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感情生活 -> 【原创首发,请勿转载】女总裁 ——梅开三度之三度梅清 -> 正文阅读 |
[感情生活]【原创首发,请勿转载】女总裁 ——梅开三度之三度梅清[第6页] |
作者:思其本源 |
首页 上一页[5] 本页[6] 下一页[7] 尾页[13]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2020年5月29日 20:07 “你平时喝酒吗?” “喝的不多,有时跟朋友会喝一点。” “我不喜欢男人喝酒。”文雀用小勺子慢慢的刮着餐后的冰淇淋。 “哦。”梅舫点点头。 “你好像没什么好奇心。”文雀把冰淇淋放嘴里。 “好奇心?” “你不喜欢问为什么。”文雀把冰淇淋咽了下去,“嗯,好吃。” 梅舫并不迟钝,于是,他问:“为什么?” 文雀一愣:“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喜欢男人喝酒?”梅舫问出了这个迟到的问题。 “以前我爸喝多了会打我。”文雀说着沉重的话题,却轻松的把冰淇淋又放到了嘴里。 梅舫抬头愣愣的看看文雀,想了想,说:“我不喝酒也打人。” “你打的是什么人?” “读中学的时候,打的是外校的学生,后来发展到打大学生、社会青年。然后就是拳台上的对手,拳台下的敌人。”梅舫说,“我没打过女人。” 文雀忽然一笑,接着神秘兮兮的问:“你打王卓了吗?” “王卓?”梅舫几乎都没记住过这个人的名字。 “他抢了你的女朋友啊。”文雀“嘿嘿”笑着,接着马上举起小勺子,“我是开玩笑的。” “苏圆如果是我女朋友,我可能会揍他的。”梅舫自然不会跟文雀说他是怎么揍王卓的下面的人的 。 “哦——”文雀继续吃冰淇淋,“好吧。” “一会儿你要回家吗?”梅舫问。 “嗯。”文雀点点头,“我住在岗厦。” “你上班那么早,每天睡得很早吧。”梅舫真正在发愁的是想不出做什么事,毕竟,电影院都还没开,而除了看电影,他也确实想不出跟文雀一道做点什么了。 “我明天休息。”文雀笑着看着梅舫,“你一般都几点睡?” “我——”梅舫犹豫了一下,“我一般都睡的很晚。” “那——”文雀也犹豫了一下,“我能去你的拳馆看看吗?” 2020年5月29日 20:15 “这蘑菇味道怎么样?”奚兮问霍熙。 “很好啊。”霍熙赞叹的说,“很好吃,而且,这些蘑菇看着就很漂亮。” “是嘛?”对于霍熙的反应,奚兮很高兴,同时她也注意到了霍熙身边岳鸿濯严峻的表情,顺着岳鸿濯的目光,奚兮又不得不去看此时全场的焦点——梅清。 饭局开始才半个小时,已经开了五瓶拉菲了,而这五瓶几乎都是被皇甫尊、汤乾、竺井天三个男人和梅清一个女人分掉的。相对而言,皇甫尊和梅清是喝的最快的,因为皇甫尊老跟梅清去碰杯,汤乾也老给梅清添酒,每次看着都是一口,但这一口还是有差别的,奚兮看得真切,汤乾每次都会适当多添一点,所以梅清每次喝干也会吃力一些。但梅清却显得很淡定,来了都不拒绝,而且你敬我多少杯,我就回敬你多少杯。而皇甫尊显然是好酒量,每次都给自己倒的比较多,而且跟别人喝的时候也不看别人杯中的酒是多少,自己一仰脖子就给喝干了。按这样算下来,皇甫尊和梅清都已经在一瓶半左右,汤乾和竺井天各一瓶。 “汤乾,你们喝慢一点。”奚兮故意说,“这酒要醒,你们喝的这么快,都来不及醒了。”奚兮这话的本意是让他们喝的慢一点,可汤乾的反应却是背道而驰: “知道了,这样吧,我多开几瓶醒上,反正醒酒器有。” 奚兮一瞪汤乾,可也不好说什么。岳鸿濯则有些焦虑的看着汤乾把红酒一瓶瓶打开,又焦虑的看看梅清。梅清心里也是有点慌的,她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少,这样下去搞不好没谈成事情自己就要倒了,失了体面是小,怕的是事情没机会谈。但她也看出了皇甫尊的态度,要谈事,肯定是要先喝酒,这事本来就不好谈,如果没有陪好,就更不要谈了。她趁着汤乾去添酒的间隙,给梅影为她配的司机发了一条微信: “师傅,麻烦你半个小时以后给我发微信或者打电话,如果我半个小时没有回复您,您直接到别墅来敲门接我。谢谢。” “梅总。” 梅清刚把微信发出去,就看汤乾拿着分酒器过来了:“梅总啊,你今天打球把我们打得这么惨,你一定要多喝一点啊。”说着就开始给梅清倒酒,这一倒就停不下来了,直接就倒了个满杯。 “汤乾,你干什么啊,给人家倒这么多……”奚兮不乐意了,她的不乐意,既是出于礼貌,也是出于对汤乾灌漂亮女人酒的反感。 “没事。”汤乾开始给自己倒酒,“梅总球打得好,酒量肯定也好,来,你看,我这可也是满杯了哦……” “没有没有。我酒量不好。”梅清确实有些为难,因为,她已经看出来了,汤乾关注她,不过是为了讨好皇甫尊,而竺井天说是岳鸿濯叫来的,可明明就是个汤乾的跟屁虫,喝酒都是有阶段性的 ,汤乾一旦倒上了满杯,那后面可能就会是连续的满杯,甚至会都是满杯,但为难归为难,却是没有退路的,她一边慢慢的举起酒杯,一边瞟了一眼皇甫尊,他正在一边盯着她呢,梅清心中苦笑了一声,“我尽量喝,谢谢。”说完,一口就把整杯酒喝下去了。 “哇——”霍熙轻声惊叹,“她真敢喝啊。” “她酒量不错的。”岳鸿濯摇摇头,“但这么喝是要喝出问题来的,唉……” “怎么?”霍熙把嘴凑到岳鸿濯耳边,“心疼了。” 岳鸿濯一愣,便把嘴又凑到了霍熙的耳边:“是啊。”说完便站了起来,“我去趟洗手间。”霍熙也只能干瞪眼,略有些愤恨的目送岳鸿濯去了洗手间。 “好啊。”看汤乾也喝下去后,竺井天鼓起了掌。 梅清咽下去后,觉得胃里盛满了酒,赶紧稳稳神——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喝了,自从到了深圳,这种酒局就不那么多了,喝起来也有分寸,她又是个女的,能喝个半瓶一瓶也就过去了。但她记得,自己当初在北京刚工作的时候,陪领导、老板们打完高尔夫,也是经常这样白酒、红酒、洋酒、啤酒敞开喝的,最多喝过多少,她是不记得了,但从来没倒过,而今天,她明显不自信,一是很久没这么喝了,二是今天她很有可能要一个对付三个,而且这三个看起来酒量都不错,三是最关键的,因为岳鸿濯的事,她心情很沉重,喝酒很多时候是看心情的,心情低落是容易醉的,这点她很清楚。于是,她不自觉的去看看霍熙,而霍熙也在看她,两人的眼神一交流,这其中的复杂难以言表。也就在这个时候,竺井天又过来给她倒酒了: “梅总,咱也来一杯吧。” 2020年5月29日 20:32 眼看着就要下班了,金智英却惊讶的看到请了假的梅舫却进来了,身边还有个娃娃脸的小女生。她的第一反应是不高兴,因为直觉告诉她,梅舫今天请假很有可能是为了这个小女孩。 “怎么现在来了?”金智英冷冷的问。 “呃……我朋友想来看看。”梅舫并不觉得这是个事情,但看金智英脸色不太好,说话也有些紧了。 金智英又打量了一下文雀,文雀也在打量金智英,心里说:“搞健身的身材就是好。” 金智英继续冷冷的说:“九点就下班了。” 梅舫说:“她就是看看,呆一会儿就走。” 金智英“哦”了一声,转身准备去洗澡。 “我可以去那上面吗?”文雀指着拳台问。 “可以啊……” “地都拖过了……”女更衣室里传来金智英的声音。 梅舫愣了一下,跟文雀说:“我们脱鞋子可以吗?” “好啊。”文雀很痛快的脱了鞋子,她看梅舫是直接赤脚上去的,她也把袜子脱了。梅舫拿来两根红色的绷带: “戴拳套感受一下?” “好啊。”文雀很兴奋的看着梅舫在自己的手上缠绷带。 “这里九点下班,我们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了。” “嗯。” “要哪个?”梅舫指着墙上挂着的一排排圈套。 “蓝色的吧,那个有蓝有白的。”文雀用手点着说。 梅舫替文雀戴上了圈套:“我们简单做点动作……看我的动作,格斗姿势……你不是左撇子吧——那你左腿在前,膝盖弯曲,重心再往下压……对……左拳在前……先打直拳……跟着我的动作来……对……出拳的时候吐气,要快,出去以后原路返回……对……再来一次……注意吐气,脚上先不要动……对,打到了马上收回去……对……对!” 金智英所能做的,只能是把淋浴喷头开到最大。 2020年5月29日 20:39 “那该我了。”皇甫尊给梅清倒满了酒,“我们喝个满杯。” 梅清已经跟汤乾、竺井天各喝了两个满杯,而就在这个时候,皇甫尊上来再敬满杯,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梅清感觉自己的胃里已经装满了红酒,但她仍然举起了杯子。 “等等。”岳鸿濯说话了,“这酒,我替她喝。” 听到这句话,梅清真的想哭。 |
想哭归想哭,脸上却还带着从容的微笑,嘴上也颇有分寸的说:“岳总,我跟皇甫总之间的酒怎么能你替我喝呢?” 岳鸿濯说了话,竺井天自然是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的,汤乾就无所谓了,他对岳鸿濯说:“就是,梅总和皇甫总还要促膝长谈了,这酒的事您就别掺和了。” 岳鸿濯正要说话,霍熙使劲捏了一下他的胳膊,他下意识的扭头瞪了霍熙一眼,这一瞪,霍熙的手就松了,朝一边把头一撇,低着头冷笑去了。这一切,奚兮都看在眼里,直接就说了汤乾一句:“你别老起哄。也要看人家梅总还能不能喝了——她已经喝了不少了——” “是啊。”倒是皇甫尊这时却把话接过去了,“梅总,你要是喝不动了就不喝了。” “那是要喝的。”梅清含笑回答。但是,她心中的不爽如万马奔腾,她到这儿来干嘛?为的是跟皇甫尊谈泉州项目合作的事情。可这为的是她自己吗?为了闺蜜脱离险境,为了左良的项目,甚至处境困难的乔毕邨都会在这其中获益……呵呵,更搞笑的是,她曾经的男人,她永远的孩子她爸,在突然出现一个月后,竟病成这样——那倒还不如不出现的好。而更悲哀的是,当这个男人要为她出头的时候,身边却紧紧贴着另一个女人。而最最可气的是,如果不是眼前这个要敬她酒的皇甫尊看上了岳鸿濯身边的这个女人,也不见得会把局凑成这个样子,自己也不用跑这么远,也不用喝那么多酒,更不用在精神上遭受如此的羞辱。然而,她也很明白一点,这是自己的选择,这是她必然要承受的,因为,所有的这一切都可倒推回到六年前,只要她就那样跟着岳鸿濯,把孩子生下来,两个人的收入都高,买个房子,雇个阿姨,不行让家里老人到北京来帮忙,然后岳鸿濯忙岳鸿濯的,她忙她的,就这么过呗,能过就过,过不下去就离婚,反正有工作、有钱、有孩子……呵呵,但她有更多的追求,除了独立、自主,她还需要好好的自爱。 杯子一碰,梅清的嘴唇又一次沾上了酒杯,但这一次跟前几杯不一样。前几杯都是分两到三口喝,这一杯却是一口喝尽。喝完,自然又能听到汤乾和竺井天的掌声与感叹声。这一刻,皇甫尊看梅清的眼神似乎也发生了变化,感觉是更平等了,那种居高临下的轻蔑淡了不少。他颇为淡定的把自己手中的酒一口喝了下去,喝的时候,眼光就没有从梅清的身上挪开。但梅清似乎对皇甫尊的目光并没有什么感觉,但却能感受到岳鸿濯那关切、心疼、责备、无奈、愠怒的目光——他此时的心情怕也是极其复杂的吧。 “皇甫总。”梅清从皇甫尊手里拿过酒杯同自己的酒杯并排放在了一起,又从桌上拿起一瓶酒——因为喝的太快,这酒都已经来不及醒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梅清开始给皇甫尊杯子里倒酒,“该我敬您一杯了。” 汤乾看梅清上手又是倒了俩满杯,来劲儿了:“梅总,可以啊,酒量不是一般的好!” 奚兮则是一直在边上关注这桌上的每个人大概喝了有多少酒了。就这几个回合打下来,她估算梅清应该已经喝到快四瓶红酒了,而另外这三个男人,包括皇甫尊最多也就两瓶多的酒。这格局显然是“三英战吕布”,但没想到的是,梅清居然还会主动在发力敬酒,而且敬的是满杯。 各种场合陪酒的女人奚兮见了也不少了,但梅清身上没有一丝交际花的味道,即使喝了这么多,都让人感觉不到有哪杯酒是陪的,不卑不亢却又有着不一般的包容大度,不禁有些感叹:“这个女人不简单。” “皇甫总——”梅清知道,时机已经到了,该赌一把了,她拿酒杯跟皇甫尊碰了一下,“我们家岳岳跟慕容玩得挺好的。” 梅清冷不丁的一句话,在场的人都没听明白,如果不仔细听,甚至有可能都听不见,可皇甫尊却很明显的一怔,而他这一刹那的反应,使梅清非常确定,她这一把赌对了,既然赌对了,也不用说什么了,不由分说,端起酒来又是一满杯,一饮而尽。她喝的时候,余光中能看到岳鸿濯在摇头,余光中也能看到霍熙望着自己的那呆滞的目光。不知为什么,她竟有了几丝不屑,这都是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未来的人要自己处,未来的事要自己办,未来的路要自己走,她只知道,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生活,而自己生活的核心就是岳岳,她知道,她要让岳岳成为一个自己真正能依靠的男人,成为一个比汤乾、竺井天高尚的人,比岳鸿濯更健康的人,比皇甫尊更有人情味儿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种期望大于母亲对于儿子的期望,而这种期望足以令梅清在此时藐视这大别墅的每一个男人,即使是过去爱她的,或是未来爱她的。 2020年5月29日 21:02 “到点了。”金智英盘着头发、背着大包走到了拳台边。 “哦。”梅舫停下了手,而文雀也识趣的把双手伸向梅舫: “那走吧。”说话的时候都没去看金智英。而梅舫则开始替文雀摘拳套。金智英则扭头朝门外走,跟门卫嘱咐了两句就出门了。 “打拳挺好玩的。”文雀说。 “玩玩是挺好的。”梅舫开始替文雀解绷带。 “那是刚才那个女人吗?”文雀看着墙壁上的大幅海报问。海报上是金智英穿着性感的格斗贴身运动服摆着出拳的pose——擅长泰拳和自由格斗的金智英始终是这家拳馆的核心IP。 “对,她是老板。”梅舫继续低头给文雀解绷带。 “她看上去好帅好厉害啊。”文雀感叹说。 “嗯。”梅舫说,“我看过她教学员拳击、泰拳、巴西柔术,专业还不错。” 解了绷带以后的文雀走到海报前,突然问:“她是不是喜欢你?” 梅舫一惊:“没有吧。” 文雀转过身来,看着梅舫:“她喜欢你,我能感觉得到。可是,她年纪太大了,配不上你。” 梅舫没想到文雀这么直接,发了一会儿愣,说:“我送你回去吧。” 文雀看看墙上的钟:“可能来不及了。” “来不及?” “最晚的一班去坪山的高铁是21:32,现在去深圳北来不及了。”文雀吐吐舌头。 “你住在坪山?” “我爸妈在坪山上班的。”文雀说。 “那怎么办?”梅舫问。 “地铁换公交呗。”文雀笑呵呵的说。 “我帮你叫个车吧。”梅舫拿起手机,“坪山什么位置?” “不要吧。”文雀一愣:“好贵的,要快两百了。” “没事。”梅舫看看文雀,“哪儿?” 文雀显然是犹豫了一下,便径直往外走:“算了,每天这些交通费我就够心疼了,打车不要,太浪费了。”她忽然又转过身,背着手,倒退着跟梅舫说,“你请我吃那么贵的晚餐我已经很感谢了。下次我请你——我们店附近有家肥肠煲,很好吃的。要不——” “我大后天是早班。”梅舫说,“应该可以的。” “那——OK——” 两个人说着已经出了拳馆的门。 “你真的跟苏圆之间没有那个——” “没有。”梅舫说。 “有也没关系啊。你那么帅,就算是明星也会喜欢的……” “没有,也不可能。” “为什么?” “我没有钱。” “钱是很重要哦。” “你为什么要跑这么远上班?” “我从小就跟父母来到了深圳,一开始在龙岗,后来是光明,再又到了坪山,家里也买了房子,可总感觉自己和这座城市没什么关系……”文雀瞅瞅梅舫,“我书读的不好,也找不到好的工作,但我想在深圳的中心区上班,这样,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深圳人。” “做个深圳人很光荣吗?”梅舫问。 “很光荣啊。”文雀一脸向往的说,“他们说,深圳是中国最开放的城市,是优质企业最多的城市,是最有发展潜力的城市,也是,最年轻的城市啊。” 梅舫没说话,只是认真的瞅着文雀的侧脸,到深圳一个月了,他第一次感受到正能量。 “你们都少喝点,多吃点菜。”奚兮看这样喝下去不行,便起身去规整桌上的盘子,一边还招呼阿姨,“把饺子搁下去吧……”奚兮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要再灌梅清了,而梅清,也确实差不多了。她不停的会去捂捂肚子,在纠结要不要去洗手间,之所以纠结,是她担心一看见洗脸盆或是马桶,她就该吐了。可是不是要在这里吐,她又是很不确定的。而偏就在这时,皇甫尊却站到她身边: “梅总,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
2020年5月29日 21:35 半年前的某个晚上,梅心就是站在这个院子里和汤乾进行了第一次比较具体的正面交谈。那时,汤乾已经下决心要搞定梅心,而梅心表现出了对这些富豪圈的冷淡与不信任,也算是让汤乾碰了半鼻子灰。而今天,梅清站在了这里,她的身边却是比汤乾更成功、更牛气的皇甫尊。 梅清一出门,经风一吹,就觉得脸一凉,猛烈的、恶心的感觉顿时涌了上来。皇甫尊自然没注意到这点,他只是开门见山的问他最关心的问题: “你刚才说的岳岳和慕容是谁?” 梅清很想回答她,但胃里那几瓶红酒此时已如火山内部奔涌的岩浆,随时就要喷发。即使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梅清还是从嘴里憋出了一句话: “等等,我找个地方。” 她说着便朝外走,皇甫尊皱皱眉头——这是高档别墅区,吐哪儿都不方便。梅清也知道,但是,起码她不能吐在汤乾家的院子里,也不能当着皇甫尊的面吐吧,她只知道要往远处走,远到皇甫尊听不到她呕吐的声音,当然,她并不知道,自己选择的位置,恰恰就是竺井天的家门口。 等梅清一边理着头发、一边用湿巾擦着脸回来的时候,皇甫尊手里已经多了一瓶水。 “谢谢。”梅清接过来,漱了漱口。 “你酒量挺好的。”皇甫尊看着梅清说,“经常有应酬吧。” 梅清却苦笑了一下:“很久没这么喝了,也谢谢您叫我出来,否则我可就真的现场直播了。” 皇甫尊点点头,没说话,显然,她在等梅清说话。 “岳岳是我儿子。”梅清回答了一开始皇甫尊提出的问题,“慕容就是皇甫慕容,我儿子和皇甫慕容都在深圳南山那边的文森特堡幼儿园大二班,他们俩关系挺不错的。前两天,我们两个妈妈还和两个孩子一道聚餐了。” 皇甫尊瞅瞅梅清:“这么巧?” “嗯,是啊,我也没想到。”梅清又拿起水来喝了一口。 “你为什么要在这个场合提这个事呢?”皇甫尊问,“套近乎?” 皇甫尊说话说的直的梅清无法躲闪,只能点点头说:“是。” “但那会令我尴尬。”皇甫尊的话锋一转。 梅清却没被吓到,而是淡定的回答:“可能会吧,但做父亲的都会为拥有一个漂亮女儿而骄傲的。” 皇甫尊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梅清:“我只看过她的照片,但还没见过她,她真人很漂亮吗?” 梅清点点头:“超漂亮。” “是嘛。”皇甫尊的嘴角露出了笑容——梅清的这句话很受用。 “也许有个问题不该问……”梅清很形式化的表现出纠结的状态。 “问吧。”皇甫尊的心情显然不错。 “你为什么不去看看小慕容呢?”梅清问。 “我不想偷偷摸摸的。”皇甫尊说,“可我又不想和她妈接触。” “她妈妈也很漂亮啊,而且很有气质,大提琴拉的又好……”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钱。”皇甫尊一脸嫌弃的样儿,“太俗气。” 梅清“呵呵”了一声,没再说话,这却成功的引诱皇甫尊继续往梅清设计的话题内容走。 “你笑什么?” “从一开始,你就是用钱把她砸晕的不是吗?”梅清出人意料的说出了这句话——她在生意上是来求皇甫尊的,不应该说这么攻击性的话的,连她自己都跟慕容说过: “他傲慢……报复心强。” 皇甫尊自然是动容的,梅清的话等于在说他自相矛盾,甚至可以说慕容妈妈是俗气的,他皇甫尊自己就不俗气了?但他并没有马上说什么,或许是没想好怎么说吧。 “唉……不好意思。”梅清摇摇头,“我是觉得孩子可怜罢了。有时,我会想,这么漂亮的女孩,长大了,会跟她的妈妈一样吗?”她注意到皇甫尊正注视着自己,她继续说,“起码现在看起来,她跟她妈妈一样漂亮,一样聪明……” “我跟慕容谈过,要她把女儿给我。”皇甫尊此时已经是非常严肃的在谈这个问题了,而这个说法,梅清之前也在慕容那边听到过,也思考过。 “这么小的女孩,怎么可能不跟妈妈生活在一起?” “怎么不可能?”皇甫尊说,“我会送她去国外受贵族教育,也会安排适合的女性给她做陪读。人生都是不完美的,她和她妈在一起,也会有很多负面的东西,我对女儿的期望值可比她母亲高的多。何况,她也不是不能去看她,只不过要有限制。” 梅清苦笑了一下:“是啊,小慕容会过上公主一般的生活,只是因为您像国王一样。” 皇甫尊听出了梅清这语句里的暗讽,他凑近了一些,问:“你对我是不是很不满意?因为让你喝了那么多酒?” “从公事的角度,是我在争取跟您合作的机会,喝再多的酒也是应该的。”不知为什么,梅清此时已经很放松了,“但作为一个母亲,我不太能接受这种做法。” 皇甫尊看上去并不生气,他眨了眨眼睛:“我很了解慕容淼,只要开的价足够高,她会放弃女儿的抚养权的。如果是这样,你还觉得女儿应该跟她吗?” 梅清想了想,回答:“如果你不给她开价,她就不会放弃,不是吗?” 皇甫尊一愣。梅清继续说:“很多女人跟你们男人不一样,你们是直接面对金钱的,而很多女人则是通过你们去面对金钱的,你们的态度往往决定了女人的态度,如果你们选择了交易,那么,在她们眼里,你就真的只成一堆钱了。” 皇甫尊凝视着梅清,而梅清则扭过脸去,又喝了两口水。 “说说你的事吧。”皇甫尊说。 “我的事?”梅清心里一虚,以为皇甫尊要聊她的孩子的事情。 “是啊。”皇甫尊说,“你不是要跟我谈泉州项目的事情嘛。” “哦。”梅清松了一口气,便将自己关于泉州项目的想法跟皇甫尊说了一遍。 “泉州这个项目是个好项目,如果这个地我拿下了,你们‘居合’想在那里搞个精品酒店,我觉得也不是问题。问题是,乔毕邨愿意退出吗?”皇甫尊给的结论很清晰。 “乔毕邨不可能退出。”梅清说。 “‘基德支点’已经蒸发了这么多市值,他们还有钱搞?” “乔毕邨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退出,只要‘基德支点’不倒,他还是有融资能力的,而且,最关键的是,当地不会允许‘基德支点’退出。” 皇甫尊“呵呵”了一声:“那我还是等着‘基德支点’倒了再说吧。” “有一点,大家的观点很一致,‘基德支点’会伤元气,但不会倒,只是,这泉州项目是个烧钱的项目,作为大股东的莫总和姚总肯定会反对,但地方认的就是乔毕邨,所以——” “所以,只能是我和‘基德支点’合作?”皇甫尊转过头去看着梅清。 梅清点点头:“您原来跟地方也谈过,他们也了解‘基德支点’的情况,要让项目不出问题,您的参与他们肯定欢迎;莫总和姚总也肯定支持您介入……”她顿了顿:“乔毕邨焦头烂额,只能接受。” 皇甫尊注视着梅清,想了一会儿说:“你应该记得,那天在上海,乔毕邨拒绝了我,我也拒绝了老莫和老姚,我现在再要进来,不是很没面子?” “皇甫总——”梅清也坚定的看着皇甫尊,“这是生意,不是吗?您没有损失,还会获益。我可以跟莫总、姚总联系,就说我跟您谈了,可您还在犹豫,他们不那么要面子,会马上打电话求您介入,这面子,您也没失,是不是?” 皇甫尊点点头:“然后,在我的合作范围内,解决你们的精品酒店问题。” “是。”因为刚才的呕吐,梅清的脸色还很苍白,但嘴上却带着微笑,“但这也是生意,您可以跟我们谈条件——” “那又出现一个新问题。” “您说。” “酒店行业我有一些朋友,为什么要选择你们?也许他们的条件更好。”皇甫尊说,“那如果没谈成,你不是白忙活一场?” “我已经说了,这是生意。”梅清淡定的说,“我来是争取机会的,没有机会,生意也无从谈起,但有了机会,谈不成,也很正常。” 皇甫尊审视着梅清,最后点点头,问:“要不再喝点?” 皇甫尊的这句话确实也令梅清倒吸一口凉气——这多少还是出乎她的意料了。自己已经这样吐过了,却还让自己喝,这也狠了一点吧。但她也明白,这看似刁难的背后却是一道正在微微开启的门,酒,是一种态度,如果之前梅清喝的那么多酒是一种争取的态度换来了同对方的这样一次深入的交谈,而现在,便是一种决定交谈是否成功的态度了。她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好啊。”有点悲壮,但却从容。 皇甫尊却笑着摇摇头:“你还喝?” “喝啊。”梅清却笑着点点头。 两个人转身进了屋。他们走后,这屋里就安静了许多。因为岳鸿濯不能喝酒,奚兮和霍熙就基本不怎么喝,没了皇甫尊和梅清,汤乾同竺井天也不知道该找谁喝了,本身也确实喝的也不少了。一看他们俩进来,汤乾马上拍手: “下半场,下半场了……” 奚兮在边上白了汤乾一眼,却也不好说什么——她看得出来,皇甫尊还没喝多,甚至可以说还在兴头上,如果这个时候她跳出来说不让喝了,也是不合适的。 岳鸿濯可就紧张了,他看了看面色苍白的梅清,又狠狠的盯着皇甫尊。霍熙也紧张,她知道,如果这酒还喝下去,岳鸿濯随时都可能要出手,那就可怕了,以岳鸿濯的体质,绝对是不能这样满杯喝的,那是真的要出事了。她这一急,便下意识的站起身: “皇甫总,咱们喝一杯?” |
“霍熙,你干嘛?”差点,岳鸿濯这句话就出去了,但他没说出去。因为,看着自己的前任被人灌酒很没面子,然后自己的现任为自己的前任去挡酒更没面子,已经这么没面子了,还跳出来拦自己的现任去替自己的前任挡酒,而自己现在的身子,别说一满杯红酒,半杯都要咽个四、五口,怎么搞?那不更没面子?既然霍熙已经说话了,他不如沉住气边上看看,反正他也很确定,霍熙挺讨厌这个皇甫尊的,这酒肯定敬的这男人很不爽。 “哦?”皇甫尊瞅瞅霍熙,直截了当的来了一句,“你今天总算敬我酒了。” 霍熙愣了一下,尴尬的一笑:“我不太会喝酒,看你们喝的这么猛,怎么敢敬啊。” 皇甫尊一笑:“那你现在敢了?”他这话一说,汤乾、竺井天立马就笑起来了。霍熙却不知道该怎么回了。岳鸿濯很想上去搞一下,但又觉得味道还没到这个程度,他不是邵淮秋,如果是邵淮秋,皇甫尊说不定脸上就要挨拳了,他是场面人,而且打架也打不动,不如找个合适的梗发作一下,随后退场。可一方面,他是讲道理的人,不能随便找梗;另一方面,他和霍熙退场容易,梅清怎么办?正在尴尬间,梅清说话了: “霍总是想替我挡酒,却被你们几位老总笑话,不合适哦。”梅清这话的分寸把握的非常的好,既把事情挑明了,又替霍熙解了围,而从皇甫尊、汤乾、竺井天的角度,也并不觉得听到了什么不舒服的话。 “就是。”奚兮把握住机会,紧跟着就插了进来,“就像梅总说的,你们三个老总大男人合一块儿,谁敢跟你们喝啊。” “有啊。”汤乾到了这个时候,肯定还是要坚持围着皇甫尊转,奚兮的话他也得暂时往边上搁一搁了,“梅总啊。”这火力又转向梅清了。汤乾清楚的很,霍熙很厌恶自己,所以让她喝酒也没啥意思,汤乾更清楚,今天,皇甫尊是略微有些失了面子的——当然,这也是他自取其辱活该。如果要把面子找回来一点,那就只能拿送上门来的梅清开刀了。 皇甫尊听了汤乾这话,又把脸转向了梅清——可就在这时,岳鸿濯说话了: “汤总,咱们喝一点?” 只要是n个人做同一件事情,都是需要组织的,如果没有组织,或者是缺少组织,线索就会混乱,喝酒也一样,刚刚霍熙起来要敬皇甫尊的酒,还没敬成,汤乾又把火烧向梅清,这边霍熙还站着,岳鸿濯又站起来了,却是要敬汤乾。 岳鸿濯这一敬酒,思路是对的,要打就打要害。皇甫尊酒量好,傲慢,但他并不是一个生事的人,而竺井天,注定是个敲边鼓、摇边旗的人,真正在生事,真正让这酒一瓶一瓶下的快的,恰恰就是汤乾。所以,岳鸿濯要敬汤乾,就是要拔掉这颗关键的钉子。思路是对,问题是,能不能实现呢?如果是在得胃癌前,是可能的,可现在,已经发展成胰腺癌了,又怎么可能?不可能,是显然的,可岳鸿濯就是选择了这种不可能。 “喂!”霍熙转脸看着岳鸿濯,又是用手抱住了岳鸿濯的胳膊。她这一声“喂”倒是让整个厅里更加安静了。 汤乾自然是第一个做出反应的人,他确实没想到岳鸿濯身体这个样子了,居然还会要酒喝,而且是冲着自己来,如果在场没有别人,他肯定会问: “你要干嘛?” 可今天人很多,他不能说的这么直白,但他可以说:“岳总,你想怎么喝?”这话更狠。 岳鸿濯没有犹豫:“吹瓶呗。” “喂!”霍熙更急了。 “喂!”梅清也忍不住了,手一指岳鸿濯,“你别乱来哦。” 岳鸿濯不理这两个女人,冲着竺井天说:“竺总啊,开酒啊。” “岳鸿濯。”梅清急了,“你不要命了?这酒你肯定不能喝。” “就是。”霍熙一边抓住岳鸿濯的胳膊,一边对竺井天说,“竺总,你别开,他明天就要住院了。” 竺井天自然是不敢开酒的,汤乾却在那坏笑,不说话。皇甫尊却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岳鸿濯。而岳鸿濯却出人意料的瞪了梅清一眼: “我的事你别管。”随后又看了一眼霍熙,语气稍微温和一点:“你也别管。” “汤乾,你喝多了,别喝了。”奚兮也说话了,看起来她担心的是汤乾,实际上更担心岳鸿濯,她想的自然是别搞出什么事情来。 可岳鸿濯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从桌上抄起开瓶器,霍熙去拉他,他却用手拨开霍熙的手,轻声说: “老婆,这酒我一定要喝。” 霍熙懵了,这是岳鸿濯第一次叫自己“老婆”,梅清没有懵,心却莫名其妙的凉了。接着,岳鸿濯又对霍熙说了一句: “我保证,以后我都听你的。” 两句话,霍熙彻底失去了战斗力。而梅清,感受到的却是无趣与无情。 “岳总。”竺井天脑子快,一是怕自己在场的情况下出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和和稀泥、做做好人,这个时候也快步走到岳鸿濯身边去拦他开酒,岳鸿濯的手一停,抬头盯着竺井天,冷冷的问: “你到底哪一伙儿的?” “我——”竺井天不敢动了,“我这不是——” “没你的事。”岳鸿濯此时说话已经完全是谁的面子都不给了。所有人看着他开了两瓶酒,一瓶推到了汤乾的面前,另一瓶拿起来就喝。 一口,他想到了自己的过往。诸暨富商之子,却北上读书就业,用专业、用勤奋、用义气、用激情,也用这酒去杀一片父辈们无法理解的血路,只为成就这看似并不属于自己的事业,而这事业却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因为这事业完全在家族成功的光环之外。 两口,他想到了梅清。那是他爱过的,真正爱过的,虽没有爱的死去活来,更没有爱的天长地久,但却是真的喜欢、真的爱,只是他无法妥协,无法放弃,最后失去了她。 三口,他想到了霍熙。那是他现在所爱的,她知性、体贴、温柔,对他这个病夫爱得彻彻底底,只是她爱得充满希望,而自己却被爱得无力与绝望,他还有多久?还能多久?就像这连续的第三口,已经难以下咽,可他还得往下喝,只是为了突破这无力与绝望。这么多年,他喝过很多酒,有为了情谊、为了生意、为了爽、为了痛,甚至只是单纯的给自己一个犯错误的理由,但为了捍卫自己的、爱人的尊严,却是第一次,所以,这酒必须咽下去。 四口,他想到了岳岳,胖乎乎的岳岳,话多又结巴的岳岳,聪明的岳岳,对他充满期望的岳岳。他明白自己今后已不能再喝酒,因为正如他身边、我们身边的很脆弱的人一样,从知道有岳岳开始,岳鸿濯便庆幸自己的身体已不允许自己再醉,因为,喝醉的他,也终于有了一个哭泣的理由。 五口,不,不用五口了,他已经喝完了这一瓶。他把空瓶子往桌上轻轻的一放,却没有去看汤乾,因为,汤乾喝不喝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岳鸿濯已经喝完了,更重要的是,他此时要去看的是皇甫尊: “皇甫总,咱们也来一瓶?” 皇甫尊有点惊讶,随后淡淡的一笑:“可以啊。” 半个小时以后,竺井天和霍熙扶着岳鸿濯上了车,霍熙没有跟任何人道别,却在所有人的目视下,开车驶离了汤乾的家。竺井天随即也告别回自己家去了——晚上少不得要被他的那个秘密小女朋友埋怨了。汤乾应该是酒劲有点扛不住了,啥都不说快步朝屋里走,奚兮自然是跟在身后,当然,她都懒得埋怨他了。屋外,只剩皇甫尊与梅清。 梅清一直凝视着那个方向,即使早已看不到岳鸿濯与霍熙的车了。 “他是条汉子。”皇甫尊说。 梅清没说话。 皇甫尊似乎察觉到沉稳得体了一天的梅清的状态有点不对劲,下意识的想缓解一下氛围:“你明天跟老莫、老姚打电话吧,只要乔毕邨不挡道,泉州的事,我这边可以。至于你们‘居合’……” “算了吧。”梅清竟打断了皇甫尊的话。 皇甫尊一愣,但也没说话。 又过了好一会儿,梅清说:“不值得。” “不值得?”皇甫尊居然“噗嗤”笑出了声,“你大老远跑来……” “是啊。”梅清一转脸,“我不大老远跑过来,怎么知道这不值得。” 皇甫尊看着梅清,脸上还是带着有些不屑的笑意:“怎么?你心疼那位岳总了?” 梅清冷笑了一声,说:“皇甫总,你不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来争取你给个机会。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为了讨好我的新老板?为了坐稳我的位置,为了攀上你的关系,还是为了我所谓的事业。不,不全是,我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需要我做这件事。但我确实没想到,没想到你布了这么一个局,更没想到最后搞成这个样子。” “我并没有勉强任何人。”皇甫尊淡淡的一笑,“我只是对霍熙感兴趣,我只是知道你要约我见面。你为了生意,愿意多喝点。岳鸿濯,为了他男人的自尊,愿意多喝点。我是被动的,不是吗?” “是啊,你是被动的。”梅清对着皇甫尊点点头,“你高高在上,俯视我们这些凡人,或许我们连凡人都不是,不过是蝼蚁而已,包括你的女人,你的女儿,你都是被动的,因为,你觉得你不需要主动,不需要考虑所有人的感受,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梅清完全忽视皇甫尊此时的脸如同夜空一般的黑,继续说道,“当然,我承认,自私的、无情的人容易在商界成功,你也是成功的,但你注定孤寡,因为最终,没有人会爱你。” 皇甫尊显然是被梅清的话激怒了:“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你明白吗?没有人又资格这么说我,任何人!” “不要觉得自己是孤儿就很可怜,就可以任性,就可以随心所欲。也不要觉得自己在大学里找的第一个女朋友是个高干子弟,反过来被人家父母羞辱就代表了你在有朝一日出头之后便可以对有求于你的人气指颐人。”梅清并没有退让,反而继续揭皇甫尊的伤疤,“更不要觉得自己曾经被生意逼入绝境,一个人背着个枪跑到非洲丛林里找死,最后奄奄一息的被人救出来就代表了什么了!这不算什么!对于我们这种普通人来说不算什么!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生存,或是更好的生存。而你的一切暂时的坎坷与绝望,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梅清说完这话,皇甫尊却并没有生气,而是眨眨眼睛,感叹道:“你功课做的这么细?这些事知道的人不多啊,你怎么了解到的?” 梅清显然也没想到皇甫尊会是这样一种态度,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知道不知道,你很无聊啊!” |
2020年5月29日 22:52 皇甫尊回到厅里的时候,刚刚吐完的汤乾已经靠在了沙发上,一只手拿热毛巾在擦脸。奚兮则把一杯水放在了茶几上,又问皇甫尊: “那位梅总走了?” 皇甫尊点点头。 “我给你也搞点蜂蜜水?” “不用了。”皇甫尊摆摆手,他坐下来,又问奚兮,“有烟吗?” 汤乾把毛巾从脸上拿开:“抽雪茄吗?” “好啊。” 不一会儿,皇甫尊点上了古巴大雪茄。汤乾吸不动,只是坐在那里休养生息,奚兮则去厨房削了一个苹果一个梨,切开了,放盘子里端了过来。 “谢谢,奚姐。”皇甫尊说,这个时候,他忽然有些感慨,当着汤乾的面竟然就问,“最近有跟卓鸺联系吗?” 奚兮一愣,汤乾则又把毛巾从脸上挪开了。 “没有。”奚兮苦笑着摇摇头,“两个月前在他二婚的喜宴上撕完,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皇甫尊瞅瞅汤乾:“我们汤总人挺好的,奚姐就安心在这儿过呗,反正在国外挺孤单的。” 论年龄、论江湖地位,奚兮都在汤乾之上,而论身份、论血统,则又拉了卓鸺一大截,倒是和皇甫尊,从综合指标上看,两个人的对话还能平等一些。所以皇甫尊能那么随便说话,奚兮说话自然也不会刻意。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是啊,做女人的,是挺孤单的。哪像你们男人——”她倒也不遮拦,用手拍拍汤乾的大腿,“我要是离开汤乾几天,他可不会孤单。” 汤乾听了,索性不说话,又拿热毛巾遮住脸,装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来,这样就不用回应了。 皇甫尊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即摇摇头:“那可不好说,我这几年,就一直挺孤单的。” “哦?”奚兮也是伺候了这帮人一天了,难得可以聊会儿天,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话题,“像你以前到哪里也都是花团锦簇的,怎么?也孤单?” 皇甫尊苦笑了一下:“我这人,高调。混的好的时候上报纸,跑路的时候上财经评论,现在,没人会注意我了。既是因为我混的没以前好了,也是现在知道低调了。跑路的那几年,挺不好过的,可说来也奇怪,居然变得无欲无求了,孤单,但不寂寞,倒是觉得自己清醒了许多。睡睡觉、打打猎、做做饭、琢磨琢磨生意的事情。四、五年的时间,每天过得都差不多。其实,平均每天也就工作三个小时,竟居然不知不觉把债都还了。即使是这样,我也不再得意,得意过了,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想着怎么让自己平淡一点、潇洒一点、健康一点。如果,要再找个女人,就希望能交谈、能分忧、能长久走下去,床上那点事,不那么重要了。” 奚兮听着也很感慨的点点头:“这人,还是要有经历啊……可是……”奚兮犹豫了一下,继续往下说,“我看你真追起女人来,手段还是比较泼辣的啊。” “是嘛?”皇甫尊自嘲的一笑,“可能是这几年打猎打得太多了,难得看到自己喜欢的,就会把她想象成自己的猎物了——见笑见笑,今天我搞这么一个局,也算是自取其辱了。可是——”皇甫尊似乎想到了什么,“到了后来,其实我心态还好,顺其自然嘛,真说这局面,还不是你们家汤总用力过猛?” “皇甫总——”汤乾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手里的毛巾已经凉了,便搁在了茶几上,“我这不也是替你着急嘛。” “去。”奚兮又拍了一下汤乾的大腿,“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你看今天你喝的,包括把那个岳总——” “他自己不要命,我有什么办法?”汤乾也拿起了一支雪茄。 “呵呵。”奚兮从汤乾手里拿过了雪茄,“我帮你切——我啊,真是怕搞出人命来。” “没多大的事。”皇甫尊摇摇头,“我看这位岳总命挺硬的。” “你怎么知道?”奚兮低头帮汤乾切了雪茄,拾掇了一下,又交给汤乾。 “我的命就很硬啊。”皇甫尊吸了一口,“所以这人命硬不硬,我看得出来。” 奚兮看看皇甫尊:“如果是这样,就该好好祝福人家这一对儿了。” 皇甫尊听出了奚兮话里的意思,笑着点点头:“是。” “其实吧。”奚兮把盛水果的盘子朝着皇甫尊的方向又推了一下,示意对方吃水果,“我觉得那梅总,挺不错的。” 皇甫尊一愣,他与奚兮四目相对,奚兮在笑,皇甫尊却微微皱皱眉。坐在边上的汤乾也不傻,马上插嘴进来: “别,千万别。皇甫总,这种女人千万别去动脑筋。” “你说什么你。”奚兮明显是觉得汤乾破坏了这其中的氛围。 “是真的。”汤乾拍拍奚兮的肩膀,“我有类似经历,搞不定的。” “什么搞不定?”奚兮一瞪眼,“你说什么你?什么搞不定?你搞不定谁?” “啊?”汤乾发现自己失言了,赶紧往回收,“那是以前的事了——” “以前?什么时候?” “去年啊,啊不——好几年了——哎呀,这不是没成嘛。” “什么成没成的。你不是让皇甫总别动这种女人的脑筋吗?那你说说这种女人的事啊。” “不,不是……” 皇甫尊耳朵里是这“两口子”你来我往的对扯,嘴里是一层又一层的雪茄香,心里却是在回味梅清刚刚上车之前和自己的对话: “皇甫总,泉州的事情你当我没说,今天咱们也当没见过面。我知道我的表现很不职业,那只是人不可能为了职业迁就那些突破底线的事情。我浪费了自己的时间,也浪费了您的时间,很抱歉。” “抱歉?无所谓,我也没指望谈成什么事情,只是对你比较重要罢了。” “您没指望最好,至于我的事情,我自己去摆平。” “你刚才不是说,你最好的朋友需要你做这件事情,可是现在这个事情没有做成,你不觉得没必要吗?毕竟,对我来说,实现你们‘居合’在泉州落地精品酒店的事情,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不,你知道她为什么是我最好的朋友吗?是因为她与我有相近的价值观和类似的底线,更重要的是,我们互相爱惜。所以,如果今天她在这里,她也会支持我放弃的,就像我的事我自己会去摆平一样,我们的事,我们自己去摆平。好了,我走了,最后,我还是要感谢您,我以前就没喝过拉菲,今天不光体验了喝四、五瓶拉菲的感受,还知道了把拉菲吐出来是什么滋味。我现在就这样拒绝你,就像把几千块钱的酒吐出来那样爽!” 回味到这里,皇甫尊不禁笑出了声,他这一笑,奚兮和汤乾便停止了争吵,转而好奇的看着他。而就在此时,坐车赶回北京的梅清却觉得自己最后说的这些话真是不堪回首: “不会吧,拒绝就拒绝嘛,有必要那么说吗?太不成熟了,太幼稚了,这种话传出去不让别人笑话死?好歹我也是个常务副总裁了,说话跟小姑娘似的——” “算了算了,说都说了。这些人确实是恶心啊。自己的老板不能说,说说他还不行?” “可是,Gabrielle的事情怎么办?唉……” “这一趟折腾的,又花钱又花时间,自己喝不少,还连累了岳鸿濯。这个家伙也是,逞英雄,没必要……明天要不要去看看他?” 她正在瞎想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猜猜谁来的电话?有猜对的我们发红包哦。 |
都没猜对,还要不要红包? |
2020年5月29日 23:41 梅清看着手机里显示的来电,不禁觉得有点吃惊,接着是犹豫,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竟没马上去接。可那号码又打了过来,她想了想,接起了电话: “喂,这么晚?” “你在哪?”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就是很沉闷。 “我——”梅清觉得没必要撒谎,“我在北京。” “哦。”那边应了一声,随即说,“刚才老莫给我打电话了。” 梅清一愣:“哦?” “就在十分钟前。你知道吗?这个老家伙就没在晚上九点之后给我打过电话,可今天,晚上十一点半,却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过来,为了什么,你知道吧。” 梅清已经想到了,但嘴上只能形式化的问一句:“为了什么?” “他说那个叫皇甫尊的牛人刚刚给他打电话,说还有兴趣参与泉州项目。然后,我表示反对,老莫却说我没有资格反对,理由是我已经融不到那么多的钱,现在这个项目的事情是他说了算,他给我电话只是通知我一下而已。我对他说好的,并且告诉他这不是通知,简直就是在羞辱我。其中有个细节,让我很吃惊……老莫说,是你找皇甫尊谈的这件事情?据说是为了促成‘居合’精品酒店的落地?” 梅清叹了一口气:“是的。但是——” “Lynette,我真没想到,你也会落井下石。” 梅清耳朵里只剩下急促的短音——那边把电话挂了。 |
答案是乔毕邨,都没有答对的哦,那就下次发红包啰~ |
身体这两天不舒服,得停两天了哦~ |
2020年5月30日 09:41 “这个人,真的有点——”梅影将开水倒进盛了铁观音的盖碗,“——奇怪。” “呵呵。”梅清摇摇头,“大老板我还算是见过不少,但像他这么傲慢的人还是不多见。” “可他对你的事情很在意。”梅影盖碗里的茶泻入了公道杯,“这么快就搞定了你需要他搞定的事情。” “问题是我已经不需要他考虑了,谢谢。”梅清将梅影给自己倒好的茶搁到了嘴边,又放下了,“所以我觉得我很冤枉啊,我已经让皇甫尊不要做这件事情了,结果他还做,最后搞得乔毕邨还来怪我落井下石。” “那你是落井下石吗?”梅影端起茶自己尝了一口,“嗯,不错,我不是自夸哦,这茶是公司在安溪的茶园采制的,还真的是不错。” “哦,是嘛。”梅清尝了一口,匆匆的评价了一句,“嗯,是不错。”随后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说,“当然不是,这也是为了他好,‘基德支点’的能力不足以撬动整个项目,这是事实,皇甫尊不插进来,乔毕邨也必须寻找合作伙伴。无非,他跟皇甫尊在上海互相鄙视过,所以,他会觉得在这样一个时机,皇甫尊进来,分明是在侮辱他。” “那你觉得皇甫尊为什么在你已经拒绝的情况下还要那么做?”梅影问。 “因为——”梅清犹豫了一下,“我并没有忽悠他,事实上,这个泉州的项目确实是一笔好生意,如果他能放下架子,把他和乔毕邨的过节搁一边去,这是一个好选择。” “他不是为了你吗?”梅影一边问一边盯着梅清。 梅清并不喜欢装,即使面对这样一个对于女人来说都会装的话题——正常的女人的反应都是:“不会吧。”“没有吧。”“怎么可能?”等等,然后再等对方说明是这样的,然后再“哦~~~”。而梅清的回答却是: “说实话,我觉得他就是在讨好我,只是我不好意思直说出来罢了。” “那就是啊——”梅影一拍手,“天呐!从实力上跟姐姐很搭啊!” 梅清冲着梅影眨眨眼:“搭?” “是啊!”梅影还在自己的劲儿里,“我觉得姐姐你就是极其优秀的职业女性,又是总裁级的,不是这种霸气的大老板,怎么配得上你?” “你饶了我吧。我是无法想象怎样同这样的男人相处的。”梅清把茶喝完,“我现在还是有侥幸心理的,或许他根本就不是为了我,只是因为通过我发现这是一个好生意,所以赶紧操作了。” “嗯——”梅影点点头,“或许吧。但是你真的不喜欢这种霸道总裁吗?” “霸总?”梅清冷笑着摇摇头,“你以为这是看电视剧呐。我倒想问问你,游总这位霸总是不是跟电视剧里那些男主差不多?” “哦——那差远了。”梅影赶紧摆手,“看电视剧是为了看到一些生活的希望,看游牧尘,看到的可基本都是绝望。” “我觉得皇甫尊也差不多。”梅清说,“你知道吗?他一直把自己想象成是一个猎人,女人就是猎物,你说我作为猎物看到猎人的时候,能看到希望吗?……不好意思。”梅清的手机响了,她看看来电是左良,又下意识的皱皱眉。 “喂,左总。” “梅清,你还在北京?”左良的口气分外的客气。 “呃……是啊。”梅清的第一反应就是说,“我正准备订晚上的机票回深圳。” “晚上的?”左良愣了一下,“这么着急?” “呃……”梅清撇撇嘴,“还是快点回来吧,公司的事情还不少。” “不要急。那个——”左良也觉得面对过快到来的幸福,自己需要理理思路,“是这样。我们今天接到了那个、那个皇甫尊的电话,他问我是不是你的老板,我说是的,他说他会给我们一些条件,只要我们答应这些条件,泉州那边我们就能落地‘居合精品酒店’……他还说,最后跟我们合作的是他在广州的地产公司,但今天会以他在东莞的集团公司的名义发一个正式的函件过来,要我们回复……结果,二十分钟以后,函件就过来了。我看了一下,这些要求都没问题,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跟他沟通一下,有些条件能不能放宽一点,我已经安排人在做测算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吧,我争取让他们一个半小时把我们的谈判条件和理由梳理出来,你找皇甫尊再谈一下。” “啊?”梅清一愣,“我跟他谈?” “对啊,他跟我说他今天还在北京,还说他想请你吃饭……”左良顿了顿,“他说他昨晚把你喝多了,都不好意思给你电话了,怕你会拒绝。” 梅清回答的很干脆:“是的。我肯定会拒绝他。” “哇——”左良很激动,但仍然很客套,“Lynette,这是生意,而且,在这关键的时刻,‘居合’需要你的包容。我可以想象你昨晚喝成了什么样子……” “我昨晚喝的还好……”梅清赶紧解释,“但他这个人我确实受不了。” “客户不都是这个样子?”左良下意识就来了这一句。 梅清却回的很坚决:“那可不一定。” 左良一懵,不是觉得自己说的这话不妥,而是此时把梅清搞得不爽不妥。从他的角度,梅清头天晚上肯定是喝多了,喝多了以后,皇甫尊肯定是对她动手动脚了,所以梅清会很生气。但皇甫尊会这么痛快的优先考虑“居合精品”落地,从左良掌握的极其有限的信息看,只能是他对梅清有意思,或者说头天晚上借着酒劲没搞定,今天借着项目条件谈判再来尝试一次。首先,这个项目的诱惑对左良来说足够大,其次,在他看来,女性在职场最大的优势还是因为她们是女性,当然难看的女人除外。所以,让梅清继续去谈,很正常,也很有必要,而且,也只有梅清继续跟皇甫尊谈才有可能成功。 “Lynette,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左良非常努力的耐着性子,“可是,你也知道,这个项目对公司有多重要。我们可能不会再有更好的机会了。如果这个项目能够谈下来,‘居合’感谢你,我也感谢你!” 左良的这种态度并没有让梅清受宠若惊,但他两次“感谢你”却令梅清想到了钟幕珍——她迅速的又让自己恢复到了极度的理性:“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不是吗?” 虽然,自己确实被皇甫尊气得够呛,但事情的实际走向却异常的顺利,很显然,这个男人就是对自己感兴趣了,感兴趣了并不代表自己会就范,但不就范并不代表这事情就成不了,但这事情如果成了,起码,自己最好的闺蜜能够逃出泥潭——不能太计较自己的感受,要理性。 “好吧,我可以尝试跟他谈一谈。”梅清已经冷静了下来,“但我不能保证能够把条件谈下来……” “没关系,没关系,能谈多少就谈多少……”左良松了一口气,自然不会再跟梅清计较太多,“我看了他们发过来的东西,并不苛刻,只是你知道的,我们也是第一次,要多留一些余量……” “嗯,嗯,好的……”梅清挂了电话,看看梅影,梅影也看着梅清,就这样对视了几秒,梅影说: “他还是对你有意思,不是吗?” Lynette:你好。在吗? Tristan:在[微笑] Lynette:你昨天晚上跟莫总他们电话了? Tristan:是。 Lynette:今天又跟我现在的老板电话了? Tristan:是。 Lynette:看来您是个很大度的人。 Tristan:是。 Lynette:我老板在回复您这边的函件上有些疑问,今天下午有时间谈谈吗? Tristan:不吃晚饭吗? Lynette:可以先喝茶,边喝边谈。 Tristan:你的意思是,如果谈的顺利,可以一道吃晚饭? 梅清瞅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回复道: “可以。” 2020年5月30日 10:17 梅舫几乎是带着一阵风冲进麦当劳的。他一个健步来到点菜屏前,一边点单,一边去看餐台,他一眼就看到文雀正笑眯眯的在看他。他也笑了。从机器里去了订单条,快步走到餐台。 “让我看看您的单号。”文雀一边说,一边推过来一叠纸巾。梅舫拿起来擦擦额头的汗。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文雀一边快速的往餐盘里配餐,一边轻声的问。 “我起晚了,手机忘了订闹钟。”梅舫不好意思的说,“我拿了餐得马上走。” “我看你是打包,这么着急?”文雀问。 “我十二点上班。” “那你还过来干嘛?”文雀知道答案,知道答案也要问。 梅舫却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你还是五点下班?” “是啊。”文雀已经在帮梅舫打包了。 “你下班了可以直接来我拳馆上体验课。”梅舫说,“我帮你报了名。” “体验?”文雀自然是很感兴趣,“是你上课吗?” “私教体验。”梅舫说。 “免费的吗?” “是的。”梅舫抱起了纸袋子准备走,“我得抓紧了……” “等等。”文雀把豆浆递给梅舫,“还有这个。” “拜拜。”梅舫说。 “拜拜。”文雀则招招手。 2020年5月30日 11:28 梅舫一进拳馆就看见了穿着紧身运动服的苏圆,她正在做有氧训练。梅舫想假装没看见,直接朝更衣室走,金智英却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你有麻烦了。” “什么?”梅舫看看金智英。 金智英指指苏圆:“她报了你的私教,等着一会儿就上课。” 梅舫摇摇头:“这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如果你要拒绝她。”金智英摊摊手,“你自己去拒绝她。” 梅舫又扭过头去看苏圆,满眼都是火辣、性感的挑逗。 |
happy 牛 year!梅清祝大家新的一年牛气冲天!梅清也希望收到大家的新年祝福呢,如果在这里收到大家的新年祝福比一度二度还多,梅清就给大家发红包哦~就到今晚零点哦~ |
今天哪个帖子收到的祝福越多,就在哪个帖子下面发红包哦,快给你喜欢的女主打call吧~ |
“你报了我的私教?”梅舫走到苏圆身前。 “嗯哼。”苏圆点点头,似乎对她来说这是很轻松的事情。 “为什么?”梅舫问。 “不为什么啊。”苏圆说,“我需要锻炼身体,还得学一些自我防卫的技能。” “那你可以叫别的私教。”梅舫淡淡的说,说完了转身就准备走。 “你可是这里最好的教练。”苏圆也淡淡的说,“我要最好的教练。” “不。”梅舫头都没有回,“我不想教你。”说着他便朝更衣室走。 “智英姐姐!”苏圆故意把声调拉的很高。 金智英一边看着梅舫,一边走向苏圆:“有事?” “你们这里的教练可以无理由的拒绝客户的约课吗?”苏圆的声音很高,整个拳馆里的人几乎都能听见。 “梅舫。”金智英叫住了梅舫,“你确实要给苏圆一个理由。” 梅舫站住了,扭过头来,冷冷的说:“如果我教她,她的男朋友会找我麻烦。” “你是说王卓吗?”苏圆冷冷的一笑,“我保证他不会找你麻烦的。” 梅舫一愣,看看苏圆,又看看金智英。苏圆一边擦汗一边走到金智英与梅舫面前:“他今天一早已经飞澳洲了。” “澳洲?”金智英看看梅舫。 “王卓本来就是澳洲国籍,在那边布局了铁矿石、红酒,还有几艘游艇,最近中澳关系这么紧张,他本来就要去处理一下生意。过去肯定先要隔离,处理事情怎么也要一两个月吧,处理完回来又要隔离,呵呵。”苏圆耸耸肩,“我刚好可以集训一下,把上半身的力量和协调性针对性练习一下。” “你怎么不跟他去澳洲?”梅舫问的很直接。 “不,只要他不跟我结婚,我就在深圳,哪里都不去。”苏圆淡淡的回答。 梅舫看看金智英,金智英又看看苏圆:“你确定就是要梅舫教你?” “你觉得呢?”最近,苏圆对金智英一直不客气,“你这里除了梅舫,还有谁拿得出手?” “要不要我教你巴西柔术啊。”金智英冷冷的问。 “不用。”苏圆撇着嘴摇摇头,“我怕你伤到我。” “那好啊。”金智英拍拍梅舫的肩,“你可别伤到她。” “我——”梅舫还想跟金智英说什么,金智英却突然变了脸,“梅舫,你知道你的月发是多少吗?” “啊?”梅舫被金智英问懵了。 “你的月发是这里最高的,我给你算过,你要想对得起这每个月的预支奖金,你每周需要34个小时的私教,而你现在还不到20个小时。苏小姐给你钱赚,你还拒绝不成?” 梅舫看看金智英,又看看苏圆,最后点点头:“好啊。可是我现在没时间,三点以后才会有空。” 苏圆很无所谓的点点头:“好啊,我先去洗个澡、吃个饭、睡一会儿,三点以后再来。”说完便背着毛巾去拎包——苏圆是不会在拳馆洗澡的,她现在肯定是要回公寓。 “她会找你教她拳。”金智英看着苏圆,轻声对梅舫说,“只能说明她还是对你有好感的。” 梅舫苦笑着摇摇头:“她就是个麻烦。” “女人都麻烦。”金智英意味深长的说,“尤其是小姑娘。” 2020年5月30日 12:19 “什么?”岳鸿濯睁圆了眼睛看着李亚刚,“化疗靶向一起上?你要我的命啊。” 李亚刚看看站在病床另一侧的霍熙与岳濯清:“不是我要你的命,是肿瘤要你的命。而且,给你看病的不是我,是袁院长,袁院长会给出这么个治疗方案,肯定是为了救你的命。” “是啊……”岳鸿濯无力的闭上眼睛,“一次疗程做六次,一个月一次就是半年,我这半年就废了……” “废了总比死了强吧。”李亚刚的话也是针锋相对。 “你别老是死啊死啊的行吧。”岳鸿濯不耐烦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医生吗?” “对!我就不是医生。”李亚刚也有点急了,“我是你同学,是你哥儿们,所以我不跟你弯弯绕绕,我就是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你都这样了,乖乖躺半年又怎么了?你看你,昨晚还喝成那样,喝成那样也就算了,还跑医院去洗胃,你是得过胃癌的人,能洗胃吗?”李亚刚边说边指着岳鸿濯。 “这不是没洗吗?”岳鸿濯显然也是觉得有点被动了,说话的口气软了一些。 “废话!医院能给你洗吗?”李亚刚恨恨的用手点点岳鸿濯,“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喝那么多酒?反正放你出去你也是乱来,你还不如就在家躺半年看看再说。” “我不能在北京躺半年。”岳鸿濯说。 “为什么不能?”李亚刚追问道,“你还要干什么?啊?” 岳鸿濯看看霍熙,不说话了。霍熙则用自己的手捏住了岳鸿濯的手:“你别急,有办法的。” 2020年5月30日 12:58 “他给我发微信了。”刚还昏昏欲睡的梅清顿时拿着手机坐直了身子,“他快到了,我出去接一下。”她说着就站起了身,随后又看看还坐在那泡茶的梅影,有些不确定的问: “一会儿你泡茶?” “那看你喽。”梅影说,“我没问题,就不知道你觉得方便不方便。” 梅清想了想,说:“我不会泡,还是你来吧,麻烦你了。” “你看你客气的。”梅影笑着说,“去接他吧,我把这桌子也理理。” “好。”梅清拿着手机便朝外走,没走两步却看手机有微信进来。 Monica:我有事想跟你谈,不知道你今天有时间吗? 梅清想了想,回了一条过去。 Lynette:我下午有重要的事,晚饭也不好说。我晚上跟你通个电话吧。 Monica:好的[微笑] 梅清一边朝外走,一边内心有些自责,昨晚到现在这么长时间,都没去过问一下岳鸿濯怎么样,可心里又是记挂的,或者是觉得这男人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那又何必还去问寒问暖呢?问多了,不又是是非?她正想着,一辆奥迪Q7停在了宅院的大门口。她眼看着皇甫尊从车上下来了,却没迎上去,还是站在台阶上方冲着皇甫尊招招手。皇甫尊似乎也不在意,而是走到台阶下,看看门匾,又瞅瞅滴水檐,点点头: “这地方不错。” “这是我朋友的地方,请进。” 梅清自然不知道——皇甫尊也不知道,这宅子现在的主人还是汤乾牵的线才买下来的。梅清引着皇甫尊往里走,却偏偏就没想到,岳鸿濯之前就是在这里办公的——多年前的那场恋爱中,两个人之间有着泾渭分明的生活界面,尤其是关于工作,几乎是互不过问。岳鸿濯从未关心过梅清的事业圈里有哪些男人,梅清也从来没到岳鸿濯所在的AEW来看过。 而在茶桌后站起身正准备跟皇甫尊说“您好”的梅影,自然也不会想到,前天晚上睡在皇甫尊床上的正是她当初在温州的老相识游丁梦。 这就是圈子。当资源稀缺到一定程度,当我们故事里的人物足够多,总会有不知不觉的交集,并不是“无巧不成书”,而是圈子往往就是很小,如同你跟一个陌生的外地来访者喝酒时,要找一个两人都熟知的人并不难。所以,越在高处的圈子越小,资源共享的效率也越高,小圈子和大圈子之间的差距自然也就被拉的越来越大。 “这是我朋友,梅影。”梅清介绍道,“这个会所是她老板的。” “在北京,搞这么大个宅子用来做会所……”皇甫尊看看梅影,“场面不小啊。” “说实话,我也不理解。看着我自己都觉得心疼。”梅影笑着说,她说的是心里话,让人听着又觉得很随意,既算是认同了对方的观点,也算是适当的表达一下谦逊,分寸把握的还是很好的。 “皇甫总,请坐。”尽管昨晚最后是不欢而散,但今天梅清表现的还是非常有礼貌,职业的礼貌。 皇甫尊坐下后,瞅瞅对面的梅影,问:“你泡茶?” 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这种谈不上轻蔑,却确实有几分轻蔑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了——甚至,梅影都已经有点习惯别人在商务场合叫她“梅总”了,结果皇甫尊上来什么称呼都没有,直接就是一句“你泡茶”?梅影心想: “还真的如梅清所说,这个皇甫尊还真的是一个‘狂人嚣张哥’啊。” 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却还是很客气,说起话来还甜甜的、脆脆的:“是啊,我本来就是泡茶的,想喝点什么茶?” 皇甫尊看看梅清:“昨晚我喝的也不少,早上醒来胃也不是特别舒服,要不喝点暖的吧。” 梅影想了想:“我这里暖一点的茶,好一点的,不是熟普,就是大红袍了。” “大红袍?”皇甫尊鼻孔里轻轻的“哼”了一声,“大红袍算了吧。” 要换别人,梅影也不会去计较了,人家不信你的大红袍,那就直接泡熟普算了,可眼前这人不是一般人,又不是一般的嚣张,梅影还真的有点来劲儿了。 “皇甫总——”梅影悠悠的说,“我们家老板就是福建的,我倒是建议您喝喝大红袍。” “大红袍没有真的。”皇甫尊说的这句话正如梅影所料,这句话也是很多茶客习惯说的。 “那可不好说哦。”梅影站了起来,“我给您拿一泡真的去。” “真的?”皇甫尊疑惑的望着梅影。 没过一会儿,梅影丢了一包茶在皇甫尊和梅清面前,那茶看着不起眼,只是用红色的纸封着,上面也什么都没写。皇甫尊拈起了这包茶,问梅影: “这就是所谓真的大红袍?” 梅影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淡淡的说:“九龙窠母树的。” |
一般人喝天价的茶,多少要评点几句,即使不评点,也要象征性的聊几句。可是皇甫尊不一样,他只是喝,一泡又一泡。喝的时候不说话,也不东张西望。 梅影自然是憋的住。拿出九龙窠母树的大红袍给人喝,她可没跟游牧尘商量过,而她会拿出如此珍贵的茶给皇甫尊喝,有几条原因: 最次要的是,皇甫尊的身份以及皇甫尊的傲慢,梅影也是成心想在表达对这位传奇富豪尊敬的同时打压一下他的气焰; 更重要的是,她要帮助梅清成这个事情,虽然与梅清相识不久,但就像同濯清相处,特别投缘;而与濯清不同的是,梅清俨然是一个成功的管理型事业女性,这又是梅影非常向往的; 最重要的是,梅影过来北京搞会所也有两个月了,游牧尘一点动静也没有,微信、电话都很少,她又不想主动找个理由同游牧尘联系,而现在,她终于找到了个机会可以刺激一下游牧尘了。第一泡的开水刚进盖碗,梅影就给游牧尘发了微信。 梅姑娘的茶:游总,我把那泡“九龙窠”给皇甫总喝了哦。 游踪:哪个皇甫总? 梅姑娘的茶:皇甫尊。您认识吗? 游踪:不熟,但知道。他到会所来干嘛? 梅姑娘的茶:我一个朋友跟他谈事,把他请过来了。 游牧尘没有再回。梅影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毕竟这茶不是花钱能买到的,即便皇甫尊是个重量级人物,可游牧尘一年到头应付这种档次的客人也不止七个八个,何况,皇甫尊来会所,还是为了梅影朋友的事,那就是间接的关系,更不至于用这茶来招待了。可梅影此时就是要让游牧尘生生气,这样才能让孤独一人转战北京的她心里舒服一点,也算是撩了游牧尘一下。 至于梅清,她虽然不是那么懂茶,可也大概会有些判断。而这茶一开始喝,皇甫尊的表情便肃然起来,之后又陷入了沉静。梅清判断,这茶,应该是喝进去了,既是喝进去了,打搅肯定不合适,何况自己又不懂。反正就这些事,自己也不急,等他喝完再聊呗。 这茶一喝就是二十来分钟,而这三个人也确实沉得住气,竟也跟着沉静了二十来分钟。等喝过十泡,皇甫尊终于开腔说话了,他问梅影: “你老板怎么称呼?” 梅影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便回答:“游牧尘。” 皇甫尊想了想:“是游宝德的儿子?” 梅影点点头。 皇甫尊感叹的点点头:“厉害啊。” 从皇甫尊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梅清知道了这茶、这游家的分量,她也就没再说话,只是在旁边悄悄的观察着皇甫尊与梅影。 “这茶,你们老板有多少?”皇甫尊问。 “据我所知,只有三泡。”梅影说的时候还忍不住吐吐舌头。 “三泡?” “是啊。”梅影说,“一泡在五个月前被游总请他宁波的朋友喝掉了,今天又被您喝了一泡,还有一泡——应该在福州吧。” “哦?”皇甫尊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对梅影说话的语气也客气了许多,“梅总,那谢谢你了。” 梅影知道,这茶的作用到了,于是便趁势发力:“您是我姐姐的客人,我自然不敢怠慢了。”她说着,偷偷的去看梅清,而梅清也正用感激的目光望着梅影。 “姐姐?”皇甫尊看看梅清,又看看梅影,“你们不会是——” “不不不。”梅影赶紧摆摆手,“我们都姓梅,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您看,我姐姐是安徽的,我是贵州的,她在深圳工作,我的老板在福州,如果不是缘分,我们之间也不会互相认识。” “哦——”皇甫尊点点头,接着又冲着梅清一笑,转过脸来对梅影说,“你姐姐的事情,我已经答应了,你只管放心。” 对于梅影,这确实是过于昂贵的一道茶,但却又是不经意的一道茶,算是跟游牧尘斗了一下气,也算是压了压皇甫尊的气焰,更是送了梅清一个顺水人情,但实际她所做的事情往深里看,恰恰是用一杯茶明确了皇甫尊与游牧尘是可以在一个圈子里的。实际上,这才是圈子。 梅影不会这么去想,是因为她是局中人。但她如果想一下七个月前她在干什么?她在温州的一家小茶馆泡茶,她泡再多的茶也改变不了什么。可就在七个月后,她却能用游牧尘的一泡茶重新定义自己与皇甫尊的关系,也进一步提升了梅清与皇甫尊的关系。 这个道理很简单,一个人年花十几万喝茶肯定是奢侈的,可这就像一个女人去买个三五万的LV包包,什么都改变不了。圈子是什么?就是大家围成圈喝一泡圈外人喝不到的茶。而梅影正在不知不觉的习惯于从容的应用这些资源去达到对她自己而言并不那么重要的目的,所以,正如两个多月前“三梅”在上海那家小洋房饭店楼下的草坪边聊的那样——梅清和梅心一致认为,“三梅”中最年轻有为的恰恰是梅影,而梅影之所以不能认同,在今天又不能意识到这一点,又恰恰是因为,这资源不是她的,是她背后的男人的。 “谢谢皇甫总。”梅清觉得也有必要步入主题了:“我知道你们跟我老板联系了,我老板,就是左总,他们刚刚还在研究你们发过去的一些资料,有些条件,他们还想跟您商量商量。” “哦?”皇甫尊语气轻松的问,“什么条件?” 梅清在手机上打开了一个Word文档——那是左良带着一帮人加急赶出来的谈判材料,里面罗列了一堆表格和数据,因为时间紧迫,内容轻重不分,逻辑的层次性也不好,皇甫尊一看就皱眉: “这么细的东西我不管的,要不跟我的团队具体碰吧。” “嗯。”梅清点点头,“其实我都觉得没必要碰。” “没必要?”皇甫尊眨眨眼睛,有点摸不清梅清的意思,“那你还给我看?” “我也看了他们写的这个东西,即使你第一时间全部拒绝,他们也会老老实实的接受的。因为,‘居合’能以正常的条件在泉州落地‘精品酒店’的项目,相信左总已经很满足了。我也很了解我的老板,他是一个得寸进尺的人,跟他谈条件要学会拒绝,否则他会没完没了。” 皇甫尊听梅清这么说,忍不住笑了:“梅总啊,你如果这么说,似乎不太为你的老板着想啊。” “就这件事而言,我能帮‘居合’谈来一个机会,已经很为我的老板着想了。”梅清也微笑着说,“而且,我记得我也曾经跟您说过,到北京来求您这件事,实际上是为了我的朋友。” “嗯,是,你说过。”皇甫尊点点头。 “为了我的朋友,我想请您再帮个忙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梅清问。 “你说来听听。”皇甫尊说。 “我在珠海有个朋友,也是企业的老总,是个女的,叫蔡荷。您能不能跟我的老板开个条件,如果要合作,那得要他把这蔡荷约出来一起吃个饭。因为——”梅清顿了顿,“可能有点委屈您,因为理由只能是您也有事要找蔡荷帮忙。” 皇甫尊微微皱皱眉头:“就这个事?这个事能帮到你朋友?” 梅清点点头:“是。” 就在前天下午,梅清约皇甫尊之前,她为左良要她将吕温良裁掉这个事情而犯愁,找来了江湖经验丰富的郁萌聊这个事,两人曾有这样一段对话: 郁萌:“我以前,就经常出现这个情况,老板要我裁我下面的人,我不愿意,只能是让甲方那边出难题,出的这个难题,只能是我这个下面的人,能搞定,老板就没办法了,结果我走了,这个小兄弟到现在还没走。” 梅清看看郁萌,有些疑惑:“甲方出了题目,你搞定不了。” 郁萌那张憨厚的脸难得出现狡黠的表情:“那要是甲方指名道姓要这个小兄弟搞定呢?” “你等等。”梅清反应过来了,“是你跟甲方说好了?” “是啊。” “统一了口径?” “是啊。” |
“蔡荷?”左良听着觉得有点懵。 “是的,蔡荷,我刚把她的名字发您微信,是珠海一个文化娱乐公司的副总裁,他说他看您有没有办法约她出来吃个饭。”梅清一边说一边冲着皇甫尊微笑着,而皇甫尊正饶有兴趣的问梅影: “你这里有水仙吗?” “约她吃饭?”左良越听越糊涂,“你等等,我看看。”他看着“蔡荷”这个名字确实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为什么要我约她?我跟她又没什么关系。” “他说——”梅清拖了一个长音,“我也不知道皇甫尊怎么打听到的,蔡荷的老公是吕温良。” “啊?”左良一愣,看看Erica。 “让我看看。”Erica走过来看了一眼左良手机里的这个名字,点点头——她本身之前就和吕温良所谓的私交不错,也比较了解他家里的情况,自然知道这个母老虎。 “这么巧?”左良忍不住说,一边与Erica做了一个眼神上的交流,Erica也努努嘴,两个人都是多疑的人,自然有相同的感受。 “是啊。”梅清也顺着说了一句。 左良是个生意人,只看眼前的利益,即使有疑心,眼前又确实有这么大一个饵吊着,有什么事后面再想吧,就先答应了: “好的,我问问吕温良看看,如果能办成,他的事就搁一搁吧。” “好的。”梅清知道,左良所说的“吕温良的事”便是要裁他的事情。梅清也知道,对于左良来说,这个事情也确实太巧了,他肯定会有疑心,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先保住吕温良再说了。 挂了电话。左良看看Erica:“你怎么看?” “我是觉得——”Erica想了想,“应该没什么问题,梅清跟吕温良接触的不多,应该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老婆。” “应该也是。”左良皱着眉头点点头,“我就是觉得,梅清的能力太强了,而且,她的这种人脉,没必要在我这儿长久干的。” “嗯。”Erica点点头,“我也觉得。” “等这件事办完再说吧。”左良说完便陷入了深思。 “皇甫总,谢谢。”梅清这句话说的是真心实意的,在这一刻,似乎昨晚的不愉快也就烟消云散了。 “没事。”皇甫尊的注意力却显然不在这个上面,“来,我们再喝会儿茶。” “这水仙可跟刚才那个大红袍不能比……”梅影一边将茶叶倒入盖碗,一边说。 “没事没事,我也有时间没这么坐着好好喝茶了,有茶喝就行。”皇甫尊此时已经没有一点架子,注意力似乎也不在梅清身上,而是兴致勃勃的看梅影泡茶,“回头我也搞个喝茶的会所,也去存点茶,这几年尽喝红酒了,没事也是喝咖啡、英式红茶,功夫茶喝少了,今天这么一喝,舒服,还是得拿起来啊,呵呵呵……嗯!小梅啊,这水仙还可以啊……” “可以吗?”梅影问,“您不觉得焙火味儿有点重?” “没有啊,可能是我口味重吧。” 就这样,聊着喝着,喝着聊着,转眼就到了傍晚。梅影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对着梅清使眼色,又当着梅清的面看看手表,梅清也明白梅影的意思,便点点头。 “皇甫总。”梅影问,“在我这儿吃个晚饭?” “嗯?”皇甫尊正在专心喝茶,听梅影这么一说,看看表,又看看梅清,想了想,说,“不了,喝完这泡茶我就走了。” “呃?”对此梅清和梅影都有些意外,两个人面面相觑。 “皇甫总,我这儿好的红酒也有几瓶的,你——”梅影下意识的还想挽留一下。 “不了。”皇甫尊看看梅影,又冲着梅清微微一笑,“昨晚已经喝了不少了,不喝了,再喝恐怕又要不开心了。” “没有没有。”这话说的梅清倒不好意思了,“我是应该好好谢谢您。” “真的不用了。”皇甫尊说,“我很久没来了,晚上也在北京市里转转。”他说着,喝完杯中的茶,便站起了身: “梅总,那边那个蔡总,要是约上了,你就联系我,我们去珠海吃个饭。” “这就走了?”梅清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她也站起身。 “走了。来日方长,以后见面的机会多了。”皇甫尊显得很超脱,又对梅影说,“这位梅总,谢谢你的茶,也代我向你的老板问好。” “呃——”梅影看看梅清,说,“好——真的不留下吃个便饭了?” “真的不吃了。”皇甫尊又对梅清说,“你能送送我吗?” “好。”梅清跟在了皇甫尊的身后。 “那皇甫总慢走啊,有空再来喝茶哦。”梅影站起身,又对梅清使了个眼色,“那我就不送了哦。” 皇甫尊和梅清走到了门外,车子也已停在了门口。 “皇甫总,谢谢您。”梅清说。 皇甫尊的神情此时却有些黯淡下来,他幽幽的问:“你儿子跟慕容在一个幼儿园?” “是。”梅清回答。 “过两天你能带我去幼儿园门口看看慕容吗?”皇甫尊问。 “啊?”梅清一愣,“您——” “暂时——”皇甫尊说,“我还不想跟她母亲见面。我就坐在车里看一眼就行。” “呃——”梅清点点头,“好的。” 2020年5月30日 17:07 “连续的左右直拳——1234——对!出右拳时注意转脚——1234,继续1234——打完原路返回,护住头部——1234,对,1234——” 这最后一轮连续出拳打完,苏圆累得气喘吁吁,一只手顶在了膝盖上,另一只手则摆了两下: “打不动了,打不动了。” 梅舫看到一身运动服的文雀背着包进来了,冲她挥了挥手,文雀也很开心的咧嘴笑着挥了挥手,同时又看到了正从更衣室里走出来的金智英,不自觉的收住了笑容。 苏圆也看到了文雀,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孩和梅舫之间似乎已经存在了某种可能,她有些不快,冷冷的问梅舫: “继续练啊。” 梅舫则看看墙上的钟:“时间差不多了,做一下拉伸吧。”又转过脸来对文雀说:“你等我一下。” “嗯!”文雀刚重重的应了一声就惊呼道,“苏圆!” 苏圆却没理她,只是转过身朝拳台走,梅舫瞅瞅文雀,文雀也赶紧用手捂住了嘴。 梅舫与苏圆在拳台边,双手抓着围栏做拉伸。 “她谁啊?”苏圆问。 “一个朋友。”梅舫淡淡的说,“过来上体验课的。” “朋友?”苏圆“哼”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在深圳有朋友了?” 梅舫没理她,两个人做完拉伸,梅舫就朝文雀走,而文雀却看着一脸冷漠的苏圆则站在原地擦汗,兴奋的跟梅舫说: “真的是苏圆啊。” “嗯。”梅舫点点头,“你还需要换衣服吗?” 文雀像是没有听到梅舫说话:“我能跟她合个影吗?” 梅舫扭头看看苏圆,对文雀说:“那你自己跟她去说。” “好咧!”文雀兴冲冲的走向苏圆。 “苏圆,你好!”文雀站在苏圆面前,满眼都是仰慕,“你真人比视频里更漂亮哦!” “哦。”苏圆冷冷的应了一句。 “你也练拳啊!”文雀似乎并没有感受到苏圆对自己冷漠的态度。 苏圆并没有理会她,而是把毛巾往肩上一甩,准备走。 “能不能合个影啊。”文雀拿出了手机。 苏圆没理她,从她身边走过,将文雀晾在了那里。梅舫冷冷的看了一眼苏圆,走到了文雀面前: “她就那样,别理她。” 文雀却还咧着嘴笑,并说出了一句令梅舫颇为吃惊的话:“没事,我知道她在吃我的醋。” |
我们的丽盒部落里放了我们画师画的项城和许初的画像,大家快去看看吧~ |
“没事,我知道她在吃我的醋。” 小小的、纯纯的、可爱的、却又是普通的文雀的这么一句话把梅舫搞得一愣,这完全不像是这样一个人设说出来的话。 梅舫瞅瞅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文雀却把胸脯一挺: “我们开始吧。” 苏圆确实是吃醋了。梅舫是个无名之辈,但这个男孩确实对她有着说不出的吸引力,帅气性感却又低调被动,关键则是这“被动的性感”,还能打,这与苏圆身边围绕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当然,财富的反差也非常大,梅舫确实够穷的——穷,很可怕,只这一点就将苏圆推向了王卓,而只要王卓一离开,她就想再看到梅舫。 她简单的冲了一下,没有洗头(她从来不自己洗头),所以很快。刚关了水龙头,就听见有人说: “你跟我姐分开了?” 苏圆扭头一看,是金智英,她一边拿起浴巾干身,一边冷冷的说:“我炒了她。” “你才跟了王卓就炒我姐姐,是不是太快了?”金智英也是冷冷的问。 苏圆裹上了浴巾,面对着金智英在长凳上坐了下来:“王卓会给她钱的。” “哼哼。”金智英也开始脱衣服,“分手费吗?”说着已经把上衣甩在了长凳上。 “是我的卖身钱。” 苏圆平视的方向正是金智英那像用纤细的毛笔勾出的腹肌线条,“你的腹肌练了多久?” 金智英低头看看自己的腹部:“没有专门练,只是一直在运动,自然而然就有了。”她说着脱掉了运动文胸,“我们这种玩搏击的,没空去专门练肌肉。” 苏圆看着金智英已经全裸的上身:“高运动量和胸围真的矛盾吗?” 金智英“呵呵”了一声,没回答,而是脱了裤子,翘着性感的臀部全裸着从苏圆身边走过。 “梅舫见过你这样吗?”苏圆似乎是被金智英的这种炫耀激怒了。 金智英站住了,转过脸来,正色的问:“你什么意思?” “哦不,你不需要脱了给他看,你们上班在一起,你身材这么棒,又都穿健身服,穿着衣服看就能想象出你的身材是怎样的。我得承认,虽然比我大一轮以外,你从外观上比我性感多了。”苏圆说着把两条腿都搁到了长凳上,一副轻蔑无所谓的样子。 金智英往前走了两步,冷冷的说:“你知道吗?我可以拧断你的脖子。” “好吧好吧。”苏圆举起了双手,“我说错话了,我怕死,尤其是在什么都没穿的情况下。” 金智英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却还是忍不住用手指点点苏圆:“如果没有我姐姐,你现在或许已经在KTV上班了,不要说什么卖身钱,像你这种人,不是在卖自己,就是在卖自己的考虑中——”她看到苏圆已经气得瞪圆了眼睛,似乎是要回应什么,金智英却将一只手按在了苏圆裸露的肩上: “我劝你现在不要说话,我在八角笼打过九场比赛,我们对付人很有分寸,可以把你搞得很痛苦,但却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比如我的这只手——”金智英搁在苏圆肩上的那只手稍稍加了一点气力,“只要一动,就可以让你脱臼,然后我去洗澡,估计要十分钟以上,然后,等我把自己擦干了,然后穿上我昨天刚刚从‘优衣库’买的布衣,这时我可能才会想起来帮你把这骨头和骨头之间的错位接上,即使是那样,我也能保证你十五分钟内穿不了衣服。”金智英顿了顿,脸上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一些,但眉宇间全是轻蔑: “你还打算说什么吗?” 苏圆只能愤愤的仰视着金智英,咬着牙,却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还有,如果你要梅舫教你,一会儿走之前把私教班报了,协议签了,钱也付了。”金智英说完,便去冲澡了。 “格斗姿势,对,左脚在前——注意看我,往前,脚掌落地,同时出左拳……出拳后迅速跳回,要轻快……看我……注意呼吸,出拳时吐气……你试试……对……脚掌落地……要快,迅速的回来……对……注意吐气……肩膀放松……不要抬头,压住下颚……对……继续……左拳要迅速回去护住脸颊……原路返回……对,继续……” 连续出拳三十次后,文雀明显也感到有点喘不上起来。 “休息一下。”梅舫扭头去看前台边的苏圆,他知道苏圆在交钱。苏圆一看梅舫在看她,便冲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我可交了52次的钱,我会约你哦!”说完,她一甩包,出去了。 “52次?”文雀问。 “是,我们最多一次包52节私教课。”梅舫说。 “每节课一个小时?” “嗯。” “那是多少费用?” “三万多吧。” “哇喔。”文雀吐吐舌头,“我可上不起。”她又看看梅舫的侧面,神秘兮兮的笑着问: “你那么帅,是不是有很多女的要上你的私教吗?” 梅舫尴尬的一笑,说:“都是结了婚的。” “那她呢?”文雀撇撇嘴。 梅舫知道文雀指的是苏圆,他也只能苦笑了一笑:“她是第一个,我也没办法,老板让我接——我们继续吧……” 又过了一会儿,金智英也洗完澡从更衣室出来了。 “梅舫。”她语气生硬的打断了梅舫和文雀的训练,“下个周末,我们拳馆会去福田那边做一次交流,我和你都要打。” “哦。”梅舫知道金智英的意思,无非是几个拳馆在一起打几场交流性质的友谊赛,他也知道,这种比赛并不好打,因为完全不知对手的深浅。 “是MMA哦。”金智英提醒说,“我和你都是打八角笼。” “嗯?”梅舫的第一反应是回绝,“拳击可以,自由格斗我不打的……” “到时会有很多观众。”金智英冷冷的说,“对拳馆的形象和生意都会有影响。” 梅舫不做声了。 “这种交流每年都有几次,今年特殊,一直没搞。”金智英叹了一口气,“之前去玩,我都赢,其他人都输。你看着办了。”她说完,转身准备走,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站住了,“还记得洪虎和穆萨吗?” 梅舫点点头。他当然记得,这是拳馆之前的教头和当家外援,结果梅舫几个回合就把嚣张的穆萨打翻了。 “他们也参加,据说找来两个俄罗斯人,一男一女,还是专业的。” 5月30日 20:32 “这桌菜哪吃得完啊。”梅清用手捂着肚子,一边用手去挡梅影手里的红酒瓶,“不喝了,我昨晚已经喝的不少了。” “那也不能浪费了。这一瓶五千多了。”梅影说。 梅清看看旁边已经喝空的两个09年木桶红酒瓶,皱皱眉:“咱们能不能不喝这么贵的酒,这都是你老板用来接待重要客人的啊。” “管他呢!”梅影“嗤”了一声,“反正他也不管我。”梅影说着把自己的酒杯又给倒满了,“会所搞起来也有一个月了,就没来什么客人,要不是你来,这酒还一瓶没开了——你也是,怎么就让这皇甫总走了,这菜这酒都是给他准备的。” “他要走,我也没想到。”梅清摇摇头,“他这人很奇怪,尤其是今天,喝了你那个大红袍,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叫茶能清心。”梅影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也说明他还是懂茶的,内在的境界还可以。” “茶还能有这种作用?”梅清对梅影的这种说法很感兴趣。 “男人喝酒,就像跟女人在相处,正经的,不正经的,总归是容易动花花心思的。而喝茶,就像跟山水在对话,让你放下,不正经的人多少也会正经一点。”梅影多喝了点酒,加上想起游牧尘,心情自然不好,“只是我那个老板,不是正经不正经的问题,喝了酒就跟没喝似的,也不多说什么,喝多了最多犯困,可在人面前也要保持清醒。而喝茶,那就更没什么作用了。” “那是为什么?”梅清问。 “仇怨太深。”梅影长叹一口气,“想不开,也放不下。” “哦?”梅清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他有多大的仇怨?” 梅影眨眨眼睛,看看梅清,最后还是忍住了没说,只是继续喝闷酒。 梅清知道那些事不方便说,也就没再问了。 “姐姐你明天要回去了?” “是啊。”梅清说,“回去还有一堆事要忙了……别啊,你怎么还要开酒,我喝不动了,你也别喝了……” “没事。”梅影说,“一会儿还有人来呢。” “还有人?”梅清一愣。 “对啊。”梅影一边转动红酒瓶的木塞,一边说,“找你的,马上就到了。” “谁啊?” “你见了就知道了。”梅影神秘的一笑,“这世界真小。” |
大家猜猜,来的人是谁?猜对了发红包哦~ |
哈哈哈,目前还没有答对的 |
答案是濯清,明天晚饭时间给大家发红包哦~ |
梅清没有见过这个女人,眉宇之间却又觉得脸熟,而且不是一般的熟悉。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神奇。对方应该是很疲惫,却仍强做出友好的微笑: “是梅清吧——你好。” “哦,你好。”梅清看着这女人在自己的边上坐下了,她又看看梅影,梅影也知道梅清的意思,笑着说: “你们两位姐姐终于见面了。这位是我很亲很亲的姐姐,濯清。” “濯清?”梅清眨眨眼,还是不太明白。 “我叫岳濯清。是岳鸿濯的妹妹。我们没见过,但曾经听我哥哥提起你。”岳濯清说的时候,笑容中似乎又多了两分哀伤。 “哦。”梅清点点头,“是,他是说他有个妹妹。” “喝点酒吗?”梅影说着就给濯清倒酒。 “好。”濯清等梅影倒完酒,便酒杯敬梅清,“我敬你一杯,谢谢你。” “谢我什么?”梅清也举起了杯。 “谢谢你给我哥,给我们岳家,生了一个儿子。”岳濯清说话的那个调调里甚至能听出悲壮来。 梅清苦笑着摇摇头:“不要谢我,岳岳更像是给我自己生的。” 濯清摇摇头,又让梅影给自己加了酒,又端起来:“那我还得谢谢你,给孩子起名叫岳岳。” 濯清这句话的穿透力很强,梅清倒也哑口无言了,只好淡淡的一笑,把酒喝了,喝完后说:“大家都是女人,不存在谁扫谁的兴,我只能说,要是我早知道六年后我对他已没有爱意,也不见得叫岳岳了……对了,霍熙下午给我打电话了……” “哦,她没什么事,无非是想让你帮着劝我哥哥在北京安心治疗,他放不下的,无非就是岳岳,霍熙应该是会求你有条件的话把岳岳带到北京来让他看看。”濯清说。 “可是——现在幼儿园、学校都是不允许孩子离开当地的。”梅清叹了一口气,“除非岳岳来北京了,这学期就不要回幼儿园了。” “嗯,我想到了。”濯清点点头,“我想我哥哥能理解……” “再过三周就放暑假了,我到时带岳岳过来。”梅清说。 “嗯。”濯清点点头,随后又用一种极为肃穆的目光望着梅清,“今天我来见你,我哥哥不知道,霍熙也不知道。是这样,前几天我回到北京,我哥哥找我喝东西。他已经把遗嘱都立好了,你有一份,岳岳也有一份,但是为了我和哥哥这一系在家族的话语权,家族企业的股份这部分,你的、岳岳的,包括我妈的股份由我代持,你们只享受分红。” 梅清摇摇头:“我和岳岳都不需要。” 濯清也摇摇头:“没必要。我爸也是肿瘤走的,我明白病的痛苦,也全程目睹了告别这个世界时的遗憾与无奈,你和岳岳接受了他的遗产,他走的时候就少一份遗憾,不是吗?除非,你还恨他。” “我都不爱他了,怎么还会恨他?”梅清微微的点点头,“好吧,我接受。应该不少吧。” “你和岳岳各两个亿左右吧。” “哦。”梅清点点头,“还真的不少——可我宁愿没有这些。” “我明白。”濯清的表情还是很肃穆,“我跟你讲这些,并不打算跟你做任何交易。” “交易?”梅清一愣。 “我希望你不要误会,这不是交易。但我确实愿意为我的这个请求付出我能付出的一切代价,除了我心爱的男人。” “你指的是什么?”梅清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她有种预感,对方即将提出一个她无法接受的请求。 “我知道岳岳现在姓梅,我想——” “你想都不要想。”梅清直接把空酒杯一推,“岳岳是我的,他只能姓梅。” 梅清突然强硬的这种态度令梅影吃了一惊,岳濯清却显得很淡定,她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梅清,而梅清则用一种质问的语气问: “你刚才说你跟我来谈,岳鸿濯不知道?” “是。” “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了解我哥哥,他百分之一百希望岳岳随他的姓,但他也百分之一万不好意思跟你提。” “知道就好。”梅清显然并没有放下戒心。 “霍熙是肯定不会跟你提这个事情的。所以,只能我来提了……你别急,听我说完。”濯清看梅清要说话,做了一个手势,示意等等,“其实这事,就是我来求你。我哥哥从小就能干,除了不愿意留在我父亲身边做生意,但起码不要操心他的前程,而且,他反正在设计院也是做经营,所以也随时可以回来接我爸的事。所以,我从小就是当乖乖女养,过的都是花鸟虫鱼、画棋茶香的日子,啥都不操心,呵呵,最后自然是眼光不准、脑子不好用,找了一个渣男做老公,现在不上不下、不尴不尬。我们岳家在诸暨也不是小家族,几个叔叔伯伯想法都不一样,说是血亲,却已是联纵和内斗五五开了,我哥不愿意待家里,也是看着这些事烦。我爸去年走了,我哥和我都基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做个挂虚职的董事,我做个监事,一年参加两次董事会和和稀泥,年底分分红。可不管怎么说,这些股东都知道我哥的厉害,即使不参与经营,也不见得会欺负我们,可我哥要是走了,这事可就不好说了,他又把股份都转让给了我,我肯定是搞不定的。我哥跟我提起过你,梅影也跟我提起过你,巧的是同一个人,再加上霍熙说了一些你的事,所以,我想,不见得要像我哥想的那样,你和岳岳的股份应该明持,你可以出面替我们家跟这帮老家伙搞,甚至把我爸原来管的那一摊再拣起来做大,等到岳岳长大了,再把这一摊拿起来,我对你有信心。但是,这里就有个前提,岳岳既然是我哥的儿子,那就让他姓岳,这样既让我哥心安,也让岳岳有稳定可靠的前程,我也就没那么大压力了,你说呢?” 濯清和梅影都满怀期待的看着梅清,梅清沉默了。 “姐姐。”梅影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岳岳毕竟是濯清她哥哥的血脉,其实……” 梅清摇摇头:“不,不行。很抱歉,我不能接受,至于那四亿的家产,我和岳岳也不接受。” 进来后一直处于耐心、沉稳、礼貌的濯清这时有点沉不住气了,她一口喝下了半杯酒,说:“梅清,说实话,我不理解。你是打心里觉得我哥不配做岳岳的父亲呢,还是打算给岳岳找个更优秀、更富有的爹呢?” “你这么觉得?”梅清冷冷的一笑,“如果我还爱着岳鸿濯,就算我作两下,最后肯定会让他回到我身边,更不会容别的女人把他夺走。可是我已经不爱他了,我又能靠自己把孩子养大,又有信心能让他成为了自信、自爱的好男人,我又何必让他改姓成岳呢?要知道,你哥哥已经是别的女人的丈夫,这才是关键。” 濯清无奈的摇摇头:“至于这么认真吗?你就是因为过于认真,所以才会怀着孩子离开我哥,结果,孩子在没有父爱的环境里长大。你见过多少男人?你知道那些男人是怎样的?我哥已经够可以了。现在,到了今天,无非是改个姓,这孩子还是你的,遗产也是你的,你是女强人,还有家族集团的股份,有什么不好?何况,这些都不影响你的自由,你想嫁谁就嫁谁,这不是挺好的?这么认真,勉强了自己,也勉强了别人,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儿子,难道,他不想要这个爸爸,不想姓他的姓吗?” “呵呵,我怎么问他?”梅清的话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跟他说,你爸已经和别的阿姨结婚了,但你是他的儿子,要不以后你就姓岳吧,你觉得他是什么心情?” “他是什么心情?”岳濯清毫不客气,“他只会想,这么好的爸爸,妈妈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他?” “这么好的爸爸?”两个女人之间的争论已经开始失控,“他要是足够好,会把身子搞成现在这样吗?” “你——”岳濯清被激怒了,“男人为了事业,多付出一些又怎样?他生了这病,只能说他运气不好,有多少男人都在为事业打拼?你可以觉得我哥那时工作太忙冷落了你,但你起码要尊重他的努力。你不理解,我理解。” “那你去理解吧。”梅清毕竟是个女人,关于岳岳改姓这么敏感的事情也令她明显有些上头了,说话也没了分寸,“我只能说,他四十不到,搞成现在这样,年纪轻轻立遗嘱,身体弱到没法再生孩子,却来打我孩子的主意,不可能!”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是盼着我哥死是吧,还说什么他没法再生孩子……” “他要还能生,你来找我干嘛?!” 这架吵的我头都晕了,看看读者更支持谁吧。 |
首页 上一页[5] 本页[6] 下一页[7] 尾页[13]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感情生活 最新文章 |
35岁女人无处安放的情绪 |
我总觉得男人蠢,我是不会和他结婚的 |
婚姻感情好不好,看看就知晓 |
人不求人一般大,此生立志要做一个半点“眼 |
有一种情谊是我只想成为你最信任的朋友 |
内心煎熬,需要倾诉 |
男友很看中我的工作,非得有编制才行,大龄 |
姐妹们帮我看看,42岁,离婚2年,财务半自由 |
用心做两个月饭。。。。。。。。。 |
八年抗战般的相亲经历之后,三部曲的第三部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