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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长篇传记文学《魔窟奇人传》每日更新[第28页] |
| 作者:耿家强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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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22．星期二，耿家强1舞文弄墨更新 http://bbs.tianya.cn/post-culture-937629-1.shtml 2．急先锋 我望着眼前山排巨浪，水接遥天，深港水杈，芦苇草荡，忽然想起了《水浒传》上石碣村的阮氏三雄：“斜戴着一顶破头巾，鬓边插朵石榴花，披着一顶旧布衫，露着胸前刺着的青郁郁一个豹子来……”不好！有危险！ 杨学防又笑了：“别慌，有我在此，阮氏三雄来了也不敢放肆的——其实，谈起咱船队建队至今，阮氏三雄没有，急先锋倒出了一大批。” 他说的第一个急先锋，叫“王士录”，一位掘进工出身的全国劳动模范。那是1988年，当时的韩桥矿党委书记师为杰、矿长周先涛刚提出“发展多种经营，让煤炭也走进市场，搞个供销一条龙，建个煤矿的船队”的计划，矿工会副 王士录就跳了出来：“我去搞船队，我是扬州人，我在家搞过船……”于是，韩桥矿负责多种经营的副矿长薛玉猛，向徐州矿务局负责多种经营的副局长黄太源请示，取得支持。徐州矿务局局长、局党委书记当即高兴地表态：“干，这是一件大好事！”于是，王士录当了徐州煤矿第一支船队的党支部书记，立即带人南下，去江都造船厂、邵伯造船厂、泰兴马甸造船厂、苏州造船厂学习取经，看这船是怎么造的，怎么驶的，关键性能是什么…… 当然首先得买船。韩桥矿正负债渡日，无钱，怎么办？师为杰站出来了：我去，用煤炭换！这位党委书记是位“倒买倒卖”的行家里手——他带着矿多种经营公司的经理魏家富、党总支书记丁兆琴，卖给泰兴电厂10000多吨煤炭，又拿卖炭的钱来到无锡，花127万在无锡红旗造船厂买了第一支船队，又花140万在无锡江南船舶修造厂买了第二支船队——两支船队买到家了。但是不能开船，因为未办好手续！多长时间能办好手续？说不准，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一年半载！这怎么办？！ 这时，丁兆琴和魏家富当了急先锋。主动请命到市里去办证，并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住在市里，什么时候办成什么时候回矿！”大有“荆轲刺秦王”之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气概！ 要办的证太多了，钻门子、找熟人，开始几个倒很顺利，办到“营运证”，难了！ “请你帮忙，我们已经跟局领导汇报，打算近日下水了。” “下什么水？我允许不允许你们航行，都是个问题！”那位科长说。 丁、魏二人吓了一跳，左解释，右解释，就是不行。不知怎么的，较上劲了。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人找那位科长的顶头上司，签了字，拿了批复，又买270多元烟酒，转弯抹角打听那位科长的住处。有人问：“干啥的？”“他是我亲戚！”又一个问：“干啥的？”“我是他单位人，找他有事。” 丁兆琴拿了批复，魏家富提着东西，进了门。丁赶快汇报，魏把东西放到身后，那位科长瞥了一眼，装做没看见，也不说“行”。第二天到他办公室，绝对客气。 结果，20多个证，一个星期办完了。 1989年6月10日，第一支船队——苏徐4204船队，在徐州双楼港举行首航剪彩仪式。首航目标：泰兴发电厂。 第一批船员——从乌金山上下来的新船员，登上了4204。他们有14人，还招了40个矿工子弟，待业青年——杨学防讲的“纹身者”，大多是他们。 “为什么要招这些人进来？” “不是我们想招，”杨学防认真地说，“他们是客观的社会存在，而且，闯荡江湖——你知道‘闯荡江湖’这四个字的份量么？不是‘英雄好汉’，怎么能闯荡江湖？！自古江湖险恶啊！” 我打了一个寒噤：“怎么，现在还有江洋大盗？” “我们这支船队中，就有一名‘土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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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22．星期二，耿家强1舞文弄墨，已更新 http://bbs.tianya.cn/post-culture-937629-1.s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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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bbs.tianya.cn/post-culture-937629-1.shtml 22有了一种幼儿班时尿了裤子被伙伴们嘲笑的惊慌失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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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23．星期三，耿家强1舞文弄墨更新 http://bbs.tianya.cn/post-culture-937629-1.shtml 3．土匪兄弟 杨学防带我去找“土匪”。此人姓王，名天顺，紫铜色脸膛，目光炯炯有神，左嘴角长一颗蚕豆大的黑痣，痣上长出二寸长的一撮毛。现在靠近拖轮的头档船上，是宝应船员的船长——为了保证安全和学习技术，4204船队有一半是“宝应县航运公司”的老船员，他们是老师傅，也是合同工。 “为什么叫他土匪？”我问。 “他很厉害！虽然没抢过人，但是想抢他也不容易，他是专治土匪的‘土匪’！” “不厉害点不行！”王天顺说，一口的宝应腔，“人说‘世上三样苦，行船打铁卖豆腐’，‘骑马行船三分险’。其实，苦倒没什么，险也没什么！最讨厌的是‘有人找上船来骗你、抢你、欺负你。’一天早晨，我打信号传话给尾档船，没人应，我跑去一看，好家伙，两个船员都被人捆了个结结实实，嘴上塞了毛巾。不仅船上的炭被扒个精光，连船员的衣服、被子、生活用具，也被抢了个一干二净。我气得破口大骂！可是，你骂，谁听？土匪早跑远了——后来一次，又有一伙土匪来抢炭。后面的船员说：‘炭，我想给你，就是前面的船长不让。他要是同意，我们统统给你！’于是，这些土匪就划着小船，追到我船沿，搭上缆绳，朝我船上跳。我大吼一声：‘谁不要命，谁上来！’我端起猎枪，‘呼呼’两枪。未上船的吓得解缆扭头就跑，上船的也‘卟通卟通’跳进水中——对这些土匪，就是不能客气！” 这家伙厉害。杨学防介绍道。就是跟他兄弟，跟他父亲，也一档不让。他哥现在是我们第二支船队4208号宝应船员队长。今年春天，我们在双楼港召开职工誓师大会，两支船队都从双楼港朝苏州开，看谁先到苏州。哥哥的4208先开，半小时后，王天顺开4204.结果到塔山港，他就追 上了。两人抢着去签证，王天顺签完就跑，带着4204，到宝应县老家也没停，硬是抢了个第一。 还是在“宝航”的时候，他弟兄俩和他父亲，爷仨各领一支船队装货。王天顺抢上前就装，有人发话了：“你王天顺太不像话，连你父亲也不让，活土匪！”王天顺眼一瞪：“我什么土匪？我抢先是应当的！他‘人’，是我父，他‘队’，不是我父呀——我可以把我赚的钱都给他，但我不能把我的‘队’都给他呀！”他还满有道理！ 行船的厉害，一是被土匪逼的，一是被“官”逼的。王天顺为自己辩护。从前船员给老板运货，国民党大兵来了，拎了货袋子就跑，你追，他枪一举：“他妈的，这个袋子是你的？！”回头老板又骂：“他妈的，货袋子怎么叫人拿走了？！”也有办法，用稻草把船薰得又糊又脏，身上也烧得破破烂烂。“老总，行行好，放我们过去吧。”就能混过去了。 “那是过去的事了，”我说，“现在，不是过去了……” “哼，现在！”王天顺朝我瞅了一眼，“现在，你跟着瞧吧，也就差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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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23．星期三，耿家强1舞文弄墨，已更新 http://bbs.tianya.cn/post-culture-937629-1.shtml 3．土匪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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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bbs.tianya.cn/post-culture-937629-1.shtml 23“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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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24．星期四，耿家强1舞文弄墨更新 http://bbs.tianya.cn/post-culture-937629-1.shtml 4．T镇闯关 现在，“4204”上有50多人，韩桥矿和宝应航运公司各一半，矿上的杨建新队长和替班业务员张月怀与我们交上了朋友。 时已黄昏，暮霭朦胧，现年24岁的小张，白净的面庞有点腼腆，不善言辞却急于反映情况。 “王天顺讲的话很有道理。我们当业务员的是时时刻刻提着心吊着胆过日子，这一路有几十道关卡，不知哪一道关卡会让你过不去，不知哪一道关卡会罚你多少钱，不知哪一道关卡会耽误你多长时间？有一次，我们在某个船闸就被卡了18天！” “花样很多，理由很多，形式很多。他有权，想让你过去就让你过去；不想让你过去，孬好找点理由你就过不去了。在陆地上，好办，惹不起躲得起，我不打你这儿过，绕道行。在这河道上，对不起，普天之下，只有这一条南北大运河！自古只此一条道，除了你是‘飞船’！” “你去办手续，他不理你。是早晨，就说，别急，我们还没吃饭呢。你要是不‘亮’，等他，也许你的船就得等三五个小时。你的船就得等三五个小时。这一关耽误了，还影响过下一关，也许就得影响一两天。这条船队，歇一天就要损失2000元！歇不起呀！只好笑脸相陪：‘我给您买早饭去。’‘谁要你买！’‘哪就请您代劳吧，肉丝面，行吧？’‘这儿的肉丝面，一碗10元。’‘好，给您三个人30元，劳您大驾自己辛苦去买了。’‘关卡’哈哈一笑，这才放行。” 有的干脆在喇叭中喊话：“XX船队，给买盒烟去！”——你要不买，就别想过去了。 这是对付公家船队的，对付个体户小船队比较灵活，实在没钱，“关卡”把衣服一脱：“给洗洗！”洗完才让过去。 18时，4204到了T镇，停泊，为什么？因为到了“远调站”。 什么叫“远调站”？我一看，原来是一只固定的大船体，上面盖了木板房，房沿上“中国船监”四个大红字赫然在目，是专门“监督”船的。船们当然要听他的了。 我们跟着小张和杨队长上了远调站，灯光明亮，柜台，栅栏，倒也象是一个正而八经的“办公所在”。小张擒着一个大皮包，里面装了几十本证件，一本一本地取出来，让远调站检查：证书（红皮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船舶营业运输证”），护照（紫红色的“船舶航行签证薄”），还有咖啡色的集体户口薄，红皮的公安局船民证、船员证书、机动船驾长证、营业执照、缴纳税金单据、安全设备证书等等，— —检查完毕，上楼去交手续费。 那人见小张，却猛地一关窗门：“走，走，早干熊去了！” 小张吓得一哆嗦，是想敲竹杠？赶快下楼去找杨队长。再上来时，从里屋走出来一个干部模样的人，杨队长象是见了救星：“好了，俺同学来了。” 于是，一切顺利，临离开时，那干部还叮嘱杨队长：“一路小心，快到P县时，加强警戒，有沉船，要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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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24．星期四，耿家强1舞文弄墨，已更新 http://bbs.tianya.cn/post-culture-937629-1.s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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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bbs.tianya.cn/post-culture-937629-1.shtml 24“好了，好了，不要哭了，BB知道了，BB不会抛弃你的，BB专门捡破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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