的被子拉了拉,他说:“就算你不承认,我也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简庭让你怀孕,他还没这样的胆。” 我说:“看来你还挺了解你表弟的。” 林容深说:“这还用说?” 我嗤笑了一声 林容深似乎是觉得手中碗内的汤温度正好,才用勺子给我舀了一勺递到我唇边说:“喝吧。” 我将脸别过,说:“没胃口。” 林容深语气漫不经心说:“你没胃口并不代表孩子没胃口,身为一个母亲你不觉得这样对一个孩子很残忍?” 我林容深又说:“孩子所需的营养全部来自于母体,如果现在的他能够发出声的话,他已经在嚎啕大哭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到达饭点却无法获取食物,饿哭了。” 林容深将我的心思拿捏的很好,他知道上一个孩子在我心里留下了怎样的心里阴影,我根本没那么狠的心,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在自己肚子内白白受饿。 他将盛了汤的勺子再次递到我嘴边,这次我没有赌气不吃,而是很老实含住了勺子,然后将那一口汤给吞了下去。 林容深见我吃了下去,便笑着说:“这样才是一个好妈妈。” 我说:“这个孩子保不保得住还是一个未知数,你别高兴太早。” 林容深又舀了一勺汤递到我嘴边说:“如果抱住了,你打算怎么做。” 我说:“我不可能把孩子给你,与其给你,还不如把这个孩子流产了,我们都无法得到。” 林容深表情波澜不惊说:“我不认为你狠得下心。” 我说:“当初的我狠得下心,现在的我一样。” 林容深说:“那我拭目以待。” 他说:“这个话题我们先不聊,先喝了这碗汤。”他说完,便不再开口说话,只是继续将手上那碗汤喂给我,喂完后,我对他说:“我没有残废,之后的食物我可以自己吃。” 林容深已经走到茶几处,他放下空掉的汤碗,将桌上剩下的食物端了过来,他说:“都依你。” 然后为我将病床上的桌子给拖了出来,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上面,他将筷子擦干净后递给我,我拿在手上便缓慢的吃着。 终于将手上那碗饭吃完后,他才将特护喊了进来将桌上收拾干净,特护一离开,他对床上躺着的我说:“我出去一趟,等会过来。” 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但也没有多问,只是继续躺在了床上,有护士过来为我换药。 林容深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等他再次回来后,身边多了几位医生,我的主治医生也一起陪同在一旁,几人边走边交谈着什么,到达房间后,便有一位七十多岁穿着白袍老医生笑着问我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并不知道他是谁,最后还是我主治医生介绍说:“这是我们院长。” 我立马反应过来笑着说:“还可以。” 那院长笑容慈祥说:“孕妇脾气不能太起伏,这几天你安心在这里修养,你的身体状况我已经和林医生聊过,所以不要太担心,放宽心便好。” |
林容深在一旁说:“估计这段时间她心情是不能平复了。” 院长听到林容深满是深意的话,笑着说:“这我就管不着了,你是孩子的爸爸心情这方面的事情就要靠你了。” 院长忽然叹了一口气,望着林容深满是感叹的说:“没想到时光如流水,以前我最得意的门声现在也当父亲了。” 林容深笑着说:“您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院长摇头惆怅说:“老了老了,年纪大了,不行了,再过几年应该也要退休了。”院长拍了拍林容深的肩膀说:“不过,容深,身为你的老师我不得不劝你,外科对于你来说发展空间更大,我希望你再好好考虑,毕竟你在外科手术这方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以前听到你转科为了这件事情老师还遗憾了很久。” 林容深淡淡回应说:“我会好好考虑这个问题。” 院长听他这样说,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两人交谈了一会儿,因为院长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林容深和我的主治医生便一道送他离开了我病房,等人都走得差不多后,林容深从病房外走了进来,看向还躺在床上一脸懵住的我说:“刚才那位是大学时期的导师,是一位不管医术和品行都很让人敬仰的外科医生。” 我说:“我和他又不熟,你干嘛告诉我这些。” 林容深坐在我病床边,握住我放在被子上的手说:“刚才我送他出门的时候,他说我挑女人的眼光还不错。” 我瞪大眼睛看向他,他捏了捏我的手说:“被人夸了高兴吗?” 我将手从他手心中抽了出来,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说:“有什么好开心的,你挑女人的眼光是不错啊,米莉多少啊,有钱又漂亮,还是一个小姑娘,天真又可爱,哪个男人不动心?” 林容深听到我的话,低声笑了出来,他说:“我好像闻到了醋味。” 我才发现我语气内带了很明显的抱怨和讥讽,我将被子往脑袋上一蒙说:“我要睡了,你走吧。” 可林容深并没有动,而是望着蒙着在被子内的我笑了笑,隔了良久,他伸出手将遮住我脸的被子给拿了下来,轻声说:“傻瓜,这样宝宝会呼吸不了。”他倾下身从后面轻轻拥住我,手放在我小腹上,柔声说:“知道吗,孩子真是很神奇的存在,等再过两三个月,他就会有小手小脚小脑袋,再过几个月,他就知道在妈妈肚子调皮,晚上休息的时候,你会发现吃饱的他会在你肚皮下翻江倒海,等再过几月孩子出世后,身为妈妈的你就会听到他第一嗓子的嚎啕大哭声,之后慢慢地慢慢地,他一点一点长大,会喊妈妈和爸爸,会闹会吵会笑会哭,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产生了。” 林容深的语调明明这样的平且这样的低,可他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深深砸进了我心里,挖不出来,却在血肉里隐隐撩拨着我的心,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异,从他的话内我都可以感受到孩子出生后会是怎样的模样。 林容深抱住我身体的手紧了不少,他脸埋在我颈脖深呼吸了一口气,语气内满是无奈说:“莱莱,别再闹了好吗?我相信将来的你会是一个好妈妈。” 我的心动了一下,他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对于我来说都是极大的诱惑,我也想当个好妈妈,可是我行吗?我们两个人能够给这个孩子一个好的家庭吗? 那些横在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双方真的可以忘却?他外公会接受我?我妈妈会接受林容深?我们两个人纠缠了这么久,就因为一个孩子真会有未来吗? 不,这层层的关卡,光让我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这其中任何一件事情,都让我觉得路途漫长,我没有那个勇气再去翻开以前的伤疤了,那种感觉对于我来说太疼了,疼得让人有些受不了。 可现在的我又能够怎么样呢?难道真的亲手去杀掉这个孩子?问题是我做得到吗? 我难免在心里自我嘲笑的想,现在的自己是根本没有后路可以走,早已经被林容深堵在这条死路上,好像不想走也只能往唯一的路上走了。 第二天后,谭姐来医院看我,见我正躺在床上悠闲的吃着水果,而床边的林容深正认真的削着苹果,她便靠在门框上抱着双手,发出啧啧啧声,啧完,还语气无比酸的说:“果然是有孩子的女人就是宝啊,看得我都嫉妒了。” 谭姐的突然发生,让我猛然抬头去看,才发现她已经站在门口观摩很久了,大约是吃得太急,外加谭姐的声音突然吓到我了,口中的水果没吞咽好,便钱卡在嗓子内让我一阵咳嗽。 林容深见了,放下手上的水果刀,用手轻拍着我后背,眼神带着责备说:“吃个东西这么急干什么。” 我呛得眼泪都出来了,过了好久,才缓缓平息下来,反驳他说:“明明是你把水果切得太大块。” 林容深说:“看来我应该嚼碎喂给你才算服务周到了。” 我还想反驳什么,林容深拍着我后背,语气凉凉的问:“好点了吗?” 我点了点头,他端给了我一杯水让我喝下去。 谭姐靠在门框上还是没有动,仍旧抱着双手说:“看来,我是不用进去了,你们这对小情侣这么甜蜜,我这老人家还是少受些刺激才好。” 谭姐转身要走时,可才转身便发现身后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人,我焦急的从后面喊住她,她才笑了笑又停下,转过身对我说:“行吧,既然来都来了,就让你们刺激刺激一下我吧,反正都这么大的年纪了,风风雨雨都见过了,这点儿小风小浪儿对于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他笑着朝房间内走来,林容深见我似乎有话要和谭姐,倒是没有再房间久待,因为正好他电话响了,便去了门外接听电话。 房间内只剩下我和谭姐两人时,谭姐问我现在是打算怎样来处理这件事情。 其实到现在我心里都没有谱。 谭姐笑着说:“不用纠结了,夏莱莱,我觉得你们两人挺般配的,现在都有孩子了,就别再瞎折腾什么了,好好在一起生活吧,有些困难你不去尝试跨过,那些困难就永远都摆在那里,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和希望呢?说不定那些你担心的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突破呢?” 我有点意外说:“谭姐,以前的你可是很不赞同我结婚的,怎么现在反而还来劝我结婚了?” |
谭姐说:“你以为我真是在歧视婚姻吗?其实并不是,从你第一次见詹东带到我面前认识时,我就认为你们两个人不合适,因为无论是价值观,还是双方的家庭背景,都存在的冲入。” 谭姐看了我一眼说:“而且那个时候,我一眼就看出你并不爱詹东,所以我很不明白既然不爱为什么要结婚了,从那个时候我就在心里为你们算了一个八字,你们两个人这段婚姻八成得黄,果然我猜得没错,才五年的时间你们就离婚了,这个结果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谭姐话停了听,又说:“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谭姐这个人虽然没有结过婚,可男女感情这回事还是明白的,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你和林容深看彼此的眼神,我还是分得清楚,到底是相互喜欢还是相互讨厌。” 谭姐拍着我肩膀说:“莱莱,人这一辈子遇到一个自己喜欢而对方也恰巧喜欢自己的人不容易,你真的很幸运了,你知道有多少人一辈子都遇不到吗?到最后,她们年纪大了,父母的压力,年龄的压力,迫使她们无法再停下自己等待脚步,在忙忙碌碌的年纪里,挑选了一个毫无感情的结婚对象然后将就着过一生,如果是这样的婚姻你觉得有意思吗?你和詹东的婚姻难道不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那种吗?毫无感情基础,双方都是在将就,结果和感受自然是可想而知。” 我望着谭姐那张有几丝皱纹的脸问:“那谭姐有过吗?” 谭姐愣了一下,问:“有过什么?” 我说:“有过喜欢的人吗?” 我这句话不知道踩到谭姐哪个点了,她一向丰富的面部表情在此时竟然有些僵硬,我亲眼看到她那双眼睛内闪过一丝哀伤,这丝哀伤消失得很快,紧接着谭姐笑着说:“怎么没有过,而且还爱得很深呢。” 我说:“那你们为什么没在一起?” 谭姐反问我:“为什么吗?” 我点头说:“是啊,既然爱得很深,为什么没有在一起?难道对方不喜欢你吗?” 谭姐嘴角带着一丝苦涩笑着说:“我们两个人都深爱着对方,可很可惜,老天爷这辈子就是不给我们时间。” 我尚且还有些没听明白,谭姐目光认真的看向我说:“他死了,在二十三岁的时候。” 我心猛然紧了一下。 谭姐望着窗台上那盆开得灿烂的太阳花说:“他从小身体很不好,你知道吗?有时候他的力气都比我这个女人还要薄弱,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一个比女人身体还薄弱的男人,我却如此的深爱他,以至于他在这个世界上陪了我没多久,就撤退离开后,我却仍旧愿意保持现状等着他,因为我相信终有一日,我们还是会见面,虽然那样的可能,也许是在我死后。” 我说:“所以你是为了他才终身不嫁吗?” 谭姐从那盆花上移开视线,看向我笑着说:“应该是吧,但也可能不是,因为除了他以外,我这辈子再也没有遇到一个可以让我心动的男人,如果有这样一个男人存在,我想,现在的我也应该像你一样,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了吧。” 她看我的眼神还带了丝丝羡慕。 我说:“难道你就打算一辈子这样下去?” 谭姐问我:“那不然呢?”谭姐笑着说:“遇不到让自己心动的人,那我宁愿这样过下去,一个人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无牵无挂,走到那里都不会让另一个牵挂担心,自己也自由,不是吗?” 我说:“你不怕寂寞吗?” 她说:“我当然怕,可更怕和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相互折磨一辈子。” 我还想说什么,谭姐已经轻轻拉住我的手,她语气认真的说:“莱莱,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说不定的,就像一个人知道了今天不知道明天,不要给自己留遗憾,就算失败了如何?总好过我们这种连失败的机会都没有的人吧?老天对你是何其的眷顾,你为什么要把手上拥有的机会活生生给扔掉呢?好运不是时时都有的,现在的你如果一咬牙,一闭眼向前冲,说不定冲过这道关卡了呢?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你不要那么悲观。” 我说:“真的可以吗?” 谭姐将我手握得很紧,那力道好像也在给自己希望,她说:“可以的,有机会就一定可以的。” 尽管我感觉她的力道让我手有些疼,可我有没有挣扎,而是任由她握着,我说:“谭姐,我们都会有希望的,你等的那个人也一定会到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谭姐听到我的话,握紧我手的力道渐渐松开了,她嘴角的笑容也松了不少,她说:“会的,一定会的。” 我没想到一向女强人刀枪不入的谭姐,竟然背后有一段这样无法让人触摸的往事,她一定很辛苦吧,这一辈子永远都无法见到那个让她心动的人,她需要多大的忍耐力才熬了现在这样? 如果我和林容深有一天也…… 想到这样的情况,我便觉得背脊发寒,我可以接受他不再我身边,但我无法接受他不再这个世界上。 谭姐离开后,我心莫名沉重也很难过,不知道是为因为她还是因为一些什么,情绪莫名的就悲伤了下来。 等林容深回到病房内后,见我正趴在床上无精打采的模样,他便朝着我走来,将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看向我问:“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他,仍旧趴在那里,只是和他摇摇头,告诉他说我没事。 可林容深自然是看得出来,我这个表情根本不像个没事的人,他倾下身将我从床上给抱了起来,抱在了怀中,抚摸着额头低声问:“哪里不舒服吗?” |
我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早餐,林容深看到桌上冷掉的饭菜,他说:“孩子饿了该怎么办?” 我刚要去拿,林容深便制止住我说:“重新准备一份,这份冷了。” 林容深说完这句话,便起身让护士重新准备过一份午餐,等午餐到了后,特护端到了我面前,我望着饭菜,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 林容深望着我这幅犹豫的模样,他将筷子递给我说:“吃完后,你就可以去看你妈妈了。” 我说:“真的吗?” 林容深嗯了一声。 有了他的话后,就算胃部现在正在嚎叫着一万句吃不下,可我还是接过了林容深的筷子,捧起那碗饭后,便快速吃着。 林容深在一旁看着,等我吃完后,林容深有端给了我一碗中药,我看了一眼,虽然有些嫌弃,不过还是端在手上,迅速的喝了下去。 终于将一切的一切全都解决掉后,林容深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带我去见我妈,她已经醒了,护士正坐在床边给她喂食物。 我刚想推开门走进去,林容深拉住了我,我扭头看向他,疑惑的问:“怎么了?” 林容深说:“没什么,注意你自己的情绪。” 我说:“好,我会的。” 林容深这才松快我,我正要推门,可想了想又停下动作看向林容深问:“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 林容深说:“不用了,我还要去趟简家。” 我说:“那我自己进去了。” 林容深嗯了一声。 |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后,我妈抬起脸看了我一眼,只是一眼又很冷淡的低下头吃着东西,当做没有看到我。 我知道她一定还在生我气,那天确实是我自己太过火了,护士为我拉了一条椅子,我坐下后,问我妈:“您身体怎么样?” 她说:“还死不了。” 我说:“妈……对不起。” 我妈冷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我看你那天说得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一点错也没有。” 我说:“那天是我太激动了。” 我妈说:“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废话,夏莱莱,两个选择,第一把孩子拿掉,第二,孩子留下,我们断绝母女关系,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 我说:“妈?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理解我呢?你知道吗?如果这个孩子流掉了,我这辈子就很难再怀孕,难道你想让我以后都终身不育吗?” 我妈说:“相比你怀林容深的孩子,我还更希望你终身不孕,没孩子怎么了?没孩子活不下去了?你之前不是对于没孩子这件事情看得很淡然吗?而且,没有孩子还可以领养孩子,还有很多手段和办法可以让你当母亲,唯独你怀林容深孩子这件事亲我是怎么都不会答应。” 我说:“难道我的身体都比不上你们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 我妈叹了一口气说:“莱莱,我这是为你好,林容深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复咱们娘两的,你一旦和他结婚,一旦有了这个孩子,到那时候。”她冷笑说:“你就会明白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你没什么大智慧,更没有什么心眼,所以你根本不会把一个人想得特别坏,总是把一个人想得理所应当的好,你说我们和林容深这么大的血海深仇,他会不在意?他真会因为一个孩子,因为你们的感情忘得干干净净?这个天下有这么伟大的爱情吗?我告诉你这根本不可能,爱是自私的,他根本没有这么伟大可以洗净你们之间的仇怨。” 我妈还是固执的认为林容深不安好心,我现在并不想和她争吵,毕竟她才刚醒,便只能转移话题说:“你多吃点,过段时间还要手术呢。” 我妈似乎还不知道自己什么病,她放下手上的勺子说:“做什么手术?我身体好着呢,要不是那天被你气成这样,我至于住医院吗?” 我说:“您肺部有点问题,需要做手术。” 我妈说:“不做,我今天就要出院。” 我妈这人倔起来,根本无法阻挡住,可我没办法告诉她身体情况,只能沉默的坐在那里。 |
等她吃完饭后,她擦着嘴巴说:“夏莱莱,今天就把孩子去流掉,你不要和我讨价还价。” 她又将话题绕到了孩子这上头,我只能起身说:“我还有个检查没做,你先歇着吧,我等会儿来看你。” 我妈在后面追问我做什么检查,我都没有回复她,而是迅速出了病房。 到达病房内后,我便坐在床上发呆,之后护士又来给我量血压量体温,大概是因为情绪的缘故,血压都有些偏高,体温也有些不正常,那护士皱了一下眉头说:“今天身体有点儿差,最近要注意一下衣服添减了。” 我心不在焉的听着。 林容深是晚上九点回来了医院,他走进来后躺在沙发上便没怎么动,眉间一片疲惫,我算了一下他的时间,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他大概都没有休息好,便去厨房内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 他接过后,刚喝了一口,门外便有护士赶来说院长要林容深过去一趟,说是商量我妈的手术细节。 林容深听了,便放下了手上的水杯,回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在林容深起身要走的时候,我立马拉住了他的手,说:“先休息一会儿吧,手术问题过几天再商量也可以。” 林容深笑着说:“这个手术时间较长,也比较精细不能出任何差错,而且现在是最佳治疗器,不能耽误时间,你先休息。” 我说:“可是你看上去很疲惫。” 林容深说:“嗯,知道我很疲惫就好,所以别让我担心,我希望你十点前就已经入睡。” 我还想说什么,他已经摁了一下我头,说:“听话,早点休息。” 我只能点点头,望着林容深疲惫的身影离开。 我在想如果他心存报复的话,根本不会为我妈主刀。 |
我觉得有可能是我妈想多了,或者是她心里愧疚在作祟,所以总觉得林容深是回来报仇的。 林容深离开后,我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而是想着该怎样说服我妈做手术,她这个人脾气和倔强,现在她根本不清楚自己的情况,还以为自己身体很健康,根本不会配合手术的,何况这场手术的主刀人还是林容深。 让她配合治疗,更加的难上加难吧? 我在心里无比担忧的想,可如果换成别的医生呢?如果换成别人,我宁愿选择相信林容深,虽然他是妇科,可当初还处于外科的他,医术早已经和丁院长齐平,可他最终放弃了外科,转为了妇科,所以这件事情至今都还让丁院长觉得无比遗憾。 他的医术我始终都信任,我唯一不信任的是我妈,她根本不可能让林容深为她动刀子,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问题。 果然第二天早上,我妈便在病房内吵吵闹闹着要出院,两三个护士劝她都不听,还特别精神的说她只是有些低血糖,根本没什么大病,现在就可以回家了,让她们不要拦着她。 等我赶到后,她手上提着自己的包就想朝门外走,看到门口的我,她冲上来便拉着我手说:“走,现在就去把孩子给流掉,夏莱莱,你不要在这里给我拖延时间,就算你拖延时间也没什么用,我是不会让你怀这个孩子的。” 她到现在都还在惦记着我和林容深孩子的事情,我觉得依照这样的情况下去,她是真的搞不清楚自己现在是怎样的情况。 我妈拉我的时候,我没有动,只是像块石头一样伫立在那里,我妈没拉动我,伸出手就来掐我手臂无比生气愤恨说:“你这死孩子是想气我吗?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你从小到大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要和我唱反调?为什么在你眼里我就这样的十恶不赦?好像我这个亲妈随时都在要谋杀你,夏莱莱,你这死孩子什么时候能够懂事?你现在都快二十六了你知不知道?你还打算浑浑噩噩过下半辈子吗?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生出你这样的孽障!” 她气得不断在我手臂上用力掐着,我手上的皮肤被她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等她掐痛快了,我仍旧平静看向她问:“痛快了吗?高兴了吗?” 我妈愣了一下,见我表情平静得有些可怕,如果要是换成以前,现在的我早就和我妈相互动手打了起来,才不会像现在一样像个木头一般被她在这里掐。 我对一脸愣怔的她说:“你自己现在还不清楚情况吗?” 她说:“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还认为自己身体很健康?” 我妈有些抓狂了,她用手来抓打我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我冷笑说:“行啊,如果你现在想出院的话我不会拦你,但是我不得不通知,再过一两个月,我就真的无能为力,只能等着为你收尸送终了。” 我将我妈的手从手臂上拿了下来,转身就想走,我妈又抓住了我,她问:“我得了什么病?” 我停下了脚步,沉默了两三秒说:“你真想知道?” 我妈说:“废话,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 我说:“肺癌。” 我有点没听清楚,皱眉问:“什么?” |
我再次重复给她听说:“肺癌。” 她抓住我手臂的手忽然无力的滑落,身体也踉跄的往后退着,脸上好不容易恢复点的血色又在这一刻直线下降,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摇晃着脑袋,嘴唇颤抖了好久,才从嗓子内挤出一句:“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是肺癌……” 我伸出手要去扶住她,我妈将我手打掉说:“不会的,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身体这么好,连感冒都很少有,怎么可能是肺癌?老天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 她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抱着自己的包就想冲出病房离开这可怕的地方,可才走到走廊外面一点点距离,她感觉胸口又是一闷疼,人便蹲在了地下不断用里喘着气,我和几个护士立马冲了上去询问她状况,可她说不出话来,不断在喘着起,嘴唇也变得乌青。 其中一个护士感觉她的情绪不对,立马跑去喊医生。 等医生来了后,我妈很快便被再次抬进病房进行抢救,我被关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正在附近酒店休息的林容深似乎也接到了我妈发病的消息,也在第一时间急速赶了过来,他见我正站在门口,走上来便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手握成拳头形状,对林容深说:“我告诉她病情了。” 林容深皱眉说:“你告诉她了?” 我点头说:“是。” 林容深说:“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他说完,似乎是房间内情况比较紧急,所以问出这句话后,没有等我回答,推开门便迅速进入了病房。 我一个人站在那里继续焦急的等待着。 这件事情根本不用和他商量,我知道我妈是一个什么性格,如果不告诉她事情的严重性,她根本不可能配合手术,也不会配合住院治疗。 与其这样浪费最佳治疗期,还不如直接告诉她实情,她挺过去了就挺过去了,没挺过去反正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果断一点,她起码知道真相。 在外面等待的人,永远都是最难熬的,一个半小时过去后,林容深终于从病房内走了出来,他额头上有细细的冷汗,他摘掉口罩看向我说:“已经稳定下来了,以后别这么鲁莽了,就算她不配合,要让她知道实情,也最起码挑一个她身体稳定的时间告知,现在她身体才刚恢复一天,非常脆弱,会加剧她病情的恶化。” 我点了点头,小声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林容深说:“身体状况还不算特别差,但估计受到了惊吓。” 我松了一口气,一直紧握的拳头也终于松懈下来,我说:“容深,我妈是不可能让你主刀的。” 他慢条斯理的将口罩放入口袋内说:“我料到了。” |
我说:“那怎么办?” 林容深说:“还能怎么办?只能暂时不让她知道,手术那天反正会进行麻醉,就算她不想,也只能任我来了。” 我说:“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林容深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看了一眼我身后似乎在思虑什么,隔了良久,他说:“如果失败,就代表我的医生生涯正式结束。” 我说:“为什么?” 林容深笑着说:“没有为什么,医生是不允许失败,因为每条生命都只有一次活着的机会。” 我当然知道这场手术如果失败了,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在所有职业里,医生这种职业是最为残酷又最为苛刻的,别的职业失败无数次,还会有数不清的机会爬起来,可医生失败一次,就代表从此倒下,再也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让他们再站起来。 我抓住他手,有点担心说:“不如换人吧,我们还可以找更好的医生,你没必要去承担这么大的风险。” 就在我这句话说出口,丁院长也推开病房门走了出来,他似乎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他摘掉口罩笑着说:“不用担心,容深是我这辈子最优秀的徒弟,虽然他已经多年不着手外科了,可我相信这场手术对于他来说应该不成问题,而且,当天还有我跟台,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需要担心,所以莱莱不用担心,这场手术会顺利通过的。” 看到院长如此信心十足的样子,我心里的担心也放下了不少,我说:“谢谢院长。” 那院长笑得无比和蔼可亲说:“有什么好谢的,容深是我的爱徒,你是容深的女朋友,两个人自然在我心里没什么分别不分彼此。” 那院长说:“只是孩子也快两个月了吧?” 我点了点头说:“还差两天就满两个月。” 院长说:“再大点肚子就要大起来了,莱莱,院长在这里提醒你,要结婚就趁早,不然皮球胀气,穿婚纱可就不好看咯。” 院长虽然年纪大了,可还是很风趣的打趣我说:“到时候容深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你却臃肿成一颗冬瓜,婚礼可是一辈子的事情,难道你想留这样的印象给各位嘉宾吗?别怪院长没提醒你,要结婚趁早,别等到自己状态最差的那天再结婚,那时候可是很容易被容深给比下去的。” 林容深在一旁听了,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说:“老师,您又调皮了。” 院长哈哈大笑,说:“我这是为莱莱着想,光让你漂亮不行啊,毕竟当天新娘才是主场,我这是过早的提醒莱莱,免得她以后后悔。” 林容深笑而不语。 院长打趣完后,笑容微微收敛了,语气也变得认真说:“你未来的丈母娘,自己可要把好关,容深。” 林容深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丁医生拍了拍他肩膀,没在说什么,从我们身边别过便离开了。 |
下午我妈醒来后,我在房间内陪着她,她躺在床上也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光,也不知道从那刺眼的光里面看出了什么。 我将手上那杯水递到她唇边说:“喝点吧,润一下肺。” 我妈说:“还喝什么,喝再多也是死路一条。”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悲观,我说:“这只是初期,也就是说并不是没有生存下来的机会,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我妈说:“是啊,只是初期的,可得了癌症的人有几个活下来了。” 我有些无奈的说:“医生都说做完手术就会没事,您干嘛非要钻牛角尖?” 我妈望着那双光的眼睛终于眨动了两下,她说:“我刚才梦见林海鑫了。” 我握住杯子的手一紧。 我妈语气似是感叹说:“好多年了,我已经好多年没有梦见过他了,在梦里的时候,你不知道他多年轻,我站在他面前苍老得好像他妈妈,我一直反复问他认不认识我,可他都不说话,只是冷着一张脸看着我,正当我想要放弃离开的时候。” 我妈突然伸出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情绪有些激动对我说:“他就从后面掐着我,掐得我根本喘不过气来,我看不见他的脸,只感觉他掐住我颈脖的那双手就和他死的时候一样的温度。”我妈眼睛内带着恐惧说:“莱莱,你不知道多恐怖,那种感觉就好像你真的要死在他那双手一般,我死命挣扎呼救好像都没有用,都没有人理我,那时候的我好无助啊,好害怕啊,我死命哀求他,可他掐住我的脖子的手还是越来越紧。” 我妈似乎还陷在那恐惧中,那张脸忽然变得无比狰狞。 我怕她情绪会在激动,影响到身体,便用力摇晃着她身体说:“妈,你醒醒那只是梦,现在是现实世界他不可能来掐你的。” 我妈抓着我的手放生大哭说:“莱莱,我觉得自己可能逃不过这关了,林海鑫不会放过我的,是我将他害死了,他这一次肯定是来找我报仇的,不然我身体这么好?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得这种绝症?莱莱,妈妈必死无疑啊!” 我抓着她手说,一遍一遍说:“这不可能的!妈,你醒醒!这只是身体上的自然疾病,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医生说这是初期,有救的,你做完手术后,一样可以像以前一样正常生活,你别自己吓自己。” “如果我在手术台上再也没有醒过来了,你怎么办?”我妈忽然变的安静无比,她问了我这样一句话。 我一时没有跟上她的思维,竟然回答不上来。 我妈满脸眼泪说:“莱莱,妈妈死掉了没关系,可你怎么办,你这孩子太缺心眼了,遇到感情就跟没了魂儿一样,我死后你一定会和林容深搅合在一起,到那个时候你肯定会受很多罪,我都帮不到你什么了,我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啊,你知不知道。” 我将我妈一把搂在怀中,声音哽咽说:“我知道,我知道,妈你别担心了,你不会有事的,真的你信我,现在你别胡思乱想行吗?” 我妈被我抱住后,也不再挣扎,只是靠在我肩头哭着,她哭了很久,久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语言可以用来安慰她,让她不要那么恐慌。 我不知道她此时的心情是怎样,毕竟我不是她,自然也无法真实的体会到她现在的感受,但我明白,被癌症缠上的人,心里其实已经绝望了一大半,这根本不是别人两三句安慰的话就可以让她放宽心的,现在的她,一定很恐惧很恐惧,也很难熬。 到后面,她哭得累了,甚至没有任何力气了,才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她手始终都紧握住我手,好像怕自己稍不留神我便会溜走。 我坐在病床边看着她发丝间内夹杂的白发,还有她眼尾的皱纹,心里竟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受与心酸。 说到底心里再强大的她,在面临死亡的时候,还是会本能的害怕。 等我妈彻底沉睡后,我自己也怀孕了,自然不能久坐,便将她手从我手上拿开,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病房。 回到房间后,林容深还在坐在沙发上看资料,大约是为我妈的手术做准备,我站在门口望着他认真翻看资料的侧脸,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我小声问了一句:“还不去酒店休息吗?” 林容深听到我声音,他抬起脸来看我,他说:“嗯,差不多要走了。” 他朝我伸出手说:“过来,让我抱一抱。” 我见他这段时间为了我妈的事情这么劳累,也没有像平时一样和他推脱,而是很配合的朝他走了过去,林容深放下手上的资料,便将我抱在了腿上,脑袋埋在我胸口,声音略沉闷说:“你妈现在的情绪怎么样了。” |
我也同样将自己身体重量全部放在他身上,脸搁在他肩头,手有些无聊的玩着衣领说:“情绪不是很好,刚才还哭了一趟,哄了好久才睡下。” 林容深说:“会恐惧是正常的。” 我说:“容深,你恨我妈吗?” 我这句话脱口而出后,林容深抱住我的手紧了两三秒,随即才恢复到之前的力道,他语气却很平常问:“为什么会这样问。” 我靠在他肩头,手指也有些不老实的捏抚平他衣领上的褶皱说:“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愿意帮我妈主刀,毕竟我们家……”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来,因为那些话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不能太随便拿出来说。 林容深从我胸口抬起脸来,他手捧住了我脸,他说:“对于我来说,现在没有私仇,只有垂死挣扎的病人,这是我的工作,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在手术台上插你妈一刀。” 听到他的话,我立马便知道他误会了什么,我赶紧解释说:“容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奇怪你应该会很恨我妈妈才对,为什么却在这个反而愿意救他,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容深笑着说:“你说的意思,是哪个意思?” 我说:“并不是说你会借这次手术报复我妈的意思。” 林容深说:“如果你妈知道这次主刀的人是我,一定也会像你一样想着这件事情。” 我感觉林容深还是误会了,便有些焦急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根本没想到这上面去,我只是怕你误会了我的话。” 林容深捡我一副快要急哭的表情,他嘴角的笑逐渐扩大,他用手拍着我脑袋说:“好了,傻瓜,逗你的。” 我心情因为他的话,犹如坐过山车,我有点抱怨说:“你干嘛老是乱说,我明明没有这个意思。” 林容深抚摸着我的脸,将我抱在怀中,目光仔仔细细的研究着我的脸,声音温和说:“就算有也是人之常情,如果我是你我可能也会这样想,没有什么好需要解释的。” 我说:“可是我知道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嗯?”林容深挑眉看向我。 我说:“我妈心里确实有过这样的怀疑,所以才会我一靠近你,她就特别惊慌,如果你真的想借这次手术让我妈从此都醒不来,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为我妈的病情努力着,我知道,这次手术非常风险,连平时从来都不怎么做准备的你,都变得无比的认真,这也关系到你的前程,所以我从来没这样怀疑过你,我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林容深说:“如果最后的结果是你妈妈真的没有醒过来呢?” 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林容深见我沉默了下来,他始终面带微笑的等着我回答。 我想了想说:“如果真是这样的结果,我只能说我们是罪有应得,就当是把所有一切全部都还给你。” 我刚说完这句话,林容深忽然将我放倒在沙发上,他吻了一下我额头说:“告诉我,在你心目中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们两人的脸离得很近,他目光很温柔温柔,就像春天的一池春水,他安静的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在他目光的注视下隔了好久,才说:“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是一个很厉害的医生,也是一个我很喜欢很喜欢的男人。” 林容深听到我的回答,他点点头说:“听起来,似乎还不错。” 我发现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让我觉得痒痒的,我以为他是要吻我,便撇脸眼神有些害羞说了一句:“你干嘛。” 林容深又一个吻落在我的鼻尖上,他声音闷闷的说:“嗯,你说呢。” 我红着脸说:“你不是说过不可以吗?到时候又……” 他的唇到达我的耳垂处,声音也起了一丝变化,假装听不懂问:“又怎样。” |
我觉得耳边的瘙痒简直在要人命,闭上眼睛干脆耍赖皮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容深低笑说:“是吗?你现在的身体明明很激动。” 我立马张开眼,满脸通红否认说:“胡说,我才没有呢,你放开我!” 林容深语气轻佻问:“怎么放?” 我伸出手就要去推开他,林容深握住我的手后,他的吻便轻柔的落了上来,我立马不敢动了,身体笔直的躺在沙发上。 林容深一点一点吻着我,吻到后面后,我衣服都被他褪掉一大半,我才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了,刚想提醒他不能再继续下去,可话到嘴边的时候我咽了下去,在心里侥幸的想应该没事吧,只是偶尔一次而已,应该没事。 我这样想着,也就没再管那么多,认真的配合着有些意乱情迷的林容深,可到最后一步时,有点冲动的林容深还是忍住了,他停止住了所有动作,压在我身上便一直没有了反应。 我微微喘息着,迷蒙着双眼去看他,他将我身体往怀中抱紧了几份,脸挨在我耳边声音粗哑的说:“不行哦。” 我说:“你会难受吗?” 他说:“嗯,当然。” 我不想他太难受,便小声问:“应该……一次没事吧?” 林容深说:“嗯,还是不行。” 我只能哦了一声。 林容深听出我声音内的失落,他问:“你想要?” 我第一时间否认说:“才没有呢,我怀孩子了,对这方面没什么需求。” 林容深被我这句话逗笑了,他说:“嗯你确实没需求,刚才不断缠着我想要下一步的人是谁?” 我没想到他倒打一耙,还想反驳什么。 林容深忽然再次吻住了的唇,堵住了我嘴里的话,将吻得又是气喘吁吁后,他才松开我将我换了一个姿势躺着,手随便在沙发上扯了一条毯子抱住我们两个人说:“睡吧,明天早起。” 我说:“你不去酒店休息了吗?” 林容深说:“嗯。” 说实话,我一个人住在这里还真有点怕,总觉得心里慌慌的,听到他说今晚要留下来,我有点高兴,便往他怀中缩了缩,趴在他胸口闭上眼睛说:“容深,你爱我吗?”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用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也没有去追究答案,只是很安心的入睡了过去。 原来和他在一起,我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开心,这种感觉好像自己并没有枯萎,好像还是年轻时候的夏莱莱。 在爱情和婚姻里和谁在一起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 和詹东生活时,我总觉得未来让人恐惧,有时又觉得未来遥遥无期,可他在一起的这几天,无论是遇到多大的烦心事,和多大的困难我都在心里想,和他在一起真好,不用再害怕以后,有他牵着,永远都不怕走丢。 我以为林容深会就这样抱着我在沙发上躺上一夜,可谁知道,第二天睁开眼睛时,我人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特护在收拾着屋内。 窗户外面洒落进来的阳光很灿烂。 我从床上坐起来后,正在擦着玻璃的特护便笑着说:“夏小姐,昨晚睡得好吗?” |
也许是昨天晚上睡得还不错,心情自然也还算好,我便特护微笑说:“挺好的。” 特护像是想起什么,放下手上的玻璃水,对我说:“是这样,夏小姐,刚才有一位小姐来找您,因为您还在睡觉当中,所以她就先行离开了。” 我意外的说:“找我?” 特护说:“挺漂亮的,年纪不大,她说她和您认识。” 我正按照特护的话在脑海内搜索这个人会是谁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我和特护同一时间侧脸去看,有一位年纪不大,穿粉色系的妙龄女子正抱着一束花站在门口看向房间内的我,看到她那一刻,我从床上下来,下意识唤出一句:“米莉?” 站在门口的人笑着说:“原来你还记得我啊。” 我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朝她走了过去,不解的问:“你不是在国外吗?怎么回来了?” 米莉笑着说:“回来解决一些事情,所以就顺道来看看莱莱姐姐。” 米莉虽然在笑,可眼睛里并无笑意,她视线落在了我仍旧平坦的小腹上。 我没想到她会突然回来,所以显得有些无措,站在那里良久都不知道要说什么,米莉也是,她不复以前的活泼,只是抱着花束站在那里看着我,也不说进来也不说不进来。 反而是一旁得特护笑着说:“大家都站在那里不说话干什么?都坐下来聊吧。” 站在门口的米莉说:“也对,坐着聊会比较好。” 她从门口走了过来,堂而皇之的坐在了沙发上,才将手上那束康奶昔放在茶几上,特护也将我扶到沙发上坐下后,她去厨房准备茶水。 我和米莉面对面坐着,双方还是没有说话,特护从厨房内端着一杯奶茶出来后,便询问我们还要不要来点水果。 我想了想还是询问了米莉一句:“要点水果吗?” 米莉笑容礼貌说:“不用,我刚下飞机还不想吃东西。” 我对特护说:“这里不用你忙了,你下去休息吧。” 特护问:“您早餐还没用了。” 我说:“我和朋友有点事情要聊。” 特护这才笑着说好,转身从房间内退了出去。 终于只剩下米莉和我时,我也在心里微微思索着接下来这场谈话该怎么谈,米莉始终保持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等待着我,似乎是想看我怎么来和她解释这一切。 我也知道我们两个人见面根本避免不了的事情,而且我本身就还欠她一个解释,只是她出现得太突然了,让我有些没想到,我以为去了国外至少能够缠住她一段时间。 我沉思了一会儿,便面带微笑的对我米莉说:“怎么来找莱莱接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去机场接你。” 米莉端起桌上的那杯奶茶喝了两口说:“莱莱姐这么忙,又是忙着谈恋爱又是忙着怀孕哪里有时间来接我啊,所以我只能不请自来了。”她放下手中的杯子,笑着说:“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礼貌?” 米莉的话内隐约含着刺。 我叹了一口气说:“米莉,莱莱姐希望和你好好聊聊。” |
米莉说:“我们现在不是在好好聊吗?我既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冷言嘲讽,还是像以前一样相信着莱莱姐,莱莱姐干嘛一副我是回来找你麻烦的表情?”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米莉。” 米莉嘴角最后一丝笑消失,她面无表情看向我说:“那又是怎么一回事?莱莱姐能够和我说说吗?” 她冷笑一声说:“我在国外等着林容深好几天,以为他最近会赶过来谈论我们之间的事情,可谁知道等啊等啊,竟然等了一场空,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笑呢,还是该哭?现在连这种事情都需要我这个受害者主动来解决,看来自己还真是悲哀到可笑啊。” 我很严肃的对米莉说:“我说米莉,感情世界本来就是自私的存在,我承认之前确实是我出尔反尔,不该在鼓励你后便又和林容深在一起,我和你说句实话,如果这个孩子没有突然冒出来,我和林容深两个真的已经断得一干二净,这个孩子来得也非常让我意外。” 米莉说:“你可以把孩子流掉。” 我一时接不上话来。 米莉说:“你根本不用拿孩子找借口,当初的你不就是假惺惺说要把容深让给我吗?” 我说:“你现在想怎样?要我怎样补偿?” 米莉说:“你现在还能够怎样补偿我?我让你吧孩子流掉你肯吗?” 我说:“米莉,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米莉冷笑说:“看,一句不可能的事情就暴露出此时的你,并没有任何道歉的诚意。” 米莉变得浑身是刺,根本让我不知道将这场对话谈论下去,确实,我也不知道在这场事情我能够对她补偿什么,让我拿掉孩子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米莉见我不说话了,她说:“是不是无话可说了?承认自己是个虚伪的小人了?” 我说:“我并不是无话可说,米莉,而是认为我们双方都能够冷静下来聊聊。” 米莉说:我今天不是来和你聊的。” 我说:“那你是为什么而来?” 米莉说:“我是想问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我说:“孩子一定会生下来。” 米莉说:“你要和容深结婚?” 我说:“不出意外是。” 米莉笑容嘲讽说:“你还真是不要脸啊。” 米莉带侮辱性质的话,让我脸色变了变,我想反驳她什么,可话到嘴边我又觉得没有任何意思,也许现在让她骂一顿痛快一下也好让她解一下气。 正当我们两人僵持不下时,简庭突然赶来了,米莉在看到他来了后,本来面无表情的脸起了微妙的变化,她一声不吭的提起手上的包便要离开,很明显是在躲避简庭。而简庭却反手拉住了她,他皱眉唤了一句:“米莉。” 米莉说:“放开我。” 简庭说:“事到如今我还能放开吗?” |
这句话不知道刺中米莉哪根穴道了,她忽然拔高音量说:“放开我!” 简庭的手还是没有放开,米莉忽然发疯一样去抓打着他推开他,可简庭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任由她一通发泄,到最后还生生受了米莉一巴掌,看到米莉大哭了出来,他才缓慢松开手。 米莉城趁势将他手一甩,提着包便迅速冲了出门外。 剩下我们两个人后,简庭碰了碰被米莉抓伤的脸,似乎是有点疼,他没有皱了皱。 我语气带着心疼说:“好像挺疼的,米莉真肯下狠手。” 简庭这才看向我说:“你少说风凉话了,要不是你鼓励我追去国外,我们两个人会闹成这样吗?” 我说:“闹成怎样了?” 简庭说:“她现在看到我就躲,你没看到刚才她看我的眼神?全是讨厌。” 我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走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同情你,大兄弟。” 简庭甩掉我手说:“你还敢说风凉话?你知道现在的我多惨吗?爷爷知道我在追米莉这件事情,断了我所有银行卡,你说爷爷怎么就那么偏心啊?就只有林容深才配得上米莉吗?到底谁是嫡孙,谁是外孙了?嗨,有时候我还真整不明白了。” 我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端起桌上的一杯水喝着,喝了两口,我才对满腹怨气的简庭问:“你追去国外这么久?难道就没和米莉发生一点什么?刚才听你们两个人的话里,好像有点儿猫腻啊。” 我本来也只是随便猜测,顺带着打趣一下简庭,可我没想到这句无心的话,竟然让简庭脸色起了微妙的变化。 就这丝变化,让我从沙发上立马站了起来,走到简庭面前仔仔细细打量着他的脸色说:“不会吧?真发生了事情?” 简庭背对着我说:“没有,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他这句话谁会相信?我自然也是没那么容易相信,见他耳根都有些泛红了,我朝他靠近在他耳边问:“不会是亲嘴了吧……” 简庭没有反应。 我又说:“难道是上……” 我这句话还没完全说出口,简庭突然转过身直接用手腕紧夹住我颈脖,而他手便死死捂住了我的嘴,满脸惊慌说:“你别胡乱说。” 我出不了声,只能眯着眼睛大笑,笑得喷了他一手的口水,简庭感觉到后,当即便将我推开,大声说了一句:“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恶心?” 他说完便用手往我身上擦着口水,我笑得刚想往后躲,可谁知道身体不知怎么的竟然撞上了一个障碍物,等我回头去看时,林容深正站在我身后。 朝我追过来的简庭也立马刹住了车,我们都有些呆愣的看向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房间内的林容深。 倒是我最先反应过来,我有点高兴的抓住他的手说:“容深,你回来了。” 林容深并没有看我,也没有回答我,而是将手从我手心中抽了出来,目光落在简庭身上。 简庭脸色有些僵硬,不过很快他转化成笑脸,像平时一样和林容深打招呼说:“嗨,表哥,好久不见。” 可林容深冷笑了一声说:“闹得还挺开心的。”然后从他身边走过,无视了他。 |
简庭有些尴尬了,为了缓解被林容深无视的尴尬,他用手摸了摸头,然后又笑着说:“表哥,我特意赶回来可是为了和你说一句恭喜,恭喜你当爹了。” 林容深走到衣架处换衣服,他说:“米莉也回来是吗。” 简庭说:“回来了,刚从这里离开。” 林容深换完衣服后,便说:“嗯,我知道了。” 然后,屋内突然变得谜之沉默。 我见林容深换上了手术服,便问他:“你今天有手术吗?” 林容深语气冷淡的说:“嗯,给院长替一台。” 我还想说什么,林容深已经背过我拿起口罩给自己带上,然后对简庭说:“你跟我来。” 简庭愣了三秒,然后朝我挤眉弄眼了两下,才跟着林容深走了出去,我正奇怪林容深为什么突然这么冷漠的时候,紧接着门外忽然传来简庭一声惨叫声,我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第一时间冲到了门外,正好看到简庭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下哀嚎着,而林容深正站在他面前风轻云淡的整理着衣袖,边整理边淡淡的说:“记住了,再有下次就不是一拳的问题了。” 他说完,连看都没看地下的简庭一眼,直接将手插在口袋内,脚步不慌不忙的朝前走着。 剩下简庭还在地下难受的打着滚,等林容深走得差不多了,我才冲了上去扶齐地下的简庭问:“他干嘛突然打你?” 简庭咳嗽了两声,靠在墙壁上喘着气说:“妈的,他还真阴,转挑疼的地方下手。” 我递了一张纸巾给他说:“你擦擦吧,林容深很少打人的,你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惹到了他。” 简庭接过我的纸巾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说:“我哪里惹他了,他突然打我,我还觉得莫名其妙呢。” 简庭满肚子怨气说:“而且我好歹是他表弟,还下手这么重,明显是谋杀啊。” |
我安慰他说:“你理解一下,可能是上次你用我来气林容深这种事情做的太缺德了,所以他才会对你下手。” 简庭说:“我用你来气他也是为了他好好不好?如果不是我,现在的你们会有这样的进展?要不是打不赢他,刚才肯定会还手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你赶紧去追米莉吧。” 提到米莉,简庭才反应过来米莉已经离开好长一段时间了,他刚想起身的时候,我突然又拉住了他,他侧脸看向我说:“怎么了?” 我说:“你和米莉是不是,嗯?嗯?是不是嘛?” 我一脸暧昧兮兮的看向他,简庭一个大男人自然是看出什么意思了,脸上的窃喜有点忍不住了,他假装镇定很坦诚的说:“应该算是吧。” 我说:“什么叫算是?” 简庭说:“那天她喝了很多酒,然后我也喝了很多酒,反正有点混乱,早上起来后,她就不承认了。” 我哈哈大笑说:“不承认了?” 简庭有些烦恼说:“嗯,真搞不懂女人在想什么。” 我拍了拍他肩膀说:“挺不错,小伙子,你前途无量。” 我说完这句话,便从蹲改为站着,心情忽然变得一片大好,之前还在担心着米莉该怎么办,现在看来一切万事大吉了,米莉这边似乎也不用太担心了,接下来只等着我妈手术便可。 等用过午饭后,我去看了我妈,发现她状态虽然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差,她似乎已经坦然接受她肺癌这件事情,那天下午她问了我很多事情,比如这手术的风险,活下来的机率有几成,我都老老实实的告诉了她。 她叹了一口气说:“听你这样说,好像也没有想象中可怕。” 我说:“是啊,妈,您这只是初期,所以还并不可怕,只是相当于做了一个大手术而已,只要以后不复发,您仍旧还是可以像平时一样,所以不要太有心理负担了。” |
我妈说:“嗯,我知道了。” 她这样淡然的接受了,也让我心里少了一些压力,因为离她手术只有一个星期,所以这一下午里我陪她说了很多开心的事情。 她听了,脸上倒也多了一丝笑容。 一直到下午六点,护士来接她去做身体检查,她才离开,望着她略蹒跚的脚步,我在心里想,这场手术一定要成功。 之后林容深一直为我妈的手术而忙碌着,而我妈也一直在为手术调养着身体,时间忽然变得紧凑无比又紧张无比。 差不多过了两三天,我妈的身体各项指标都符合手术后,院长和林容深还有其余医生开了一场会,为明天的手术做最后的准备,我也跟着林容深过去旁听了,可他们说的话我全都听不懂,只听懂了他们打算怎么切,怎么样切复发的机率和风险相对低一些。 双方都讨论好久。 可这场会议才持续了两个小时,忽然有护士从门外冲了进来,对会议室的我大声说:“夏小姐!” 听到这句大声的夏小姐,我立马第一时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护士似乎是狂奔过来的,她狂喘着气说:“不好了,您快过去一趟,您妈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病房内发狂了!” 会议室内所有的医生都对看了一眼,很明显谁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上午情绪还好好的,在这个时候竟然发狂。 我第一个冲出了门外朝着我妈的病房赶,而林容深自然也跟在我身后,我刚冲进病房,我妈正发疯的砸着房间内的一切,嘴里还大喊着:“他根本就是想杀了我!我不要做手术!我死都不会做手术!让我出院让我出院!” 她每说一句话,便发泄似的砸着手上的东西,直到我大喊了一声:“妈!” 她才停止动作看向我,看到我那一瞬间她刚想说什么,忽然瞟到我身后所站着的人,她忽然拿着手上的东西大声尖叫的朝着门口砸了过去。 她手上类似花瓶的东西,直接成一道直线砸在了林容深的额角,我妈指着他激动的说:“我知道你是回来报仇的!你根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娘两!根本不会!” |
林荣深硬生生受住了那朝他砸过来的东西,他额角有鲜血流了下来,顺着他的脸颊到他的下颌骨,我妈仍旧没有打算停歇的意思,反而更加的激动说:“你不用再这里假好心,以前你就讨厌我们娘两!现在更加不用说,你根本就是想在手术台上杀了我!” 院长他们赶来后,看到这情况,第一时间让护士准备纱布为林容生捂住伤口止血,接着他问:“怎么回事?” 我妈喘着气说:“发生什么事情根本不用你们管,这个手术我是死都不做。” 我妈走到我面前说:“夏莱莱,你根本就是想害死我,你竟然联合一个外人来骗我?” 她用力的捶着胸口,激动的说:“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是你妈啊!你现在却联合一个外人来害我?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我有些无力的解释说:“妈,容深不是这样的人,而且手术那天还有很多医生跟台,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手术室,您别用您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行吗?” 我妈听到我的话更为火大,她说:“你现在是在指责我是小人?”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妈,容深时真的为了你的病废了很大的精力,你能不能别再胡思乱想?” 我妈冷笑说:“夏莱莱,你现在是完全被这个男人蛊惑住了,既然你还是不听我的劝,那我只能说从此以后我没有你这个不孝的女儿,这个手术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做。” 她甩下这句话,将挡在她面前的我推开,便走出了医院。 有护士要拦住她,可都被她统统推开,最后她们只能焦急的去看丁院长,而丁院长似乎也觉得现在情况比较混乱,便招招手示意她们别拦了,任由她走。 等我妈离开后,丁院长走到我面前问打算怎么办,毕竟手术就在明天,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说:“我妈是个倔脾气,她决定的事情我们根本没办法强迫她。” 丁院长说:“难道不做了?” 我说:“她没有说不做,她只是不想让容深动刀。” |
等我到达自己的病房内时,林容深正在处理着自己的伤口,那东西砸在他额角上,划出了很长的一条血痕,我看他在做消毒处理时,眉尾也忍不住的跟着抖动了一下,他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动作非常标准化,也非常机器化,好像那条疤并不在他脸上,他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等她处理完毕后,他对站在门口的我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抱歉。” 林容深放下手上的纱布,抬脸看向我说:“我并不是很接受你这句道歉。” 我说:“我妈……” 林容深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转院治疗。” 我说:“那手术呢?” 林容深说:“我会和她之后所在的医院进行联系,等她上了手术台打了麻醉药后,我和丁院长再中途换上去,记住,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她再知道,如果这次还是失败了,对于你妈的病情到后期会很难控制,而我自然也束手无措。” 林容生表情很严肃,语气也很严肃,总让人觉得莫名的寒冷,对于我妈刚才的话,他听在心里应该也不是毫无反应也没有。 林容深见我还是站在那里没动,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他手指捏住我下巴,轻轻抬起我的脸,他轻声说:“这些话我不会在意,所以你也不要在意。” 我说:“我感觉好困难。” 林容深挑眉说:“又想放弃了?嗯?” 我说:“没有,我没有想过放弃,只是有点怕。” 林容深叹了一口气,将我拥入怀中,他抚摸着我后背说:“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莱莱,走到这一步,我是不会让你有退路可退,所以你只能跟在我身后一直往前走,知道吗?” |
第二天我自然也出院回了家,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妈正像往常一般坐在家里看着电视剥着豆芽,脸色虽然有些泛黄,但精神还算很好,她看到我推门进来,没有什么好脸色,将桌上那盆豆芽推了推,身体换了个方向似乎不想看到我。 我站在门口看了她好一会儿,放下手上的钥匙后,便换上了鞋子朝她走了过去,并且还坐在她身边,帮着她一起摘豆芽。 我很平静的说:“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知道你不想让林容深主刀,可你想清楚了没?如果换成别人你这个手术的成功率会降低一大半。” 我妈冷笑说:“让他手术我手术的成功率就为零。” 我说:“您能不能放下对他的偏见?也许他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小人呢?” 我妈嘴角的冷笑越发大了,她说:“在我眼里她就是个小人,而你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生你的时候,不小心用屎糊住了你眼镜还是怎样,死都不明白我的话。” 我叹了一口气说:“好,你不让他手术就不让吧,那我问您?您就打算这样下去?” 我妈说:“不然还哪样?你看我现在好好的,吃得下饭,还跳得了舞,唱得了歌,哪里像是得癌症的人?说不定是人家医院误诊呢?” 她想了想说:“不,也有可能林容深倒的鬼。” 这回轮到我冷笑了,我说:“妈,你真当他闲得发慌?要来捏造你的病情?” 我妈说:“总之无论你说什么,我是不可能把我这条命交到他手上的。” 我说:“行,不交就不交,那您明天必须跟我去别的医院检查,如果检查出来真的是肺癌,那您必须住院手术,我会尽量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我妈说:“行啊,让我检查手术都没问题,你把孩子给流掉,不然的话,你就睁着眼睛看着你去死吧,我的事情就根本不用你管。” 我没想到她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本来她这几天的情绪闹得我就有些不开心了,现在竟然用自己的生命来要挟我必须打掉孩子?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妈存在?我不是很明白。 我很气愤的说:“您这是用您的病来折磨我你知道吗?自从知道你得了肺癌后,我整日整夜的睡不着,每天担心着你,连饭都吃不下,您知道那天在医院你晕倒后我哭了多久吗?你知道我得知你得了肺癌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怎样吗?妈我跟你说,自从发生这件事情,我所承受的害怕与难过并不比你少,可现在呢?你还打算用这病来长期折磨我吗?你不担心自己的身体,那你能不能想想我?你做人能不能别这么自私?” 我妈一听我说她自私,她也笑了,她说:“我自私?我要是自私在生下你的时候,就直接把你丢马路上了,在那个时候连饭都吃不饱,我凭什么还要拉着你这个拖油瓶去承受那些白眼和流言蜚语啊?我要是自私,你现在可以这么光鲜亮丽的活着吗?我要是自私,你怀的孩子是谁的都与我无关,反正和林容深结婚的人不是我,他爱报复谁就报复谁,我干什么还这么瞎操心?” 我说:“敢情您还把勾引有妇之夫这条罪过怪我身上了?如果不是当年您自己不检点,我至于这一辈子都受人指指点点,背着私生子拖延瓶这样的帽子吗?是啊,这都不是你的生活,你干什么这么瞎操心,这是我的人生,我想自己做主OK?要和谁结婚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行吗?妈?” 我妈被我的话气到不行,她说:“既然是这样,那我要不要治病和你更无关,这也是我的生活,所以你也少瞎操心了,我爱咋咋地。” 我说:“反正不是我的死,对啊,您爱咋咋地,关我屁事啊?” 我甩下这句话,便将手上没摘完的菜牙往盆子内一扔,人便起身转身离开,头都不留离开了这所房子。 走的时候还故意把门摔得非常用力,我都感觉自己脚下那块地都在因为我的力道而颤抖,果然下一秒我妈便在房间内咆哮说:“你要死了啊?把门摔坏了你赔吗?!” 我暂时也不想回医院,在医院待了这么久,也觉得闷得慌,所以从我妈那里出来后,为了疏通心里那股气,我只能在附近的街边逛着,逛了好大一圈发现天也暗了,因为出院之前我和林容深这几天可能都会住我妈那里,所以他也没有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回去,我见天黑了,便在附近随便吃了东西,挑选了一家酒店入住了进去。 刚躺在床上大约二十分钟,林容深便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吃饭,还问我和我妈都谈得怎么样,我并没有如实的回答他,为了避免他和我妈的矛盾再次升级,只是告诉他说我妈虽然没有立刻答应,但又说考虑。 林容深听了没说话,而是问我刚才晚饭吃了什么,我说:“就家常菜啊。” 他说:“没有因为馋嘴,而吃了些孕妇不能吃的东西吧?” 我笑着说:“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也是个妈妈,这种事情比你大男人清楚多了。” |
林容深说:“是吗?真有那么老实?” 我说:“当然当然,你相信我。” 其实今天晚上还是没有忍住,吃了一只小龙虾,可我并打算告诉林容深。 这段时间我在医院的主食全都是营养师搭配好的,大多数都是一些我不爱吃的东西,所以难得出来一趟,自然还是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 林容深似乎也知道我并没有那么老实,所以他没有完全相信我的话,而是说:“有没有偷吃一些不该吃的东西,等你回医院检查一下身体的各项指标便清楚。” 他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这么晚了,别处去乱跑。” 我说:“好的,我知道了,林医生。” 林容深在那端轻笑,然后语气温柔的说:“乖,晚安。” 我说:“嗯,晚安。”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便抱着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又陷入烦恼中,我该怎么办,我妈现在倔成这样,难道真要我亲眼看着她去死不成? 可她是我妈啊,我怎么可能亲眼看着她去死?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一时半会好像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我有些焦虑。 虽然有些焦虑,可孕妇还是嗜睡,我抱着手机躺在床上想了一些事情,想着想着,竟然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可睡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不知道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我猛然睁开眼睛,第一时间便是摁了接听键,刚喂了一声,电话内便传来陌生人的声音,她说:“莱莱!你赶紧回来!你妈突然晕倒了!” 听到这话,我连询问都来不及,对着电话说了一句:“好,我现在立马回来。” 便直接将电话挂断,慌张的下了床穿上鞋子,拿起外套和钱包便冲出了酒店,还好今天运气还算好,到达楼下后,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停在那里等着。 我拉开门冲上去,便对司机报了地址。 等我赶到家里的时候,正有一大堆邻居围在那里,我妈被人抬在沙发上躺着脸上没有一滴血色,有人冲上来和我说我妈的情况,我也没仔细听他们讲,而是第一时间拨救护电话,拨完后,我立马冲了过去,蹲在我妈身边用力拍打着她的脸,可是她始终都没有反应,呼吸也非常微弱,我真怕她就这样死过去,心脏都跳到喉咙口了,可好在救护车来得及时,差不多十五分钟就到达了我们楼下。 很快,我妈便送去了医院进行抢救,而我自然也跟了过去,我站在抢救室的门外后,第一时间便给林容深打了电话,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容深,我妈又晕倒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她会不会醒不过来了。” 林容深听到我满是焦急的声音,他似乎是被我的电话从睡梦中惊醒,声音有点沉闷,可他仍旧无比有条理的询问我:“什么时候晕倒的?” 我说:“我还不知道,我也是别人打给我的电话。” 他说:“你没有住在家里?” 我说:“我和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和她吵了一架,我住的酒店。” 林容深沉吟了半晌说:“我现在立马过来,你坐在那里安静等着,别太着急知道吗?” 我说:“好,你快过来。” 电话挂断后,我便有些无力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在心里想,千万不能有事,一定要醒过来,妈。 赶来的不只是林容深还有丁院长,他们到达我们这里后,这座医院的医生便也有人迎了过来,一见面就打招呼,丁院长问那医生我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那医生说病情在恶化,不是很理想。 |
丁院长听了,看了林容深一眼说:“虽然很冒险,可今天这手术不得动了,你有把握吗?容深?” 林容深听了并没有回答,而是朝坐在长椅上的我走来,他缓缓蹲在我面前,对我说:“在这等等着。” 我说:“你要去哪里。” 林容深说:“要准备手术了。” 我颤抖着双手抓住林容深,我说:“我只有这一个妈,林容深,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请你一定帮帮我留住她。” 林容深见我满脸眼泪,他抬手替我擦着眼泪,都这个时候他还笑得淡定说:“你哭成这幅模样,我该怎么答应你呢?” 他擦干净我脸上的眼泪说:“好了,别哭了,安静的坐在这里等我出来。” 我说:“好,一定让她安全出来。” 林容深嗯了一声。 继续给我擦着眼泪。 丁院长和这方医院的人商量了之后的示意,便朝我们这方走来,他对林容深说:“走吧,这边和方院长他们也沟通好了。” 林容深从我脸上收回了手,从我面前站了起来,便随着丁院长离开。 很快,林容深和方院长全都换了手术服出来,有护士正来来回回为这场手术坐着准备,差不多可十分钟,陆陆续续有不少医生赶了过来,所有人差不多都进去后,这条走廊才彻底安静下来,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盯着走廊上的灯光发着呆,脑袋在此时一片空白。 这一夜对于坐在外面的我来说,无疑是非常漫长的,我望着面前不断来来回回走着的病人,又看着外面依旧黑沉沉的夜,在心里呼出一口气想,这样的煎熬还要到什么时候,这一夜为什么还不过去。 中途有护士从手术室内出来,神色匆匆的模样。 等她我手上端着一些要用品回来后,我刚想追过去问情况怎么样,可她并没有给我机会,而是直接进了手术室。 我只能继续站在门外等着。 这漫长的一夜终究是要过去,当天终于蒙蒙亮了起来,手术室那扇一直紧闭着的门终于被人打开,里面有不少穿手术服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出来,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 我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刚想冲过去询问结果,我妈人便被医生们推了出来,她躺在可推动的病床上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有了呼吸。 我突然有些不敢上去询问结果,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而我妈被他们推得离我越来越近,直到有一个穿蓝色手术服的人摘掉口罩直接从人群中走到我身边,我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口痰发不出声音来。 反而是站在我面前的人对我微笑了一声,嗓音清清淡淡的对我说了一句:“恭喜你,夏莱莱小姐。” 我用了好长时间才从他这句话中反应过来,声音有些颤抖问:“成功了?” 林容深说:“你猜。” 我突然发疯一样大叫了一声,直接扑到林容深身上,又是哭又是笑,林容深只能稳稳的托住我臀部,防止我摔倒在地。 走廊内不断有人望我们这边看,林容深语气内带着丝丝责怪说:“你小心点,摔倒了怎么办?” 可我太高兴了,扑在他身上就是不肯下来。 他就这样抱住我。 |
第二天十点左右,我妈睁开眼后,眼睛还有呆滞,望着我的脸好久好久,隔了半晌才问了一句:“我没死?” 我握住她手,稍微有些激动说:“成功了。” 我妈说:“什么成功了?” 我说:“手术成功了。” 我妈还有些不明白问:“我做手术了?” 我说:“是啊,是啊。” 她忽然整个人垮在了枕头上,明显也是松了一口大气。 她醒来后,很快医生便来了,我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我妈似乎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所以脾气也没有之前那么暴躁了,躺在床上虽然没有多大的力气,却还是对为她检查身体的医生,一口一个多谢。 那医生听到我妈如此客气,便笑着说:“您可不要感谢我,为您手术的人可不是我。” 我妈说:“不是您?” 医生说:“是林医生和九医院的丁院长,我们可没有本事把这个手术做的如此漂亮,林医生果然不愧是以前重舟的尖子生,就算转妇科这么多年,也仍旧可以将外科手术做的如此漂亮,您啊,真是好运,丁院长这种元老级早就不跟台的老医生,都为了您从九医院转来我们医院为您做手术,真是不容易啊。” 那医生满脸骄傲的说这些话,完全没意识到我妈脸色沉了下来,她大约没想到手术还是林容深做的,她将视线看向我,脸色有些铁青。 等那医生为我妈检查完身体,护士为我妈换了药水,叮嘱了她几句后便离开了,病房内只剩下我们两人时,我妈躺在床上说:“怎么回事?” |
我坐在沙发上翻着手上的杂志说:“事实证明,确实是你多想了,是林容深为你做的手术,你也活着从鬼门关走了出来,人家并没有要害你的心,反而是你自己老觉得别人要害你,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妈说:“你少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是谁同意让他给我做手术了?” 我说:“我啊。” 我妈气得就想从床上坐起来打我,可她胸口上有伤,才稍微动一下,便疼得抽了一口冷气,我坐在那里幸灾乐祸的看向她,她嘶了好久才缓过那口气,缓过气的第一时间便是骂我:“我迟早要被你害死,夏莱莱我真后悔生了你这孽障。” 我放下手上的杂志,朝病床那边的走了过去,坐在了我妈身边,我轻轻握住她的手,喊了一句:“妈。” 她抬脸看向我。 我说:“您知道吗?林容深为了您这台手术熬了好几个通宵做准备,现在您安然无恙的醒来了,还认为他是想报复您,那我无话可说,现在我们都放下了,最没放下这件事情的人是您,所以您才会把林容深想象中的那么坏,之前您这么害怕他会把你害死在手术台上,最后结果呢?结果是不是很完美?并没有发生您最害怕的事情不是吗?” 我说:“妈,林容深虽然表面上是个很无情的人,可其实他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医生,明明是我们对不起他,可他还是不和我们计较以前的事情来为您主刀这台手术,您不觉得不放过我们的人不是他,而是我们自己吗?” 我虽然很不认同我这些话,可情绪没有以前激动了,她说:“手术那天肯定很多人看着,如果是他没有机会下手呢?这种事情谁知道啊,而且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他一直都没有动作所以我才害怕,你说我们之间这么大的仇怨,他怎么可能就这样风轻云淡的放过我们?” 我冷笑说:“妈说到底,最不能忘记这件事情的人是您自己,如果您一直把他当假想敌,那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会成为害你的动机。” 我妈说:“好,就算这次他是真心想救我,那又怎样?你以为我们真的可以当一家人吗?” 我说:“只要您可以,我就相信绝对可以。” 我妈很坚决的给出我三个字:“不可能。” |
我以为林容深这次救了我妈,会让她对他有点点改变,可我发现她这个人完全是没救了,无论我说多少林容深好话,她都不会改变对他的看法。 我说:“行吧,您就继续坚持您的看法吧,反正一时半会儿你也死不了,我回自己病房了。” 我起身要走,我妈在我身后追问我孩子打算怎么处置。 她还是不死心惦记着我孩子的事情,我有点生气说:“孩子我是不会流掉的,除非我死。” 我妈骂人的话刚想冲口而出,可最后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又吞了下去。 之后我妈便一直在医院休养身体,差不多半个月,身体已经复原的差不多了,做了各项检查基本上都没有什么问题,更加没有复发扩散的可能。 住了差不多一个月后,她人也精精神神的从医院出院,而在医院保胎的我,也安全的度过了危险期,孩子三个月后,几乎已经稳定下来了。 主治医生建议我出院养胎对我会更好,在医院住了这么久,对于医院烦闷的环境自然也是无比排斥,早就巴不得可以出院,当即便欢欢喜喜办理着出院手续回家。 而我出院那天林容深正好不在,自从帮我妈做完手术后,他人便变得非常忙,也不知道整天在忙些什么,不过我也没有问。 不过让我有意外的发现,那便是自从林容深从国外回来后,简黎华便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不知道是忘记了我的存在还是暂时性没有时间来管我。 不过,他不来找我麻烦我还乐得欢喜。 出院那天谭姐自然开车来接我了,见我肚子大了不少,便打趣问我什么时候请她吃喜糖,对于结婚这件事情,我至今想都还不敢想,而林容深自然也是提都没提,两家关系现在都在僵持中,要想结婚估计路还很漫长,也有可能是根本不可能,我只能对谭姐笑着说:“还早呢,估计暂时还不可能吧。” 谭姐提醒我说:“孩子都三个月了,难道你要等着孩子生下来后,再去结婚?” |
我说:“我们现在还能不能有以后都是个问题,何况是结婚。”我摇摇头说:“我想都不敢想这件事情。” 谭姐叹了一口气说:“但也不能一直这样僵持着啊,如果不结婚,难道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明显不现实。” 我说:“走走看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谭姐啧了两声说:“你们这些小年轻永远都是这样,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会自己主动想办法。” 我没说话,只是将手放在了小腹上。 谭姐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她问:“你是回自己的住处还是你妈那里?” 我说:“回我的住处吧。” 谭姐不赞同说:“我建议你还是去你妈那里住,肚子大了,总要有个人照顾,而且你自己的住处还要自己做饭,你大着个肚子行吗?” 谭姐说的也确实是实话,肚子现在才刚显怀,我就已经觉得移动有些困难,可如果去我妈那里住的话,对于这个孩子她肯定止不住唠叨让我流掉,正当我有些纠结时,谭姐已经替我做了决定,她说:“去你妈那里吧,你不可能永远都躲着她,总该要面对的东西,早点面对了更好,不过看她最近好像也没有像当初那样坚持要你流掉孩子的心了,说明对你和林容深之间的关系,也松动了不少。” 谭姐这样一提醒,我才发现还真是,这段时间我妈确实很少再说让我流掉孩子的话,有也只是偶尔一次唠叨,可一旦我坚持无比的拒绝,她也不会再继续坚持。 我忽然在心里想,难道是我妈真的对我和林容深之间关系的看法有了改善? 经谭姐这样一提醒,发现去我妈那里住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正好也督促她现在的身体。 谭姐自然是将车开到了我妈家,我请谭姐上去坐坐,她因为还有工作所以拒绝了,我自然也不能勉强她,便目送着她离开。 等谭姐离开,我回到家中我妈正在和家里的阿姨说着该怎么炖汤,她们听到开门声后,都一起侧过头看我,阿姨在看到提着水果的我,有些意外笑着说:“莱莱,你怎么舍得回来了?” 我妈看了我一眼,然后很淡漠的侧过脸,继续盯着眼睛下方沸腾的汤。 阿姨来接我手上的水果时,便看了一眼我小腹,她笑着问:“孩子几个月了?” 我说:“三个月了。” 阿姨用手摸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我觉得会是个男孩。” 正在看火候的老太太听到这句话,便扭过头来对阿姨说:“邱萍,这烫都快被煲没了,你还在那里闲聊什么啊?” |
阿姨只能迅速放下手上的水果,赶去厨房照顾汤。 吃饭的时候,我妈问孩子打算怎么办。 我喝了一口汤,很坦荡的说:“生下来啊,还打算怎么办?” 我妈听到这个回答,往常一样冷笑,她说:“你真决定好了?” 我说:“当然,这个决定我从来都没改变过。” 我妈警告我说:“夏莱莱,我丑话说在前头,以后要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你千万别给我往娘家跑,我是不会接收你的。” 我妈竟然没有很坚决的说让我流掉孩子了,这不得不让我觉得有些惊奇的问:“您同意了?” 我妈说:“我可没有同意,可是我的同意对于你来说重要吗?你会听吗?” 我放下碗,笑嘻嘻的去拉我妈的手说:“您真同意拉?” 我妈没有看我,仍旧满脸冷漠的吃着饭,她说:“如果真要在一起,我不管以前发生的事情,明媒正娶是一定要的,彩礼双方家长见面这些都不能少,如果林容深能够搞定简家那群人,我也不会说什么。” 我扔掉碗,直接冲了过去,捧住我妈的脸便狠狠的吻了一口。 我妈满是嫌弃的将我往外推,可我仍旧像条毛毛虫一样死死依附在她身上,正在盛饭的阿姨看到我激动的模样,笑着说:“莱莱,你妈妈也才刚出院呢,你可亲轻点。” 我不管,死都不肯松手。 最后是我妈受不了了,她说:“夏莱莱,你再不放开我,我可要收回我刚才的话了。” 她这句话一出,我自然老老实实退了回去,然后又老老实实端上饭碗吃着饭,边吃还不忘给我妈夹菜巴结说:“妈,您真好,您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我妈有些受不了我那副谄媚的表情。 等吃完饭后,林容深打来电话给我,我正想无比高兴的告诉她我妈同意我们两个人结婚的事情,可话到嘴边我又忍住了,在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我自然不能太过主动,不然还以为我有多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他,如果他不提到这上面,我自然也不能主动提。 想到这里,我便故意淡漠的问:“你给我电话干什么?” |
林容深在电话那端笑着说:“今天不是出院吗?现在到家了吗。” 我说:“我已经到家了。” 林容深说:“自己的住处还是你妈那里?” 我说:“我妈这里。” 他说:“嗯,也好,有人照顾你。” 我在心里想着,你真打算让我怀着孩子一直这样下去?难道你就不提提别的? 心里虽然这样想,可嘴里自然不能说,我说:“是啊,孩子都这么大了,以后行动也会不方便。” 林容深说:“你妈最近没有反对你怀这个孩子了吗?” 我说:“还行吧,没以前反对了。” 林容深嗯了一声。 我们之间竟然出现短暂的沉默。 这丝沉默让我心有点慌,我想了想,他这是什么意思?这几天不到,对我的感情就冷淡下来了? 正当我在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林容深突然问我:“明天有空吗?” 我说:“怎么了?” 林容深说:“如果有空的话我来接你。” 我说:“有吧。” 我以为林容深可能还会有话要说,可谁知道下一秒他便笑着说:“我还有事,先挂了,今晚早点休息。” 我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直接挂断了电话。 |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妈来我房间见我一脸闷闷不了的模样,便站在门口问我怎么了,我回过神来,说:“哦,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我妈说:“自己怀孕了,就不要每天这么晚睡,对孩子不好。” 我说:“我知道了。” 她也懒得再来叮嘱我,转身从门口离开。 我妈离开后,我躺在床上心里想,林容深现在什么情况?这几天好像对我有点冷淡,男人是不是对得到手的东西便会失去兴趣?林容深是这种人吗? 我是不是也该表现得冷点。 到第二天早上,我刚吃完早餐,林容深便打来电话问我,是否已经准备好了,我问他说:“你在哪里?” 林容深说:“你家楼下,应该没问题吧。” 我说:“等我十分钟,我还没好,” 林容深嗯了一声。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妈见我还不慌不忙的在房间内转悠,坐在餐桌边的她奇怪的问我:“不是说今天要和林容深出去吗?怎么还不出门?” 我慢吞吞的挪进自己房间说:“您急什么,我自有自己的个规划。” 我妈说:“真受不了你这磨磨蹭蹭的性子,你别让人家等久了。” 我不明白,我妈怎么突然间对林容深的看法改变如此之大?以前巴不得我离林容深十万八千里,现在却恨不得立马冲上去紧贴着她,老太太的思想还真是海底针。 虽然和林容深说让他等我半个小时,可我实际上拖了一个小时,才不急不慢的下楼,他的车果然停在楼下等我。 我拉开车门坐上去后,林容深也没有问我为什么耗费了这么久,而是笑着问我:“早餐吃了吗?” 我望着窗外,语气不是特别有力度的嗯了一声。 林容深倾身过来,给我系上了安全带,然后才发动车。 在他开车的过程中,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偶尔问我最近身体上的改变,我也只是淡淡的回答着,气氛一度陷入尴尬和沉默。 最后他也不说话了,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我一直望着车外发着呆,当车停下来后,我才回过神来,可扭头往窗外四处一看,才发现车子所停的地方居然是简家。 我第一时间扭头去看林容深,他笑着说:“也是该再次见见了。” 我不会忘记上次来简家所受的羞辱,坐在车上完全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对林容深说:“我不会进去。” |
林容深说:“怎么?” 我说:“你外公根本不可能接受我,无论来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我不想再像上次一样被人羞辱了。” 林容深根本不管我,自顾自推开车门下车,便来到我这方,为我将车门给打开,他对车内的我说:“有些事情,不去试试又怎么会知道。” 我说:“试多少次都是一样。” 林容深站在车门口轻笑出来,他说:“也许这次结果会不一样呢?” 他直接无视我的话,弯下身直接将我从车内给抱了出来,我吓得当时就尖叫了,完全有料到他会来这招,双手只能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周围有简家仆人经过,看到这一幕后,每个人脸上都是暧昧的微笑。 林容深直接把我抱到简家的客厅内,才将一脸惊慌失措的我给放了下来,我脚落地后,转身便想离开这里,可手被林容深一把给抓住。 我回头说:“你放开我,我不会去。” 林容深说:“已经到了。” 我说:“到了,我也不会进去。” 正当我和林容深僵持时,简家的大门口忽然停了一辆车,车上下来一个人,那人是简庭,他看到我和林容深都在简家的大厅,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迅速走了过来,笑着和林容深打了一声招呼。 林容深只是很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简庭实在不明白自己哪个地方惹到了林容深,上次被他揍了一拳后,现在还有心有余悸,自然也不在林容深那里自讨没趣,转而笑着对我说:“呦,莱莱,我表哥终于舍得带你回来见家长了。” 我没有说话,脸色有些难看。 简庭还想问什么,简黎华的书房门忽然毫无预兆被人打开,简黎华被秘书从书房内扶着走了出来,在看到他那一刻,我身体下意识的紧绷。 林容深似乎感觉到我身体上的变化,他牵住我手的手紧了紧,似乎是在安抚我。 简黎华首先看向的人是我,紧接着才是林容深和简庭,他没有说话,让秘书扶到沙发上坐下后,才开口说:“都坐吧。” 林容深拉着发愣的我坐入沙发,正好坐在简黎华对面,而简庭坐在我们左侧的位置。 简庭和林容深各自喊了一句爷爷。 剩下我一个人傻不愣登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话,如果主动喊,别人可能觉得你不要脸往上贴,不喊,好像又有些没礼貌,正当我在心里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时。 坐在一旁的林容深轻轻推了我一下,示意我喊人。 我有些不确定的看了他一眼,他眼神内的神色很肯定。 我们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我只能深呼吸一口气,也对简黎华唤了一句:“简老先生好。” |
简黎华听到我的话,抬了一下眼皮子看了我一眼,正当我以为自己会自讨没趣的时候,可下一秒,简黎华竟然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有些意外的瞧了简黎华一眼,可这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嗯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简黎华很快便将视线再次投向林容深,他问:“你国外那边的一切事物都处理完毕了吗?” 林容深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说:“嗯,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简黎华说:“既然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国内的事情那你也着手准备一下,我没有别的话可说,只希望今后的你好自为之。” 林容深淡淡说:“我明白。” 简黎华瞟了我一眼,突然开口问我:“孩子几个月了。” 我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当即问了一句:“什么?” 简黎华眉间隐约有些不耐烦,但是他还是重复了一句:“孩子几个月了。” 我反应过来,立马回了一句:“三个月了。” 简黎华问:“男孩还是女孩。” 我:“……” 我想了想回答说:“还不知道。” 简黎华:“孩子也快三个月了,婚礼的事情也该办办了,不然等肚子大起来,拖到那个时候算什么样?” 我暂时性有些跟不上简黎华的话,林容深见我彻底傻在一旁了,只是抿唇微笑了,然后轻轻握住我的手,对简黎华说:“最近已经在筹备了,您放心。” 简黎华说:“嗯,这些事情我想也用不着我操心。” 连坐在一旁的简庭都有些没明白过来,他问简黎华说:“不对,爷爷,什么婚礼?” 简黎华说:“还有什么婚礼?你表哥的婚礼,不然还有谁办婚礼。” 简庭犹豫的指着我说:“是表哥和莱莱的婚礼?” 简黎华虽然有些不乐意回答这个问题,可还是点了点头。 简庭听到简黎华如此肯定的回答,他脸上的惊愕根本不亚于我,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正当我们都没说话时,大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米莉一句:“我不同意!” 所有人全都侧脸看了过去,米莉气冲冲的走到简黎华面前,她哄着眼睛说:“爷爷,我不同意您这个决定,您不是和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同意他们两个人结婚吗?现在为什么反悔?” |
简黎华在面对突然出现的米莉时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他叹了一口气说:“米莉,是爷爷对不起你,但是感情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勉强,所以……” 米莉在听到简黎华这句话,她激动的大哭说:“爷爷,你们都骗我,你当初说过,只承认我是容深的妻子,你说过我是最适合容深的人,为什么现在连您都反悔了?我不明白,我到底是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你们都不喜欢我?” 米莉的声音特别大,本来就空旷的大厅内回荡的全都是她的哭声,简黎华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说:“米莉,我会亲自和你爸爸妈妈道歉的,你别哭了,这次是爷爷对不起你。” 米莉扭头看向林容深,她说:“你真要和她结婚?” 林容深说:“米莉,我想这样的话,从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回答了你。” 米莉说:“那我在你心里算什么?这么多年,难道你就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秒?” 林容深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这么多年我始终把你当成妹妹看待,我想,这话很早以前我也说了。” 米莉冲上来就一把抱住林容深,我正好坐在林容深身边,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下位置,而林容深也没有动,任由米莉抱着。 米莉将林容深抱得特别紧,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堂而皇之的抱着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她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尊严与矜持,哭着哀求他说:“你不喜欢我哪里,我都可以改啊,容深,你不要结婚好不好,我不要你结婚,我喜欢你这么多年,在你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那我该怎么办?你让我以后该怎么办?” 她蹲在他面前哭得像个孩子,哄着的双眼里全都是哀求,而林容深便坐在那里始终都没动,也始终都面目表情。 米莉见他没有反应,试图用手摇晃着他,想将坐在那里的他给摇醒,她哭着说:“你为什么不说话?能不能不要沉默,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回答我。” |
林容深的脸上渐渐有了些不耐烦,这丝不耐烦被一旁的简庭给察觉到了,他冲上来将米莉从地下一把给拉了起来,冲上去便揪住林容深,一拳刚想打上他的脸,被后面的简黎华直接给喝住了,而简庭的动作也正好停下了动作。 他额头正青筋暴起,揪住林容深衣领手的指尖也发白。 简黎华看到这样的情况,气得直接用手中的拐杖往茶几上狠狠的砸了下去,那一棍子下去后,茶几上的东西便被砸得四处飞溅,有什么东西还溅在了我脚上,简黎华铁青着脸说:“你们现在是反了!是当我死了还是当我不存在了!要打人就全都给我滚!” 可简黎华的雷霆大发并没有让简庭松开林容深,他仍旧揪住他衣领,声音里却都压抑的怒火,他说:“这么多年你都把她当成什么了?想利用就利用,想踢开就踢开,林容深,你一个大男人不觉得卑鄙吗?” 林容深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他笑着说:“所以呢,所以想为她打不平吗?” 简庭没想到到达这个时候了,林容深还是这样一副不伤心的模样,他狰狞着脸大声咆哮说:“看到她这样哭,难道你都不会心疼吗?” 林容深冷笑一声,正当所有人都在想他那声冷笑的意思时,他忽然直接奋身而起,反手一拳直接将简庭打出好远。 被简庭拉开后便一直坐在地下的米莉被突然反击的林容深给吓到捂着耳朵尖叫,简庭被林容深那一拳直接打到撞上了茶几,他身体的冲力直接把茶几装出了很远,还好,简黎华起身的及时,才没被朝他急速移过来的茶几给撞倒。 林容深在打完简庭后,便我抚了抚自己的衣领说:“心疼的人应该是你,简庭,身为一个男人,永远都只是躲在后面默默看着,你不觉得这样的你很懦弱?我再说一次,我只是把米莉当成自己的妹妹,对于她对我的感情,我没有义务要给她回应,而我自然也不需要为她的眼泪感到心疼。” 林容深似乎并不想在这里和他们多做纠缠,转身便将坐在沙发上全身僵硬的我给牵了起来,他满脸淡漠的说:“抱歉,我先失陪。” 他说完这句话,直接拉着我朝前走着,可才走到门口时,被林容深一拳打在茶几上的简庭大声说:“是,我就是个窝囊废,所以无论我从小多么努力永远都比不上你,无论我如何想要追上你的脚步,你总是轻轻松松遥遥领先,从小到大,我听过家里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容深多少分,你看看你多少分,你看,容深这么聪明,你怎么这么笨,你看,容深什么事情都不用我们这些做大人的人操心,你呢?” |
简庭不只是哭是笑,他说:“你知道吗?总是被人拿出来和另一个比较,总是被人逼着追上另一个人都的脚步有多累你知道吗?我承认,我没有你优秀,我没有你讨喜,我在你面前什么都算不上,可我他妈并不是一无是处的窝囊废!为什么我这一辈子都要活在有你的阴影下?所有人都喜欢你,连米莉都是,她喜欢你这多年,她怎么会知道我在她身后喜欢了她多少年?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视线永远都是围在你身上打转,你让我怎么做怎么说?难道和她说不要喜欢你,请喜欢我吗? 你不觉得这样的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想笑吗?” 简庭缓缓从地下爬了起来,他揉了揉脸上的伤,放下手一看,指尖上还沾了血,他嘲讽一笑,说:“我在你的阴影下,就像个小丑,永远都只能躲在那里四处乱跳着,他们又怎么可能看得到我,就算把那些不敢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也不会改变什么,反而成了一个笑话不是吗?” 牵住我手的林容深在听到简庭这番话后,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松,他缓缓转过身看向已经站起来的简庭,他说:“根本没有任何人会笑话你,简庭,你很优秀,有时候我很羡慕你,你知道吗。” 简庭嘲讽一笑说:“羡慕我什么?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林容深说:“羡慕你的逍遥自在,羡慕你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你所拥有的正是我没有,就像你说的那样,追逐一个人的脚步很累,可走在面前的人未必轻松,要一直保持走在前面,不可能真的靠天赋那么简单,他需要付出很多时间很多精力很多乐趣,才能够不被人赶超,有时候我也想放松,有时候我也很累,有时候我甚至对所有需要学习的东西厌恶到憎恨,可这个社会对你期望太大了,你根本没有理由可以让自己停下来。” 林容深认真的看向简庭,说:“每个人都独一无二,都是无可取代的存在,爷爷并不是觉得你一无是处,他只是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他之所以总是拿我来和你比较,是因为他希望你变得更优秀,在他眼里其实你已经足够好了,他只是不善于和你表达自己的情绪而已。” 林容深这番话,让站在一旁没说话的老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一口气之后,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很疲惫的对秘书说:“扶我进去吧。” 秘书看了简黎华一眼,便扶着简黎华往卧室走去,剩下我们站在那里。 坐在地下的米莉也跟着爬了起来,她擦了擦脸的眼泪,声音沙哑的说:“我从来都没觉得你不优秀。” |
简庭看向米莉,米莉却转过身背对着他,眼睛似乎在房间内四处找着什么,最终她视线落在地下的抽纸盒上,她走了过去从抽纸盒内抽了几张纸,然后走到简庭面前,用力的擦着他嘴角上的血。 她擦了好久好久,擦到简庭的嘴角都破皮发红了,她才停下手,对简庭说:“谢谢你,谢谢你心疼我,谢谢你刚才为我冲出来说那些话,简庭。” 米莉说到这里,话停了停,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不想让自己的眼泪再肆无忌惮的流,所以抬起脸看了一眼头顶,等眼泪回流得差不多了,她嘴角便努力扬起一丝笑,对简庭说:“我突然觉得现在的你比林容深帅多了。” 米莉刚说完这句话,一旁的林容深将我搂在怀里,嘴角带着一丝浅笑,他轻声说了一句:“走吧。” 我还没明白过来,人已经被他带着往外面走,我还想回头去看,林容深直接捂住我的眼睛,垂下脸挨在我耳边说:“偷看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他说完,便用手弹了一下我额头,便笑着带着我继续往前走。 在回去的路上,林容深好心情的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直瞪了他好久,林容深被我瞪得直接低笑了出来,他一只手开着车,另一只手还有伸出来碰了碰我的脑袋说:“嗯,有什么话就问吧。” 我说:“你外公怎么突然就同意让我们在一起了。” 因为前面是人多的路口,林容深从我脑袋上收回手,淡淡的说:“你猜。” 我说:“我不猜,我让你说。” 林容深说:“你觉得他为什么会答应。” 我说:“你们之间肯定有交易。” 我本来只是随便说的,毕竟按照之前简黎华对我的态度,还有我们家和林容深之间的恩怨,无论如何简黎华是不可能让我和林容深在一起,而唯一的可能,那边是林容深和简黎华坐了什么交易。 我这个猜测才刚说出口,紧接着林容深便很坦然的承认说:“嗯,我们确实做了交易。” 我说:“是什么交易?” 林容深这次侧头看了我一眼,只是一眼,他又转过脸去,看向前方,嘴角的笑意稍微收敛了一些,他说:“等我们的事情全部都安定下来后,我也该去公司上班了。” 我说:“去哪里上班?” 林容深说:“太成集团。” 我说:“这不是简家的集团吗?” 林容深淡淡的嗯了一声说:“老人家打算正式退休了,所以也是该过去帮忙了。” 我声音略激动说:“那医生怎么办?” 林容深笑着看向我说:“暂时放下。” 我直接开口拒绝说:“怎么能够放下?当医生是你努力了大半辈子的事情,你怎么能够说放就放?” 林容深说:“只是暂时放下而已,以后,自然会要回归这个行业,而且。”他看向我说:“老爷子不是个会做赔本生意的人,如果不妥协,他是不可能让我们两个人结婚。” |
我说:“可是……” 林容深食指忽然轻轻压在我唇上,他轻轻嘘了一声说:“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我还想说什么,他轻轻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再说。 最后我还是将自己的话吞回了肚子,林容深摸了一下我的脸,笑了笑,收回手继续开着车。 我坐在一旁忽然有些内疚,我没想到让简黎华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代价竟然是这个,我比谁都清楚医生这个职业对于林容深来说代表什么,就像他之前所说,他为了这名职业,投入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也失去了很多他该有的开心和快乐。 好不容易终于达到了这步,他却因为我放弃,反而去接手一份他并不喜欢的工作,牺牲这么大,让一直只会遇到困难就想要退缩的我反而有些万分内疚。 我虽然很想要我们在一起,可并不是用这种委屈的方式达成。 车子停在我家门口后,林容深同我一起下了车,我奇怪的说:“我家到了,你下车干什么?” 林容深说:“总该和你妈妈聊聊。” 听到他说要和我妈聊,我当时就有些按不安了,开口说:“不要吧……我妈那边……我妈那边……” 林容深自然是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他牵住我的手笑说:“总要面对的,不用担心。” 他牵着我朝家门口走,我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林容深也停下来看我。 我至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问:“林容深,你真要和我结婚吗?” 他说:“嗯?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我说:“没有很明显,明显到我有点不真实。” 他笑了笑说:“看来你还没准备好。” 我说:“我有点怕。” 他说:“怕什么。” 我说:“怕我们的以后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怕……这也许是我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呢。” 林容深说:“我们谁都不知道以后不是吗?以后的生活会变成怎样都是靠我们掌握不是吗?” 我说:“嗯,是。” 林容深说:“走吧。” 我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 |
等我和林容深到达我家后,果然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屋内是死寂一样的沉默。 林容深和我妈面对面坐着,双方脸上都没有太大的表情,就连端茶过来的阿姨都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放下手上的东西便拿着托盘迅速离开了。 我坐在那里很尴尬,只能笑着对林容深说:“容深,你吃水果吗?我给你削。” 可林容深和简短的回了一句:“不用。” 他说完这句话后,我也接不上了,只能看向我妈,对她使脸色,示意让好歹说句话来。 我妈也直接无视,只是伸出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良久,她终于开口说:“不用太拘束了,这本来就是你家。” 林容深坐姿端正说:“我是来和您商量我和莱莱的事情。” 我妈似乎是觉得茶太烫了,放下了茶杯,说:“那你打算怎么做。” 林容深说:“我准备娶她。” 我妈冷笑说:“当然,我自然不会反对你们结婚,但在你们结婚前我必须问你几个问题。” 林容深说:“您请问。” 我妈说:“你为什么娶她。” 我妈的眼睛像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射向他,林容深很淡然,也很从容,他说:“自然是喜欢。” 我妈说:“多喜欢。” 林容深说:“放弃一切。” 我妈笑出声,似乎是觉得这个答案很好笑,她说:“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詹东,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林容深挑眉看向我妈,等着我妈说答案。 我妈说:“詹东的答案和你的一模一样,可最终结果,他们之间的婚姻还是以离婚收场,以喜欢为目的婚姻未必就是好的出发点,毕竟喜欢这种东西,并不持续多久,一点对对方的喜欢消失,那么这场婚姻也就走到了尽头。” 林容深微微一笑说:“您可以这样认为,但我们之间的结果未必会和莱莱上一段婚姻的结果类似。” 我妈说:“林容深,我不怀疑你对莱莱的感情,但我怀疑你的目的,你对我们家的目的。” 林容深笑着:“哦?”了一声。 我妈说:“我还是这句话,莱莱是无辜的,如果你还对以前的事情念念不忘,就请你都冲我来,别再用我的女儿来向我开刀。”我妈看了我一眼,又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以前没有对你有丝毫防备,将会将莱莱交给你管教。” |
林容深说:“那我应该感谢您,如果不是您,我又怎么能够遇到莱莱?” 我妈嘴角除了冷笑还是冷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我妈和林容深之间有杀气在四起,可明明两个人说的话,和表情都再正常不过了。 两个人谈论到午饭时候,阿姨从厨房走出来提醒我们该吃饭了,这场谈话才结束,我妈象征性留林容深吃饭,而林容深也象征性的拒绝了。 之后我妈便让我送林容深离开。 把他送到玄关口的时候,我小声的对林容深说让她不要在意我妈的话,还说我妈对他的态度已经改观了不少,以后就会好了。 林容深只是淡淡微笑,然后对还想跟着他出门的我说:“外面冷,不用再送了。” 我只能止步于门口,对他说:“你开车慢点。” 他嗯了一声,不过在快要转身的时候,他忽然抬起我下巴,弯下身便吻了一下我的唇,当时的我被他这动作吓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特别怕我妈出现在后面,可因为地方太过狭窄我也不敢推开他,只能秉着呼吸,保持着被他亲的姿势。 好在林容深吻了我一下后,便松开了屏住呼吸的我,他低头看向憋气憋得满面通红的我,眼睛内闪过一丝笑,然后摸了一下我脑袋说:“这几天要老实,什么东西不该吃,什么东西可以吃,我应该都有给你说过。” 我受不了我的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也是个当妈的人,肯定不会害自己的孩子。” 林容深说:“我看不一定,到现在你都还没有当妈妈的责任感。” 我反驳说:“怎么没有?” 林容深笑而不语。 屋内我妈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站在卧室门口说:“要聊就出门聊,不聊就关门,外面这么冷的天,都把屋内的冷气给开走了。” 林容深自然没有再多停留,转身从我们家门口离开了。 之后那几天,林容深似乎是忙着简家家族那边的事情,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见面,只是一直用手机保持联系,而他在电话内也问过我是否有想好办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其实对于婚礼这方面的事情,因为之前都不敢想,到现在来说,自然是没有想好,我便反问他,是否有想好。 林容深说他对这种无所谓,随我。 这样大的事情我自然也不可能一个人决定,而且还决定得如此仓促,便只能说再考虑考虑,到时候有了答案再告诉他。 |
可两三天过去后,简黎华竟然亲自上门来和我妈说两家人一起吃个饭的事情,我妈当时被突然登门拜访的简黎华给吓得半死,自然对于简黎华定的事情都是无比服从,两方对于我和林容深的婚事都发表了看法。 都同意后,自然便开始敲定吃饭的日子,日子是简黎华定的,时间很近,就在后天上午两家人一起吃午饭。 我妈可能对于林容深妈妈的死一直心里有愧,所以很尊重简黎华。 双方都商量好后,我妈把简黎华给送走,后天一到,我妈便带着我去赴简家的约。 当天的宴席上,简庭和米莉都来,自从发生上次的事情后,米莉和简庭感情便好了很多,在宴席上,两个人一直在私下说着话,米莉变得像以前开朗了,脸上有了笑容,大约是对于林容深的感情也放下了,那天见面时,她还和我打了招呼。 很大方的招呼,没有任何的私人恩怨夹杂在里面。 这顿饭的直接结果便是我和林容深结婚的日子,简黎华说下个月的8号是个好日子,问我和林容深是怎样想的。 到现在我都觉得这一切顺利得让人有些措手不及,甚至带着不真实,所以当简黎华问我的时候,我是一脸茫然的看向他。 还是坐在身边的林容深说:“会不会太急了。” 简黎华说:“还急?你看看孩子都多大了,难道真想让她挺着个大肚子结婚吗?到时候简家这么的亲戚,别人会怎么想?” 简黎华能够同意我和林容深在一起,已经实属不易,虽然我也觉得有点急了,可还是轻轻拉了一下林容深的手,示意顺着老人的意思就好。 林容深当然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笑说:“您全程定就好。” 简黎华才又将视线从我们身上收了回来,继续翻着手上的日历,翻连好久,似乎还是觉得8号这个日子最好,便抬脸问了我妈的看法。 我妈也笑着附和说:“我也觉得那天挺不错的。” 老爷子见所有人都同意,便将日历递给一旁的秘书吩咐并且吩咐她去安排会婚庆公司,准备婚礼。 秘书接过日历便出了门。 这顿饭吃完后,两方自然都把该商量的事情全都商量好了,还说了彩礼钱。 在回去的路上,我妈还一直在念叨着说林家的彩礼钱真是丰厚,不愧是大户人家。 其实她在说什么,我自己也没怎么听,而是在心里想,真的要结婚了吗?难道真的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结婚了? |
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一切非常的诡异又诡异? 正当我在心里胡思乱想时,我妈正在开车,见我一直没有回应她的话,便问我怎么了。 我反应过来,立马摇头说:“哦,没什么。” 我妈说:“你这几天也该去看看婚纱了,婚礼上的事情你都不用管,反正简家人都会有人去办理,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好了。” 我妈说完,又扭过头开车。 我坐在一旁隔了好久,不解的问:“妈,您为什么会突然同意让我和林容深结婚?” 我妈冷哼了一声说:“我不同意还能够怎么样?孩子都怀了,我是你亲妈,难道还真押着你去医院把孩子流掉吗?你以为我真会这么无情?” 我说:“我还真觉得您会这样做呢。” 我妈说:“反正在你心里,我这个做妈妈的要多狠毒就有多狠毒。” 我说:“妈,你觉得林容深是真的因为喜欢我,所以才娶我的吗?” 我妈扭头来看我,这次反而是她有些不高兴的说:“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才来考虑这个问题?” 我说:“我总觉得哪些地方奇怪,而且妈我觉得这一切发展得太顺利了,顺利到让我有些怀疑。” 我妈听我这样说,她换了一下车子的档位说:“你不结这个婚,我更好,也省得我为你操心。” 可事情走到这一步,我自然不可能后退,而且我妈好不容易同意这件事情,我赶紧改口说:“哎呀,我也是胡思乱想,婚肯定是要结的,只是有些结婚恐惧症而已。” 我妈说:“既然你已经坐了决定,就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准备之后的事情吧。” 在决定了结婚日期,之后的每天自然就变得非常的忙碌,第一大重要的事情自然是试穿婚纱,试穿婚纱的那天,林容深没有时间陪我过来,他最近提前接手简家的事业,有很多资料要熟悉和会议要开。 我自然没有打扰他,而林容深也没有让我一个人去,而是派了他身边一个下属来陪我在婚纱馆内挑选婚纱。 我选了好久,也始终没有挑选出一件适合自己的,便想着时间还早,婚纱的事情再拖一拖吧,便和林容深的下属提出想回家,林容深的下属自然按照我的话安排车子,等我上车后,我接到谭姐打来的电话,她问我有没有时间出来喝杯茶。 |
我想着自己要结婚的事情,自然也要当面邀请她来参加,正好她打来电话,我肯定说好,我们两个人约了一个地方,等我到达那里后谭姐已经坐在那里等了,我坐在她面前后,她目光还落在外面那辆车上,和外面等待着的司机。 谭姐说:“这什么情况啊,出个门秘书司机全配齐,这是嫁入豪门还是怎样啊。” 我知道谭姐又在打趣我了,便无奈笑着说:“林容深现在接收他外公家族的生意,他最近都忙,所以派了人跟着我,我也没办法。” 谭姐听到我的话,放下手上的杯子,有些意外的问:“他不当医生了?” 有服务员把茶水单拿了过来,我随便点了一杯,对谭姐说:“暂时不当了吧。” 谭姐说:“医生不当,去当满身铜臭味的商人?” 我开口解释说:“他也不喜欢这份工作,可是如果他不帮简家打理家族生意的话,简黎华根本不可能会同意我们结婚。” 谭姐说:“也就是说林容深是因为要和你结婚,才会不当医生改当商人?” 我点点头说:“嗯,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谭姐笑着说:“夏莱莱,你还真是好命啊,以为是嫁了一个医生,谁知道转身便嫁了个豪门,还是个二婚,反而越嫁越嫁好了,哎,简家的企业可不小,去年财富榜前五呢,你知道在国外他们简家涉及多少产业吗?就更别说国内了,还听说今年要和政府合资搞项目呢。” 谭姐有朋友是财经这块的记者,所以对于这方的消息都很灵通,反正我也没有怎么去注意过简家的资产,更加没有特意的去了解简家的企业,这些对于我来说,也都不重要。 所以对于谭姐的话,始终兴趣缺缺,我说:“反正这些又都不是我的。” 谭姐说:“是你老公的,就相当于是你的。”谭姐打量我许久说:“啧啧,还看不出来,夏莱莱,你转身就是个豪门太太了,这辈子根本不需要工作了。” 我说:“我生完孩子后,肯定是要工作的,谭姐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林容深的工作是他的工作,我是不可能像上一段婚姻一般当个全职太太。” 谭姐挺赞同我的想法,她说:“女人无论嫁一个怎样的丈夫,都不要因为安逸而停下自己脚步了,至少该有自己的圈子,不然你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没有去外面摄取新的东西,人就变得乏味,久而久之,男人肯定就厌倦了,夏莱莱,我同意你这个想法,千万别当全职太太,不然你这辈子真的只能围着男人打转了。” 我笑了笑说:“其实我还挺希望林容深继续当医生的,毕竟医生是他喜欢的职业,可现在是特殊时期,只能暂时放下,而且谭姐,我们结婚的日子定了。” 谭姐有些吃惊问:“这么快?” 我说:“你也觉得很快吧?我现在都还觉得顺利得不可思议。” 谭姐说:“我还以为你们双方家长还要费一段时间呢。” 我说:“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谭姐并没有听出我声音内的不安,而是非常替我开心的说:“那我该恭喜你了,你看,我之前说的话没有错吧?如果不去尝试,谁都不知道结果,现在你们两人终于修成正果了,还真是不容易。” 谭姐满是感叹说:“结完婚后,就只需要安心准备生孩子了,人生大事也算是完成一大半了。” 我握住她的手说:“不要感叹了,你也可以的,一个人真的很难过吧?” 谭姐自然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她说:“也没什么,只是灯泡坏的时候,自己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也有我无法做到的事情。” 我说:“不如我帮你介绍吧?” 谭姐将我手一甩,赶紧开口说:“别,这种事情我一点也不着急,你就好好操心你自己吧,我跟你说,结完婚后,你会发现生活琐碎的事情一大堆。” 我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毕竟我也结过一次婚了。” 就在我们两人悠闲聊着的时候,我手机内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我低头一看来电提醒是林容深打过来的。 |
为了报复他今天没有陪我来看婚纱,第一通电话我没有接听,到第二通我还是没有接听,坐在对面的谭姐见我这情况,便开口问我为什么不接。 我语气冷淡的说:“男人就是不能惯着,不然他以为你好欺负。” 谭姐问:“这是吵架了?” 我没有回答,谭姐趴在桌上又开始疯狂大笑,在她这大笑之间,我第三通电话没有接听。 等我决定第四通才接听时,林容深没有再打电话过来,手机彻底安静了。 谭姐问:“什么情况?要不要打回去?” 我有点生气了,直接将手机往包内一塞说:“打什么打我才懒得打。” 可话刚落音,一直在外面等着大约是林容深新助理的人拿着手机走了进来,对我微笑说:“林太太,林先生给您的电话。” 我心里的火气这才熄灭一点,不是很高兴的从他手上接过,刚喂了一声,林容深便问我:“怎么没有接听电话。” 我撒谎说:“哦,我没听见。” 林容深对于我没接听他电话这件事情倒不是很在意,而是问今天婚纱挑选得怎么样。 我淡淡的说:“还行吧。” 林容深说:“我打电话过去问了,听说你还没订?” 我说:“你不来,我怎么订?” 林容深似乎是听出我声音里的幽怨,他笑了,他说:“生气了?” 我死鸭子嘴硬说:“我才没呢,不就挑选婚纱的事情吗?多大的事情啊,我一个人就能够搞定。” 林容深温柔的说了一句:“傻瓜。” 这句傻瓜,忽然间让我心里的怨气一瞬间软了下去。 终于我还是没忍住,小声问:“你今天什么时候下班。” 林容深说:“嗯,这边还有一些资料没有处理完。” 我说:“就是不能一起吃晚饭了。” 林容深:“嗯,可能。” 我说:“好吧,那我挂电话了。” 也不等林容深回答,便直接按了挂断键,我将手机递给身旁的人,对谭姐说:“我们已经有几天没见面了,每天就是用手机联系,有时候我都在怀疑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在网恋。” 谭姐安慰我说:“虽然医生也很忙,可现在肯定不能和以前相比了,毕竟这是管理一个企业,一个企业这么庞大的产业,光每天的会议也不知道多少,你体谅体谅,等公司上手后,他自然也就不会那么忙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但愿吧。” 谭姐也不能陪我久留,台里打电话给她让她回去工作,我只能叮嘱她下个月八号别忘记来参加我们婚礼。 |
谭姐不太高兴的说:“又要损失一个红包,谭姐我这么穷,你们这些小年轻就赶着来剥削我。” 我得意洋洋的看向她说:“你要是想,也可以来剥削我们这些小年轻,如果真有那天,我一定给你封个诚意十足的大红包。” 谭姐摇晃着脑袋说了一句真受不了你们,然后提着手上的包朝我挥了挥手离开了。 我一个人自然也待得没趣,正想回家,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便让司机送我去附近的商场,我在商场内逛了很久,终于买到一个还算满意的包,便让工作人员为我用礼盒包好,正想离开时,转身便看到身后不远处也同样在挑选包包的米莉。 我没想到这么巧,便笑着唤了一声:“米莉。” 米莉听到声音后,自然也回头来看,看到是我,她脸上带着笑朝我走了过来。 表情很自然也很放松问我怎么也在这里。 我笑着说:“给朋友买东西。” 我又问:“你呢?” 米莉说:“我就随便瞎逛。” 我看她刚才站的专柜是男士钱包,便笑着问:“给简庭买皮夹?” 米莉很坦然说:“嗯,过几天就是他生日了,不知道该送什么好。” 我说:“皮夹是个不错的礼物。” 米莉问:“是吗?” 我说:“只要是你送的礼物,我想,他应该都会喜欢。” 米莉似乎不想将话题扯到简庭身上,转移话题说:“恭喜你啊,终于要结婚了。” 虽然这句话不是太真心实意,甚至还带了一点不甘,可对于我来说,已经算是很好的祝福,我笑着说:“谢谢。” 米莉强调说:“我不是输给了你,我只是输给了林容深。” 我说:“我从来没有说过你输给了我。” 米莉说:“你真是好运,分开这么久,他还是那么喜欢你。” 我说:“这种事情和好运应该无关。” 米莉问:“那和什么有关?” 我说:“命里有关。” 米莉不屑说:“我才不嫉妒,我一点都不嫉妒。” 我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模样,莫名想伸出手去撅她粉嫩的脸,然而我确实这么做了,米莉被我吓了一大跳,甚至忘记了躲,就这样被我欺负了。 等我手收回来,她才记起来大声问:“你撅我脸干什么?!” 我说:“你好可爱,是真的。” |
这回反而是米莉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揉着被我撅过的脸,一脸嫌弃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讨厌。” 我得意洋洋说:“要不要我陪你逛街?” 米莉说:“随便你啦。” 我笑了笑,便朝她伸出手,米莉望着我的伸出的手良久,这才缓缓握上。 我想,我和米莉之间的恩怨大约就在这轻轻一握上而彻底化解,女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很复杂,有时又很微妙,有时又很简单。 我怕没想到我和米莉之间还可以像今天一样手牵着手一起逛街,真的这是近期发生的一件最让我开心的事情。 所以我们两人逛到夜晚七点回去后,虽然我已经累到几乎都做不动了,可心情却还是莫名的好,连今天和林容深所闹得不愉快也忘却了一些。 第二天早上林容深出现在我家门口,他穿着西装,领口是条纹色的黑色领带,看上去比平时的休闲着装要更加成熟稳重不少,气质也比平时严肃了不少,他站在门口的时候,我有一瞬间没有认出他。 因为我很少看过林容深穿过西装。 他站在门口,见我还一脸呆呆的看向他,忽然微微一笑,倾下身视线与我持平,他盯着我眼底的乌青,和左脸颊的睡痕,伸出手撅了撅我的脸问:“没睡好?” 我还在生气中,甩掉他的手就想走,可谁知道刚一转身人人便被他给抱入怀里,这一抱,我挺没用的任由他抱着,甚至没有挣扎,反而莫名有些想哭。 林容深低头温柔询问我怎么了。 我也不说话,只是有些发闷气的用手捶着他胸口,捶了几下后,还是觉得没有消气,到后面捶得越发重,林容深也没有推开我,只是静静地任由我发泄着。 等我发泄的差不多后,他也没有松开我,只是在我耳边低声说:“抱歉,这几天太忙忽略了你。” 我说:“你以后会不会都这么忙。” 林容深说:“我会抽出时间陪你。” 我说:“可是连挑选婚纱这种事情你都没时间,那这个婚我觉得根本没有结的必要了。” 我这句话刚说出口,本来还满脸温柔的林容深忽然变了脸,他语气有些严肃说:“又说这种话?” 我不说话。 林容深擦着我脸上的眼泪,说:“好了,别再和我置气了,这样的话我以后都不想从你口中听到你明白吗?” 我还是没吭声。 林容深也不再和废话,只是牵着我走到衣架处给我拿了一件外裹上,又从玄关处给我拿出一双鞋子对我说:“穿上。” 我说:“去哪里。” 林容深笑着说:“嗯,先穿好。” 我也不想和林容深废话太多,便弯下腰穿上了那双鞋子,林容深牵着我出了门,我们到达楼下后,便有司机在那里候着,见我们走了过来,第一时间将车门给拉开。 林容深先将我送上车,自己才弯身坐了进来,我不知道林容深要带我去哪里,只是很沉默的坐在那里。 林容深时不时看我一眼,眼睛内是笑,好像现在我这幅表情是多么有趣一般。 等车子到达一栋公寓前,林容深牵着我坐上电梯,很快电梯停在十二楼,林容深带着我从电梯内走了出来,并且给了我一把钥匙。 |
我看了他一眼,问:“什么。” 林容深说:“自己看。” 我也没有纠结,直接从林容深手上抓过那把钥匙走到大门口前,将钥匙插入了门内,当门被我推开时,房间内的一切便展露在眼前,林容深在身后问我:“喜欢吗?” 我转过身看向他问:“我们的新房?” 林容深说:“嗯。” 我问他:“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他说:“两个月前。” 我站在门口忽然像个疯子一样,捂着唇又是哭又是笑,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 房间内的装潢以纯白为主,有宽敞的厨房,还有阳台,重点是,沙发上正坐了一条朝我们摇着尾巴的小狗。 我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冲上去抱住它,可被林容深一把给拉住了,他说:“提前说明,只准看不准摸。” 我高兴的差点疯了,双手抱住他颈脖,激动的问:“你不是讨厌狗吗?我记得以前我偷偷在家养了一条小猎犬的时候,你可是讨厌了它好久。” 林容深护住我腰说:“嗯,比较讨厌,不过,有人因为送走一条狗,哭了整整一个月,如果不补偿的话,应该会一直在心里记恨我吧。” 我高兴得快要疯了,我十八岁那年,确实因为这件事情记恨了林容深好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我偷偷在家养了一条小猎犬,小猎犬特别的调皮,经常趁我不再家里的时候,从我房间溜出去跑去林容深的房间玩,经常在他的床上乱蹦乱咬。 而林容深这种人,重度洁癖,别人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可能都会进行消毒,更何况一只满身细菌的狗在他床上大闹天宫了。 虽然林容深没有说什么,可我妈很明显看出了林容深眼里的嫌弃,为了减少家庭矛盾,我妈竟然一声不吭的将我养的狗偷偷送走。 我为了这件事情和我妈大吵了一顿,也因此因为林容深对这只狗的嫌弃,而在背后偷偷记恨了他一个月,那一个月,我经常在他喝的水里面放盐,还很幼稚的在外面草丛里抓到一些不知名的虫子都一股脑往林容深房间塞。 那段时间,林容深房间每天晚上几乎都有虫鸣声。 尽管他知道我背后的小动作,但也没有和我妈告状,只是会在没人的时候,轻声警告我说:“适可而止哦,莱莱。” 虽然他没有严厉警告我,而我自己也确实不敢太嚣张,到后面自然是停止了可笑的报复。 我没想到这件事情林容深到现在都还记得。 林容深说:“都说在这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果不其然,送走那只狗后,某个人在我房间放了二十只昆虫,以及六只无颈椎动物的螳螂,还有十五条蚯蚓,那段时间我房间就是昆虫的游乐场所。” 林容深低眸看向我,说:“想必,将这种东西弄到手应该费了不少的时间和惊吓吧。” 林容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低笑了出来。 其实我自己是非常害怕这种东西,特别是蚯蚓这种软体动物,只要看到蚯蚓,我头皮就莫名的发麻,可那段时间为了报复林容深,我每天放学后就蹲在学校的草丛里四处挖着蚯蚓,一边挖还一边被吓得大叫。 将这些可怕的东西弄到手,好几次都把自己吓得大哭了出来,说是折磨林容深,其实折磨的是我自己,将蚯蚓抓在手上那一刻,我觉得那是自己在给自己凌迟处死。 想到这些蠢事,我现在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我不服气的说:“谁那个时候的你,看上去永远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我就看不惯你那么淡定的样子,凭什么我养狗不行,你在家养小白鼠就行?而且我都费了好大力气才弄到这么多终极杀手,可你了?竟然连理都不理我一下。” 林容深说:“因为那个时候随便搭理你一下,你就会越发变本加厉,为了让我之后的日子好过,只能无视让那个笨蛋让她感觉到无趣自动放弃。” |
我反驳说:“你才笨蛋呢。” 林容深笑了笑说:“嗯,我大约是挺笨的,竟然挑到这样一位太太。” 我拉住他手说:“你后悔了?” 林容深问:“还来得及吗?” 我说:“当然,我可以选择让你儿子跟别的男人姓。” 林容深捏了一下我鼻子说:“你敢。” 这新房的装潢与家具全都是按照我的喜好来的,我自然非常满意,因为林容深给了我这样大的惊喜,我自然也要犒劳犒劳他,便闹腾着让他带我去超市买东西。 林容深这种人是最讨厌超市,以前讨厌,现在也同样讨厌,而且现在已经怀孕,孩子也快四个月了,有些显怀,去人多的地方本来就危险,他想都没想拒绝了我这个要求。 当时他坐在在沙发上接听工作电话,我便像个鼻涕虫一样黏在他身上,不断和他撒娇求他闹他腻他,最后一本正经讲真电话的林先生,将我压在身下狠狠的吻了我唇一下,最终无奈敲着我额头说:“再闹我可生气了。” 我说:“你生气啊,我还真想看看你生气。”我装可怜说:“我只是看你辛苦想做顿饭给你吃嘛,让你带我去超市你都不答应,该生气的人应该是我。” 林容深见我说得有理有据,只能笑着说:“三个条件不准乱跑,不准离我两米远,不准乱买东西。” 我很老实的点点头,拍着他肩膀说:“放心,老公,你老婆我很乖的。” 他揽住我腰直接将我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我整个人就像一只考拉一般挂在他身上,他抱着我去了门口换鞋穿衣服。 结果自然是陪着我去逛超市,有个新家后,人总有一个乱买东西的毛病,恨不得将那房子填得满满的。 虽然我什么都想买,但想到今天我们只有两个人,而且时间也不早了,便只是在超市里买了一些食材,林容深至始至终都是安静的跟在我身边,有人的时候,会轻轻拉住有些鲁莽的我。 我们两个人逛了半个小时超市后,又回了新房。 在开厨前,我信誓旦旦和林容深说要坐一桌子的才犒劳他,坐在沙发上翻杂志的林容深只是不咸不淡的笑着说:“嗯,我很期待。” 我说:“你不要看不起我。” 林容深说:“嗯,我没有看不起你。” 我知道林容深对于我的厨艺一直都不是很信任,因为以前的我可是连鸡蛋都不知道该怎么煎,更别说做出一桌子可口的饭菜了。 可是自从嫁给了詹东后,厨艺还是发生了改变,虽然不说多好吃,但也不难吃,至少像模像样。 所以为了改观我在林容深心目中的印象,我很认真的煮这顿饭,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菜全都准备好后,林容深才来到桌边。 我得意的和他介绍桌上菜的名字。 林容深并不急于夸奖我,而是用拿筷子夹了碟子内的菜,试了一下味道,可能是还过得去,轻轻点头说:“嗯,可以。” 我说:“当然,我很贤惠的。” 林容深见我这小人得志的模样,笑了笑,说:“嗯,很贤惠。”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刚想追问他,林容深忽然将我拉了到了他腿上坐下,直接吻住了我喋喋不休的唇。 |
很快,我们婚礼的请柬便出来了,林容深的助理来我家找我商量邀请名单时,我还着实为难了一下,其实我们这边的亲戚真的很少,原因自然是因为我妈早就和家里的亲戚脱了根,外婆去世这多年后,更加与娘家的人没了联系。 既然我妈这边没有人要请,我这边的话肯定有几个朋友要稍请帖,那么问题来了,詹东请吗? 我一直认为我和詹东离婚后应该还算朋友,如果是朋友的话,我结婚不邀请他,那就显得有些不够意思了,如果请了,林容深会介意吗? 这是我最担心的问题。 所以在这个事情我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发了一条信息给林容深,问他的意见。 林容深给我的回复是,他不会介意,看我的意思。 我最终想了想,还是决定邀请,虽然詹东结婚的时候没有邀请我,那又一个问题来了,这个请柬该是我送还是找人送? 我想了想,还是找人送吧。 这个问题解决了,邀请的名单很快就搞定了,只有一个请帖是我自己亲自送的,而其余都是林容深的助理替我代办。 等林容深的助理一离开,我便打了一个电话给张小雅,电话响了一声后,便被她挂断,我一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我转而给章则打了一通电话,这次电话很快被接听。 章则在电话喂了一声。 我立马开口说:“章则,我是莱莱。” 章则一听到是我,便笑着说:“准新娘恭喜啊。” 看来他也知道我要结婚的事情,他是林容深的同学外加好友,自然是知道,我便在电话内开门见山问他张小雅现在在哪里。 章则说:“她在家呢,你要来吗?” 我说:“对,我要来。” 章则说:“行,她现在要出门,不过我给你留住她。” 章则似乎也清楚我和张小雅吵架了,我说了一声谢谢后,便拿着手上的礼物和请柬去找张小雅。 等我到达章则家里时,张小雅正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章则从厨房端出两杯温开水看了张小雅一眼,然后对我使了一个眼色。 果然下一秒,张小雅便语气不悦说:“呦,我说谁来了,原来是林太太大驾光临啊,我是不是有失远迎了。” 我知道张小雅还在为了以前的事情而介怀,我假装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坐在她对面说:“作为最好的朋友,我今天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张小雅双手相互抱胸,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冷笑说:“我可不敢当,在那天我就说的很清楚,我张小雅与林太太不再是朋友。” 章则听张小雅将话说的这么绝,便在一旁插话说:“都这么多年朋友了,闹了这么久的别扭你也应该算了吧?” 张小雅冷笑说:“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如果你心疼她,那你就和我离婚啊。” 眼见章则脸色变了,我立马开口说:“章则,我今天送个东西就走,你别和小雅吵了,我们这么多年朋友,我比你了解她。” 张小雅听了,呦呵了一声说:“我还真不敢当,我妈都没林太太这么自信说了解我呢。” |
我没有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因为我知道张小雅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越搭理她她反而越发的来劲,而且现在看来她的气还并没有消,我说再多也是徒劳,只能从包内拿出一张请柬放在茶几上说:“这是我的婚礼请柬,小雅,八号,我缺个伴娘。” 很多不需要我说太多,她自己懂,我又将手上的一个礼盒放在桌上说:“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说完这些,便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章则说:“我还有别的事情,那就先不打扰了。” 章则留我下来吃饭,我也婉约的拒绝了,而张小雅从始至终都只是坐在沙发上连动都没有动过。 可我知道,我婚礼当天她一定会来。 我从张小雅家里回来后,刚想拦了一辆车回家,可才走到马路口,手机便响了,我低头一看,是一通陌生电话,我也没有多想,直接按了接听键,电话那端的人直接报自己的名字说:“是我,詹东。” 我心里想詹东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了,我有些不确定的问:“有事?” 詹东说:“我收到你的请柬了。” 我有些意外的说:“这么快?” 詹东语气严肃说:“我刚收到。” 我说:“哦,有什么问题吗?” 詹东说:“有时间吗?” 我说:“什么事?” 詹东说:“我想和你聊聊。” 我想了想,正好自己也没什么事,便说了一个好字,詹东直接报了一个地址。 等我到达约定好的位置,刚落座,詹东便看向我挺着的肚子,他表情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我并没有在意,而是直接开口问:“找我什么事。” 詹东说:“你真要和林容深结婚?” 我说:“不然呢?” 詹东说:“你可想清楚了。” 我说:“这件事情我想的很清楚。” 詹东见我回答他这个问题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脸上带着一丝苦笑说:“你果然还是爱他,所以才会迫不及待想要嫁给他,和我结婚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心甘情愿。” 我最怕的就是詹东总是拿以前的事情来说,而我这个人对于以前的事情是最不想回忆也更加不想提,我说:“詹东我们已经结束了,以前的事情我只想忘掉,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吗?” 詹东冷笑说:“以前的生活真那么让你恶心吗?现在连想都不愿意去想,夏莱莱,我詹东平心而论是用真心对你,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我没想到詹东到现在还对于以前都耿耿于怀,我解释说:“我并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而不想记住以前的事情,而是詹东,既然离婚了,我们都还记住以前做什么?” 他说:“难道你就对我一点留恋也没有?离完婚后,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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