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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黑穷挫学渣女倒追学霸男后，命运发生惊人改变[第4页] |
| 作者:仲逸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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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从此在校园小道，食堂门口，宿舍铁门等地方相遇时，我刚想对他挤出笑脸的时候，冷韧立刻头也不回的飞速逃离。他表现得实在太明显，以致于每次紫思眯姐跟我一起行走时，忽然扯我去看前方一个的身影：“仲小童你倒是说说，你把人家冷韧给怎么着了？” “就是呀，我也一直纳闷着”平时都不苟言笑的小半也来打趣：“怎么一看你就撒开蹄子跑，莫不是你欺负人家了？” 我那时才没有关注过冷韧，所以对于冷韧的反常举动，我也不愿意去多猜想。应该是他把我骂了，所以心存愧疚吧！ 然而冷韧坚持一遇见我就加速逃跑，这个举动整整坚持了三年。很多时候我压根就没有看见他，但是一旦发现人群中有个影子在不顾一切的飞奔，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是冷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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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这样平淡的过去，我也每天都是念书、做题、背书，幻想未来。对于冷韧，我从来都未有去多想过一下的。 “仲小童，冷韧喜欢你”有一天班上组织大家大扫除，整个班都在林间小道清理垃圾的时候，鲍灶忽然就扯着嗓子在林间小道瞎吼：“仲小童你听到了没有，冷韧喜欢你呀！” 我当时正在女厕所边捡垃圾，那味道实在是太重了。所以我皱眉掩鼻，有些责怪自己傻叉。别人都不愿意来的地方，我为了讨班主任欢心，就一屁股扎过来了。 “你不相信吗？”鲍灶也是不走寻常路的人，我可是在女厕所旁边的呀。“呶，你看”小灶兴冲冲的把手指向冷韧那个方向：“他一直偷看你，从头到尾都在偷看你。” “啊呀”有女生起哄：“魅力不小哇，竟然被冷韧看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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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鲍灶看上了”紫思笑的腮帮子痛：“你不偷看小童，怎么会发现冷韧在看她呢？” 我没有做声，顺着小灶指示的方向，往冷韧那边一看。果真冷韧也正在看我，一旦四目相对，立刻飞也似的逃跑。 如果是换一个人这样大呼小叫，那么当时肯定能在班上引起一小撮引起轰动。但是传话的人是鲍灶，一个喜怒无常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奇葩人物。所以大家都觉得无趣，也就低头继续打扫卫生了。 我也觉得小灶不可理喻，所以没有搭理他，依然继续劳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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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灶见大家都无视自己，也就尴尬的跑了。 但是我后来认真回忆，忽然发现冷韧可能真的曾经对我有过好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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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2005年元旦的时候，班上组织的元旦晚会。主题无非是大家凑了班费，买来瓜子、橘子、圣女果、糖果之类的小零食。又弄了一个卡拉OK，可以唱歌的那种。 冷韧没完没了的在我耳边咕唧：“你去唱歌吧，仲小童你给大家高歌一曲。” “像我这样五音不全的人”我听到冷韧这个提议，自己都忍不住笑岔了气：“你竟然叫我去唱歌，你这不是存心捉弄人吗？” “那你为什么要去学文？”冷韧忽然就很认真的说：“学文好枯燥的，每天都是历史、地理、政治之类的，很烦的哟！” “我理科真的太差了，我在这里是一点前途都没有的”我很肯定的告诉他：“你劝一个数学只考15分的人学理，就好像跟大光头推销梳子一样，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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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我教你呀！”冷韧似乎着急了的样子：“只要你提问，我都会教你的哟！” 也不知道谁起的哄，忽然又有人说冷韧喜欢仲小童。所以吓得我连忙跟他分开了，觉得青春期那些一脸痘子的人实在太无聊了。就多说两句话，都能往喜欢上扯。 其实真相往往是很残忍的，因为我真的从未去关注过冷韧对我的感受。就算紫思日日在我耳边唠叨，说冷韧真的很喜欢我。就算有些男生总是起哄，说冷韧又在偷看我。 但是我真的从未放在心里过，毕竟咱没有喜欢过人家。 |
| 然而到了高三下学期，特别是临近高考的时候。那个时候，很多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心中都揣着一个易燃易爆品，一旦有点天干物燥或者一丝火苗，那么爆发只是一瞬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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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都没搞懂，当年促使我做了一桩荒唐事情的根源究竟何在？是小灶吗？他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紫思吗？人家也就那么随口一说；是王慧吗？人家只是很无聊又空虚…… 那么这个恶魔是我自己，这场闹剧的导演是我自己。是我无耻卑鄙，是我作孽，是我罪不可恕。 高考前的几次重大模拟，我都只有三百来分。而纵观过去几年的录取分数线，文科一般都是五百多分，才有机会上二本线。 所以那种焦虑，那种恐惧，就像一张无形的毯子把你给裹紧。想掀开一角稍微喘口气，然而立马一只凶悍的手将你重新丢掷悬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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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考砸天下知。”那时我不知何来的自信，认为我一旦失败，必定许多人等着看笑话。 “朱贤、申飞、雁大、车丹、朱颜、桃红……”当我在本子上一笔一划写出可能嘲笑我的人员名单时，惊讶的发现平日沉默寡言又颇有些独来独往的我，竟然还能认识这么多人：“大姑，齐姑，九姑，堂哥，表姐，尖姐，高度近视妹……”大汗淋漓的我，开始忍不住抓头发。 “还有初中曾经捉弄过我的那些女同学，还有隔壁村的几个小学女同学”我又拿笔在记着，写到最后，我几乎要崩溃了。因为我自恋的发现，到时候要看我笑话的人，十大卡车都装不完。 当然现在我回忆曾经那段时光，当真发现我是自作多情了。哪里就有那么多人关注我，哪里就有那么多闲人等着取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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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完全是我狂妄自大，盲目自信，迷之自我。大家都很忙的，好不好。谁在乎我仲小童这块蠢木头，哪里有那么多吃饱了撑的人？ 可是那个时候，我确实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我这样列举下一大堆幻想中会对我冷嘲热讽的假想敌人后，忽然就趴桌上啪嗒啪嗒落眼泪。 “小童，你怎么了？”王慧是高三下学期并班后分到我们班的，那个时候我们文科班还是分了等级的：全年级四个文科班，分了两个精英班，两个普通班。 然而我这种屡次踩狗粑粑的人，总是在关键时期的考试，犹如有天神相助一般，就侥幸考得好那么一点点。所以我没有被打入普通班，而是跟王慧坐一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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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你说高考完后，我们该怎么办？”王慧拍着我肩膀的手，忽然有些颤抖：“我明明是个每天都在混日子过得人，对于学习我完全没有半点天赋。”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可是我曾经拍着胸脯跟我母亲保证，我必定会用自己的成功来亮瞎她那极端重男轻女的狗眼睛” “更搞笑的是，每次我回家的时候，身边人都说等着喝我考大学的喜酒。”她冷笑一声，又沉默一会儿。 “你以为他们是真心想来送祝福的吗？”王慧忽然把头痴痴的转向天花板：“她们只不是来看笑话的，只是想来让我尴尬的。” “既然你也知道别人等着看笑话，为何你就不努力一把？”我很真诚的看着她：“虽然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是如果我们就这样放弃，那真的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的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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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个话，你自己相信吗？”王慧忽然歪着头瞅我：“小童，你真的相信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有回报吗？” “不相信又能怎么办？”我无奈的苦笑一下：“像我这么笨的姑娘，从来没有任何天赋的人。如果不是一直很努力，只怕现在都没资格跟你坐一起七嘴八舌了。”对于我们这么穷苦人家的孩子来说，读书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时读书无用论，在纯净的校园还没有什么踪影。但是在山野村，确实是蔓延开来了。总有一些人喜欢咕咕唧唧，说村里许多男孩都不读书，早早出去学徒做门窗，赚的大把钞票回家盖大楼房；女孩更不该读书，因为她们迟早会被男孩花走（方言是说花走，普通话的意思是跟男生跑）。 所以该趁着姑娘年岁小，还没那么叛逆，多去打工赚些钱。那样可以把家里的青砖矮房翻新一下，重新装饰一下，再添置些家具，好让劳累了一辈子的父母也享享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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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童，我真的已经尽力了”王慧忽然有些绝望的说：“但是越到后来，我越悲哀的发现，读书真的是需要天分的。不是我天真的以为，，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就可以拿高分的。”她忽然就有些愤愤不平的说：“我曾经也是往死里拼 命学习过的，但是我得到了什么？我成绩渣的要命，我还成了近视眼。” “你这个想法太悲观了”我那时还是个理想主义：“王慧，我觉得就算得不到好成绩，可是你也得了一个好身材呀！你看你着细胳膊细腿的，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你费衣服了，因为你只需挑最小码。给你妈省了多少布料，你还说什么都没捞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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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关注点能不能像个正常人”王慧忍不住扑哧一笑：“明明讨论的是我成绩渣，可你硬生生扯上我妈。说到我母亲，其实我忽然觉得很烦躁。” 后来我才知道，王慧跟她妈妈关系很差。这让我觉得极端瞠目结舌，因为在我的印象中，女儿都是母亲的小棉袄。但是到了王慧这里，母女简直是一对仇人。 打王慧记事起，父亲一直在城里为着一家人的生活而苦苦奔波。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家。 王慧比我幸福的多，虽然同为农村人。但是她未曾有过拔秧、放牛、割草、砍柴、扛稻谷等经历，她说小时候就是跟邻居家孩子们一起疯玩，回家就看电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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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谈论自己的母亲，满脸都是叛逆：“那是个好吃懒做，自私自利，极度重男轻女的存在。我无数次想过要离家出走，跟她断绝母女关系。” “你说话真的好难听啊！”我忍不住打断她：“母亲怀胎十月，又经历极大的痛苦把我们带到人世间。还辛苦的抚养我们长大，为我们操碎了心。” “你说的是别人的妈妈，不是我家那个只为自己活的女人”王慧忽然就冷笑道：“以前我总是恨，无休止的恨我妈。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过得这么痛苦，我那个极端怕老婆的父亲，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然后王慧几乎是红着眼给我讲她的痛苦遭遇，并且中途几度哽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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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只是我心肠够硬，或者说我冷血。我竟然觉得没什么的，我觉得王慧太矫情了。 王慧虽然不是县城人，但是家住在镇上。与整天在泥巴里打滚，而显得蓬头垢面，肮脏邋遢的我相比，她简直就是个干干净净的美娃娃。 父亲是个手艺人，一直在城里做事。母亲相当于全职家庭主妇，在家里带她跟弟弟。也种了一点地，然而母亲只是忙着打麻将，耕地、撒秧、打农药，收割之类的事情，都是母亲花钱请了勤劳的农人做的。 “所以她简直就是个地主婆子，成天就知道享受。”王慧忽然就恨恨的说：“可笑的是这样的人也配当母亲，我还巴巴的赶着过来投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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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极端的懒，简直比成天打呼噜的猪还要懒。她最喜欢做的事情是打麻将，然而她脑子又蠢，巴巴的赶去桌上给别人送钱。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能把父亲赚的血汗钱输个干干净净。 没钱去赌博的日子，母亲便老实了一些。不再成天到晚不着家，还破天荒的去杂草丛生的菜园里锄一会儿草。 然而一旦回家之后，便开启对王慧破口大骂的模式。说王慧是只猪狗不如的东西，良心被吃了的孽畜。当妈的在外边顶着烈日辛苦了一整天，回家却看见王慧在眼巴巴的瞅着电视。 “我当初就不该生你”母亲说完一把关掉了电视，然后忽然甩了王慧一巴掌：“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田里的豆子都挑了两担回来。你不做饭就算了，连碗筷都不去洗，我生你这个废物有什么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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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也看电视了”王慧连忙拿手指着一边在折跳蛙的弟弟：“这个电视是他打开的，我是做完作业才过来瞅两眼的。弟弟他连作业都没写，你怎么不骂他？” “你就想着跟弟弟比吗？”母亲勃然大怒：“当姐姐的从来不想着要帮弟弟，疼弟弟，成天就是跟弟弟争风吃醋，总是睁眼瞎说我偏爱弟弟。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当姐姐的样子，有没有半点人性？” 母亲的嗓门是极端大的，所以每当她训斥王慧的时候，总能引得左邻右舍过来围观：“你们看看这个白眼狼，当弟弟的不知是喝了她的血，还是吃了她的肉。”母亲演技是极好的：“她每天就一双恶狼眼睛盯着自己的亲弟弟，巴不得我打死这个弟弟，她好一个人去活。太自私了，简直都不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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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一个本子，买一块橡皮擦，你都说我吃你的血不吐骨头”王慧忽然委屈的争辩道：“弟弟要钱买玩具，你二话不说就给；他要钱买炮仗放，你还给他配个打火机；他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你都会想办法给他摘来。同样是你生的，为什么我们两个人的差别就这么大？” “你们看看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当妈的立刻就伸出手去撅王慧的耳朵：“我当年因为怀她，呕吐不止，一直都吃不下东西。她在我肚子里五个月的时候，我都没有90斤。后来生她的时候，羊水破了很久还是没出来。我生她真的是从阎王殿里走一遭，结果我都生了个什么东西？” 然后她就凶狠的毒打王慧，身边的人怎么都拉不住。 最后的结果是，母亲掏出钱叫弟弟去买了两份方块面。王慧晚上只能吃早上煮剩的冷稀饭，就着中午的一点萝卜干。 “我母亲心里只有弟弟”王慧流着眼泪说：“她一直都反对我读书的，总说别人的女儿很早就辍学去端盘子，赚来的钱给妈妈买新衣服；说别人女儿如何懂事，给当弟弟的买一辆自行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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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母亲就不停的打击王慧，念书时，每次王慧考砸了，母亲就会一脸鄙视的说：“你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女孩子念那么多书干什么？早点出去打工，多赚钱来贴补家用。” 然而一旦王慧考了满分，母亲也是边忙着打牌，边敷衍的说句：“不过是瞎猫遇到死耗子，看你得意那个样子。还不快回家煮饭，没看我忙着吗？” “你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当妈的吗？”王慧忽然就发出狰狞的笑：“你做梦都不会想到，世间还有这么恐怖的人吧？然而我偏偏是个很要强的人，她不愿意我读书，我偏偏就要争口气，我就要气死她。” 因为母亲永远都是打压王慧，而无休止的宠溺着弟弟。所谓“惯子如杀子”，弟弟连初二都没读完，就因为打架斗殴被学校开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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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社会闯荡一圈后，弟弟才知道后悔。每次给家里打电话，都痛哭流涕，说后悔以前没有好好读书。当妈的就急的手足无措，儿一声肉一声的喊着，心疼的心都被扎了无数个孔子一般。 “所以弟弟去打工了这几年，钱没有给家里一分不说”王慧冷笑道：“反倒逼着我家那个嗜赌如命的妈妈，把自己打牌的兴趣爱好都给硬生生的戒了。因为她要想尽一切办法的攒钱给宝贝儿子邮过去，你还别说，在我弟弟心里，她可是个闪着万丈光芒的伟大女性。” “小慧，你这样是不对的”听罢她的抱怨，我连忙说：“恕我直言，到现在我都没有觉得你跟母亲有什么矛盾，更无法理解你说的仇恨。刚才你抱怨的那些，不是很普遍的现象吗？” 我家虽然没有生儿子，但是山野村里有很多凑成一个“好”字的家庭。王慧说的这个重男轻女现象，我真的见惯不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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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一直励志要比男孩更加努力，要让所有瞧不起我家的人都刮目相看。但是内心深处，其实我也渴望有个哥哥或者弟弟的。 那样父母就不会这么痛苦，没完没了的被欺负。那样憨厚本分的父亲，也不必缩着个脖子，仿佛比别人矮一截那样；那样也不会总有人跑过来同情母亲，给她出馊主意，叫我父亲去外边找个女人帮忙生个男丁来传宗接代。她们还贴心的考虑到我家一贫如洗的家境，会没有女人愿意帮忙生儿子的。所以都想好，叫我那已经出去打工的姐姐多体谅下家里，多辛苦赚钱，想方设法苛刻自己，好攒钱寄回家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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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又要来指责我读书的事情，说迟早是泼出去的水，何必在我身上瞎糟蹋钱。又劝我母亲想开些，既然都没生儿子，就没必要在地里昏天黑地的瞎折腾。该睡觉睡觉，该去打牌就打牌。 貌似没生儿子的家庭，夫妻都没有去勤劳的资格。因为并没有生到儿子，那么白痴的去田里干什么呢？ 很可笑的是，年少别人跟我父母说这种话时。我还会愤怒的用眼神剜她们，那时我是个意气风华，对未来有着美好幻想的姑娘。我以为自己必定会当上作家，然后让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当我念高中之后，特别是临近高考之前的那段日子，我真的非常的痛恨自己。甚至我在心底憧憬着，希望家里能有个弟弟。那样我会出去打工，赚很多钱来疼爱这个弟弟。 当然我只希望这个弟弟是自己父母生的，而不是跟别人劝告的那般，叫我父亲花大价钱找个水乡女人帮忙。我只疼我的亲弟弟，外面来的我才不想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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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时我竟然认为是王慧的错，她不该抱怨母亲。因为大人是没有错误的，父母就是爱着孩子的。如果我是王慧，我会特别开心的去刷锅、洗碗、择菜、做饭、洗衣服、收拾家里。 当姐姐的就应该有一颗爱护弟弟妹妹的心，就像我姐姐为着我失去学业，那么小就去工厂打工一样。她是无怨无悔，心甘情愿的付出的。 而我也极端疼爱小小，我真的特别爱她。年少的记忆，父母是一直在地里的忙碌的。所以我会去照顾小小，给她讲笑话，背她去玩。干活的时候，我都是又迅速又主动的。甚至我宁愿自己一个人把事情都做完，也不要小小过来插手。我跟她说，尽管去休息，农活我都会做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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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们但凡给我一点吃的：一节甘蔗，一个金色的油粑，一把枣子，或者端饭碗经过人家门口时，好心大妈夹了点萝卜干给我。我都是欢天喜地的跑回家，然后心满意足的看小小吃掉的。 小时候父亲很讨厌我，他认为我蠢笨无比，又贪吃得很。所以很不待见我，总是各种看不惯我。有时他买了包子跟馒头，都特意空掉我，只给我姐和小小。 但是我都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因为就算给我，我也是留着给小小的。我们三姐妹是非常的团结又心里只有着彼此的，我们都巴不得父母更疼爱对方多一些。 如果我是王慧，我绝对不可能跟外人一样，谈到弟弟初二辍学，在外边又混不下去的时候，还一副隔靴搔痒，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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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妈妈打麻将也是可以理解的，并且年少的时候，总听到一些妇女挖苦我妈妈。说我妈从来没有穿过新衣服，嘲笑我妈吃不起肉，还说她小气吧啦，不舍得花钱去摸一把扑克。 所以我觉得如果我的妈妈去打麻将，我也不会觉得生气。 我村里很多妇女都喜欢去打牌，喜欢去聚集一起炫耀。说自己又买了新衣服，又买了新鞋子，又输了五十块，又上街去了……而我的母亲，永远都灰头灰脸的在田里汗流浃背的忙碌，手上全是老茧跟伤痕。 如果我的母亲去打麻将，我肯定是很理解的。绝对不会跟王慧这样，咬牙切齿的说母亲坏话。 “仲小童，你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王慧神色忽然有些缓和了：“你没有过我那样的经历，所以你无法理解我的心情。不过小童，别人一直都说你是个极端善良又好性子的人，都说你总是被人欺负，然而你竟然还是嘻嘻笑着的。甚至有些女生好心帮你出头，你竟然急的都哭了，说从来不存在欺压这种事情，求大家不要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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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哪里有过这种事呢？”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觉得人生在世，不能去计较一些事情的。凡事要学会换一个角度去看，那样你会觉得，其实自己很幸福的。”总之那时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幸福，家境如此坎坷，我竟然还有机会念到高三，跟姐姐和小小相比，我实在太幸福了。 “小童，你性格真是好”王慧忽然冲着我眨眼睛：“我是个女孩，我都非常喜欢你。”她忽然凑近我说：“老实说，是不是很多男生追你？”不等我回答，她又立刻跟我说：“你不要告诉我，你到现在都没有交过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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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篱笆的小院 2021-06-17 20:27:03 幸好我不是学渣 ----------------------------- 你说出这样的话，你简直就是小灶本尊。小灶曾经在我高考前被骗一千多元时，他跟我炫耀：“还好我聪明，你看我多聪明，谁都别想骗我的钱……”，你确实聪明，骗子骗不了你的钱，但是你很傻，你知道吗？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只愿意听别人夸奖，一夸奖你就去请客，你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人，还请善待你的妻儿，你在外边因为别人夸你会赚钱而请客吃饭的时候，请记得老婆孩子在家吃糠咽菜。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从第一个帖子被删除，后来我换ID你都能准确找到，再后来我又发帖，又帖子被隐藏，实话说，你是不是还喜欢我，是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你又要骂我自恋，叫我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可是名动天下的美男子加大才子，只有你抛弃别人的份…… 我再告诉你个消息，你压根不是小灶，他是理工男，他讨厌死看文字了，以前每次念书叫他写作文，都烦的骂人。你怎么可能是小灶，我曾经有个帖子都写道快60万字，你一字不漏看完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小灶，你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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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你这个人说话也惊心动魄了吧！”我旋即羞红了脸：“我们来好好捋一捋，一开始是你要安慰我的；然后变成我在开导你，现在我好不容易安抚好你，然而你又要来拿我取笑。” “哈哈哈”她忽然笑的前仰后翻：“小童，我也从未交过男朋友的。以前别人逗我的时候，我也窘迫得死。但不知为何，我却又来逗你。” 往后的日子，我和王慧走得越来越近了。其实像我这种人吧，有人跟我玩，我就会高兴地手舞足蹈的。 因为我是个很无趣的人，一个很渴望友谊的人，一个很木讷的人，一个很渴望有人能稍微搭理我两句的人。但是高中学业实在是太沉重了，大家都绷紧着一根弦。班上很多女孩，甚至连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给掐算的死死的，她们走路都是奔跑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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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的分数实在太糟糕了，也知道无论如何努力，都是没有用的。所以很多时候，都喜欢跟王慧咕咕唧唧的。然而具体聊什么，还真的不记得了。 大概一直在聊高考之后的打算吧！我们都坚信自己高考后一定失败的，所以两个同样来自农村的姑娘，总是在课间绞尽脑汁的思考未来，不知高考后该怎么办。 “二本以上，我是不可能考得上的啦！”晚自习后，我和王慧一起在校园的林间小道慢悠悠的走着：“三本特别贵，专科好像就是混日子，一点用都没有的。” “我会去工厂”王慧目光迷离的说：“我的小学同学，初中同学，还有邻居小叶，阿凤，白芳，她们都在广州那边打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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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带我去吧！”我毫不犹豫的说：“我父母养育了我这么多年，姐姐和妹妹也支持了我这么久。是时候该我去赚钱，好好回报她们了。”那时的网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那时找工作一般都是托熟人的。 我肯定不好意思跟着姐姐或者小小一起打工，我是她们的骄傲。若是她们知道，自己累死累活的打工，省吃俭用的苛刻自己，最终不过养出个和她们一样打工的仲小童，估计心都被捅了无数刀，早就血流成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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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瞒着家里人，自己悄悄去寻一份苦力活。就算再苦再累，我也要假装自己很轻松又赚了很多钱。我只想在亲人看不见的角落默默吃苦，不想让她们失望，更不要让家人担心。过去的日子，她们就是这样做的。 我毕竟读了这么多书，所以我更要懂事。绝对不能伤了家人的心，她们是我最在乎的人。 “一旦你去了工厂”王慧忽然有些沮丧的说：“那么你再也不要幻想小说里的爱情，不要妄想再遇到优秀又有能力又斯文绅士的男生。” “你怎么知道，我幻想的就是优秀又有能力，又文质彬彬，又性格很好的男生？”我吓了一大跳：“工厂真的那么不好吗？真的就没机会遇见一个好男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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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你还是太单纯了”王慧忽然用一种饱经沧桑的口吻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像你摘蘑菇一样，优秀的人都有自己的圈子的。我们这种来自偏远农村的家境贫寒女，如果不能通过自己努力考上个好学校，如果自己没有能力，千万别奢望遇见一个金光闪闪，自带主角光环的男人。” 停顿一下，她又说：“可能你的心思一直在死读书上边，你没有多去跟社会上的人接触。你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你只想着靠自己的能力，从未想过其它的办法。可是我跟你不一样，真的，小童，其实你太单纯了。” 王慧说她从来都不是读书的料，从小到大，她真的不是个优秀的人。但是因为自己很倔强，又非常反感母亲一味偏袒弟弟；也怨恨父亲永远为母亲马首是瞻，明明知道当妈的偏心，却从来都装聋作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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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特别叛逆，别人越不看好自己，她便越要证明一把。中考的时候，她不知交了什么超级好运，竟然刚好就考上了一中。那时填报志愿的时候，真的是瞎胡闹的。 她知道自己连二中都考不上的，何曾幻想过一中。但是既然都是考不上，母亲又一直唠叨叫她跟着小姨一家去打工。所以叛逆心理发作，就倔强的填写了一中。 那年中考真的出现了奇迹，王慧竟然就考上了。当时以为自己必定落榜的王慧，考完试就去了市里一家餐馆当服务员。 在那里累死累活的洗碗刷盘子，忽然知道自己被一中录取。那种感觉，简直就是翻身农奴把歌唱。然而母亲打电话告诉她，既然都已经做了一段时间的活，何不再多坚持个把月。赚钱的同时，也顺便体会下社会的艰辛。只有自己吃了很大的苦头，才能体会父母的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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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极端喜欢双标的女人”王慧忽然恨恨的说：“如果她把对我的十分之一残忍，用到弟弟上。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的样子，坑了自己又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你不要这个样子”我又开始劝她：“父母真的是很辛苦的，她们只想给儿女提供最好的。当你觉得苦的时候，这种苦在父母身上是乘以十倍的。” 我们尚且能对陌生人的一个善意微笑而春风拂面，温暖无比；会因为对方的举手之劳而再三致敬，感动万分。 那我们为何要去苛责自己的亲人呢？怎么能因为她是你妈，就认为生你遭罪是应该的，抚养你长大是理所当然的；给你做饭洗衣是名正言顺的，为你操碎心是不足为奇的？ “你妈再不好，也让你读了这么多书”我又补充一句：“她再宠溺弟弟，那个去外边闯荡吃苦的，还不是你弟弟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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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个烂好人。就算十恶不赦的罪犯，你也觉得别人情有可原”王慧忽然有些怜悯的看着我：“小童，你这么缺心眼的人。如果你确定高考失败后要跟我去打工，那么我建议你一定要趁着自己还在纯洁的校园时，找好一个男朋友。等你出了社会，你才会知道人心有多险恶。” 她那严肃的样子，让我有些惊讶。所以我正在搜肠刮肚的想法子反驳时，王慧忽然就做出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将手指向我周边的高空。 我这才发现，身边的栀子花都开了。在不远处教学楼隐约渗出来的光的晕染下，简直就是一个裹着白色面纱的绝色仙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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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的绿化是真的好，到处都是茂密昌盛的樟树、桂花树、合欢、梧桐、翠竹…… 所以我们便将之前的争论抛之脑后，两个人立刻围着栀子花转圈圈。并不是我们喜悦的要载歌载舞，而是那颗树实在是很高。我们琢磨了很久，都想不到办法摘花。 “我祈祷，我能摘到栀子花，我还能考试走狗屎运，直接上二本”小慧忽然对着月光下的花祈祷：“我想人还是要有希望的，不能一味的颓废加绝望。” 我终于知道她原来就是逞口舌之争，其实内心深处，王慧也很渴望考上个好大学的。 但是我们深知自己能力太差，所以不得不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我们都明白，一旦高考过后，两个人都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失败；茫然无措的看着家人伤心；到那时，我们自己的命运和全家人的期望，都将一起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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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那认真的样子”我视力特别好的，看着王慧一脸虔诚的养着脖子，又闭了眸子祈祷的样子，我忽然打趣道：“你在召唤白马王子吧，看你这天真烂漫的样子，若此时有男人经过，一定不顾一切的要带你回去当煮饭的老婆子。” 然而话音刚落，忽然一束明亮的手电光照向我们。当时的景色太美，我以为闪闪发光的背后，必定站着一个书里跑出来的男主角。 所以我们连忙睁大眼睛去寻那绚烂的主人，待终于看清楚是学校那个捡垃圾的老头时，我便觉得有点想捧腹大笑了。那是个蓬头垢面又瘦的皮包骨头的犀利大爷，他当时拖着一蛇皮袋的罐子站在我们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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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默了大概有几十秒后，老头忽然热情的说:“你们两个小丫头，是不是想摘花？” 王慧连忙认真的点头，然后问大爷有没有好办法。 “这还不简单，我来帮助你们”他随即伸出一根竹棍，那是他长年累月备着的。估计是因为有些塑料瓶位置太刁钻，他身子够不着。故而备着这样一根，方便自己捡垃圾的吧！ 他毫不犹豫的对准头顶的栀子花，然后用力的鞭打。不多一会，地上便落满了洁白的精灵。 “也太残忍了吧！”我忍不住嘀咕一声：“辣手摧花呀！” 然而老人毫不介意，他收回自己的长棍，又潇洒的扛着蛇皮袋离开。临走之时，还回头问一句：“下次还有需要，随时找我”然后一副深藏身与名的样子，大踏步离开了。 我和王慧连忙趴地上，一朵一朵的小心的拾起。王慧还趁机跟我说句：“这大爷挺有趣啊，还主动帮我们敲打栀子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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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我边谨慎的捧起花瓣，边有些感伤的喃喃道：“如果我是一朵花，宁可自己从来没有盛开过。那样也不会引来仲小童和王慧两个顽皮鬼，更不至于招来大爷的刽子手。这一通乱拍，真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又来无病呻吟了”王慧有些无语的样子：“我们头顶上，手里抱的，脚上踩得都是棉花糖颜色的栀子花，这个关桃花什么事情呢？”她忽然就没忍住咯吱咯吱的笑起来。 “依我看，你就是喜欢显摆。我又不是外人，你在我面前卖弄又有什么意思呢？”王慧忽然有些鄙夷的说：“刚才的光线那么差，几乎是黝黑一片的情况下，都能感受到大爷的满满脸皱纹，你还说他人面桃花。真是服了你，审美眼光让猫给抓得稀巴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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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我重重的叹了口气，王慧这个肤浅的姑娘，桃花与栀子虽不是一个颜色，然而都是明媚鲜艳的花儿呀，我看着这正值烂漫时刻的大片洁白色，忽然想到这是我们如花似玉的年纪。 可惜青春被禁锢在一方狭窄的叫做“教室”的水泥钢筋铸就的四方盒子里；可惜每天面对的是背不完的名词与做不完的习题；可怜就算这么努力，熬得背驼腰弯都博不到个好未来。 即将来临的高考，将撕掉的尊严的最后一块遮羞布，那时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个废物。而我一直以为的读书改变命运，不过是个很遥远的传说。生活不是童话，高考之后，我的人生该是如何一番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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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没有搭理王慧，自己仰天长叹一下，又继续念到“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搞半天我才明白，你是想谈恋爱了？”王慧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没有你晓得的古诗词多，但是我也熟悉一句”。她忽然就将手中的花一甩开，然后很严肃的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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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忽然很坚定的站了起来，又用非常肯定的口吻跟我说：“小童，我要谈恋爱了。”她忽然就凑近我的身子，然后在我耳边说：“我明天就带个男朋友给你看看。” “你别吓我”我身子都吓得震颤了一下，捧着残花的手也有些发抖：“你别把感情弄得跟玩游戏一样，什么叫明天就带个男朋友给我看？”我那时其实对于早恋的男女是有些排斥的，心里认为他们是坏孩子。不学无术，不懂廉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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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王慧真的带个男孩过来给我看，我肯定会鄙夷的瞪她们。并且从此之后，我得远离这样把父母与师长话当耳旁风的叛逆孩子。 王慧虽然是个女子，然而竟然能够做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当真让我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然而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第二天她就给班上一个微胖的男生写情书，说要跟对方谈恋爱。 “我的天呐！”当时我正在走廊上看书：“大仙，这种事情也可以开玩笑吗？以前你不是说过，暗恋你初中那个班草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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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慧曾告诉我，藏在心中许久的那个男孩，英俊潇洒，很会打篮球。虽然成绩不好，但是每次跟王慧微笑的时候，这女人都仿佛让焦雷给炸了般，浑身瘫软；腿跟灌了铅般，半天迈不开去的。 “你这样终归是不好的”我忍不住劝道：“你这样算怎么回事呢？明明心里装了一个男孩许多年，结果却给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人写情书。” 书中说过宁缺毋滥的，爱情不该是从一而终，忠贞不二、情有独钟、死心塌地的吗？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哪里能跟菜市场买东西一般，不假思索就给寻了到竹篮里来的？ “你终究是太幼稚了”王慧忽然冷笑道：“曾经我是一直都没有变的，我以为心中那个人也如皎洁明月般永恒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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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也只能仰天长叹一声，物是人非了。 有段时间，王慧经常往网吧跑。 她申请了一个QQ，并且特意为了他进了初中的那个群 还私自添加了那个男生的QQ，并小心翼翼的给了对方自己的小灵通号码。 “结果他跟我借钱”王慧忽然就苦笑起来：“他初三没念完就辍学了，因为吃不得苦头，做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然而因着有副好皮囊，所以有女孩子们主动倒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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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男人，却还谈了那么多场恋爱。看他空间简直叫一个眼花缭乱：现女友，前女友，第一任”王慧忽然就有些激动的样子：“我只能说现实太残酷了，有些人过去了，真的不该想着再见的。那简直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亲手毁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那男的跟王慧借钱，说穷得连打游戏的钱都没有。女朋友天天抱怨，说跟男人这么久了，不图男方请吃大餐，连奶茶都没请姑娘喝。 “就算上一段暗恋受伤了”我毫不犹豫的说：“也不能这样把谈恋爱当儿戏的，因为你的爸妈会伤心，你村里人会看笑话，老师也会骂你，同学们也会有些躲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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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我怎么样？”王慧忽然有些不耐烦的说：“都快高考了，再不恋爱就要去工厂了。我都十八岁了，再不疯狂就老了。” 王慧主动追求的是一个中等身材，又皮肤白皙的男孩。他是王慧以前班上的，是一个性格腼腆的男孩。傍晚的时候，会看到他拿书在走廊来来回回的念着。看到女孩，会害羞的低下头。 那是一个很平凡的孩子，往人群中一放，就像一滴水滚落到大海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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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猜王慧成功的概率很大，因为对于一个默默无闻的路人来说，平时被人多看一眼都要心里偷着乐大半天的。忽然有个活泼开朗的姑娘主动示好，还不要激动的去烧高香。 而接下来的事情，也确实朝着我的预测发展：男孩欣喜若狂的接受了王慧的示好，男孩给王慧带早点；男孩送王慧回出租房，男孩送王慧一个礼物…… 回忆停留到此刻，躺在床上的我不觉一怔。我终于明白为何开始自己以为书生是个学渣时候，就那样自信我可以将他“拿下”。原来因为前边有王慧做比较，她随便给人写一封情书，就成功的将对方给征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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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很羡慕？”王慧跟我谈两个人的进展时，忽然神秘的附在我耳边：“你以为他很老实对不对，他说起情话来，当真把人脚指头都要羞红……” 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那时我也是十八岁的人了。我确实很渴望能出现一个书里钻出来的白马王子，对于我这样学习无可救药的人来说，对于我这样极端恐惧高考后出路的农家女来说，生活中偶尔的一点乐趣，也就在偶然发呆走神时，幻想下另一半的样子了。 但是像王慧这样只是因为想谈恋爱，而随意取了一个人表白的做法。我还是觉得很不妥当，渴望爱情是一回事，但是这个不能跟烦躁、好奇、无聊、焦躁、迷茫等情绪关联在一起。 而我现在恰恰被即将来临的高考苦苦折磨，我心里全是恐惧、慌张、怀疑、忧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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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我一直都是个乖乖女，我是不会去学 慧的。她这个做法太疯狂了，她妈知道，一定会打断她的腿的。我这样想着，便连忙下意识的远离王慧了。 然而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就算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去被周边人的浮躁情绪给感染。 然而小灶却是没完没了的跑来我班上喧哗，当然他不大好意思找我。 所以他没完没了的叫眯姐跟紫思出去聊天，说他内心极端空虚。 “我帮你喊小童出来，怎么样？”紫思坏笑道：“全世界都知道你想找的人是小童，连语文老师都知道你来我们班上的目的是因为小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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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时候，小灶班上的林老师，因为教学质量问题，被家长投诉了。所以学校临时换了隔壁文科班，也就是我班上的女老师，去带小灶他们。 于是小灶没完没了的扯着我们共同的语文老师，打听我的情况：“仲小童语文特别好，对不对？她很会写作文的，就是一个大才女”。 他又主动要求帮语文老师搬作业，趁机在我班上多待一下。然后又拉着紫思跟眯姐聒噪：“你们好，请问仲小童去哪里了？” 我那时刚换了座位，就是第一组第一排靠近墙壁的。因为桌上堆满了书，我又个子比较小。所以小灶站在门口大声嚷道：“仲小童干什么去了，怎么老瞧不见她。真是烦死人了，总是玩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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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他一不小心收回目光，看到就在他身边的我时。吓得连忙就缩了身子，然后一股脑往外跑去。 所以语文老师就笑得前仰后翻，然后一脸和善的跟我说：“仲小童，这个鲍灶挺好玩的呢。你们是好朋友，对吗？” 天地良心，小灶自己保密工作做的那么差。可是当时他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听闻紫思讲全世界都知道鲍灶对我有意思的时候，忽然就咬牙切齿的说：“我对天发誓，我要是喜欢仲小童。我马上就死，立刻叫雷公将我劈成无数瓣，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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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眯姐跟紫思回报，小灶对我有极端深刻的恨意。他虽然没有将我破口大骂，然而每句话都在针对我。 比如小灶忽然仰天狂笑，然后说：“某人不要给脸不要脸，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等我到时候金榜题名，考了个好大学。又寻了份好工作，就那个货色，给我下跪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眯姐就开玩笑，说小灶哪里吃的炸药。怎么如此易燃易爆，说话跟吵架一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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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的贫穷只是暂时的”小灶眼里喷出了火：“但是到时我西装革履，又打领带，还开着好车的时候。我想要怎样的女的没有，我还会稀罕那个货色吗？” 而且小灶还立马跑去学校的小店买了一大堆零食，然后豪爽的送给了眯姐和紫思。他还再三强调，只是送给眯姐和紫思吃的。 当眯姐跟我说小灶的事情时，我也是挺惊讶的。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当时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虽然一直知道小灶是个行为放诞不拘的，但他以前当真没有如此明显的针对我。从此小灶更频繁的找眯姐和紫思去谈心，并且每次必定赠送她们一些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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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看着紫思和眯姐在那欢天喜地的吃着时，我竟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哎，小灶究竟又哪根筋抽风了。他家里明明穷得叮当响，却傻乎乎的掏钱买那么多吃的给我眼前两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吃。 若小灶是我家人，我必定一巴掌扇过去。怎么有这么的傻子，自己大冬天都只穿两件单薄的袄子在发抖，鞋子都是破了的。此刻却又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三天两头请客。 当然我也不好说任何，因为我压根不知道小灶为何这么神经分裂。他似乎受了什么刺激，然而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当然高考过后，小灶跟我说出了自己反常的原因。然而那已经都是后话了，他不知道蝴蝶效应一只南美洲亚马孙河边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几下翅膀，就有可能在两周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的一场龙卷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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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灶在高考前的反常，特别是一系列很针对我的话语和行动。确实在我心里留下了痕迹，也着实让我变得焦躁不安，那段时间，我的情绪也是阴晴不定的。然而并不知道如何发泄，所以一味想着要躲着小灶。 然而小灶却没有因为我的回避而有丝毫收敛，相反他越来越放肆了。 他从一开始在路上遇见我气鼓鼓的别过头；到后来没完没了的来找眯姐和紫思；再后来直接表达对我不满，说极端看不惯我，看到我就是恨；再到后来，便跑来我们班上大声起哄，说这个姑娘漂亮，那个女生不错。 然后又叫眯姐给我传话，说比仲小童漂亮的多了去了，以前是他瞎了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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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在心里把鲍灶骂了个狗血淋头，然而当面我没有任何神色上的改变。 反倒是眯姐和紫思气了个半死，她们两个开始打抱不平起来：“小童你性子也太好了，这个小灶没完没了的欺负你，究竟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怎么全忍下来了？” “我给你出个主意”眯姐忽然很老道的样子：“小灶敢这样猖狂完全是因为你没有男朋友，如果你找了个对象，一定能消灭他的嚣张。都快高考了，你找个男生来杀杀他的威风。” “冷韧一直很喜欢你，他真的超级满意你”紫思也连忙七嘴八舌：“小童你是不是铁石心肠，冷韧那么辛苦的暗恋你。依我说，你真的该跟冷韧好好聊聊，没得让人家一看见就狂奔。每次一遇见你就加速逃跑，你看他跑的这么辛苦的份上，也该把他叫出来好好谈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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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因为快临近高考，紫思也无数次想方设法去打探那个邻家男孩的口气。然而对方始终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傻笑。 所以揣摩不到意中人的想法，紫思心中极端苦闷。所以她总说自己痛的快死了，都不想活了。 紫思总觉得自己跟冷韧同病相怜，她似乎有些古道热肠。经常抱怨邻家男孩不给句明话，就这么吊着她的时候。 忽然就一掌劈向正在看书的我，待我痛的龇牙咧嘴时。她忽然义愤填膺的说：“最讨厌你们这么装模作样，人模狗样，装腔作势，忘恩负义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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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未跟那个邻家哥哥说你喜欢他”我揉着酸痛的背，紫思这丫头片子，对我下手从来都没个轻重的：“冷韧也从未亲口说过喜欢我，所以你凭什么说讨厌我？” “你冷血无情，你蛇蝎心肠”紫思依然一脸怒气：“难道你不觉得良心会痛吗？难道你睡觉不会做噩梦吗？难道你非得找个大明星来配你吗？”她忽然又幽幽的来句：“哪里来的自信，就看不上人家冷韧？” 当然我都当顽皮话，就这么一笑而过的。其实我们女生之间，是很会乱开玩笑的。 “但是喜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爱情到底又是啥玩意儿？”因为成绩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加上高考脚步越来越近。知道自己努力是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的，索性认真思考心中那件好奇不已的事情：“我究竟想找个什么类型的，将来我会跟谁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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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看《聊斋志异》，喜欢大眼睛的男孩。我希望他勤劳，善良，勇敢,低调，有内涵，有修养……但是目前来说，文科班男生凤毛麟角，理科班小灶绝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 “这么说来，这世间竟然没有一个我看得上的人？”地理课的时候，老师在上边干巴巴的的扯些大洋，山脉，陆地。我则拿笔在书上空白处写道：“那么说来，我爱上的只有自己。我爱自己坚韧不拔；欣赏自己勤奋努力；赞许自己才华横溢；惊叹自己思维活跃；表扬自己性子极好……” 我这样低头写的忘乎所以的时候，忽然有人拍我桌子：“小童，门口有人找你。” “就下课了吗？”我一脸惊讶的问身边人：“就下课了吗？刚不是地理课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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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放学了，该去食堂打饭吃了”紫思忽然就扯过我的地理书：“我看你今天一直趴桌上头也不抬，课间找你去上厕所也不搭理。”她边说边翻我的书：“你果然又写这么多，都快高考了，你还是这么的不正经。你写这么多，对你的成绩有什么帮助呢？” 我一把抢回自己的书，然后有些慌乱的说：“我也是偶尔写一下的，并不是经常这样。”我边把书塞到抽屉，边补充一句：“你是成绩很好的人，所以老师给你安排了中间那么好的位置。你都快一年没跟我同桌了，你哪知道我上课有没有努力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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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准备去食堂的时候，门口一个男孩喊住了我：“仲小童，我一直在等你。” 说话的人，是来自南泉镇的老乡。曾经初中同过班，但是几乎一句话都未曾讲过的。 高中分在不同的班，路上偶然相见，我也是飞速把脸别到一边，假装未曾见过的。 然而最近还真是奇怪了，他总喜欢到班上来喊我出去。 “瞧瞧你这桃花运”紫思在我耳边打趣：“我先拿饭卡去食堂二楼点菜了，你快点过来。”临走之前，紫思又回过头来说：“别让我等太久，等下饭上来我可是会先吃了的。” “你是问我要那个演讲稿的吗？”看到老同学，心里不禁有些胆怯。他似乎有一个什么歌颂祖国的比赛。来找过我几次，说叫我帮他构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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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好不容易绞尽脑汁的写好了，交给他。对方又说语言不够老练，希望我再修改。 已经改了三四遍了，他今天又来。这让我实在有些慌张，我已经江郎才尽了。我对天发誓，能用的诗词还有华丽辞藻，我真的都写进去了。我绝对没有任何保留，当真不能再改了。 “谢谢你”当我胆战心惊的望向他时，老同学忽然很温和的对我笑：“我们老师说，快高考了。就不耽误大家了，所以班级小范围组织的这个活动，还是取消算了。”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跟我说：“所以你不用改了，就这样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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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班级组织的小活动”我不禁长叹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都快高考了，确实该让大家把心思都往高考上放的。” “但我还是要跟你说声谢谢”他一脸真诚的望向我，而我也连忙笑着说不用客气。 我们两个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的时候，我把头往后一望。忽然发现小灶正站楼梯口直直的望着我，他最近终于学会戴眼镜了。所以我跟这老同学的聊天，他都尽收眼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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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偏偏眼神又是特别好的，我和小灶之间虽然隔了十来米。然而很清楚的看见，他面部表情似乎有些愠怒的样子。 “不是在背后说比我漂亮，比我好的姑娘一大把吗？”我在心里思索道：“不是大傻子一样总是买零食送我班上的女生吗？不是说鬼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吗？” 我忽然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心里思忖道：“这下你总不会来吵我了吧？我也是有异性可以聊天的，你不会再来聒噪我了吧？” 所以我连忙一脸灿烂的迎着老同学，然后笑靥如花的说：“我们都是老同学，但凡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你都可以随时找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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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跟对方说再见了，因为我还没有吃饭的。因为小灶倚靠在我们两个班之间的楼梯口，心里还是挺畏惧他的。 所以我慌忙往走廊的那一边跑，那时教学楼有两个楼梯的。我宁可自己多绕些路，也不想再跟小灶打照面的。 谁能想到，小灶是个如此孩子气性的人。 我不过无意跟一个老同学说两句话，不想却激起小灶心中的满腔怒火。 当然那时我真的不知道小灶怨气从何而来，后来还是第一年高考之后，小灶跟着班上一群人跑来我们山野村的小半家玩耍时，他才跟我说了事情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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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知道了小灶忽然反常的原因，我也只能是一笑而过。因为这个事情，倘若我是小灶本人，我真的会觉得没什么的。 但是不明白小灶，为何就如此的介意。或许他自尊心实在太强了吧，可能从小家里比较溺爱，经历的磨难少，故而身上锐气很重。 据说就在高考前边的一个月时间，有一天傍晚，小灶正在教室外边的走廊读书。 当时离晚自习还有半个小时的样子，五月份的时候，天气一天天长了起来。所以那时外面还是很亮堂的，用小灶的话说，走廊上乌压压一大片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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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灶说一抬眼，忽然发现了我班上一个女孩站理科班门口。那是个大嗓门的女汉子，与小半是初中同学。高一的时候，与我，紫思，眯姐等一些人一样，在小灶班上待过一个学期的。 大嗓门是个口直心快，极端喜欢打抱不平的姑娘。其实她跟我关系也就一般的，不过跟紫思关系却很好。 大嗓门跟紫思都是成绩挺不错的人，而当年的势利眼班主任又喜欢按成绩来排座位。所以大嗓门跟紫思坐在一起，两个人经常一起探讨学习问题。 而小灶总是喜欢拉着紫思打听我的各种情况，一旦紫思打趣他，说小灶对仲小童有意思的时候。小灶连忙就对天发誓，说如果喜欢仲小童，就立刻天雷滚滚，不得好死。即可就去阎王殿，下十八层地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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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思觉得小灶这个人很极端，所以不大愿意去跟小灶说话。有一次紫思去理科班给自己的意中人邻家大哥送零食时，恰好遇见了小灶。 于是大嘴巴的小灶就打趣紫思倒追汉子，起哄紫思跟那个邻家男孩。 紫思不好意思，就回了一句：“你还不是也喜欢仲小童，我不唠叨你就罢了，你竟然还来取笑我。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把你从楼上丢下去。” “我若是喜欢仲小童，立马就被车撞死”小灶又是亘古不变的赌咒发誓，所以紫思也摇头叹息，又准备抬脚走人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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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灶忽然有些害羞的拦住紫思：“我知道仲小童喜欢我，也知道她一直暗恋我”小灶竟然脸红了，他小声跟紫思说：“但是现在快高考了，小童又那么小。我希望她先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一切都等高考后再说。” 紫思深知我心里的想法，她知道我根本就从未对小灶有过一丝一毫的想法。 所以她把这个当趣闻拉着眯姐说的时候，正好遇见从外边背书回来找水喝的大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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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嗓又是个急性子的人，她压根就不听完整。 就耳朵捕捉了些只言片语，譬如：小灶太自恋；小童哪里暗恋过他；小灶个大喇叭；自作多情的小灶；小童眼光可缥缈了，看中的其实是一个播音员…… 总之大嗓并未完整的听完紫思和眯姐的悄悄话，就略微得了几个词语。于是就脑补出一副小灶欺负仲小童，小灶在外边宣传自己本事了得，迷得小童晕头转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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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具体事情我也记得不是特别清楚，就是记得小灶跟我说。当时大嗓在走廊上摩肩接踵，乌压压一大片的情况下。竟然很大声的说：“鲍灶你也太不要脸了，竟然在外边说仲小童暗恋你。你这样子虚乌有的话，让仲小童很不高兴。” 鲍灶说当时他脑子嗡嗡的，立刻就断了血液供应一般。他是个极端要脸的人，无法忍受大嗓当着那么多人嘲讽他的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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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嗓的声音那么洪亮，当时走廊上是此起彼伏的哄笑声。 所以那一刻，他就极端的怨恨仲小童。 他认为是我授意大嗓去给自己讨回公道的，认为仲小童故意让他当众出丑加难堪的。 所以羞得无地自容的鲍灶，当场就发毒誓：“若是我鲍灶喜欢过仲小童，我活不过今晚十二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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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到此刻的2021年6月18日，今天是中考的第二天。许多年前，应该是2004年的这个时候，我也坐在中考的考场上。那种紧张与忐忑，至今无法忘怀。在这里，也祝所有的考生，能有一个好成绩。 我现在自己也为人父母，我再回过头来看曾经小灶的言行举止，我终于能够更客观更加准确的知道，当年我为何没有去喜欢小灶。 我不知道是不是会有别的女孩喜欢小灶，肯定有的，因为2007年高考之后，小灶不是找到女朋友了吗？并且他女朋友在听到我的闺蜜紫思提到我的名字时，那姑娘脸色很不好的。所以可能只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想法，我为何很惧怕小灶，为何一碰到他就想逃跑？ 当年他给我一种很重的压迫感，就是一靠近他，我觉得很想逃离。他动不动说活不过12点，说要是喜欢我就天打雷劈之类……我觉得小灶太不尊重自己的生命了，一个男人如果自己都觉得无所谓自己生命，那怎么给一个姑娘安全感？女孩愿意跟一个男孩结婚，肯定是要把一辈子交给对方的，那到时候肯定要生孩子的。小灶对自己生命都看得如此低贱，他会在乎妻儿的性命吗？我敢肯定，如果嫁给他，我一定会短命。 第二，小灶说话的那些不经过大脑，或者说耿直吧，这跟我曾经在老家山野村的一些粗鄙残忍言语叠合，实在太让我恐惧了。我觉得山野村人很喜欢看别人的笑话，擅长往别人伤口撒盐。什么话难听，就捡什么说……小灶言语间，给我重现了这样一个环境…… 当然我说的也不成熟，我现在也努力在客观还原自己当时的感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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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你喜欢小童”大嗓解释：“而是你不要自恋的去外边宣传，说人家小童对你有好感”。 “我发誓”鲍灶恶狠狠的说：“今后我若再提那个女人一句，我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当我后来终于知道鲍灶于高考前忽然那么针对我的原因，说实话我当真是“竟无语凝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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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鲍灶这男的也太小肚鸡肠了，真的是超级记仇的一个人。这算什么事情呢？设若当时换做我在走廊，大嗓跑来骂我一句不要脸…… 我觉得我会一笑而过，然后说：“哈哈，我就随口开个玩笑而已。像我身高这么潘长江，长相这么赵本山，帅的人神共愤的存在，食堂那打饭的大妈也喜欢多看我两眼。你们都不要搭理我，因为我心里住着一个300吨捡破烂大婶，再也挤不进别人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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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稍微风趣一点，把话题给转掉。不就可以了吗？至于高考前那段时间没完没了的来针对我，各种说我坏话吗？ 然而小灶那个时候，真的是太不理智了。他真的是个报复心极端强的男孩，总认为我给了他耻辱。 所以性情中人的小灶，颇有些要跟我同归于尽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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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走廊发现发现我跟一个初中男生聊天之后，小灶似乎又受刺激了。 当天晚自习后，他忽然跑来我班上走廊，惊天动地的大喊着一个姑娘的名字：“花小月，你长得好漂亮呀！” 他叫的这个姑娘，确实是端庄文静的个女孩。所以我也跟着笑了一下，然后心里想着：“阿弥陀佛，终于不来聒噪我了。谢天谢地，我感谢你十八代祖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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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这样笑笑，又低头看题目的时候。 “花姑娘，大大的好看呐！”教室墙壁的那个窗子，大概离地面有约莫两米多的的距离。小灶在外边跟只猴子一般，上窜下跳着。他似乎想扒着窗户，往里边瞅。 小灶在高考前的反常，特别是一系列很针对我的话语和行动。确实在我心里留下了痕迹，也着实让我变得焦躁不安，那段时间，我的情绪也是阴晴不定的。然而并不知道如何发泄，所以一味想着要躲着小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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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小灶却没有因为我的回避而有丝毫收敛，相反他越来越放肆了。 他从一开始在路上遇见我气鼓鼓的别过头；到后来没完没了的来找眯姐和紫思；再后来直接表达对我不满，说极端看不惯我，看到我就是恨；再到后来，便跑来我们班上大声起哄，说这个姑娘漂亮，那个女生不错。 然后又叫眯姐给我传话，说比仲小童漂亮的多了去了，以前是他瞎了眼。 就算我在心里把鲍灶骂了个狗血淋头，然而当面我没有任何神色上的改变。 反倒是眯姐和紫思气了个半死，她们两个开始打抱不平起来：“小童你性子也太好了，这个小灶没完没了的欺负你，究竟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怎么全忍下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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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出个主意”眯姐忽然很老道的样子：“小灶敢这样猖狂完全是因为你没有男朋友，如果你找了个对象，一定能消灭他的嚣张。都快高考了，你找个男生来杀杀他的威风。” “冷韧一直很喜欢你，他真的超级满意你”紫思也连忙七嘴八舌：“小童你是不是铁石心肠，冷韧那么辛苦的暗恋你。依我说，你真的该跟冷韧好好聊聊，没得让人家一看见就狂奔。每次一遇见你就加速逃跑，你看他跑的这么辛苦的份上，也该把他叫出来好好谈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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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姐终于沉不住气了，所以一把拉开门。又很不耐烦的骂道：“干什么，鲍灶你有病吗？” 然后眯姐骂骂咧咧的，似乎把鲍灶给叫走了。所以教室又重新安静下来了，我被刚才那阵喧哗闹散了心，无法专心看书。 所以搂着书出门，又照例想着从另外一个楼梯口离开。 “仲小童”刚出教室，便有人叫我名字。因为忽然就这么喊一句，我完全没有防备的。 所以我被唬了一跳，连忙下意识的拉紧自己的外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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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有事吗？”我这才看清楚，说话的是才不久前来找过我的初中同学。 “没事，正准备回去睡觉的”我笑了一下：“你找我吗？” “这里不方便说，我们去学校东边的小操场吧！”他忽然有些扭捏的样子：“我可以邀请你去那里说话吗？”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所以就点头答应了。 当时也怕小灶卷土重来，所以巴不得换个地方。 秋月一中范围真的特别大，三栋高大的教学楼，里边又有学生宿舍。有三四个小卖部，有食堂，有沙滩，操场也有两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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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的是一个小操场，里边有很多沙子。里边虽然安装了路灯，然而小气巴拉的就开了三两盏。 所以光线是有点昏暗的，我忽然意识到这个环境有些别扭。 然而老同学只是低头心事重重的走着，始终不肯开口讲话。 所以我便有些不耐烦了：“你要跟我说什么呢？” “小呆你还记得吗？”踌躇半晌，他终于开口了：“我跟他在打赌，他说你不可能答应跟我出来走走。” 小呆是我初中的小个子同桌，那是个嘴巴很碎的男生，以前总是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老说我爸没礼貌，都不跟老师打招呼就直接冲进教室给我送饭票，说看不惯我的一个男孩。 “好端端的，你们赌这个做什么？”我那时手腕上还有块电子手表，所以没忍住偷偷看下时间。我感觉有点晚了，我想回去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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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段时间，在班上人的起哄之下，脑子一热，给一个女孩写了封信”沉默许久，他终于开口了：“当时我真的是鬼使神差的，可能因为快临近高考了吧！故而心里烦乱一些，又有一大帮人在我耳边推波助澜来着。” “他到底要讲什么？婆婆妈妈的”我在心里想着，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困死本姑娘了，好思念我那大红被子，粉色床单铺就的温馨小家。”当然我只能在心里想着，表面还是假装在认真的听着。 “我真的只是觉得她跟你有点像，不是外貌像”他又补充一句：“只是挺文静的，跟那时的你一样。你初中三年，几乎不跟男生说话的。那时的你真的好文静，特别的乖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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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跟没说一样，在这里东扯西扯”我又疲惫的打了个哈欠：“那么他到底要说什么？难道，难道……”有风吹过来，我忽然觉得脑子清醒了很多。 “不是吧，难道要跟我表白？”我吓得连忙把怀中的书使劲搂着，又有些哆哆嗦嗦的样子：“老天呀，我现在还没遇到喜欢的人。我也不想像自恋萌那般，妄图通过男人对自己的喜欢，来证明自己很有魅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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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来自南泉镇的，平时寒暑假在集镇上还会遇见的。如果他跟我表白，这可是要尴尬死人的呀！ “千万不要跟我表白，我现在又没有遇见想嫁的人。”我在心里祈祷着，同时又懊恼自己发神经。一个许久不联系的男生，忽然频繁来找我说话。还约我离开教室，到人烟稀少的地方走一走。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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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我注意力几乎都在小灶身上”我愤怒的掐了把手中的书：“你个王八蛋臭鲍灶，整天吃饱没事做来惹本姑娘。搞得我极端惧怕，成日家只想着如何远着你，如何不跟你单独相处。谁想到，今天即将遇到这么丢人的事情……” “我在心里面说，给她一天考虑的时间”老同学有些无奈的样子：“一天之后，不给答复那就是拒绝了。” 他似乎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信写好后，我放在她书包里。然而我真的是好玩而已，真的是快高考了，空前的空虚和无聊。”他又认真的望着我：“信发出去后，我一直都很忐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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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我希望他能速度一点，陈述一件事情不要这么拖拖拉拉的。我也好忙的，我得赶着去跟周公约会，再晚点就错过肝排毒，肾排毒，肺排毒的时间了。 “我纠结的并不是怕被拒绝”他停顿一下，又望向我：“我一直后悔自己被人怂恿，弄一段这样的闹剧。我不愿意她接受我，因为我真的只是无聊。” 三天后，那个女孩没有任何回应。所以老同学心里便释然了，认为对方拒绝了。他本想着就让这个事情云淡风轻的过去，毕竟高考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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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今天，那个女孩忽然趁着周边无人的时候。塞给老同学 ，信上面说：“一切选择的权利，都交给你。无论你是何种选择，我无条件服从。” “这还不好，你真是赚大发了”听他这么一说，我如释重负。幸好没有跟我告白，否则我真的要吓死。 听他这么一说，我乐得连忙拍手叫好：“恭喜恭喜，男才女貌，喜结良缘。祝福啦，为你自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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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童”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说话忽然吞吞吐吐的：“我只是开个玩笑，我并不愿意真的这样。” 我连忙打断他：“你傻呀，能在高考之前谈个恋爱，多么美好的事情。”其实我身边很多人都谈恋爱了，小半也恋爱了；自恋萌也有对象了，眯姐是不用说的…… 紫思何尝不想恋爱，各种暗示明示都用上了。然而她那个邻家哥哥，始终只是傻笑。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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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思何尝不想恋爱，各种暗示明示都用上了。然而她那个邻家哥哥，始终只是傻笑。不否认，也不接受。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忽然发现自己心眼还挺不正的，看到老同学这么急的热锅上蚂蚁一样，万般为难的样子，我竟然没心没肺的大笑。心中暗自揣摩：“大家都说我傻，说我蠢得木头一样的人，总是后知后觉，还什么都不知道”我有些不服气的想着：“瞧瞧，我都捞到了这么大的一个八卦，谁能有我厉害，哈哈哈。”我都已经想到要去跟紫思她们吹牛，说我知道一个惊天大秘密了。 （当然现在回想到这里，感觉自己不厚道。出卖别人的隐私，只想让紫思她们对我刮目相看一把，因为她们总是知道谁谁谁的八卦，而我蠢得一无所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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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思索着，我忽然就放声大笑：“嘻嘻嘻，恭喜啦，恭喜了！”然后我便抬起脚想闪人，不想对方连忙站我面前，将我去路拦住。 “小童，以前读书的时候，有人说你喜欢我”老同学仿佛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说话了：“这事情是真的吗？” 此言一出，我顿觉天旋地转。我的天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的。哪个王八羔子在后边这么编排我，竟然虚构我曾经暗恋过这个老同学。 所以我便有些嗔怒的说：“这话是谁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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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很多女孩都这样说的”老同学忽然有些腼腆：“小茶，彩彩，央央……她们跟我说过很多次，强调是你亲口所说。” “这些心狠手辣，阴险卑鄙的小人”老同学所提的那几个名字，都是曾经极力排挤我、孤立我、伤害我、打压我的那些恶毒女生，对我施加校园暴力的坏人。 想到那群女生的卑劣行径：三更半夜被锁在宿舍外边，对我各种言语讽刺和羞辱，将我本子涂满不堪入目的恶心话语……不禁气的双手发抖，真的好想大哭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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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我就算了，对我进行身体上的摧残也行。但是竟然虚构我暗恋过眼前这个老同学，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暗恋这么美好的事情，怎么就能去胡说八道呢？ 所以我便有些不开心，然后冷冷的说：“她们说这个话，你就信了吗？” 阿呆也说了”对方连忙补充一句：“他还是你的同桌，经常打趣你和我。” 我这才恍然大悟，对方跟我扯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原来是为了让我跟他表白的。 “好哇，明明都有女朋友了，还要来确定我对你是不是有好感。”我禁不住在心里嘀咕道：“果然是传说中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以为本姑娘是那么容易就跟人写情书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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