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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残垣之下》救赎、现实主义题材【完本】[第2页] |
| 作者:阑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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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倩在饮水机上倒了一杯热水：“孟律师，我平常不喜欢喝茶，所以家里没有什么准备，给您倒杯开水可以吗？” 我连忙说道：“我最喜欢白开水，谢谢您！......哦，小乖乖叫什么名字呢”！ “一凡，是向阳给她取的！”他向我微笑了一下，转过去继续倒水，目光凝视前方，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但马上收了收神，回归正常，端着杯子走向我。 我接过杯子后，顺便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发现阳台的宽度大概一米半，左端放着一个大概一米高的花架，花架共有三层，上面养着几盆多肉和绿萝。阳台前方正对着东面，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多肉和绿萝山之上，显得很有生气。阳台右端摆放着一个画桌，上面摆放有许多素描用的颜料笔，和一个画架，画架上面有一幅还没有完成的真人肖像。画桌上方有一排简易的书架，上面摆着形形色色的书籍，有《西方美术史》、东野圭吾的《白夜行》，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路遥的《平凡的世界》，还有《明朝的那些事儿》以及刘慈欣的《三体》等。看来曾倩不仅喜欢画画，还喜欢读书，而且涉猎广泛。画桌旁边墙上还挂着几幅被画框表过的素描。素描中有的画着水果，也有花草，有动物，还有一幅画的是一位小女孩，正是她的孩子一凡。另外一幅是曾倩的肖像，看起来与真人并无二异。墙上的素描栩栩如生，可以看出曾倩画画的水平不低。 “曾小姐，您的画画得真好！”我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她才华横溢，没有一点恭维的意思。 “您过奖了”，他接着说道：“我以前在四川美术学院念大学时，学的是美术专业。可惜我现在从事的工作跟这个专业无关。平常业余时间，我就帮一些朋友画一些素描，不想荒废了它！” “真好，我真羡慕和佩服您！”我知道，她一个人带着这么小的孩子，还要兼顾工作和画画，真不容易，她是一位坚毅而自律的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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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说呀，我也是打发时间！有时候，我妈妈会过来帮我照看一下孩子，我自己才有一些时间画画.......哦，对了，您今天说您有一些关于向阳的问题需要问我，是吧！”她的心情开始有些沉重。 “是的，如果您方便的话，能否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我！”我回答道。 她在我侧面的沙发上坐下，右手手臂落在沙发护手上，手掌托着右边脸颊，目光斜睨着下方，沉思片刻，便开始讲述起来。 “我跟向阳于2016年经朋友介绍认识的，2017年结的婚，2019年便分开了。”曾倩说道，她并不想提及过去的太多细节，我也不打算过问太多，也就没有插话。 “我们分开后，孩子便跟着我一起生活。我跟向阳很少有联系，也很少见面，他基本没有到我住的这里来过。孩子的抚养费都是他定期转到固定的银行账户里的。”她继续说道。 “他不跟一凡见面吗？”我问道。 “他们有见面，他会定期，大概间隔半个月左右吧，会跟一凡见面一次。基本上都是我妈妈带一凡出去玩的时候，向阳会在外面见上她一会儿。” “哎，真不容易。”我感叹到，没想到一个婚姻破碎的家庭，会给所有人带来这么多的伤痛和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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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星期，也就是7月15日晚上，不，应该是7月16日凌晨，大概1点钟，向阳忽然给我打来电话。当时我和一凡都已睡觉。他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我感觉很不正常，我对他的行为有些不耐烦。他很有耐心地对我说道‘小倩，我明早可能会离开成都，很久都不会回来了，你能让我见见一凡吗，我有一些东西需要给你们！’他在电话里几乎在恳求我。我最后被他说服了。他来时，神色凝重，他坐下后，缓缓地说道‘小倩，我刚才在电话里不方便说太多，其实......我杀了人，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天就会被警察带走。我不会耽误你太久，我一会就会离开这里。.......这一生，我太失败了，我对不起你和一凡，以后你们要好好生活下去，把她抚养成人。’他当时看起来比较镇定，并没有多少恐惧，但有些悲伤，眼角有些泪水。我顿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内心很恐慌，也很彷徨，我并没有进一步问她关于杀人的事。在我心里，他并不像个会杀人的人。我和他都沉默了许久，我也流下了眼泪。过了一会，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旁边的茶几上，他说道‘这是我剩下的所有的积蓄，大约80万元，密码是一凡的生日，我知道远远不够，但你拿着，以后一凡念书时可能需要很多钱。如果有机会，你找一个对你和一凡好的男人，好好生活。’他放下银行卡后，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让我看看一凡可以吗？’我点了点头，他安静地走到卧室，看到床上的一凡。一凡已经熟睡。向阳情不自禁地用右手抚摸她的脸颊，亲了亲她。一凡也醒来了，向阳说道‘一凡，是爸爸，我来看你来了！’他眼角含泪。一凡见到是向阳，也娇滴滴地喊了一声‘爸爸！’向阳抱了抱她，扶她坐在床上，他蹲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副金黄色的佛佩，佛佩有食指指头大小，上面还有一条环形的金色细链，看起来佛佩和链条皆像是黄金做的。他将佛佩缓缓地戴在一凡脖子上。他又向我说道‘这个佛佩是奶奶以前传给妈妈的，妈妈生前再留给了我，现在我留给一凡，希望她能一生平平安安。’他转过身来，又对我说道‘小倩，等她18岁的时候，把这个佛佩打开，里面有一些重要的东西！’我有些惊诧，他似乎担心我会多虑，又立即补充道‘别担心，里面只是我想对她说的一些话，现在她还小，以后她就能听懂了！’我听完后，也觉得没什么奇怪的了。我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然后，他走到门口，停顿了几秒，头也不回地走了。” 曾倩说到这里，眼里泛着晶莹的泪花，顺着有些凄美的脸庞涌流而下，流过双腮，留下两道泪痕。是的，这是他们的诀别，与曾经相爱的人的诀别。因为，我坚信，他们曾经彼此深爱过。也许，到了今天，这份爱在他们内心深处依然没有消失。只是现实的泥沙，将他们彼此无奈地冲散，将生活中所有美好的东西，冲向无底的深渊，连最后拥抱的勇气和机会都不复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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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右手，轻轻地扶了扶她的手臂，以示安慰，我能体会到她此时的心情，我没有说什么，此时，说再多的话又有什么意义。 这样过了大概1分钟，我想起向阳的体检报告，但又非常纠结，到底应不应该向曾倩提及这事。从体检的日期来看，曾倩似乎并不知道这事。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因为，这件事情可能与向阳的“求死”有关。而且，作为曾经的夫妻，她也有权知道。 “曾小姐，我想给您看一样东西。这样东西我其实也不知道是否该给您看，但我还是认为，您有必要知道！” 曾倩回了回神，擦了一下眼泪。向我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刚才心情有点不好。是什么东西呢？” 我打开公文包，取出向阳的体检资料。 曾倩接过后，有些惊诧，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打开牛皮纸袋，左手拿着资料，右手开始翻阅了起来。 她脸上神色开始有些紧张，拿着资料的左手开始有些颤抖，翻到最后结论一页时，身体快速倒向沙发后背，左手下垂，体检资料几乎快要掉在地上，右手捂着嘴和鼻子。 我扶了扶她，“曾小姐，您还好吧！” 曾倩停顿了一下，做了一个深呼吸，左手拿着资料向上收了些回来，右手抚在胸口。“我知道，他以前偶尔会有些咳嗽，但一直觉得没有什么大碍，就没怎么在意。没想到向阳的病发展成了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孟律师，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她放下资料，转向我，双手抱着我的双臂，开始摇晃着我，似乎在向我质问，不，她在质问这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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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如何是好，我张开双臂，抱住了她，我想给她一些温暖和安慰，她在我肩上开始抽泣起来，并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曾小姐，您不用太伤心。也许这个病没那么恐怖，况且向阳还很年轻，身体还好，还有治好的可能性！”我也不知道我居然会这样说，向阳不是将要判处死刑吗。曾倩也似乎明白这个道理，于是松开了我，擦了擦眼泪，说道：“哎，这个报告其实也没多大意义了，他现在也难逃死刑！” 我停顿了一下，说道：“曾小姐，你真的相信向阳是会杀人吗？” 她忽然用诧异的眼神望向我，似乎在寻求什么，似乎又找到了什么，“你认为他没有杀人？其实，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怎么也不像是会杀人的人。那天事发后，警察曾来找过我，我也是这么说的。但后来证据确凿，而且他自己也承认了是故意谋杀，所以我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不过，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停顿了一下，说道：“我与向阳在看守所有过会面，他的神色看起来非常镇定和平和，并不像普通的杀人嫌疑犯那样充满绝望和恐惧。所以，我最开始也不太相信他会杀人。后来我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被害人杨小桐租住房屋的客厅里以前曾经安装有一个网络摄像头，案发后居然不见了。我怀疑里面有重要的信息。我们找过可能的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这个东西。我怀疑，向阳也许并没有将杨小桐推下窗户，杨小桐可能是自杀。向阳却主动揽上了这个责任。事发后，他还将摄像头取了下来.....向阳以前的工作和生活，我并不了解太多，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我在他的车里发现这个体检报告后，更加坚信了我的想法。他可能不想再生活下去了，他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曾倩听后，若有所思：“经您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那天晚上，向阳来到这里时，并没有多么紧张和恐惧，只是有点伤心。我居然没有觉察到您说的那种可能。孟律师，现在有办法能找到这个摄像头和里面的存储卡吗？” 我显得有些无奈，不过说道：“曾小姐，不急，我会尽力去寻找的，离开庭还有三天半的时间。你对他比较了解，你也想想也没有他熟悉的地方！” 我们正聊着，忽然一凡在阳台转过头来，喊了一声：“妈妈”！我见她左手拿着洋娃娃，右手扯着脖子上的佛佩，是否想摆脱她的缠绕，因为这令她有些不舒服，那是几天前向阳给她戴上去的新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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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死死地落在那个佛佩上，是否想到了什么。 我向曾倩说道：“曾小姐，我能否看看这个佛佩！” 曾倩应了一声，快速走向一凡，将她脖子上的佛佩取了下来，递给了我。 她也有些警觉，向我说道：“莫不是......” 没等她说完，我说道：“可否把它打开来看看！” 她点了点头。我仔细看了看佛佩，大概是由两块半形闭合而成，密封处很是紧密和完美，正常情况下很难看出中间的一道缝隙。 我尝试顺着中间的缝口将佛佩拆开，有些麻烦，不过最终还是打开了。 我看到了里面有张半厘米左右的正方形TF存储卡。 曾倩说过，里面是向阳为一凡十八周岁时准备的一些话。但我现在肯定，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曾倩此时也对此坚信不移。 “有电脑吗，曾小姐！” 不等我说完，曾倩走入房间，取出一个笔记本电脑，我们紧张而敏捷地打开电脑，启动系统，将存储卡插在了电脑上。 我打开存储卡文件夹，发现里面有两个视频文件。我没有迟疑，顺势点开了第一个视频，我和曾倩屏住呼吸。 视频里，是一个客厅的全貌。右上角显示着录制时间：2020年7月16日0:20。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客厅内并没有开灯，左边的房间内似乎开着灯，余光照在客厅，依稀能看见每一件物体的样子。 我的心里的石头已经基本落下，深呼吸一口气，曾倩也激动地看了看我，然后继续将目光移向视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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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一位略微苗条而瘦削的女子从屋内走入客厅。他身穿睡袍，长发过肩，耷拉在后背。借着窗户外和房间里的余光，依稀能看见他的样貌。她大概25岁上下，脸有些清瘦，但很清秀。神色有些萎靡和低落，浑身似乎很无力，走起路来显得有些虚弱。我认得她，我在案件资料上见过她的肖像，她应该就是杨小桐。 她缓慢的走到沙发边并坐下，将两条腿盘在沙发上，开始拨弄着手机，似乎在发着聊天信息。约莫五分钟后，她擦了擦眼泪，目光转向窗外，看着城市里的点点星火，神色凄美而悲伤。 她放下手机，轻步走到阳台，此前的窗户已是开着，她的双手伏在推拉玻璃窗户的边框上， 双手用力撑着身体重力，左脚已抬上窗户的敞口，随后，她坠下去了，视频里传来一声较大的着地之声。 我和曾倩看到这里，神色凝重，一个鲜活而美好的轻生命就这样离开了世界。我们深呼吸，心情有些复杂。 十分钟后，屋内走出一个身影，是的，他就是向阳。他似乎觉察到客厅里刚才有些异样，他左顾右盼，他应该是在找寻杨小桐的身影。见没有结果，她恐慌的来到阳台，往下看去。他被楼下的景象惊呆了，他快速蹲下，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面颊，他应该很沮丧，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五分钟后，他慢慢回过神来，起身走向沙发，瘫坐在上面。脸上的神情慢慢恢复平静。他看了看杨小桐的手机里的信息，然后转向摄像头的位置，仿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搬来凳子，放在摄像头下方，站了上来。他开始拨弄起摄像头，视频的镜头也开始有些晃动。几秒钟后，视频里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和曾倩看完视频后，心情激动，互相看了看，我开口说道：“曾小姐，这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从这个视频内容看，向阳并没有杀害杨小桐。看来，我们之前的想法是正确的。您可以放心了。” 她望着我，点了点头。我继续打开第二个视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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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里的正是向阳，他坐在车上的驾驶室里，脸色有些憔悴，但很平和。车外天空明亮，能看见周围有许多树木，看起来应该是在公园里。视频的时间显示是2020年7月16日8点15分。 视频里的他开始说话：“小倩，一凡，你们看到这个视频时已是17年后。一凡，你应该长大成人了吧，爸爸可以想象出你的样子，在爸爸眼里，你永远都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天使。可惜爸爸没能陪你成长，这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这十几年来，你背负着杀人犯女儿的身份，给你和妈妈带来巨大的伤痛，我向你们道歉。你们如果看完视频，应该都知道了事实的真相，我并没有杀人，但是，爸爸必须为她的死负责，爸爸也很无奈，请你们原谅我。你们知道真相后，要好好生活，忘记我，忘记过去。小倩，我想对你说，你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无论我们最初的相遇，还是分别，我对你的爱都没有变过。离开你之后，我很想好好地生活下去，但我已经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我发现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且时日不多，于是才决定主动承担了女孩之死的责任，我想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在这里，我向你们说声对不起.......一会儿警察就会找到我，再见了，一凡，小倩，你们保重！” 向阳眼角开始渗出泪珠，视频到此也结束了。 曾倩看到这里，开始抽泣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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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了扶她，安慰道：“曾小姐，您别太难过，这是最好的结果。我们应该为向阳感到高兴。接下来，我会跟他会面，并将证据交给法院，不出意外的话，他将无罪释放！” 曾倩擦了擦眼泪：“谢谢你，孟律师，辛苦您了！您是个好人。我跟向阳虽然不再是夫妻，但在心里，彼此还是亲人，我希望他一切都好！” 我点了点头，说道：“不用客气，曾小姐。这个存储卡我需要拿走做证据，视频你可以备份一份。有什么事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孟律师，我还有个疑问，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热心帮助向阳。”曾倩问道。 “曾小姐，其实我今天之所以成为一名刑法律师，并愿意为向阳辩护，也是因为向阳。你知道吗，很久以前，他曾经救过我的命!”于是我将2008年汶川地震中发生的事向曾倩做了详细描述。 曾倩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明白了，孟律师，谢谢您!” 我报以微笑，然后将视频资料拷贝了一份至她的电脑，与她道别，离开了武侯小区。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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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渐青 2022-08-25 14:25:52 品读楼主澜宇原创佳作。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一起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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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雪孤影 2022-08-25 11:19:49 支持好友佳作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一起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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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左子穆 118楼 2022-08-25 21:15:00 今天很多“她”都误写作“他”了。这个倒不是重点，重点是，既然是现实主义题材，故事背景2020年的时间点已经有新冠病毒了，但是文中毫无体现...... 不好意思胡说八道了...... ————————————————— 批评得好，的确有个别错别字，后面就改。 初稿时小丹这个情节是2019年，所以没有提及口罩，后来才将时间调到2020年，故没有写口罩。不过后续向阳情节中有提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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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童年 7月22日，离开庭还有三天。 上午，城北看守所，我与向阳进行了第二次会面。 “向先生，这两天，我们通过努力，找到了对你有利的证据！”我首先开口。 “哦，对我有利的证据，什么意思？说来听听！”他有些惊诧。 我直入正题：“我们找到了你没有杀人的证据......！”于是我将案发现场的摄像头、车内的体检报告，以及与曾倩会面的相关事件经过向他回述了一遍。 向阳听完后，神色恢复平静，“没想到孟律师的工作这么出色，看来我想死也死不成了。不过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即使法院不判我杀人罪名，我也活不了多久，对我来说没有多大意义！” “向先生，你不用这么悲观，身体受之父母，怎能这么轻易就放弃生命呢？你知道吗，我其实很久以前就认识您。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12年前，2008年5月12日那个晚上，汶川中学废墟下面的那位女孩就是我，是你不顾一切地救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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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童年 7月22日，离开庭还有三天。 上午，城北看守所，我与向阳进行了第二次会面。 “向先生，这两天，我们通过努力，找到了对你有利的证据！”我首先开口。 “哦，对我有利的证据，什么意思？说来听听！”他有些惊诧。 我直入正题：“我们找到了你没有杀人的证据......！”于是我将案发现场的摄像头、车内的体检报告，以及与曾倩会面的相关事件经过向他回述了一遍。 向阳听完后，神色恢复平静，“没想到孟律师的工作这么出色，看来我想死也死不成了。不过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即使法院不判我杀人罪名，我也活不了多久，对我来说没有多大意义！” “向先生，你不用这么悲观，身体受之父母，怎能这么轻易就放弃生命呢？你知道吗，我其实很久以前就认识您。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12年前，2008年5月12日那个晚上，汶川中学废墟下面的那位女孩就是我，是你不顾一切地救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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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双目中泛着光，有些惊喜地凝视着我：“真的是你啊，当时你还是个小妹妹，难怪我感觉有些面熟......太好了，我今天居然在这里能再见到你，还成为了一名律师。你这么优秀，我很欣慰！”他露出微笑。 “是的，你曾经救过我，今天，我也要救你。当然，我是在法律的框架下救你，我绝不会让你就这么放弃自己的生命！现在证据确凿，证明小桐不是你杀的，所以法院并不会判你死刑。如果你真的一心求死，岂不是违背了法律，你说是不是呢？”我向他微微一笑，他没有说话，应该对我的话表示默许。 我接着说道：“我见过您的女儿，她那么可爱，您忍心在她这么小的年纪里接受父亲是杀人犯的事实吗？如果真是那样，她的心灵将承受多么大的伤害？所以你要活下去，无论多久。你不必承担杀人犯的罪名，你要为一凡想一想，也为曾倩想一想。曾小姐曾对我说过，虽然你们已不再是夫妻，但在她心里，你还是她的亲人。我相信，在你心里，她也是你的亲人，你说呢？所以，你要堂堂正正地活下去，为了你的尊严，也为了她们的尊严！” 向阳听后，双目低垂，默不作语，他开始认同我的说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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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片刻，感叹道：“人生真是太神奇，也有些荒谬。我小时候的名字叫向冬，是父亲给我取的。我不太喜欢这个名字，觉得太土，于是进入大学之后，便给自己改了一个新名字向阳，我希望我能向阳而生。那时候，我对任何事充满激情，对未来充满向往。我曾努力去帮助和拯救别人，我也在事业上拼尽全力。但活到最后，事业无成、妻离子散、怙恃双亡、病魔缠身，所有以前认为最美好的东西都成为梦幻泡影。人到中年，发觉自己的生命中剩下的只有痛苦，挥之不去，最后连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勇气继续活下去。我经常怀疑，人生的意义和价值到底是什么？我年少时拥有的激情和理想还有意义么？可悲，可叹！” 我说道：“我虽然比您年轻，但我很理解您。在命运面前，我们许多时候都会感到无助和无力。人生就像西西弗斯与他的石头。在希腊神话里，西西弗斯触犯了众怒，受到诸神的惩罚，要求他将一块巨石推上山顶才能免去罪责。由于那块巨石太过沉重，西西弗斯每天都在努力地向上推动巨石，但每次推到半途便又滚下山去，之前所有的努力和付出皆前功尽弃。但他从未放弃自己心中的希望，从来没有停止推动那块石头。我们一生会经历许多痛苦、黑暗，会失去很多珍贵的东西，会时常感觉到人生的无力。我的妈妈在地震中失去了生命，我和爸爸相依为命。那段时间，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生活下去。后来爸爸跟一位失去亲人、孤苦伶仃的阿姨一起生活。今天，我们重新感受到了生命的阳光和温暖，我很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有时候，我也在思考你说的问题，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从生物学和物理学角度来看，人生短短几十年，最后皆会化为乌有，在生命周期、经济周期、灾难和战争里，我们个体显得无助和无力。从这点来看，人生似乎是虚无的，是毫无意义的。但最后，我渐渐明白，人生也许本就没有意义，我们要做的就是主动去赋予意义，去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做你认为有意义的事。我们的一生，本来就是来体验这一场旅途，目的地也许并不那么重要，沿途经历的风景、人生情感的升华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我认为，苏东坡、徐霞客、曹雪芹、王阳明就是这样的典型代表。虽然我们远远比不上他们，但我们作为平凡人，依然可以保持这份初心，在短暂而渺小的人生中去做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总结起来，我们人生的意义，也许应该就是虚无主义与人文主义的结合体。想通了这个问题，我就不再迷惘。所以，今天，我选择了这个职业，为死刑嫌疑犯进行辩护，这就是我认为最有意义的事，也是您在汶川地震中曾经教会我的东西。今天，您也不要放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是吧？”我看着他，与他目光短暂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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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小妹妹，你令我刮目相看。你所有的经历，让你比许多同龄人成熟了不少。我好欣慰，我听你的！”他微微点头。 “三天后市中院将开始庭审，在此之前我需要准备一些资料。我希望能听听您过去的故事，尽可能地详细。这些故事可能跟您的案情有关。此外，我其实也有一些私心，我打算准备一本关于犯罪心理学的书，希望能收集一些相关素材。当然，您不是罪犯，但您的经历和心理对我很有参考和引用价值。算是您帮我的一个忙！你不介意吧！” “好的，没问题。我不介意把自己的故事讲给您听，不过可能有些偏长。如果您认为对您有用的，您就记下来吧；如果没有用的，就纯粹当作一段故事吧！”说完，他沉默片刻，若有所思。 我取出笔记本和笔，放在右腿上，准备做一些记录。他目光斜睨着左下方，开始讲述起关于他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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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出生在南充一个偏僻的村子里，父亲是一名国营煤矿工人，妈妈带着我和哥哥一直在农村生活。父亲因为工作原因，长年在外，他的单位驻地在宜宾。那时候与现在相比，交通很不发达。从宜宾回到南充乡下，大概需要两天的路程，不但要乘坐一天的绿皮火车，还要转几次旅行客车才能到家。父亲每年大概回家探亲一两次，每次呆上十几天便又匆匆赶回单位。总体上，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我跟父亲相处的时间很少，对他的感觉比较陌生。 父母结婚前，妈妈住在离父亲家五公里外的另一个村子。妈妈共有四姊妹，她排行老二，另有三位舅舅。外公因为体弱多病英年早逝，那时外婆不到30岁。外婆自此便开始终生守寡，她一个人含辛茹苦，终于将四个孩子拉扯成人。由于生活艰难，母亲很小就要挑起生活的担子，干许多农活和家务，也失去了上学的机会。不过，从母亲年轻时的黑白照片看得出来，她年轻时很是漂亮，两个麻花辫耷拉在脑后，穿着灰色的土布衣服，笑起来就像春天的花儿那样绚烂。 父亲参加工作前曾在云南开远从军，离家遥远，家中的爷爷年迈体弱，患有肺痨，需要专人照顾。1979年，经村里的媒婆介绍，爸爸和妈妈便很快组成了家庭。妈妈与爸爸从见面到结婚，并没有见过几次面。也许，大家觉得彼此人不错，便快速地下了决定，简简单单地结了婚。他们的结合，算不上爱情，却是那个时代背景下大多数男女婚姻的普遍现象。此后，妈妈便在家照顾老人和家庭，父亲在外工作。 不久，父亲退伍，面临转业。宜宾的国营煤矿单位曾到部队招人，早前当地农村曾有几位年轻人与父亲一起参军。父亲因为在部队踏实精干，而且学得一手驾驶技术，成了驾驶班班长，他曾被派往越南战场，驾驶着战地汽车运送榴弹炮。因为父亲在部队的优异表现，他也因此成了那群老乡中被单位招收的两人之一，成为了一名运煤的汽车司机，其他几位同乡战友则回到了老家务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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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妈妈生下了哥哥，爷爷也病逝了。1985年，我也出生了。当我两岁左右时，奶奶也离开了我们。我对奶奶并没有什么记忆，仅能从一张斑驳的黑白照片里看到她那蜡黄的面容。照片里，我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衣，裸着下身，她搂着我，瘦削的脸上露出一丝灿烂的微笑。 父亲的几个姊妹皆在遥远的外地安家和生活，与我家少有往来。于是，妈妈带着我和哥哥三人在农村生活。那时，我和哥哥年纪尚小，妈妈既要照顾我兄弟二人，还要承担许多农活和家务。我记忆最深刻的是，妈妈经常在农田里干活，我在旁边的田梗上玩耍。妈妈总是被胆结石折磨得蹲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她脸上渗出汗水。而我，却懵懂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时，我们看病基本不会走太远，皆是在村里的私人诊所里。每次生病，便去小诊所买一些常规药物，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果。 我也记得，每到插秧、收割的农忙时节，二舅和三舅都会从几公里外赶来我家帮助干一些重要农活。 在我还不记事的时候，父亲与母亲的婚姻曾出现过危机，这事曾是大舅告诉我的。父亲年轻时，是个标致的精神小伙，工作表现优秀，很快便被单位评为劳动模范。他带着红花，到单位的子弟学校去给学生和老师们讲说革命工作和政治思想。学校一位未婚的女教师对父亲颇有好感，不顾父亲已有家庭的现状，对他表达了炽热的爱意。那时，爷爷和奶奶已经过世，妈妈独自一人在老家照顾我和哥哥。也许父亲想到母亲是个没有文化的农村妇女，便开始对母亲有些嫌弃，打算与女教师在一起生活。 面对父亲如此“薄幸”，大舅非常愤慨。大舅在几姊妹中算是文化层次较高的。一次，大舅将父亲和母亲叫到当地镇里的民政局，让张局长主持公道。张局长了解情况后，带着怒火，将父亲狠狠批评了一顿。张局长指着父亲的鼻子说道：“小向，你当初在外地工作，妻子为你在家里辛苦照顾老人和两个孩子，付出不少，她容易吗？今天，你在城里的工作事业都不错，遇到了新女人，就狠心抛弃曾经的糟糠之妻和两个孩子。你扪心自问，你这算哪一茬事，你既然是单位的劳动模范和道德楷模，你道德和良心哪里去了？你配得上劳模的称号吗？你给我滚出办公室好好反省去。想离婚，我第一个就不同意！” 父亲被张局长骂了个狗血淋头，从此再也没有提及离婚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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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小对父亲最深的印象，就是他的坏脾气。据妈妈说，这是爷爷的“遗传”。他一直很暴躁，对我和哥哥、对母亲，总是随意发怒。我依稀记得，在我年纪尚小时，很多次被他狠狠的抽打。我爱哭闹，父亲每每听到我的哭声，便非常烦躁，对我连抽带骂，母亲总是在一旁劝说，父亲却将对我的怒火转到母亲身上。最严重的一次，我记得父亲举起凳子准备向我砸来，母亲拼命的拉住了他，他俩在院子里扭打了起来。父亲的这种易怒脾气，伴随着我一生的成长，给我留下了一些童年的阴影，也长期影响着我们家庭的氛围。直到他年老后，得了老年痴呆，这种现象才基本消失。 当然，父亲偶尔也有对我表现出溺爱。自我开始上学后，在班里的成绩名列前茅，一直都是班长，获得了不少嘉奖，家里的土墙上贴满了我的许多奖状。父亲为此很是骄傲，某些时候也会将我抱在怀里，用他那硬邦邦的胡茬狠狠在砸在我的脸上，让我痛痒难安。小时候的我，对阴晴不定的父亲，既有恐惧，也偶尔会感受到一丝少有的父爱。 不过在我年少时，我也险些误入歧途而荒废学业。我的初中是在乡镇里的中学上的，虽然我的成绩名列前茅，但在那个偏僻的农村，教学质量条件其实很差，大多数同学都是不爱学习的，我优秀的成绩也仅仅靠同学们的“衬托”。那个年代，正是九十年代初期，南下广东是一种风尚。学校的许多学生都半途辍学，去沿海打工赚钱。他们回来后，几个曾经活跃一点的同学会在学校的操场叼着烟，头发梳成郭富城式的中分发型，抹上啫喱水，一副“潇洒走一回”的模样，吸引了许多同学羡慕和崇拜的眼光。当然，也包括女同学爱慕的眼神。在这样的环境下，已经没有几个同学愿意埋头苦读，辍学、逃课成了常见的事，我渐渐也被影响。我记得，有几次数学课，我跟着几个爱玩的同学逃了课，跑到山上的油菜花地里围坐起来，玩起了扑克。我想，如果当时的我一直这样下去，人生的道路也许会跟今天千差万别。有一位朋友曾经对我说过，人生，就是一连串的蝴蝶效应，我非常认同他的说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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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哥哥的学习成绩却一直不好。他比我高两届，考试从来都不及格，即使留级也没有丝毫改变，看来读书这事的确需要一些天分。他因为成绩不好，父亲每次回来休假时，总是大发雷霆，许多次因此而爆发冲突。 总体来说，父亲爱我更多，也对我的学习很是放心，也成了他最大的骄傲。哥哥的成绩一直是他的心病，这也影响着他一生的前途和命运，也影响着这个家庭的命运。 1999年，当我14岁，初二结束时，父亲决定将我们一家脱离农村，那时叫“农转非”。我和妈妈、哥哥搬到父亲在宜宾的单位继续学习和生活。父亲的单位并不在宜宾城里，而是离宜宾市中心约50公里的一个小镇。刚来的时候，我们条件非常艰苦。我们一家四口挤在单位分的“福利房”中，大概60平方米，两个房间，一个很小的客厅，再加一个厨房。不过比起过去在农村的土墙瓦房还是好了不少。由于妈妈没有工作，所以父亲要养活我们四口人。在当时的单位里，我们的生活条件算是最差的那一部分家庭。父亲是单位的运输司机，会经常在外出差。听妈妈后来说到，父亲非常节俭。出差时，其他同事总是聚在一起大鱼大肉，父亲总会在别人快吃完时，独自在角落里点上一碗面悄悄地吃完。我的父母一生都很节俭，尽管如此，当时父亲依然会因为花钱的事而经常将怒火发在母亲和我兄弟三人身上。那时，在同单位的许多同龄人当中，我有着强烈的自卑感。 来到宜宾后，我转入当地较好的中学，我在班上的名次基本排在前五名左右，相比之前在乡下的排名有所下降。不过，这里高手林立，在较好的教学质量条件和激烈的竞争氛围下，我的绝对成绩总体还是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就这样我进入重点高中。2004年，19岁的我考入成都的西南财经大学，成了一名许多人羡慕的大学生，父母颇为我感到骄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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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成绩一直不好，高一时便辍了学。父亲通过关系，帮他在附近的玻璃厂里找了个工作，但他干了不久，就不再去上班了。他开始在社会上瞎混了起来。那个时候，街上的人们都叫他操哥。他把自己的发型梳成香港电影《古惑仔》里陈浩南的样子，经常在外打架斗殴，惹是生非，父亲总是生气地与他打骂和冲突。但哥哥说那是义气，可以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父亲被气得大病一场，不再让他回家，他便在外面自己租着房子，不停的换着女朋友，继续着他的江湖恩怨。 2001年，我高三的时候，镇里出了一个轰动当地的大事。某一天，哥哥拿着一把装满火药的猎枪，在某个茶楼里，用枪口抵住一位当地的大哥，吓得对方直打哆嗦，连忙跪地服软。我想，在哥哥心里，那一刻应是他一生最高光的时刻。 半年后的一个夜晚，在街头某个黑暗的角落，哥哥在吸毒后，被某个不认识的黑影连捅数刀，最后流血而亡。警方至今也没有追查到凶手的下落。 哥哥的离去，是我们家永远的痛。我们小时候，我与他同睡一床，彼此的脚对着对方的头。夏天，他总会先用蒲扇将帐里的蚊子驱赶干净后，才让我安然睡下。我上初中时，他骑着永久牌自行车，我跨坐在后架上，一起在马路上向着学校的方向飞奔。他偶尔会从坐垫上高高抬起屁股，故意对着我的脸放一个长长的响屁，然后开怀大笑，臭得我破口大骂。后来，他进入社会，虽然当起了古惑仔，但对我也是保护有加。所以，在中学里，几乎没人欺负过我。 哥哥离去后，父亲鬓角的头发几乎白了一半，他痛骂自己教育无方，有时候也会把气撒在母亲身上，骂她是个文盲，没带好孩子，妈妈总是默默地流泪。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情况才被慢慢冲淡。 |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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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雪孤影 2022-08-26 10:51:09 支持好文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一起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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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余华 2022-08-26 16:54:37 支持佳作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一起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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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sh方苑 2022-08-26 14:38:33 支持大作，顶起来，进入编辑眼帘，力争早日出版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一起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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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花抚琴剑 2022-08-26 19:00:36 楼主加油，继续支持! ----------------------------- 有缘天涯，一起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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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帅点蚊香 2022-08-26 19:02:01 原创精品，继续支持! ----------------------------- 感谢支持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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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意向 2008年，从西南财大毕业后，我进入了总部位于成都的德金证券，在旗下的天府大道营业部做了一名普通的市场经理。这是我人生的第一份工作，也将深深影响我未来的事业和生活。 在德金证券，我认识了马涛。那是2009年初，马涛进入德金证券业务部。他跟我年龄相仿，同属于证券行业的新手。他家在安岳，毕业于四川某不太知名的大学。个子不高，黝黑肌肤，头发总是向后梳着，在啫喱水的加持下，显得闪闪发亮。我跟他并不在同一个部门，但他性格豪放，好像跟谁都能谈得来。我跟他的关系并不是十分亲密，仅仅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他有时候会来我们的部门坐上半会，与我聊上两句。 一年后，他离开了德金证券，据说他在一位实业大佬下面当了小弟。我们偶尔会在微信上聊了几句。 我与马涛的重逢已是七年后，那时，我已是德金证券总部投行部的业务主管，带领着几个小弟组成的一个部门，负责一些企业债券和投行业务。 2016年1月，成都已是严冬，成天阴雾绵绵。某天下午，东城根德金大厦，我在办公室接到一个陌生的手机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老向，我是马涛，最近还好吧。很久不见您了，这段时间我在成都，晚上方便的话咱俩找个安静的地方聚聚！”虽然这几年我们几乎没怎么联系，但我还是在电话中客气地寒暄了几句，并约好在宽窄巷子旁的宽坐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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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6点，我将雪佛兰乐风开到了宽窄巷子的停车场，走进宽坐。这是个古色古香的庭院式酒楼，院里的假山、喷泉、花木，还有包间里的山水字画，相映成趣，颇有禅意，连服务员都是清一色的中国旗袍，气质谈吐非常优雅，可以看出老板是个很有文化品味的人。这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地方，经常与朋友约在这里见面。 走入包厢，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我认得是马涛，一身黑色西装，深蓝色衬衣，气场似乎比几年前强大了不少。我们相互握手，寒暄过后，相对而坐。点了几道爱吃的火锅菜品和几瓶雪花啤酒，相互聊了起来。 “马总，听说您离开德金后去了同德集团，怎么样呢？”作为金融业内之人，我对同德集团的过往也略知一二，不过还是客套地问起他的情况。 马涛对我说道：“老向，同德集团的情况您应该从网上大致了解吧。老大杨千云当年在国内业界可谓风云人物，横跨金融和实业，算是国内并购界的鼻祖和前辈。十几年前，他曾在期货市场起家，赚得过亿资产。后来涉足实业和资本市场，成立同德集团。通过收购内蒙和宁夏许多优质的牧业资产，再通过实业资产抵押贷款获得大量现金，入股或间接控制几家信托、券商和保险，获得更大的融资渠道，再利用融来的资金在资本市场呼风唤雨。同德将牧业资产装入上市公司后，利用舆论，拉升股价。旗下两家公司的股价当年在资本市场可是傲视群雄！”马涛说着，脸上有些自豪和得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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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同德集团终于因为自己的野蛮扩张，尝到了苦果。集团被监管机构查出非法集资、恶意操纵股价，加之极高的资金杠杆和融资成本，导致资金链断裂和大量债务违约，造成了巨大的社会损失，也压垮了集团最后一根稻草。2011年，老大被抓，同德集团轰然倒塌。我以前有幸加入同德，杨老大对我十分关照，我曾在集团下面宁夏的一个地方小厂当负责人。我这辈子最服的就是杨老大，被查时，他一个人承担了几乎所有责任。奈何大厦已倾，我只能另找门路。同德倒下后，我和几个朋友，凑了点钱，在重庆搞了个健身会所养家糊口。” “不错呀，马总，这也算是一条正道！”我附和着说道。 “哎，这两年生意难做，加上健身房运营成本很高，公司也是举步维艰啊，最多也只能混口饭吃！”马涛连连叹气。 |
| 他又接着说道：“不过，去年，咱老大出来了。现在他很低调，许多媒体都不知道他的近况，我也只是跟您私下讲这事儿！过去老大的许多老部下也回到他身边，大家都希望重新做点事情。不过，我们现在做事，不会再向以前那么张扬，都是暗伏在水下，公开的资料里几乎查不到我们的身影。低调好啊！低调长寿，这是过去的教训。我特地去了一趟北京，在王府井酒店见到了老大。老大问我现在做什么，我说我搞了个健身会所混日子，他说道‘小马，我这次出来后，发现过去许多兄弟还顽强地活着，我很欣慰。无论他们现在干什么，他们在各行业依然都是最强的。这次与大家重逢，发现有许多兄弟还有创业的激情，大家仍然希望让我带着做点事。我其实本打算去加拿大过退休生活，后来细想，大家还不算老，不如一起做点事。不过不能再像以前那么高调，而且一切要按照国家法律法规办事，这个是底线。我也总结了一下过去的经验教训，梳理了一下过去的资源和关系，结合国家政策和未来经济发展趋势，准备了一些项目。如果你要搞的话，可以把川渝这边的项目交付给你。’我问老大打算怎么做。杨老大说道'我这边有几家上市公司老板找到我，这几家公司都是老旧传统行业，这几年业务开始严重走下坡路，许多过去的业务是不能做了，希望能装点新的东西进去，把公司盘活。我筛选了一下，打算暂时先弄一下华元实业。华元是江苏的一家上市公司，过去主要搞的是以房地产和汽车零部件为主的多元化经营道路，这些业务现在不好做了，公司基本是苟延残喘，股价趴在两元左右，一直上不去。董事长王大龙也是想尽办法，把自己的股份基本都质押了出去，来回折腾，结果现在业务没搞起来，股价丝毫不动，还把自己的财务窟窿搞大了，她在外面私人隐形债务达到了20亿。现在他算是深陷绝境，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所以他找到我，希望帮他一把，让公司起死回生，把股价搞上去，这样他就解放了。他给的条件也很丰厚，这样下来，咱一起忙活的兄弟们都能有肉吃。这几年调味品行业发展不错，资本市场里海天味业、中炬高新等龙头，受到资本青睐，股价持续走高。你们四川不是有许多好的调味品企业吗，咱们总部打算募集一些资金，先入股这些企业，然后通过培育，让公司业绩走入正规。后面合适的时候再装入上市公司。只要调味品公司业绩稳定，溢价并购产生一部分现金收益，或者直接用上市公司的股份置换。调味品企业并入上市公司后，公司业绩增长，股价也会上去，到时候也能享受股权溢价收益。事情的大概思路就是这样，我想把这些业务交给你，一来是对你放心，二来是你对川渝的情况最了解，你们跟这些调味品企业打交道最适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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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涛接着说道：“我跟老大见面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我回来后经过慎重考虑，打算跟着老大干。于是我把重庆那边的健身房股份转给了朋友，自己开始在成都设立公司，全力以赴搞这事。不过，我这边目前缺人手。老向我跟您认识了这么多年，算是有一定的信任基础。我离开德金证券后，知道您一直在这个领域发展，所以我首先想到了您。很希望您能加入我们团队！” “马总，您希望我过来后做什么？” “您现在在券商那边主要负责投行工作吧，正好是我们团队的核心工作。不过咱们都是为了自己干，以您的资历和经验，如果再在德金呆下去，就有些屈才了。如果您能过来，就主要负责与调味品公司的对接，有许多细节和专业工作都需要您带头啊！至于具体操作方面，您更专业，到时候您过来后，我们可以具体商讨细节！现在已是年底，您可以先暂时考虑一下，年后回复我，怎么样？” “感谢马总看得起我呀。好吧，我考虑一下，不管我的决定如何，我年后一定给您答复！”酒过半巡，两人客套地聊了一些风花雪月。时间已是晚上9点，大家觉得差不多了，我正呼唤服务员准备买单，马涛连说他已经结了，原来刚才半途马涛趁去洗手间的间隙已将帐结完，我也不好再作客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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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春节将至，农历腊月29日，我开着车，行驶在成宜高速，我的目的地是宜宾，我父母现在生活的地方。他们现在住在宜宾城里，以前单位的小镇仍有一套老房子，如果我没有回去，他们二人便长期住在镇上。他们说那里空气好，熟人多，最重要的是，母亲还在单位附近的空地里开垦了一些菜地，在里面种了许多蔬菜，主要用来自己吃。母亲说，那些自己种的菜不会打农药，吃起来健康又放心。如果有多余的蔬菜，就送给左右邻居。 每年春节或者长假，我如果没有特别的事，都会回到宜宾去看望他们。我回去时，一家人便一起住在宜宾城里。 父亲刚刚退休不久，而我也已经31岁，已过而立。许多年少时的不快乐，我已渐渐释怀。我不再去责备多年前父亲对我们母子的暴躁脾性。今天，我开始领会到成年人的不易，领会到父母的不易。当初父亲一人养活一家四口，还能让我有机会进入大学念书，实属不易。自哥哥走后，我一直认为，父母，就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面对过去诸事，应学会放下，学会原谅，学会和解。有人说，这叫成熟。是的，随着年龄增长，人总会成熟。 此前几年，我曾谈过两位女朋友，但皆是无疾而终。以前，父亲会偶尔责问我的个人问题，但现在他已不再过问。因为，这两年，他变化太大。他似乎忘记了所有的事，忘记了所有的人，他不会再随意责备我和母亲，不会再在饭桌上唠叨他过去的“丰功伟绩”，甚至他出门在外时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是的，他患了阿尔兹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听一位略懂医学的朋友说，这种病症是一种不可逆的不治之症，患者失去了大部分记忆能力，智商基本接近2-3岁的小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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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春节将至，农历腊月29日，我开着车，行驶在成宜高速，我的目的地是宜宾，我父母现在生活的地方。他们现在住在宜宾城里，以前单位的小镇仍有一套老房子，如果我没有回去，他们二人便长期住在镇上。他们说那里空气好，熟人多，最重要的是，母亲还在单位附近的空地里开垦了一些菜地，在里面种了许多蔬菜，主要用来自己吃。母亲说，那些自己种的菜不会打农药，吃起来健康又放心。如果有多余的蔬菜，就送给左右邻居。 每年春节或者长假，我如果没有特别的事，都会回到宜宾去看望他们。我回去时，一家人便一起住在宜宾城里。 父亲刚刚退休不久，而我也已经31岁，已过而立。许多年少时的不快乐，我已渐渐释怀。我不再去责备多年前父亲对我们母子的暴躁脾性。今天，我开始领会到成年人的不易，领会到父母的不易。当初父亲一人养活一家四口，还能让我有机会进入大学念书，实属不易。自哥哥走后，我一直认为，父母，就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面对过去诸事，应学会放下，学会原谅，学会和解。有人说，这叫成熟。是的，随着年龄增长，人总会成熟。 此前几年，我曾谈过两位女朋友，但皆是无疾而终。以前，父亲会偶尔责问我的个人问题，但现在他已不再过问。因为，这两年，他变化太大。他似乎忘记了所有的事，忘记了所有的人，他不会再随意责备我和母亲，不会再在饭桌上唠叨他过去的“丰功伟绩”，甚至他出门在外时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是的，他患了阿尔兹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听一位略懂医学的朋友说，这种病症是一种不可逆的不治之症，患者失去了大部分记忆能力，智商基本接近2-3岁的小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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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是一件令人绝望而悲伤的事，不过，换一种角度来看，这对他和我们家人来说，或许并非是件坏事。因为，父亲不再有悲伤，不再有焦虑，不再发脾气。而且他身体健康，精气十足、行动敏捷，胜过许多同龄的其他老人，令我和母亲很是宽慰。 父亲现在跟所有人几乎没有正常的情感交流。每次母亲外出，他都会独自提着一个垃圾袋，跟在她的身后，他并不说话，见到路边的矿泉水瓶和废旧纸板，都会将它们都收集起来，堆在家里的某个角落。母亲不得不定期将垃圾处理给附近的废旧物品回收商人。对于父亲来说，这或许就是他的私人领域，一个完全封闭的个人世界，一个别人走不进去的世界，一个他也走不出来的世界。曾经，我和母亲都很难接受这个现实，多次阻止父亲别再去捡拾垃圾，但终究无济于事，最后也就完全接受了他的这种行为。只要他健康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三个小时候后，我的车下了高速，来到小区楼下。下了车，我从后背取出行李箱，里面装着两瓶中档白酒，那是给父亲的。这是一栋老式的多层小区。四楼，一阵敲门声。母亲从屋内将门打开，微笑着把我迎了进去，父亲跟在身后，无惊无喜，偶尔会喃喃自语：“我儿子回来了！”还时不时的发出轻微的笑声。对于他的这种情形，我和母亲已经习惯。我们家与几位舅舅相距太远，一直没有在春节里互相串门的习惯，只会通过电话互相问候。所以每个春节里，家里便只有我们三人度过。初一，妈妈跟往年一样，依次向三位舅舅打去电话问候一番。我会在每个晚饭之后，陪着父母外出，延着河道，或者公园，逛上一两公里，然后回家休息。我跟母亲在路上谈论着一些琐事，父亲仍旧一如既往地跟在身后，默不作声地做着他的“环保”事业。 就这样，七天后，春节结束，我回到了成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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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我在考虑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年前与马涛谈及的调味品并购基金。其实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初步决定，如果条件合适，我是愿意过去的。不过我在最后下定决心之前，还需要进一步弄明白关于我的利益条件。对于马涛本人的品性和为人，我并不太了解。他总体给我的感觉是：带点江湖气、说话稍显浮夸，我略微有些顾忌。不过现在国内私募基金受到严格监管，如果一切按正规的私募基金法规运作，法律风险并不大，唯一重要的就是投资项目本身的质量，这关系到公司和客户的切身利益。 两天后，星期二，东大街喜年广场13楼，同万资本总经理办公室，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照射在地板的毛毯上，墙角的一颗一米半高的发财树，在光线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我和马涛在黑色乌木茶几前相对而坐，他正熟练地泡着普洱。“老向，我今天先向您交个底。我这公司是年前刚刚注册的，1000万的认缴制，咱实力有限，没必要搞那么大，以后搞到钱了再考虑下一步吧。法人和股东皆是我一人，这样由我来承受主要的法律风险，消除大家的顾虑。目前公司只是暂时招了一名会计，其他的还需等您过来后具体商议，根据工作具体要求再进一步组建团队。”听马涛介绍后，他并没有提及让我做合伙股东的事，其实正符合我内心的想法。我一直认为，与他人合伙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难度不亚于寻找对象。股东多了，意见就很难统一，容易造成分歧，导致彼此的合作很难稳定下去。如果将股份和最终决策权集中在一人手中，即使出现分歧，也不会造成过多的内耗。况且，目前的我并没有做股东的实力，我仅仅在德金证券工作几年，并没有多少积蓄，目前在成都也没有买房，这种情况下，我是不适合做股东的。马涛可能也了解到我的情况，才有了这个决定。或许，他想自己获得更多的利益，但目前的我完全能够接受他的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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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涛似乎明白我的心思，接着说道：“关于您的利益，我初步梳理了一下。调味品项目投资的资金主要分为两块，第一块是杨老大那边总部的资金，其中包括上市公司华元实业大股东王大龙的私人资金，这部分资金的收益问题，我已跟老大沟通过。这笔资金会在前期进入调味品公司，成为调味品公司的股东；我们同万资本作为项目对接方，在总部产生的最终收益中按照20%的比例提成。举个例子，假如总部向调味品公司增资4000万，调味品公司总体估值1亿元，总部占股40%。两年后调味品公司的年净利润达到2000万，那么上市公司假如按照20倍市盈率收购调味品公司，也就是需要4亿的收购资金。扣除1亿的初始估值和本金，所有股东赚到的总体溢价收益为3亿元。杨老大总部那边占股40%，那么收益便为1.2亿，扣除4000万本金每年10%的资金成本，两年共计800万，剩余的差额1.12亿元即为总部的账面利润，其中的20%便是咱们同万资本的收益，也就是2240万！” 马涛将一杯普洱递到我的面前，继续说道：“第二块收益，就是我们同万资本可以作为基金管理人，也就是GP，额外向我们自己的客户募集基金，客户将成为我们的有限合伙人，也就是LP。这笔基金到位后，我们也可以跟投，成为调味品公司的股东。当这部分资金在被上市公司收购时产生的溢价收益或者置换为股份，我们会分得其中的20%作为提成，其余80%的利润为客户所得。老向，您是专业人士，应该明白这个意思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种基金是典型的有限合伙模式，目前在一级市场用得很普遍，我很熟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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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如果过来，组建并购团队，那么团队的项目提成按照同万资本净利润的30%提取，也就是扣除公司运营、管理成本和销售成本后的30%，这些账目和利润到时候可以在财务报表上体现出来。并购团队内部的利益分配比例，尽量以您的意见为主。可以参考你们以前在券商的惯例，或者根据实际工作量进行调整。此外，所有公司员工，皆有基本工资。这些都由我来考虑，您不用太担心！” 我听完后，对马涛说道：“马总，您的方案我基本没有意见。咱们做事尽量不拖泥带水，这样吧，我今天定下来，算是向您作个交底和确认。这几天我回去后将德金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下周一我就到公司参与具体工作，您看如何！” 马涛连忙说道：“太好了，老向。我就等您这句话啊！哈哈！.....走，我带你看看办公室去！”马涛说完，在我肩上扶了一把，带着我浏览整个办公室的布局。 公司占地并不算大，大概一百多平方米，共有4间独立办公室，大厅中央摆着10来个隔断工位，皆配有台式电脑。马涛所属的总经理办公室在最里面，旁边是一间财务室，一位年轻的小姑娘正坐在电脑前忙着整理资料，她应该就是会计。马涛给我们互相做了介绍，会计名叫曾虹，是前不久刚刚招进来的。 财务室隔壁是一间独立的会议室，里面有一张长方形的会议桌，还有一套投影仪。马涛一一介绍，然后带我来到会议室对面的一间办公室，门口挂着“副总经理”三个字。 “老向，这就是您的办公室，先暂时委屈大家在这里办公，以后咱搞到钱了，争取搞个更豪华宽敞的地方！” 我说道：“马总，咱们稳健发展，相信公司一定会有收获的！”马涛连连点头称是。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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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声 2022-08-27 11:07:02 支持雄文，问好大师。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一起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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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锡文 2022-08-26 23:39:40 问好。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一起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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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客1 2022-08-27 16:24:10 问好文友，继续顶起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一起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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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八师2022 2022-08-27 16:49:37 支持佳作，周末愉快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一起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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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见 最近，财大的老同学刘鑫忙着给我介绍女朋友。在学校时，我和刘鑫曾是同班同学，住在同一宿舍，我在下铺，他在上铺。我记忆中最深刻是他总是坐在床上，拿着一把吉他，弹唱着老狼的《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和邓丽君的《春花秋月何时了》。 他比我大一岁，戴着眼镜，身体微胖，脸上时常挂着微笑。每每一笑，两颗洁白的兔牙，在黝黑的脸颊下显得格外引人瞩目。他曾经很喜欢吉他，但他更像个诗人，他的诗并不是现代的散文诗，而是古风绝句。 我记得，我们去年三月的某一天，曾经一起回到学校，坐在操场的观看台，看着年轻的学弟们在操场拼命追逐着足球，他开始“旧病发作”，感叹道： “半生须臾半生花，花间一壶似梦华。 昨夜曾记少年事，怒马看尽长安花！” “哎，而立已过，青春一去不返！真想回到当年校园的日子，一起弹吉他，一起踢足球、一起泡妞，多好啊！”我一直认为他是个比较乐观和开朗的人，但那一刻，我看出，他的内心深处，具有更多忧郁的诗人气质。 刘鑫现在在一家成都政府背景的投资机构做财务主管，两年前，他成了家，妻子是他单位里的同事。结婚那天，他俩站在台上，婚礼主持激情地讲说完毕后，他激动万分，转过身去，抱起新婚妻子，在她的嘴和脸上狠狠地啃了几口，引来台下哈哈大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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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刘鑫生了个儿子，在儿子的满月宴上，他激动地说道：“诸位，我有儿子了。这一刻，我好想哭。我忽然觉得自己已是个大人，一个真正的大人。这种感觉来得太突然，我很激动，也有些恐惧。一个月前，我儿子还没出生时，我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个儿子，是我父亲的儿子。但现在我成了一个父亲，对的，是我儿子的父亲。此时此刻，我感觉我身上的责任重大，我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他妈的，原来这就是人生！”正说着，眼里开始泛起了泪花。宴会结束后，他拍了拍我的肩，对我说道：“老向，你要加油啊。你的终身大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说来惭愧，他之前曾给我介绍过两次女朋友，但都无疾而终。 星期三下午，刘鑫给我发来留言：“老向，给你介绍一位女孩儿，我们单位的行政妹妹，人很漂亮，性格开朗。她叫曾倩，应该比你小4岁。不过父母以前曾经离异。你不会介意吧？我把照片发给你，你觉得如果有眼缘的话，好好争取一下！”说完，他发过来一张照片。照片里面，曾倩穿着一身黑色呢子风衣，坐在办公桌前，梳着一头亮丽的长发，眼睛很大，脸庞堆满微笑，看起来很是可爱，有点像宫崎骏的动漫主角千与千寻。我对他有些好感，刘鑫也顺便也要了一张我的生活照，说是要转发给对方。 我对刘鑫的关心，很是感激，也有些过意不去，这已是他第三次给我介绍女孩。我吸取教训，特意补充道：“老刘，麻烦你告诉曾倩，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当着相亲，就当我是一位普通的朋友或大哥哥就行了！”刘鑫爽快地回复了一个“Ok，一定传达！”我几次相亲失败，逐渐有些经验。我认为相亲的人，无论男女，总会有一种无形的抵触情绪，这种情绪会自然地导致双方在开始接触的那一刻，便形成认识偏差，无法从内心深处去真正了解一个人，从而很难继续交往下去。其实，只要把心怀敞开，坦诚相交，即使做不成情侣，也不会产生不良的感觉和印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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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约在了下午下班后的6点左右，我请他俩在他们公司附近的益州大道一家比较安静的中餐馆吃晚饭。 4点半，我提前下了班，将车从东城根驶向城南。我常常要求自己，在所有的约会中，我必须至少提前15分钟到达目的地，然而没想到今天却出了意外。我在人民南路四段的交叉路口处，一不小心将车开进了双流国际机场的高速公路。不过后悔已来不及，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寻找下一个出口。“完了，我今天看来是要迟到了！”作为相亲来说，这种情况很不礼貌，我不停的责怪自己，但又毫无办法。好不容易在前面的机场高速找了个出口，但已额外绕道约20公里，耽误了半个多小时。 6点半，我到达益州大道的约定地点，刘鑫和曾倩已等在那里。刘鑫相互介绍完我俩后，我连忙不停地向他们道歉，解释迟到的原因。曾倩连忙说没关系，她看我急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样子，偷偷地捂着嘴笑了起来。那一天，我们并不怎么拘谨，我们轻松地彼此问了问各自的爱好，聊了些轻松的话题，留下了联系方式。我能感受到，她对我也有一丝好感。饭毕分别之时，刘鑫让我送一下曾倩，然后便聪明地闪开了，我在心里不禁感叹：“好兄弟呀，真厚道！”。我将曾倩送到车库路口，留下了联系方式，她微笑说向我挥挥手：“向哥哥，再见！”我也笑着跟她挥手道别。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我仿佛看见了千与千寻，她正独自走入黑暗，走入深渊，那里险象环生。而我，能成为守护她一生的白龙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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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曾倩认识后，这两天正忙着处理德金证券的事。星期四，我向投行部总经理肖总提交了辞呈，他有些诧异，将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询问了半天缘由。我向他说出了我的下一步打算和去处，他客套地挽留了一下，最后还是表示尊重我的想法。 晚上，肖总叫上我们部门的几位同事，一起在我们常去的一家川西坝子火锅店聚餐，以向我表示践行。饭后我们在附近找了一家KTV继续唱歌。中途，曾倩发来微信：“向哥哥，在忙什么呢？”我看到她的微信，我有些激动和紧张，但却不知怎么回复。KTV，是个容易产生联想和歧义的地方。我在前几次相亲中认识的两位女孩，从来不会主动给我发信息。有时候我发去问候，半天不见回复，而且交流内容也很乏味，似乎在刻意应付对方。我总感觉，跟她们交流难度很大，最后彼此就没有了再继续交往下去的动力。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是我不懂女人，还是这些女人不懂男人，还是她们根本不想去了解对方。也许她们渴望被爱，但心里却只有自己！这个世界，剩男剩女，或许是一种病，一种心理疾病。 曾倩主动发来信息，让我感觉到她与其他女孩的不同。我有些欣喜，我思索片刻，并不打算向她说谎。我直接回复道：“曾妹妹，我和几位同事正在KTV里唱歌，你别误会啊。我最近离开了德金证券，下周一到新的公司上班去。今天同事们给我践行！”约两分钟后她发来回复：“我怎么会误会呢，我可没有权利管你，哈哈......我今天也跟妈妈在一起吃了饭，今天是妇女节！”说着，她发来一张照片，里面是她跟一位50岁出头的女人在餐厅的合照。女人很有气质，我猜应该是她妈妈。我想起刘鑫告诉过我，曾倩的父母早年已经离异，所以今天她今天跟妈妈单独聚会也不足为奇。我回复她道：“这是你妈妈吗？真漂亮，看来你的基因也是得了妈妈的真传啊！”她回复道：“是的，我的妈妈，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可没有妈妈漂亮。我就不打扰你了，你们先唱吧，后面再跟你聊哦！”看来她对我在KTV唱歌并不怎么介意。我回复道：“好的，我忙完找你聊，节日快乐！”然后给她发去一个鬼脸，她也回复一个可爱的笑脸。 同事中有位女孩王莹，曾在我的部门下工作。她看到我的微信，便开起玩笑来：“向总，终于有女朋友了呀！”其他同事也便竞相打趣着我。我心里没有生气，反而有些美滋滋的。原来，这可能就是恋爱开始时的样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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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我回到家后，洗了个热水澡，向曾倩发去了消息，把我辞职和到同万资本要做的事向她大概讲述了一下。她回复道：“向哥哥，我不在金融专业工作，虽然对你们的工作和专业不是太懂，但还是恭喜你，祝你在新的平台一切顺利。加油！” 我表达感谢，并问她周末有没有时间，约她一起吃饭，借口便是为了庆祝迟到的三八妇女节。她也打趣地答应了我的邀约。就这样，我和曾倩开始约会。一起吃饭、看电影。有时，她会在上班时间或者家里发来她的现场照片。左手拿着手机自拍，举起右手，做个卡哇伊的剪刀手动作，很是可爱。我们似乎已是恋人关系。从她的口中得知，之前她有位男朋友，已经分手约4个月。他们相处了2年，但最后因为性格不合而选择分手。她提及前男友时，偶尔也会哭起来，我对她极力安慰。她能向我敞开心扉，算是一种信任，其实也是在努力接纳我。我告诉她，谁又没有过去呢？我不会介意她的过往，人重要的是要面向未来，我会尽我的最大努力去陪伴她。她很是欣慰，我们的感情开始升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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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我已正式进入同万资本，我的首要工作是招聘人员，组建团队。经过与马涛的商议，我们需要招聘2-3名具有券商和投行背景的年轻人。此外，还需要一名前台和财务。我并不打算从过去的德金证券那里挖人，这样显得有些不太厚道。这段时间，会计曾虹辅助我在网上发布招聘信息和联系应聘人员。每次面试，我主持初试，觉得合适的，再让马涛进行复试面谈，以作最后决定。 两个星期后，公司的团队基本搭建完成。我们暂时确定了两位投资经理。张朋，一位二十五岁的小弟，西南财大毕业，曾在券商机构部工作两年，身体微胖，带着一副眼镜，说起话来慢吞吞的，就像城北动物园里的熊猫宝宝。陈姗，年龄跟张朋差不多的女孩，毕业于四川大学，也曾在某券商工作两年，一双大眼睛，明亮而闪烁，做事说话显得很是干练。 此外，还有一位22岁的前台女孩杨小桐。他的学历并不怎么好，去年刚从绵阳某职业院校毕业，会计专业，最近刚来成都发展。小桐长得有些乖巧，说话很是温柔，皮肤白皙，上身一件粉红色T恤，下身为灰白色牛仔裤，臀部在牛仔裤的包围之下，将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小桐的确算是一位美女，但并不会给人以俗媚之感，或许用不谙世事、白莲花两个词来形容似乎更加合适。 我在会议室初试杨小桐时，马涛从外面进入办公室，他看到杨小桐后，两眼迸射出一道光芒。那种眼神，只有男人最了解，那是猎手看见猎物的感觉，亦如草原上的狼看见羊一样。 待我面试完，马涛将杨小桐叫到他的办公室里聊了起来，我就不好再做打扰。马涛最后决定让杨小桐留下来，成为了前台负责人。马涛事后说道：“没有美女的行业，怎么能叫金融行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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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参与财务人员的面试，每次都是马涛亲自对接。但财务人员并没有最终确定下来，马涛似乎很挑剔，对几轮面试并不满意。 事后，公司所有员工聚在会议室开了同万资本2016年第一场全员会议。马涛坐在会议桌上端说道：“财务岗位很重要，这些人都不太适合，暂时就不要吧。目前阶段财务工作不多，暂时由曾虹兼任，以后再做决定。小桐暂时负责前台工作，前台并不是简单的“站台”工作，其实是一个很重要的岗位。客户每次进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前台，这关系着公司的形象。咱同万资本，绝不是那种拉稀摆带的公司。前台这个岗位非常锻炼人，小桐你要好好负责。至于人力资源，目前咱们公司人少，暂时就不需要专职的人力资源经理了。小桐可以兼做一些人力资源工作！以后，公司发展起来后，这些岗位逐渐完善吧。今天，我们公司的团队雏形算是基本完成了，接下来请向总讲解一下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吧！”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团队基本完成了组建工作。咱们并购小组虽然人不多，加我也就3人，但团队短小精干，我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照样能把事情做好。接下来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抓紧对眉山和郫都的调味品企业做一个初步摸底和调研工作，争取3个月左右完成可行性研究报告，汇报至总部。后续我们再根据具体情况确定下一步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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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涛偶尔会带来一些朋友，或者一些准客户，在他的办公室或会议室聊着各种话题，我经常在一旁作陪，附和着一起交流。我们主要的目的仍是向他们介绍我们公司未来的并购业务，希望能有具体的合作机会。 3月下旬，星期二的下午，屋外风和日丽，春意正浓，东大街上车水马龙。一位戴着墨镜的中老年男人走出禧年大厦的13楼电梯，在公司外轻轻敲了几下玻璃门。小桐快速从前台上前为他打开密码锁。此人边走边摘下眼镜，穿过大厅，径直向马涛的办公室走去。马涛闻声，快步从屋内迎来，大声说道：“刘总，欢迎大驾光临啊，好久不见您了！”然后又转向我的办公室说道：“老向，麻烦你过来一下，一起陪刘总坐坐吧！”我闻声后，放下手头工作，进入马涛办公室。马涛向我说道：“老向，这是刘总，我多年前认识的朋友。”我微笑着上前与刘总握手，然后一起围着乌木茶几坐下。 刘总五十多岁，脸角略有皱纹，带着一丝沧桑，约四分之一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时刻带着微笑，尽管如此，但颇有气场，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马涛从办公桌后面的书柜里拿出珍藏版的峨眉雪芽，熟练地泡起茶来。马涛向刘总介绍完我后，向他递去一杯雪芽。他俯下身子，头略微靠向刘总，盯着刘福贵，用半带恭维的语气笑着说道：“刘总和我算是老乡吧，咱们都是安岳人。您当年可是不得了啊，当年您的实业做得风生水起。如果说您是安岳的首富算是委屈了您，可能全四川也找不出几个有您这么有实力的企业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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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贵受到马涛吹捧，嘴角微微撅起，扬起一丝微笑。他摆了摆手，摇头说道：“哎，往事不堪回首啊，马总过奖了。”他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当年当完兵转业后进入安岳本地的一个柠檬罐头厂，觉得没啥奔头，于是趁着国家改革开放，在九十年代末的陕西搞了一个建材厂。我的运气还算不错，不久就遇到了中国房地产的黄金时期，全国各地到处都在建房子，我的隔热和保暖新材料在市场上基本供不应求。许多下游商家找到我，让我便宜点。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不喜欢磨磨唧唧的，看到自己的生意还行，不缺下家，我就直接就跟他们说道‘价格就这样，你要拿不拿！’那个时候，我每天数钱数到手软啊。咱在上海和全国各地加起来可有几十套房产，家里的车子也是几辆。我的助手开的也是奥迪A6，那个时候A6可算是不错了吧。只是可惜呀，后来我迷恋期货和股票，禁不住诱惑在恒达期货开了个户，成天跟朋友坐在顺城大街的大户室里玩期货。每天账户里的交易额基本过亿，咱们的手续费可是养活了恒达期货整个公司呀。期货公司还专门配上几位年轻的美女给咱们当客服经理，想想都风光。那时候每到晚上，我跟朋友都会聚在皇朝大酒店最好的包间里，吃香的喝辣的。您们看过香港电影《英雄本色》吧，周润发直接拿着钱点烟的情节，其实咱都玩过。” “刘总威武！”马涛向他举起大拇指，接着说道：“据说当年您还差点成为恒达期货的股东？” 刘福贵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当年恒达期货才刚刚起步，老板赵宏彬缺钱，找到我借了几百万元，说是应应急，给员工发工资。这点钱对我来说，当时就是个小KS。后来他一时还不上这笔钱，打算用期货公司30%的股份置换掉我的债务，我没有答应。现在想起来，我感觉那时候自己真他妈傻比，我居然没要恒达期货的股份。你看看现在，恒达期货上市了吧，赵宏彬身家几十亿，跟我已经不在一个级别了，我都不好意思再跟他坐在一起吃饭了。如果当时要了他的股份，我今天就是上市公司的大股东了，也不至于这样。或者，我继续专心发展我的企业，我自己也可能成为上市公司的老板！”刘福贵喝了口茶，连声叹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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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也搞搞证券，一不小心就成了希望股份十大流通股东。记得有一次开股东见面会，我当着大家的面，在股东会上指责刘永强的经营策略有问题，搞得他一时下不来台。蓝邦地产在四川算牛逼了吧，十几年前，公司经营困难，还不起债，打算转手卖掉，我也差点把蓝邦集团接下来了。哎，马总，向总，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啊！我的钱基本都亏到期货和证券市场里面去了。上海的房子没了，企业也快没了，老赖欠我的钱也要不回来了，老婆也跟我离婚了。幸亏我女儿成年了，有了她自己的事业，我也不怎么操心她的事了。今天我基本上算是孤家寡人了。我这辈子读书不多，胆子算大，好不容易搞了点成就，可基本又吐回去了。现在，还得沾沾您们年轻人的光，看看有没有机会一起赚点钱啊！”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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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客1 2022-08-28 17:07:09 好文支持 你写的第一人称很真实，你有这生活体会吗 ----------------------------- 有一点点现实的影子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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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足球 2022-08-28 07:59:33 好作品，顶一个，残垣之下，孕育新生命，新希望 成都是西部中心城市，很喜欢成都，花重锦官城。 ----------------------------- 谢谢支持，欢迎来成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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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者jC 2022-08-27 20:17:34 周六问好，佳作顶起！ ----------------------------- 感谢支持，周末愉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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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sh方苑 2022-08-28 09:38:19 在阅读中享受精彩， 在文字中吸取营养， 在并进中坚守希望 ----------------------------- 感谢文友支持，周末愉快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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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雪孤影 2022-08-28 08:58:48 周日问好 ----------------------------- 感谢支持，周末愉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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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拉爱桉树2017 2022-08-28 07:57:21 支持佳作，赞 ----------------------------- 感谢支持，周末愉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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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帅点蚊香 2022-08-27 20:15:51 写得很好，继续支持! ----------------------------- 感谢支持，周末愉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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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花抚琴剑 2022-08-27 20:15:13 为楼主加油!待更! ----------------------------- 感谢支持，周末愉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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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开端 刘福贵讲起自己的故事很是绘声绘色，基本毫无保留，他似乎并不怎么顾忌周围人的看法，也许，他主要的目的是想炫耀一下自己曾经的辉煌。看得出来，他是个颇有胆识和性格豪爽的人。他曾经在实业里做得很是成功，但进入金融之后，却一败涂地。所以，他的性格里应该存在许多弱点，而他可能并不自知。这种性格弱点就是刚愎自用和盲目自信，他盲目地将过去在实业的成功所带来的自信转换到金融行业，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对金融的风险缺乏足够的认知和敬畏，这是我见过的许多实业家所固有的特性。我心里不禁对刘福贵跌宕起伏的一生产生一丝惋惜！ 马涛接他的话说道：“刘总，您看得起咱们同万资本，是咱们的荣幸啊。您过去在金融业遇到许多挫折，应该也有许多感悟吧。我认为，今天的中国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各行各业高速发展，每个行业已经极度专业，一个人不可能把所有的行业都能摸透。专业的事应该由专业的人来做，咱们同万资本就是这样的专业团队，专门为刘总您这样的朋友做好资产配置和风险管理。今天趁这个时间，我也向您汇报一下我们同万资本要做的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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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马涛让小桐和张朋从会议室取来白板。我无意间发现，小桐进门时，刘福贵打量着她，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马涛和其他人似乎并没有怎么觉察。 马涛手拿油墨笔，在白板上面开始指点江山。他向刘福贵讲起了同德集团与杨千云的背景历史，以及同万资本调味品并购基金的计划，同时画着各种投资收益蓝图。他声音洪亮，激情昂扬，我不禁对他心生一丝佩服之情。 马涛说完后，我补充道：“刘总，目前，中国的调味品行业前五名的整体集中度不足9%，而日本、美国的调味品行业前五的集中度分别高达28%、38%。由此看来，国内调味品行业存在较大的发展前景和整合空间。中国调味品行业近5年复合增长速度达到18.4%，预计未来5年仍将保持11%以上增速。这个行业大有可为啊，完全可以诞生出几家大型的专业公司。海天味业市值已是几千亿级别，千禾味业、中炬高新也还在高速发展。现在咱们介入这个行业正当时！” 刘福贵听完后说道：“马总，向总，我基本理解了您们的思路。我个人也比较看好调味品行业。对于您们有限合伙基金的模式基本能够接受，利益分配方式我也没有多大异议。可惜，我现在的资本也不多了，能投入的话，大概也就两三千万吧。时间进度上您们大概怎么安排？” 马涛道：“刘总，不急。我们下一步的主要工作便是与调味品企业的对接，顺利的话，争取在五月份结束前完成可行性研究报告。到时候我们再做下一步的基金安排工作。咱们之间合作的基金虽然独立于总部，但这些工作仍然要和总部那边进行配合联动。不论如何，咱们随时保持沟通，争取好好的合作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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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马总，向总，我随时听候您们的好消息！” 马涛看了看手表，时间已是五点半，他说道：“刘总，您难得过来一趟，晚上咱们一起吃个便饭，今天您一定要参加......向总，要不咱们就到宽坐吧，那里环境不错，刘总应该很喜欢！”他转向我问道。 我连声附和，刘福贵不好推辞，便答应了下来。马涛让杨小桐提前打电话在宽坐定了个中餐包间，并补充道：“今天你也去，小桐！”小桐嗫嗫嚅嚅，呢喃片刻，似乎有些纠结，经不住马涛劝说，只能答应。 入夜，宽坐包间内，席间，大家闲聊着。 “马总，现在同万资本刚刚起步，改天有时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大家都称他陶大仙。他可是成都圈子里远近闻名的易经专家，据说他算得很准。我不知道你信不信这个，反正我很信！”刘福贵向马涛说道。 “好啊，易经博大精深，这个我也比较信，我真的很想有机会见见他。要不后天吧，请他来公司坐坐，帮我们看看风水，怎么样？正好咱们公司刚刚组建！” 刘福贵说道：“好的，我明天先打个电话问问他吧。如果他有时间的话，咱就后天一起开车去温江接他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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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涛连连称是，然后他看了看小桐，笑着说道：“小桐，你敬一下刘总吧！刘总可是咱们的前辈哟，也是咱们同万资本的福星，以后少不了需要刘总的关照！” 小桐听后，有些迟疑和害羞，但还是在自己的小酒杯里斟满了白酒，走到刘福贵面前：“刘总，这杯酒我敬您，祝您与我们同万资本合作旗开得胜！”说着，脸角微微泛红，露出一丝娇羞，犹如春天里一朵羞涩的桃花。 刘福贵右手举起杯子，左手轻轻扶了扶小桐的手臂，连声说道：“哎，哎......谢谢小桐美女吉言。跟着马总好好干，你们年轻人大有前途啊！”说完一饮而尽。我留意到，他的眼神却停留在小桐的粉腮之上，久久不忍离开。 小桐回坐后，刘福贵继续问道：“小桐，你是哪里人啊，家里爸爸妈妈还好吧？” 小桐迟疑片刻，似乎不太想继续说话，但还是张了口：“我爸爸和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爸爸一直在新疆当厨师，我跟妈妈在绵阳生活。”说着，她低下头，望着前下方，略微有些走神。 刘福贵听完叹了口气：“哎......没事儿......”。说完转向马涛：“马总啊，小姑娘不容易啊，好好培养呀。有时候，公司就像一个家，所有员工都应该在里面得到成长，也要得到公司的爱护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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