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感情生活 -> 时隔五年,初恋男友给我做孕检,往事又回首 -> 正文阅读 |
[感情生活]时隔五年,初恋男友给我做孕检,往事又回首[第4页] |
作者:旧月安好123 |
首页 上一页[3] 本页[4] 下一页[5] 尾页[9]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正当我走到沙发上想继续拨打谭姐的电话时,林容深走到窗户口,他将窗帘拉了一丝缝隙看向楼下,很快,他又合住了。 我急躁的按着手机的数字键盘,心里越发没有底了,林容深从窗口离开后,便对我说:“先去警察局。” 有没听清楚他的话,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林容深替我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后,便直接从沙发上牵起我朝门外走,我刚想问他怎么回事,他将我外套套在我身上后,便用手捂住了我唇,我瞬间说不出话来。 在确认我安静后,他才送开了手。 我们到了警察局门口后,林容深直接将门拉开,有一位女警察立马迎了上来,询问我们有什么事情。 林容深语速极其快的说了一句:“我要报案。” 女警察脸色立马一凝说:“请说。” 在我想回头去看警察局门外时,林容深直接将我脸给拽了过来,便对女警察说:“有人跟踪我们,就在这附近五百米远的转弯处,两人均是黑色衣服,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八左右,神情鬼祟。” 女警察听到林容深的话后,眼睛也下意识的移向了门外,在看到不远处有黑影闪烁后,她对左侧的同事对了一个眼色,忽然屋内三四个警察从自己办公桌上站了起来,一句话都没说,便冲推门冲了出去,林容深将还有些傻愣的我一拉,防止我被那些警察给撞到。 当警察冲出门的那一刻,大约五百米处有两个黑影在慌忙逃窜,可还没走多远便被追过来的警察一把给抓住了。 当警察押着两个人进去警察局后,之前那个女警察问林容深说:“是这两个人吗?” 林容深看了一眼那两个黑衣人,点头说:“没错。” 女警指着一旁的沙发说:“麻烦两位暂时在那边坐一下。” 林容深说了一句多谢,便带我坐在那里等候。 那两个人被警察押了进去审问。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问林容深说:“你怎么知道有人在后面跟着我们?” 林容深说:“你在房间待了这么久,难道至今都没有发现楼下有人?” 我说:“那时候我在担心谭姐,而且到了酒店我认为基本上楼就安全了。” 林容深冷笑一声说:“天真。” 我翻了个白眼,并不打算理他。 吃不多两个小时过去后,有警察走了出来,问谁是夏莱莱。 我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在这里。” 那警察打量了我几眼问:“你是记者?” 我说:“是,我想您应该认识我,因为在上午我曾报过一次案。” 警察意外的说:“上午报失踪绑架案的人是你?” 我说:“是。”我想了想追问:“请问,我朋友是否找到了?” |
那警察说:“暂时还在找。” 我说:“还在找?” 警察说:“失踪人口必须满二十四小时才能够立案,本来当时是不予处理你朋友案件的,因为听你们说是从事媒体行业的人,所以才破例当即便找人。” 我说:“那刚才那几人您审问得怎么样了?” 当我这句话刚问出来,警察局门外他突然停了一辆车,有人从车上走下来,下来的人是王腾,他身后跟着秘书。 进来后,立马便热情的和这里的工作人员打着招呼,打完招呼后,他立马笑称这是一个误会,说被抓的两个人是他的保镖,是为了保护所以才会跟在我身后。 还说给警察局带来了麻烦实在是他的错。 警察听到王腾的解释后,看向我问:“是这样吗?” 王腾看向我。 林容深忽然在一旁说了一句:“王总,您好。” 王腾在听到林容深的声音后,侧脸看向他,可似乎不认识,便没有微蹙问:“你是……” 林容深淡笑回答说:“我是夏小姐的朋友。” 王腾不解问:“哦?” 林容深没有再看向王腾,而是看向警察说:“很显然,这个解释并不成立,第一,王先生无缘无故为何要保护我夏小姐?第二,既然是保护为何会鬼鬼祟祟?”第三,夏小姐的朋友在上午才遭王先生身边的人非法追拿,至今失踪未归,我想你们警方这边大约也了解上午失踪案的始末,如果嫌疑犯的解释都能够被相信,那我就不得不怀疑你们警方的办事能力了。” 林容深言辞犀利,毫不给警方的面子,这里的工作人员脸色都有些难看了。 林容深仍旧没打算罢休,他继续微笑着说:“就在前几天,王总的化工厂内发生人员暴毙,想来这几天漳盂县这边应该热闹非凡,而警方这边也应该有所了解,夏小姐,和她的同事谭小姐身为媒体人员,对于这样的事情有责任进行了解和公正的报道,可在进行证实的过程中,夏小姐的朋友在和王总在吃饭后,便消失无踪,而且夏小姐亲眼看到是王先生身边的人对谭小姐进行非法绑架,之后消失无踪,至今都未归,人证物证聚在,那么按照法律条件来说,作为第一嫌疑犯的王先生,应该满足一切被拘留的条件,可我想问,为何王先生至今还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呢?” 林容深微眯了一下眼里说:“如果漳盂县的警方无法给我刚才提的疑问一个完美的解释,抱歉,我将在两个小时后,在O市的最高人民法院,对王先生和漳盂县警局提起诉讼。” 王腾笑着问:“请问您贵姓。” 林容深说:“我姓林。” 王腾笑着拍了拍林容深的肩膀说:“林先生何必如此较真。” 林容深将王腾的手直接从肩上拿来,他说:“抱歉,这不是较真,而是作为一个合法公民最基本的权利。” 林容深看向工作人员问:“所以,我想请问你们这边是打算怎样处理。” 有一名警察陪笑说:“林先生,这确实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因为案件当时并不满二十四小时,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对王先生进行拘留,希望您理解。” 林容深笑着问:“那么现在呢?” 警察愣了一下。 林容深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笑着说:“现在时间条件上,我想,应该满足了吧。” |
王腾脸色一变,他语气沉了下来说:“林先生,我希望您别多管闲事。” 林容深说:“抱歉,我还多管了一桩闲事。”他拿出自己的工作证说:“我是一名医生,关于死者的尸检之后我会进行解剖完成,希望王总能够对我的工作进行配合。” 紧接着,他又拿出一份签名表:“这是死者家属的同意书,还有什么疑问吗?” 王腾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警方也有些为难了,不过,因为林容深的话有理有据,让他们根本无从反驳,便只能对王腾说:“王先生不好意思,请配合我们执法。” 王腾想说什么,他的秘书在后面拉了他一下,他看了林容深一眼,深吸一口气说了一个好字。 王腾自然被带走了,而我和林容深被留了下来办理之后手续的问题,等一切都办妥后,我和林容深也可以从警局离开。 我有点惊讶,他竟然可以对这件事情了解得如此清楚,并且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得到了家属同意书。 林容深对于我一脸惊讶的模样,淡声说:“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神奇,只是在你你们出事的时候,便打了一通电话和你其余同事了解了情况,所以才会有充分的准备。” 林容深说:“不得不说你们的鲁莽让我出乎意料。” 我说:“你根本不懂。” 林容深说:“是,我确实不懂你们工作证性质,但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每个人该做的不应该是保全自己吗?如果连自己都无法保全,那你们拿什么来还别人一个事实?” 他说:“夏莱莱,我现在不得不怀疑你的专业水平。” 我冷笑说:“很多事情就是用冒险拼出来的,如果你不去冒险,又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 林容深说:“如果这次没有做到呢?” 我说:“那就算我倒霉。” 林容深说:“一个人是否倒霉和他运气无关,而是关乎他的头脑。” 我说:“所以你现在是在骂我蠢?” 林容深嗯了一声说:“你现在才听出来?” 我想反驳他,可最后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话,便只能无脑的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林容深说:“好啊,尸检最好也不用我管,毕竟对于解剖死人这种事情,我并不是很喜欢。” 我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我又吞咽,毕竟尸检这件事情是个麻烦的事情,尸体放得越久,便会失去最佳时期。 我说:“我承认我蠢行了吗?” 林容深目光深邃的看向我,说:“我并不是让你承认自己蠢,而是让你记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你安全了,以后的你还有更多的时间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明白吗?” 林容深说完这句话,便朝前走着,没有再理会身后的我。 我站在后面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一刻的他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
林容深带着我回到了漳盂县,已经是下午五点,小王和王灵正坐在门口发着呆,看见我们回来了,王灵第一个冲了过来问我是否找到谭姐。 我一脸担忧的摇头。 王灵有些焦急了,她说:“警方那边也没有消息,那该怎么办?” 我说:“只能通知台里,然后去O市报警了。” 我这句话说完,王灵看向我身边的林容深,有些好奇问:“这是?” 我侧脸看了一眼林容深,简单说:“是个医生。” 王灵眼睛猛然睁大,她立马伸出手对林容深自我介绍说:“我是这里的编辑,我叫王灵,你好。” 林容深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象征性的握了一下他的手,没有多说话,径直朝着灵堂内走了进去,他到达灵堂口后,便走到一具尸体面前,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将白布从死者身上拉开,当那张灰白的脸露出来后,我和王灵都吓得哆嗦了一下。 可林容深不愧是个医生,对于死人早已经面不改色,那双白净的双手落在死者的脸上颈脖上心口上,还有死者的手腕,摁压死者胸口的姿势也非常的标准。 他检查完后,抬起脸看向我们这方问:“我需要工具。” 王灵哆哆嗦嗦问:“什么、什么工具。” 林容深说:“手术刀,剪刀,持针器,皮钳,咬骨夹,开颅器。” 林容深说到最后一样工具时,我和王灵吓得均是面色发白,想着医生真特么可怕,开颅器这种东西竟然也可以念得如此面不改色。 林容深见我们两人面如死灰,便知道我们对于他刚才所说的那几样工具都一无所知,只能叹了一口气说:“算了,想来这地方也不会有这种东西,剪刀有吗?” 他眼睛看向的人是我,我一脸冷汗问:“你要现场解刨?” 林容深说:“不然呢?” 我说:“不好吧……很血腥啊……” 林容深说:“我也觉得很血腥,既然都觉得血腥,那只能选择不血腥的办法。” 我傻不拉几的问了一句:“什么方法?” 林容深无表情吐出几个字:“直接下葬。” 我说:“怎么可能!我们急需要尸检报告!”我怕林容深反悔,不帮我们进行尸检了,便立马拉着王灵去找他要的工具。 等我和王灵拿着剪刀回来后,林容深脸上已经带了口罩,他目光正专注的检查其余的尸体,因为死者之前做过尸检,肚皮上有被医院开刀的痕迹,可家属要求保留尸体的完整,所以又缝上了肚皮。 林容深带着塑胶手套的手上是死者肚子内冒出来的血汁,王灵当时就将剪刀递给我说:“不行,莱莱你去送吧,我怕。” 讲实在话,我也怕,可王灵似乎比我更怕,我叹了一口气,在心里想着没办法,便只能拿着剪刀哆哆嗦嗦的走到了林容深身边。 我下意识憋着气,将剪刀递给他,脸撇向一旁,声音微弱的说:“给、给……” |
林容深脸上带了口罩,我看不见他表情,只听见他声音从口罩下沉闷的穿了过来,他说:“福尔马林有吗?” 我根本不敢扭头去看,只能结结巴巴说:“什么、什么福尔。” 林容深说:“尸体解刨后,需要留标本送去市里进行病理和细胞检查,主要用于尸体浸泡。” 我说:“好、我去找。” 我刚说完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走两步,脚上突然一软,竟然直接摔倒在地上,不远处的王灵看到后,发出了惊呼声。 林容深看向趴在地下的我,他脱掉手上的塑胶手套似乎是想来扶我,我吓得立马往后缩了缩,满头大汗说:“你别管我,你继续你继续,我爬起来就好了。” 林容深动作顿了顿,又收了回来,他望着仓皇逃窜的我许久,便继续为尸检坐着准备工作。 我和王灵两个人借了村民一辆摩托车,便匆匆往县里赶,小王他们便同O市台里的人联系一起找谭姐。 在县里购买林容深需要的东西时,王灵忽然在我耳边说:“林医生好帅哦。” 我正拿着一把不知道干嘛的医用器材坐看右看了好久,听到王灵的话后,我侧脸看向她,王灵大约二十三四左右,还像个女大学生,我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有这种猥琐的想法。 我说:“他是个变态。” 王灵说:“啊?” 我说:“像他们这种看死人就像在看女朋友一样专注的人,八成都有恋尸癖。” 王灵脸色煞白,她说:“怎么会,他看着不像啊。” 我放下手上的东西,对王灵说:“你要是喜欢他,我可以给你们做媒,但前提是,咱们先把东西买好好吗?谭姐到现在都还生死未卜,王灵你认真点。” 王灵大约也意识过来在这样的关键时候,谈论风月确实不妥,便只能小声的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和我一起找着林容深列的清单表上的东西。 等采购好后,天已经完全黑了,我和王灵赶回去后,林容深正在和一位摄影师站在门口交谈着什么,等我们提着东西走过去后,林容深才摘掉脸上的口罩,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问:“东西都买齐全了吗?” 我喘着气说:“已经买好了。” 林容深从我手上接过,仔细的清点了一番,察觉无误后,嗯了一声,便提着东西要进去。 我在他身后追问了一句:“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林容深停下脚步看向我,见我累得脸色有些发白,他说:“你需要休息。” 我刚想说什么,林容深对一旁的王灵说:“麻烦带她离开,最好能够让她喝一杯红糖水再入睡,因为她贫血。”林容深说完,又加了一句:“拜托了。” 王灵没想到会被林容深如此郑重的拜托,便有些手足无措的笑着回答说:“林医生您请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莱莱。” 他听了,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磨蹭,侧过脸对一旁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说:“可以开始了。” 那工作人员拿着摄影机便跟着林容深走了进去,有人将灵堂上的门给合住,里面的一切都彻底被隔绝,王灵才拉了拉我的手,小声说:“走吧,莱莱。” |
我说:“解刨要多久?” 王灵说:“不知道呢。” 我忽然感觉一阵目眩头晕,王灵立马一把扶着我,焦急的问我怎么了,我反应过来,这么久没有睡了,又加上疲劳贫血,人确实很难受。 我努力的让自己从难受中缓过神来,有气无力的说:“我们回农舍吧。”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王灵果然按照林容深的嘱咐给了我一杯红糖水,又加上一旁的村民熬了鸡汤,她去讨要了一碗给我送了过来。 我喝完后,便躺在床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想总算能够好好休息一下了,可是谭姐现在还没有被找到,该怎么办。 我睁着眼看着头顶,始终还是睡不着,便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很久,可就算心里有事,还是抵抗不住身体的需要,不知不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后,林容深正坐在我床边,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他,说实话,我被着实吓了一大跳,当即便往床上的角落一躲,林容深对于我的大惊小怪,很习惯的说了一句:“早上好。” 我目瞪口呆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有点睡糊涂了,左右看了一眼,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说:“我现在在哪里?” 可看到我床边下的满是泥巴的鞋子后,我才想起,原来我是在漳盂县,在一个落后的小村庄,我坐在床角落,用手捂住脸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我小声说:“原来我还在这里。” 正当我在自言自语嘀嘀咕咕的时候,坐在我床边的林容深突然轻声唤了一句莱莱,我抬起脸看向他,嗯了一声。 他说:“你过来。” 我说:“怎么了?” 他朝我伸出手。 我望着他良久,缓慢的爬到他身边,他身体忽然重重的朝我压了下来,压在了我身上,我吓得身体立马一缩刚想推开他,忽然听到林容深在我耳边满是疲惫的说了一句:“我这辈子从来都没解刨过这么多尸体,嗯,好像有点累。” 我推他动作立马又缩了回去。 只是任由他压在我身上,我轻声问:“你是个好医生。” 林容深下颌抵在我肩头,声音沉闷的说:“嗯,是吗。” 我说:“死者家属会感谢你的。” 林容深突然笑了,他说:“我并不是一个好医生,因为会帮这个忙,并不是认为死者可怜或者家属可怜,而是因为不想见你急得毫无章法的模样。”他手在我后脑勺轻轻抚摸着,低笑说:“算了,和你说太多你未必会明白。” 我刚想说了一句:“林容深。” 可他却摁住了我想要动弹的身体,疲惫的说:“乖,让我靠一下。” 我瞬间动弹不了,很快靠在我肩头的林容深呼吸声渐渐沉了下来。 |
所以,我突然觉得离婚没有什么不好,至少我得到了自由和时间,我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还有很多未来的梦想没有完成,尽管这段失败的婚姻在我的人生上可能是一点劣迹,可这点劣迹对于还有大好时光的我来说,实在是无足挂齿。 我们应该学会,都彼此放过,不要因为害怕麻烦,就在这不快乐的生活里讲究,我们应该试图改变一些什么,让自己都活得开心一点。 平平无奇这种生活虽然也是一种安定,可这种生活其实是大多数掀不起波澜人的借口,没有谁想让自己的人生如此平凡,至少我不想。 詹东死心这件事情倒让我松了一口气。 差不多一个星期,离婚这件事情也谈得都差不多了,詹东他妈来找过我一次,问我这件事情我们两个人是否还有挽回。 我反问婆婆,她是否问过詹东这个问题,婆婆沉默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说:“莱莱,你也喊了我这么多年妈,无论感情有多深,可我始终还是不希望你和詹东离婚啊,毕竟这离个婚的,詹东又是折手上的房子,又是抽公司的股份,这……” 婆婆哭着说:“虽然你们家对我们詹东是有不少支持,可我们家詹东也非常的努力,现在他公司正在扩大阶段,你这一离婚就分走他一大半财产,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我还以为婆婆是舍不得我,听到后面,听出她话内的意思,我难免在心里想笑出声,说实在话,我并不会因为婆婆的话,就放弃詹东给我的财产,毕竟这是我应得的,当初我家也没少给詹东支持,而且离婚本来就是一件耗费财力的事情,我只是拿了我应得的本分。 我反问婆婆,是不是想要我放弃财产。 婆婆笑容有些尴尬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们两个人离婚还真有些可惜了。”她说到这里,话语一转,说:“不过,如果你还在念在一点夫妻情分,能够帮帮詹东,这也是更好的……” 我笑着说:“婆婆,如果您离婚了,会不要财产吗?” 婆婆笑容一僵看向我。 我说:“虽然离婚我分走了詹东一半的财产,可我相信就算分走了他一半的财产,对于他公司的运营是绝对不会有影响。”我笑看向她问:“您不愿意我们离婚,应该是不甘心我拿走詹东这么多钱吧?” 话说开了,婆婆的笑容也渐渐冷了下去,她说:“明明是你出轨,是你欠我们詹家一个道理,凭什么离婚后,我们家要给你这么多财产?” 我提醒说:“妈,在这段婚姻里,我始终认为我和詹东是平等的,我出没出轨我心里有数,可您别忘记詹东还有个前女友,还有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别到了这个时候,您还认为这个孩子真是福利院领养来的。” 詹东他妈听到我这些话时,脸色瞬间大变,她惊讶问出:“你是怎么知道得得的……”可话到嘴边她又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马又止住,脸侧向一旁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妈,很多事情我并不想去分个对错,所以到现在好像是我对不起詹东,可如果认真计较起来,结果未必会这样,您儿子确实给我提过要分一半财产给我,可我提出要三分之一,所以您也别再担心他公司会因为资金抽动而出现问题,他分给我的财产我不可能不要,这是现实生活,不会像电视剧一半,稍微一感动就放弃了自己应得的一切,所以,您别对我抱太大的期望。” |
詹东的妈被我的话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我也并不想给她太难堪了,便转移话题拿起一旁的菜单说:“听说这边的烧鸭还不错,妈,您不是喜欢吃吗?您要不要来一份?” 詹东她妈直接将手上那杯水重重放桌面一放,冷哼说:“你自己吃吧。”转身便气冲冲的朝着门外走去,可走了几步后,她似乎是不甘心,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我,用手指着我说:“我们詹东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她这句话很成功的引起周围客人的注意,不过我并没有在意,只是坐在那里浅笑着。 等她离开后,詹东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有点惊讶了,我还以为我们连领结婚证的那天都会有人代办呢,不过惊讶归惊讶,我还是很快速的按了接听键,里面传来詹东的声音,他问我是不是他妈来找我了。 我说:“是,刚走。” 詹东声音有些沙哑说:“你别理她。” 我说:“詹东。” 他应了一声。 我说:“对不起。” 他忽然笑了,笑声有点微弱说:“嗨,好聚好散呗。” 我说:“我也祝你以后家庭美满。” 詹东这次并没有及时回应我什么,而是沉默了良久,终于他开口说:“莱莱。” 我嗯了一声,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他回答我,我忍不住问怎么了。 詹东笑着说:“没有,我突然觉得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以前的夏莱莱,还真是无趣呢……” 他话语里带了点可惜,反而是我自己有些不明白问:“现在的我?” 詹东说:“以前你说话从来不会这样高昂,现在的你连声音都带着爽朗和自由,你不觉得吗?” 我否认说:“哪有你说的那样。” |
詹东在电话那端深呼吸一口气,说:“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了,离婚手续咱们就明天吧,我正好有时间。” 我说:“好呀,正好明天也没事。” 詹东说了一句:“拜拜。” 我回了一句:“拜拜。” 两个人便同时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通话已结束,莫名感觉肩上那座大山好像被人移开了。 我放下手机正想喊来服务员买单,可谁知道一抬头便看到饭店的门口进来很多穿人,年龄大约都是五六十期间的老者,所以随在他们身边的一个年轻男子很显眼。 那男子正是林容深,他正低头和身边一位头发发白的老人说着什么,嘴角始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我坐在这方,偶尔听到那边的人口中说出的一些关于医学方面的专业名词,可以猜想,这些人大约是医院内的教授。 我本来正打算起身直接去前台自己结账,可谁知道林容深的视线忽然往我这边一瞥,我脚步立马一顿,表情有些不自然。 可他并没有朝我这边走来,也没有想要和我打招呼的心,在服务员拉开椅子后,他便收回了视线,很淡然的入座,然后继续和身边的一些老者交谈。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提着包,踩着高跟鞋朝着前台走去,买完单后,自己开着车回了家。 第二天我和詹东两个在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没有丝毫的意外发生,两个人从民政局出来,拿着属于双方的证件,似乎都没有什么话想说。 因为有些话,在昨天那通电话里面都已经说得干干净净。 我正想说再见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问詹东说,关于那天的照片他是哪里来的。 詹东将证件和手续都放在公文包内,看向我说:“我不知道啊,有人直接寄到家里。” 我说:“你觉得会是谁?” |
之后发生了什么,想必大家都也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那时候太过年轻自负,决定怀个孩子很草率,让孩子去留,也很草率,都是一口气,一句话,一念之差中就决定了。 我从林容深所在的城市回去后,一个人躲在一间破旧的旅馆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手机内是林容深打来的三十多通电话,他打来的电话不用猜便知道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根本不可能给他机会来问我罪,我给张小雅打了一通电话让她过来一趟,等她到了,我在下午便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挂好科,交完钱便在手术室门外等着。 张小雅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前几天还如此坚决要生下孩子的我,会在去找完林容深回来,便要决定打掉孩子,在等待期间,她还一直费口舌的说让我三思,这并不是开玩笑的。 我坐在那儿不说话,也没有哭,只是那个答案在我心里越发清晰。 我为什么要如此悲哀的去喜欢一个人,我为什么要把自己踩到尘埃里去喜欢他,能够为他怀孩子的真不止我夏莱莱一个人。 如果这是一场三人行的局,那我退出,孩子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 正好,给宋丽的孩子赔罪,我们两个人从今天开始就两清。 张小雅口水都讲干了,在最后一刻我还是无比坚定的进了手术室,差不多两个小时,我从手术室内走了出来,忽然一身轻松。 真的一身轻松,我们家欠林容深的也在这一刻还掉了。 我那个时候脑海内只有林海鑫的一句话,他说,喜欢林容深会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果不其然,辛苦成这样,让如此喜欢他的我,可以心死成这幅模样。 我只能无奈的笑着。 我做完手术的当天便把我在医院内的所有资料单子全都打包好,邮寄给了林容深,之后我换掉了手机卡,开始在学校认真上着课,不再胡思乱想什么。 张小雅现在回忆起我当时的样子,她说那个时候的她真担心我一个呼吸没有抬上来,便会死过去一般。 |
因为太虚弱了,在那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我从九十斤瘦到七十,用赵小雅的话来形容便是皮包骨头。 至于那些流产的单子我不知道林容深是否有接到,总之寄过去后他也没有给我电话,我也不知道宋丽怎么样了。 那一年里,我们如此草率的在两座城市相安无事的生活着,林容深大三那年在过年的时候回了一次林家,我为了躲着他,一个人买了机票去了云南旅游,我妈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还对林容深死心塌地的我,会主动对他死心。 如果不是我有一次我喝醉了酒,不小心说漏了嘴,她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个孩子的存在。 我们再次正式见面的那一年,是林容深毕业那一年,他终于从遥远的北方回归到家里,那时候他已经筹备去国外进修的事情。 但因为那一年林海鑫的身体每况愈下,他进修的事情自然要暂且推后,去了林海鑫的公司帮忙。 事实证明,优秀的人,无论做什么东西优秀,林容深的专业是医学,可他仍旧可以把林海鑫的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去医院陪林海鑫时,他总是感叹,如果容深能够接手他的公司,他这辈子所有的愿望也算完成了。 在林容深回归家里后,我们自然不可避免的见面,可双方见了面也没有当初的激动,都很平静的和对方打着招呼,对以前的事情绝口不提,他也没有问过我孩子的事情。 林海鑫公司的事情本来就很忙,他每天都有很多的会议需要开,而我自然也忙着学校内的各种事情。 至于宋丽,林容深毕业后,宋丽这个人就好像从未出现过在他身边,就连林海鑫都不知道有宋丽这个人存在。 我曾经猜测过,也许他们分手,也许那次之后孩子被我踹没,可这些猜想始终都没有机会去证实。 而林容深在往后的日子连这个人的名字都未曾提起过。 再后来,我也毕业了,毕业后的没多久,我便认识了詹东,然后没多久我们就决定结婚。 |
林海鑫的身体也一直反反复复,林容深去国外进修的事情,也是一推再推。 故事到了这里,我和林容深的故事也走到了终结点,我曾以为我会永远热烈的爱着他,可事实证明,我没有,我反而为了不服输,结婚在他前面。 我也一直认为这么早结婚,是我生命里最明智的一个做法,至少在这场感情的博弈里,我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走在前面。 而在这段感情中一直占尽上风的林容深,却从毕业后便没再交过女朋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交,是没有遇到合适的,还是一直都无法忘记宋丽。我始终认为林容深和宋丽在我离开后一定还发生了些什么。 至于是什么原因没有让他们在一起,那我也无法得知。 反正嫁给詹东后的我,相当于已经从那段混乱的感情中爬了上来。 我结婚没多久,林海鑫的突然死亡,让那个本来就不和谐的家,彻底炸成四分五裂。 我妈夺了属于林容深的所有一切,而林容深从那以后远走国外消失无踪。 回忆到这里,我并不想去细想林海鑫死后的那些细节,因为这些画面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无人涉足的禁忌。 在林海鑫死亡的那场战争里,我将以前林容深对我造成的伤害,以十倍千倍的代价悉数还给了他。 所以隔了五年的时间,他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我和我妈都会下意识心虚的恐慌,深怕他是回来找我们母女俩报仇的。 可现在想想,也许是我们心虚鬼在作祟,林容深要想报复我,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我拿着那把生锈的钥匙,坐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一切,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五年了,久违的五年,我们竟然还会有机会见面。 |
正当我们保持着个姿势半个小时之久,王灵忽然气喘嘘嘘的从门外冲了进来,表情激动的刚想说什么,可看到屋内的画面时,她人傻了一下,手也持在半空中不知道要干嘛了,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的我们。 我吓得猛然将身上的林容深一推,可我用得太用里,林容深一点防备都没有,便直接被我推得装在了床上一根木柱子上,老旧的木床在嘎吱嘎吱的摇晃着,好像下一秒就能够散架了一般。 林容深弯着腰闷哼了一声,我刚想去拉他,可又意识到不对王灵还在看着,又立马收回了手,对王灵万分紧张的解释说:“那个……那个……刚才他太累了,所以才会才会……” 可我发现刚才的情况无论我怎么解释都好像有些难以解释清楚,便越发着急了,王灵回过神来后,见我急的满头大汗的模样,忽然哈哈大笑了出来,她说:“我说呢,昨天我和你夸林医生的时候,你还醋意十足,难怪你们在一起了啊,你们怎么不早说,干嘛遮遮掩掩嘛。” 一旁的林容深听到王灵的话,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口问了一句:“吃醋?” 王灵立马笑着说:“对啊,还酸溜溜的说要将你介绍给我呢。” 林容深侧过脸来看向我,若有所思问了一句:“是吗?” 我瞪了一眼王灵,对林容深说:“你听她瞎说。”又赶紧看向王灵,转移话题问:“你这么匆忙来找我干什么?” 王灵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一脸暧昧的神色又恢复了正经,眉间还隐隐含了激动,她说:“谭姐回来了。” 我说:“什么?” 王灵说:“谭姐回来了!” 我甚至来不及多问,直接从床上爬了下来后,便穿上鞋子连站都没站稳直接往外冲了出去,王灵也跟在我身后狂奔着,我们两个人刚冲出房门,谭姐便一脸狂笑的站在不远处正和小王他们绘声绘色描述着什么,那模样就好像是出门去旅游了一般,完全看不出前几天紧张的危险。 我和王灵都有些懵的站在那里,还一直叽里呱啦的说着话的谭姐根本没有发现我们出现在他她身后,直到她面前的小王提醒了她一句,她才转过头来看,看到了我后,忽然疯了一样大叫冲了过来,直接一把将我抱住,大笑得拍着我后背说着好久不见。 讲实在话,我挺佩服谭姐的心态的,我都被吓得半死,她竟然在这里和我说好久不见? 谭姐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和我分享她这几天的事情,她说,她失踪的这几天,确实是被王腾给抓了,但他们并不敢对她做什么,只是威胁她让她不准报道化工厂人员暴毙的任何事情,还说逼着她交出录音笔。 可谭姐是什么人啊,谭姐家里就是专门产录音笔的,交了一只,身上还藏了一只,这不,短短几天,不仅连王腾他们威胁她时所说的话全都录了下来,也包括王腾和警察局那局长狼狈为奸的把柄都被她握在了手上,她笑得无比张狂说:“这次没白来,我很满意。” 我一脸冷汗说:“那你怎么出来的?” 谭姐说:“大约是警察局那边的人并不想因为王腾而将事情闹大,所以今天早上把我接了出来,漳盂县的局长还亲自来和我道歉了,啧啧,别说多客气了。” 谭姐说到这里,忽然问我:“听说你们尸检报告也搞定了?” 我点了点,谭姐用力的拍了一下我肩膀,大笑着说了一句:“简直太棒了。” 事情发生了这样大的逆转,这让我整个人还处在童话中一般,谭姐回来的那天晚上,我们工作人员和这里的村民一起吃了个饭,吃完饭的第二天,便收集材料的人收集材料,该采访的全都开工采访。 在采访村民最后一个镜头中,我问了其中一个死者的孩子,那孩子大约八九岁,我问他长大后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那小男孩一脸认真的说:“为村里修一条公路。” |
我说:“为什么要修公路?” 那小男孩说:“这样我们就不会被困在里面出不去了,爸爸妈妈也可以有机会赚更多的钱,奶奶生病了,也不怕找不到医生,我们再也不用怕过那条桥了。” 我说:“可是从村里修路到县里要好远,也需要花费很多钱,该怎么办呢?” 小男孩摇摇头说:“我不怕,我会努力赚钱成为大老板的。”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说:“所以,东东一定要加油哦。” 在这样贫瘠的地方,他们最需要的,其实只是一条简单的公路,有了公路,他们可以去更远的,有更多的机会选择正规的赚钱行业,而不是在这闭塞的地方,为了有一份工作,为了养活家人,拿自己的命去拼。 小孩也会有更好的教育环境,老人医疗也会更加便捷。 当最后一个镜头也完美完成时,我正打算帮着谭姐他们去收拾东西,可刚走了几步,那小男孩突然从后面拉住了我的衣角,我侧过身去看他。 他仰起小小的脸,声音有些哽咽的问我:“阿姨,爸爸是不是再也醒不来了。” 这问题把我问住了,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迷茫的看着小孩渴望我答案的脸。 我想了想,最后轻轻嗯了一声。 小孩突然在一旁放声大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承认,我只是不想欺骗他而已,虽然有些残忍。 在我们离开这个村庄时,那十几位死者也正好是在黄昏时候下葬,山上传来一片哭声,哭声中还时不时夹杂超度的经文。 死亡,到底是往生?还是彻底结束呢? 我也不知道,心里沉甸甸的。 在回去的时候,林容深坐在我后面,他身边坐着谭姐,谭姐对林容深兴趣大增,不断和林容深说这话,林容深也依依回答着,两人似乎聊得还很开心。 坐在一旁的王灵戳了一下我手臂问:“喂,莱莱,你老实告诉我,你和林医生是不是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我觉得头疼,便点了点头说是。 王灵一脸窃喜说:“那你上次答应我,说事情结束后就把林医生介绍给我的话还算数吗?” 我愣了一下,看向王灵,王灵满脸期待的看向我,我说:“他好像……结婚了吧。” 飞机终于停在了O市后,我和林容深一起从通道内走了出来,到达机场外面时,我正四处看是否有出租车,这时我们面前停了一辆私家车,有人从车内如一阵风一般飞了出来,我还没看清楚,那人便已经飞奔到了林容深的面前。 |
那人是米莉,她正一脸高兴问:“容深,你终于回来了。” 林容深对米莉笑着问:“医院没事吗?” 米莉拉住林容深的手,撒娇说:“你不知道我已经有好多天没见你了,今天你终于回来了,我哪里还管得了医院的事情啊。” 林容深问:“还有一段时间就要回国外了,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米莉小鸡啄米一般点头说:“早就准备好了。”她立马想起什么,又说:“不过容深,今天早上我接到方特斯教授打来的越洋电话,他问你什么时候回国外,方斯特教授说有一个关于心脏搭桥的手术要和你讨论一下方案。” 林容深问:“很急?” 米莉说:“对,很急呢,方斯特教授说让我看见你,立马通知你。” 林容深沉思了两秒说:“嗯,我也该准备走了。” 两人说完话,米莉似乎才看到一旁站着的我,突然有些惊讶的指着我问:“夏小姐?” 我对米莉礼貌性的笑了笑,并不打算和她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我去前面拦车,先走了。” 米莉高兴的说:“你要不要搭我们的车?” 我立马摇头说:“不用了,我坐出租车方便。” 米莉还想说什么,林容深已经牵着她手说:“好了,别为难她了,走吧。” 米莉听到林容深这样说,只能点点头有些失落说了一句:“好吧。” 司机从车上下来后,接过林容深手上的行李,林容深为米莉将车门拉开后,自己才弯身坐了进去。 我站在风中看了他们的车一眼,提住行李箱的手紧了紧,心里莫名有丝压抑感,最后又甩了甩头,米莉是他妻子,他牵她本来就是理所当然。 我回到家后,我妈看我这灰头土脸的模样,大声喊了一句:“天啊,你是从那个垃圾堆里爬出来的?” 我喊了我妈一句,便提着自己的行李进了房间,我妈追在后面问我有没有吃饭,我提不起一丝力气,躺在沙发上便摇头。 我妈便赶紧给了我一套干净的衣服让我去浴室洗个澡,她去厨房给我煮东西。 等我再次从浴室走出来后,我躺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在心里想,夏莱莱,你好像还是忘不掉他,该怎么办? 我在心里自我嘲讽了的笑了笑。 |
詹东冷笑说:“最希望我们会离婚的人是谁?” 我说:“林容深吗?” 詹东说:“如果没有这些照片,我们又怎么会走到这一天?” 詹东似乎是不想提这个问题,他突然转移话题问:“你开车过来了吗?” 我说:“今天搭车过来的。” 詹东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我说:“家里的东西……” 詹东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便问我:“要不现在去接?” 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拒绝说:“既然决定重新开始好好生活,那从前的东西,我决定都丢掉。” 詹东笑着说:“也是,反正你也不怎么喜欢买东西,家里也没你多少东西。” 我看了一眼时间,说:“你好像该上班了。” 詹东也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他抬起脸笑着说:“是的。”不过他说完,又说:“莱莱,我可以最后提个要求吗?” 这回换我有些意外了,我有些不明白重复了他话的关键字:“要求?” |
詹东嗯了一声。 虽然猜不到他的要求是什么,不过我还是爽快的答应,毕竟这有可能是我们最后一天以夫妻身份说话了。 可等了好久,詹东并没有提出什么要求,而是长久的注视着我,隔了半晌,他忽然抬手落在了我脑袋上,想林容深摸我头一般的揉了两下,不过很快,他就收回了手,笑容爽朗说:“这就是我的要求了。”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詹东解释说:“以前林容深好像经常对你做这个动作,可我们成为夫妻这么久,这样的动作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过,我也想试试这样摸一下你会是怎样的感觉,这也是我从结婚到现在一直都想做却始终没有实现的事情,不过,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詹东的话,莫名让我觉得心里一酸,我笑得嘴角都些僵硬了,声音故作搞笑的拖长音调说:“你今天可以摸一天哦!明天我就不是你老婆啦。” 詹东笑着说:“算了吧,摸一次就够,我会记住这感觉的。”詹东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那我去公司聊。” 我嗯了一声。 他没有再停留,人便先我一步下了阶级,我站在高处望着他脚步匆匆的走到车面前,当他手去拉开车门时,动作又顿了顿,他头稍微撇了撇,我以为他是想转过头来看我,可等了很久,他最终没有再转过来,而是动作干脆的将车门给拉开,上车后便开着车离开了。 我的第一段婚姻,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结束得如此相安无事,这还是挺让人觉得欣慰的,我以为我和詹东会双方撕破,到最后老死不相往来呢。 看来情况并没有那么坏,我们也都不是那种人,双方都非常理智,又都是成年人,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作为这段婚姻的结束,也挺好的。 不过离完婚的我,多少也会有些伤感,从民政局回来的那天,我便躲在房间内大睡了一场,直到第二天下午三点,我妈骂骂咧咧将我从被我里拉了出来,喊我起来吃饭。 我赖在被窝里就是不肯起来,还像以前读书的那样和我妈撒娇说不想吃饭,气的我妈拿起一旁的枕头便朝我脑袋砸了下来,并且非常语气还非常凶悍的说:“你都快三十的人!吃饭还要我管,拉屎要不要我给你擦屁股啊?” |
话虽然粗糙了点,可理字似乎不糙,我离婚的事情周边的邻居也知道得差不多了,我妈一出门便被人逮着问我离婚的原因,我妈自然总是一肚子活走了回来,这段时间她气根本消不了,怕她真的发飙,我只能迅速从被窝里爬出来,赶紧去浴室洗漱。 当我看到镜子内满嘴牙膏的自己,忽然觉得生活真是充满希望啊…… 夏莱莱,你要加油,加油呢。 生活总是朝前狂奔,悲伤的事情总会留在昨天,很快张小雅的婚礼在即,在婚礼的前一天她约我在婚纱馆见面,一开口便问我离婚的事情,问起来也是没完没了的,我觉得烦,便三言两语的将她打发了,大约是她这几天也忙,她也没有对我突然离婚这件事情再过多关注,只是非常焦躁的拉着我,在礼服区拉着我为她挑选婚纱。 我没想到她婚纱这么久了,都还没有定好,想到婚礼就在明天,不免在心里为她捏了一把汗,不过好在婚纱馆当天来了一批新的婚纱,很幸运的在里面挑了一件满意的,张小雅顺带着也给我挑了一件,说是她结婚当天没有半娘,让我去给她凑个场面。 我当即便和她说明我是离婚的女人,伴娘这种事情不是要没结婚的小姑娘来吗?张小雅一脸不耐烦说我怎么也变得跟那些老人一样古板了,还说,离完婚就不要嫁人了吗? 倒后面,她这个新娘的其余礼服都寥寥草草的定了一下,反而帮我这个伴娘挑选了好久,不过都还挺合身的。 挑好衣服后,自然要筹备着明天结婚的事情,张小雅没结过婚,自然是迷茫得一塌糊涂,便什么事情都要拉着我,那一整天她这个新娘反而悠闲的在一旁吃着水果,反而是我这个伴娘为她忙上忙下。 这一夜我也没有回家,直接在张小雅家住下了,我们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聊了好多少年时候的事情,聊着聊着竟然双方都一点睡意也没有,反而越来越兴奋。 张小雅说她从来没想过长大后的我们会是这样,她十七八岁的时候,曾以为这样的日子会离她很远,可没想到,其实都只是一眨眼,一句话的距离,不知不觉得我们就走到了现在。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张小雅的话内有些伤感,我在一旁听着,脑袋和她并排靠着说:“人总是会长大嘛,长大后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张小雅笑着说:“是啊,我们都长大了。 张小雅最后的单身也终于随着时间流逝,第二天早上六点天还没亮,我们便赶去化妆。 |
当我们一切都准备好,新郎章则终于带着十几辆轿车来门口迎接张小雅,我们出门时,彩带四处飘洒,一堆人在那里欢呼着,我扶着张小雅的身体被眼前花花绿绿的彩带,耀得真是眼花缭乱,险些有些看不清楚前面的路。 好在新郎来得及时,将那些吵着闹着哄叫的人全部推开,他一把抱住了身穿婚纱的张小雅,满脸笑容的抱着朝轿车那边小跑而去,似乎生怕那些闹新娘的人会从他手上抢走一般。 那些人没有闹到新娘,忽然发现我这个伴娘还在这里,便新娘闹不成开始闹我这个伴娘,我根本逃不了,被他们围住后,不知道谁在起哄,十几个人试图将我从地下给抬起来。 我今天穿的可是长裙,脚上还是高跟鞋,动作不方便,抹胸裙随时都会掉落,我吓得当时就尖叫,不断推搡着身边的人。 可当时太多人了,有一堆人起哄,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也没有人来理会我那微弱的叫喊声,正当我感觉身体在悬空万分恐惧时,忽然又一双有力的手直接抱住了我腰,将我往怀中一搂,身体在大幅度的往下落,我吓得直接尖叫了出来,可尖叫声还没完全发出来,上空冷不丁传来一句:“你假睫毛掉了。” 我听到声音时,猛然睁开眼,林容深的脸便出现在上空,我还反应过来,他便对周围的还在吵闹着的人说:“抱歉,这是我的伴娘,我先带走了,麻烦各位让一让。” 说完,便直接抱着我从人人群内走了出来,我们身后突然一堆人在尖叫,大声吹着口哨,气氛真是涨到了高潮,不断有彩带落在我们两个人身上,当我们终于从人群中脱离出来后,林容深将我放在了车旁,我也终于回过神来,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可在整理的时候,我瞄了一眼面前的林容深,发现今天的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领口端端正正打着一枚领结,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时的休闲多了几分的正式。 他也看向穿着抹胸裙的我,没有竟然微皱了一下,紧接着他说:“穿得挺漂亮,可今天你好像并不是主角。” 我说:“你是伴郎?” 林容深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我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张小雅一句妈的,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林容深见我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便朝我伸出手,我有些不明白的看向他问:“干什么啊。” |
林容深说:“该上车了。” 我说了一句:“我自己上。”说完转身便朝着车门口走,可才走两步,我脚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人直接往前方摔了过去,林容深见状,从后面一把扣住我的腰部,我人便被他抱在怀中。 紧接着耳边是林容深温热的鼻息,我听到他胸口传来一丝闷笑声,似乎在嘲笑我的狼狈,隔了好久,他用我们两个人才能够听到的音量说:“张小雅怎么给我请了一个这么笨的伴娘。”他一只手搂着我腰,另一只手便将我裙摆从我高跟鞋下扯了出来,他说:“路都走不好,这真是令人担忧的一天。” 我气得刚抬手肘往他胸口撞过去,可谁知道手臂才发力,便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他盯着脸憋得通红的我说:“不要调皮哦,莱莱。” 我身体被他控制在怀中,根本动弹不得,我只能咬牙切齿说:“你放开我。” 林容深笑着说:“不干坏事我才放。” 我深呼吸一口气,压下自己体内的情绪说:“你别得寸进尺。” 林容深抱住我的腰身手更用力了一分,他一副听不懂的样子说:“那你告诉我怎样才不算得进尺,嗯?” 他靠得越来越近了,我都感觉到他的唇都若有似无的擦着我耳朵的轮廓,这对于我说根本就是一种羞辱和折磨。 可我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林容深见我的忍耐似乎到了极限,便给我理了理肩上的长发,许久才收起戏谑的语调,唇贴着我耳畔认真的说了一句:“今天的你,还不错,只不过,我有点讨厌那些苍蝇看你的眼神。” 他说完,便顺势松开了,我没有再对我动手动脚,而是最先坐入了车内,剩我一个人站在车外。 等我们的车子到达婚礼现场后,那里早就热闹得不成样子,章则家亲戚多,表哥表姐自然也多,逮着新郎新娘便是一顿猛灌。 |
这不,还没开席呢,章则便被他家那一堆坑人的亲戚灌得面红耳赤,张小雅在一旁干着急,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张小雅见章则被灌得不成样子了,便从远处侧脸来看向我,眼睛内满是求救,我感受到了张小雅眼睛内的焦急,便也明白等会儿还有仪式要举行,章则如果现在醉了,等会儿就麻烦了。 我酒量向来是不错,张小雅以前是知道的,毕竟以前当记者的时候,难免要陪一些大老板喝喝酒,套套近乎,套点儿话出来。 所以我也没有多想,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便起身要离开,坐在一旁一直没说的林容深忽然凉凉的问:“去哪里。” 我停下动作,看了他一眼,说:“给伴郎挡酒。” 林容深挑眉,一脸轻蔑问:“就你?” 我说:“你看不起我?” 林容深说:“我并不想看到你等会儿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 我说:“你该担心你自己。” 我没再理他,端着酒杯朝着张小雅走了过去,可我太低估了章则家那帮亲戚了,一个一个简直就是酒醉仙转世,喝白酒跟喝白开水一样,我喝了几杯后,都有些抵抗不住了。 那些男的见我一个女的上来挡酒,都称我为女中豪杰,并且还敬得我更厉害了,正当我有些扛不住的时候,林容深忽然出现在我身后,直接夺掉了我手上的杯子,将我往后推了推,然后站在那一堆的酒罐子面前谈笑风生说:“伴娘并不会喝酒,所以我来代替她。”他举着手上的酒杯说:“我先干为敬。” 一杯见底,他连着又喝了两杯白酒,眼睛都不眨一下,喝完后,便对着那些人说:“大家随意,我先失陪了。” 便拉着我从那里离开。 |
林容深只是笑,并不放开,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也不说话,目光始终专注的落在我脸上。 等我终于从那混乱中找到了一丝理智,可身体还是没有一丝力气,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怎样,四肢都软绵绵的。 我只能摇着头,声音带着一丝难受说:“你太重了,压得我好疼啊,你起来好不好。” 林容深轻笑了一声说:“怎么办,我并不想放开你。”不过,他见我紧皱的眉头,便知道此时的我是真的难受,忽然抱着我翻了一个身,我人从他身下被他改为抱在了怀中。 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胸口那块大石头终于被移开了,呼吸也变得顺畅了不少,只是贪婪的呼吸着。 而林容深也没有说话,下巴抵在我头顶,手指放在我脸庞处,大拇指时不时温柔的刮一下我的耳垂。 房间内静悄悄地,安静到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外面的嘈杂根本听不见多少。 今天的我大约是喝了不少酒,真的有些醉了,竟然在林容深怀抱内有些不想动,有种这样躺着好像也不错的安逸感。 到后面,我身体彻底放松下来,正有些昏昏欲睡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我猛然睁开眼睛去看林容深,发现他也正垂眸假寐,看上去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样,敲门声并没有让他有反应。 我轻声唤了一句:“林容深……” 他身体终于动了两下,反而是将我往怀中抱得更紧了一分,也没有睁开眼睛,而是依旧轻闭着双眸说:“ 睡吧。” 似乎是不打算理会外面的敲门声。 他不动,我也不怎么想动,便也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可门外的人非常的有毅力,敲门的动作直接改为砸门,见里面没有回应,开口在外面嚎叫着林容深的名字。 我听到声音是张小雅的,有些坐不住了,挣扎着要从林容深怀中起来,他也没有再坚持顺势放开了我,我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房间乱窜着,试图找一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 可左右看了一眼,发现这只是一间休息室,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人藏身。 |
站在那里的林容深望着我这幅模样笑了出来,不过他笑了两声后,根本没有让我有准备,直接将门给拉开了。 可当他将门拉开后,看到门外一堆人时,表情愣了三秒。 张小雅正维持着敲门的动作,门突然开了,她也愣了几秒,不过看到林容深后,她便满嘴酒气说:“靠,怎么这么久才开门?老娘敲了这么久,你在里面搞什么啊?” 她这句话说完,张小雅后面有不少人和林容深热情的打招呼,似乎都是认识的人。 张小雅立马解释说:“章则和我们班的同学,这次我结婚了,都来不少,听说你也来了,便嚷着吵着说要找你来打个麻将呢。” 张小雅说完,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她问:“夏莱莱呢?她去哪里了?靠,说好的为我挡酒呢,这没义气的东西。” 在张小雅噼里啪啦的话里,林容深很冷静的回了一句:“她在里面。” 然后,又对门外那些和他打招呼的老同学礼貌性的笑了一下。 张小雅似乎有些没明白林容深的话,确认的问了一句:“她在里面?” 林容深点头。 张小雅炸了,直接冒出一句:“卧槽,搞什么鬼!你们两个人……” 她话还没说完,我立马从房间内冲了出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抱住了张小雅,哭着喊着说:“姑奶奶您终于来了,我这牌桌都开好了,就等你们了,你赶紧的收拾收拾,里面可以开三桌呢,让我来赢点你的礼金。” 我趁着张小雅没有回过神来时,立马又笑着和外面那些有些面生却又有些熟悉的人打着招呼。 林容深站在后面看着我这么紧张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笑,然后便招呼着大家进来。 好在他们都认为我和林容深是兄妹,所以没有乱想,便都闹闹腾腾的走了进来,紧接着服务员送酒送饮料茶水果盘,里面一下子拥挤热闹了。 林容深被他们班几个老同学拉去一旁开了一桌麻将,而我也被人拉去了摇色子猜拳。 |
我在那栋公寓待了三四天,第五天的时候,我回到家发现詹东正喝得酩酊大醉的躺在地下。 家里一片狼藉,客厅内的摆件和家具全都被他砸得干干净净,而他躺在地下醉死了过去,正好他的秘书又打来电话询问我詹东怎么今天没有去公司。 我想着詹东现在这个状态应该是没办法回公司上班了,便叹了一口气对詹东的秘书说:“你先处理,詹总今天有些事情可能不能来。” 秘书突然唤了一句:“詹太太。” 我嗯了一声。 她在电话那端说:“詹总这几天心情好像不是很好,每天都都是喝得酩酊大醉回来,我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告诉您一下。” 我说:“小婷,公司这几天就要多麻烦你了。” 秘书立马在电话内回答说:“詹太太不用客气,这是我的工作。”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将詹东从地下扶到沙发上躺好,又从厨房洗了一块干净的毛巾将他脸擦拭了一遍,擦完后,我便坐在他身边望着他沉睡的脸发呆。 不知不觉,十几分钟过去,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提醒,我心想张小雅怎么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了?难道是为了婚礼上的事情? 我心里正猜测着,便起身去了阳台接听电话,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张小雅便在电话那端先我开口,她说:“夏莱莱,林容深今天离开。” 这个话题终于有人开始提了,我说:“你怎么知道的?”可话问出来,我便觉得是废话,张小雅的丈夫章则可是林容深的同学外加好友,自然清楚林容深的动向,他又是个老婆奴,这种事情不可能不告诉张小雅。 我本来想平静的度过这艰难的一天,可事实证明并不能平静,有些事情总会有人知道,有人来问起。 林容深这个名字,一直都是我生命中的主角,也是我朋友交际圈里的瞩目者,想躲都躲不掉。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那又怎样?” 张小雅说:“你真打算就这样放他离开?夏莱莱,你想清楚。” 我无奈的说:“小雅,我已经结婚了,而他林容深也结婚了,我希望你能够清楚我们两个人的身份,有些事情早已经回不去当初。” 张小雅态度强硬说:“我知道,虽然有些做法我对不起你家詹东,可夏莱莱,这个世界上我认为最合适你的人只有林容深,你现在看似过得好,可说到底每天活得不过是行尸走肉,我现在只和你说这些话,他上午十一点的飞机,一旦他上飞机,那你们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见面,林容深这个人从此在你的生活中就像是死了一样,我不要求你们还在一起,但送他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过分,你自己想清楚。” 我想继续解释,张小雅直接发火了,她提高音量说:“夏莱莱!你这个胆小鬼!如果你永远都过不了这关,那你这一辈子都无法好好生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爱来不来。” 她说完,啪的一声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
我听着话筒内的嘟嘟声,愣了半晌,只能叹了一口气,回身继续去照顾詹东。 可之后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瞟一眼墙壁上的时针,在心里想,夏莱莱,你一定要忍住,再忍忍就过去了,等他一离开,你们之间的故事就彻底断了,不会再有以后,为了以后平静的生活,你应该忍住。 可这些在心里走了千百回的话,当时间终于接近十一点时,全都土崩瓦解,我拿起钱包和钥匙便飞奔出家里,在楼下拦了一辆车直接往机场赶。 到达那里时,已经是十一点二十,我满头大汗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寻找着,可始终找不到林容深的影子。 看着时间流逝得越来越远,我只能不断拨打张小雅的电话,可打了好久,一直到我放弃时,电话终于被张小雅接通。 我问她的第一句话便是:“他是不是走了。” 张小雅问我:“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小雅听出了我电话这边的嘈杂,她说:“你来T2这边,必须要快夏莱莱,也许你还能够见到他最后一面。” 我当时什么都没想打,甚至不知道去见林容深最后一面是我还能够说什么,只是不断在机场狂奔找着T2通道口。 终于,在狂奔中我看到了不远处的张小雅正激动的朝我挥手,章则正站在她身边也看向我这方,我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张小雅见我在关键时候不动了,急得朝我狂奔而来,甚至不容我喘匀气,直接将蹲在地下的我给拖了起来,此时我脑袋一片混乱,我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我来干什么,是和他说别走,还是一路顺风? 哪一句对于我来说都不适合,我该怎么办。 可当张小雅将我拖到林容深即将进入的通道口时,我看到了有个身材曼妙的女人正牵着一个孩子站在林容深身边,两个人正说着话,也不知道说着什么,那身材曼妙的女人看上去很开心,而林容深始终带着浅笑聆听着。 我和张小雅突然同一时间停下了脚步,全部看向那女人,张小雅奇怪的嘟囔着说:“这女人是谁啊。” 一旁站着的章则说:“不知道,刚才到的。” 张小雅似乎也猜不准那女人是谁,可她才管不了那么多,时间如此的宝贵,根本容不了任何人来浪费,她拉起我的手忽然朝着那端的方向大声呼喊了一声,那声音直接压过机场内的语音播报,而林容深和那牵着孩子的女人毫无疑问朝着这边看了过来,当我看到那女人的脸时,整个人如雷击一般往后退了一小步。 可张小雅根本没有发生我的异样,她还在大声对林容深说:“林容深!夏莱莱来送你了!” 林容深和那牵着孩子的女人定定的看着我,可我什么都没想,甩掉张小雅的手转身便走。 林容深脸色一凝对那女人说了一句什么,便朝着这方的我追了过来,我感觉他在身后喊我,可我没有停,反而越走越快,中途撞倒了人也来不及说对不起。 |
可谁知道最后还是被林容深给抓到了,他直接从人群的缝隙中拽住了我的手,将不断往前狂奔的我给拽了回来,他皱眉问:“你要去哪里?” 我气都不喘,面无表情的说了回家两个字。 林容深说:“给我十分钟。” 我说:“我看到你儿子了。”说完,我自己都忍不住冷笑说:“有好几年了吧?原来都这么大了,你心爱的女人也在啊,看来你今天走得注定不会寂寞,既然是这样,那我来凑什么热闹?” 林容深不说话,可我也根本不想听他说任何话,转身要继续走,可林容深拽着我的手根本不松,我突然像是疯了一样梗着脖子一脸狰狞的对他咆哮说:“放开我!” 我的音量直接引起周边来来回回人的围观。 可林容深丝毫不在意,反而对我说:“夏莱莱你冷静一点。” 我说:“冷静?冷静的看着别人的孩子好好活着,我的孩子当了陪葬品吗?” 就在我们争执期间,张小雅和章则还有那个牵着孩子的女人全都朝我们这方赶来,张小雅见我情绪激动的模样,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想冲上说什么,被章则一把给拉住,并对她说:“他们之间的事情你别插手。” 可张小雅根本不理会章则的话,将他往一旁推,冲上来便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见我视线一直死死盯着那个牵着孩子的女人,便转而大声问那女人是谁。 那女人被张小雅气势汹汹的样子给吓得退了一小步,她手上牵着的小男孩也抱住了自己的妈妈,似乎是在防止张小雅伤害她。 我直接将林容深的手给甩开,冲到那女人面前,便一脸冷笑的说:“宋丽,真是好久不见啊,你还记得我吗?” 张小雅一听到我喊出宋丽这个名字,彻底炸了,她冲上去便要拽那女人的头发,可被后面的章则一把给抱住了。 张小雅一边在章则怀里挣扎着,又一边指着那女人说:“你的孩子为什么还在?!不是流产了吗?” 宋丽死死护住小男孩,防止他被张小雅给吓到,她没有回答张小雅的问题,而是看向我说:“好久不见,莱莱。” 她又看向林容深说:“看来今天不是谈话的时机,容深我先走了。” 她牵着那小男孩就想跑,我从后面一把拽她,红着眼睛大声问:“你慌什么?以为我会找你拼命吗?这么久不见,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聊聊?” 张小雅说:“这还他妈聊什么?当初你因为踹了她一脚,把自己的孩子流掉给她赔罪,可现在呢?操他妈的她的孩子竟然这么大了,那你以前的孩子是白死了?” 张小雅的脏话连连,让章则整个人头疼得很,可现在的情况他根本无法插手。 |
张小雅的粗口让宋丽不禁皱了眉头,她对我说:“想聊吗?” 我说:“当然。” 宋丽说:“但不是在这里。” 我说:“好啊,你挑地方。” 说实话,过去这么多年了,在今天让我再次遇见宋丽真是老天有眼,我夏莱莱这一辈子都忘记不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虽然是我一脚踹得她进了医院,可之前的她也不见得对我有多客气,而现在还让发现我那一脚踹得她并没有什么损失,反而是我赔了个孩子。 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宋丽对问林容深:“你还没告诉她?” 林容深没有说话,宋丽笑容里忽然带了一丝苦涩,她没在看林容深而是对我说了一句:“附近的咖啡馆。” 我说:“走。” 宋丽带着孩子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张小雅要跟上去,我停下脚步对张小雅说:“小雅,这是我的私事,我自己解决就可以。” 张小雅说:“可是我不放心你。” 我略嘲讽的微笑说:“怕什么,现在的夏莱莱早就不是当年的夏莱莱。” 张小雅见我这样说,也不好再坚持什么,只是警告宋丽说:“你给我小心点。” 宋丽无奈的笑了笑,只能抱起地下的小男孩朝着机场外走去,我自然也跟在她身后。 我们到达一家最近的咖啡馆后,宋丽给小男孩点了很多甜品,又问我要吃点什么,我简短的说了一句:“咖啡。” 宋丽细细打量着我模样,眉间的笑容非常的柔和,和以前张扬的漂亮有了很大的不同,她说:“你变了很多。” |
我说:“你是想说我老了?” 宋丽说:“你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也越来越漂亮了。” 我扯动了嘴角说:“假不假。” 宋丽说:“算了,你不相信就算了。” 等服务员将点好的东西全都端上来后,宋丽给一旁的孩子喂着东西,我仔细盯着那孩子的眉目,发现长得比较像宋丽。 宋丽没有抬脸看我,埋头给孩子喂奶油蛋糕说:“他不是容深的孩子。”她没有等我反应过来,突然抬起脸来看我,看到我有些转不来的脸色,嘴角的笑容上扬,她说:“我没想到时隔多年,林容深竟然还是没有告诉你这个事实。” 我说:“你什么意思?” 宋丽说:“我一直都不明白你和容深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对于你孩子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完全不明白宋丽在说什么,面无表情说:“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宋丽问我:“还听不明白吗?” 我说:“我希望你说明白点。” 宋丽突然笑了出来,她说:“夏莱莱,我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蠢?” 我刚说了一句:“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时,宋丽突然大声说出一句:“当年林容深和交往是真,可利用我也是真,你不知道当他女朋友有多痛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能够平平常常说几句话,连手都没牵过,唯一有过最亲密的时候还是在你来找他的时候,说到底,我这个女朋友只不过是一个配合他的表演的演员而已。” 宋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内竟然还带着我一丝怨恨,她说:“我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是在图书馆,当时你就站在外面,你不知道他吻得多投入,可你一转身他的投入转瞬间变得一点兴趣也没有,夏莱莱,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比你差了?我宋丽论身材论长相都高你一分,为什么这一辈子在你面前我会输得这么惨?” 宋丽越说越激动,握住水杯的那双手在发白,孩子在吵闹着要喝水她都没有反应。 |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全程冷漠的看着她。 宋丽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向我,在你面前我并不认为自己输了,我只是输给了时间,如果我比你先遇见他,你想夏莱莱对与我来说,只不过是生活中一个平凡无奇的路人罢了。” 我说:“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比你漂亮,是你自己要和我比较。” 宋丽嘴角带着一丝苦笑说:“是啊,可怜的是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对手,而我把你当了这么多年敌人,却最终还是敌不过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的人。” 我说:“你和林容深为什么会分手?” 宋丽说:“戏演完了自然就要分手了。” 宋丽见我听不明白,她嘲讽的笑着说:“林容深送我去医院后,替你和我说了一声对不起后,当天晚上的飞机便飞回了O市,我想他大约是去找你了,因为你走了没多久,他就打你电话,无人接听后,他就买了当天晚上的飞机票,可我不知道回去后的他发生了什么,他再次回来后,人变得很消沉,也不怎么爱说话,每天就待在实验室里,那时候他变得很可怕,对谁都是爱理不理,无论我用多少方法试图让他开心一点,可都没用,他始终都不冷不淡,有的时候甚至连我说的话都懒得搭理,那段期间实验室的人都不敢和他交谈。” 宋丽说:“不过今天见你来找我,说起孩子的事情,我想,他那段时间情绪的异常大约和你刚才说的事情有关吧?” 她说:“我是真不知道你的孩子没了,如果你朋友今天不说,我可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我说:“那你的孩子是谁的?” 宋丽说:“一个人渣的。” 我说:“也就是你和林容深交往期间,还和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 宋丽说:“我只是想看看他是否在乎我。”她冷笑说:“可事实证明,就算我身为他的女朋友,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他也不嫌弃,自然也不在乎,因为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你夏莱莱才有那个能力影响到他吧?” 我说:“当时他对我说,如果你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就要的命。” 宋丽噗嗤笑了出来,她说:“我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对我还真是绝情呢,反正在你离开后的没多久,我们就分手,分手后的林容深便再也没有交过女朋友,虽然学校里仍旧有不少学妹对他前仆后继,可最后都阵亡了,久而久之,很多人觉得我很了不起,毕竟我可是林容深唯一交过的女朋友,还说我们分手后,他之所以不谈,完全是因为对我旧情难忘,说实在话,有时候我还真希望那些谣言是真的,可惜,我比谁都知道,在林容深的感情世界,主角一直都不是我。” |
在这样的情况下,难免被人又是灌酒,又加上今天运气有点背,总是猜拳总是输,才刚坐下十几分钟都没有,便喝了五六杯啤酒了,在另一端打牌的林容深时不时看向我这边。 我喝得有些招架不住了,林容深忽然在嘈杂的环境里唤了一句:“莱莱。”我身体猛然一顿,回头去看他,他朝我招手说:“你过来。” 大约是林容深一直都是瞩目的存在,他随便的一句话,便让包厢内所有的人全都看向我们,有一个和我不太相熟,但却又是和我同班的同学推了我一下,提醒我说:“你哥喊你呢,莱莱。我” 我反应过来,立马走了过去。 林容深从牌桌上起身后,便将我按在他位置上坐好,他对还一脸梦游的我问:“会打吗?” 我点了点头,林容深笑着说:“我去打个电话,替我一手。” 然后将钱包放在我的面前,对牌桌上的人说了一句:“失陪一下。”便转身出了这里。 那些在猜拳的人也没有办法再拉我喝酒,只能转头继续玩着自己的,等林容深回来后,他并没有让我起身,只是坐在了我身旁看着我打,我打牌本来就不怎么在行,就在他刚刚离开的那几分钟里便输了他不少的钱,现在他坐在我身边,我更加连提哪个牌都弄不清了。 坐在我对桌的一个面貌还算端正的男人对林容深笑着说:“容深,你妹以前打过牌吗?” 林容深瞧了一眼我稀烂的牌,回应那人说:“嗯,应该是没怎么打过。” 那男人笑着说:“赢她的钱太好赢了,哈哈哈,给吃给碰,可比你大方多了。” 林容深笑着回应了一句:“是吗?”然后便从身后伸出手替我提牌,边低声告诉我该怎么打,我时刻去注意着牌桌上人的眼神,可他们好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也不清楚我和林容深家里的情况,还是认为我们如今还是兄妹,所以在这种亲密的动作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有我心不在焉,一手好牌更是被我打得乱七八糟,好在林容深时不时在我旁边告诉我该怎么打,所以也没有输得太惨。 不过打到后面我酒意全都涌了上来,有点支撑不住了,而且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可大家似乎都没有要散场的意思,而张小雅则早就被人灌倒了在一旁,章则也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两夫妻躺在沙发上睡得直呼噜。 林容深见我连拿牌都拿不稳了,便让我坐一旁,他又接手了我的位置,牌换成了他打,我也轻松了不少,起初还能够看一会儿,到后面微闭了两下眼,竟然就这样不省人事了。 等我再次有意识后,人是在一辆车内,耳边是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我迷茫的爬了起来坐正身体,正有些分不清楚情况时,前方突然传来林容深一句:“醒了?” 我立马扭头去看,才发现林容深正在驾驶位置上认真的开着车,只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黑色外套在我身上挂着。 我揉了揉疼得不行的额头说:“几点了。” 正好是红灯的时候,林容深将车缓缓停了下来,然后抬手看了一眼男士皮表,低声回应了我一句:“正好五点。” |
我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然后也不再说话,再次倒了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车子停了下来后,林容深在前方提醒了一句:“到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昏昏沉沉的从椅子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外面,发现是熟悉的地方,我确实到家了,便对林容深说了一句多谢,套上自己的高跟鞋将衣服甩给了他下了车。 林容深坐在车内望着我摇摇晃晃的身体没有说话,一直等我到达院子内,他的车才从马路上开走。 我回到家后,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了,躺在床上便酣然入睡。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便被一通电话给吵醒,我迷迷糊糊接听后,当电话内的人说了第一句话时,我身体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脑袋自动清醒了。 等我到达咖啡馆内时正好十点,窗户边上早就坐了一个容貌精致的女人在等着我,我气喘吁吁的到达她面前后,那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优雅的喝了一口咖啡打量我说:“好久不见啊,夏莱莱女士。” 我喘着气,猛喝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欣喜问:“谭姐,还真是好久不见。” 谭雅雯打量着我,一脸嫌弃说:“听说你离婚了?” 她一问到这个问题上来,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可还是点头说:“是的,婚姻正式结束。” 谭雅雯突然拍着桌子大笑了出来,她那优雅的气质便在这狂放中一笑消失无踪,引起了周围很多人的围观,我微微觉得有些尴尬,但认识这么久了,她这突然的反常我也应该习以为常了。 谭雅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说:“这个婚离得好,我早就觉得你婚姻不靠谱了,昨天我去给你算了八字,那算八字的人说你这几天婚姻早死,果不其然,哈哈哈哈。” 她笑得越来越激动了,那笑容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好像我离个婚对她来说是个多大的喜事一般。 谭雅雯是我以前公司的同事,也算得上是我的上司,我在电视台当记者时,她便是节目的副主编,为人看似优雅精致,实则狂放不羁,还是个不婚主义者。 当初我为了家庭,辞去工作的时候,她还跑来和我大吵了一架,并且指着我脸大骂说:“你丫迟早会后悔这个决定的,夏莱莱,你记住了,我谭雅雯是绝不给你第二次机会,倒时候你别给我哭。” 谭雅雯是个工作狂,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工作才是头件事情,所以她对身边的人都这样要求,当初我为了家庭和她提出辞职,算得上踩到了她的逆鳞,也算是伤透了她的心,也以为我们大吵了那一架后,便再也不会有机会见面了。 她今天早上突然给了我一通电话,倒让我无比的意外。 谭雅雯终于笑到自己没有力气才止住她那可怕的笑声恢复正常,她看向我说:“莱莱,谭姐和你说个事。” 我隐约知道她肯定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来找我。 |
谭姐说:“我跳槽了。” 这回换我大惊小怪了,我说:“跳槽?” 谭雅雯说:“嗯,以前的台里我觉得利益化太严重,套路也很深,已经不是当初的深南台了,所以我跳到了亚中,目前正在做一档社会新闻纪实的节目,打算拉起班子好好干,今天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还愿不愿意跟谭姐。” 我说:“缺记者?” 谭雅雯说:“那是肯定的。” 我说:“亚中可是娱乐台。” 谭雅雯笑着说:“我当然知道,不过亚中目前这个节目策划方面都不错,对新闻事实这方面很求真,不会像深南一样,好不容易跟进的东西,要到发行之际,上面大佬一句不准,就全都扣下来,这种事情基本上不会发生。” 做新闻这行业,有很多潜规则,如果台里没有非常硬的后台和抗压能力,做一期节目,若是涉及到一些敏感或者不能说的东西,台里老总怕得罪人,一句扣下换别的主题,辛辛苦苦的东西就算是白费。 当初我在深南工作时,这种事情没少发生,谭雅雯这种较真的人,常常因为这种事情和台里老总拍着桌子对骂,不过深南的台长是她老同学,所以她这么多年始终都没有离开深南,就算与台长的关系闹得在如何僵硬。 她今天突然说跳槽,我多少有些惊讶。 谭雅雯我问我:“你愿意吗?要是愿意明天就去公司报个道,谭姐带你去熟悉新同事。” 我沉默了一会儿,这沉默让谭雅雯脸色有点微变了,她微眯着眼睛看向我,似乎在猜测我心里的想法,正当她有点忐忑不安时。 我大笑了出来,说:“去!怎么不去!谭姐拉的班子我肯定要去凑人数,我最近正打算找工作了。” 谭雅雯松了一口气,指着我脸说:“臭丫头,吓死姐姐了,我以为你不肯呢,心想当初还白疼你这丫头了。” 我说:“这不是逗一下你吗?” 我们两个人都同时大笑了出来,也是很久没见了,所以一见面两个人一肚子话要说,两个人也是疯到不行,从早上聊到下午五点,恍然大悟才发现没吃饭,便又从咖啡馆离开,去了隔壁饭店吃了一个炒饭,又聊到六点,谭雅雯因为还有工作,这才分手各自分道扬镳。 不过我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去了附近的商场,打算给老太太买一件衣服,讨好一下最近心情沉闷的她,可到达商场的二楼时,我遇到了詹东和他前女友,还有得得。 一家人似乎正在逛街。 |
放假的那几天,我妈疯了一样抓着我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她说为了避免我再自我堕落下去,她不能再放任我下去了,必须趁着我有时间的这几天万里挑一的给我挑出一个好男人出来。 因为这段时间我妈对我所做的决定都做出了诸多妥协,所以她现在给我提出的要求,我基本上没有办法拒绝,至少现在还没有时机拒绝,只能在这几天里接受她一切的安排。 我没相过亲,所以在和第一个相亲对象见面那天,我们基本上都是沉默着度过,对方问我的问题,统共可以用手指头数过来,比如,你在哪里工作,哪个学校毕业,有什么喜好?喜欢看什么电视剧? 听到这些问题我就觉得一阵头疼,两个人吃完一顿饭后,各自都心甘情愿的分道扬镳,回到家里后。 第二个对象,是个酒店经理,谈妥举止非常的温文尔雅,长相也还算过得去,我们吃了二十分钟的饭左右,基本上对他的印象还非常好,直到他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夏小姐在性事这方面要求高吗?” 我当时一口茶含在嘴里,差点喷了出来。 我有点尴尬的笑着说:“不高,你呢?” 他干干的笑了两句:“我也还算好。” 回到家后,我妈问我感觉怎么样,我一脸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就表明了我相亲的成果,可这一次,我妈竟然没有任何的劝我要相处下去的意思,反而安慰我说:“没关系,这个不合适没有关系,妈妈这里还有一个条件比今天这个还要好的人。” 她立马拿出一张照片给我,说:“你看看长得怎么样?” 我粗略的瞟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发现嗯,五官还挺端正的。 我妈说:“这人叫简庭,硕士毕业,家里是做生意的,目前正在管理家族里的一家广告公司,听说人性格温和,你看看,合不合眼?” 我仔细盯着照片上的那人,盯了好久,我说:“还可以。” 我妈见我难得给出如此中和的评价,便笑着问:“那明天见见怎么样?” 我觉得有些累,想睡觉,便只能敷衍的点头说:“行。” 我妈见我答应得这么爽快,当即高兴的说要去给我切点水果来犒劳一下我,不过我在她身后申明了一句:“妈,我跟您说,让我明天去见也可以,但我首先申明,这是最后一个。” 我妈嘿了一声,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能够这样?” |
我说:“如果您觉得行的话,我明天就好好打扮一下去见见人家。” 我妈为了稳住我明天去见面,只能答应说:“好好好,答应你就是。” 和她交换了条件,我才甩掉脚上的鞋子回上了楼。 第二天,我老老实实打扮了一番,然后一早就赶去附近的茶楼去见这个简庭,可到达那里后,我看向面前的男人,本来随意的态度,忽然变得认真了起来。 坐在我对面的男人对我微笑着说:“夏小姐,你好。” 我望着他脸发愣,半晌也回了一句:“简先生,你好。” 我们两个人相互问候过,便都不再说话。 简庭见我一脸紧张的模样,便笑着说:“夏小姐不用太紧张,我们就当做朋友一样相处怎么样?” 我脸色有些白的摇着头说:“没,我没有紧张。” 简庭说:“没有紧张就好。”他为我倒了一杯茶,便问我:“听说夏小姐是一位记者?” 我说:“是。” 简庭笑得儒雅说:“记者这名职业应该会很有趣。” 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说:“还可以。” 气氛又这样沉默了下来,沉默了大约几分种,简庭见我表情有些不自然,便关切的问:“夏小姐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没有否认,而是很诚实的说:“有点。” 简庭说:“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我立马摇着头起身说:“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可才拿起包就想走,迎面便走来一个人,我脸刷得一下白得更彻底了。 |
简庭见我眼神正盯着他后面某一处地方发呆,便也随着我的视线看了过去,看到来人后,他立马笑着招手说:“容深。” 刚从门口进来的林容深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直到到达我们这方后,他才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简庭问:“你的相亲对象?” 简庭笑着说:“对,是个记者。” 林容深打量我几眼,语气不咸不淡的说:“嗯,还不错。” 简庭突然想起什么,又对我笑着说:“夏小姐,这是我表哥,他姓林,没有事先通知你他会来,抱歉。” 我望着简庭和林容深几乎有些相似的脸,在心里深吸一口气,也没有说话,更没有动。 最先坐下的人是林容深,林容深坐下后,简庭也随着坐下,便对林容深笑着说:“表哥,见你一次面还真的难啊,外公问你什么时候去他那里一趟。” 林容深淡声问:”外公身体怎样。” 简庭说:“不是很好了,毕竟岁数大了,外公天天念叨着让你去接手他的生意呢,你倒好一躲国外这么多年,偶尔才回个电话。” 林容深说:“你不是在帮忙家里的生意吗。” 简庭说:“老人家嫌弃我没你这么聪明,总认为我会败了他的家产,哎。” 简庭叹了一口气。 林容深的出现让他完全忘记了还有我的存在,反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的林容深抬脸看向还站在那里的我问:“夏小姐不坐下来好好聊聊吗?” 简庭这才想到了我,他立马起身来替拉椅子,可我并没有坐下,而是声音僵硬的说:“不好意思,我家里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简庭还没明白过来,我人已经朝前走着。 林容深在后面说:“我表弟夏小姐还满意吗?” 我脚步一顿,指甲几乎将手上的皮包给掐破了,我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扭过头小声说:“简先生这么优秀,我想不会有女人不满意吧?” |
林容深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坐下来好好聊聊呢。” 简庭立马站了起来,到达我身边说:“是啊,夏小姐,时间还早,不如坐下来一起喝杯咖啡。” 我说:“简先生我并不是对你有意见,但我必须说句实话,我最近相亲也是够多了,你是第一个和我相亲还带自己表哥来的人。” 我甩下这句话,转身便离去。 林容深坐在桌边,手上执着茶杯对简庭说:“你这个相亲对象脾气看上去似乎不太好。” 简庭还长久的看向我背影说:“好像还挺有个性的。” 林容深说:“可惜是我的女人。” 简庭转过身去看林容深,林容深挑眉问:“听不懂?” 简庭也不蠢,自然猜出了些什么,问:“你们认识?” 林容深放下茶杯说:“林海鑫的继女,我以前的继妹。” 简庭瞪大眼睛看向林容深说:“这么有缘?” 林容深语气凉凉的问:“所以你还打算染指?” 我回到家里后,我妈立马从沙发上凑了过来问我今天相得怎么样了。 我将包甩在沙发上问我妈:“你知道那个人和林容深什么关系吗?” 我妈皱眉说:“你干嘛扯上林容深?” 我说:“你不知道?” 我妈一脸没听明白的模样说:“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你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是林容深的表弟!” 我妈惊得直接抓住我手,瞪大瞳孔问:“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简庭怎么可能和林容深会扯上关系?” 我将她手从我手臂上拿来,走到沙发上坐下说:“可事实确实如此,我今天还见到了。” 我妈吓得一屁股坐在我身边说:“莱莱,你和妈妈说清楚。” 看样子她还是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只能再次说解释说:“今天我去见简庭,林容深也在那里,两个人是表兄弟,林容深他妈妈那边的亲戚。” 我妈还是不相信,便开口说:“你等等,我去问问王阿姨,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她立马起身朝着电话那端走去,等她问清楚后,她才一脸茫然的和我说:“王阿姨说她也不知道简庭是林容深的表弟,她刚才打电话去和简庭本人确认了,简庭自己确实承认了,还说想约你下次一起喝个茶。” |
我说:“什么意思,喝茶?” 我妈点了点头。 我想到今天林容深轻蔑的眼神,现在肚子里还积攒着一堆的火,为什么他每次都出现在我不堪的时候? 这次更加,让他直接碰到我在相亲,让我在他面前变得如此廉价。 我夏莱莱居然都要面临相亲才能够嫁出去了,还真是可笑。 现在简庭应该是知道了我和林容深的关系,在知道的情况下竟然还约我下次一起喝茶,这是戏弄我还是羞辱我? 我妈见我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便立即安慰我说:“莱莱,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变这样,既然是林容深的表弟,咱们不去也罢,有好条件的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就算咱们这一辈子不嫁了也没什么关系,妈养你,反正咱们家也并不缺钱不是吗?” 如果按照平时,在面对这种事情我一定避之不及,可今天我倒想看看简庭这顿茶是想耍什么花样。 我到偏要去会会他。 我对我妈说:“您急什么,是林容深的表弟请我喝茶,又不是林容深,而且就算这事情成了,和我结婚的人是简庭,又不是林容深,两个人只是有亲戚关系罢了。” 我妈加重音量说:“莱莱!简庭是林容深的表弟,也就是他妈妈娘家那边的人,假如你和简庭成了,那又能怎样?依照当年我和林海鑫的事情,你觉得他们家会让你们结婚吗?” 我妈无比肯定说:“我告诉你,绝对不会!这是一种没有结果的事情。”她特别不理解的说:“你不是说林容深这段时间会回国再也不回来吗?为什么他到现在都还没走?而且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林容深纠缠不清?难道这么多年了,你们两人纠缠得还不够?” 我冷冷地看向我妈说:“是我要纠缠不休吗?如果不是你让我去相亲,我现在的处境会这么尴尬?” 我妈听出我声音里的抱怨,她说:“你的意思现在是在怪我了?我为了你的终身大事着想,难道我还有错了?” 我说:“可我根本没想过要你操心,这是我的人生,就算我不结婚,这也是我的事情,您这么急不就是怕我和林容深再纠缠一起吗?!” 我妈声音有些尖锐了,她说:“夏莱莱?!你现在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你的人生与我无关?你人都是从我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如果没有我就没有你!你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全部都来自于我!你住的房间你的零用钱!从你出生到现在我投资在你身上的钱你算得清吗?!” 我说:“如果要这样算的话,我宁愿从来没有拥有过你给我的一切,你让我对自己的人生充满罪恶感一辈子。” 我冷冷的说完这句话,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我并不打算和她再有过多争吵,我们为了这个问题已经吵过无数回了。 可我妈还有些不肯罢休,她跟在我身后继续骂骂咧咧问:“你要去哪里?” 我说:“从今天开始,我不会用你一分钱,我也确实悲哀啊,一面唾弃着你得来的钱不耻,一面又厚颜无耻心安理得的用着,您说得确实对,如果没有你给我投资的这一切,怎么可能有今天的夏莱莱?既然是这样,那从今天开始,我会从这间房间搬离,从此以后我不会用你一分钱,你投资在我身上的钱,我也会通通还给你,但是也请您别再干涉我的人生。” 我妈拦住我的去路,她说:“夏莱莱,你真要这样?” 我无比肯定的说:“对,我要这样。” 我妈冷笑,她说:“你既然要这样那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反正是我对你太好,让你不知道天高地厚,让你去尝试一下养活自己是什么滋味!” |
我说:“多谢您给了我这样的机会,我求之不得。” 我甩下这句话,便拉开门走了出去,我妈似乎没料到我还真的敢,我快进电梯还听见她在后面气急败坏的说:“有本事你永远都别再给我回来!” 我一气之下冲出门外后,站在马路上又觉得迷茫了,我能够去哪里,就像我妈说的,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她用钱在供养我,我毕业后,还没有工作便嫁给了詹东,詹东出身贫困,我妈为了让我们生活不那么困难,对钱无比看重的她,却无比大方出资来帮助詹东的事业。 和詹东结婚这么多年里,我也不用为了金钱去发愁,在大城市生活的我基本上没有为了钱而烦恼过,她确实给了我一个无比安逸的生活环境。 可是我永远都要这样下去吗?成为一个只嚷着追求理想,却对生活一点也不独立,二十五六的年纪了都还在靠家人的寄生虫吗? 真是可笑,原来我妈不是最恶心的人,我才是,我在心安理得的用着那些我最恶心的钱。 现在既然已经从来家里出来了,为今之计自然就是找好住所。 我看了一眼周围,拦了一辆出租车便朝着附近的酒店走,可到达那里填好入住的资料,正在付钱时,那工作人员便脸色有些尴尬的将银行卡递还给我说:“夏小姐,不好意思,您这张卡好像已经冻结了。” 我奇怪的问了一句:“冻结了?” 前台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我从包内拿出另一张银行卡,递给工作人员说:“那试试这张。” 工作人员笑着接过,可当我按完密码后,还是显示银行卡冻结。 工作人员试着问了一句:“要不再换过一张卡?”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直接说了一句:“不用,我付现金。” 工作人员笑着说了一句:“好。” 我用现金付完了房钱,然后拿着房卡进了自己的房间,我坐在床上在心里冷笑的想,看来我妈做事情比我绝情多了,不愧是当年夺了林海鑫全部财产的厉害角色。 可这一次,我并不打算认输。 身上的钱还够应付房钱,自己的工资卡内,也还有剩余,基本上还不用担心资金问题。 我正坐在床上盘算着之后该怎么办时,手机内忽然收到一条陌生的信息,我点开一看,里面是简庭约我明天一起喝茶的简讯,他说想为昨天无礼行为道歉,还说对我印象非常的不错,有想进一步发展的诚心。 言辞非常的诚恳,我最后看了一眼简讯,想了想,回了一个好字。 我倒想看看这个简庭还有林容深两人在闹什么猫腻。 到达第二天后,我和简庭还是约在老地方,这次林容深没有来,就我们两个人,简庭不断和我说着话,至于说了一些什么,不过是相亲时询问兴趣爱好工作生活的老套路。 因为双方都不了解彼此,自然也聊不到更深层面的地方。 |
我本来是想躲过他们的,可谁知道被詹东他前女友左晓婷牵在手上的得得忽然眼尖的发现了我,并且还尖声的朝我这边大喊了一声:“那个女人!” 得得的这句话,很成功的吸引了詹东和左晓婷的视线,他们同一时间往我这边看了过来,讲实话,这就有点尴尬了。 离婚后我从来都没想过会还有机会和前夫见面,所以现在见面了有点措手不及,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到底要不要上前去打招呼? 可看到詹东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视线长久的落在我这方,如果我现在掉头就走,肯定是不礼貌的做法,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想,离婚还是朋友嘛,打个招呼也不会少一块肉。 我便主动走上去,当做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和詹东打着招呼,詹东脸上也有一些尴尬,不过尴尬归尴尬,也对我笑着说:“好巧,你怎么在这里?” 我笑着说:“想在商场给我妈买一件衣服呢。” 詹东听了哦了一声。 我又问:“对了,你们呢?你们一家人在逛什么?”我视线看向左晓婷。 可谁知道,她竟然在我视线中后退了一小步,眼里有一丝类似于心虚的神色闪过。 我在心里奇怪了,她心虚什么?害怕什么? 正当我有些奇怪时,詹东在一旁说:“我们出门给得得买一些东西,孩子长身体快,所以换衣服速度快。” 詹东没有否认我刚才话里的一家人,似乎从侧面和我证实,他们确实已经在一起了,也确实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人。 讲实话,詹东的家庭终于圆满了对于我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虽然我也没有不舒服,笑得很真心说:“孩子是这样的,这个年纪眼看着就在长了。” 詹东笑着说:“是啊。” 突然间谁都没有说话,我也找不出什么话来,气氛便有些尴尬了,我想着反正招呼也打完了,也是该走了,便刚想说告辞的话,可我心里突然间冒出一丝想法,我甚至连想都没想开口问詹东给他寄那些照片的人是否找到了。 我突然扯到这个话题上,詹东的思维明显有些跟不上,看了我半晌,回答了我一句:“照片?” 在他回答那一瞬间,我立马侧脸去看一旁的左晓婷,果然,她情绪非常的不正常,手甚至无意识间握成了拳头,我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
便对詹东笑着说:“哦,没什么,我随便问问,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便又对詹东说:“不早了,商场快要关门了,那我先走了。” 詹东也没有挽留,只是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在回去的路上,我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起初我一直以为寄照片的人是林容深,可现在想想好像并不对,林容深似乎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而且他这种人就算要做这样的手段,也不会用得如此卑劣好明显。 以他的聪明,他如果要做一件事情,前提必定会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根本不会有机会让我第一个怀疑的人便是他。 那么这件事情,是詹东的前女友? 这样想,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可能性还极大,光她那心虚的眼神和紧握的拳头,都不得不让人怀疑。 不过,事情走到这地步,是谁根本已经不重要了,我和詹东已经是过去式,而他也和前女友重新组成了一个家庭,得得也终于有了爸爸妈妈,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由。 她的手段并没有对我有多么实质性的伤害,那就当不知道罢了。 这样一想,确实释怀了不少,便也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了。 之后那几天我都在忙着进入新公司的事情,因为是新公司,有很多部门都需要熟悉,又加上我很久都没有工作了,在写稿这方面,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说话的语速也没有以前那么流畅和清晰。 好在新同事们人都不错,都知道我与新闻行业阔别已久,所以我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她们都会配合我并且还会帮助我。 星期六的那天,谭姐见我手头上的工作也熟悉的差不多了,便让我试一下镜,让我来念一段稿子,和当我面对镜头时,我竟然有些紧张,嘴里刚念出一行,另一行又被我忘记了,讲话的语速和清晰度也跟不上以前了,表情还非常的生硬。 反反复复录了好久,摄影师觉得我状态不对,便宣布让我休息一天算了,让我熟练了再来试镜。 差不多晚上十点了,大家都有些疲惫,摄影棚内的工作人便都收工下班。 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望着头顶的白光,突然觉得很疲惫,原来很多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美好。 有些东西你抛弃掉了,再去重新捡起来,原来是如此的困难重重。 我正一个人发着呆时,谭姐来了摄影棚,见我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她似乎也知道了我今天的状态,便来到身边安慰我说:“小莱,你刚毕业的时,谭姐就带起你,你是一个非常有冲进的人,刚开始你的专业素质比现在还要差,可那个时候的你都克服过来了,何况是现在的你?你千万不要觉得自己退化了,没有时间让你重新开始学,在记者这条路上,我们时刻都处在学习的路上,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这几天好好想想以前面对镜头的姿态好吗?” |
说实话,我真有些疲惫,我没想到以前热爱的东西,竟然有一天会在我毫无察觉当中离我而去。 我多少会难受,而且还连累了这么多人陪我来一起适应。 可这些话我自然不会和谭姐说,因为和她说了也没有多少用处,这种事情别人是帮不了你的,与其给别人增添烦恼,还不如自己多努力一点,去想着怎么解决。 对于谭姐安慰的话,我只能笑着说:“我会努力的,谭姐你放心。” 谭姐说:“我很欣慰,你没有放弃它,只要你不放弃,它就会一直都在原地等你,你自然也需要花费时间去熟悉现在的他,毕竟隔了这么久,就算它站在原地不动,可风风雨雨吹了这么久,多少双方都会觉得陌生。” 我点了点头,有点感激的说了一句:“谢谢。” 谭姐给我手上塞了一杯咖啡,笑着说:“好了,下班吧,这么晚了,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 我点了点头。 谭姐离开后,我也没有在摄影棚多待,一个人开着车回家,我望着前方的霓虹灯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林容深好像突然间没有消息了,也没有来找过我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一脚刹车踩了下去,心里猛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他回国了? 他之前说参加完章则的婚礼便离开,现在离章则的婚礼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他一点消息也没有好像有点不正常。 我立马将车子熄火,到处找着手机,找了好久才从乱糟糟的包内拿了出来,我第一通电话便打给了张小雅,张小雅没有接听,我又给章则打了过去,电话接通了,是张小雅接听的。 当时的她似乎还在吃东西,有点意外的问我怎么给她家章则打电话了。 我顾不了那么多,而是问张小雅这几天是否见过林容深。 张小雅在电话那端,慢悠悠吃着东西说:“怎么了?从婚礼那天打完牌后,我们就没见过面了,怎么了?” 我说:“章则呢?” 张小雅说:“他这段时间一直和我在一起,好像也没有见过啊。” |
我说:“你确定?”我怕张小雅胡乱说的,便让她帮我去和章则确认一下,张小雅只能按照我的话去问章则,等她问完回来后,很确定的和我章则确实没有见过林容深。 我得到她这确认的回答,许久都没有说话。 张小雅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便追问我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提不起劲,自然也不可能告诉张小雅原因,只是低声说了一句:“没,没什么。” 张小雅还是感觉不对劲,想进一步追问时,我已经将电话挂断了,然后坐在车内发呆。 隔了好久,被我妈一通电话给吵醒,我才反应过来,重新将车开火,又拉起手刹,开始缓慢的向前开着。 我回到家后,我妈已经坐在餐桌边等我了,见我情绪有点怪异,便问我怎么了,我换掉鞋子笑着说了一句没什么,便去厨房洗手在桌边沉默不语的吃着饭。 我妈知道我这段时间刚开始工作,所以压力非常大,她也没有深想,只是安慰我说:“要是实在适应不了,不工作也没关系啊,反正家里也不缺你那么点钱。” 我嗯了两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我妈往我碗内夹了一些菜,她突然提起了詹东,听说就在前几天又结婚了,结婚的对象自然是他前女友,我妈以前虽然不是很喜欢詹东,但为了杜绝我对林容深的心思,就算再不满意,她也只会在我面前说他的好话。 今天却一反常态的骂詹东没良心,才和我离婚两个月都没有,就另寻了新欢。 我知道她在为了我打抱不平,可我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很平常的回了一句:“很正常啊,我们离婚了男未婚女未嫁,他现在再婚了,也没触犯什么法律。” 我妈有点愤怒说:“可这也太快速了吧?他当你是什么?当初我们家对他可是事事帮助,离婚才拿了这么点抚养费就算了,詹东她妈还四处造谣说你蛇蝎心肠自己不干净,还有脸分走他詹家这么多钱,你别说,她妈那些话,我听在心里真是心塞,心塞啊你懂不懂。” 我自然知道我们离婚后,婆婆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毕竟她在钱这个字上面还真的很难释怀,必定会在外面闹腾出些什么,来给自己做一下心里补偿。 我只能安慰我妈说:“詹东他妈本来就没读过多少书,您和她计较干什么,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
我并不想听我妈碎叨叨念这些,便吃了几口饭上楼洗澡了。 之后几天,我都时刻注意自己的手机,都没有陌生的电话和可疑的短信,除了通信公司发来的广告短信,手机基本上便是静悄悄的。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左右,为了确认自己心里的疑问,我决定亲自去林容深所工作的医院去看看,在当天下午,我在公司请了个病假赶往了医院。 到达那里后,我便直接去挂号窗口挂了林容深的号子,那里的工作人也并没有和我说林容深离职的话,只是往常一样收了我的钱,然后告诉我去三楼找林医生。 他的号还在挂,就证明他还在医院工作?他没有去国外? 我来不及多想,拿着手上的手续我单,便匆匆的朝林容深办公室赶,可到达他办公室门口后,我就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因为里面林容深的妻子米莉正在里面为他整理办公桌,而林容深正手支撑着下颌,安静的闭眼休息,他身上仍旧穿着干净的白色长袍。 午后的阳光落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沐浴在一片金光里,垂着的长睫毛上都有光晕在跳跃。 米莉正小心翼翼的收拾着他的桌面,似乎是怕吵醒他。 等桌面上的东西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后,米莉又从沙发上拿了毛毯走了过去,她动作无比轻的为林容深盖好,并没有急于转身,而是缓缓蹲了下来,眼神略有些痴迷的盯着林容深的侧脸看了好久。 我站在门外,忽然有些走不进去这扇门,我这是在做什么? 林容深都是有妻子的人,我明明之前还说恨不得他立马回国外永远都不要回来,可现在呢?为什么我说的话,和我做的事情却截然相反? 我忽然在心里深深的鄙视了一下自己,手上捏着单子,便悄无声息的从这里退了出去。 回到台里后,又是一次试镜,可还是不再状态,这回连谭姐都有些着急了,她亲自跑来问我怎么回事,问我的状态怎么比上一次还要差了。 可看到我的脸色后,她的话又停了停,改为握住我的手问:“怎么了?告诉谭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
我勉强的笑着说:“没事,谭姐。” 谭姐见我不想说,便叹了一口气,她也没有多问,而是语气严肃的说:“莱莱,我们今天可能要出差。” 我下意识问了一句:“去哪里?” 谭姐说:“今天台里接到消息,说是漳盂县那边今天早上一个村口死了十多个人,听说全都是暴毙身亡,死亡原因现如今还没有查出来,现在已经有很多记者赶去那边了,我们今天可能就要走。” 我皱眉说:“十多个人同时暴毙身亡?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谭姐说:“还不知道,警方那边正在调查,这次可能会是我们节目第一个专题,要好好搞开头了。” 谭姐看我情绪不佳,便问:“你有问题吗?” 我立马摇头说:“没,我现在立马就回去收拾。” 谭姐说:“如果你有问题的话,我让小刘来代替你。” 我说:“不,谭姐我能够行。” 谭姐见我这样说,也只能点点头。 我们两个人粗略的交谈了一会儿,我便立马回家去收拾东西,我妈看我仓促的模样,便知道我要干嘛,以前工作时候的我,也是三天两头的往外跑,现在我重新开始工作,熟悉的画面又开始了,我妈在一旁很淡定的问我这次出差要多久。 我一边塞着东西,一边说:“还不知道呢。” |
我妈说:“我只求你别死在外面,毕竟你妈还等着你给我送终呢。” 我妈总认为我的工作非常危险,我也确实承认在记者这行业,危险系数是一定存在的,可要命还是不至于的,我顶多采访一下人事纠纷,那种杀人命案都很少涉足,而且这是法治社会,我妈总认为我触及了太多别人不该知道的东西,有一天一定会被人杀人灭口。 我一直觉得老太太这是在自己吓自己,当初我选择这个专业的时候,我妈之所以同意是以为我会在电视台面前轻轻松松当个主持节目,可谁知道,事实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样,什么地方发生离奇的案子,什么地方发生了天灾人祸,什么地方最不安全,我永远都是一个人冲在前面。 我妈说,我这份工作活生生让她折寿十年。 现在我离婚后,重新拿起自己的工作,我妈的担忧自然有涌了上来,我想,人老了,其实真的没什么别的追求,都希望子女我待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可现在的我又该让她担惊受怕了,可这个世界上,我们所热爱的东西,都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我并不惧怕。 我将东西收拾好后,便走到我妈面前,笑着说:“您担心什么呢,不就做下采访吗?别担心了,我们台里派去了这么多人,又不止我一个。” 我妈叹了一口气说:“上辈子我一定是欠你的。” 然后面无表情转身从我门口离开。 又加上谭姐给我电话,大约是催着我赶去机场,我也来不及多停留,提着行李箱便出了门,我们到达机场后,所有同事全部都到了,一堆人也都没说话,各自和现场那边第一时间赶去的工作人员进行联系和沟通。 在上了飞机后,我看了一眼手机,里面并没有什么未接来电和陌生短信,在起飞前在空姐的提醒之下,我还是关了机。 我们是晚上十二点到达漳盂县那边,漳盂县是一个相当落后的村落,因为地形原因,整个村落与外界的联系几乎是隔绝的,一个村落大约五六十口人,全村里只有一间茅草屋搭成的学校,里面都是一些老弱病残。 这口村唯一进入的通道便是一条窄窄的桥,这桥下面还是十米多高的悬崖,我们当时半夜过去的时候,吓得均是腿软。 跟在我身后的摄影师小王直接张口便是:“我操,恐高啊。” 健步如飞走在前面的谭姐听到了,当即便是一句:“小王你还是不是男人?夏莱莱小姐都还没说什么呢。” 说实话当时我心里也发毛,可看到所有人都没说话,所以我也就忍着。 摄影师小王吓得脸色苍白,但是他为了在谭姐面前证明自己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之后一句话都没吭声,闭着眼睛一路往前走,那模样还真有些英勇就义的意思。 我们终于进入村庄后,因为开始下大雨了,而且又是半夜,虽然想要赶工作进度,可为了怕打扰到村民们的休息,便各自回农舍休息。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谭姐便来敲门,说是要带我们去死者的家里转转,外出采访的工作人员全都有些昏昏欲睡,可当我们走到死者家属的门口时候,全都清醒了,因为十几具尸体全都摆在灵堂,里面不断有道士在叽里呱拉的念着奇怪的东西。 说实话,天还未大亮,还处在烟雾蒙蒙的状态,十几具尸体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不清醒那是假的。 休息了太久,在城市里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在面对这样的场面,竟然觉得背脊都是凉的。 里面有两三个人跪在灵堂哭,断断续续,惨惨戚戚的哭着,大约是死者的家属们。 谭姐二话不说第一个冲了进去,我们提前赶来的工作人员早就和这里的村长沟通好了,所以我们走进去的时候,并没有人拦我们,反而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来迎着我们走了进去。 他领着我们去后院,在经过灵堂的时候,我瞟了一眼那十几具尸体,均是年轻力壮中年男人,白色发青,嘴唇发紫,给人一种中毒现象。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内的恐惧。 我们到达后院后,那老人坐在窗户边上用竹筒抽着旱烟,他发白的头顶全都是蓝色烟雾,不断盘旋着。 他和我们说了这边大概的情况,说这十几名中年男人均死于气体中毒,而中毒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们在镇上一家化工厂工作,这份工作比较特殊,因为要接触很多对身体有害物质的东西,所以,工资自然也高,在工资高的情况下,也当然要承担自己身体受到伤害的危险。 可这样的工作还是有非常多的人去做,并且非常的抢手,大多数人都不敢长期干,钱干够了,都会辞职不干。 而这几名男子就在前一个月才入职,按道理说,才一个月不该发生这样的事情才对,可因为化工厂员工材料放置失误,导致这十几名男子工作的地方有害气体比平时超过了十几倍,因为是封闭式的空间,当时他们也没怎么察觉到,只不过觉得难闻的气味比平常浓了不少,便也没有在意继续工作了到半夜才会,可谁知道第二天早上这十几个人想四个小时里相继而亡。 老人说,十多名人的死亡,家属自己是要找化工厂的人赔偿的,毕竟都有妻子有儿女,顶梁柱意外死亡,家里没有经济来源,孩子怎么养大?在这经济本就不发达的村庄里该怎么活下去? 赔偿是自然要的。 可谁知道他们这边的村长去找化工厂的人谈时,对方却直接将他们村长扫地出门了,而且还将当时这十几名男子入职第一天所签的合同给了他们看。 合同上上面有一条条款便是,工厂不承担个人健康危险,合作均属双方自愿,若是在工作岗位出现意外死亡或身体出现健康问题,本工厂概不负责。 化工厂那边说,这本来就是一份危险的工作,在他们入职前便已经声明了工作存在危险,是他们同意了条款,自愿签署了,也并不存在强迫,十几个人意外死亡,他们只能出于人道主义给点抚慰金,其余一切赔偿他们概不负责,也不接受。 那老人说,他们这几天一直在试图和工厂那边的人商量,可工厂那边的人拒不接见,他们走投无路,只能找媒体们来想想办法。 那老人深深吸了一口旱烟,叹了一口气说:“都是可怜的娃儿,如果不是为了养活娃儿,谁会拿自己的命去拼啊。” 我问:“警察那方怎么现在是怎么处理的?” 老人摇头说:“警方说不管这边的事情,他说自愿买卖,他们管不着啊。” 谭姐一听,就笑了,她说:“如果我雇佣别人杀一个人,人死了,我给了他钱,那警方是不是也管不着啊?”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那里有你们想的那么容易呦,听说这里警察局的所长是化工厂老板的小舅子。” 老人无奈的摇摇头说:“我们这样的小地方,天高皇帝远的,是没人来管了。” 我说:“死者做了尸检吗?” 那老人说:“做了,镇上做的,可医院里不把报告拿给我们。” 我说:“为什么?” 那老人说:“还有为什么?那化工厂的陈老五,可是这地方的土地主,他在这里就是王,没人动得了他的。” 那老人和我们说了基本上的情况后,没多久,死者的家属忽然通通赶了过来,在门口就是一顿哭拜,嚎啕着让我们一定要给他们的丈夫讨个公道。 那嚎啕声,整间屋子都是震动的。 吓得我们所有工作人员赶紧走上前去,立马将她们扶了起来,安抚了好一阵他们才罢休。 我们了解完事情的始末后,又再次去了一趟灵堂,那些尸体还是悄无声息的躺在那里,好像睡着了一般。 明明外面天气有点闷,可里面却阴冷得不像样子,我们离开这里后,自然要赶去化工厂那里继续去了解情况,在去的路上跟我们一起来的编辑王灵对谭姐说这次发生的事情有点没有新颖点,问谭姐真要拿来搞开篇吗? |
也确实,像这样的类似的命案社会上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电视台都机会播烂了,很多台连这种事情都懒得派人来采访了。 谭姐却一脸严肃说:“王灵,我做节目,从来不要求收视率怎么样,我只要求事实报道,这是我们新闻人最基本的职业信仰,这一期我为什么不做?” 王灵还想说什么,谭姐做了一个拒绝的手势说:“不要说太多了,这样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没爆点吗?因为发生太多了,一点也不吸引人了,人们早就麻木了,可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这种事情却还是频频发生呢?因为始终都没有人想过要来解决这种纠纷,都是播一播,引起一股波澜后,就过去了。” 王灵知道谭姐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所以她也没有多说话。 我们之后都沉默的赶往化工厂,到达那里时,化工厂那边仍旧在正常开工,丝毫不受十几条人命的影响,谭姐和那里的工作人进行交涉,说是想要见一下他们老板,那里的工作人员都瞧出我们是记者了,便开口说他老板没在县里,外出出差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见我们,可谭姐并不放弃,而是微笑着说:“那你去打个电话通报一下你老板,就说我们是亚中台的记者,想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有些事情也想求证一下,如果你们老板没空的话,那我们只好按照村里给的版本报道了。” 化工厂的工作人员脸色一变,便一声不吭的跑进了办公室,等她再次出来后,对谭姐说:“我们老板说只能见两个,不准带摄像头和录音笔还有手机进门。” 谭姐笑看了我一眼,对那工作人员说:“好啊,没问题。” 我明白她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便也走了过去,随着谭姐站一起,那工作人员在我们上进行检查,确实没有发现录音笔之类的东西,这才带着我们进去。 化工厂的老板是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邀请我们进来后,便给我和谭姐一人倒了一杯茶,笑着询问我们的名字。 我和谭姐都老老实实回答完后,化工厂的老板王腾笑着说:“你们这个行业我懂得,最近没少有电视台都跑来说要采访我,我王某这辈子默默无名做了不少的善事,也从来没想过要出什么名,只能尽自己绵薄之力来报答这个社会对我王某的支持,可没想到这段时间……” 他笑着摇头说:“夏小姐和王小姐都是哪里人?” 谭姐微眯着眼睛看向这个男人,笑着说:“我是O市。” 我放下手上的茶杯,朝他伸手说:“我也是,王总您好。” 王腾也和我轻握了一下,说了一句:“你好,夏小姐。” 我们双方打过招呼后,王腾似乎对谭姐挺有意思的,不断询问谭姐的私人问题,只要我们把问题绕到关于十条人命上来,他便必定转移话题。 我们双方都打了好久的太极,王腾说:“既然你们今天来,我自然也不可能让两位空手而归。”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柜子里提出两口箱子放在我们面前,皮箱内是整整齐齐的钱。 我和谭姐对视了一眼,王腾说:“这几天已经有五六个电视台记者从我拿走了这些东西,说实话,我并不惧怕这一次的意外,我只是不想麻烦。” 谭姐从皮箱里拿起一打钱问:“王总这是想收买我们?” 王腾笑容谦虚说:“不算收买,我只是对谭小姐这样的人很欣赏。” 谭姐说:“如果我今天不接受您的欣赏呢?” 王腾说:“那我只能另外做打算了。” 赤裸裸的威胁。 谭姐笑而不语,但也没有硬碰硬,这钱我们自然没有拿,最后各自说了再见从王腾办公室走了出来。 在回去的路上,我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没人来采访这件事情了。” 谭姐说:“这个王腾不简单,听说在这边有点势力。” 我说:“我们应该第一件事情是弄到尸检报告。” 谭姐说:“有尸检报告才好和法官提供证据。” 我说:“医院不出示,会有点困难。” 谭姐嗯了一声,明显也觉得有点困难。 这一天在忙碌中过去了,我们刚回到农舍后,王腾竟然又派人过来,他的秘书说想请我和谭姐晚上一起吃个饭,我和谭姐两个人都感觉到一阵不好的预感。 我们没拿钱,就明显表明不会对这件事情罢休,王腾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任由我们乱写? 可这顿饭如果不去呢? 这可是在大山里,底盘他们做主,要想发生点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找王腾,现如今反而打草惊蛇了。 和我们一起来的工作人员都不同意我和谭姐去吃这顿饭,其实我也不太想,可很明显这顿饭并不是我们能够轻易拒绝的。 谭姐也没有表示要不要去,陷入了沉思中。 我突然感觉到了一阵不安。 没说话的谭姐突然问了我一句:“莱莱,你是不是有个亲戚是医生?” 我说:“怎么了?” 谭姐说:“医院的尸检报告拿不到,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弄一份出来,不如你想想办法?” 我立马拒绝说:“他是个妇科医生,没办法的。” 谭姐说:“你问问吧。” 在谭姐的期盼下,我没办法只能拿起手机给林容深打了一通电话过去,可电话打了一通并没有人接听,我松了一口气,对谭姐摇头说无人接听。 谭姐有些失望,最后只能从木椅上起身说:“今晚就我一个人去,莱莱你留在这里吧。” 我当时就拒绝了,我说:“如果是这样,那直接辞职好了。” 谭姐看了我一眼,最后笑了笑,之后无论其余人多么劝阻我们,谭姐根本不听,到达吃饭的点时,我们两个人往王腾订的地点赶,在赶去的路途中,谭姐往自己内衣里塞了一只录音笔,我问她会不会太胆大了? |
谭姐说:“没事,你放心好了。” 我们到达县城里的酒店后,王腾早就在那里等候很久了,上来便迎接着我们,他引着我们入座后,我手机便响了,因为这次王腾没要求我们不能带手机,所以我和王姐都带了。 电话响了,我只能从椅子上起身对王腾笑着说:“王总我去接听个电话。” 王腾笑着点头说话。 我出了包厢门后,看了一眼来电提醒,是林容深打过来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键。 他在电话内第一句话便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出差。” 他惊愕的问:“你工作了?” 我说:“嗯,正在工作。” 林容深问:“在那里。” 我说:“漳盂县这边。” 我怕谭姐一个人在里面应付不来,便对林容深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先挂了。” 我刚想摁断挂断键,房间内突然传来谭姐一句:“莱莱!快跑!” 我大脑内一根弦突然就断了,叮的一下,冲上去就想去包厢,可紧接着,我看着谭姐忽然直接从包厢门内冲了出来,她后面有两个大男人在追着她,我瞬间明白了什么,将身上的录音笔开启,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跑,还好并没有人发现这边的我,谭姐便如一阵风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我感觉到情况不对,第一时间便给摄像小王打电话,可才发现原来我没有挂断林容深的电话,那端还保持着通话中。 我想都没想直接挂断了,然后立马给老王电话通知他出事了。 给老王打了后,我又给这遍的警察局一通电话,我不敢一个人回农舍,便进入了附近的一座大型商场,在人多的地方乱窜着。 窜了好久,我反复着谭姐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我有点慌了,难不成谭姐出事了? 可现在该怎么办?我把一切该做的,全都做完了,我还应该做些什么来帮助谭姐? 我想了好久,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别无他法了,便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一直到晚上六点,老王打来电话问我谭姐是否有联系我。 我说:“没有。” 老王说:“谭姐凶多吉少。” 我说:“怎么可能,你先别胡说。” 老王说:“警察正在找。” 我说:“谭姐在这一行工作这么久,不会一点逃生技能都没有。” 老王说:“你们去的时候是不是带了录音笔?” 我说:“带了。” 老王直接一句:“我他娘的就知道要出事了!” 我没想到第一次工作就发生了这如此九死一生的一幕,可心里却一点也不慌张,我有预感,谭姐一定没事,我不相信王腾他们还敢杀人灭口,这可是法治社会! 我一个人在外面晃荡到五点,老王说现在没人接我回来,而去漳盂县还有好远的路程,都是山路,谁都不敢接我,让我在镇上的酒店先住下。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在这里找了一家酒店住下,五星级的,开好房后,便将房门死死锁住,不断看着手机,想等谭姐的消息。 可等到半夜十二点时,林容深的电话打了过来,我当时想都没想,按了接听键。 林容深在电话内问:“在酒店?” 我刚想说他是怎么知道的,忽然想到之前没挂断的电话,便说:“嗯,在酒店。” 林容深说:“你应该待在警察局。” 我说:“这边离警察局很近。” 林容深说:“我知道了。”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望着他这莫名其妙的一通电话,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后,到达凌晨三点,门外忽然传来门铃声,我吓得当时一惊,在心里想,这大半夜谁来敲我门? 我坐在沙发上全身冷汗,那门铃声对于我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折磨。 我想拿出手机立马报警,可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我按了接听键,刚喂了一声,林容深便在电话内说:“开门。” 我说:“你……” 林容深说:“立刻。” 紧接着门外又传来敲门声,我当时直接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在去拉开门时,犹豫了一下,不过犹豫了几秒,还是将门给打开了,林容深正好站在我的门外,在看到他那一瞬间,我如一颗泄气的皮球一般,靠在门口的墙上直喘气。 林容深见了我良久,见我满头大汗的模样,便从门外走了进来,反手关掉了门。 我有气无力的说:“你怎么来了?” 林容深说:“你认为呢?” |
简庭终于把该问的情况全部都问清楚,再也无话可问时,他才将话题转移到我和林容深身上,他笑着说:“我没想到我们两个人竟然这么有缘。” 我也笑着说:“是啊,挺有缘分的。” 简庭说:“没想你和我表哥容深竟然有这一层关系,早知道当年的我就应该早认识你了。” 我说:“现在认识也不迟啊。” 简庭笑着说:“确实,感觉时机正好。” 我说:“林容深告诉你我和他以前的关系了?” 简庭说:“告诉我了,我还蛮惊讶的。” 我说:“没想到我和你们家的人都这么有缘。” 简庭朝我眨眨眼:“这代表什么?” 我:“嗯?”了一声,有些不解他的话。 简庭的手忽然落在我放在桌上的手背上,我刚想往后缩,简庭又握紧了一分,他说:“莱莱,你觉得我怎样?” 他眼神认真的看向我,我皱眉不解的看向他,简庭说:“从昨天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对你念念不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像你一样让我魂牵梦绕。” 我被简庭那肉麻的话念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他好像还自我感觉良好,越说越起劲了,他说:“可以当我女朋友吗?” 他认真的盯着我,可见我好久都有反应,他有些拿不定我心里在想什么犹犹豫豫的问我:“怎么了?莱莱,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面无表情问:“你表哥让你这样做的?” 简庭不解的说:“什么?” 我说:“他是不是想看看现在的我有多饥不择食?” 简庭意识到我情绪有些不对,似乎误会了什么,他解释说:“没有,这件事情和我表哥无关,是我对你一见钟情。” 我说:“他很支持你喜欢我?” 在我问这个问题时,简庭眼神下意识闪了一下,可很快他没有任何犹豫笑着回答说:“当然,我表哥很支持,还说你是个好女孩,让我珍惜你。” 听到简庭如此肯定的回答,也冷笑说:“果然。” 简庭追问:“果然什么?” 我说:“没什么。” 我看了一眼时间觉得这顿饭吃饭现在也该散场了,便和简庭说我要回家了,简庭立马热情的说送我,我直接谢绝了他的好意,笑着说:“不用,我自己回去便可。” 便不再理会简庭,直接喊来服务员买单,便离开了这里。 在回去的路上,我给林容深打了一通电话,我在电话内问他:“看来你很希望我和你表弟在一起啊。” 林容深在电话那端说:“我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
我语气激动说:“你少装傻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在我们当中当红娘,那我承你的好意就是。” 我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林容深再次打过来,我直接按拒听键。 这一天过去后,第二天我去台里工作,刚进入办公室,便有人抱着一束花朝我走了过来,当时办公室内所有人全都好奇看向我,因为那玫瑰花的体积非常的庞大,将送花的人身体挡住了一大半。 花店的工作人员笑着询问我,是否是夏小姐。 我回了一句:“我是,我叫夏莱莱。” 送花的小哥动作艰难的抱着那束花递到我的面前,笑着说:“这是您的花,请签收一下。” 我说:“我的?” 小哥笑着说:“是的。”然后将签名单递到我面前。 这时围观的同事都纷纷围了过来,均是满脸的羡慕,办公室内一阵浮夸暧昧的喧哗声。 我接过那束花看到纸片上面的署名时,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为了不引起轰动,我立马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对小哥说了一句谢谢。 小哥离开后,公司里面的同时均都好奇的问我谁送的,还问这么多玫瑰花,一定要不少钱吧。 我抱着花笑而不语。 等她们还在试图问更多话时,我笑着说:“不早了,我先去工作了,大家别好奇了。” 大家脸上明显一片失望,我只是笑了笑,然后抱着手上的花进了办公室。 等下班的时候,简庭在楼下等着我,他靠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看到我从大厅内走了出来。大老远的朝我挥手,他的气度不凡自然引起过路人的瞩目,又加上我才来公司没多久,有人觉得很面生,他这随便一下,便让我成为了众人的焦点,我还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瞩目过。 这毕竟是在公司,我不想太过招摇,便迅速走到简庭面前,皱眉问他:“你怎么来了?” 简庭笑着说:“我来接你下班。” 我说:“你有病?” 简庭说:“如果喜欢上一个人算是有病的话,我宁愿让人觉得我有病。” 简庭见我一脸无语的模样,笑得越发灿烂,他似乎也注意到我们周边不断有人回头看我,便拉开车门说:“走吧,如果不想被人当成动物一样围观,那就请美丽的小姐上车吧。” 对于简庭那肉麻的甜言蜜语,我只能很诚实的给他一个白眼。 不过,我还是上了简庭的车。 在开车的路上,简庭不断问我爱吃什么或者不爱吃什么,我没有特别喜欢的饭店,或者有没有特别讨厌的饭店。 他话特别多,问得我不胜其烦,恨不得拿出胶布贴上他的嘴,但好在饭店到了,他也终于闭嘴了。 车子停好后,他特别绅士的为我将车门给拉开,还跟绅士的为我扶着车顶防止我头部撞到。 |
在他如此体贴的动作下,我不仅没觉得多么心动或者荣幸,反而在心里想,这个人怎么这么浮夸? 可既然已经跟着他出来了,那只能尽量的忍耐和他吃完这顿难咽的饭菜。 我们走到门口,有服务员早就在那里等待,他似乎已经订好位置了,因为服务员直接唤了一声简先生,也没有说让我们往哪边坐,而是直接经过楼下的大堂朝着楼上走。 直到服务员带着我们停在一间包厢面前,微笑的对简庭说:“简先生,已经到了。” 简庭微笑着说了一声谢谢,服务员离开后,他看向我说:“我可以牵你手吗?” “不可以。”我毫不留情面的拒绝。 简庭有些失落的说:“好吧。”只能伸出手将门给推开,我正要跟着走进去时,可看到屏风后面隐隐约约的人影,我意识到里面还有其余人。 可根本来不及了,简庭不给我任何准备的时间,忽然在没有经过我同意的时候,主动牵起我的手,笑着对房间内的人喊了一句:“爷爷,我来了。” 屏风后面有人伸出脑袋看了过来,那人是一脸惊喜笑容的米莉,紧接着我们身后突然传来一句:“你怎么来了。” 我猛然转身去看,林容深便站在了我的身后,我受到了惊吓,小幅度的往后退了几步。 也才刚从门外进来的林容深面无表情的看向我,又看向简庭,语气带了一丝寒冷与不悦问:“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简庭好像丝毫没发现林容深眼底隐藏的那丝警告,继续笑着说:“爷爷听说我新交了女朋友,所以我今天特地带给他老人家来看看。” 林容深语气听不出情绪的说了一句:“是吗。”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米莉一蹦一跳的冲了过来,到达林容深面前,便拉住他的手臂,笑容甜甜说:“容深,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林容深将落在简庭身上的视线移向米莉,眼睛里多了一丝温度,他说:“路上有点事情耽搁了,等了很久吗。” 米莉立马点头说:“我和爷爷在这里坐了快一个小时了,可谁知道简庭没来,你也没来。” 林容深笑着牵着她手,语气略带了一丝宠溺说:“走吧,外公应该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林容深不再看向我和简庭,牵着米莉从我们面前走了过去,可还没到达屏风前,里面突然传来老人的笑声。 紧接着便有一位穿着中山装,头发发白的老人从屏风内走了出来,他看向牵着米莉的林容深后,便止住了爽朗的笑容,语气带着丝丝责怪说:“你这臭小子,终于知道回来见外公一面了。” 林容深看向老人,松开米莉的手后,便走了过去轻轻将老人拥入怀中,微笑着说了一句:“外公,许久不见。” 老人大约是太开心了,包厢内又是他爽朗的笑声,他紧紧将林容深抱住,手在他后背用力的拍了两下说:“你小子,这么多年不见,竟然这么高了,都已经赶上外公了。” 林容深脸上也带着笑,两儿相互松开对方后,我老人最先去坐,林容深也随在了后面,入座在老人的对面。 米莉自然毫无疑问的坐在了林容深身边,他们似乎都忘了我和简庭的存在。 林容深为老人斟了一杯茶后,便笑着问:“外公这几年身体怎么样。” 老人他们叹了一口气说:“老喽,一年不如一年了,你要是再不回来看我,说不定下次就再也看不见了。” 瓷杯内茶水满了后,林容深放下手上那盏茶壶,嘴角带着一丝浅笑说:“怎么会,您身体一直都很好。” |
宋丽见我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她似乎也懒得再说什么,因为她说再多,只不过是在反复证明自己的失败而已,可她自己却并不是喜欢认输的人。 她抱起一旁的孩子,对我说:“我该说的话也全都说完了,还是那句话,孩子的事情我很对不起,我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些插曲,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容深只不过是普通朋友,我觉得我们几人都该对以前那段过往放手了。” 宋丽说完这些话后,一直紧蹙的眉心终于变得释然了,她说:“虽然我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和容深变成什么模样,我要解释的也全都说了,那就不打扰了,孩子下午还要补课。” 宋丽没再多说什么,喊来服务员买完单后,她便抱着孩子离开了。 我一个人坐在咖啡厅望着面前一堆的甜品,人忽然变得非常迷茫,不管她刚才的话是真是假,现在的我听到了又有什么用? 体现林容深对我很深情?可很明显,他利用宋丽不过是在变相逼死我肚子内的孩子,虽然孩子是我擅自的做的决定,可如果不是那天他的那一句话,这个孩子我根本不会舍得舍弃。 孩子没了,只不过是顺了他的心意而已,现在再来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我坐在那里望着门外宋丽远处的身影想,如果孩子当初生下来,应该也有那小男孩一般大了吧,会笑着闹着,会嗓音甜甜的喊着妈妈,会非常馋嘴的吃着桌上的甜品。 以至于现在,也不会这么浪费。 正当我发着呆时,面前忽然坐在了一个人,这个人自然是林容深,他望着我满脸眼泪错愕了一下,不过很快,他恢复神色喊来服务员要了一包纸巾,抬手给擦拭着我脸上的眼泪说:“她和你聊了什么。” 我坐在那里没有动,声音沙哑说:“你不是要上飞机了吗?” 林容深说:“没赶上飞机。” 我冷笑了两声,将他手从我脸上打掉,提起包就想走,林容深拽住了我手说:“机票已经改签到章则和张小雅婚礼后了,莱莱。” 我说:“你根本不需要和我报备什么,你要走就走,这座城市又不是我私人的,你想离开或者想留着不都是随你吗?” |
林容深说:“陪我去看林海鑫吧。” 我身体一抖。 林容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笑着说:“这么多年了,想必他也很想见你。” 我说:“我不去。” 林海鑫的死,始终是我心上的一根刺,这么多年,无论是他的阴生还是清明扫墓,我始终不敢踏入他墓园半步,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去的。 林容深的手落在我下巴上,将我表情生硬的脸撅向他,他轻声问:“真不去吗?嗯?” 我的不字还没说出来,林容深说:“也许他并不怪你,只是想见见你呢。他这么喜欢你,又怎么舍得怪你呢?” 我没有闪躲,而是迎着林容深的双眸问:“那你呢?” 林容深没有立即回答。 我紧追不舍说:“那你怪我吗?” 林容深笑着说:“怪,怎么不怪你,可怪你又能怎样,我根本伤不了你。” 他语气内多多少少带着一些无奈,这些无奈我有些听不懂。 林容深撇开了这个话题,语气带着一丝征询问:“好吗?毕竟明天就是他的生日。” 我没有肯定的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一个难题,我至今都不敢面对林海鑫,以前不敢面对,现在还是一样,他怎么会想要看到我,他应该做鬼都不放过我和我妈吧。 |
可这么艰难的选择,最终被林容深坐了,他牵着我出了咖啡馆,我们上了出租车后,正好是大雨,等车到达目的地,也还算幸运,山脚下正好有人在卖伞,林容深拿了一把,撑开之后便将我揽在怀里。 说实话,到达山脚下后,我腿便软了,加上天上雷声阵阵,让我根本没有多少力气迈开步子,可我也无力挣扎逃开,整个人是被林容深带着往前走。 他一直将我护在怀里,雨水基本上一滴都没有打在我身上,他见我看到那些墓碑便脸色苍白,他很自然的吻了吻我额头,柔声说:“别怕,我在。” 我知道此时的我们是有多么不合规矩,可是我推不开他,只能像个木偶一般被他一步一步带着往前,我也不知道我们在大雨中行走了多久,直到林容深在我耳边轻轻提醒了一句:“到了。”我才恍然大悟的望着前方。 可这一眼,正好落在了林海鑫的遗照上,我看到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吓得第一反应便是往林容深怀中一缩,眼睛死死埋在他胸口。 林容深感觉到了我的害怕,他只是拍了我肩膀两下,也没有多说话,更没有强迫我非要去看,只是表情略复杂的看向林海鑫的墓碑。 五年了,墓碑上沾上了岁月的痕迹,透露着一种阴冷的青绿色,林海鑫的遗照也褪了色,他的目光也一直落在我们这方。 眼神内的神色虽然带着浅笑,可浅笑之下,让人感觉莫名藏了一丝诡异的阴森。 林容深似乎是想将他墓碑前的一些杂草扯掉,所以试图带着我更加往前一步,可我没有动,反而抓着他衣襟,哀求说:“别过去,别再过去了。” 林容深动作一滞,他低眸看向他怀中仍旧死死埋头的我,他说:“并没有你想象的可怕,他已经死了。” 我埋在他胸口的脸,被冷汗罩满,他胸口的衬衫都被我擦湿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觉得连空气都带了死人身上腐朽的气味,我下意识反应闭上将面前的林容深一推,拔腿便朝着山下跑,林容深望着我仓皇逃窜的背影,在后面大喊了一句:“夏莱莱!” 可我根本不理会他,这里对于我来说就是地狱,我不要在这里呼吸,一分一秒都不要。 大约是我跑得太过匆忙了,又加上雨特别的大,还有身后林容深紧跟随的声音,在下山的时候,我脚下踩了一把稀泥,便狠狠地摔了一跤。 |
等林容深赶到的时候,我已经全身泥巴坐在地下动弹不得,连嘴上和眼睛周围全都是泥水。 他拽住我手臂,便眉头紧皱问我有没有伤到哪里,我根本回答不上来,只是坐在那里发愣,林容深将我从地下给抱了起来后,可因为我身上全部都是泥水,他并不能确认我是否安全。 因为雨势太大,我们身上都被雨水淋湿了,都显得有些狼狈,又加上我浑身都是稀泥,林容深只能像我确认:“可以走吗?” 等臀部的吨疼消失后,我试着动了两下腿,发现可以行动,便点了点头,林容深送了一口气,他说:“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有气无力的摇头。 林容深往四周看了一眼,说了一句:“先离开这里。”便牵着我的手带着我朝下面走,带着我从山顶一步一步往下走。 等我们到达山脚下时,因为周围没有出租车,林容深只能带着我一直往前走,走到市中心后,他带着我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开了一间房,然后带着我上了楼。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被冰冷的雨水冻得浑身都发抖了,当进入温暖的房间时,我忽然无力的坐在地上,也不顾上上的泥巴只是靠着墙壁大口的喘着气,而林容深首先第一件事情便是站在窗户口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看完后,他脱掉身上湿哒哒的外套进了浴室。 等他再次出来了,手上多了一件浴袍,他随着我蹲了下来,将我额前的头发给拨开,让我眼睛彻底露了出来,他说:“还能动吗?” 我点了点头,刚想从地上爬了起来,可臀部尖锐的疼痛又传了过来,我身体有些不稳的往后倒,林容深立即将我扣住,防止我身体再次砸上后面的墙壁,他知道我一定是摔到了哪里,便直接将我从地下给抱了起来,也不再说话,直接往浴室的方向走,边走边给我脱着身上厚重的外套。 等到达浴室内后,他将我放在浴缸旁边做好,然后继续蹲在我面前为我将脚上的高跟鞋脱掉,当他看到脚裸处有些红肿时,皱了一下眉头,揉了两下问疼不疼。 脚裸处我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臀部疼,但我不可能告诉他,只能小声说:“还行。” 林容深放下了我脚后,便对我说:“先洗澡吧。” 他说完,又再次确认:“可以自己来吗?” 我说:“不能动,难道你要来帮我洗?” 林容深说:“也不是没有这个选项。” 我说:“我还没残废,也没那么娇弱。” 林容深见我终于从刚才的死气沉沉上回了一点活力,眉头才舒展了不少说:“衣服在衣架上,出来的时候小心地板滑。” 我不耐烦的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说:“你真啰嗦。” |
林容深看了我几眼,见我把上衣扯得七歪八歪得,转过了脸没有再这里逗留,等他离开后,我拉扯上衣的动作停了下来。 身上仅存的力气也消失了,望着紧闭的浴室门发了一会儿待,才艰难从浴缸上下来,一件一件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差不多后,又动作困难的往浴缸里爬了进去。 半个小时过去后,我从浴室内走了出来,林容深正站在窗口望着外面依旧没有停的雨沉思着,他在听到我的脚步声后,侧身看向了我,见我已经洗干净了,便朝着桌边走了过去,我这才发现桌上有不少的药,林容深最先坐在那里,他对站在浴室门口没动的说了一句:“过来吧。” 我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他拿了一条椅子放在了我身后,我坐下后,林容深重新捏起我的腿,从桌上拿了以一瓶膏状的东西便往我肿了的脚裸处轻柔推拿拭擦着,他指法很规则让人觉得有些舒服,虽然会有些许疼痛。 林容深没有抬脸看,目光认真的落在我小腿上,叮嘱我说:“这几天暂时别碰冷水,如果自己有时间用热毛巾敷一下,这些药上面都有说明书,如果你老老实实按时使用的话,脚上的伤应该一个星期会好得差不多,但前提是……”他抬起脸看向我,语气有些严肃说:“别再像今天这样,如果刚才你从山上滚下来,轻则脑震荡,重则内出血,夏莱莱,那刚才我抬的不是你人回来,而是你尸体。” 我冷笑说:“我死了不是正好吗?” 我这句话刚落音,林容深放在我腿上的手突然一用力,我疼得叫了出来,大声问他在搞什么,林容深没有搭理我,而是放下了我脚,说了一句:“好了。” 便自己起身解着衬衫扣子朝着浴室走去,没在理会我。 等他也从浴室内出来后,我坐在椅子上问他我怎么回去。 林容深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还有一直不停歇的大雨,他说:“只能喊出租车了。” 我说:“我今天九点之前必须到家。” 林容深手上拿着浴巾擦拭了一下头发,然后走到座机旁开始拨打出租车电话,可拨打了过去,那边的电话始终都是占线或者无法被接通。 林容深拨打完最后一通看向我说:“今天大雨,出租车估计很忙,现在又是下班的高峰期,先用完晚餐吧。” 毕竟我是看着林容深打得电话,确实无人接听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便只能对他的话表示赞同了。 之后林容深便打了前台的电话点了餐,点完后,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房间内只有雨水砸落窗户的声音,我觉得有些尴尬,毕竟是在酒店,还各自都穿着这里的浴袍,氛围多少让人都有些无措。 我便假装一直盯着电视机看,其实自己也没有看进去多少,而林容深坐在沙发上翻着酒店内的杂志,到后面吃完饭,我自己主动走到电话机旁拨打出租车公司的电话,拨打了好久,电话终于被接通,可对方客服和我说,因为雨势太大,流集大桥那边已经被大水淹没,我们这边区域今天所有出租车暂时都不通车。 我听到这个话,当时就在心里想,这在开什么玩笑?不通车?不通车我怎么回去? 我不依不饶的说:“怎么可能,那我今天怎么回去?” 电话那端的客户声音甜美,她语气内尽是抱歉说:“不好意思小姐,为了乘客的安全我们不得不这样做,今天晚上大约是不能通车,如果您急于回去,明天早上一旦桥上大水退了,我们第一时间派车给您好吗?” |
我说:“不是,不是这个问题,可我现在人在别的区,我今晚必须……” 我正着急的说着时,有一双手突然伸了过来,直接将我那通电话给摁掉了,我抬起脸去看对方。 林容深说:“这是规定,你就算和客户把自己说得有多惨,对方也不可能派车来接你,流集桥那边的情况我清楚,估计现在大水已经有人高,出租车是否过得来,毋庸置疑。” 我有些激动了,我说:“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回去。” 林容深反问:“怎么回去?” 我回答不上来,我说:“和你在一间房间,我死都不要。” 林容深说:“如果你有办法,我并不会阻止你今天回家。” 我不死心,又拿起电话给张小雅打了一通电话,可她的电话显示已经关机,我才猛发现今天晚上可能真的走不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终于到达晚上十二点,雨声也渐渐停了下来,我打了最后一通出租车公司的电话,对方还是告诉我今晚这边区域不通车。 林容深似乎很困了,陪我折腾了这么久,他从沙发上起身后便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自顾自揭开被子躺在了床上,吓得我立马往沙发那端窜了过去,满是警惕的看向他。 林容深都懒得理我,将床头柜上的灯光一关,便侧对着我躺着说:“很晚了,要不要睡随你,晚安。” 我有点不服气的冲了过去问他什么意思,床他睡了我,我睡哪里。 可林容深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抬手指着不远处的沙发懒洋洋说:“那里可以睡一个人。” 我强调说:“我一个女的,你让我睡沙发?” 林容深继续懒洋洋回答说:“嗯,沙发我不习惯。” 我说:“你不习惯我就习惯了?林容深你到底有没有绅士风度?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站在床边像个泼妇一样问他,可他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样,没有回应我话,呼吸绵长的躺在那里。 我望着床上躺着的他,气得血液都往上直窜,我先前是疯了觉得他很体贴。 我站在那里瞪了他好一会儿,无法,毕竟房间是他开的,而我钱包和手机早就不知道被自己丢去了哪里,只能一瘸一拐去了沙发上躺好,打算勉强将就这一夜。 |
可差不多一两点的时候,我正半睡半醒的时候,人被林容深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我当时心里猛然一紧,仿佛被人抓了一下,可林容深只是小心翼翼的把我抱回床上后,自己去了沙发上躺下,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这一夜很平安的度过,第二天早上,等我睁开眼已经是十点,林容深已经换上了昨天的衣服坐在餐桌边用餐,我躺在床上暂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望着不远处的他发愣了许久,忽然有些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 林容深翻着手上的报纸,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好看吗。” 听到他声音,我醒了神在心里想,是现实,根本不是梦,我们都长大了。 我翻身便从床上起来,可脚刚落地,我感觉疼痛一缩脚整个人便摔在了床上,林容深放下手上的报纸,坐在远处看向我问:“还好吗?” 我疼得倒抽了一口气,强忍着没有叫出生,自己又再一次从床上爬了起来瘸着腿去了浴室,等洗漱完出来,林容深已经吃完了,我坐在餐桌边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吃着东西,林容深便坐在一旁看着我。 我想到昨天晚上,便问他:“我怎么在床上?” 林容深说:“我正要问你。” 我冷笑说:“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想偷袭我?” 林容深挑了一下眉头,很从容应对问:“你认为我有这么无聊吗?” 我又问:“那我为什么在床上?” 他坦然承认说:“我抱上去的。” 他如此坦荡单的回答,反而让我接不上话,我一声不吭的闷了一口粥,并没有吃多少便放下了碗,跑到玄关处换上鞋子说:“多谢。” 林容深说:“我建议你穿平底鞋。” 我说:“不用,我可以回家。” 我正要去拉门时,林容深在身后唤了一句:“莱莱。” 我扭过头去看他,他想说什么,最后又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我说:“林容深。” 他挑眉:“嗯?”了一声。 我说:“我一直想问你,你收到我寄给了你的东西了吗?”我怕他听不明白,提醒他说:“孩子流产的手续费。” 他说:“收到了。” 我说:“那一刻你什么感觉?” 他唇紧抿,良久说:“来不及的感觉。” |
我说:“你知道我什么感觉吗?” 他看向我。 我说:“心如刀割,不,那感觉让人生不如死,你睁着眼睛感觉有人在你体内掏啊掏啊,突然一滩血下来,那孩子连哭得能力都没有,便死了,你一定很痛快吧?因为如你所愿。”我抬起脸看向头顶,不断眨着眼睛说:“昨天我看到宋丽的孩子,就在想如果你没有逼我打掉,现在的他应该也如宋丽孩子那一般大了吧,可是……我放弃了他。” 我说完,没有等林容深回答,也怕自己会在他面前泪流满面,快速推开了门下了楼。 在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出租车后面,不断望着窗户外面的风景流泪,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只是不断回想起以前的那个孩子,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在见到宋丽的孩子时,心犹如被人插了一根针,疼得受不了。 终于到达家后,一推开门詹东便坐在沙发上看向我,我抽钥匙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语气特别正常说:“没有去公司上班吗?” 詹东问:“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 我在玄关处换掉脚上的鞋子,如往常一般和他报告说:“在我妈那里住了一晚。” 詹东说:“你确定?” 我朝着厨房走去,拿上围裙说:“我给你做饭。” 詹东突然从沙发上起身,走了过来一把从后面拽住我问:“昨天晚上你和谁在一起?”詹东逼问:“是不是和林容深?” 我有些疲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有气无力说:“詹东,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詹东说:“我给你的时间还不够多?夏莱莱,是你根本没有给我时间!” 我说:“那你想怎样?” 詹东说:“离婚吧。” 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大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詹东没有一丝留恋说:“我们离婚。” 这次我终于听清楚了,我说:“詹东你自己想清楚了。” 詹东说:“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夏莱莱,我跟本受不了现在的你。” 我说:“难道我受得了你?!” 詹东瞪大眼睛看向突然也激动的我。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詹东现在我并不想和你吵,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来考虑一下,如果你认为这段婚姻你实在走不下去了,离婚协议书你给我,我并不会有半点想要拖住你的意思。” 詹东冷笑说:“看来夏莱莱你是等我这句话很久了啊。” |
我直接将围裙从身上摘掉砸在地下说:“这种当家庭主妇的生活我已经收够了,为了你詹东的事业我已经把自己该牺牲都牺牲得干干净净。” 我跑去卧室想要静一静,詹东从后面跟了上来,他说:“你什么意思?为我牺牲?夏莱莱,如果不是我在外面累死累活,你的生活会像现在这么自由?” 我去柜子内拿自己的衣服,也懒得折叠直接往行李箱塞,只想迅速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他见我拖着行李,一把拽住我的手问:“你要去哪里?” 我说:“去我妈那里静一下。” 詹东忽然直接一巴掌朝着我脸呼了上来,他满嘴酒气指着我说:“你他妈是想去找林容深吧?!” 我被他一巴掌直接呼在了地下,这是詹东第一次动手打我,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打完我很狂躁的回了客厅,不知道拿了一个什么东西走了进来,直接摔在我面前说:“你他妈都给我好好看看!夏莱莱你们是不是有点太猖狂了点?是不是把我詹东当死人了?” 我低头去看,一地的照片,全都是我和昨天和林容深在一起的照片,他抱着我进酒店入电梯的过程全都被清晰的拍了下来。 我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詹东神色激动的指着我骂了一句:“你个荡妇!”他忽然朝着身后的花坛猛然一踹,屋内是陶瓷罐破碎声,那盆花四分五裂的躺在了地下。 紧接着,便是詹东的摔门声。 我从地下捡起那些照片逐一看了很久,我从地上爬了起来,便找到卧室内电话给林容深拨了一通电话,电话一被人接听,我便气势汹汹大喊:“你他妈什么意思?来阴的是吗?” 电话那端的林容深问:“什么意思。” 我数:“什么意思?你装傻?” 林容深听到我语气不善,他没有和我争吵,而是问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说:“林容深你别在这里给我装孙子,你他妈要是看我不顺眼,直接来明的,耍阴招算什么男人!” 林容深也生气了,他说:“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聊。”便直接挂断了我的电话。 我听到嘟嘟的声音,气得直接把电话摔在了地上,拿起行李箱便出了门,到达我妈那里后,我左脸颊明显有手指印,我妈问我怎么回事,巴掌印是怎么来的。 我问我妈:“当初给林海鑫处理遗产的周律师还在吗?” 我妈说:“你要干什么?” 我说:“我想问问家暴怎么处理。” 我妈尖叫出来,她说:“什么?!詹东打你?” 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情来回应我妈,詹东居然敢打我,都他妈以为女人好欺负? |
老人说:“我要是身体不行了,怎么放心得下你?” 简庭牵着我走了过去,到达屏风旁边后,便有些不高兴的说:“爷爷,您也太偏心了,只看到外孙,看不到我这个正二八紧的孙子。” 简庭的出声,终于将老人的视线吸引了过来,他看到简庭一脸吃醋的模样,脸上的笑一收,变得有些严肃说:“你要是能够将你手下那间公司的业绩弄上来我这辈子也算放下心了。” 简庭将椅子拉开,将我按着坐了下来,他动作也非常自然的坐在了我身旁,他对老爷子简黎伟说:“知道了,反正在您眼里,只有表哥才是您的孙子。” 老爷子不高兴了,他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都是我的孙子,难道还有谁不同?” 简庭对着我喏了一下说:“我都把自己的女朋友带来了,您看都不看一眼,全部关注都在表哥身上,还说您不偏心。” 简庭的话,将老爷子的视线正式带到了我的身上,我现在根本不知道简庭在玩什么花样,他带我来这里让我措手不及,可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似乎也并不好去否认简庭什么,只能沉默着坐在那里。 在面对老人的打量时,我硬着头皮笑着和老人说:“我姓夏,名莱莱,您好。” 简黎伟对于我的自我介绍,只是很冷淡的问了我一句:“今年多大了?” 我说:“二十六。” 简黎伟说:“二婚?” 我说:“是。” 简黎伟听到我的回答后,明显不再对我多关注,移开视线便看向米莉,脸上带着慈祥的笑,他说:“米莉,你爸爸昨天问你什么时候和容深一起回国,爷爷还想说让容深先回去,你在国内陪爷爷一段时间多好,难得见你一面。” 米莉乖巧的说:“爷爷,我以后会长打电话给您的,而且……”她瞟了林容深一眼,笑容腼腆说:“而且容深在那里我就在哪里,所以……”米莉似乎是因为拒绝了简黎伟的请求而内疚,她低垂着脸,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小声的说了一句:“爷爷对不起……” |
米莉这做错事情的小可怜模样,反而让简黎伟大笑了出来,他满脸的怜爱说:“丫头,你说什么对不起?爷爷还要和你说谢谢呢,这些年多亏了你,为我照顾着容深,你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当,还跟着容深从国外跑回来在那什么医院,当着累死人的护士工作。” 简黎伟对米莉说完这些,又看向林容深意味深长说:“容深,米莉这样的女孩子难得啊,你要好好珍惜,千万别像简庭一样不务正业。” 不务正业这几字像两颗石头一般砸在我的心上,虽然简黎伟没有指名点姓,可是个正常人都能够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他在责怪简庭找女朋友的眼光。 我没想到,自己无缘无故就被人羞辱了一顿,特别是当着林容深面,他看上去对于简黎伟的话并没有反应,好像简黎伟口中所贬低的人,对于他来讲只是一个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如此难堪过,可尽管在这样难堪的情况下,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不能反驳,只能默默吞下这刺喉的难受。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奇怪,米莉在一旁尴尬的笑了两声,转移话题说:“我听说这里的桃花酥还不错耶,爷爷您不是爱吃吗?我现在和莱莱一起去给您拿。” 米莉牵住了我的手,似乎是想将我快速拉离这里,好缓解我尴尬。 可她还没将我拉起来,坐在我身边的简庭反扣住我的手,我感觉到手背上的紧实和温热,侧脸去简庭。 他眉间隐约含着一丝愤怒,他说:“爷爷,我认为作为一个有素质的人,不应该用别人的优秀而去诋毁另一个人的不足,我知道在您眼里,只有米莉这样的女孩子才是您心目中好孙媳的不二人选,她这样的人谁不喜欢?身世条件外貌都是万里挑一,可那又怎样?表哥喜欢米莉这种类型的,并不代表我也会喜欢,是,莱莱是离过婚,可那又怎样?离婚后就不能结婚了?离婚后就不是人了?离婚了她就配不上我了吗?我并不认为我的条件比她优越到哪里,她是我选中的人,光这点,她配我绰绰有余。” 简黎伟脸上的笑容突然冷了下来,米莉在一旁一直小幅度拉他衣袖,示意他别再说下去,可简庭根本不理会,他继续自顾自顾的说:“我知道,表哥在您心目中一直是很优秀的存在,所以无论我做什么您都拿他来给我做标准,以前是他的学习,现在是他看女人的眼光,可爷爷,我是我,我不是容深,所以我成为不了他。” 简庭对我说了一句:“莱莱,我们走。” 他刚想将我从椅子上拉起来,坐在那一直都没说话的林容深突然出声说:“等等。” 简庭动作顿了顿,侧脸去看他,林容深坐在那里,端着茶杯久久都没动,大概过来两三秒,他才不慌不忙的缓缓从椅子起身,扫了简庭身边的我一眼,不过,他没有对我说话,而是又看向简庭问:“我并不觉得自己比你优秀,简庭,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他明白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
简庭说:“我很明白。” 林容深说:“你是打算继续玩下去?” 简庭强调说:“我没玩,我是认真的。” 林容深说了一句:“很好。”然后问我:“你呢。” 虽然林容深没有讲明白,可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我说:“难道简庭刚才的话说得不明白?” 林容深说:“这么说,你是看上简庭了。” 我说:“不行吗?” 我以为这句话会触怒林容深,如果要换成以前我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他必定会让我明白什么叫后悔二字,可今天他的情绪把控得很好,脸上没有一丝怒色,而是朝我伸出手说:“我数到三,我希望到三的时候,你已经主动走到了我这边。” 我说:“如果我不过去呢。” 他说:“你可以试一试。” 我冷笑说:“根本不用试,你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而且要站在谁的身边是我的自由。” 我提前做了决定,直接拉着简庭的手便朝包厢外走。 |
我妈还在追问着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已经找到了周律师的电话号码,想都没有多想便拨了过去,询问了他关于我这样的情况,离婚协议该怎么拟定,夫妻共同财产又该怎样分。 我妈在一旁听了差点炸了,三番两次试图来从我手上抢手机,可我没有给她机会,认真和周律师咨询着,咨询了好久,周律师大约是觉得电话这边太吵了,便问我明天是否有空,他说找个时间来和我详细的谈一下。 我想了想明天应该没有时间,便和他约了明天下午。 电话挂断后,我妈抓着我衣服问:“你现在是认真的?” 我说:“妈,这种日子我受够了。” 我转身想上楼,我妈从后面一把拽住我说:“就因为一巴掌你就想离婚?” 我甩掉她手问:“一巴掌还不严重?” 我赶忙问:“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没必要闹成这样。” 我说:“我的事情您别管,总之现在我已经受够了这种生活。” 我转身往楼上走,我妈还追在我身后让我冷静,我回到自己房间直接啪的一声将门给关上。 进浴室给自己洗脸时,看到镜子内肿了半边脸的女人,有些嘲讽的在心里想,都说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在家暴第一次发生时若是没有用正确的方法来杜绝就肯定会有第二次,久而久之第三次第四次,无数次。 这是詹东第二次打我了吧。 我可以容忍他所有一切一切,但我无法容忍他对我动手,夫妻本是平等的,他凭什么对我动手? 第二天我没有半分犹豫的去见周律师,他对我的家庭状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我让他在当天给我拟一份离婚协议。 周律师也很有效率的为我拟了出来,我将离婚协议书带回去后,才刚推开门,很奇怪家里怎么会这么安静,我今天早上离家的时候我妈就咋咋呼呼的,现在我带着离婚协议回来,她还不得闹上天啊? 而且我也准备好了被她念叨的准备,正觉得奇怪时,一抬头便看到坐在客厅内林容深,我妈正坐在林容深对面,脸色惨白,而林容深却显得神色淡然很多。 我将门一甩,冲到林容深面前便大声问:“你怎么来了?!” 我妈第一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拉住有些激动的我说:“你给我坐下。” 我完全没有想到林容深会突然登门拜访,这是这段时间最让我意外的事情。 |
对于我的激动,林容深说:“只是突然想起回来这么久,还没有来见过阿姨,所以特地来拜访一下。” 我妈笑着说:“是啊,容深有心了,咱们这么多年没有见,莱莱你干嘛用这样的态度,咱们都坐下来好好说话。” 我妈虽然在打圆场,可我感觉她拉住我手臂的手在都,很明显现在的她对于林容深的出现是有多害怕,可却还不能撕破脸皮,必须笑着应对。 我也不想给我妈太大的压力了,也压下心里的恐惧,对林容深皮笑肉不笑说:“这里本来就是你家,别说拜访了,就算要拿走这房子我们也无话可说。” 林容深笑着说:“这是爸爸留给阿姨的遗产,我自然无权插手。”他侧脸看向我妈,意味深长问:“是吗?阿姨?” 我妈在林容深眼神的注视下,心有点虚,笑容也有些虚,她干笑了两句没有回答。 我直接挡在我妈面前,说:“你有什么话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 林容深说:“我今天来是找你。” 我意外问:“找我?” 林容深说:“听说你被詹东打了?” 我以为是我妈说的,可想想又觉得不对,我妈根本不可能会和林容深说这些事情,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林容深说: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吗?” 我想到昨天我给林容深的那通电话,便明白他是为了什么而来了,我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出去说。” 林容深见我妈一脸冷汗,便说:“也好,今天贸然上门来打扰是我的不对,请见谅。” 我妈继续尴尬的笑着,她的手抖得更为厉害了。我真怀疑林容深再多待一秒,我妈就会高血压发作晕过去。 我最先朝着门口走,林容深非常有礼貌的对我妈笑着点了点头,说了一些告辞的客套话,才跟在我身后,我刚将门拉开想走出去,可一抬脚便看到正要敲门的詹东,还有詹东他妈,我婆婆。 我所有动作瞬间化为静止,林容深感觉到我的不对劲问了我一句怎么了,然后抬起脸去看门外,看到詹东时,他眼睛内忽然闪过一丝冷笑。 詹东在看到林容深时,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
可他根本顾不了那么多,开口第一句话便对我说:“莱莱,你要去哪里。” 我面无表情说:“你怎么来了。” 詹东说:“我是来为昨天的事情和你道歉的。” 詹东一脸愧疚,他说:“那天我喝了酒……所以。” 我突然发现有些事情好像突然间全都合力凑成了一堆,目前我和詹东的事情必须押后解决,先把林容深这个麻烦打发走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我继续面无表情说:“现在我没有空,等会儿会回来和你聊。” 詹东忽然瞟到我手上拿的一份文件,他似乎是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他开口问:“莱莱,你真去找律师了?” 我说:“詹东,你先别乱猜,我有事情,等会儿我会找你。” 我才打算朝前走,詹东他妈忽然冲了上来,一把抓住我手臂哭着说:“莱莱,你别这样,你和詹东是夫妻啊,昨天是詹东糊涂,他回到我那里后,就往自己脸上狠狠打了几巴掌,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昨天喝了酒,他也不会干出这样糊涂的事情。”她拿着我的手便往自己脸上扇,还哭着说:“要不莱莱,你打妈一巴掌吧,你千万别做糊涂事情,婚姻不易啊。” 林容深在后面笑着说:“我需要回避吗?” 这句话犹如戳到了詹东的痛处,他握紧拳头说:“这是我的家室,你认为呢?” 林容深笑了笑说:“既然是这样,看来我是该回避一下。” 他竟然很干脆从我身边经过,朝着门外走,正当我心里的石头要落地的时候,可谁知道眼看着要出门离开的林容深,竟然在詹东身边时,他比詹东高了不少,所以站在他面前,总压詹东一头,林容深打量了詹东了几眼,忽然似笑非笑的在他耳边说:“可是詹先生,打女人可不是个好习惯,你说呢?” 这句话让詹东的拳头紧绷得仿佛随时便会挥拳打人,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我立马冲了上来站在他们两个人中间说:“容深只是来看看我妈,所以你别误会,我也是刚回家。” 我又看向林容深说:“这是我的家室,至于昨天的事情我等会儿会亲自来找你。” 林容深看向我,笑容收了不少,他没有说话,终于打算离开这里,可谁知道詹东突然又说话了,他说:“你等等。” 林容深停了下来,侧脸去看他,可在他侧脸去看他的那一瞬间,詹东忽然冲上去便朝着林容深一圈,可林容深躲了,他那一拳落了空,房间内顿时一片尖叫惊呼。 可詹东根本不打算就此罢休,没打到林容深正想打第二次时,一直站在那里没动的林容深突然将站在他面前还一脸恍然的我往后一拉,抬手便朝着詹东左脸挥了一拳过去。 |
这一拳下去,詹东身体明显有些站不稳,他大约没料到一直静默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想动手的林容深会突然还手,詹东从晕眩中回过神来,便感觉嘴角有什么粘稠之物,伸出手一抹,手指上沾染的是血。 他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又看到不远处打了人林容深却仍旧潇潇洒洒站在那里,詹东脸上一片赤红,仿佛被人羞辱了一般,他突然又将挡在他面前的婆婆往旁边一推开,挥拳又上来了。 房间内传来我妈的尖叫声,婆婆被詹东推开后,还没站稳又眼看着詹东又冲上去了,便坐在地下又是哭又是闹。 为了防止这场混乱扩大,当时我什么都没想,直接朝着林容深扑了过去,当拳头飞速朝着我的脸挥过来时,林容深都有些措手不及,甚至反应不过来,因为在这样的突发状况下,时间还如此之短,根本连容他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当詹东那一拳头离我的脸只有一厘米之远时,我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的半边脸在今天注定要残时,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反而是耳边带了一阵巨风,有一双手直接捂住脸颊,耳边一片寂静声,连我妈很婆婆的哭喊声都消失无踪了。 我微张着嘴唇,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寂静声维持了好几秒,詹东妈妈焦急的哭声突然爆发了出来,我第一时间将护住我左脸颊的那双手拿了下来,快速转头去看时,才发现詹东挥过来的那一拳,落在聊我们身后墙壁的一副插画上,他的拳头正好落在插画的正中间,镜面在他拳头周围碎得痕迹斑斑,他拳头上有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顺着他的手腕一直蜿蜒到手肘的位置。 詹东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怎样,一直保持那个动作没有动,眼睛是闭着的,眉心是拧着的。 无论婆婆在他身边如何担心尖叫着,可他都没有回应,那一刻的他像是雕塑一般,伫立在那里,莫名让人心颤。 我站在那里像是被吓傻了一般,许久都没有动,直到我妈忽然从一旁冲了上来,拉住还在林容深面前傻愣的我大声说:“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去看看!” 我反应过来,动作急促的朝着詹东小跑了过去,刚想抓住他手臂询问他有没有事,可手碰到他皮肤上的血,又吓得缩了回来,我有点手足无措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忽然在这一刻无比希望这一拳能够真实的落在我脸上,哪怕我毁容残废,也好过这样的场面。 我妈见我手足无措的模样,更为着急了,不断在旁边提醒我,让我看看詹东的手怎么样了。 可婆婆突然爆发了,冲上来拽住我的衣服,便声嘶力竭大哭说:“夏莱莱!我们詹家到底这辈子欠了你什么啊,你竟然为了一个奸夫不惜来伤害我儿子,他这手要是废了,我也不活了!” 我被婆婆拽得摇摇晃晃,她还在嚎着哭,我也没有打算推开她,直到詹东说了一句:“妈,够了。” 他这句话,很成功的让婆婆停止了哭闹,我们都同时看向詹东。 他砸在镜框上的手终于缓缓动了两下,从墙壁上拿了下来,手背上全部都是刺入皮肤内的碎玻璃,让人都不禁背皮一凉。 詹东突然冷静了下来,他看向一旁站着的林容深说了一句:“我输了。”他嘴唇有些发白,嘴角带着一丝苦涩,他说:“这么多年了,我和林容深这个名字斗了太多年了,我已经非常累了,我以为自己有这个能力能够让莱莱爱上我,我有这个信心让这段婚姻走得更远,可到今天我才明白,有些事情人是算不过天,也逆不过天的。” 他瞳孔内隐约有水光闪过,他说:“既然是这样,那我选择放弃,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身边躺了一个有生命灵魂却不在我这里的女人,对于我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折磨。 詹东说完这句话,忽然朝着我身后走了过去,他从地上捡了一份被掉落在地的文件,不顾手上的伤动作干脆利落的从那文件内拿出几张A4纸张。 他粗略的看了两眼,直接从口袋内拿出了一支笔,在那纸张上毫不犹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签完后,他那份协议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桌上的一角,然后看都没有看我,从这里离开了。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反而是婆婆第一个冲了过去,拿起刚才詹东所签字的协议看了一眼,忽然将那份协议捂在怀中大哭着喊了一句:“天啊,这是造得什么孽啊。” 她说完后,又看了一眼远去的儿子,将怀中那份协议扔在桌上后,便追喊着跑了出去。 我妈是第二个走过去看那份协议的,她看到纸张上詹东签下的名字,忽然反手拿着纸张朝我脸上砸了过来,她说:“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
离婚协议最终我签了,也没有再多话,只是对律师说,一切全都按照詹东条件办理即可,我没有丝意见。 律师听到我这样说,便将桌上的文件收了起来,他笑着说:“夏小姐,您和詹先生是我见过离得最平静的一对夫妻。” 我说:“他也很平静吗?” 律师说:“是的,相当的平静。” 我说:“我们之间没有多少感情,而金钱方面,来来回回也就这么多,更加没有孩子的问题需要处理,平静也是正常的事情。” 律师笑了笑说:“那我该对您说句恭喜了,对于只有条件的婚姻,这对于当事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婚姻应该是避风港,而不是冷冰冰的条件。” 我嘴角扯着一丝笑,轻声说:“谢谢。” 我和律师谈完后,便回了家,我妈死气沉沉的坐在沙发上问我,是否真决定好了。 我想都没想,回答说:“詹东已经想好了。” 我妈问我:“你呢?” 我说:“我?” 我妈冷笑说:“你别和我说你离婚后,要和林容深在一起。” 我抬起手发誓说:“如果我这辈子和林容深在一起,那么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我妈继续冷笑说:“夏莱莱,你别和我耍那些花腔,我觉得你现在要做的,是去挽回詹东的心。” 我放下手上的包说:“挽回詹东的心这件事情我要做的话,早就做了,所以现在我更加不会做。” 我妈忽然抹了一把眼泪,起身就想从沙发上离开,似乎并不想多和我说话,不过,在她起身那一刻,我轻声喊了一句:“妈。” 她停了下来,背对着我说:“干嘛。” 我走上前,从后面拥住了她在岁月中不知不觉逐渐矮小了的身体,我说:“以后我就陪着你好不好,就算你以后养老送终这种事情没有人帮我,我一个人也可以做的很好,可妈妈,我真的快乐,因为我是如此的热爱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我不想因为婚姻,就把我生活中所有的爱好全部剥夺,人活着,难道不就是让自己开心吗?我们为什么要把自己定死在老一辈人定下的规矩中将就的过着自己的一生?不结婚真的不好吗?” 我妈沉默着没有说话,她仰着脸,有哽咽声从她鼻腔内传了出来,她说:“人不结婚,就和动物没有什么分别,你看,动物结婚吗?” 她甩下这句话,便将我抱住她身体手扒开,然后朝着楼上走去,我站在那里看着,在心里想,对啊,动物不结婚,为什么人要结婚呢。 难道人这么聪明的高级动物,还要靠婚姻来维持自己的一辈子吗?我们明明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却总被婚姻捆住,总感觉周边碍手碍脚,到后面,对待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失去了动力,直至灰心放弃归于平凡,成为一个只会做饭煮饭照顾孩子的家庭主妇。 可女人,不该是这样,这样的她们逐渐会变成男人的附属品。 |
林容深是怎样的脸色,我没有看,也没有管。 只是拉着简庭不断往前走,我听见林容深在我身后语气含着压抑的怒火喊了一句:“夏莱莱。”我还是没有停下脚步,我为什么要停?现在的夏莱莱根本不像以前了,他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便让我唯命是从。 我拉着简庭出了酒店后,简庭见我似乎根本没有想停的打算,一把从后面拉住我手说:“已经是在酒店门外了,你还要拉着我去哪里。” 我听到简庭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又转过身来看向他,简庭看到我的眼神,微笑着问:“这样看着我干嘛?” 我狠狠甩掉他的手,用手指着他的脸说:“你离我远点。” 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说太多,转身便想走,简庭从后面一把抓住了我,他说:“莱莱。” 我带着警告看向他说:“你想干什么?” 简庭说:“今天之所以没有通知你,是因为我怕你拒绝。” 我说:“你凭什么认为我要答应?” 简庭有点头疼说:“好,我承认这样的决定我太仓促。” 我说:“何止是太仓促?简庭,我不认为自己有这个魅力便让你一眼爱上,甚至发展到想要见家长的决心,可至于你出于什么意思,才会对我做这些我也并不好奇,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我,小心我告你骚扰。” 简庭还想解释什么,我再一次甩掉他的手,快速冲到马路口上拦了一辆车离开了这里。 回到酒店后,被前台通知需要蓄房费了,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的资金,发现手上的钱根本无法让我支撑这么久,加上每天还要吃饭,出门坐车各种支出。我在心里想了想,现在必须给自己找到一处安身之处,或许我可以用住酒店的钱去租一间房子。 想到这里,我立马给张小雅打了个电话,并询问她们附近有没有房子可租,张小雅听到我要租房子这件事情,便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不住家里。 我和她说我和我妈吵架了,想外出住一段,张小雅对于我和我妈的争吵早就习以为常了,她只能叹一口气说:“你和你妈前世肯定是冤家。” 我并不想听她这种废话,只问她房子的事情,张小雅说:“可以,你过来吧,我们这边正好有房子要出租。” 我下午便去找了张小雅,张小雅的行动速度非常之快,她果然是独立惯了,在找房子这种事情非常老道,才短短几个小时内,便为我看好了一套房子,位置和装潢还有价格都比较满意,唯一不足的地方便是所在的地方离我们有点远。 不过,这点并不影响我对这套房子的喜爱,当天下午便放了押金,将一切事情都谈妥后,我便开始了搬家,说是搬家,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搬,只是简单的在超市里面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放入房子内,其余家具电器里面反正都有。 晚上的时候,我和张小雅大包小包从超市出来时,简庭再次打来电话给我,可我并没有接,看到来电提醒后,便直接摁了挂断键,张小雅当时见我的脸色,多嘴问了我一句:“是谁啊。” 我说:“一只烦人的苍蝇。” 张小雅神秘兮兮的笑着说:“我怎么觉得好像是个男的啊,莫不是有人追你?” 我呵呵笑了两声说:“怎么可能。” |
张小雅因为手上拿了太多东西,也没有想多问,一心抱着手上的东西朝停在马路边上的车走去,可我们才从超市门口走出来,正要下阶梯时,我突然发现我们车旁边站了一个人,走了有一段路的张小雅感觉我没有跟上来,她停下了脚步,侧过身来看我,见我还站在阶级上站着没动,便大声问我站在那里发什么呆。 我反应过来朝着张小雅走了过去,可我们到达车边上时,张小雅看到有个女人挡在我们车前,便随口说了一句:“麻烦让让。” 可那女人站在那里没有动,眼睛一直紧盯在我身上,我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不想面对,似乎都有些难,我抱着东西慢吞吞的走了过去,站在我们车门口的米莉声音很小甚至还带着一丝胆怯的喊了我一句:“莱莱……” 张小雅在听见莱莱喊出我的名字时,愣了一下,看向我问:“认识的?” 我点了点头。 张小雅在我和米莉身上来回看了一眼,似乎也感觉到气氛的微妙,便问我:“要不要走?”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东西放入后尾箱,又帮着张小雅一起将她手上所抱着的东西放入了车内,直到两个人手上都轻松了下来,米莉还是没有离开。 张小雅已经坐上了驾驶位置,在等着我上车,我让她先等一会儿,然后转身看向米莉说:“你找我?” 米莉提着包的手紧了紧,表情似乎有些紧张,她小声的嗯了一下。 我说:“你是不是想来问我和林容深之间的关系?” 米莉慌张摇头解释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千万别误会。” 我说:“那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 米莉又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低着头,我见她不回答,便有些不耐烦说:“我还要搬家,不好意思没有太多的时间。” 我转身要走时,米莉从后面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臂,我侧脸去看她,米莉柔声说:“莱莱,我想和你聊聊。” 我知道她今天来的目的没那么简单,便有些不耐问:“聊什么?” 米莉说:“隔壁有一间咖啡厅,咱们一起去喝一杯好吗?” 我说:“如果我拒绝呢?” 米莉快要哭出来了,她说:“莱莱,你别这样,我没有恶意。” 我这辈子最怕这种小姑娘了,虽然我也是从这个年纪里面走出来的,可她一开始哭哭啼啼我就有些束手无措外加尴尬了。 可今天我确实没空,便对米莉说:“改天吧。” 我转身要走,米莉再次从后面来拉我,坐在车内的张小雅看不下去了,她这火爆的性格也最讨厌这种娇滴滴柔柔弱弱的小女生,朝着我们这方开口说:“小姑娘,你这吞吞吐吐的样子是想急死谁啊?你要是有话想说就现在说了行吗?姐姐还急着回家吃晚饭呢。” 米莉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模样,说话也文文弱弱,温温柔柔,什么时候有人会对她如此不客气的说话,她自然是越发着急了,看向我的眼神里的哀求越来越浓了,张小雅见我们还在磨磨蹭蹭,越发的不耐烦了,走上来直接将米莉的手从我衣袖上打掉,语气不是很好的对米莉说:“小姑娘,姐姐们真没时间和你玩。” |
米莉拉着我便上了车,紧接着她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踩到底,将米莉给甩在了后面。 在回家的路上,张小雅问我那个女的是谁。 我说是林容深的妻子。 张小雅忽然激动得一脚将刹车狠狠一踩,在这急促刹车中,车子往前剧烈的倾斜,我抓住车门顶端的把手,好半晌才稳住自己的身体,我看向驾驶位置上的张小雅说:“你在干什么啊?!” 张小雅侧过脸看向我,一脸恍然说:“你再说一次那女人是谁?” 我说:“林容深的妻子。” 张小雅指着窗外说:“就是刚才那个像小白兔动不动就红眼睛的小姑娘?” 我说:“是。” 张小雅不相信的说:“林容深什么时候结婚了?” 我说:“我不是早和你说了他结婚了吗?” 张小雅否认说:“没有!根本没有,我完全没听你说过好不好,而且章则前几天还和我说林容深至今单身呢。” 我冷笑了一声说:“他自己亲口和我承认的,可能他是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他已经结婚的事情吧。” 张小雅抓着我手腕,略激动说:“不对,莱莱,林容深真没结婚,你相信我。” 我并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因为这个话题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我看向前方的车流,发现天暗得好像有一场大暴雨即将来临一般。 我对张小雅说:“要下雨了,赶紧开车吧。” 张小雅还不死心说:“莱莱,你相信我……” 我说:“小雅,不管他有没有结婚对于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你开车吧。” 她还想说什么,我已经将头牛扭了过去,做了一个拒绝再谈的姿态。 张小雅望着我这幅模样,她叹了一口气,感叹的说:“我真是受不了你,这么多年来,一个永远都是打死都不说,另一个也永远是一副打死都不问,你们到底想干嘛啊?” 她对我说完这句话,似乎也是有些生气了,便没有再理我,将目光重新放在前方安心的开车。 我们回到我租的公寓后,张小雅还在生气中,便甩了一句,你自己收拾吧,我还要回家给章则做饭呢,先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把门甩得特别用力,甩完她似乎觉得还是不甘心,重新又将门给打开,对房间内的我说:“夏莱莱,你就作吧!最好作死你!” |
我知道张小雅是非常着急的想撮合我们两个人,她也是真心为我好,因为她知道曾经的我有多么喜欢林容深,在她眼里,和林容深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所以她才会这么着急想要完成我的心愿。 可这种事情,根本不是她一人之力就能够心想事成的,而且以前那样的情况下都没办法在一起,何况是现在呢? 这完全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便摇了摇头低头在房间内收拾着东西,可屋内太杂了,收拾到大半夜,房间内还是乱成一锅粥,我觉得有点饿,又有点累,便没有再继续收拾下去,反而是去厨房给自己住了一碗面条。 张小雅这种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里嚷着不给我收拾要和我绝交,可第二天早上又带着章则下来我这里给我扫着地,擦着桌子。 两人在打扫的时候,张小雅还随时随地的找机会和章则谈论着林容深是否结婚的这种话题,章则也非常的配合,可我并不听,只是全身心的在浴室洗着东西,张小雅见我油盐不进的模样,终于推了一把章则,对章则使了一个眼色,似乎是想要他来和我说什么。 章则一开始是拒绝,和张小雅用口型对话许久,最后还是招架不住张小雅的坚持,拿着抹布慢吞吞的朝我走来,章则似乎还是觉得不妥,到达我身后的他都转过身去朝张小雅重重摇头,用口型说不要吧? 可张小雅眼睛内满是威胁,章则最后的垂死挣扎也只能选择妥协。 他站在我身后说:“莱莱。” 我当做没有听到,继续蹲在地下搓着衣服。 可章则这次并没有退缩,也没有理会我的无视,而是完成任务般的开口说:“莱莱,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你和容深之间的事情,可关于他有没有结婚这件事情,身为他的朋友我还是比别人清楚的,而且如果他结婚了,他不会不告诉我的,这几年里,我确实没有收到过他任何的请柬,也包括他自己都没说过他结婚这件事情,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搓衣服的手一顿,我转过身看向门外的章则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没告诉你们,可这件事情是他亲自告诉我的,而且他妻子我还见过,章则,你不用再和张小雅胡闹了。” 章则有些意想不到的问:“什么?他和你说过?” 我点头说:“是。” 章则不信说:“这怎么可能?连我都没有见过他的妻子。” 我叹了一口气说:“就算他真的没有结婚,可那又怎么样?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以前不可能,现在更加不可能。” 我说完这句话,直接从浴室拿起洗好的东西去了阳台。 章则跟了过来说:“难道这么多年,你们两个人就没有好好聊聊?” 我说:“根本不用聊,我们之间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完。” 章则说:“你再好好想想,我听人说,他后天就要回国外了,我不知道他有妻子这件事情,但我知道他外公那边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但是很多年了,两个人一直都没有在一起,不过我相信容深如果喜欢这个人的话,根本不会拖这么久,可见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不过……” 这回是张小雅急了,她似乎察觉了一些章则可能都没有告诉她的事情,她有些耐不住的走上前催问了一句:“不过什么啊?你说话不要吞吞吐吐好不好?” 章则皱眉说:“不过莱莱,我听小道消息说,容深这次回国外后,可能会和那位千金小姐订婚,好像是两方的人有催的意思,至于容深是否妥协我就不知道了。” 章则见我还是没有反应,他似乎也不想说太多,只能放下手上的抹布,牵住一旁的张小雅说:“话我说到这里了,剩余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去想了。” 章则说完,便牵着张小雅离开,可张小雅有些没从章则刚才的话回过神来,一头雾水说:“不是,章则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我有些听不明白啊。” |
章则推着她说:“好了,咱们先离开这里吧,让莱莱安静安静。” 张小雅说:“可是……” 章则不给她机会,将她从我房间内推了出去。 等房间里面静下来后,我站在阳台上望着楼下发呆了好一会儿,才继续晾着手上的床单。 晚上因为收拾太晚,家里没有了食材,又懒得做饭,便拿着钱包打算下楼去随便找点吃的,可才刚出小区门口,迎面走来一个人,这个人是米莉。 我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住所的,而且还这么准时的知道我会在这个时候下楼,我看向面前的她,皱眉说:“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米莉脸上满是抱歉的神色说:“我知道私自打听你的地址是我不太礼貌,可是莱莱,我真的想和聊聊。” 我说:“你要聊什么?” 米莉嗯……了好久。 我说:“如果是聊林容深,抱歉我没有空。” 我正想朝前走,米莉立马冲到我前面拦住我的去路,焦急的说:“我不耽误你的,只是几分种的事情。” 我说:“不管你现在知道了些什么,米莉,我只能明确的告诉你,我和林容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 米莉忽然有些愤怒的说:“既然你们之间没有关系了!可你为什么连和我聊一下他都不肯?” 我说:“我不聊他是对你的尊重,难道你想从他口中听我说他是有多爱我?还是说以前的我们在一起是有多甜蜜?” 米莉听到我这句话,没有任何嫉妒,反而有些悲伤的说:“如果是这样,那我宁愿听你说你们以前的事情,你不知道,我对他的以前一无所知,他从来都不和我提一个字,无论我多么想去了解以前的他,无论我多么想参与以前的他,可都始终被他拒之门外。”米莉抬起脸看向我,双眸内含着眼泪说:“莱莱,有时候我好羡慕,羡慕你能够拥有以前的他,而现在的我对以前的他一无所知。” 我说:“米莉,你知道吗?是我羡慕你才是。” 米莉不明白我这句话。 我笑着说:“你看,你现在是她的妻子了,就算你无法拥有他的以前,但你可以拥有他的以后,以后……多长啊,时间长到你可以拥有他的一辈子。” 米莉突然皱眉问:“妻子?” 我说:“不是吗?” 米莉说:“谁和你说我是他的妻子?” 我说:“难道不是?” 米莉摇头说:“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算。” 我惊讶问:“什么?” |
米莉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算什么关系,他外公很希望我们在一起,我爸爸也很喜欢容深,甚至还说如果我们双方同意,随时便让我们订婚结婚的打算,可容深从来都不松口,也从来没有承认过我什么,我在他身边朋友不像朋友,情人不像情人,更别说妻子了。” 她眼尾有一滴硕大的眼泪滑落,她说:“如果真要是这样那就好了。” 我说:“可这是他自己承认的。” 米莉不相信的问:“是他自己说的?” 我说:“对。” 米莉不解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说:“你们真的没有结婚?” 米莉摇头说:“没有,我们连手都没牵过怎么可能结婚,不过……”她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决定有些话要不要说,我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向她。 米莉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她似乎是怕伤害到我,小声说:“莱莱,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该和你说,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家里和容深外公家里都在催着我们订婚了,我们这次回国外就是谈论这件事情。” 我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大笑说:“啊?这样啊,那就恭喜你啊。” 米莉说:“你不会不高兴吗?” 我说:“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米莉说:“可是……”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发现很晚了,饭店快要关门了,便对米莉说:“我还没吃饭了,不和你聊了。” 米莉还想说什么,,可是我已经不想再多听她说一句话,只是用尽全力朝前走着。 还好,米莉没有再跟过来。 我一个人坐在饭店内,点了很多菜和小吃,可莫名的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便和老板娘要了几罐啤酒,想着下下饭。 可是喝到后面,越喝越来劲,不知不觉桌上的空啤酒瓶竟然占满了桌子的一大半。 喝到后面,连老板娘都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小声的劝我说别喝太多酒会醉的。 我笑了笑,在心里想,怎么会醉呢,我心里清楚的很,林容深不惜用结婚来骗我是为了什么?不是还在怕我会对他死缠烂打吗? 他这是在杜绝我对他的心思。 真是好笑,这么多年了,他还认为我还像以前那样厚颜无耻。 喝到后面,连我自己都算不清楚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灌,只是一边喝一边哭,哭着哭着眼泪也干了,有人给我打了一通电话,我不知道是谁,稀里糊涂的接听。 |
正当我喝在兴头时,有人突然直接从我手上夺过我的杯子,等我抬眼去看时,坐在我对面的人是一个我觉得陌生但又十分熟悉的人,我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了,望着他的脸发愣好久,用手指着他脸,大着舌头询问:“林……容深?” 坐在我对面的人摇摇头,他说:“我不是。” 我又笑着说:“你们长得好像哦。” 我想继续喝酒,所以又摇晃着手去拿桌上的酒杯,可谁知道,酒杯又再一次被人从手上抢走,我发怒了,瞪大眼睛看向坐我对面的人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喝酒?这里不是有吗?你干嘛来抢我的?而且我都不认识你。” 此时的我,早就有七八分的醉意,也认不清楚谁是谁了,更别说是对面才认识几天还不熟悉的简庭。 简庭见我醉成这样,他有些无奈的看向我,叹了一口气说:“何必呢,难道我不好吗?” 我贪婪的喝着酒杯里的酒,大口吞咽着,听他这句话,还不忘记反驳他,我说:“好什么好?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是真心喜欢我吗?” 我冷笑的说:“我心里有自知之明,我才没那个条件和资本就让人一眼喜欢上呢,不然怎么林容深会这么讨厌我?看不上我?我没有米莉漂亮,没有她年轻,讲话没有她温柔,而且她还心地善良,这种姑娘和我相比,我简直是一颗又老又丑的花椰菜。” 简庭在听到我的形容词时,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打量着醉醺醺的我问:“花椰菜?” 我有点生气说:“你笑什么?花椰菜很好笑?怎么?我连花椰菜都配不上吗?” 简庭立马否认说:“没有没有,你现在哪里像花椰菜,你现在就是一朵风韵犹存的牡丹。” 我哇的一下哭了出来,风韵犹存这四个字在我心上简直是狠狠的一刀,原来我都到了风韵犹存的年纪了,我突然觉得咙间的那口酒再也吞咽不下去了,便趴在桌上不顾形象的大哭了出来,简庭本来是想安慰我,可没想到他这句话反而没有起到安慰我的作用,竟然还让我崩溃的大哭了出来,他觉得有些恐怖,又有些束手无措,又不知道他刚才哪句话不对了,为了让我止住眼泪,他用手拍着我后背安慰我。 可并没有什么用,我哭得更为伤心,一边哭,还一边大声抱怨说:“你们男人都这么肤浅,永远都是喜欢年轻漂亮又干净的小姑娘。”我拍着胸脯,满脸眼泪对简庭说:“可我也年轻过啊,只是现在我怎么和她比,这根本比不了嘛,我都这么老了,还是个离了婚的女人,谁会看上我啊,他们都在嫌弃我不能生孩子,还是个二婚。” 我捂着脸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在手掌心中小声问:“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简庭望着我这幅模样,他叹了一口气问我:“你为什么要和别人去比?” 他说:“年轻确实是资本,可这个世界上每天有太多的人正在年轻着,也有太多的人正一天一天老去,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也曾经年轻过,而米莉有一天也会老,也会被那些正青春着的姑娘比下去,莱莱,这是根本没办法比的,因为一个人不可能永远都年轻,可是人的生命中,青春固然是最美好的一段,但也并不代表其余的年纪阶段毫无价值可言啊,这就要看你是怎么去看待自己了,而且你才二十五六,才刚步入成熟,哪里有你说的老?米莉也只不过比你小两三岁而已。” 我激动的说:“你根本不明白!林容深他嫌弃我老!” 简庭被我的音量吓了一条,隔了好半晌才有些不相信的问我:““啊……有吗?” 我说:“有,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就嫌弃我老了,还说米莉多年轻多年轻,凭什么嫌弃我老?为什么要嫌弃我老?既然嫌弃我老,他为什么还要说出来!他根本就是个渣子嘛!” 简庭又噗嗤的笑了出来,还很不厚道忍住笑说:“我表哥确实是个渣子,他就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你看我,我多好啊,我只喜欢你,不会喜欢别人。” |
我喝了一口酒,用手指着他骂:“你这骗子,你就是个骗子。” 酒喝到这里,话说到这地步,我突然不想继续待下去了,我要回家了,只有回家才是最安全的,只有回家了,才不会有人比我年轻,比我漂亮,骂我老了,我需要躲起来,这个世界对女人太残酷了,我接受不了。 我好不容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手才刚撑住桌子,才发现眼前的世界一片天旋地转,我身体有些无力的往后倒,还好简庭就站在我身后,一把抱住我了,他对一滩烂泥的我说:“好吧,目前我还处在追求你的阶段,所以就由我送你回家吧。” 我思绪还是清醒的,可身体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只能在他怀里小幅度挣扎着说:“我不要,我不要。” 可这小声的抗议直接被简庭给无视,他喊来老板娘结完账后,便半抱半扶的带着我出饭店,又打开车门将我抬上了车。 因为简庭还要开车,他自然不可能全程再管着我,只能将我放在后车座靠着,然后用安全带将我身体捆绑好后,确认我无法挣扎乱动,他才坐在前面去开车。 可事实证明,我也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再挣扎,很老实的躺在后面睡得跟一头猪没什么分别,一直坐在前面开车的简庭还有些不放心的侧脸来看我,看我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他才松了一口气。 当车子停在我家小区楼下时,简庭将车停好,便从后座来拉我,刚将我从车内给抱了出来正要上楼时,他目光忽然发现前面好像停了一辆车,车身上靠了一个人,那人的身形让他觉得万分熟悉,他抱着早就不省人事的我看向前方许久,背脊一僵,半晌他喊了一句:“表哥。” 那人听到他的声音后,才缓缓的从黑暗里走了出来,站在了路灯灯光下,表情不明。 简庭哈哈大笑了几声,对一米远的林容深说:“表哥,你怎么在这里,好巧啊,早知道我就打电话来让你接莱莱了,你不知道她喝醉酒有多话唠,我都坐在饭店听她唠叨了你整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啊。” 林容深站在路灯下没有动,用一种简庭莫名觉得毛骨悚然的眼神看向他,声音凉入骨髓问:“她都说我什么了。” 简庭这个时候根本不敢再造次什么,他这个表哥平时待人是很温和很随和的,可一旦生气起来,他都感觉凉飕飕,虽然他还没见林容深生气过,可他也不敢去挑战林容深的底线。 他便只能笑着说:“她说的都是你的好话,他说你对她特别好,她非常的喜欢你,还很想你,表哥,我觉得莱莱真是个好女人,这么喜欢你,连我都要被感动了。” 简庭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有多么假,像林容深这种我话还在肚子里,他便知道我要说什么的人,一眼就看穿简庭在胡说八道。 可林容深并不急,继续问:“还有呢。” 这倒是把简庭给难住了,他一时之间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凭空想出我会说些什么话,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只能转移话题说:“表哥,外面天凉不如你送莱莱上楼休息吧,我还要去趟公司处理一下事情呢,我就把莱莱交给你了。” 他说着,便抱着我朝林容深走了过去,试图将怀中的我递给林容深,可林容深并没有打算要伸手过来接我,而是眼神略阴冷的看向简庭,简庭只能尽量忽视那眼神,林容深不接他也不可能一直抱着我,更加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作死的将我送入房间,便只能急中生智我想出一个法子,便是将不省人事的我往冰凉的地上一放,便对林容深尴尬的笑着了两声说:“表哥,我人放在这里了,我有事真的走了。” 他说完这话,也不准林容深同意,拔腿便朝着自己车那端跑,坐入车内后,还不忘从窗口朝林容深招手说:“表哥!请享受这美丽的夜晚,再见!” 车子在黑夜里刷的一下便飞奔离开了。 |
剩下林容深看向躺在地下睡得跟一头死猪一样的我,他站在我身边看了我差不多有一分钟的时间,半晌才缓缓的蹲了下来,用手拂开我遮住脸的头发,又擦掉我眼角的眼泪,将我从冰凉的地下打横抱了起来。 一直抱着我进入小区上了楼,到达我的公寓门口,我从我包内找到钥匙后,将门打开抱着我走了进去。 林容深将我放在沙发上后,环顾了一眼我简单的房间,他去了厨房给我端了一杯温水走了出来,可被他放在沙发上的我,此时已经醒了,正盘着腿,一脸颓废又茫然的坐在地下,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现在在干嘛。 林容深站在厨房门口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走了过来,他到达我面前后也不说话,只是随着我一起蹲了下来,他用手抬住我下巴,将那杯水递到我唇边,缓缓的喂着我喝了下去。 我也是渴,此时脑袋还是一团浆糊,所以他给我什么我就喝什么,一杯水见底后,林容深看向表情仍旧痴呆状的我,良久,他忽然倾下身吻住了我的唇。 我没有动,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觉得唇上温温热热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吸允着我。 我就那样睁着眼睛,看着林容深垂着眸从浅到深一点一点吻着我,吻到后面,林容深用舌尖轻轻挑开我的牙关,然后将这个吻加深了下去。 我被他如此深入的吻,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可有不知道挣扎,只是傻傻呆呆的好像要把自己给憋死一般,可林容深最后松开了我,可他并没有离开我的脸,他的手放在我后脑勺上,鼻尖和我的鼻尖相抵着,我们离得特别近,近我都能够听到他细微的喘息声,他说:“你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他在问谁,只是傻瓜一样摇摇头又点点头。 林容深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脸上,他很久都没说话,我们两个人就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差不多两三分钟,林容深睁开眼眸看向我,用手抚摸着我红肿的唇瓣,他说:“莱莱,想要吗?” 这一次我还是点点头又摇摇头,林容深轻笑一声问:“是想要还是不想。” 我用力摇头,并且用手去推他,做了拒绝的姿势,林容深并不理会,只是握住我推他胸口手,他说:“可是我很想你怎么办。” 他语气内带着一点引诱的意思,他手从我唇上拿来,他眼睛内仿佛像是被人施了魔法,有点摄人心魂,我就愣愣的望进他的眼里,他小声询问我:“想要吗?喜欢我吻你吗?” 我做不出反应,我很喜欢他吻我,真的很喜欢,也喜欢被他拥在怀里,这一刻的他真的好诱人,可是,我们能行吗? 林容深见我不回答,见我还是笨笨呆呆一脸茫然的望着他,他眼神内的笑意渐浓,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说:“呆呆傻傻的,好像也挺可爱。” 他说完这句话,不再等我回答,他手抬着我下巴又唇又再一次朝我吻了上来,这一次他的吻可没之前那么柔和,现在的他满像是一团火一样在燃烧着我,我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可在他火热的吻下,身体也比自己大脑诚实不少,反应很激烈。 在这样的情况,不发生什么几乎不可能,我不知道那一夜我是怎么过来的,我只觉得被他拥在怀中,被他哄着,吻着,全身心埋在他怀里的感觉真好,好到让我都分不清楚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在最开心的时候,我竟然埋在他怀中莫名其妙的大哭了出来,还用手推着他,林容深只是用力的控制住我肢体所有的动作,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吻着我,为我的身体制造一场醉死人的欢愉,让我根本无力去抵抗什么。 我是如此的依赖他。 |
早上等我醒来后,看到身边的男人,又看到床下一地的衣服,此时我很想问一句,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在干什么?我身边的男人是谁,这衣服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我脑袋里面竟然全都是大写的问号。 正当我整个人乱得手足无措的时候,躺在我身边的男人慵懒的从我身边坐了起来,然后从背后抱住了我,头靠在我肩膀上,声音带着沉沉的鼻音,用一种无比性感的语调和我说:“昨晚睡得好吗。” 他就这样抱着我,我们两个人肌肤相贴,皮肤间的温度火烧火燎,让人根本无法正常思考什么,脑袋完全一片空白。 可身边的男人一点也不慌乱,圈住我腰的手也越发紧了,他继续用他那独特的嗓音问:“怎么不说话,酒还没醒吗?” 我终于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吓得将身后的他用力一推,紧接着卷着被子从床上滚了下来,坐在冰冷的地上一脸崩溃又惶恐的看向他问:“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在我床上?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和我的慌乱相比,床上的男人简直镇定轻松得不像话,他懒懒的靠在床头上,一脸无辜的看向我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昨晚喝醉酒的你有点恐怖。” 我说:“你说什么?你是说昨天晚上是我对你……对你?” 虽然我话还没有说完,可他似乎已经理解了我的言下之意,他回忆了一下,过了良久对我说:“好像是这样没错。” 我喝酒有个毛病,就是醉倒后,第二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全然不知,现在脑海里一片空白,惊恐,与害怕齐齐向我涌来。 我抓着自己的头发,有点焦急问:“那你为什么不反抗?” 床上的林容深理所当然的看向地板上一脸抓狂的我说:“我是个男人我怎么反抗?” 我激动的说:“男人也能够反抗啊!现在该怎么办。” 我裹着被子从地下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床上的林容深,又看了一眼床下的自己,我急得团团转,我见躺在床上的林容深如此的淡定,又大声问他:“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嘛!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林容深终于从床上下来,他弯身从地下捡起一件衬衫慢条斯理的穿好,对我说:“还能够怎么办?如果你想要我负责,我勉为其难……” 他话还没说完,我直接开口说了一句:“我拒绝。” 我说:“根本没有这种选项,我是不会让你负责的。” 林容深问:“如果说我让你负责呢?” 我说:“你说什么?” |
林容深说:“不然我只好去法院告你强奸了。” 我瞪大眼睛说:“你说什么?” 他没有再理我,拿起地下的衣服穿好,便出了卧室,我裹着被子跟在林容深身后大声说:“是我吃亏了好不好?而且在那样的情况我的意识完全不清醒,谁知道是你强奸了我还是我强奸了你?你不要倒打一耙行吗?” 林容深并不理会在他身后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的我,他淡定的走到厨房用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靠在琉璃台上淡淡的瞟向我说:“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胡搅蛮缠,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我觉得现在根本不是和林容深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的态度太不相匹配了,和他费再多的口舌也是徒劳,我只能裹着被子气冲冲走到沙发上坐下,闭上眼睛不断让自己努力回想起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我想了好久,我只记得自己在饭店内吃饭,但却喝了太多的酒,喝到一半的时候,林容深的表弟简庭正好给我打来电话,当时我们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简庭来饭店找我了,我们两个人似乎说了好久的话,可是说了好久的话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 回忆到这里,我脑袋里面的片段忽然像是卡机了一样,无论我怎样努力的回想都是徒劳。 而就在此时门铃突然响了,惊得我立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在厨房的林容深听到客厅内的动静,伸出脸来看我,又看向被人敲响的门铃,我做了一个手势给他,示意他不要说话。 林容深似乎也懒得理会我,放下手上的水杯后,便自顾自的去了浴室,剩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面对这突然响起的门铃有些手足无措。 等林容深从浴室内出来后,门铃已经停止了声响,他见我没有在客厅,转身朝着卧室走了过来,见我正坐在床上一脸惨白的模样,他也料到这件事情对我的打击是有多大,便缓慢的走到床边坐在了我身旁,他手抚摸着我的脸问:“怎么了?” 我紧闭着双唇并不说话,林容深叹了一口气,将我拥在怀中,声音温温柔柔的,他说:“别害怕,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我们就一起去面对解决好吗?” 我靠在他胸口,也不知道怎么回应他的话,我只知道这一夜,将我和林容深之间的关系再次打乱,现如今,我该怎么和我妈交代,我们之后的关系又会变成怎样,米莉呢,米莉怎么办,我怎么和她解释,她是一个这么善良的姑娘。 林容深低眸询问我说:“想吃什么?” 我说:“米莉怎么办。” 我终于正常的问出了第一句话。 林容深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他说:“这是我的事情,我会解决好。” 我说:“我感觉你根本不爱我。” 林容深说:“怎样才算爱?” 我说:“你爱我就不会嫌弃我老,你爱我,根本不会在我被人羞辱的时候,在一旁坐视不理,如果你爱我的话,你为什么从来不像对米莉一样,对我那样笑过?你喜欢的人其实是米莉吧?” 林容深在面对我的话时哭笑不得,他说:“我有嫌弃你老吗?” |
我说:“有,你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 林容深说认真的回忆了一下,说:“嗯,好像还真有。” 我说:“你看,你明明喜欢年轻的比我漂亮的,可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样?” 林容深说:“所以,我为什么还要对你这样?” 他将我问懵了,我回答不上来。 林容深低声说:“莱莱,你似乎都不明白我对你感情不是吗?” 我说:“你从来没有承认过什么,你总是在否决我,我分不清楚你对我什么感情。” 林容深将我深深的拥在怀中,隔了好久,他在我耳边叹了一口气说:“傻瓜,你以后就会明白,我对你是怎样的感情,这种感情很复杂,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没有人会知道,我有多么的……想将你捆绑在自己身边。” 捆绑在身边,那就是占有欲吧,男人常常分不清楚什么是占有欲,什么是喜欢,他们总是把这两种东西混为一谈,到最后连他们自己都分不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我从刚开始的混乱到现在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了,等林容深在厨房内准备早餐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餐桌边上想,昨天晚上应该没有做任何的保护措施吧,要不要吃避孕药? 可仔细一想,现在的我早就不是以前了,根本不用再害怕会怀孕这件事情,自然就更加不用吃避孕药了。 等林容深将早餐从厨房拿出来后,他到达餐桌边给我倒了一杯牛奶说:“趁热喝了。” 我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端在手上很老实的喝了下去,两个人便都不说话的安静用着餐。 吃完后,林容深接到了一通电话,似乎是他家里那边的人打来的,他接听后,表情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不过很快,这丝变化便在他眉宇间风轻云淡的消失。 他从衣架上拿好自己的外套穿好,然后对沙发上对着电视机发呆的我说:“莱莱,我需要出去一趟。” 我坐在沙发上也没有点头,也没有回应他什么。 他来到我身边,抬起我的下巴,倾下身吻住了我的唇,大约一分钟,他松开了我,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送我下楼怎么样。” 他见我还是没有回答,抚摸了一下我脸,再次询问我:“嗯?” 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嘴角带着一丝浅笑,再次轻啄了一下我的唇,将我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我人便被他单只手搂在怀里,我挨在他胸口随着他出了门,他一直就这样将我搂紧电梯内,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霎那,他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将我压在电梯角落内吻着我。 |
直到电梯门快要开的时候,我小小的挣扎了一下,示意他别再继续下去,他这才松开我,目光内的神色足以将人溺毙。 我们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林容深为我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擦掉我双唇见的水光,笑着说:“怎么办,想一直吻着。” 他说出这么露骨又暧昧的话,就算我再怎么镇定自若,脸都会有些红,我表情极其不自然的扭过头,想假装当做没有听到他的话。 林容深见我这害羞的表情,脸上的笑容越发大了,他将我搂在怀中笑着说:“怎么年纪越大,越害羞?我记得以前的你,可是恨不得天天黏在我身上。” 林容深的打趣,我让我觉得他很欠揍,我轻轻推了他一把说:“我才年纪大呢,放开我。” 林容深笑声爽朗,说:“承认自己老了,真的那么难吗?嗯?” 我见他还在提这件事情,便再次用力推他说:“你再提这个话题,我揍你了,你信不信?” 林容深笑着将我拥在怀中,他说:“好了,不闹了,走吧。” 这一刻,我竟然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一种可耻的甜蜜,怎么会这样,我不是应该很拒绝这样的事情吗? 可林容深对于我来说就像一个巨大的宝藏,几年前没有得到,时间推移到现在,还是对我有着巨大吸引力,我竟然对于他的吻,他的微笑,他的气息竟然毫无抵抗力,这种吸引对于我来说简直是致命的存在。 正当我为了这种感觉,而心里惶然又甜蜜时,林容深搂着我出了电梯,可一出电梯米莉便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等着我们。 我身体猛然一震,搂住我的林容深也有些惊讶了,瞳孔微睁大的看向她。 米莉的视线也紧紧落在我们身上,她提包的手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几乎都暴起了。 小小的走廊内,气氛突然间莫名凝滞了,我下意识将林容深从我身边推开,脸色有些发白的对她尴尬笑问,米莉,你怎么在这里。 米莉不说话,那双大眼睛内全都是眼泪,她只是死死的盯着我,这种感觉,让人总有一种当小偷的错觉。 |
一旁的林容深对于我小动作远离他,让他眉头微皱了一下,他下意识将我搂紧了一分,这小幅度的动作让我越发着急,可脸上却不能露出来,只能尽量憋着。 林容深对米莉说:“你不是在家吗?怎么在这里?” 林容深出声才让米莉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她转脸看向林容深,声音沙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米莉又问:“我昨天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不接我的?为什么?” 对于米莉的着急和激动,林容深的解释却很明了,也很简洁,他说:“我在莱莱这里。” 米莉听到他的回答时,感觉心脏疼得好像随时会死去一般,她拼命的忍住眼泪问:“所以,你现在是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了?” 林容深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想要掩饰的心都没有,他说:“米莉,我们没有可能。” 我想,身处在恋爱里的男女,大约都清楚的明白这句话的杀伤力是有多大,这句话让米莉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跌至惨白。 她似乎是承受不住他这句话的力道,身体竟然有些不稳的摇晃了几下,她摇着头,嘴里一直不肯相信的碎碎念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哭着笑说:“这根本不事实,我们怎么不可能了,难道这么多年我对你的付出还不够多吗?” 她捂着胸口,声嘶力竭问:“我到底哪里不好了,为什么你总是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这么喜欢你,你难道都不会被感动的吗?你难道从来都不会动容的吗?难道我这么多年的付出都是竹篮打水吗?” 这样的话,连我听了都觉得心口是疼的,因为我比谁都清楚,喜欢一个人没有回报的感觉是有多难受,想当初的我,难道不也是和米莉一样吗?永远在傻傻跟随着他的脚步吗?可越走到后面,你却感觉他离你越来越,远到有时候会莫名觉得万分疲惫。 可感情的事情又怎么说得清楚,尽管我知道林容深的话对米莉来说有些残忍,可我却无法去制止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毕竟在感情世界内的人都自私的。 米莉见林容深不说话,她冲了过来,激动的拉扯住他衣领,满脸眼泪问:“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回答我啊!” 林容深任由米莉抓着他衣襟,只是将我往后推了推,将我挡在了身后,他面无表情对米莉说:“我只能说很抱歉,但这些年里,我只把你当成我妹妹来看待,在刚认识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你说明了,至于你对我的付出,我也没无法还给你什么,我只希望你冷静下来想想,米莉,也许你并不爱我。” |
米莉的眼泪如绿豆一般往下掉着,她哭着说:“我怎么可能不爱你,你为什么认为我不爱你?我这么喜欢你,是你自己根本就没有在乎过!你怎么可以说我不爱你!” 林容深眉间有些不耐烦了,他语气忽然变得无比冰冷,甚至有些冷酷说:“那你想怎样?你付出了我就一定要给你回报?我有要求你对我一定要付出吗?说实话,反而因为你的付出让我很困扰,米莉,事到如今我只有一句抱歉,我会和你爸爸书哦清楚这件事,我希望你明白,感情这种事情是根本无法被勉强的,关于我和莱莱。” 他话停了停,忽然伸出手从后面来拉我手,我下意识想躲,他丝毫不给我机会,一把扣住我后,便直接将我从身后拽了过来搂在怀中,对米莉说:“我和莱莱,毋庸置疑,不管这个世界上会有多少人反对,他永远都是我妻子的唯一人选,没有之一。” 林容深似乎不想再这里和米莉纠缠下去,反而対还在瑟瑟缩缩的我说了一句:“走吧。”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揽着我便朝前走去,将米莉甩在了身后,没有再去管她。 等我们出了这栋楼,到达楼下时,我有点担心的问:“会不会太狠了?” 我不知道我这句话哪里惹到林容深了,他眼神不悦,语气凉凉的问:“你的意思是嫌我不够深情?” 我说:“没有,只是你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 林容深冷笑说:“夏莱莱,你圣母心又犯了。” 他说:“现在对她残忍是为了她好,以后她醒悟过来会明白。” 他好像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将车门拉开后,便我推进车内,我有些不明白他要带我去哪里,紧接着林容深坐在了驾驶位置上,将车开离了这里。 等我回头去看时,发现米莉从楼道内追了出来,可因为跑得太过急促摔倒在地下,她趴在地下哭着大喊什么,可林容深只是将车速提得无比之快。 渐渐地,趴在地下的米莉离我们越来越远,远到只剩下一个白点。 说实话,这种情况我很矛盾,一面觉得对不起米莉,又一面自私的想,林容深不喜欢米莉,幸好,幸好。 车子在马路上奔驰着,我这才想起来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
林容深看向前方,笑着说:“你猜。” 我最怕猜了,往往这种事情猜得都不是很准确,我说:“我不猜。” 林容深笑着说:“嗯,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他心情似乎是很好,我也在心里好奇他带我去的地方会是哪里呢。 可当车子开进一栋偌大的别墅时,我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我问林容深说:“这是哪里?” 林容深刚将车停稳,便有一位五六十岁的管家面带微笑赶来开门,他看到下车的林容深后,便笑着唤了一句:“容深,你今天怎么有空回家来看看?” 林容深对管家礼貌微笑了一下,说:“我来看看外公。”那管家看向也从车上下来的我,他有点好奇的问:“这是?” 林容深笑而不语,只是伸手牵住了我手,那管家像是看出什么来了,打量了我几眼,便只是微笑的引领着我们说:“老爷子在书房呢,你们去吧。” 林容深说了一句:“多谢。”便牵着我的手走了进去。 我没想到林容深竟然会带我来这里,讲实在话,我一点准备也没有,我不断和林容深摇着头,示意他我不能去,可林容深对于我的小动作一直保持视而不见的姿态,边走,还边用手抚摸着我后背安抚我。 那管家似乎感觉到我们后面的动静,时不时侧脸来看我们,我也不敢太造次了,只能让自己显得不动声色一点。 到达书房门口,管家便对我们笑着说:“老爷子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 林容深颔首说了一句:“多谢。” 管家说了一句:“不用谢。” 便动作轻便的从我们身边退了出去。 林容深对面色有些白的我笑着说:“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说:“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林容深说:“带你来见我的家人。” |
我说:“林容深,我们能不能再等等,冷静一下好不好?” 他说:“你怕什么?” 我说:“我没有怕,而是现在我什么都没准备好,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太急了?” 林容深笑着说:“我觉得时机正好,并不急。”他知道我在担忧,他握紧我的手说:“莱莱,别怕好么?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一起解决,已经这么多年了,我并不想再第二次失去你,无论会发生什么,你都不用担心,一切有我,你知道吗?” 我说:“可是……我妈……” 他说:“你妈妈那边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相信我。” 林容深越是如此积极,我越是心里不安,可能是我对他始终都处于良心不安的状态,从刚才的甜蜜中抽离的我,忽然变得无比清醒,我应该好好想想,而不是盲目的前进,很多事情都还没想清楚,我和林容深是不该这么快尘埃落地的,我们如果在一起,就根本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必定还会牵扯到那些前程恩怨。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难道我还直接甩掉林容深的手转身就走吗?可很明显这根本是一个不现实的事情。 不过,事情未必会如我想象中那么顺利,他外公看上去似乎也不怎么喜欢我,就算他带着我去见他外公又会怎样?并不代表我们以后就会成功结婚,或者成功在一起。 想到这里,我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为今之计,而是想好怎么应付他外公。 我小声说:“你外公是不会喜欢我的。” 林容深笑着说:“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他抬手看向我说:“我敲门了。” 我说:“我可以走吗?” 林容深很坚定的说:“不可以。” 他这句话刚落音,他手便落在门上,他敲了两下,里面便传来林容深他外公的声音,门紧接便被人打开,来开门的人是简黎伟的秘书,她在看到我和林容深时,眉间闪过一丝笑意,不过看到林容深身边的我,和刚才的管家一般,都有一丝惊讶。 她唤了一句:“林先生。” 林容深说:“老人家在吗?” |
简黎伟的秘书说了一句:“简先生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她说完便从门口让开,方便我们进去。 林容深便牵着我的手走了进去,等到房间内后,简黎伟正坐在书桌上处理着公司的文件,他似乎是早就听到了林容深的声音,便放下手上的文件含笑抬起脸来看他,刚要说什么时,看到林容深手上牵着的我,他动作和表情都齐齐顿住了。 可林容深丝毫没有想要退缩的打算,带着我不断往前走,终于到达简黎伟的办公桌前时,他音量不高不低唤了一句外公。 简黎伟没有回应他,而是将目光落在我身上,他说:“她是谁。” 林容深提醒说:“您上次见过。” 老爷子似乎是想起什么了,他哦了一声说:“不就是上次简庭带过来的那个相亲对象吗。” 林容深强调说:“并不是。” 老爷子哦了一声,问:“难道我记错了?” 林容深说:“您没有记错,只是她并不是简庭的相亲对象,那天只是一个误会。” 老爷子态度变得冷淡了不少,说:“所以你今天带她来是打算做什么。” 林容深说:“外公,我知道您对于我和米莉的事情一直充满了期待,可抱歉,今天我不得不和您诚实说,我和米莉不可能。” 老爷子说:“你是想说,你不和米莉在一起了,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林容深说:“我们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 老爷子忽然拿着手上的文件往桌上用力一摔,大发雷霆说:“胡闹!” 简黎伟的秘书一见简黎伟发怒了,便赶紧走了过来提醒他注意身体,可简黎伟根本不听还万分激动的指着林容深说:“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我是坚决不同意,就别说之前我不同意了,就现在,我更加不会同意,我查过她的资料,他是林海鑫的继女,容深,难道你是忘记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这两母女将你害得家破人亡,你还打算执迷不悟下去吗?你到底怎么想的啊?你告诉外公?” 简黎伟的话,字字诛心,特别后是后面那些话,我就知道,我的身份不可能瞒过他,在简庭带我去见他那天,他肯定会找人来查我。 我和林容深之间,横着的永远都是一个家庭的破灭,和两个人的死亡。 而这两个人还是林容深的至亲,我和我妈就是害死他至亲的凶手。 |
果然林容深对于简黎伟这些话没有反驳,而是沉默着。 简黎伟说:“容深,我知道你从小对于自己一直很有主见,所以不管你是选择什么行业,什么样的生活,我也从来不去插手,我的底线也因为你的个性一直在放低,但我唯一对你的要求只有一点,这个女人你不能碰,在你碰她之前,你先想想你母亲的死。” 林容深的沉默,让一旁的我,犹如在冰窖里待着一般,可面对简黎伟的话,我无法反驳,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这一直都是我和林容深心上的疤痕,谁都拔不掉。 简黎伟说:“另外,外公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了,唯一让我死不瞑目的事情,便是你的终身大事,我希望你能够让外公在有生之年里看到你成家,米莉是一个好姑娘,单纯,没有心眼,又对你事事迁就,你不要再挑了。” 林容深说:“总有一天您会改变现在的看法。” 简黎伟说:“我永远都不会改变,从你妈妈坚决要嫁给林海鑫那天开始,我就说过我永远都不会改变我的看法,现如今,你走上你妈妈的老路,这样的看法,我会比以前还要固执,有你妈妈的前车之鉴,你应该明白什么是代价,有些人生来就是来克你的。” 林容深说:“我从来不信这些。” 简黎伟冷笑说:“以前我也不信,可这种事情你不得不信。” 简黎伟不想再和林容深谈论这件事情,便以累了为缘由将我们打发走。 当我满吞吞跟在林容深身后要出门时,简黎伟从后面喊住了我,我动作僵硬的扭过头去看他,简黎伟目光如一根冰冷的刺插在我身上一般,他说:“人贪心要有个度,虽然林海鑫的下场是他自作孽,可自作孽并不代表凶手们就可以逍遥度日,我们家的门永远都不可能对你开放,你的出生还是其次,你们母女俩所做的事情才是重点。” 我握紧拳头,脸色苍白,隔了好久我才低声说:“好。” 简黎伟从我身上收回视线,便由着秘书搀扶出了书房进了卧室。 我和林容深沉默不语的离开了简家,在回去的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双方都是沉默且沉思着什么,直到前方一个红灯,林容深将车子停下,我看向前方的车流,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说:“昨天那一夜,我们都忘掉吧。” 林容深没有侧脸来看我,视线也一直平静的落在前方,他说:“你在怕什么。” 我说:“我没有在怕什么,而是你外公说的事实,是我和我妈害得你家破人亡,是我们夺走了你所有一切,像我们这种人本该是仇怨横在中间,不应该是掺杂任何感情的。” 林容深说:“你是无辜的。” 我说:“我不可能无辜,当初如果不是我和妈联手没有喊救护车,任由林海鑫死亡,说不定现在的他还活得安然无恙。” “别说了。”林容深忽然一踩油门,车子突然发出恐怖的叫声,让我心里一紧,第一时间去看车外,发现前面还是前路灯,车子并没有冲出去,只是林容深正面无表情的看向前方。 我吓出了一声冷汗,侧脸看向正坐在驾驶位置上面无表情看向前方的林容深。 他说:“这种事情别再我面前说第二次。” 他话落,前方的红灯正好跳转,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我立马用手死死抓住安全带,对驾驶位置上的林容深大喊了一句:“你疯了?” |
可林容深连看都没看我,只是一脸平静的开着车,完全无视车的速度到底要多快。 车子一路上以飞速的速度到达小区楼下,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是面色发白,吓得魂不附体了,可林容深的表情却仍旧沉稳到好像刚才我们是缓慢晃悠过来的一般。 等我缓过神来,林容深才开口说:“我就不送你上楼了。” 我松开了抓住安全带的手,喉咙吞咽了一下说:“不用,我自己可以上去。” 林容深坐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我推开了车门,腿脚发软的从车上爬了起来。 林容深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在我站稳后,便将车调了一个头,开离了这里。 我盯着那辆车直到消失不见后,才捂住了自己的脸,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满身疲惫的上了楼,在等电梯的时候,我看到电梯门内的自己,苦笑了一声说:“是吧,这么多年,始终都有一根刺横在我们中间,怎么在一起?” 冲动来得也快,熄灭得也快,我进入房间后,便坐在那张床上发呆,心里一时想着林容深他外公的话,心里一时想起林容深当时的表情,一时又想起我妈再三和我警告远离林容深的话,这些东西,就像一颗炸弹,埋在心里后,根本就挖不出,但总有一天一定会爆炸。 之后两天我和林容深都没有再有联系,因为那漳盂县那期采访目前正在制作中,有很多事情要忙活,所以我也全身心的投入了工作里,没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 可工作了一两天,简庭这个罪魁祸首又出现在我面前,并且还很嚣张的将他那辆目测应该很名贵的车停在我公司正门口,现在我们那一楼的同事都几乎在传我有个很有钱的男朋友,每天总是被各种人用眼神敬仰。 这让我感到很烦恼,好不容易现在谣言渐渐平息了下来,简庭却又再次出现了。 我从大厅内走了出来,打算无视靠在车上的简庭,正想走远点去拦车,简庭立马走了过来,挡在我面前笑着说:“莱莱,我好久不见啊。” 我面无表情说了一句:“走开。” 简庭还是很厚颜无耻的说:“别这样,我是来接你下班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什么,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丝暧昧,他突然倾下身朝我靠近,压低音量问:“那天晚上……” 他话还没说话,我直接朝着表情贱兮兮的简庭狠狠踹了一脚,他完全没料到我会有这突然的动作,人被我踹得退了好几步,等他站稳后,他有些无语了,捂着肚子问我:“喂?在干嘛?!” 我说:“你还敢和我提那天?” 简庭见我气冲冲的模样,一脸不解的问:“那天怎么了?你不是喜欢林容深吗?我给你们制造机会,我还有错了?” 我冷笑说:“对,你完全没错,一点错也没有。”我拿着手上的包便对着简庭一阵猛砸。 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和林容深的关系怎么会这么尴尬?如果不是他,现在我的生活怎么可能乱成这样?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用受这么多羞辱,这个家伙还得意洋洋的以为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他现在简直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
越是深想,我心里的火气便越大,往简庭身上的包砸越发的重。 正当我砸得痛快无比的时候,本来一直后退闪躲的简庭好像在我后面瞄了什么,他突然大喊了一声:“表哥。” 我第一反应竟然是回头去看,可谁知道后面只有人来人往的陌生人,根本没有什么林容深,等我想重新去看简庭时,他已经迅速的上了自己的车,连片刻磨蹭都没有,迅速开着车离开了。 剩我一个人喘着粗气站在那里,有认识的同事等我这边平静下来后,立马走上来询问我有没有事,还递了一张纸巾给我。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摇了摇头说了一声谢谢。 同事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我擦额头上汗水的手一顿,便看向一脸好奇的同事,她也看向我,似乎在等着下文。 我扯动了两下嘴角,对她说:“那不是我男朋友,你们误会了。” 说完,我又将她递给我的纸巾赛回了她手上,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后,便去公交车站挤公交。 正当我走到小区楼下时,我看到了林容深的车停在那里,他人正坐在车内。 我停下了步子,站在远处望了那辆车很久,才缓慢走了过去,他也从反光镜内看到后面走来的我,所以当我到达他车边时,他人也从车内下来了。 林容深见我手上提了一袋菜,便从我手上接过,轻声说了一句:“走吧。” 我说:“你怎么来了?” 林容深顺势牵过了我的手,带着我朝前走,他说:“来看看你。” 我随着他走。 到电梯门口时,那里聚集了很多人,都是要上楼的,林容深牵着我站在人群里,特别的显眼,不断有人频频回头来看我们,林容深很自然的应对着,而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有些不适应他们投过来的眼神,当电梯门开了后,林容深将我护在了怀中点着我走了进去。 在狭小的空间内,林容深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我靠在他怀中,没有回应。 林容深低眸来看我,顺带着吻了一下我头顶,他说:“最近好像瘦了,是不是太累了。” 我说:“还好。” 林容深手指在我脸上习惯性的抚摸着说:“看来,该给你好好补补了。” |
到达公寓内后,林容深在厨房内忙碌着,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其实电视上的画面我也没看进去多少,只是眼神空洞的盯着前方发着呆,偶尔还能够听到厨房内传来的响动。 当林容深将晚餐准备得差不多时,我进入厨房内去洗手,可因为心里有事,所以做起事来也莽莽撞撞,连手腕上的衣袖没扎起都未曾发觉,还是一旁的林容深看到了,从我身后环住了我,握住我手腕便将我衣袖给挽了上去,才在我耳边柔声问:“在想什么。” 他突然靠得我如此之近,我身体震了一下,抬脸去看他,才发现他不知道何时在我身后,我有些慌的摇头说:“没,没什么。” 林容深也没有多问,只是嗯了一声,然后认真的给我洗着手,可能是职业病的原因,他将我手洗得很仔细也很认真,我竟然觉得他水的触感和他指尖的触感都很舒服,便只是站在那里任由他清洗着。 等林容深终于认为干净后,才用一块白色的干毛巾替我将手擦干。 林容深确认我晃过神来后,才拍了拍我的头说:“好了,去餐桌边上等。” 我点了点头,便小步从厨房内离开。 等林容深将最后一道菜放在桌上时,我抬脸看向他,小声喊他名字:“容深。” 他听到我在唤他名字,便放下手上的东西,摘掉身上的围裙,坐在了我对面才嗯了一声,等着我接下来的话。 他似乎已经料到我想要说什么。 我说:“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好好聊聊。” 他给我倒了一杯果汁问:“你想怎么聊。” 我说:“聊以后。” 林容深放下手上的容器,看向我说:“你说。” 我说:“我觉得你和米莉很合适的。” 林容深听到我这句话没有动,目光很平和的落在我身上。 我又说:“我希望我们双方现在都冷静想想。” 他换了一个坐姿斜靠在椅子上,微抬脸看向我,那表情就好像在等着我我会说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可有些话既然开了一个头,我自然不会再退缩。 我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房间内静悄悄地,没有人说话,林容深也没有回答。 我从桌钱站了起来,对林容深说:“我祝你和米莉白头偕老,这是我今天想说的话,没有别的。”又低眸看向桌上丰富的晚餐,我又加了一句:“谢谢你今天的晚餐。” 我说完这句话,推开身后的椅子便转身回了卧室,顺带着把门给关上了,没有再管客厅内的林容深。 我在房间内待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推开门出来时,桌上是一桌子冷掉的饭菜,客厅内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 |
我巡视了一圈,在确定林容深已经离开了后,才按照平常的循序洗漱换衣服,顺带着下楼买个早餐搭公交车去上班。 可一到公司门口,又碰到了一个我实在不愿意看到的人,这个人自然是米莉,我知道她总会来找我的,所以也丝毫不觉得意外。 我没有躲,而是大大方方朝着米莉走了过去,到达她面前后,我和她打了一个招呼说:“早啊。” 米莉眼睛红肿的看向我,我想应该是这几天哭多了的原因,我对她始终是心存愧疚的,这次也不想再躲着她,便主动对她说:“隔壁有个早餐店,要不要和我去试试?” 米莉声音沙哑的喊了我一句:“莱莱姐……” 我笑着说:“正好我也想和你聊聊。” 她点点了头,说:“好。” 我知道她这么大早的来等我,必定还没有吃早餐,带着她来到周边一家早餐店后,便点了很多我觉得还可以的东西,她似乎是没怎么来过这种小早餐店,本来没什么胃口,可看到桌上花样百出,吃了几口后,倒陆陆续续也被她消灭了不少。 我望着米莉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在心里想果然还是一个小姑娘啊,再烦恼的事情,一顿好吃的,就可以让她暂时忘却。 等她吃得差不多后,我才切入正题,我说:“我想今天你来找我应该还是为了林容深的事情吧?” 米莉立马点点头说:“是。” 我说:“你很喜欢他吗?” 米莉毫不掩饰说:“我很喜欢他,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他,一直……到这么多年。” 我很好奇的问:“你喜欢他哪一点?” 米莉想都没想回答我说:“哪一点都喜欢啊。”她有些难过的低着头说:“甚至连他不理我,对我说很难听的话时,我都觉得喜欢,我根本无法讨厌他。” 米莉说得话和以前的我太像了,以前连他讨厌我,都觉得喜欢,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像魔障了一般,好像不和他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呼吸同一种空气,都觉得自己要活不下去了。 我说:“你不讨厌我吗?” 米莉张大眼睛看向我问:“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我说:“我和林容深……” 米莉笑容开朗说:“虽然我是有点嫉妒你啦,可是也不至于讨厌你啊,毕竟容深喜欢你,又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没本事罢了。” 米莉这番话,多少让我有些自愧不如,如果我是她,应该会很讨厌讨厌自己吧?毕竟那天她哭得那么惨,而我始终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在一旁袖手旁观着。 我这样的心性,果然是一个小姑娘都比不上啊。 我笑着说:“善良的姑娘总会有好运伴随,相信以后你想要的一定会实现。” 米莉有些不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茫然的看向我,我说:“我和林容深这辈子都不会有结果,所以你也不用伤心了,好好努力,如果再努力一点,说不定你的心愿就会达成了。” |
米莉不明白的说:“为什么?” 我耸了耸肩笑着说:“没有为什么,我们不适合而已。” 米莉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说:“我努力又有什么用,他根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笑着说:“喜欢一个人就像做数学题一样,你一定要找到适合他的方式来解这道题,并不是一腔鲁莽的冲上去就会有回应,其实只要你找到可以解开他的方式,追到他是很容易的。” 米莉听到我的话,瞪大眼睛问我:“是真的吗?那我应该怎么解他?” 我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我好像始终都没有解开过他。”我尴尬的笑了两声,说:“帮不到你,抱歉啊。” 米莉不在乎的朝我摇手说:“没关系啦,反正我以后会有很多时间去了解他的。” 我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国外?” 米莉摇摇头说:“还不知道,我还在等容深。” 我说:“如果有结果了,一定要我寄喜糖哦。” 米莉脸红彤彤的,她有点害羞的说:“还不一定有结果了。”她想了想又说:“不过如果我真的成功了,我一定第一个给你寄喜糖。” 我笑了笑,看了一眼早餐店墙壁上的时钟,发现上班要迟到了,便喊来老板娘看买单后,对米莉说:“我还要上班,先走了。” 米莉还有些依依不舍的问我之后还可以找我一起吃饭聊天吗?我当然大方的说都可以,米莉很高兴,还冲了上来抱了我一下。 我也回抱了她一下。 在回公司的路上,我心里酸酸的,却还是强忍着笑容对自己说,没关系的,你们之间早就断了,有一个更好的姑娘去照顾他,也是一件好事。 既然已经撇得干干净净何必再和他纠缠呢,就算再纠缠下去未必会有结果,反而又将自己的生活掀得腥风血雨罢了,能够这样做,夏莱莱,就说明你终于放下了,成熟了。 之后我便一直忙着工作,整天像个陀螺一般,忙得四处乱转,我妈在晚上打过几个电话给我,可我始终都拒绝接听她的电话。 现在的我过得很好,虽然钱不多,但至少也不会饿着,我并不想听她对我说任何废话。 可有过了几天,米莉突然发来一条信息给我,她说林容深已经答应和她国外了,今天晚上十点的飞机,可能会去那边商量订婚的事情。 我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当时正坐在快餐店内狼吞虎咽的吃着饭,我仔仔细细看着手机内的文字许久,直到自己都可以将这行子,无比顺畅的背出来,我才放下手机,当做若无其事的继续吃着饭。 可吃到后面,反而觉得越吃越堵得慌,我只能放下筷子,结完账,离开了饭店。 我回到家后,张小雅在门口等我,表情很焦急的模样,我有预感她是为什么来找我,我没有表情的掏出钥匙到达门口便提前开口说:“今天我不想听任何关于林容深这个人的任何事情,张小雅,你要是说半句,咱们绝交。” 我先申明让张小雅愣住了,她说:“不是,夏莱莱,你别这样,你让我把话说完,很焦急的。” 我侧脸看向她,语气认真说:“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而是真绝交。” |
首页 上一页[3] 本页[4] 下一页[5] 尾页[9]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感情生活 最新文章 |
35岁女人无处安放的情绪 |
我总觉得男人蠢,我是不会和他结婚的 |
婚姻感情好不好,看看就知晓 |
人不求人一般大,此生立志要做一个半点“眼 |
有一种情谊是我只想成为你最信任的朋友 |
内心煎熬,需要倾诉 |
男友很看中我的工作,非得有编制才行,大龄 |
姐妹们帮我看看,42岁,离婚2年,财务半自由 |
用心做两个月饭。。。。。。。。。 |
八年抗战般的相亲经历之后,三部曲的第三部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