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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一个四十岁男人的回忆(续)[第2页] |
作者:龙甲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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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真是一种复杂的动物,对于精神和物质需求的重要性,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排序。有的将优越的物质生活放在首位,而将各种感情当成用以炫耀的饰品甚至可有可无的摆设;有的终生追求情感的满足,却常常忘记面包也是每日的必需品。 师弟健就是后面这一类的典型代表。 健的年龄在我们中其实是最小的,因此经常与刘颖发生师姐师弟之争。 健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为人圆润通透,不仅深得领导欢心,还是车间里未婚女工们眼里的白马王子。 他也是感情至上主义的忠实信徒,读大学初期就开始追求比他高一级的师姐,这个准校花师姐并不拒绝他,却始终将两人的亲密程度控制在朋友和女友之间,比如可以和他看电影,但不能拉手;可以在操场上溜达到半夜,却不允许彼此的距离小于一尺。 无论健做出什么样的努力,再也无法将双方的关系拉近一公分,直到某天吃饭时间准校花挽着校团委副书记的胳膊走进食堂,健才明白自己这一年扮演了个什么样的角色,他连备胎都不是,最多只能算钓鱼人为了吸引鱼儿撒下去“打窝子”的一团酒糟。 健的一个深情的人,也是个潇洒的人,度过痛不欲生一个月后,他就对本系的一个美女学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这个师弟时常让我想起《天龙八部》里的段正淳,爱上一个女人很容易也很投入,离开她们似乎也不是难事,但是他比段王爷有节操,那就是每产生一段新恋情,都会很绅士地告别前一段。 健相貌堂堂、能说会道、写一手好文章还精细乖巧,对他来说,追求女子用易如反掌来形容也不为过。他不太看得起厂里的女工,所以女朋友都来自其他渠道,比如舞厅(那时流行在舞厅跳舞)、笔会和各种团组织的活动。 在我辞职之后不久他也离开了工厂开了自己的公司做通讯设备,经营状况如何倒不是很清楚,但人气想必是极旺的,反正我们每次聚会他基本都会带不同的女孩子参加。 健在三十岁的时候终于想安定下来让自己的情感有个归宿,他最终选定的对象是我老婆的同学,而且这俩人还是在我们结婚的过程中勾搭上的---他是接亲队伍中的一员,而她是伴娘。 我老婆自始至终都很担心自己的闺蜜被换女友如换衣服的健耍了,不时地对好友提出警告,甚至要求我选队站边。我倒没敢多事,只提醒健不要玩过头了。 健这次似乎立意要证明我们的观点是错误的,他一点都不介意女友年龄比他大,如胶似漆地谈了几年恋爱后,俩人突然宣布要结婚了。 婚后两个人依然黏黏腻腻、热情不减,还不时地跑到我家来秀恩爱。 成了家的健一改往日作风,摒弃了沾花惹草的习性,除了做生意就是回家陪老婆,而且宣布正在实施造人计划,准备营造一个健全的家庭。 世事往往难尽如人意,一心一意要生个胖小子的迫切愿望很快被现实击得粉碎。 两年不见响动,夫妻俩到医院一查,男方没问题,女方卵巢有很严重的病必须切除(听老婆说的,记不住专业名词)。 不能生育对这个家庭是致命的一击,健开始还安慰自己的老婆,说丁克家庭也可以幸福,但是过了一年他们俩似乎都不再相信这个说法。 健开始以生意应酬为借口晚回家甚至不归家,然后故态复萌,再次游走于花丛,这一次他甚至不挑剔对象,年轻的、年长的、未婚的、已婚的,总之来者不拒。 他老婆本来也不是个软弱可欺的女子,但因为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对他的种种行为无可奈何,甚至不敢劝阻,只是偶尔到我家来找老婆诉苦。 再后来女方也起了很大的变化,先是搬回自己房子住,算是正式分居,后来也开始结交各种异性朋友,没事就泡舞厅,跟男人们眉来眼去打情骂俏,进一步的行为虽然无从证实,大约也不会脱离正常逻辑。 我和老婆实在看不下去,分别找了他们两个谈,建议他们离婚,与其这样互相伤害,不如放了对方。 这话他们听进去了,或者其实他们早有此想法只是缺一个启齿的机会,总之三个月之后去民政局办了手续。 |
今天上来本欲续写未完成的故事,却被上面这篇言论吸引了注意力,好吧,那个按下不表,我就来歪论一下这个被宗教神圣化了的死亡好了。 |
我在大学一二年级的时候,有段时间很令人生厌:不爱说话、不搭理人、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整天神情木然,魂不附体。 白天我站在窗前看着一拨一拨的同龄人敲着饭盆饿鬼转世一样急匆匆地往食堂赶,或者一对对情侣挽手搭肩甜蜜腻人地在笔直的道上走出正弦波曲线,心里充满不解甚至厌恶。 嗯,我在思考一个无比重大的问题:死亡。 那一年我参加了一个亲戚的十八岁儿子的葬礼,焚烧炉门关闭的那一刻,死亡这个平时熟视无睹的词突然从脑海中跳出来,然后重重地击中了我的心脏。 我读了那么多的史书,看惯了杀戮和毁灭,庞涓被乱箭射杀我替孙膑出了口恶气、四十万赵军被坑杀我感佩白起的谋略。。。死亡,对一个年轻人来说,是那么遥远而且事不关己的、甚至是虚无的存在----直到亲眼看着那个同样年轻的躯体化为一堆白色的灰烬。 年轻生命的凋零带给我无以言表的恐惧,它突然就变得那么真实,而且像动画片里的妖精一样,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掐住你那瘦伶伶的脖子。 我开始大量地阅读,试图找到一个能让我信服的、安心的答案。 首先让我失望的是科学。 科学告诉我,生命起源于一堆有机物的随机组合,人是演化过程里万中无一的巧合。最终这堆有机物会坍塌,重新变成无机物,而寄生于其上的生命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一句话,来也匆匆,去也空空。 真是太扫兴了! 宗教就不这么傻呵呵直愣愣地给出一个让人绝望的答案。 世界三大宗教都许了人类一个生命可以延续的愿,基督教(无论天主教、东正教还是新教)说,人死了还有灵魂;伊斯兰教说,人死了会复活。佛教比较婉转,它说人死了会进入轮回,下辈子你不一定能成人,搞不好会变猪,但也许能成佛。 科学讲求实证,即一切理论都必须具备可证伪性。然而宗教似乎不需要遵循这个规则。 这世界,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多了去,你不能要求一定要有人证明观音用慈爱的手抚摸过他的头顶,也不能指望看到天使扑棱着翅膀出现在你家窗前。 但是我有个巨大的疑惑:上帝、安拉和佛祖,您三位我该信谁? 死亡最令人恐惧的地方在于,你的肉体从世界里消失,而世界从你的意识中消失。 无论帝王将相还是布衣百姓、巨星大咖还是废柴屌丝,谁都惧怕香消玉殒的那一刻。这跟贫富无关,也与地位无关,即使满身疮疥在街边讨食的乞丐,也不愿永远离开这个令他痛苦万分的世界。 没有人能给我们带来死亡以后的消息:我们将面临什么,还是一切成空? 宗教解决了这个终极问题,告诉人们:身体死亡你们还有灵魂。 所有宗教都告诉我们,肉体只是个有使用年限的空屋子,租住于其内的灵魂是永恒的。 死去的人摆脱了对身体的依附,仍然有知觉有意识,只不过灵魂去的地方略有不同,有的去天国有的去地狱;另一种说法是附着在猪身上,或者证三藐三菩提。 人们立刻就同意追随了,倒不是他们对自己能毫无障碍地进入天堂或者变成金身罗汉充满自信,至关重要的是,信奉上帝、安拉或者佛就意味着死亡只是房子倒塌但人获救了。只要一切并没有终结,即使下地狱或者投生到猪身上也是可以接受的。 对中国人来说,搞不好还可以跟管事的打个商量:先不忙上天堂,放我回去再做一辈子富翁如何? 在我看来,宗教只能算是一种精神上的麻醉剂。说到底,宗教是因人类的需要应运而生,并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终极真理。 姑且不论那些难以自圆其说的理论,就算让它们把自己林立的学说和流派统一起来也是不可能的事----连你们自己都无法说服彼此,遑论教外人士。 当然,即使笃信宗教也很少听说有人不怕死,可见宗教只能给人们一点缓冲和安慰,这个我能理解----毕竟没有人活过来告诉我们天堂或地狱的情形,自然更没有一头猪开口谈起它的上一世。 缘何勘不破生死,佛祖倒是说到点子上了,佛说:须得六根清净、五蕴皆空。 然而就算真的有人做到,也不过是个会呼吸的木头人,活着跟死去区别并不大。 在大多数人的生命里,充满艰难和不如意,快乐和痛苦往往不成比例,这让我想起席慕蓉的诗句: 在长长的一生里,为什么 欢乐总是乍现就凋落 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 ----人之一生,眼耳口鼻舌身意的感受是最重要的,只要其中一项功能还在,就没人愿意放弃生命。 我们懂得生命结束是一种必然,是自然规律,是人人难逃的法则,可是我们没有想过,生命的得来却是一种偶然。 科学告诉我们,于成千上万的可能性中才能诞生一条生命,可以说每个人都是奇迹的产物。 从这个角度看,我始终觉得自己这条小命(现在叫老命)得来侥幸,之后活的几十年全是白捡的。病痛、失意这类东西都是随之而来的附属品,好比买紧俏货的搭售,愿不愿意都得带上。 四十岁以后,我突然想明白了这一节,从此像一个逃脱惩戒的小偷,时时从心里蹦出窃喜,即使面对扛着大镰刀的死神也不再畏惧,甚至依稀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无论如何,我这便宜占得够大,即便命运之神明天就掐断我的生命线,也无法阻止今夜我捂嘴偷笑。 |
关于上路提到的虚拟数据,本拟在楼层里回复的,结果字数超限,只好再建一层回复。 虚拟货币?如果你是指比特币的话,我几乎可以肯定它将会作为一种投机产品继续存在,好比古董,本身并无丝毫价值,但如果大众承认它值钱,那就值得收藏。 目前一部分国家限制它,一部分国家提防它,一部分承认它,这是一个相当诡异的现象,这也反映出各国政府对这样一种网络产品(其本质是一种数字加密技术)认知上的矛盾和困惑。 几乎可以肯定,各国不会承认它具有主权货币的属性,因为这将给本国的金融秩序带来麻烦甚至灾难。 但是这不妨碍它成为一种有价值变化预期的产品在一定范围内流通,最浅显的例子就是游戏里的装备,玩家们可以买卖、收藏。 其实还有一种虚拟货币值得期待,那就是数字货币(我自己给它起了这个名),与现行的货币具有相同的功能,差别仅限于不是纸币、硬币这样的实体。 移动支付其实已经开启了这个可能性,甚至已经部分实现。 手机实名化和身份手机化这两项一旦得以确立,数字化货币就完全具备了运行环境,并且将表现出远远超越实体货币的优越性。 这是一种包含了持有者属性的货币,不仅可以避免偷盗、遗失的风险,而且可以追溯其流通的全过程,对国家的产业政策、金融政策都能提供完整准确的信息参考,至于监控资金流向、预防金融犯罪等等简直是小菜一碟。 当然,贪污受贿这样的事也就失去了操作的可能,特权阶层将在很大程度上受到限制,关于这一点就不是我考虑的范围了。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数字货币几乎毫无疑问将逐渐成为现实,而且为期不会太远,我觉得应该能有幸活着体验它。 |
据我的观察所得,特别有个性的人往往都不乏追求者,好比臭豆腐,很多人闻之掩鼻而逃,另一些人则提起来就流口水。 师妹孟肤色黝黑、个头矮小还长了一个塌鼻子,如果不是一对清澈的大眼睛撑着,就算在师兄弟眼里也只能归为丑女那一拨。 但是,孟有一个热烈的、持久的追求者,就是她的初中同学石头。 石头中等身材,长了个圆圆的大脑袋,虽然说不上多帅,但在形象上配孟应该不算高攀。 大脑袋并没有造就智商上的优势,此君高中都没考上就流入社会。石头是个老实本分又吃苦耐劳的人,当了几年学徒之后自己开了个修车铺子,生意似乎还不错。 石头追求意中人的方法古板陈旧,换去换来无非就是:请孟吃饭或者请孟的师兄弟姐妹吃饭,所以我们是跟着蹭了不少。 孟对于石头的热情无动于衷,有时还表现出明显的厌恶,以至于我们几个陪吃的时候,经常陷入拿起筷子不知道该伸出去夹菜还是放下来跑掉的尴尬境况里。 孟最大的特点是她那张嘴,声音清脆、口舌便给,无论怼人还是吵架都所向披靡,说起话来口齿清伶俐、声如潮涌,像极了相声演员练贯口。 孟的另一个特点是性子随和,她很少有自己的主张,对别人的主张则从无反对意见。石头在请不动她的时候就会请我们几个吃饭或者看电影,孟就会不情不愿地跟着。 无论吃饭还是看电影或者逛夜市,石头都专注于做一个优秀的服务生,迎宾倒酒、引路拎包,佳肴之香、情节之美他完全无视,他的眼里只有孟的脸色和动作。 我们毕竟脸皮没那么厚,便宜占多了,总想着帮石头说些好话或者给他创造点机会。 孟不为所动,她嫌石头笨拙、学历低、家庭条件不好,这些东西都是石头的致命弱点且无法改变,所以我们听了以后只好息了作伐的念想。 我曾经婉转地提醒石头放弃,一向对我这个大师兄毕恭毕敬的他却没吱声,也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不认同。 我以为这个苦情剧要等到另一个男人揽着孟的腰从石头面前走过才会落幕,没想到婚礼举行的时候,孟的新郎竟然真的是石头。 这个反转的过程大概只有刘颖和方清楚,我即使满脑子的问号也没去打听,只是不住感慨世事变幻,无迹可寻。 孟生了个女儿,盼望儿子的石头没有流露出一丝不快,仍然像过去的所有日子一样,勤勤恳恳地做服务生。 刘颖不无羡慕地说:小孟的日子那叫一个幸福,生孩子之前做公主,生了孩子升格为太后。 鞍前马后周到伺候,我相信石头能做得比任何男人都好,但是一个初中生与一个大学生在思想和文化上能有多少共通的地方,我持有巨大的疑问。 当我吞吞吐吐地表达了这种担忧之后,孟以她惯有的爽脆笑说道:大师兄,以前我也很羡慕你一肚子墨水、也崇拜你开口引经据典,闭口道德文章,甚至在我答应石头的时候也依然有你那样的担忧,但是我后来才明白,这些东西只是一件华丽的外套,是在外人面前穿的。 孟笑着附身对我说:在自己家里最适合我的衣服是围裙。 她环视一圈又带着促狭的表情压低声音说道:有时甚至不需要衣服。。。 我老脸微红,师弟和师妹们大笑。 性情古板如我,谈恋爱的时候也做过些看起来浪漫实则是卖弄的事,比如朗读散文,录音后送给女朋友;比如爬到小山顶上唱一堆情歌;还因为自诩钢笔字不错,抄写唐诗宋词送给人,还特别嘱咐压在办公桌玻璃板下面。。。 呃,后来散文让儿子读,情歌免了,咱唱“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钢笔字?算了吧,如今捉笔的手如鸡爪。 没错,跟柴米油盐相比,琴棋书画根本就是一袋味精,可有可无,加多了还有害。所谓精神世界的和谐和统一,也许不过是无谓的矜持和自负。 想了再想,我这个从来没主张的师妹居然是活得最有主见的人,人家的幸福实在不是没来由的。 |
方师妹是这一帮子中唯一让我有些戒备的人,倒不是说她有什么坏心眼,我只能说,她与人打交道的方式异于常人。 她在几个师妹里相貌最出众,但也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她最吸引眼球的地方在于傲人的胸围,可以聚集几乎每一个对面闯过的男人的目光。 或者会暗自引以为傲,但并不卖弄,方不是风骚的女子。 熟识之后,方对我特别亲近,帮忙买饭、把菜里的肉挑到我碗里、打牌总要跟我做一家、有时甚至还挽着我的手,以至于其他人都怀疑我跟她有某种特殊关系。 在正常情况下,我可能也会这么认为,不过当时我还沉浸在失恋的阴影中没有走出来,无法拨出心情去体会师妹的殷勤。 一段时间以后刘颖无意中说起,方师妹心目中理想的男朋友形象是高大英俊而且多金。以我的条件,就算爬到巴别塔的顶端也够不着其中任何一条,不禁暗自庆幸之前没有自作多情。 方师妹的令人疑惑的行为半年以后才有了解释:刚进厂就有领导的儿子追求她,而那小子自身具备的,除了多金尚未确认以外,与高大英俊的距离比我还远。 既不肯接受追求,又不愿得罪领导,所以我就成了信手拈来的挡箭牌。 我倒是并不介意为师妹扮演这样一个角色,但自此后我对她就多了三分小心。 她在我辞职之后一段时间里也辞去了国有企业的工作,而那个时候她已经开始得到管理层的重用,甚至还被送到美国去进修过。 彼时我似乎已经到了深圳,正挣扎在窘境之中,对她何以抛却看起来很是光明的前途、义无反顾地做出这样莫测的新选择毫无了解,但是我相信这是一个深思熟虑的选择,完全符合她那很有头脑并且有着很强行动力的性格特点。 我,和师弟师妹们都没有受邀参加方师妹的结婚大典,因为婚礼是在温州举行的,以那时的交通条件来说,毕竟是太过遥远了。 再见到方师妹,是在她的女儿已经五六岁的时候,几个师妹把零星的信息凑在一块才让我们大致弄清了她这一段历程。 方师妹辞职后去了浙江打工(我估计应该是先接受了这家企业的高薪聘请),后来嫁给了自己的老板,随后就成了养尊处优的全职太太。 此后每年她都会带着孩子回本市住一段时间,她那个富豪老公始终不曾露面。跟她接触最多的刘颖猜测,方的老公似乎形象不佳,年龄比她大了不少,所以她不愿带回来。 我想起当年方师妹对男朋友的要求,不厚道地暗笑:在多金的前提下,高大英俊这些条件完全是一个倔强系数并不高的弹簧,想怎么压低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大约在两年以后,方师妹离婚了,前因后果我们一概不清楚,一如她的结婚。 她并未回到本地,而是带着七八岁的女儿去了南京。 仍然偶尔回来住一段日子,据刘颖说,她似乎并没有受到伤害的迹象,甚至都没听到她有任何抱怨不满,对未来倒是充满热情和期待。 再过一段时间,方师妹又结婚了,依然是充满低调和神秘。 刘颖跟我说这个事的时候,我并不意外:既然离了婚,总有再婚的时候。 刘颖对我的愚钝表示不屑,伊说:你不觉得这也太快了吗? 我想了想说:方师妹魅力无穷,追求的人多呗。 伊翻了个白眼说:你笨死了!以她的风格,怎么可能在离婚这么短时间里又再嫁? 我问:那依你的意思。。。? 她笑着做了个鬼脸,说:自己想去。 我懒得想,这种八卦事一向不在我的注意力范围之内。不过以方师妹的眼光,新姑爷绝不会是普通人,这就很好了,我替她高兴。 后来刘颖在电话里告诉我,她见到方师妹的老公了,高大英俊而且多金,是做进出口贸易的。 我的第一反应是:方师妹终于找到满足全部条件的男人了。 三年还是四年前,方师妹随老公去了美国,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儿。 在她们安顿下来之后,刘颖还带着孩子去玩了一趟,就住她家。 据说她老公对大女儿(也就是继女)视如己出,利用工作便利将妻女送出国,长期的打算是全家移民。 方师妹在席间用尽可能平淡的语调宣告:大女儿已经被哈弗录取,全家移民的事也基本完成。 这才是我那个头脑、谋略过人的师妹,真正的人生赢家。 她在任何时候都不忘规划自己的未来:短期的或者长期的。 她的每一次行动都有着明确的目的,而且不会受普通人的价值观和道德观所摆布---这些东西对她来说,是一堵厚实的墙,她知道不可逾越,但是她会在墙脚打个洞钻过去。 |
@水墨桃园 2018-03-26 21:01:56 就这些了,网上还有楼主2009年的帖子内容,拼拼凑凑,楼主散落的文字也不多了。 ----------------------------- 这么有心,多谢多谢!刚打开帖子还吓了一跳,以为有什么突发事件。。。 |
自去年央视一系列豪情满怀的电视片播出以来,作为退休老人,我也感觉甚是欢欣鼓舞,可是头脑里始终在不断地冒出些不合时宜的想法来,真的这么顺利?中国真的就准备这么一帆风顺地登上世界之巅了? 及至中美贸易战开打,突然爆出中兴被封杀的事,心中的疑惑顿消:呃,这下符合逻辑了。 我不懂经济、不懂政治,更不懂国际关系,但因闲来无事,对近些年国内国际的各种情况和变化颇为关注,面对一片大好的形势始终难以保持激情和乐观,并且日积月累存下了一些片面的想法。 我既不是专家也不是名人,想说点啥可也没有其他地方表达,因此就写在这里吧。 没有目的,也没有当多大的事去研究推敲,拉拉杂杂随便写,不爱看的略过就是。 |
自从央视的《厉害了我的国》、《大国重器》等系列电视片播出,本就暗自感觉良好的国人的情绪突然被点爆:合着咱国家不仅是大国,而且是强国了!超越!不断超越!把强大的美帝国主义拉下马指日可待! 按照官方的宣传,有这个看法真不是另类,我们是真的感觉到中国在武力、经济和影响力上超过美国似乎只需要十年二十年而已。官员、专家开口闭口都是这样中国第一、那样中国领先,连某些西方学者或机构似乎都在附和中国人的雄心壮志。 这架势,想不当第一世界人民都不答应。 封杀中兴这件事说白了不过是美国政府伸手掐住了一个中国企业的脖子,即使它明天就破产也完全不影响中华民族复兴的伟大事业。 这个事情最重大的意义在于,它像一盆哇凉哇凉的冰水浇到中国人头上,让人从热血沸腾直接变成打摆子。 我们绝对想象不到,支撑起无数世界第一的机器、电脑、手机乃至家电中那些个小小的芯片竟然都得靠老外提供,一旦人家翻脸咱就得停工!原来搞出那么多领先世界的大项目的中国人竟然造不出跟指甲盖差不多大小的玩意儿!原来最先进的技术仍然在美国手里而聪明无比的中国人竟然连追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躲在屋子里当然暖和,走出门来你才知道外面是冰冷刺骨的现实。 这个现实对我而言,实在是清晰不过:86年我在大学使用的CPU是8086芯片,毕业开始工作的时候已经是奔腾,中间经历了80286、386、486、586。。。操作系统则从DOS换成了Windows,期间还出现过苹果公司的麦金塔和IBM公司的OS2与之争斗,当然,后二者至少在主要市场上是败下阵来。 面对这个冰冷的现实,大众疾呼:没见识的中国企业,努把力啊你们!赶紧奋起直追,别忙着造房子了! 专家说:技术上不是问题,关键的企业要投入、政府要投入! 企业说:我们有先见之明,早就开始投入,很快就会有成果了! 官员说:政府早已布局,一大批相关企业会迅速成长起来! 不怕得罪各位说,官员、企业家和专家都很有见识,没见识的其实是普通大众,因为只有他们才清楚,无论怎么努力,自己造芯片这事根本不现实。 我得替近来挨骂的中兴说句公道话,作为一个通讯企业,它真的没必要也没理由要自己造芯片,更不用说它就算把全部资产投入去做芯片,也一定会以惨败告终。 你也别把上述企业家、专家和官员的话当真,他们其实自己也很没谱,只能说点囫囵话忽悠人。 硬件的制造和软件开发的核心技术都掌握在老外手里,咱连学都无从学起----人家干嘛要教你?自己留着挣大钱不行?你看看中美贸易战,人家从哪里下手,咱又从哪里应对? 关于这个,我下面再往细里说(主要讲美国和中国之间吧)。 就高技术领域而言,这几十年美国人在干什么呢?标准,他们在不断地发布标准。 他们在各个方面做出平台,然后慈眉善目地告诉你:我在平台上开放了哪些哪些接口,你的应用只需要对接一下就可以用了。 打个比方吧。好比美国人在世界各地搭建舞台,其他人只需要上台表演就行。等大家都习惯了这个舞台的灯光、背景,他就要开始收钱了。 你说:不用你的,我自己搭一个。 现实是,首先,你得先去学习建造技术,而拥有核心技术的人都在他那里;其次,你不能搭得跟他一样,否则就是侵权;第三,这个舞台在本地区位置最好,顾客最多;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他的舞台才是公认的标准,换个地方或者换个其他样式的舞台顾客都不买账。 这就是美国人最厉害的地方,也是我们最无奈的地方。 现在我们陷入了一个两难境地: 继续遵循他们的标准?核心技术不给你,你只能买他的产品或者在此之上进行二次开发。 你说,好吧,我去研究。那也不行,人家都申请专利了,研究出来也是侵权。 所以你看到美国人(包括欧洲人)一直在不停地拿知识产权说事、说我们剽窃人家的技术、不断给中国政府施压。呃,其实有些技术我们的确也是偷来的。。。 另外一条路,就重起炉灶咱自己搞一套。 且不说是不是搞得出来,就算行,接下来怎么办?软硬件通换?时间要多长、代价有多大,以我们的国力是否承受得起还是一说,单说咱从此不买老外的设备和技术就得引发全球贸易战,到时候要对付的就不只是美国了,这根本就是要再来一次闭关锁国嘛。 (未完) |
豪情万丈的国人被呛住以后,媒体马上跳出来打鸡血,列举国内有多少先进的芯片制造企业,力证中国赶超美国仍然指日可待。 这些话基本上听听就好,当真你就太青春无敌了。 你知道欧美国家在这方面已经浸淫了几十年,这可是实打实的,一点浮夸都没有。从研究、设计、制造到应用,他们的技术和产品被全世界采用并成为公认的标准,这就是先发优势,后来者几乎无法撼动。 追赶的难度有多大咱们暂且按下不表,单说中国的企业有几家能沉下心来先搞它个十年二十年研究的?就算有,这期间企业的生存如何保障?再退一步说,即使有带着情怀和使命感的资本愿意支持,谁又知道等你研究明白后别人又发展到什么地步、技术是不是已经转向? 说到这里,不能不提中国的企业,尤其是包括BAT这些风头正劲的企业,他们能不能承载国人的期待? 首先我得说一句大多数人不爱听的话,BAT这样的企业其实根本算不上高科技企业,他们充其量不过是对计算机和互联网技术(当然也包括手机)应用得非常好的企业。 无论阿里、腾讯还是百度,以及打着共享、独角兽旗号的形形色色的企业,都不会研究和使用最先进、最前沿的技术(如果有这个能力的话),因为最好的应用是建立在成熟的技术基础之上,使用超前技术风险太大、不可控因素太多、市场接受太慢。所以阿里学习的是亚马逊、百度效仿的是谷歌,而腾讯的起步干脆就是模仿OICQ。 搞高科技,需要时间、人才和资金的长期、大量投入,而产出却往往未必能如人所愿,这几十年美国倒下的科技公司数以万计就是明证。 但是中国的企业不会做这样的“傻”事,我们一门心思要赚快钱、要暴富,别说十年二十年,就算五年八年才能出成效的事都少有人干---即使你愿意资本也等不了。 就最近十年而言,资本和创业者都找到了成功的捷径,那就是上市:找准一个市场空档、发明几个新词汇、烧钱撑起规模和知名度,再在报表上下足功夫,一旦上市就可以翻上几十上百倍,这都成了套路。 (我实在想举例为证:我家小区外面就有一个“神州租车”的店铺,面积约二十多平,简单装修、摆了两张工作台,常年关门闭户,就别提有没有顾客上门了,也没看到有车供租,总之唯一名副其实的就算那块牌匾,是实打实花了钱做的。我偶然注意到牌子不知什么时候拆了,透过玻璃门看到里面已经清空,上网一查,人家上市了,一算时间,真是恰到好处,那边开市这边关门,一开一关,妙到毫巅。) 两年前共享单车开始热炒,我就说了句不入耳的话:没有盈利计划的共享都是耍流氓。 共享单车、共享汽车、共享充电宝、共享KTV甚至共享雨伞,一段时间后,奋不顾身投入进去的企业纷纷倒闭,还能喘气的,也都靠风投支撑着。可以预见,如果资金无法坚持到上市,这些所谓共享企业最终都会倒下,只会给城管留一地鸡毛--哦,是一地自行车--的麻烦;如果上市成功,会给股民留一地鸡毛。 国内从事高科技的成功企业中的大多数(我不敢说全部,因为不够了解)之所以成功,并非因为他们在各自的领域有特别的创造或者创意,而应归功于中国这个庞大的市场。 OICQ在美国没玩出名堂,腾讯靠一个仿品拥有数亿用户、阿里左冲右突在软银提供的资金耗尽之前终于找到一个被中国人认可的方法从而一举成功,都是靠拥有十多亿人口和幅员达960万平方公里的市场把它们养大乃至养肥。 美国的很多企业也是如此成长起来的(国土面积差不多,人口数虽然差很多,但是老外的消费高),为什么欧洲出不了亚马逊或阿里巴巴?道理很简单,它一个国家无论人口还是面积甚至没有咱一个省大,开几个小时车就出国了,很难想象市场需要一个如此大的平台还顺带催生出繁荣的物流产业。 话说回来,马云或者李彦宏就有必要研究制造芯片吗?没有。 我想说的是,大多数中国的所谓高科技企业,他们从一开始就走在应用层面这条相对容易成功的道路上,与生俱来的本能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逐利,绝无可能把精力和金钱投入到底层的研究上。面包店生意兴隆,凭什么要去买地种麦子? 那么真正从事芯片技术专业的企业呢?这个可以有,但短期真指望不上。 首先人才和核心技术被欧美卡住了脖子;其次资金供应不足;第三没有产业群支撑;第四社会的价值取向不支持。 因此,纯靠市场机制起作用,我敢说再过一百年,在关键技术和产品上咱们也得腆着脸求美国人。 这是不是说追赶美国就没希望了呢? 我觉得不是,这事情的关键有两点,一靠策略,二靠体制。 前者由我来说有点托大,姑且厚着老脸妄言一通吧。 而后者似乎向来为欧美人甚至国人所诟病和质疑,但在某些特殊情况下,这种体制还是有它独特的作用和功效的。咱们下面再说。 |
@上路2016 2018-04-28 18:45:40 三年为人的一小周期,五年就有了质的不同。行业亦是如此。 格局和阅历决定你该怎么去做,智商情商可以辅助你做的更快,更好。 智慧和格局决定机遇创造机遇。 ----------------------------- 上路一向使用如此的简练风格,想了很多,说得很少,阅读的人需要细嚼慢咽才能懂得。 关于格局、智慧、阅历的阐述,就算写一本书大概也只能概括出这些内容,我是极之赞同的。 依据我个人的观点,有些东西想提出来商榷一下: 1、格局通常决定了做事的态度和取向,并影响到整个过程。 2、机遇不是被创造,而是被发现的。 3、老板并不是只驱使别人干活,其实他们干的活难度之大、风险之高一般人干不了,比如天天陪人喝酒搓澡,还有倾家荡产。 关于阶层,上路的说法很有理而且很有趣。其实不值得奇怪,自从出现私有社会,阶层就从来没有从人类社会里淡出过,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一代又一代的更迭,只不过是一种不公平换成另一种,或者一个人的公平换成另一个人。 话说回来,阶层本身也是人类不断发展和进步的动力,比如你现在已经吃饱穿暖,为什么还要奋斗?原因无非两个:1、你想吃得更好穿得更好;2、有人比你吃得更好穿得更好。 |
楼主最近致力于扯皮打官司,时间、精力消耗甚巨,故此久未更贴。 有一天跟美国一老友感慨:想当年看着同学们纷纷移民,我偏不动心,还说不想去国外当无法进入主流社会的二等公民----呃,这是没什么麻烦的时候说的话,是真心的。但是当你被不法侵害又不知谁可以保护你的时候,这才发现真正的法治社会那无比的优越性,这也是真心的。 一向散漫的楼主终于下了不惜与加害者一战的决心,举报、投诉、信访整整玩了一圈,分别与六七个部门打了交道,终于昨日从官方得到一个比较靠谱的回复,这才稍安,但是仍然惴惴于对方会不会继续捅关系。。。 这件事,我走的是政府流程而非法律渠道(后者的繁琐以及对专业的要求估计大家即使没有经历也有所耳闻),利用的是官员和部门还没被人搞定的时间差,甚至厚着脸皮抬出省政法委的人际关系来施压。 这是典型的中国人的行事方法:遇事不管有理无理,先找熟人再说。 好吧,大家都不想去法院,也就意味着这事完全可以通过人为的方式来操作,对方也有运作的办法,所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这是我依然不能完全释怀的原因。 这让我想起前段时间看的一个故事:好像是在英国吧,一户人家在自己院子里种了一排树,结果没多久被法院通知限期移走,原因令中国人匪夷所思:因为它们挡住了邻居观景的视线。。。 我们面临这样的的困境,其根源在于,中国人其实并不要求法治,即使商鞅李斯也不过是打着这个幌子实施人治。 与欧美人不同,从祖先到吾辈,我们从来没有要求立法,只是寄希望于清官,这个四维定式延续了数千年,跟体制无关。 问题在于:别说绝对的清官只存在于传说中,就算有,也是偶尔出一个反人性的家伙。 所以,真正的法治,不是需要几个黑脸的包公,而是人人必须遵守的法律。 当然喽,作为一个纯正的中国人,换了我是高位者,我也希望守法只是别人的事---这是一个困局。 最后,苗苗同学催的是什么? 如果是指上面未收尾的文字,我这几天尽快写完。 |
这个是回复上路的,发现还是太长,只能另起一楼。 不赞成就不赞成,咱们 各自保留意见吧。关于第三点我给你举个例子(虽然例子本身并不见得能完全佐证观点,可以引申思考一下): 初创期有个非常得力的员工,对公司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某年春节放假前, 作为奖励我给了他两个选择:一套房子的首付,或者公司10%的股权,他犹豫再三选择前者---那时候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首付不到十万。 这个选择本身没有错,他得到了房子并顺利结婚,二十五六岁完成了人生两个重要任务,但是两年后他自己后悔了。 通常人们习惯只看结果,往往会忽略过程。 人人都看到老板们(哪怕只是个小老板)花天酒地挥霍无度,却不知道这背后藏匿了多少痛苦、惶惑和心酸。 我无意给老板们正名,有钱任性的确是他们屡遭诟病的德行。 但是可以肯定,任何一个老板干的活都比自己的员工多,而且其中有些活是一般人干不了或者不敢干的。 我那个放弃股权的员工并不是不想要分红,但他更想马上得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并结婚,作为一个正常人,这个选择不仅稳妥而且效果立竿见影,而想做老板的人通常不会这样考虑。 为此我必须再举一个例子。 以前在帖子里说过,我开公司的时候,每一分钱都是借的,最困难的时候发不起工资,出纳小姑娘一看情形不对,下班抱了一台打印机走,留条说发工资再还。 我甚至连续一个星期兜里没有五毛钱坐公交车,每天下班走四站路回家。 所以你瞧,那个时期身为老板根本不会考虑格局,甚至顾不上考虑公司的生死,只想保证自己不要死。 我想说的是,不要以为老板就会用钱驱使他人帮自己干活,剥削他们的剩余价值。大多数老板都是不要脸不要命的二傻,他们干的活常人不屑干也不敢干,在了解内情的人(比如家人)面前,他们通常是被嘲笑甚至被鄙视的对象,他们的张狂多半只是在收获之后的情绪反弹。 在老板们的奋斗历程中,格局在两个时段会起重要作用,一是创业之前,帮助确立清晰的目的和设想;二是有一定成就之后,天地为之一宽,让他们发现可以有更高的目标和理想。 格局小的创业者,只想赚钱,然后可以任性----这类人很容易因为必然不会缺席的困难所击倒,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天天亏钱,离目标越来越远,所以崩溃不过是时间问题。 万一真的赚了钱,目标似乎已经实现,人生大事就只剩装X一途了,享乐、炫富、暴脾气就是他们的金字招牌。 |
浪费我一晚的时间,又被删了。 我想不出哪里又犯禁了,但是我对天涯的噤若寒蝉表示理解。 关于时政的评论看来是不能继续了,等我有空想个风花雪月的故事来写。。。 |
哪位有关于读书那一篇的整理版?外甥女找我要去填她们的网站,帖子里的有点乱,楼主懒人想偷个懒。。。谁有麻烦给我一份? |
哪位有关于读书那一篇的整理版?外甥女找我要去填她们的网站,帖子里的有点乱,楼主懒人想偷个懒。。。谁有麻烦给我一份? |
冒个泡,有人不满意楼主长期不露面。 主要是没什么可写的,楼主最近日子平静、生活无聊,所以又在疯狂读书,而且是读以前读过的----几乎忘了这个帖子。 如果谁希望楼主写点东西的话,你们划下道来我负责写作文。。。 |
友人问:钱到底重不重要?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根本就不是问题,答案统一,而且尽人皆知,五岁的孩子都难不倒。 回想起来,我的态度倒是颇为有趣,不同的人生阶段,非但有不同的解读,而且观点和行为竟然相互矛盾。 年轻时候一边鄙视金钱、鄙视有钱人,却拼命赚钱。 中年以后,真正清楚了钱的重要性,却逐渐放慢了在财富道路上奔跑的脚步,直到彻底停下来,坐在树荫下变成赛道边一个懒洋洋的观众。 举目四顾,几乎没有一样不是用钱换来的,更遑论一日三餐、烟酒盐茶,敢说钱不重要的,恐怕只有一种人,那就是不缺钱,至少是不太缺钱的人。 颜回“穷居陋巷”,也还有住处,想必吃饭也有来处,不然整天跟着夫子学习,谁去挣钱? 世代被人称颂的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最终还得自己去种。没了官奉银子,生活窘迫也就罢了,反正归隐田园是他自己的选择,但自己无能累及妻儿遭冻馁,提起这事老先生自己恐怕也要掩面疾走了吧? 从古至今,高唱金钱如粪土的,都是士大夫阶层,穷人听了能当自我安慰,但千万当不得真。 但是我又觉得钱真的没那么重要,至少没有重要到值得牺牲很多东西去换取,比如自由、自尊和自信,这是我个人的底线,但它谁也不能代表。 底线各自不同,有的人无法忍耐低头,但有的人则可以下跪。这不能简单地用道德观或者价值观来衡量,因为除了这二者,起决定作用的往往是他处于什么样的经济状况。 按照马斯洛的理论,人的需要按层次高低分为:1、生理需要;2、安全需要;3、爱与归属的需要;4、尊重的需要;5、自我实现的需要。 我并不完全赞成他的这个说法(比如3和4的顺序、生理需要的归类),但是用于解读财富观却很有作用。 生理需要几乎约等于生存需要,当一个人处于饥寒交迫、不休不眠、下无立锥之地的时候,无论道德还是法律都很难约束他的行为,面对生理需要的断崖,即使冒莫大的风险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这种状况下仍然高唱“金钱如粪土”的人,不是撒谎就是耍流氓。伯夷叔齐这二位,属于反人性的偏执狂,不宜当做榜样。 处于这个层面,全人类在财富观上都基本趋同,那就是“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活下去的意志”,而一旦超越,就会变得五花八门、形形色色。 有了钱,可以选择安全的食品、坚固的房屋乃至稳定的国度,但是有些人愿意在此之上附着其他属性,比如食物珍贵、房屋奢华、国家地位高福利好。。。 有钱人自然而然会得到社会的认可和尊重,去到哪里都前呼后拥,享受非凡待遇---即使没有人能从他们的兜里掏出一毛钱。当然也有人并不以此为满足,他们更享受被人羡慕甚至被人嫉妒。 富人们所拥有的财富毫不例外会惠及亲人,仗义疏财会赢得更多爱戴,如果再有点公益心,就会成为整个社会的宠儿。可惜更常见的是相反的情况,很多富人并不爱仰人鼻息的普通人,他们往往自视高人一等,习惯于用经济来抬升自己的地位,用财富换取特权。 由是观之,财富对一个人的重要性,在生理需要得以满足之后,完全取决于你准备怎样花这些钱。愿望始终在疾行,追求财富的脚步就就停不下来;反之,财富不断累积,愿望也会被步步拔高。 马斯洛说,生理、安全、爱和归属、尊重都是低层次的需要,自我实现才是最高境界。 老先生提出这个理论是在二十世纪中叶,时间忽忽已经过去了半个多世纪。 我不太赞成他的说法,我认为人性的某些方面又大踏步地前进(搞不好是后退了也未可知),他的理论至少需要在一定程度上进行修补。 比如说,安全需要对现在的富豪来说,已经上升到另外的层次,他们不仅仅想要一个稳定的社会环境和法律秩序,而是总是试图改变环境甚至秩序,以获得更加优越的生存空间;他们也不仅仅想防止他人给自己带来威胁,而是希望当自己威胁到他人的时候可以得到责任的豁免。 再比如说,性的满足本来属于最底层的范畴,但是富人们和权力者却往往把它当成一种使命。“诗人必须写诗,否则他始终无法安静”,马斯洛用这样的事例来描述自我实现,而事实是:富人们必须有一个花样翻新的性旅程,否则他们也无法安静。 生理满足对大多数人而言,是一个艰辛但终能实现的任务,它对于钱财的要求并不高,而一旦跨越这个阶段,就进入了精神需求的领域,欲望的强弱决定了你的满足感。 每一个欲求鼓胀的灵魂之下,都有一张蓬勃奋进或者贪得无厌的脸孔。 钱重不重要?重要,但可以不那么重要。 |
@海陵老农2048 2018-08-19 09:46:03 楼主,好久没看到你冒泡了,这个帖子也是看了很多年,受益匪浅,再过几年,我也四十了,在天涯,...... ----------------------------- 谢谢抬举!感谢当年的支持。 你提了三个问题,老实说我真不敢信口开河,为了不扫你的兴,我姑妄说一些,你随意看看就好。 一、如何更快地成熟 我觉得至关重要的是你必须习惯花时间静下心来揣摩、体会并且思考,脑子是个好东西,不用的话也就是个摆设。 成熟不是一个可以速成的玩意儿,它必须建立在积累的基础上,经历见识不足,难见成效,成熟度能够比自己的年龄先走一步,已经足以自傲。 可以推动成熟的东西,只有有知识的广博和精深以及对知识的加工能力,而读书是其中成本最低的、效率最高的方法。 想尽快成熟的话,我推荐读历史和哲学。前者向你展示人类数千年来在文化、思想、行为模式和思考模式的变迁,并且将所有思考和行动的后果都告诉你,十分方便读者剖析和检验;后者教会你站在不同的角度和不同的高度去看待人和事,提供大师们思考的起源、过程和结果----你不一定要接受他们的理论,但这些理论像一棵棵大树,让你可以扶着它们从泥浆中站立起来。 二、关于如何识人 这方面我自己就不是一个成功的典范,经验不多,但教训相当不少。 我个人觉得可以从两方面来尝试吧。一是细节,二是逻辑。 每个人都有自己特有的行为模式,如果一个人值得你重视,不妨仔细观察他言行中的细节,这些细节往往能反应出具有代表性的特质。 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意即一切不符合逻辑的言行,都应该予以提防。从心理学的角度说,成人的行为都有其动机,而行为过程也遵循人类固有的逻辑步骤。如果一个人的行为和目的没有联系(即使是部分没有联系),即使不嫩全盘否定,起码也是可疑的。 人是地球上最复杂的动物,除了上帝没有谁持有揭穿人性的金钥匙,即使学会观察细节、分析逻辑,因为不能保证准确识人,说到底最终还是得靠时间的检验。 其实,真正核心的是:如果你希望从朋友中剔除那些人品不佳、不值得信任的人,你首先应该让自己成为一个人品极佳、值得信赖的人。 三,关于孩子读书 这个我没什么有价值的建议,很抱歉。 |
冒泡!冒泡! 又有人不满意了。。。 |
周四晚上,张小梅发短信:周习榕在西藏旅行途中因严重高反走了! 我用向来慢半拍的反应先弄明白了“高反”的意思,这才把思虑的重心放在最后两个字上,搞清它们的确切含义后仍然追问了一句:不是误传? 回说:确定无误! 又问:周末同学们想请吴老师聚一聚,安慰安慰她,你参加不? 我回:聚会我就不参加了。 伊又说:吴老师挺惨的,四年前女儿生病走了,去年老伴儿过世,今年儿子又没了。如果能来你还是尽量来吧。 我回:抱歉!我有事不能去!如果大家要捐款捐物算我一个。 在五十年不算短的人生中,我经常会不喜欢某些人,却很少恨人,而一旦提及就会让我感到痛苦不堪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夺走苏梨心的那个从未谋面的男人,一个就是这个际遇悲惨的吴老师。 她是我高二高三的班主任,看起来就是一个戴着深度近视镜、头发花白的小老太太,意志坚定、态度强硬,据说一直是毕业班班主任的不二人选,只因我们这一届正好赶上高中从两年改三年,于是降阶来带高二。 客观地说,老太太是个很好的老师,更是一个很好的人。她对家庭困难的同学特别关照,有时甚至把他们叫到家里吃顿饭改善生活。 班上有个因父母双亡从河南转学过来投靠伯父的同学,他伯父一家嫌弃他,经常吃不饱饭,吴老师就让他在自己家搭伙,其实分文不收。 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老师,却不知为什么总看我不顺眼。她上任没多久,就把我的班长职务给撤了,说我不能起带头作用----这是我学生生涯唯一没有担任班长的两年。 随后老太太就盯上我了,班上的男生只要干了什么不好的事,她就认定是我带的头。 这就奇怪了,撤职的时候说我不能带头,现在出了问题又说我带头。 自习课时间踢球是我带的、班上传阅小说是我带的、甚至课间操不认真也是我带的。一群人里,放过所有的人,就抓住我一人批评甚至请家长。 我这人从小就倔,开始还解释几句,再后来就瞪着她不说一个字,直到她骂得自己都累了才放我走。冤枉是我这辈子最受不了的,所以自从高考结束我就再也不想见她,同学聚会只要老太太在我就绝不去。 在我一次次被班主任拎去训话的时候,其他同学,特别是孟晓伟他们几个真正带头的家伙会在老师身后捂着嘴笑,却没有人意识到这种冤屈给我带来的打击和痛苦。 张小梅当然不知道这中间的原委,她了解我的德行,动员两句之后也就放弃了。 第二天上午,我趁着太阳还没出来正在给后院的花浇水,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竟是苏梨心,这倒是罕有的事。 这些年,我们俩除了节日互发个祝福短信,几乎整年不通电话,更别说见面了。 |
咖啡馆的落地玻璃窗外是一条不算宽阔的街道,街道上行人寥寥----毕竟顶着正午的阳光行走算不上享受---即使在街道的另一边就是水流不断的护城河。 更远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我原来的咖啡馆,据说现在里外装修一新,被新主人改成了高档会所,出入都是精英人士。 每隔几年,这个城市都会有很多改变,新的建筑新的路,越来越热闹繁华,也越来越俗气充盈。非迫不得已,我不愿进入城市中心,如织的人流和紧张的车位让人心生倦怠。懒惰消沉如我,早已被推出了社会的主流,偶尔混进来也容易被人看出清浊之分。 苏梨心穿着一条蜡染的裙子,撑着太阳伞由远及近走过来,身材窈窕、步履轻盈。这不折不扣是我眼里最好的风景。 “早知还是应该让我去接你。” 看着她额头上微微的细汗,我说。 她对着我笑了笑并不说话,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坐好,这才用温和的目光看着我。 即使美丽如苏梨心,也逃不过时光的摧残,她的额头依然光洁、双唇依然红润,但眼角也已明显有了细细的皱纹。 “喝什么?” “跟你一样啊。” 我跟苏梨心真正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多,所以并不太了解她的生活习惯,听她这么说就让服务员再上两杯哥伦比亚。 “怎么样?黑咖啡。” 她皱了皱眉头说:“不好喝!” 我说:“那你加奶和糖吧。” 她说:“不,我慢慢习惯。” 连喝两口,她又举起冰水喝了一大口,看起来是想把咖啡的苦涩味冲走。 放下杯子问我:“听说你不准备参加这次同学聚会?” 我点点头,心中奇怪她怎么会关心这事。 “我觉得你还是去吧,这次跟以往不同,别让人说闲话。” 跟苏梨心我不能像对别人一样找借口搪塞,于是把高中时候与老师的龃龉跟她说了。 她皱着眉头听完,好半天才说道:“吴老师平时看起来多好的人,怎么能这样对你!” 我苦笑。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说:“幸好你的神经一向坚强,换了别人可能都崩溃了。” 还是苦笑。其实我也几乎崩溃,不然也不至于考不上我一直向往的大学。 苏梨心用满是怜悯的的目光看着我,问:“你怎么都不跟我说?” “跟你说有什么好?让你也恨她?” 她点点头道:“嗯,那我肯定会恨她,不过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帮你。” 转念又道:“说出来你心里会好受一点啊,那时你还那么小,就一个人憋着得多难受!” 我笑:“傻了吧你?你比我还小,难道要让你也跟我一样憋屈?” 停了停我说:“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只有快乐,不愿讲这些惹你不开心的事。” 苏梨心看着我轻轻说到:“从来都是你关心照顾我,我替你想得太少。对不起!” 我怕再这样下去她又得泪水盈盈,于是笑道:“哎呀,谁让你天生公主命呢,照顾你这种事情,我不干也会有别人抢着来干,搞不好还得麻烦公安局来维持秩序。” 她含笑啐道:“胡说八道!我才不稀罕别人。” 苏梨心转头看着窗外,过了好久才说道:“人的情感真是难以捉摸,喜欢的不一定是好人,而痛恨的也不一定是坏人。” 我击节:“你这话说得像个哲学家!” 她微笑:“是吗?” 我说:“是。同理,坏人往往招人喜欢,而好人经常讨人厌。” 她把咖啡杯端到嘴边,眼中闪着狡黠:“你想说自己是个好人?” “呃,我比较另类,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一样讨人厌。” 她压着笑意点点头:“嗯,这样我就比较放心了。” 我哈哈大笑。 等我笑完,她又一脸严肃地说道:“可见一旦投入了感情,人的是非观就会变得模糊甚至没了底线。而没有感情的话,人就会立刻变得理性甚至苛刻起来。” 我盯着她看,她含笑看窗外。 我只好低头:“好厉害的哲学家!我投降,周末我会去的。” 她回头看着我:“我曾经恨透了那个人,发誓要让他付出代价。可是最终我意识到,恨不仅带来痛苦,而且会让你失去本该拥有的幸福。” 我知道她说的是谁,我们恨的是同一个人。 她又红了脸,说:“我现在很幸福,如果你以后能不时给我一些有关你的消息的话。” 我说:“好!” 她说:“你给了我你所能给的一切,剩下的时光,就让我们遥相陪伴,我已别无所求。” 我说:“好!周末我来接你。” 苏梨心微笑着摇头:“不,我自己去。你知道今天为什么我不让你来接我?” 我看着她不说话。 她说:“我怕自己对车里的气息上瘾。” |
苏梨心不要我接,但是吴老师我却不得不去接。 根据同学指示,上午九点半我到了吴老师家楼下,准备接她去城外三十公里的一个景区。 这是一个成熟小区,虽然楼房有些旧,看起来环境还不错。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我犹豫了一下决定上门去接。 吴老师有一子一女,儿子就是周习榕,也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学。可能因为他母亲的原因,平时没什么交道。那小子长得像秤砣一样敦实,踢球得很好,这几乎是我跟他唯一有交集的地方。 这么健壮的人也没能扛住高原反应,留下一个垂垂老矣的母亲和一个看起来仍然年轻漂亮的老婆自己走了。 穿着睡衣的儿媳把老太太送出门来,对我点头微笑道:“麻烦你了!” 我说没事,伸手搀住老人的胳膊。 在我高中时头发就已经花白的吴老师,现在满头银发,有点像老年秦怡。她依然瘦小,曾经时刻紧绷的脸现在如同剥开壳核桃,沟壑纵横,完全失去了当年的名师风采。 我报上名字,吴老师来回把我打量半天,摇摇头说:“是你啊?都认不出来了。” 我心里苦笑:当年你可是能从十多个满头大汗的学生里单独把我拎出来训斥的。 低情商在这个时候就表现出来了。一路上都是健谈的老太太对我发问,家庭啦、父母啦、孩子啦。我只找到一个话题,问了问她的健康状况,其余时间除了像学生回答问题,就是沉默。 对一个不喜欢的人,我是无论如何打不起精神去攀谈的,对客户尚且如此,何况是三十多年前视我如眼中钉的老师。 因为守时,我们是到得比较早的。先到的十几个同学迎上来将吴老师搀扶下去,我才暗暗长疏一口气,心里只转了一个念头:怎么样才能推掉送老师回去的任务。 一帮同学拥着吴老师进了酒楼的房间,我走到观景平台上点了根烟,这才留意到苏梨心还没来。不让我去接,她大概只能叫出租车吧。 事实证明,美女的待遇总是比常人来得更好。在我抽完第三根烟的时候,苏梨心就从一辆崭新的路虎上优雅从容地下来了。 她远远地对我微微一笑,就跟殷勤的男同学一起进了屋,大概是去跟老师打招呼。 我的心里一直感到压抑,不是因为苏梨心坐了别人的车,而是回想起接吴老师出门的时候瞥见她儿媳妇嫌弃的眼神。 没了老伴,她一直跟儿子住,现在儿子也没了,她跟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甚至没有法律关系的人住在一起,这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今天有几十个学生簇拥,老太太会很安慰甚至很开心,但这是偶然事件。无论学生怎么热情,晚上散去以后,她依然茕茕孑立。虽然这不关我什么事,我还是希望有人能想到。 吃午饭的时候我才知道今天又是财大气粗的徐卫红做东,这哥们是真的豪爽。 目前到场三十多人,据说下午还有十几个同学会赶过来。一个班六十人,除了外地的和下乡搞精准扶贫的,基本能到齐,这似乎是同学聚会人数最多的一次。 看起来大家都很尊重当年的班主任老师,所以作为异见分子的我只好选择最远的一桌坐下。 苏梨心并没有跟过来,而是亲切地坐在吴老师身边,这让我稍微有点失望,不过再一想就明白了:她的身份并不限于学生,当年她父亲跟吴老师是同事,他们两家住教工宿舍时还是门对门的邻居,情谊比之其他人自是不同。 吃完饭跟几个同学闲聊一会,我在走廊的一角找个软椅靠着装睡觉,借此打发时间。 正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得旁边有声响,眯着眼看过去,是苏梨心。她也搬了把椅子过来,正轻手轻脚地放下。 “你怎么不陪吴老师了?” 她吓一跳:“你没睡着啊?” 我笑道:“我又没有午睡的习惯,只是靠着休息一下。” 她坐下,又起身调整了一下椅子的位置才回道:“你不睡,吴老师可要睡。给她弄了个躺椅让她躺下,这才到处找你。” 又说:“一上午你都躲得远远的,还是恨意难消啊?” 我说:“不恨,但对她实在没什么热情。” 苏梨心体谅地点点头:“她那样对你我听了都气得不行,不过我家跟她家向来交好,看着有点不忍心。” 我说:“虽然我把她当路人,但还是希望有人能帮助她,你不用为难。” 她说:“我还不知道你?表面像个硬汉,其实心软得不行。” 我作凶恶状瞪了她一眼,她还我一个白眼把头昂起来表示根本不怕。 正准备说句狠话,徐卫红童山濯濯的大脑袋就从转角处冒了出来。 “你们俩都在这里,来来来,到那边屋子去我们商量一下吴老师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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