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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天涯头条]烧脑推理小说：真相边缘[第3页] |
| 作者:冷叔不怕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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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绝密案件 夜色降临，海西区公安分局大楼里，依旧灯火通明。 吴婷婷蹑手蹑脚的走近法医室，从开着的门缝里往里瞄了一眼。屋里，卫毅平正坐在办公桌前，聚精会神的在笔记本电脑上操作着什么。 她轻轻的推开门，屏住呼吸，消无声息的走到了卫毅平的后面。 卫毅平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屏幕，根本没有注意到吴婷婷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电脑屏幕上是个英文页面，除了文字之外，还有各式各样的奇怪符号。吴婷婷英语水平很高，只扫了一眼，就发现这是一个专门收录和研究各种生僻语言、符号的网站。 “卫毅平！你干吗呢！”吴婷婷贴近卫毅平的耳朵，大声喝问道。 卫毅平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慌忙转过脸，一看是吴婷婷，这才深深地吐了口气。旋即又脸色苍白地叫道：“妈呀，吴婷婷，你想吓死哥哥啊！”说着，他身子往椅子上一瘫软，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哎哟，心脏病犯了，喘不上起来……快给我人工呼吸一下……” 吴婷婷脸色一变：“啊？严重吗？快！你躺好了！”边说还真的边把脸贴了过去。 卫毅平有些意外地眨眨眼，赶紧又装出痛苦的样子，半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等着吴婷婷。 吴婷婷轻轻冷笑了一声，抓起旁边桌上的一个骷髅头模型，悬放在卫毅平脸的上方，离着他的脸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卫毅平闭着眼睛等了几秒钟，觉得不大对劲，一睁眼，却和骷髅脸贴脸打了个照面。 “我靠！”卫毅平这次真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瞪着吴婷婷怒道：“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有你这么玩人的吗？不好……这次心脏病真犯了……”说罢又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哎呦起来。 吴婷婷没再理他，而是走到他的办公桌旁，盯着他的笔记本电脑看了起来，狐疑地问：“卫毅平，你躲在这儿搞什么呢？神秘兮兮的。” 卫毅平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冲到桌旁，把笔记版电脑合死抱在怀里，斜眼看着吴婷婷：“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不敲门就进我的办公室？我一如花处男的闺房，你就这么随便进？” 吴婷婷冷笑一声：“卫毅平你少贫嘴……于队今天上午让你协助我的工作，你协助了吗？我在办公室忙成狗，你却在这儿猫着上网……我非得看看你在这儿搞什么不可，把电脑拿过来！” 卫毅平紧紧把电脑护在胸前，大声说：“凭什么给你？这是我的个人电脑，事关个人隐私！” 吴婷婷上前两步掐住卫毅平的手腕，不屑地说：“不给？你说不给就不给吗？” 卫毅平下巴一扬，双手把电脑护的更紧：“怎么着？还想明抢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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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婷婷冷笑一声，一只手掰住卫毅平的胳膊使劲一扭，另一只手迅速的抽出卫毅平怀里的电脑。伴随着卫毅平发出的一声杀猪似的惨叫，电脑已经到了吴婷婷的手中，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卫毅平咧着嘴，边呻吟边嘟囔道：“我靠，现在的女生怎么都那么野蛮？一言不合就动手……” 吴婷婷学着卫毅平的样子把下巴一扬，表情十分得意：“告诉你卫毅平，姐姐我在警校的时候，散打成绩比很多男生都高，就你这样的，我一个人能对付仨。”说话间，吴婷婷已经打开了卫毅平的电脑。 卫毅平的电脑浏览器打开了好多个网页，除了刚才吴婷婷看到的那个英文网页之外，还有好几个各种语言的网页，虽然语言各异，但它们的内容都有一个共同点：与符号有关。 吴婷婷边浏览边斜眼看了一眼卫毅平：“行啊卫毅平，看不出来，你竟然是个外语达人，懂这么多种语言……”说到这儿，她突然想起来什么，抬起眼瞪着卫毅平：“你该不会是……不会是在查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菱形符号吧？” 卫毅平扭着刚才被掰疼的胳膊，故作无奈地说：“是又怎么样，难得我把这么重要的细节告诉你……本来想拉上你一块儿，可惜你不识好人心，那我只能自己查喽……” 吴婷婷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卫毅平，你就别编了，要真是个重要的细节，你为什么不去告诉于队？” 卫毅平瞪大了双眼，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于队？我告诉他他会听吗？你倒是告诉我，于队长什么时候听过咱们兄弟们的意见？从来不！他只听他的那个朋友徐环的话。没错，我承认这个徐环确实有两把刷子，那就让他们查他们的去呗，我自己按照我自己的思路查！” 吴婷婷摇摇头：“你要让于队听你的，至少得有点说服力吧……就死者脖子上那一丁点伤痕，兴许就是不小心弄破的，有查的必要吗？” 一听这话，卫毅平呼了口气，拿起桌上的一张放大的照片递给吴婷婷：“喏，你看看。” 吴婷婷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照片是一具女性尸体从颈部到腰部的局部特写，可以清楚地看到尸体的颈部，有一个跟周远身上几乎一摸一样的菱形血痕。 “这是冯玲的尸体？”吴婷婷惊讶地问道。 “没错。”卫毅平一脸严肃的说：“两名被害人身上都出现了这个符号，你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吴婷婷的心一下沉了下来。没错，如果这个符号在一个死者身上出现，那说明不了什么，可现在是在两个死者身上同时出现，恐怕就不是意外两个字所能解释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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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婷婷用手抓紧了照片：“不行，这条线索事关重大，我一定要向于队汇报。” 卫毅平懒洋洋的走到自己桌旁，端起咖啡杯啜了一口，满不在乎地说：“我奉劝你啊，少管闲事。听说于队长他们今天出去调查，收获颇丰。这件案子啊，可能很快就会结了。案子一结，皆大欢喜……你现在拿这个东西往于队长面前一摆，不是给人家添乱吗？你要是于队长，你是查还是不查？” 吴婷婷沉着脸说：“不会，于队长不是那样的人，他尊重真相，肯定不会无视线索而随便结案。” 卫毅平轻轻把照片从吴婷婷手中抽出来，轻轻笑道：“于队长是不是那种人，不是你我这两个刚参加工作的新兵所能评价的。作为新人，处处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少说话，多做事，喏，就跟我这样。” 吴婷婷狐疑地看着卫毅平：“既然你猜测于队长很快就结案，那你干吗还要躲在这儿偷偷摸摸自己查？” 卫毅平嘿嘿笑了一声：“这可是个大案啊，社会各方面都关注。如果我能根据这个线索顺藤摸瓜，把真正的凶手和背后的内幕挖出来，你想想，会是什么光景？”他把脸凑近吴婷婷：“那些媒体就好这一口，经他们一吹捧，我很快就会红了，神探、天才等名号就会加到我的身上，到时候我在那些警校学员心中，那可就是偶像般的存在了。嘿嘿，那些个漂亮的小警花妹妹们，还不争着往我身上凑呀！” 吴婷婷厌恶地瞪了卫毅平一眼：“真低俗，三句话不离本行。” 卫毅平切了一声：“你还别说我低俗，现在你们这些个小女生们，都是些势利的主，还不都是一个个傍大款，傍帅哥，有谁会理穷吊丝啊！” “你别以偏概全，大多数女孩不是那个样子的……”吴婷婷气愤的反驳道。 “我还真没冤枉谁，吴婷婷，不说别人，就说你吧，你平时装的跟圣女似的，今天见了那个徐环还不是两眼放光？”卫毅平坏笑道：“当时连看人家一眼都脸红……哎，我没冤枉你吧？” 吴婷婷双脸通红，心思被戳穿的无奈和对卫毅平的愤怒让她有些窘迫：“你……你能不能别瞎说……” “我真搞不懂你，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卫毅平打断了吴婷婷的话：“不就是喜欢个男人嘛？这很丢人吗？”他耸耸肩：“不过看在我们同年参加工作的份上，我还是要给你个忠告：你喜欢的这个徐环，可不是什么善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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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婷婷又气又急：“你凭什么这么说人家？” 卫毅平把咖啡杯里的咖啡一口喝光，随即嘿嘿一笑：“哟，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替人家打抱不平了……”看到吴婷婷举起的拳头，他赶紧摆摆手：“好好，不逗你了。吴婷婷，你难道不知道我卫毅平是祁东市公安系统有名的包打听吗？” 吴婷婷哼了一声：“切，我只听说你是有名的花花公子。” “对，我也是花花公子，这没什么丢人的。”卫毅平丝毫没有生气，依旧咧嘴笑着说：“不过说起花花公子……我觉得你家的徐环也算得上，你难道没听说过他的那些光荣事迹？” “光荣事迹？”吴婷婷脸色愠怒：“我知道他性格脾气有些怪，经历也很坎坷……可是这与花花公子有关系吗？” 卫毅平摇摇头，叹口气说：“知道大良集团的女总裁楚琳吗？” “知道，他们曾经是恋人……那又怎样？ “怎样？这个楚琳，条件好吧？要颜有颜，要钱有钱，标准的白富美，还不是被徐环玩腻了一脚踢开了。”卫毅平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包薯条，噗的一声撕开，抓起一把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不是吧，”楚琳紧皱眉头：“我听说，他是因为十三年前姐姐不幸身亡，悲痛欲绝才和楚琳分手的……” “借口，”卫毅平嚼着薯条，不屑地说：“都是借口。”他把那包薯条袋递到吴婷婷面前：“这方面我有经验。当你玩够了一个女人，但是她却死缠不放时，你就必须得编些理由出来了。” 吴婷婷白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了薯条：“切，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你还别不信，”卫毅平边吃边说，嘴里咬碎的薯条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据说他现在还跟一个会所的风尘女子有一腿……” “行了，行了，”吴婷婷实在听不下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都从哪儿听来的…… “不只是这些……”卫毅平把满口的薯片吞到了肚子里，重重地打了个饱嗝：“我奉劝你呀，离他远点。这个徐环很不吉利，跟他走得近的人，都很倒霉……对了，我问你，你知不知道祁东市公安系统最神秘的两起案子？” 吴婷婷紧皱眉头：“神秘案子？你指……破不了的悬案？” 卫毅平神秘兮兮的说：“不是，相反，这两个案子都是很快就侦破并且结案的案子。按照道理说，案子都结了，卷宗资料什么的都应该公开。”他把脸贴近吴婷婷，压低声音说：“而在祁东市公安局的历史上，有且只有两起案件，虽然已经结案，但案件的密级仍然是绝密，至今未解密。案件的卷宗封存，只有极个别高级领导可以查阅……你想啊，都结案了，干嘛还遮遮掩掩的不对社会公开？肯定是有什么隐情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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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婷婷若有所思地说：“要是以这个为标准的话，我知道其中一个：13年前的‘919’特大绑架案，就是徐环的姐姐被绑架杀害的那个案子。这个案子当时社会影响非常大，公众都很关注。虽然号称查出了凶手，也判了刑，但是究竟当时发生了什么，现在官方也没给出一个正式的说法……” “没错，你也不是一无所知嘛，”卫毅平笑了笑，继续说：“‘919’绑架案的确是其中一件。不过第二件案子你就不知道了吧？”卫毅平顿了顿，神秘兮兮地说：“8年前的‘823’枪杀案你听说过吗？” 吴婷婷想了一会儿，茫然的摇了摇头。 “没听说过就对了，”卫毅平煞有介事地说：“一个警察当街枪杀了已投降的人质，这件事情要放在今天，媒体肯定大肆渲染，朋友圈肯定会刷屏……不过当时传媒还不发达，尤其是没有微博微信这些自媒体，所以这件事很快就被压下来了，做了冷处理，你不知道也正常……” “你跟我说这两起案子干吗？我对这些陈年烂谷子的事情可不感兴趣。”吴婷婷不耐烦地打断了卫毅平的话。 “你当然会感兴趣……”卫毅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因为这两起案子，都不约而同的与你的男神徐环有关……” |
| 上面一段，应该是“一个警察当街枪杀了已经投降的绑匪，”，见谅见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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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粘衣 2016-12-04 20:37:55 太精彩了，一个小时一口气追上大部队！必须点赞，必须顶起 ----------------------------- 多谢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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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重返现场 看着徐环狼吞虎咽的把肉串上的烤肉吞入肚中，于东青本来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挖苦道：“你中午不是在宋雅庄园吃的大餐吗，怎么，那里的菜你都没吃饱？” 徐环嘴里塞满了烤肉，根本无暇作答。他拿起一瓶啤酒灌了几口，好不容易把满嘴的食物咽了下去，然后拿手背擦了擦嘴边的油，说道：“不是没吃饱，是根本没吃！我跟楚琳光顾了谈事情了，菜一动也没动。” 于东青发出啧啧的声音：“几万块钱的菜点了不吃，非得吃我这地沟油烧烤……你们两个，有钱也不能这么个糟蹋法。” 徐环没有理会于东青的挖苦，他把最后一串烤肉吞到肚里，意犹未尽地看了看空荡荡的餐盘，又冲老板喊道：“老板，再烤十串肉筋……还有一个烧饼，快点哈！” 于东青有些好奇的问：“你和楚琳到底在忙活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连我也不告诉。” 徐环打了个饱嗝，揉着肚子说：“不是不告诉你，这不是看你忙案子，怕耽误你破案嘛……对了，今天进展怎么样？看你这满脸愁容的样子，又遇到麻烦了？” 于东青苦笑着点点头：“嗯，线索断了，我又没思路了。本来还以为顺藤摸瓜就能揪出凶手，可谁知道，这案子是越查越乱，没办法，还得请你继续帮忙。” 徐环喝了口啤酒，说：“你刚才说什么？” 于东青一怔：“我说请你继续帮忙啊？” “不是这句，前一句。” “前一句？嗯……案子越查越乱，是吧？” 徐环伸出一根指头点了点，说：“就这句，看来你也有这种感觉了。不瞒你说，东青，我昨天回去之后，一直觉得哪儿不对劲。” 于东青很配合地问道：“哪儿不对劲？” 徐环不答反问：“东青，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打电话给老曹的是个女人？乘坐老曹垃圾车的那个人一定是个男人？” 听到这句话，于东青一愣，赶紧问徐环：“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环继续说：“打电话给老曹的那个人，完全可以对自己的声音进行处理，这也不是什么高科技，随便在手机上下一个变声app就可以办到。因此，老曹听到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没准给他打电话的是个抠脚大汉呢！再说乘垃圾车那个人，老曹说他身高也就一米七左右，还用围巾帽子什么的把自己裹得那么严实，关键是连话也没说一句，这要是个女人，也完全说的通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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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东青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嗯了一声，拍了下腿说：“说得对，还真是这样。” 徐环继续说：“我说这个的意思是，你想一下，咱们是不是对昨天发现的那些新的线索，考虑的有些简单了。昨天下午通过垃圾车，顺藤摸瓜，挖出了老曹等一些新的情况。我们几个都觉得收获很大，可以说，案情是柳暗花明，峰回路转，至少昨天我们是这样认为的。但是昨天晚上回去之后，我一直在想，我们是不是过于乐观了，真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 老板把烤好的肉筋和烧饼放到了徐环面前，徐环似乎没有了胃口，连看都没有看烤肉一眼，继续说道：“昨天老曹提供的一些情况似乎让案情有了转机，我们一致认为下一步应该再去调查恩贝公司和索原。可是东青，你仔细想一想，要对他们进行调查，我们要投入多少精力，花费多少时间？即使我们真的花了时间花了精力查了，就一定会查到线索吗？” 于东青皱着眉头说：“可是，目前我们只有这一个线索啊，即使有难度，我们也得顺着查下去啊，要不能怎么办？干等着？” 徐环说：“这个案子发生后，我们的侦破，总是一到关键时候，线索就断。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我们的侦查活动，好像都是在别人的引导下进行的……” 于东青思索了一会儿，看着徐环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环说：“刚才你也说过，你觉得这件案子越查越复杂了。你想一想，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因为我们的调查从一开始，就偏离方向了。” 于东青诧异地问：“偏离方向？有吗？” 徐环笑了笑：“东青，侦破案件最重要的是什么？” 于东青有些不耐烦：“你少在这儿装诸葛亮，赶紧说，哪儿偏离方向了？” 徐环说：“侦破案件最重要的，就是罪案现场。东青，咱们干了这么多年刑警，罪案现场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于东青有些迟疑地说：“当然知道，罪案现场我第一时间就去了啊……可是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所以你把侦破案件的重点放到了查看监控录像上，对不对？”徐环问道，看于东青不说话，他接着说：“近些年，监控探头、电子眼的数量呈爆炸式增长，别说交通卡口的探头，就连小区内部也是监控密布，观海园小区不就号称全祁东市监控最严密的小区吗？” 于东青低声说了一句：“监控多了，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啊。” “没错，是件好事，监控对我们侦破案件来说是件很好的工具。可是东青，工具毕竟只是工具，吃饭的筷子，再好用也代替不了嘴。这些年，监控的确帮了警方很多忙，很多案件，包括一些大案要案，都是通过查看监控而发现了核心的线索，慢慢的，警方对于监控的依赖性越来越强。据我了解，现在很多年轻的刑警，破案只知道查监控，离开了监控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趋势，因为真正的反侦察高手作案，是有很多种方法规避监控的。对于这起案子来说，我们从一开始就对观海园小区完备严密的监控产生了依赖，而这些监控就像是绳索，没有对凶手产生约束，反而束缚了我们的思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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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东青低头沉默良久，才抬起头对徐环说：“你说得对，我们真的是太依赖监控了，从一开始，我们的侦破工作就是围绕着查看监控来展开的，我一心希望能通过查看监控这种最简单的方式，用最短的时间来揪出凶手，现在看来，欲速则不达啊！” 徐环继续说：“真正的犯罪高手，不仅仅只是规避监控的监视，而且会利用警方依赖监控的弱点，通过监控，来布置陷阱和迷魂阵，误导警方的侦查方向，使案件的侦破进入死胡同，我看我们这起案件，就有这么点意思。” 于东青抬头问：“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利用我们依赖监控的弱点，引导我们走了岔路？” 徐环点了点头：“很有可能，何止是岔路，是条死路。包括我发现的垃圾车的线索，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凶手布下的八卦阵，来搞乱我们的侦查方向，如果我们还继续对恩贝公司查下去，我相信我们不会有任何收获。” 于东青懊悔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非要走什么捷径，其实我早该明白，破案没有捷径，必须一步步的踏实走。” 徐环笑了笑：“既然想明白了，那么下一步我们该干什么，你有想法了吧？” 于东青宽大的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去罪案现场，重新调查！”说完抹了把嘴，大声喊道：“老板，结账！” 看于东青付了钱，徐环喝了口水，轻声说：“对了，我还有个事情得请你帮忙。” 于东青把钱包放回兜里，有些意外地看着徐环：“啥事？又要调查别人？” 徐环蹙起了眉头：“不是，我问你，一个人的笔迹……会不会被别人模仿的一模一样？” “不会，”于东青斩钉截铁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书写习惯，肯定不可能模仿到一模一样。”他看着徐环，疑惑地问：“怎么了？……有人模仿你的笔迹？” 徐环抿着嘴，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快递签收单递给于东青：“嗯，就是这个签名，你看看，模仿的非常像，可以说跟我的笔迹一模一样，我根本看不出差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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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东青接过单据，借着小饭店昏暗的灯光看了一会儿，喃喃地说：“高手啊……模仿的真的是很像……”他抬头看看徐环：“肉眼肯定是看不出差别来的，这得通过专业的痕迹检验，而且需要大量的样本。” “那通过痕迹检验，可以查出是谁模仿的吗？”徐环问。 “肯定不行，”于东青抹了把自己的鼻子：“不过……我们技术处的数据库里，有很多个以前有案底的模仿高手的笔迹，我可以把你这个收据上的签字笔迹，同我们数据库里已有的笔迹核对一下，看看有没有相符的。如果有，就可以知道是谁，如果没有……对不起，那就没办法了。” 徐环默默的点了点头：“行，帮我查查吧，碰碰运气也好。” 于东青把脸凑近徐环，低声说：“我说，你和楚琳到底在鼓捣什么事呢？又是调查别人又是模仿笔迹的……咱们仨可是铁三角，你俩偷偷摸摸的不告诉我，告诉你，我对你俩很有意见！” “嗨，不是不告诉你，是怕影响你……”徐环有些无奈的解释道：“得，反正忙都让你帮了，就告诉你吧。”说着，徐环调出手机上那张奇怪的尸体照片，递给于东青：“你看看这个，尸体的脖子上有个伤口，对吧？” 于东青只看了一眼照片，脸色就刷的变得惨白，心里也像是罩上了一层寒冰，额头上滚下了豆大的汗珠。 徐环没注意到于东青的脸色变化，继续说：“尸体上这个菱形血痕，我脖子上也有一个，现在已经愈合了，看不到了。”他拿起桌上的酒瓶喝了一口，继续说：“令我细思极恐的是，我脖子上的这个菱形血痕，根本不知道是怎么来的，……而且，为什么照片上的这个尸体，会有一个跟我身上一模一样的血痕？” 于东青仍然愣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徐环的手机。 看到于东青走神，徐环有些不满的把手放在于东青面前摆了摆：“哎，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于东青抬起头，双眼充满了疑惑和震惊，声音颤抖：“照片上这个尸体……是冯玲啊……” 徐环惊讶的张开了嘴，难以置信地说：“你说这……是冯玲？” 于东青木木的点了点头：“虽然照片上没有脸，但冯玲死的时候的确穿的这件淡黄色大衣……我绝对不会看错，而且……”于东青抬起头来，双唇颤抖：“而且，冯玲身上的这个血痕，周远身上也有……” “什么！”徐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把周围几个食客吓了一跳，纷纷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于东青，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为什么不早说！”徐环质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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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中午，刚有空吃饭，这是午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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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东青脸色苍白，他看了看四周，把徐环拉回到座位上，沮丧的说：“冯玲的尸体我根本没仔细看过，根本没注意到她身上有这个血痕……周远身上那个我倒是注意到了，可就是个小小的血痕，我怎么可能会想的那么多呢……” 徐环狠狠地拿手指点着于东青，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于东青心里更是郁闷的要死：本来吴婷婷跟他说过周远身上血痕的事情，可是他根本没有当回事……该死，要是从一开始就查这个线索的话，可能现在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两个人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情绪也都渐渐平复下来。 于东青看着徐环铁青的脸，小心翼翼地问：“你和楚琳，也在查这个菱形血痕？” 徐环看了于东青一眼，把自己从发现菱形血痕，到和楚琳一起调查的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了于东青。 听完徐环的叙述，于东青想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现在这起案子更复杂了，周远和冯玲也跟这个符号扯上了关系……杀死他们的凶手，可能也与这个符号有关。关键是……”他犹豫了一下：“关键是，身上有这个符号，代表着什么呢？凶手留下的标志？还是原本冯玲和周远身上就有？” “这正是我也想知道的……”徐环压低声音：“甚至整个凶杀案，都可能是因为这个符号所引起……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起凶杀案和我现在正在做的调查有很密切的关系。这样也好，我现在可以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周远这起案子上。我相信，把这起案子查的水落石出，我自然会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周远点点头：“这倒是。看来，周远这件案子还真不是简单的谋财害命或者激愤杀人，冯玲的死也肯定不是交通意外……包括你和楚琳的事情，这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联系呢……真是越想越乱！” “光瞎想是不行的，”徐环蹭的一声站了起来：“事不宜迟，走吧！先去案发现场，再去查查周远两口子的尸体。” 于东青一怔：“现在？” 徐环一副那当然的表情：“废话，不现在还等到明天？今天都几号了？只剩下两天时间了，我们必须争分夺秒！走！”说罢徐环站起身来，朝路边的越野警车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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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东青看了看桌上一动未动的烤肉，有些心疼，于是回头对老板喊道：“老板打包，我要带走！” 从老城区开到观海园小区，往常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今天于东青只开了15分钟。 小区里十分幽静，如果不是周远别墅周围围着的那些警戒线，丝毫看不出这儿刚刚发生过一起命案。 于东青掏出钥匙，打开了别墅的大门，顿时一股浓重的新房装修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咳嗽了两声，说道：“案子还没有侦破，这栋别墅目前还在警方的控制之下。”他向身后的徐环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说：“现场保存的很好，你可以放心查看，不过毕竟过了好几天了，有些痕迹，可能不是那么明显了。” 徐环点点头，问：“没带脚套和手套，不要紧吧？” 于东青打开了电灯开关，别墅客厅顿时灯火通明，他回答道：“没事，你注意一点，别随便用手摸就行。对了，记得把鞋子脱掉。” 徐环在别墅门口脱下了鞋子，只穿着袜子走了进去。 于东青看到徐环走进别墅，自己却没有跟进去，因为他知道徐环的现场勘察习惯。徐环从进入警队开始，就喜欢单干，在勘察的时候，从来不与别人交流，也不听取别人的意见，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怕别人的意见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因此，于东青干脆不陪他勘察，省的打扰他的思路。 一阵海风吹过，吹得于东青打了个寒战，他坐回到车里，点起了一根烟。透过别墅敞开的门看到徐环弯腰观察的身影，他心中不禁感慨起来。 于东青与徐环认识二十多年，是从小长到大的发小，两个人虽然见面就互相挤兑，但是感情却好的像亲兄弟。可惜徐环这个人，性格不懂圆滑，喜欢露出锋芒，年轻时如此，现在仍然如此，当年在警队的时候，因为太张扬，引起了很多老资格警察的不满，因此，当他前些年出事被开除出警队的时候，很多人其实暗地是幸灾乐祸的。 徐环生于豪门，是家中独子，天资聪慧，头顶远景集团大公子的光环，让多少人羡慕不已，上天在人生的这一场游戏中，似乎给他配备了最良好的初始装备。但同时，上天在人生的这一场游戏中，又给他设置了太多的陷阱和关卡：从小母亲病故，父亲忙于事业，无暇照顾，从小享受不到父母的陪伴，而陪她一起长大，跟他感情深厚的姐姐，却在18岁那年被歹徒绑架并遭遇不幸。姐姐的遭遇让徐环深受打击，也因此事与青梅竹马的恋人楚琳反目成仇。后来，当他逐步走出姐姐遇害的阴影，并如愿以偿成为一名警察之后，却在处理一起突发绑架案时因严重违纪而被开除出警察队伍，让他的职业理想就此断送。 于东青狠狠吸了口烟，心想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以徐环的性格，是注定不适合在体制内发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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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东青正胡思乱想着的功夫，徐环已经勘查完毕，走出了门口。于东青一看表，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于东青把手里的烟蒂扔掉说：“我当时查了40分钟，你更厉害，查了一个多小时，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徐环板着脸，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现在还不能确定，我还需要结合死者的尸体和当时现场的照片来做判断。现在，我需要查看现场勘验的所有照片和影音资料。” 于东青点点头：“有是有，不过都在卷宗里，卷宗我也不能带着到处跑，现在在我办公室抽屉里放着呢。”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回一趟海西区分局，我要查看一下卷宗和死者的尸体。” 于东青看徐环神色严峻，知道他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但是应当还是些初步的线索，所以现在没有必要问，问了徐环也不会说。 他猛踩一脚油门，越野警车猛地窜了出去。 徐环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于东青，轻轻地说：“东青，我这儿还有一件事情……” 于东青扫了他一眼：“说。” 徐环盯着于东青的侧脸，说：“我和楚琳在调查这个菱形血痕的时候，意外发现，除了我俩，还有一个人也去祁东市图书馆试图借那本书……我怀疑，他也在调查菱形血痕的事情……” “还有人在调查？”于东青一脸的惊讶：“是谁？” “我说了你别惊讶，这个人……是这次专案组的成员之一。” 于东青心里一惊，使劲踩下了刹车，车轮与地面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随即车身猛的停了下来，把徐环晃得差点一头栽到挡风玻璃上。 于东青难以置信地问道：“到底是谁？！” 徐环正了正身子，把脸转向于东青，淡淡地说：“法医，卫毅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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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东青正胡思乱想着的功夫，徐环已经勘查完毕，走出了门口。于东青一看表，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于东青把手里的烟蒂扔掉说：“我当时查了40分钟，你更厉害，查了一个多小时，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徐环板着脸，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现在还不能确定，我还需要结合死者的尸体和当时现场的照片来做判断。现在，我需要查看现场勘验的所有照片和影音资料。” 于东青点点头：“有是有，不过都在卷宗里，卷宗我也不能带着到处跑，现在在我办公室抽屉里放着呢。”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回一趟海西区分局，我要查看一下卷宗和死者的尸体。” 于东青看徐环神色严峻，知道他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但是应当还是些初步的线索，所以现在没有必要问，问了徐环也不会说。 他猛踩一脚油门，越野警车猛地窜了出去。 徐环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于东青，轻轻地说：“东青，我这儿还有一件事情……” 于东青扫了他一眼：“说。” 徐环盯着于东青的侧脸，说：“我和楚琳在调查这个菱形血痕的时候，意外发现，除了我俩，还有一个人也去祁东市图书馆试图借那本书……我怀疑，他也在调查菱形血痕的事情……” “还有人在调查？”于东青一脸的惊讶：“是谁？” “我说了你别惊讶，这个人……是这次专案组的成员之一。” 于东青心里一惊，使劲踩下了刹车，车轮与地面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随即车身猛的停了下来，把徐环晃得差点一头栽到挡风玻璃上。 于东青难以置信地问道：“到底是谁？！” 徐环正了正身子，把脸转向于东青，淡淡地说：“法医，卫毅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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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螳螂捕蝉 滨海公路位于祁东市东部，依山傍海，风景秀丽，却也道路狭窄，曲折多弯。在这条路上开车，在欣赏绝美的海景的同时，必须要握紧方向盘，谨慎驾驶，否则极易发生事故。因此，当夜幕降临后，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弥漫着重重雾气的夜晚，在这条路上开车，实在算不上是一件令人惬意的事情。 Elly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两眼死死地盯着前方。此时，滨海公路上路面湿滑，车辆稀少，道路两旁的路灯在雾气中显得格外朦胧，能见度并不乐观。虽然这给Elly的驾驶造成了一定的麻烦，但也为Elly的跟踪行径提供了很好的保护。 前方的越野警车车速非常快，而且开的不讲常理，在狭窄的公路上闪转腾挪，在雾气中时隐时现，一不小心就会跟丢。Elly虽然对自己的车技很有自信，但毕竟是第一次驾车跟踪别人，紧张是难免的。她把掌心里的汗水在自己的裤子上抹了抹，眼睛始终盯着前面越野警车的尾灯。 自从上次徐环在Miracle会所发现菱形符号而匆忙离开后，他再也没有去过会所。作为徐环的私人管家，Elly无法在会所以最便捷的方式获取徐环的最新动态，因此，她只能主动出击，暗地跟踪徐环，不仅仅为了楚琳和楚云交给她的任务，更是为了借徐环之力查清同样困扰她已久的菱形血痕的秘密。今天她已经跟踪了徐环一天，此刻她的头已经隐隐作疼，两眼发虚，似乎随时会虚脱。看来，这几年舒适优越的生活条件，让她的身体素质下降了不少。 她拿起一罐进口的功能饮料猛灌了几口，强迫自己振作精神。这种功能饮料是国外职业运动员为了应付高强度训练比赛所用，能在短时间内快速恢复身体机能，是一种效果不输兴奋剂的“擦边球”饮品。Elly知道这种饮料副总用不小，但这段时间情况特殊，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咬了咬牙，猛踩油门，尽量保持同目标车辆的距离。 Elly的这辆红色越野车外形拉风，越野能力强，而且是全时四驱，应对湿滑路面不成问题，只是这辆越野神车的提速实在是不敢恭维，她几乎踩到了地板油，但车辆仍然像是一位中年大叔，走的不慌不忙。 当Elly好不容易跟着越野警车来到海西区分局门口的时候，她已经全身被汗水打湿，几乎虚脱。她疲惫的把座椅放倒，躺下休息了一会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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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实在不应该开这辆红色越野车来执行跟踪任务，这辆车提速慢而且隐蔽性差。她暗自决定，下次再开车跟踪，一定开一辆提速快的小车。 休息片刻，她的精神似乎有些恢复。于是坐起身来，看向海西区公安局的办公大楼。 公安局的大楼，她肯定是不能随便进入的。要想搞清楚徐环这么晚进入公安局大楼的目的，那必须好好动一番脑筋才行。 Elly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海西区公安局的办公大楼，就这样，一直盯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 她注意到，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大楼有那么几个房间，灯光是由灭到亮的，她用笔仔细记下了这几个房间的楼层和位置。然后打起精神，下车向海西区分局的办公楼走去。 Elly大大方方的走进了海西区公安局，推开了传达室的门。传达室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黑暗中，一个中年保安正躺在一张简陋的单人床上睡觉，鼾声如雷。 不过这位保安还算有警觉性，一听到门响，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地喊道：“谁啊！” 这时，Elly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中年保安正睡得云里雾里，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婀娜丰饶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恍如梦中，双眼发愣，一时间嘴巴像是被贴了胶布，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Elly笑了笑，细声细气地对保安说：“师傅，不好意思，有个事情要麻烦您。” 中年保安一脸错愕，还没有从睡梦和震惊中缓过来，只是木讷的点了点头。 “师傅，我老公在这儿上班，这么晚了还没回家，我打他手机也不接，担心死我了，所以这么晚了才来找他……您能不能让我进去找找？”Elly脸上堆着笑，笑中却又饱含了担心和忧虑，演的可谓十分到位。 保安似乎清醒了些，他张着嘴摇摇头：“姑娘，进去可不行啊，里面都有监控，出了事我可负不起那个责。这样吧，我给你老公打个办公电话，看他在不在办公室……对了，你老公叫什么名字？” “叫赵勇，师傅，您认识吗？”Elly甜甜的说。 “赵勇？”保安抓着后脑壳想了想，摇摇头说：“还真不认识。别看我们是区分局，可好歹也有六七百号人，哪能认全了啊。”他看了看Elly，想了一下说：“那你知道你老公在哪个办公室吗？知道房间号，我就可以拨内线电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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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ly脸上露出一丝愁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指着办公楼6楼东头亮灯的那个房间说：“房间号我记不清了，不过好像就是6楼亮灯的那个房间来着……” 保安嘿嘿的笑了：“姑娘，你可记错了。那间办公室，可是为市局一个专案组准备的临时办公室，你老公不可能在那儿办公。” Elly表现的很不好意思，她摆摆手说：“哎呀，那可能就是我记错了。要不……对，我想起来了，好像是4楼中间那个亮灯的办公室。” 保安顺着Elly指的方向看去，点点头说：“噢？你老公是法医啊。那是法医室，行，我这就打一个，你稍等……” “哎哎哎师傅，别麻烦您了！”Elly突然喊道：“我们家那个该死的给我打回电话来了……”说完，她把手机举到耳边，用泼辣的语气骂道：“熊玩意儿，怎么不接电话！不知道我自己在家害怕啊……”边说，她边给保安做了个感谢的手势，退出了传达室，将一脸懵逼的保安独自留在了房间的黑暗中。 Elly回到车上，暗自记下了专案组办公室、法医室这两几个字。徐环去专案组办公室很正常，可这么晚了，他去法医室做什么呢？难道有什么新的发现？ Elly又灌了一口功能饮料，拍了拍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哎，想不明白。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自己的体力已经透支，再跟下去，恐怕自己先倒下了，还不如就此收工。她打开化妆镜，借着昏暗的灯光照了照自己的脸。拜这两天熬夜所赐，黑眼圈又重了几分。她暗自决定，等忙完这阵后，一定去做个全面的美容。 Elly摇下车窗，潇洒的把功能饮料的包装瓶扔了出去，然后猛轰油门，红色越野车随之怒吼着驶去。 Elly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越野车所停位置对角方向，一辆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黑色轿车从一栋高楼的阴影中悄然驶出，如同鬼魅般，毫无声息的尾随她的红色越野车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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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太忙，有空就发帖，一直没太有时间跟大家交流。有几个事情，想跟大家说一下。 第一，真相边缘这个故事，第一部楼主已经在半年前写完，但还有一些小的bug，笔误之类的，因此楼主在发之前，都会将要发的仔细读几遍，文字、语言方面进行下修改，所以也挺费时间的，这两天发的章节就因为没有看仔细而出现了些错误，毕竟已过去了半年，很多细节就连楼主自己都记不太清楚了。 第二，楼主并不是专业写手，而是有着一个比较忙的工作，因此忙起来可能会耽误更新，希望大家少喷，多理解。 第三，楼主还有个故事，用roadsidelong的账号发在鬼话，http://bbs.tianya.cn/post-16-1630684-1.shtml，是个风格迥异的悬疑惊悚故事，希望大家捧场，楼主发帖的这个id冷叔，就来自那个故事的一个反派人物。 第四，好像没什么了，晚安，明早还要早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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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夜袭 徐环神情专注的看着案卷里面案发现场的照片，一双锐利的眼睛正努力查找现场的蛛丝马迹。看着徐环时而闪烁，时而暗淡的双眼，于东青知道徐环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对于徐环这种以烧脑为乐的人来说，思考就是最大的享受，无所事事则是他们最大的痛苦。 看到徐环把卷宗啪的合死，于东青赶紧把一本黑色的笔记本递给他：“这是在周远的卧室里搜出来的笔记本，里面是周远对自己所办的私人侦探业务的记录，类似于工作日志，我们就是根据这个日志对周远的周边关系进行了排查，可惜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你看看吧，不知道有没有用。” 徐环没有说话，接过笔记本翻看了起来。于东青透过他的眼神和面部表情的变化，可以大体猜出徐环心里的情绪变化。 看了半个多小时，徐环突然说了一句：“奇怪啊！” 于东青打了个激灵，忍不住问道：“哪儿奇怪？” 徐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于东青的问题，只是站起身来，对于东青说：“走，带我去看看周远和冯玲的尸体。” 二人走进法医室的时候，值班的卫毅平正躺在两张椅子搭成的简易床板上，鼾声如雷。于东青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叫醒，卫毅平神情恍惚，看着面前的于东青和徐环，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咦，于队……你们…你们怎么来我这儿了？” 于东青看着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小哥，怎么也不能相信他会私下暗地里进行调查……不过他并不打算戳穿卫毅平，他倒是想看看，这个一向没有正形的卫毅平，到底能有多大的本事。 于东青瞥了一眼卫毅平，口气平静地说：“卫毅平，把那两具尸体弄出来让徐环看看。” 卫毅平赶紧起身，披上外套，把周远的尸体从冰柜里推了出来，问于东青：“怎么又想起看尸体来了？于队，您不会是对我的验尸报告不放心吧！” 徐环似乎没有搭理卫毅平的小心眼，问道：“你能不能确定周远死亡的具体时间？” 卫毅平一怔，说：“多具体算具体？” “具体到分钟！” 卫毅平不明所以地问：“具体到分钟是不可能的，只能精确到小时，这已经是很好的了，怎么，死亡时间很重要吗？” 徐环略显失望：“当然很重要，小哥，你是法医，死亡时间的重要性，还用我再重新教你吗？” 卫毅平被徐环呛了一句，一时语塞，脸上有些挂不住，低声嘟囔道：“我的意思是，在这个案子里，死亡时间，没有多大的参考价值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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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环没心思跟他辩论：“那你告诉我周远死亡的最精确时间吧。” “最精确？最精确就是10点至11点之间，不可能再精确了。” 于东青也凑过来替卫毅平辩解说：“他说的没错。虽然现在法医技术比你从警那时候进步了很多，但是也就只能确定到这个程度了。” 徐环戴上手套，弯下腰，很熟练的对周远和冯玲的尸体分别查看起来。于东青注意到，卫毅平站在徐环的身边，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当看到二人身上的菱形血痕时，徐环并没有表现出特殊的反应，只是仔细的查看了许久。卫毅平下巴上的肌肉，微微有些颤抖，但并没有太明显的反应。 徐环抬头看向卫毅平：“卫毅平，你能不能看出死者身上的这两个血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于东青两眼紧盯着卫毅平，他注意到，卫毅平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地慌乱。不过仅仅是在一瞬间，他便立刻恢复了平静。 “能，从这两个血痕的状态来判断，它们出现的时间，应该在死者死亡时间上下不超过两个小时。” 徐环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发问，口气有些咄咄逼人：“卫毅平，法医的信条，就是不放过死者身上出现的任何蛛丝马迹。你看，这两个死者身上有着同样的印记，而且基本上都是在死亡时间左右出现的……这么奇怪的现象，你难道没注意到吗？” 卫毅平脸色有点难堪，但还是嬉皮笑脸，故作镇静地说：“这个……我还真没注意到……我毕竟只是个新人嘛……经验欠缺，嘿嘿，经验欠缺……” 徐环微微一笑：“那你对死者身上的这两个血痕，有什么看法吗？” 卫毅平脸色愈显慌乱：“哎呦徐总，你怎么今天逮着我问起来了，我就一法医，这分析推理的活，还得是你和于队长来干啊，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吧……” 于东青看着徐环，知道他在故意套卫毅平的话。不过今天他倒是重新认识了卫毅平，这小子，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猴精猴精的。 徐环瞟了一眼于东青，于东青会意，对卫毅平说：“小卫，咱们现在是民主讨论，谁都可以发言，不怕说错，就怕不说……来来来，赶紧说。” 卫毅平被逼无奈，小心翼翼的说：“依我看……既然这两个血痕是在死亡时间左右出现的，那证明……它们是凶手杀死死者后，在他们身上留下的，这么做可能是凶手为了炫耀自己，或者挑衅警方……” 于东青忍不住问道：“你的意思是，杀死周远和杀死冯玲的凶手是一个人？” 卫毅平点点头：“可能吧……”接着又摇摇头，支支吾吾地说：“也不一定……有可能是一个团伙里的不同成员干的……” 徐环轻轻摇了摇头：“如果说周远身上的血痕是凶手留下，那还说得过去，可是冯玲呢？冯玲是第二天被撞死的，凶手李力下车之后当场被抓，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冯玲的尸体，因此，他肯定没有时间去留这个血痕……既然如此，那冯玲身上的血痕，是谁留下的呢？” 徐环盯着卫毅平，目光如炬。 卫毅平脸色一阵苍白，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珠，木木地摇了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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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环给于东青递了个眼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没有再理会卫毅平，俯下身又查看起尸体来。 许久，徐环看完了尸体。他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很明显，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世界中。 于东青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他忍不住拍了拍徐环的肩膀，徐环被他这一拍吓了一跳，不过总算是从自己的主观世界中回到了现实。 “徐环，别自己发愣了，有什么发现跟我们说说吧！”于东青脸上已经露出了倦意。 徐环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面色严肃地说：“我们完全搞错了……凶手……其实一直没有离开别墅！” “啊！”于东青和卫毅平异口同声的喊道，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于东青太过惊讶，以至于声音有些结巴：“什……什么意思？你在别墅里……看到凶手了？！” 徐环没有回答他们的话，而是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慢着，不对啊……时间不对啊……” 于东青着急的站起身来，对徐环大声说：“哎呀，你能不能说详细点！急死我了！” 徐环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神情异常烦躁：“按说这些线索应该能串起来才对！”他转头对于东青说：“东青，都是让监控录像给误导了！我应该从一开始就勘察现场才对！刚才勘察我发现了一些线索，这些线索很重要，可以完全推翻我们之间对案件的想法！可是……”徐环顿了顿，看了看卫毅平和于东青，着急地说：“这些线索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可以串起来……可是差的这一点我不知道差在哪儿。现在我们离真相似乎只有一层窗户纸，可这层窗户纸我却怎么也捅不破！” 于东青给徐环递了杯水，安慰他说：“你别着急，慢慢想。你都发现了什么线索，告诉我们，大家一块儿想办法！” 还没等徐环开口，突然法医室的门哐当一声被粗野地打开，一个人影推门冲了进来，把于东青等三人吓了一跳。 于东青定睛一看，进来的人原来是马千里。只见他喘着粗气，脸色慌乱，衣服袖口上似乎还有一些红色的渍迹。 于东青一眼就看出来衣服上可能是血迹，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感觉。妈的，不会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但他必须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冷静：“老马，别着急，出什么事了？” 马千里边喘气边说：“于队，林舒……林舒他被人袭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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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袭击？！”三个人顿时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喊道。 于东青脸色一沉，赶紧追问：“情况怎么样？有危险吗？” 50多岁的马千里虽然不能说是体力充沛，但是长期坚持锻炼的他，身体素质要比同龄人高出很多。他能喘成这样，想必是急得要命。 马千里喘了口粗气，说：“还好，伤不算重，只是胳膊被砍伤了，流了很多血。” 于东青这才稍稍放缓了自己紧绷的神经，他倒了一杯水递给马千里：“老马，喝口水，把详细情况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马千里一口气把水灌进嘴里，拿手背擦了擦嘴，说：“晚上9点多的时候，我和林舒离开分局回家，他搭我的顺风车。他家离得近，我先把他送到了他家的小区门口。谁想他刚一下车，一个歹徒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拿起刀就往他头上砍，也幸亏林舒反应快，歪头的同时抬起胳膊挡了一下，虽然胳膊被砍伤了，但是总算是没伤到要害部位。一击不成，那歹徒又砍了一刀，但是林舒此刻已经有了防备，躲了过去。这时候我也已经下车去抓那个歹徒……只是那个家伙警觉性很高，一看我下车了，便无心恋战，直接跑进了路旁的一个小胡同里。我惦记着林舒的伤，因此也没有再追下去。” 徐环这时开口问道：“看样子这个歹徒是想要林舒的命啊，看清楚歹徒的长相了吗？” 马千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那个歹徒戴着口罩，戴了帽子，当时又是深夜，根本看不清歹徒的长相或者外观特征。我让林舒想想最近得罪了什么人，他说他干警察这么多年，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想要他命的人有半个连，他实在不知道这个歹徒是因为什么事情要对他痛下杀手。” 于东青摆了摆手：“林舒现在在哪家医院？咱们别站这儿说了，现在就出发，去看看他，边走边说。”说着，于东青拎起大衣，准备往外走。 其余三人也站起身来，跟着于东青向门口走去。马千里边走边说：“林舒没在医院，现在在家呢，咱们去他家吧。” 于东青一听，吃了一惊，赶紧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差点跟跟在他身后的马千里撞个对怀。于东青有些生气地说：“这不是胡闹吗！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去医院？” 马千里满脸愁容，又气又急地说：“嗨，我也知道是胡闹，我劝他把嘴皮都磨破了，可林舒就是不去，我能怎么办？你们不知道，这个林舒拗起来几头牛都拉不住。其实他小区门口就有一个24小时接诊的社区医院，很方便，可他偏不去，非得回自己家自己处理，说什么这点小伤不好意思麻烦医生……把我给气的哎。看坳不过他，我就把他送回了家，然后赶紧来向你报告。” 于东青用手拍了拍墙：“这家伙，受了伤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走吧，咱们去看看，这不是还有卫毅平吗，实在不行让他帮忙处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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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住在老市区，虽然距离较远，但是凌晨两点多的路况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好，在这种条件下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林舒的家位于一幢老旧住宅楼的六楼，楼里没有电梯，一行人徒步走到六楼。 于东青按了门铃，过了很长时间，林舒才打开了门。 林舒脸色苍白，神情疲惫，平时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凌乱。看到于东青等人，他似乎有些惊讶，愣了一会儿才把于东青等人让进了屋里。 林舒的房子虽然不大，但收拾的非常整洁。于东青看了一眼林舒已经包扎好的右臂，说：“老林，这么晚到你们家来，不打扰家人休息吧？” 林舒笑了笑：“于队长，一点也不打扰，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 马千里适时凑近于东青说：“你别看老林是个老帅哥，但是他一直单身，从来没结过婚。” 于东青哦了一声，点点头说：“具体情况老马都跟我说了，你的伤怎么样了？我听老马说你不肯去医院？受了伤不去治疗，这怎么能行？” 林舒毫不在意地说：“干咱们这一行，这点伤算什么。我也略懂医术，自己处理这样的伤还是没问题的。” 于东青也不勉强，说：“不严重就好，这两天你就在家安心养伤，案子的事情你就先不用管了，你的工作兄弟们会替你做好的。老林啊，现在的人，戾气太重，报复心太强，咱们大家都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案子破不破先不用着急，但是自身安全不能马虎！至于那个袭击你的歹徒，我会安排专门的办案组来进行调查，争取早日让凶犯落网。” 林舒点点头，客气地说：“谢谢于队长关心，你们在办案过程中也要小心，注意安全！” 说完，林舒就不再说话了，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逐客令。于东青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确实该休息了，于是他决定起身告辞。 这时，徐环突然说话了：“老林，你的伤虽然不致命，但是不能掉以轻心，正好卫毅平也来了，不如先让他给你看看，处理处理。” 于东青听到徐环这么说，也顺水推舟道：“是啊，卫毅平听说你受伤，专门要来给你看看。” 卫毅平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嘿嘿一笑道：“嗨，我这是给死人看病的大夫，就怕刘大哥嫌晦气不让看。” 没等林舒说话，于东青回头瞥了卫毅平一眼，说：“晦你妹的气啊，什么死人活人，上次我肚子疼还不是让你给瞧了瞧。” 卫毅平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林舒笑了笑，说：“真不用了，我这伤真不严重，都这么晚了，于队长，快让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卫毅平听林舒这么一说，咧嘴道：“我就说吧，林大哥肯定不乐意我给他看，现在这法医地位，连兽医也不如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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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东青起身告辞，打断了卫毅平的贫嘴。走到门口时才发现，徐环还坐在沙发上出神，赶紧喊了一声：“喂，徐环，走了，你干嘛呢？” 徐环这才回过神来，冲林舒笑了笑，点点头，然后跟着于东青出了房门。 于东青开车先把卫毅平送回了分局，然后向观海园小区方向开去。 “你这是去看案发别墅，还是送我回家？”徐环问道。 于东青打开车窗，不慌不忙的点了一根烟，说：“当然是送你回家。这个点了还看什么现场，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徐环舒舒服服地靠在副驾驶椅背上，把脚搭在中控台上，懒洋洋地说：“嗨，三点了，都快天亮了，我在分局将就一晚就行了，还回什么家……” 于东青看了徐环一眼，说：“回家好好休息一晚，明早睡到自然醒，这不是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徐环看了看于东青，不以为然地说：“我又不是你下属，你凭什么命令我……” 于东青没接徐环的话茬，而是问徐环：“你之前说到，案件差一点就能查清楚了，具体怎么回事？” 徐环想了想，说：“按照我勘察现场、检查被害人尸体和被害人笔记的收获，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种可能，但是这种可能又与案件的基本情况相矛盾，所以，我现在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于东青手握方向盘，轻轻地说：“今天已经16日了，明天就是高局给的最后的破案期限。徐环，你说咱们能破了这案子吗？” 徐环躺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不好说啊。凶手是个高手，从一开始就牵着我们鼻子走，把我们牵到了死胡同里。” 于东青不以为然地说：“凶手有那么神？我看未必吧。” 徐环哼了一声：“东青，这件案子，你最大的失误就是轻敌。你想用最快的时间破案，一口气吃下这个胖子，但是你这样做，却违背了破案的客观规律，那就是重视案发现场，踏踏实实地寻找每一个线索。而你之所以有这种速战速决的想法，除了高局给你下的期限以外，就是因为观海园小区存在完善严密的监控体系，你认为凭借监控完全可以查出凶手。凶手就是利用了你这样的心态，才在监控上故意留下破绽和线索，引导我们去查这些误导性的线索，远离案件的真相。” 于东青没有说话，他点了一根烟，似乎在思考徐环刚才的话。 徐环接着说：“我们就是太依赖监控了，如果观海园小区没有这么完善的监控体系，那么我相信你也不会把这么多精力放在查监控上。所以说，监控是个双刃剑，对付一般案子还行，但是对付那些犯罪高手，监控不但不起正面作用，反而会被凶手所利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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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东青吐了一口烟，说：“那我们现在回归正途，破案还来不来得及？” 徐环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反过来想想，凶手为什么煞费苦心的在监控上设置陷阱，试图让我们远离罪案现场呢？我想很有可能凶手在罪案现场留下了破绽，他自己十分清楚，所以才诱导我们远离罪案现场。如果罪案现场是天衣无缝的，他也不会去费这些脑筋了。” 于东青想了一会儿，说：“有道理。那你刚才也发现了一些破绽，对吧？” “对，但是还有我无法理解的地方，所以我现在还不能下结论。” 于东青看徐环又闭上了眼睛，他也不再追问。他知道，徐环在自己还没有完全搞清楚案件之前，这些线索问他他也不会说的。 徐环突然问：“你对今晚上林舒被袭击的事情怎么看？” 于东青一怔，说：“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与本案有关系？” 徐环没有回答，反而问：“你说呢？” 于东青想了会儿，说：“难道袭击他的人，就是本案的凶手？凶手想要杀他？不会吧，这件案子中，林舒只是一个普通专案组成员，凶手要杀也是杀我啊，怎么会向他下手呢？” 徐环看了看于东青：“你别忘了，林舒可是第一个赶到案发现场的警察。” 于东青蹙着头说：“第一个赶到现场又怎么了？……噢，你的意思是，林舒可能看到了凶手的一些蛛丝马迹，所以凶手想要杀他灭口？那么，林舒为什么不告诉专案组呢？” 徐环若有所思地说：“真实的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复杂。” 于东青看徐环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他也没有继续追问。接下来的路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徐环闭着眼睛半躺在副驾驶座上，像是睡着了。 于东青看了看微微打起呼噜的徐环，摇了摇头，把车内的热风调大，然后给徐环披上了一件警用大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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