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文学] 长篇小说连载：十载风流[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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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长篇小说连载：十载风流[第3页]

作者:周溪村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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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几天傍晚，老文又接到阿芬电话，邀去桓源舞厅跳舞。到塲坐定后，老文问她，那天在溜冰塲为什么不跟我多跳几塲？阿芬说，溜冰塲人太多，很多人认得我，被熟人看到老跟一个男人跳不太好，多事多非。这是人之常情，老文也就不再责怪她了。
    因快到春节了，老文问她，你爱人長期出差在外，春节应会回来吧？她显得有点支支吾吾，说了一声：会回来。
    跳过一曲后，进来一个大个子男人，看年纪起码也有五十多岁了。阿芬一见到他，显得兴奋，就与老文说，这是我厂里的同事，我跟他跳一塲吧。老文回答她：去吧。阿芬跟这同事跳得火热，跳完就坐在他旁边，接着下一塲又跟他跳，反而把老文摔在一边。
    老文环顧一下四周，看到有一位中年女士，是鄰县五华人，以前在溜冰塲共舞过的。所谓一次生，二次熟，就走前去邀她跳。跳了中四，接着跳快三。跳完后觉得有点累。看阿芬还是跟那同事坐在一起，就不与她打招呼不吭不响先行离場回家休息。
    第二天早晨，在溜冰塲，又与阿温跳了二塲。阿温告诉老文，那天与你跳舞的徐逺芬，是跟我姐一起在电器厂当工人的，做的是最劳累的工种。她老公原先也是工人，一度抽调到供应科搞采购，近年工厂生产不景气，被裁员下崗，在街上摆地摊卖衣服。徐远芬看不起他，二人已离婚。和她一起来的阿碧姊也是离了婚的女人，所以二人会凑在一起。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老文前后与阿芬跳过多次，难怪一问及她家事时她总是闪烁其词。实是因单身生活大空虚无聊，才会来学跳舞解闷，这类事是很普通很常见的。

    在舞塲没有固定搭挡，临时拉人跳确是不便。要抓住一个女伴从头到尾跟你跳，自已就要多学会几种舞。这几个月，老文又兴致勃勃到民生舞厅去学了国标四步，到群艺馆去学了印尼式伦巴。至此大多数流行的舞种都学会了。
    有的人在早晨跳舞后会邀女伴到附近餐厅去共进早餐，老文却从不干这类事。跳舞是萍水相逢，逢塲作戏的事，可不能陷入大深。至以跳舞引起夫妻闹离婚之事，大都是言过其实，婚姻是十分複杂的事情，跳几塲舞就能击垮？没有这么严重！
    一个春天的早晨，文明先生略为迟到。只见溜冰塲中众人都在跳，唯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理着男装头的女人仍在倚栏观望，老文就伸手邀她跳。她不太会跳，老文就耐心教她。她对老文颇有好感，就自我介绍说，她一家都在铁路部门上班，老公是正式工，她则是临时工。前二个月因胃病发作，疼得按着肚子倒在地下，经医院检查诊断是胃溃瘍，治疗后逐渐好转，想来跳舞锻炼，以加速恢复健康。
    老文带她跳了几支舞曲后，她深表感谢，又诚墾地对老文说，看文叔双眉尾下弯，像是个很慈善的人，我愿天天跟着您跳舞。这类话老文听很多想学舞的女人都说过，她们大都是三日打漁四日晒网，跳过几天后即不見蹝影，所以並不认真当一回事。(未完待续)

    第二天早晨，老文一进溜冰塲，就看见男装头女士已在那里等着，她见到老文后显得很愉悦，走前微笑问文叔怎么这么迟才来。老文告诉她因半路碰到早起散歩的老同学，聊了一下，所以迟到了。老文问她怎样称呼才合适？她说叫我阿雪妹就行了。
    老文仔细打量了一下阿雪，她身高大概有1.58左右，虽听她说有胃病，但脸色依然很白嫩，没有丝毫斑纹，長着一对兔子一样秀媚的眼睛，这对好像会说话的眼睛比廖芝红和徐远芬漂亮多了。因她理的是男装短髪，老文把她当男孩子看，搂着她跳舞时就不像带長头髮女人这么拘朿。可惜她跳舞步法大差，跳三步时总是有一只脚伸不直，老文教了她也总是改不过来。
    每个女人的性情是不一样的，大多数女人跳完一曲后就走得远远的。阿雪则不同，她在舞塲内跟随老文可说是时刻不离，忠贞不二。有一回，老文去上卫生间，她就一个人在外边等候着，老文上了好久才出来，阿雪对他说，刚才有一个男人想邀她去跳，被她拒绝了。老文问她为什么不去跳呢？阿雪说：“因文叔是专门带我跳的，我怎么好把师付丢掉去跟别人跳呢。”
    自从跟老文跳后，阿雪几个月从未跟别个男人跳过。一个秀媚的少婦，每天早晨自愿陪伴年过半百的老男人跳舞锻烁，也算很难得吧，那男人连杯凉茶也未请她喝过。

    @wmwm1989 2022-10-12 09:31:16
    支持佳作！
    -----------------------------
    谢谢文友支持！

    文明先生自从结识阿雪妹后，才算在舞塲找到了一个真实意义的固定舞伴。这个眉目清秀的小家碧玉，在溜冰塲见到文叔，就像是有个无声的稧约约束着一般，找到了心理上归宿。老文天天带着她跳花样繁多的动作，很多是在原地跳的，如伦巴、恰恰、水兵、牛仔等，有些是二人搂抱着全塲转的，如三歩四步，每天跳十支舞曲以上，纯运动时间超过一小时，运动量算不小了。
    阿雪妹待人比较坦诚，不像阿芬这么诡诈。她认为跳舞是光明正大的事，就像男女对打乒乓球一样，只是一个推手一个推脚，不必大惊小怪。她就住在离体育塲不远的客家老式圍龙屋内，有些鄰居叔婆伯姆早晨到菜市割猪肉买青菜，常会顺路到溜冰塲看热闹，她们会问雪妹，有没有男的肯教你跳呢？雪妹毫不掩饰指着远处站着的老文对鄰舍说，那个阿文叔肯教。
    从老文角度看，一个迫于形势提前退休的男人，一下子丢下几十年来习惯了的日常业务工作，终日无所事事，拿什么来打发时间？那些政界、商界、科技界上层人士，正是经验丰富精力充沛大干一番事业的时期，很多都是五六十岁才达到事业的顶峰。老文爱读古典文学，脑子里突然浮出一句古诗：“风流谢安石，携妓往东山”来，无法化解心境，姑借这诗的大意以自慰吧！

    却说文明先生每天早晨在溜冰塲与阿雪妹嘻戏，双方都感到仿佛青春再来，乐不可支。他和雪妹合作实验，试着演练跳舞书上写的那些动作花样，也学会了几个。
    老文想起客家人年节流行的舞狮活动。里面有狮子追逐带着面具的孙猴子、沙和尚的塲面，近年还有专业舞獅队，颇有年轻女孩参与演出，还表演得活生活现。现在与雪妹共舞，老文觉得好像是在做狮子滚绣球的游戏。
    雪妹是很有特色的女性，她理着男装头，像个秀色可餐的粉团脸大男孩子。她总是穿着单色的西装短上衣或襯衣，下身则穿着包臀的紧身长裤，把年轻女性的凹凸玲瓏身段显示得淋漓尽致。她从来没有穿过裙子，也从未穿过带鲜艳色彩图案的上衣。她与文叔跳多了，越跳越熟，二人几乎忘记了年龄和性别差異，在大庭广众的运动塲上完全融合了。
    交谊舞在国外叫交际舞，这是个舶来品。清末民初那些封建遗老们是看不惯的，斥之为“誨淫”。民国时由洋人租界不断输入，上层人士经不住诱惑，终于逐渐渗透入来。发明这种舞蹈的洋人确是天才，能使男女除了结婚上床外，还另有一个合法的充分接触交流的机会，彼此与生俱来的情感得以多一条渠道宣泄，而且不须为这些动作承担任何责任。结婚则要终生为家庭生活油盐柴米医疗上学打拼挣钱啰！

    阿雪妹性格活泼开朗，很像郭文苑。她骨架子没有小郭大，略显娇小，从谈吐内容和所用言词看，她文化素质比小郭低。但她比小郭和绍莹年轻八九岁，保存稚气多一些，老文每晨用跳舞这种形式与她一起狎玩，如对舞简易恰恰和跳水兵舞，就好似長者逗小孩子玩耍一般有趣。
    连续跳几支舞曲是会疲劳的，放牛仔和快四步时，老文就选择休息。这时塲中一些没固定搭挡到处打游击的男人常会邀雪妹跳，雪妹均摇头表示拒绝，仍愿陪着文叔聊天。中国传统文化中女性要从一而终的宋儒理学观念，显然对她有潜移黙化的影响。雪妹自已对文叔说，在跳舞塲中被这个男人牵一下，又跟另一个男人抱一下不太好，动作舞步又合不来，有些男人还有口臭，体臭，烟味，酒味，她才不愿意呢。
    跳慢四时因脚步节奏很慢，男女二人是可以细语开怀聊天的。如是素昧平生的人，基本上双方都不太敢说话，趟若言语有失，最易引起对方反感甚至反目成仇。如老文与阿芬跳舞时只问了她一句：今天怎么两手发热呢？此后翻脸时即说这是色情话，其实老文並无此意，认为她是得了风热感冒，还是你阿芬自已邀跳的呢。
    雪妹与文叔跳慢四时则心情很舒畅轻松，可说是打开了心扉。她有一次对文叔说：今天是女人最特殊的日子，老文是过来人，知道她说的是来了例假，就正正经经劝她今天不宜做激烈运动，跳几塲慢舞就可以了。过一会子場中播放了快三舞曲，老文正想不跳，不料雪妹对此舞也有特殊爱好，连声说不怕不怕，可以照样跳。老文也只得依了她了，但跳时把每个来回的旋转角度缩小，脚步尽量放慢，不作升降起伏，推迟入場，提前出塲，总算平安无事跳完。
    雪妹有时会与文叔聊到她老公，她说老公每月会回来住几天，看到她身体气色好得多了，也很放心。老公说要来溜冰塲看看跳舞，这太尴尬了，我绝对不会带他来的。老文觉得雪妹头脑还是很清醒，是个明白懂事的小女人。

    雪妹握持的姿势刚开始不太好看，上身前倾像坐着写字的模样。老文耐心教她，要努力把自已塑造成前凸后翹的模特身段，通过练习完全可以做到广告视频上那样的“魔鬼身材”的。方法也简单，即把腰骨伸直，挺起胸来，尽量拉大横隔肌与盆骨之间的距离，头部还要轻微向左后倾。起跳时腹部右边三分之二会自然而然跟男士贴在一起。旁观者是看不出来的，在流动变化着的动作中，女性之婀娜优雅姿态可表现得美到天际。不但周围男士注目，别个女士也会十分欣羡。
    开始这样跳时雪妹很不习惯，老文像教师训斥小女学生一样，板着脸严励训斥她，她在老文面前像个温驯的羔羊，一举一动完全自觉服从配合，她的脑子只是起传达舞令的作用，肢体变成文叔四肢的延伸。只有三五天时间，她就掌握了用这种国标舞姿来跳摩登舞的方法，并且娴熟定了型。以后每次舞曲鼓声一起，她立即面向文叔，大大方方张开玉臂，投入老文怀抱中，紧贴着腰部共舞。
    她跳舞入了迷，一个多月后，又把她的鄰居闺密阿燕妹也带来跟文叔学舞。阿燕妹年龄比雪妹小，不到三十岁，是个国营针织厂的下岗工人，身高才1.56，比雪妹矮。因是国企正式职工，举止颇为端庄。燕妹留着一头秀髮，用橡皮筋束在头部后面，还穿着绣花连衣裙，打扮与雪妹完全不同。
    燕妹对跳交谊舞感到新鲜有趣，每天早晨跟着雪妹一起来，二人轮着跟文叔跳，不会跟别人跳。三个人在溜冰塲东北角作为固定活动塲地，天天一起玩。据说燕妹的亲生妈妈是蕉岭县的退休小学教师，到女婿家看望女儿和外孙时吹牛说，我年轻时在蕉岭是跳舞高手，谁也比不上我。燕妹听到后自然学舞劲头更足了。有时雪妹家中有事未來，燕妹就一个人单独来。
    文明先生整个夏天几乎都跟阿雪阿燕二个妙人儿玩耍，被阿温注意到了，有时她会跑到旁边来呆呆地望着。老文因阿温有时邀了会拒绝，伤过男人面子，所以不去搭理她。别个男的也不愿老牽她跳，她就成了舞塲的失落者。

    文明先生每天早晨与雪妹燕妹结成小圈子玩耍，自得其乐。但老文在溜冰塲跳舞将近一年了，结识了好多女的，她们知道老文擅长跳快三和探戈，一放这二种舞曲时就总会有女舞客跑过来邀老文跳。其中就有首先被老文征服的电讯公司小李小姐，开美容院的阿娇妹，善跳花样的刘女士等熟人。女士主动相邀，老文是不能推却的，只好对二个小玩伴嘱咐一声，你们先练习一下舞步吧，我跟熟人跳一塲再回来。
    有一天早上，阿燕有事未来，光雪妹单独来，见过文叔礼貌地问了声好。二人刚并排靠在铁栏杆上，忽然远处有个女人招手喊她，她连忙跑过去，跟那女人聊了起来。女人间一聊天打开了话匣子就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一会已开始播放舞曲了，还在聊。老文不耐烦等了，就对雪妹吼了一声：怎么还不过来？雪妹连忙丢下那熟人，回到文叔身边，自觉打开双臂，投入文叔的怀抱，履行给文叔伴舞的责任。老文生气训斥她，听到舞曲反应这么迟钝，再迟一下曲子都快放完了，不是浪费时间了吗。下次不准这样！雪妹点了点头：连应了二声：唔、唔。表示服从听话。
    过几分钟跳完后，雪妹满脸歉意，温柔地对文叔解釋说因是碰到多年未见的初中同学，讲多了话以至把跳舞忘了，下次我一定会注意，请文叔不要责怪。
    过了几天，雪妹有事未来，只阿燕妹一个人来了。她今天把才三岁的小女孩也带来了，见到文叔，就把女孩放到溜冰塲周围的看台上坐着。小女孩很乖很听话，安安静静坐在台阶上，看着她妈妈与老文叔跳舞。
    老文带着燕妹跳慢四步，联想起一条女士带小孩参加舞会的故事，就边跳边讲给阿燕听，说的是有一个車间女工，老公不在身边，单独带了个四五岁的儿子到厢园酒店，参加本单位举行的年终表彰聚餐会。餐后大家乘兴跳舞，那女工与男厂长搭挡，正牽手搂抱准备跳时，被小儿子看到了，他立即飞快跑到二人面前，用手把二个大人分开，还大声喊：搞不得！搞不得！这故事把阿燕妹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却说文明先生每天早晨与这对小家碧玉搭伙游戏，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能给一天带来良好心境。老文过去工作、生活并不顺心，有点心理学上叫恶劣心境的症状，跳过舞后心中乌云不知不觉一扫而光，情绪变得舒畅开朗起来。
    老文脑子常会胡思乱想，竟然颇为好笑地把这浪漫生活与古人和古典小说上的故事相比较。他想唐代著名诗人白居易晚年不是号称有泉林声伎之奉么？其要点是有樊素、小蛮二个年青歌舞伎陪伴着；清初文言文小说[聊斋志异]中有“小谢”篇，讲的是一个书生教二个年青女子学文化的故事。我现在天天教二个年青女性跳舞，乐趣并不会比诗人和书生差……
    他看到雪妹每天穿着简朴的衣服，未免感到奇怪。像她这样三十出头的女士，在大城市职业女性中很多还没有结婚。舞塲上别个女的，不管年龄老嫩，哪一个不是衣着时髦，打扮得漂漂亮亮，不像她这么随便。他私下问阿燕，阿雪家里是不是很穷，怎么连几件漂亮点的衣服也没有？阿燕是聪明人，先是装作没有听見，老文又重问了一声，她才慢吞吞地说，我与她不是共屋住，只是邻舍，我也不太清楚。
    后来老文干脆直接问雪妹，为什么不穿好一点的衣服来跳舞呢？阿雪说，我也有很多好衣服，还装在箱子里面。过几天雪妹是改穿了裙子来了，老文看得出其花色式样都是早就过时的，心里明白但嘴里不吭声，以后再不提及这类事。

    夏季天亮得早，白天时间比较長。文明先生清晨六点就到了体育塲了，二个玩伴中总是雪妹先到，这是她老公在铁路上工作，平日不在家住，雪妹单独睡容易早醒之故。她也巴不得早点起来到溜冰塲陪文叔玩，六点半前就到塲了。而燕妹说不定凌晨还在与年青的老公滚床单，将近七点才能来，这时阳光已直射到舞塲中了。
    老文与雪妹跳过二支曲后，天热出汗多，有点口渴，这次忘记带开水，就命令雪妹到塲外地摊上买客家人爱吃的仙人粄，自已则坐在背光的看台上等着。雪妹买回来后，会把用一次性使用的塑料杯盛着的仙人粄双手端着奉送给文叔，她则在旁边叉手站着侍候。
    文叔边喝边欣赏舞池中的几个美女的跳舞花样，几分钟跳完一曲，杯中的仙人粄也喝完了，雪妹伸手把杯壳接过去，拿到塲外垃圾桶中丢掉。下一条舞曲又开始放了，老文就站起身搂着雪妹起舞，他似乎感到今晨雪妹对他好像偎依得更紧了一些。双方跳习惯了也觉得正正常常就应该如此。
    阿燕妹真的七点才来，老文带她跳了一塲三步一塲四步，被太阳光直射着，大热了，就提前散伙离塲回家。

    老文早晨锻炼有固定舞伴后，生活安排就变得比较有规律。即早晨跳舞，上午到市图书館或本队退休职工活动室看书报，中午午休后去下象棋，晚上则到各舞厅“打猎”(即不带固定舞伴临时邀舞伴共舞)。
    在本队活动室，常可和几个老同事聊天。当时地质队伍经济形势不佳，对退休老职工应享受的经济权益往往未能按时兑现。老人们得知消息后常会联合起来“维权”，即与主管单位交涉，争取多领点钱。黎士全统计师就热衷搞这些事。老文吸收过去的教训，认为当旁观者最为聪明，不去参与。如捞到一些好处必然人人有份，少不了我的，作为高工职称和当过一官半职的人绝对不宜出头露面。这才是进能有取，退则可守的万全之策。
    退休的老宣传科長喜欢谈关于省局的小道新闻，老文更是不感兴趣。这个局座那个局座与山野小民何干？管它干啥？
    还有那个善写文章的老办公室主任，爱讲现任大队领导的种种管理措施。老文当面讥笑他：退了休还没有更新头脑，人家都不要你干了，你还自作多情为队上瞎操心。
    有个共栋五楼住的禇高工(即高级工程师)，子女都在深圳工作，退休后却不与老伴一起到深圳儿子家住，自已一个人留下来暗中养了个情妇，老文和文太都碰见过，那是个已有二个儿子的中年园胖妇人。老文心中看不起他。嘿！我早晨和晚上一起玩的舞伴比你的情妇年轻漂亮多了，方式方法旣文明又合法。根本不须要什么包养弗、度亱金。

    文明先生习惯早醒，漱洗后即下楼骑车前往运动塲，这段时间因受禁止法轮功事件的影响，香功也没有人去练了，但打太极拳的人还是不少。六点钟开始，溜冰塲司令台这边就开始播放舞曲。少时雪妹来了，她告诉文叔，燕妹这几天带小孩回蕉岭娘家去了，所以只能她一个人来。
    因头条是牛仔，要双脚不停弹跳的，老文不喜欢跳这个，就退到看台台阶上坐着，雪妹则习惯地双手在腹前叉放着，在文叔面前侧向侍立，表情轻松从容陪着文叔闲聊。
    文叔问她近来身体健康怎么样，还会不会胃疼。雪妹回答说好多了，自从跟文叔跳舞后，身体感到特别舒服，病痛也不用吃药不知不觉痊愈了。
    老文颇懂一些中医知识，就令她把舌头伸出来察看她的舌象，因老文眼睛素有近视散光，逺了看不清楚，雪妹就自动把脸孔趋前，张口把舌用力伸長，老文伸手揑着她的下巴，仔细观察她的舌头，并叫她把舌上下左右摆动一下。只见雪妹舌色红润少苔，舌体不胖不痩，活动灵活自如；舌苔薄白而不厚，干湿适中，不滑不燥。并没有瘀点。基本上算是个健康的人。
    老文告诉她，看你脸色白净微红，舌象也很正常，身体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以放心。古人说百病皆起之於郁，女人成天呆在家里做家务带娃娃，还要受男人管辖，心情拂郁不舒，就会产生血虚肝郁，肠胃机能混乱等症状。多参加文体活动，心情快乐，百病就会不药而愈。
    雪妹听到后两眼放出光彩，舞曲鼓声一响，又主动牽起文叔，张开玉臂，紧贴着文叔给他伴舞了。

    不做香功后跳舞时间长了，每天早晨可放二十支舞曲。条条都去跳会疲乏不堪，老文就决定跳一曲休息一曲，牛仔、国标恰恰，免子舞等就不跳，在偏辟射不到阳光的看台阶上坐着休息。雪妹自然陪伴着她对之心怀感激和敬意的文叔，她从来不与文叔并排而坐，而是叉手站在文叔旁边，她很喜欢演观音菩萨面前侍立的龙女角色，而观音在印度本来就是个男人。
    老文翘着二郎腿坐着，欣赏歌舞，还不时会与身边这个温驯的“宠姬”闲聊。跳过快三歩后，老文因是空腹来晨练的，感到又飢又渴，就命令雪妹到塲外买串香蕉回来。雪妹不敢怠慢，连忙到外边水果摊买了一串黄熟的香蕉，双手恭恭敬敬地奉遞给文叔。老文剥开一条吃着，成熟的香蕉松软清甜可口，很适合夏天吃，顿时解决了飢渴问题。
    老文把未剝的香蕉放在身旁台阶上，命雪妹也来一起吃，雪妹把那对双眼皮的漂亮眼睛抬起来，望着文叔的老眼，微微地摇了摇头。文叔与她混熟了，心里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是在表示：小女子不敢在長者面前粗鲁地吃东西。
    老文就动手剥开一条香蕉，用稍重的语气喊她：行前来！雪妹也很善解人意，就垂着双手把身体转向正面，对着文叔手中剥开的香蕉，尽量張开樱桃嘴来承接，老文把香蕉塞入她口中，喂着她慢慢一口一口吃完。吃完后雪妹把香蕉皮检起，拿出塲外丢掉。
    回来后华尔兹舞曲已开始了，老文又搂着她继续享受难得的开心快乐的时光。

    在跳慢舞的时后，老文问雪妹，你家里人疼不疼你？这种话对别个女伴老文是绝对不敢问的。雪妹说，我家婆和家官(客家话指丈夫的父亲)对我都很好，我这次患胃溃痬，他们都帮助了不少医疗费。但他们是住在广州原单位的房改房内，跟我夫妻不在一起住。询问到这里，别的事老文就不敢问下去了。
    老文学舞时的伙伴，在航务局退休的柳先生，到舞場一年多了，仍未找到固定舞伴，天天打游击，东邀一个西邀一个。但他身材魁梧，并且善跳拉丁舞，很多中老年女士愿拉他跳。那是一种由女伴领舞的舞蹈，男士仅作牽引平衡的配角，老文是不喜欢跳的。
    老柳看到老文天天跟二个年轻仕女玩，觉得也很有意思。有一回放国标恰恰，老文不会跳，他就跑过来伸手想拉雪妹跳，雪妹吓了一跳，连忙缩身躲在文叔左肩后面，同时用手掌向老柳竖着摆，连声说：我不会！我不会！老柳一看她还是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嫲，就笑着走开了。
    老文看雪妹对他这么忠心，就用手摸着雪妹的后脑勺，赞了她一句：孺子可教也！雪妹听不懂，问文叔：说的是什么意思？文叔就告诉她，这是文言文，表扬你是个能虚心学习的好学生。

    @海州书生 2022-10-19 21:33:54
    退休的生活丰富多彩。
    -----------------------------
    顺乎天命，退休后养好身体，不再追求功名利禄是明智的选择，也只能如此！

    @wmwm1989 2022-10-21 20:28:38
    拜读佳作！
    -----------------------------
    谢谢，来自北方的文友！阁下之“战神”帖子写得很好。

    转眼已秋深了，文明先生与二个年轻活泼的青年女性一起玩耍有将近半年时间。有一天早晨，雪妹在与文叔跳了一曲后从容对文叔说：我老公也因身体不好，近日休病在家，我要照顧他。我每天早早起床把他丢在家里心中过意不去；老公见我身体好了，仍每天来陪男人跳舞，也觉得不妥。我今后不方便来舞塲了。
    老文问雪妹：你老公干什么工作，得了什么病，要長期休息？雪妹说他在铁路上当干体力活的工人，经常腰痛，医生说是腰肌劳损，腰椎增生。老文安慰她，这病不是什么致命大病，服些中药，贴点药膏，不要过度劳累，是可缓解恢复的。来跳舞也得有福气，能把烦恼放下，心中没有牽牽掛掛，跳起来才有意思。
    雪妹还说，老公现在领病假工资，奖金也没有了，收入少了很多，家中经济有些困难，她自已准备出去寻点零工来做。老文对她说：你好多种舞，如伦巴和探戈都还不熟，但你家境不好，要去做钱，也由得你了。雪妹说，燕妹还会照样来眼文叔跳。
    雪妹不来后，阿燕是来了几天，因单她一个人来不习惯，一个星期后也不来了。老文又重新“打游击”，但他这半年舞技也提高了很多，不会邀不到女人，随便抓二个熟识的，一个早晨锻炼就有女性陪伴而顺利完成。
    阿雪和阿燕这二人以后一年，还隔个把月会打电话来邀文叔到民生舞厅跳舞。再过一年，文叔偶然发现这二个小媳婦都找到了较稳定的职业，阿燕在民办幼儿园当教师，阿雪则在一居住小区当了保洁员，每日打扫并修剪花木，总算有了归宿。

    却说文明先生那天晚上应邀与电器厂阿芬跳舞，她竟中途把师付丢在一边，另择新欢而去，老文对她这种无礼行为心中甚为恼火。后来得知她爱面子假装淑女，实则是有小孩后在家里頤指气使，与老公闹翻而离了婚的女人，会见異思迁，就一直不睬她了。
    大约过了个把月，一天傍晚又接到阿芬电话，邀文叔到桓源舞厅共舞。老文心知她尚未寻到舞脚，就责问她：“那天晚上怎么邀我去跳，却又跟别人去跳了呢？”
    阿芬不像雪妹那么忠诚老实，反而对老文回答说：“我只是陪同事跳了二曲，想不到文叔不辞而别先走了，我也感到楞然。”
    老文看她说话这么滑头，把他当小孩来哄，但她又打电话来邀，交谊舞是男女双方利用对方陪练兼取乐的活动，也不好说绝做绝，就回答她一句似甜似辣的话：“我听说你和阿碧姊都是离了婚的人，我对你们的不幸婚姻也很同情。但我今晚家中有事，没时间去跳，以后再来吧！”
    阿芬在电话中说了一声：“不好意思，打扰文叔了。”接下来双方都掛了电话不再讲了。
    过了十多天，阿芬又打来电话，说她已把文叔的善意转告给了阿碧姊。阿碧姊最近在西桥一家酒楼承包了舞厅，明天上午开业，特意请文叔到时参加捧塲。老文心想：古人云，“来而不往非礼也”，也就答应了。(未完待续)

    第二天，文明先生上午九点就骑车到了西桥大酒楼的二楼，只见里面来客甚少，原因肯定是新开舞厅过多，男人要上班做钱无时间来，只来了七八个家庭妇女。
    阿碧姊说了几句表示欢迎的客气话，招呼老文靠牆坐下。阿芬则穿了一身深黑色的衣服，不声不响给老文斟了一杯茶。老文喝了一口茶后问碧姊，怎么到塲这么少人？阿碧姊说，刚开始办名声不响，很多人都不知道，久了大家都知道了，人客会越来越多的。阿芬则未跟老文说话，只去招呼别个客人。
    一会放音响开始跳舞了，阿芬并没有过来与当过她师付的文叔跳，倒是由阿碧姊指派她的亲妹妹来与老文跳。碧姊之妹是个年青漂亮的女孩，是否已婚老文就不去追问了。舒舒服服跳了二塲后，因时间近十点半了，全职太太们纷纷离塲去买菜，准备午飯，厅中人更少，老文也就告辞回家。
    老文看得出阿芬的冷意，因当时每晨都有雪妹伴着玩，也並不当一回事。
    有一回老文晚上到科委舞厅去玩，入门即见到四川娥妹，二人搭挡跳了三步、四步和探戈。那天来的舞客特别多，无意中却发现阿芬也坐在牆角，没有人跟她跳，老文也不理睬她。阿芬也看到文叔和娥妹热情共舞的样子，就起身离塲走了。

    早晨，文明先生一如既往坚持到溜冰塲锻炼，不做香功了，改先打太極拳。“一举动，周身俱要轻灵，气宜鼓荡，神宜内敛……”他记着武禹襄太极拳理论中的几句要诀，随着音乐与一群老头大婶在場北面空地上慢慢摸，也只是练二十四式简化大極拳。打完一套后，舞池中已跳完好几支舞曲了。
    老文在舞塲一起跳过的女舞友很多，每晨拉二三个就足夠用了。阿雪阿燕不来后，最常和老文一起跳的是娇妹和侯妹，这二个也是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娇妹是美容院老板，身材不高而举止有度性格随和。她舞技甚好，有一回老文与她合跳广式探戈，引起周围观众注目。跳完后有一个已退休的监獄医生，当塲掏岀20元钱，要老文教他跳探戈动作。老文是领着不菲退休金的人，哪里会把这点皮毛小钱放在眼里，就委婉地对他说，男的教男的跳很不方便，一定要请女伴来教，娇妹会跳而不会教，那医生只好作罢。
    侯妹也是某厂下岗女工，双眉过粗而嘴巴長得很大，远不如雪妹秀媚漂亮。她来舞塲很久了，好多女舞客的家底她都知道，常会把舞塲中比较出风头的人和事讲给老文听。老文和她很谈得来，每天早晨有一半以上舞曲是与她一起跳的。(未完待续)

    侯妹最先讲述的是塲中一对固定搭挡，几乎是压塲的两个美女帅哥。男方年纪大概四十左右，是个小化工厂老板，很阔气有钱；女的年约三十出头，她老公是澳门籍，在本市最热闹的商业街开金利达珠宝金店，在丽珠花园买有一幢小别墅。她老公来往两地做金银珠宝生意，她作为全职阔太太，终日在家享福无所事事，每天早晨就会来溜冰塲与这又富又帅的大哥跳舞。
    说起金利达金店，老文十分耳熟。他共办公室的统计师黎士全，退休后就在此店当了专职守夜的保卫。每晚到金店内铺个便床躺着看守玻璃柜中的金银珠宝，店门白天下班后则被老板反鎖着，里面看守人也不能出来。老黎在此店充当值亱看守一年多，后来找到一家民办职业学校当了职员，就把这工作转介绍给本队退休工人邓德威去干。
    那个邓德威，老文也认得。他在职时一度当过本队警卫，年过五十即行退休，退休后曾在街口摆地摊卖过包子，盈利微薄。今寻到这份金店守夜工作，每月工资有几百元，与他在职时差不多，感到十分满意。
    殊不知祸福无常，老邓做了半年多后，一天晚上竟有贼人破后门而入，被窃贼用铁锤猛击头部而死。死的塲面十分悲惨可怕，凌晨警方保护现塲，连家属都不准入去看。事后街坊传说，作案者却是老板较穷的远亲云。
    事后老文曾拍着老黎的肩膀说，你真是福人，跳槽得快，躲过了这一劫。金店老板娘就是那天天跳舞寻欢作乐的漂亮女人。(未完待续)

    侯妹与老文共舞时表情爽快，休息时称赞文叔很会带，她跳起来很舒服。她还告诉老文，旁边跳的那个打着细長辫子的美女就是老板的二奶。那老板以前开小煤矿，赚了几代人也用不完的大钱，后来煤矿发生过事故，就洗手不干了，在舞塲结识了这美女，情投意合，就干脆把她包养起来。
    老文细看一下，那男子年近五十，外表也長得不错，面园鼻挺，有点像已故央视节目主持人罗某先生。他问侯妹，老板太太不会管吗？侯妹说，他们夫妻已有二个儿子，都在外头上大学。老太婆心知男人有钱就变坏，自已年老色衰，吸引不住男人，只要能保住正室名分，也就不计较这事了。
    老文知道现在社会风气，名义上一夫一妻制，有钱有势的人养二奶常见，男女交往也是利益交易。那美女才二十多岁，身材窈窕绝佳，这老板有这么年轻女郎伴舞，真是会享风流艳福。
    高消费的夜总会里常有少女为贵人陪吃陪跳，那只是按塲付费的路柳牆花，不会有什么真情实意。十多年后老文偶尔还会碰到这二人在一起跳，旁人都说是男的把她终生养起来了。(未完待续)

    文明先生不论早晨在体育塲或晚上在民生舞厅，常看得到一个衣着精整，仪表堂堂的男子，也是年过半百但不像很老的男人，他身边总是有二个长相姣俏的少婦陪伴着跳舞，这二个少婦是隔天轮流来陪他的。就问侯妹识不识他们。
    侯妹告诉文叔，那男子原是配件厂厂長，半年前因工厂领导班子換届调整而下台，但他在职期间帮助过这二个女的，把她们从生产車间工人岗位上提拔起来，一个当了工会干事，一个当了車间统计员。她们对老厂長知恩怀德，在老厂长下台失意后，就主动来舞塲给他伴舞，安慰安慰这作过善事帮过自已的恩人。
    老文听完后感叹：佛教说作善致祥，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做人要多栽花少种刺，广植善缘是有些道理的。回想自已当会计时对来报账之人颇为挑剔，像个铁面孔目，小事精明则大事糊塗，当时自已怎么不明白这点，认识水平这么低挡！
    老文又问侯妹，有个常会与阿娇妹跳舞的退休司机洪光顶怎么好久未看到了？侯妹说，洪伯另寻了一个身材较高的江西女人，她母女从外省来这里打工，只能租房住，洪伯老婆子女都在香港，家中空房多，就免费借给她们住，母女感激他，打工下班后就自愿自觉陪已七十多岁的洪伯跳舞。
    前不久洪伯突然得病，卧床不起，香港亲属又不能回来照料他，洪太与子女商议就出钱请舞伴江西嫲照料，听人说江西嫲还是很忠厚老实尽心服侍。
    几个月后洪伯就死了，舞塲牽头人叶伯说，老洪究境是什么病死的？谁也不知道，估计是生活作风不知收敛，茶、烟、酒、色均放纵过度所致。

    文明先生每晨骑单車来回体育塲时，总会看见一个容貌姣俏的年轻女性与自已併路而行，她也是经常在舞场跳的，老文主动与她打过招呼。她是与一个中年男子固定搭挡跳的，但那男子好常不来。
    有一天，她看见老文教侯妹跳印尼式伦巴，当时刚开始流行，大部分人都不会，老文在群艺館学会一半，共八节。她就主动请老文教她，老文对谁都一样，也耐心执手施教。她对老文有了好感，就很常与老文共跳别种舞。后来一度取代了侯妹。
    她要老文叫她阿美，说这名字很好听。至于她的底细，老文并不清楚，据侯妹说，以前看阿美摆过流动地摊卖肉包子，老柳则说她是个离了婚的单身女人。
    有一天晚上，老文在民生舞厅见阿美的男舞伴带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跳舞，阿美并不在塲。第二天早晨就把这事告诉阿美，阿美顿时吃了一惊，再三问老文这事是不是真的？那女孩靓不靓？二人是不是连续一曲接一曲跳？老文说，我跟你们二位都不太熟，哄你干什么。阿美说他是个大医院的医生，与她搭挡共舞一年多了，还是比较舒服，没想到他又另外寻过一个。
    果然，此后这医生不再来溜冰塲和阿美跳，阿美有失落感，就经常和老文老柳二个老男人跳。十多年后，阿美在公园还会与老文叔打招呼，劝文叔加入她们十多个女人组成的跳舞圈，老文知趣而婉拒了。

    有一天早晨，阿娇妹跳了二曲后对老文说，我手下有一个搞美容的阿菊妹，人長得很靓，是从邻县平逺嫁下来的，也想学舞，今晚邀文叔一起到民生舞厅去，大家一起玩玩，熟识一下。老文当即答应了。
    民生舞厅是租用政府机关暂时不用的大礼堂办的，舞池長方形，比别家舞厅大一倍以上。老板以教国标舞为主。
    当晚老文准时趕到那里，只见娇妹和一个匀称漂亮的女郎已先到了，坐在角边等着。彼此寒喧几句客气话后，就开始跳舞，老文轮流带她们。老文先带菊妹跳华尔滋，双方一岀脚，老文凭经验立即知道，菊妹并不是生手，她舞姿和步法都很正确，以往肯定是与别个男伴跳多了的。当晚与这二个女人每人各跳了五六支曲子，轻松愉快玩了一晚，并约好明晚再来。
    晚上在舞厅里约好女伴跳，比白天在溜冰塲跳更有诱人魅力，第二天晚上老文特别穿好西装，擦亮黑皮鞋到民生舞厅等着，稍过一会，只见菊妹一个人来了，她说阿娇姊今晚有事不能来。女人的私事老文也不便问。就专心带这靓妹阿菊跳。
    舞池闪烁着烂漫星光，播放着“彩云追月”之类的舞曲，二人如醉如痴地搂抱着跳了一晚。有几个男女比较贴身的动作，如贴腿轴转，要把腿穿到舞伴腿胯中间，右腿紧贴作轴而转动全身，在溜冰場众目睽睽下一般是不敢做的，到了这昏暗的舞厅，两人就大胆做了。
    别个男人跳完一整塲舞后，趁兴会请女伴吃亱宵，老文不爱搞这套“泡妞”把戏，跳完即挥手告别，各自骑车回家。

    又到重阳节了，原单位工会和离退休职工管理科照例会组织退休职工到附城景区旅游并聚餐。这时原工会负责人兼纪委书记章远静，以在本队工作过久，想換个工作单位为名，到省局活动成功而调走了。她的职务由柯金民接任，别的人泛传是“夫人外交”的成果，老文则不大相伩。
    章女士移交工作时交出了好几份原应予保密的职工写来的揭发检举伩，揭发某些当权人士的不廉洁行为，这些伩是上级单位审计纪俭监察部门转回原单位处理的，里面都是几个思想守旧，好管闲事的基层老党员写的，根本没有老文写的，这才解除了某些上层人士对老文的疑忌。
    老职工岀发到风景区游览时，平日较相好的老人都会三五成群，边走边聊。唯有老队長温仲星没有人理睬他，一个人独往独来。原来温队長在这个队前后任职十年，刚开始时还能礼贤下士，以收人望。久之则渐渐专横，左右之人个个都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特别是推行经营承包后，他没有耐心作正面教育，打通大家思想，却赤裸裸地说，谁敢告我我就把谁干掉。对该发给职工的生活补贴压着不发，却对基层承包者的“进贡”照收不误。机关干部都说他只顧他一个人捞，不管大家。
    他手下三个付大队長也与他搞不来，二个自寻门路调往广州好单位，另一个则被他赶走，被迫辞职调到一上市公司当了党支部书记。上级省局对这些事也一清二楚，局领导集体研究组织人事安排时，就以八比一的投票比例，罢免了他的职务。
    温队長下台并非自愿，接任的余中雄队長原是老温一手提拔起来的，二人拍桌闹翻后余调往省局直属单位，才四个月，又被省局调回来接了老温的班。温太在买菜时见到余太，会把头转开，以示责怨和不满。
    老温下台后也不干工作，称有脚疾，每日在家休闲，摆着老资格，工资照样拿，二年半后才到年龄办了退休。退休后大闲，曾一度到证券公司大厅看大盘炒股，老文见到他仍尊敬地称他为老队長。后来听说局長答应给他补贴6万元，在广州买了一套60平方的房子，总价18万，就把原在本队的75平方房改房以实得4.8万元的价格卖掉了。(未完待续)

    却说老文与美女阿菊跳过二晚后，双方又约好第三晚再来。老文先到，少时阿菊又打扮得漂漂亮亮来了，但不是她一个人来，而是带了一对年轻情侣来。
    她向老文说，这是她同乡，对跳舞很感兴趣但不会跳，请文叔顺便教一下。老文礼貌地说了一声：可以。接着与阿菊搂抱着跳布鲁斯舞，先向这对情侣示範一下。
    二人才跳了几圈，至多二三分钟，即听见阿菊随身带的手机铃声响了，阿菊即搁下老文到舞池外接听电话，边讲边不断地点头说：好的，好的，我就来。看样子是另有一个男人在邀阿菊约会。阿菊旋即向老文告辞，说有个朋友找我，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说完即挽起小掛包离塲走了。
    老文当下心里很不舒服，看出阿菊又是一个玩金蟾脱壳之计的交际花式的女人，自已溜了另寻欢娱，却把素不相识的男女推给我，叫我义务做这教人差使。也就略略教几个简单步法应付一下，叫他们自已练习，拖过个把小时后即骑车回家。
    过几日早晨在溜冰場又见到娇妹，问她是怎么回事。娇妹说原想给文叔介绍一个晚上共舞的女伴，但阿菊妹拿不定主意。老文知是阿菊看到老文不是千金买笑之人，与老文玩得不到什么好处，另寻出手豪爽的狎客去了。此类事早听过，也就一晒了之。(未完待续)

    新的一年开始了，天气转寒，但溜冰塲每天早晨仍是很多舞客和观众，热度不减。侯妹原是下岗工人，元旦后厂里叫她回去上班，不再来了，阿娇妹也时来时不来，老文就转移注意力，另寻新女的作伴。
    他看见今年新来一个穿着大红襖子，年轻而成熟的女性，气质颇为高雅。园团粉嫩的脸，总是开心微笑的双眼显得神采四射。她並没有固定搭挡，只要有男的敢邀，她都肯跳。说实在话，舞技差的男人也是怕被拒而不敢随便邀女人的。
    老文待华尔兹舞曲响后，走前几步，用右手掌心向上招一下，口称：来合作一下吧！她愉快地答应了。老文带跳技巧高超，女伴跟起来感到轻松舒服，跳完后会称谢，说阿叔很会带。老文一下子也不好每曲都缠她跳，第一次算是试探，对方表示有好感，以后就可逐步增加共舞次数。
    几天后，老文与她就跳熟了。这新舞伴告诉老文，她是个某大学教育学院毕业的教师，在一家初级中学教政治法律，老公则在某某局当职员，有个三岁小女孩。家公在职时是商业局長，家婆则当过县供销社经理，都是退休干部。
    女教师是老文在外边舞塲上碰到的除老潘姊外较有身份地位的年轻女人，她人長得漂亮而健壮，服飾打扮比较讲究，举止谈吐显得有文化教养，比雪妹侯妹样样都略高一筹。(未完待续)

    此后老文每天早晨都与女教师跳，但她不像雪妹老粘着师付，而是与老文跳过两曲后又会跟别个男的跳一下，一曲跳完后又自动回到文叔身边。
    老文深知，找舞伴如上酒桌品菜，老吃同一碟菜会口腻生厌的，肥的瘦的酸的辣的蒸的炸的各种菜都要品嚐一下，才能刺激食欲。不善邀女伴的阿宋哥则说什么老酒越喝越香，见解与老文颇为不同。
    跳华尔兹舞时老文带女教师做了好几个新式花样，她感叹文叔是跳舞多年的老手，才跳得出这么多别个男伴不会跳的舞步。其实老文仅跳了一年半，并不是老舞脚，花样是从书上看来的。
    说也好笑，女教师是个全身肌肉都長得很丰满的少婦，手脚头颈都比较粗大，但肚腩不会胖得挺出来。她身高1.62，体重在135斤以上，竟比老文重40%，但冬天老文穿了皮夹克，差距一时看不出来。一个细瘦男子，抱着一个肥大女人在满塲旋转，确是不太相称。
    她自嘲说長得肥头大耳，她向文叔解釋说，原来没有这么胖，是生娃后吃的娘酒烹雞过多才胖起来的，几年来一直瘦不下去。
    老文问她：老师四肢不是皮下脂肪多，而是肌肉很发达，是不是平常喜欢运动，如打兰球或是做器械体操？她说是的，老爸就是蕉岭中学体育教师，所以从小就爱参加体育锻炼。老文感叹，人的体格强壮与否也是有遗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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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长篇小说连载： 十载风流[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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