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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长篇小说连载——百 年 浮 世[第10页]

作者:罗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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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伍台2013 2015-01-25 10:53:22
    支持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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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好严兄。
    电脑出问题了,字多了就不能发。
    第九卷 第一章

    李仁来看了看李丛嘉,也为他的平静感到吃惊,刚才他还以为他会将书撕了,或者烧了,至少也得给他几耳光。他点了点头,估摸着是不是照实说话,迟疑片刻,便说:“爷爷其实过得很苦,虽然他在广州做大事,当了革命军。他现在残废了,所有人都嫌弃他,虽然给他吃好的,穿好的,但就是没人跟他说话,伺候他的那几个丫鬟长工,哪能和他说得上话?我就去陪他说话,原来爷爷是这样的一个人,做的事情我不晓得是好是坏,可他确实在做呢。大世大哥和大国二哥没事的时候也过去,爷爷也跟他们讲一些故事,也给他们书,不过,他不要他们说出去,说看完了,就烧了。”
    大房的大声道:“老东西这是在害人呢,害我们李家都挨刀子砍脑壳呢。”
    李丛嘉说:“大世和大国真都去了?”
    李仁来说:“他们都去了,但还是我去的回数多。爷爷那样子,可怜,分明是被软收拾。不过,爷爷可是个硬汉子,从来没在我面前叫过苦说过难,他只讲他在广州做的事情。他原来还想去成都的,可现在去不成了,他都哭了。”
    二房的道:“哭?那是流猫尿呢。大姐说得对,他就是在害人,简直,简直就是为老不尊,为老不尊!难怪他被自己做的炸弹炸成了残废,天意,那是天意!报应呐!”
    李丛嘉低声喝道:“你们给我闭嘴!在娃娃们跟前说老辈子的坏话,你们觉得你们当妈的当着得好吗?”
    两个女人难堪地看了看几个儿女,几个儿女正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们。
    这时,几个路过的天宝镇人站在路边,笑着朝他们喊话:“二老爷这是去哪?”
    李丛嘉一看,几个壮年汉子都是天宝镇上的熟人,属于在镇上置办了房产,乡下也有田地的居民,平素里与李家也有小买卖来往,多是盐巴茶叶农具等当地人日常所需的东西。李家虽是天宝镇头号大户,但与天宝镇人的人脉还是较为深厚的,李家兄弟及其房中婆娘,都明白待人和善的道理,在天宝镇人看来,也算是支书达理的有钱人家。李丛嘉因其寡言少语,为人处事有信义,不招惹人,更是深得天宝镇人首肯。他们私下都说,李家老大的是能做官的,有点做官的才能,只是朝中无人帮着说话,做老子的又常年在外,可是苦了他了。这官才便被一些天生喜欢说笑话的人说成是“棺材”。这么一说来,背面看李丛周,确实极似一副倒立的棺材。李丛周本人倒不在乎,倒是李大信觉得这等说法太过分,要去找那些人说个清楚。李丛周说,嘴巴长在别人身上,难道你要去一只只地缝上了?那可真是吃了饭找不了事情干,落人笑柄,无妨,日后若和他们做起了买卖,多赚他几两银子就是了。李家老三聪明,人才好,相貌俊朗,却不是做一家之主的料,而且属于被婆娘管住,却又死爱面子,没有女人又过不下去的那类男人,但大事上偏偏又不糊涂。老四是财迷,颇有心机,属于螺蛳有肉在肚子里的那类人。老七人还小,暂且不去论说。如此一比较,李丛嘉的名声便最好,要是几兄弟出面说事,李丛走能说能办的,李丛嘉也能,但要说为谁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地帮忙,他们大多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李家二少爷。只是在李恩民生死不明的那段时间,他们才跟着李家下人喊起了李家二老爷,李恩民回来后,又改口为李家二少爷了。他们都说,要是二少爷能做李家当家的,李家会更不得了。
    但天宝镇人毕竟不与李家兄弟生活在一起,看人便不准确,当他们见到李丛嘉携家带口地离开李话大院的时候,才明白他是斗不过李丛周和他那个精明泼辣的婆娘的,便不由得叹息到,二少爷终究是过于善良了,这马善了人才斗胆起骑,跑慢了还得挨鞭子,人善了,人才一窝蜂地去欺负,欺负过了,还不过瘾,还要贬损一顿,你他妈真是一个窝囊废,等等。二少爷便是被欺负了。这些人中为数不少的人,立即便瞧不起李丛嘉了,很快便将他的仁义看成了软弱,甚至是没有本事,干不了大事。老虎即便如何残忍,吃羊吃人,但终归是强者,人们就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地屈服于它们,即使被它们玩弄,也是一份荣耀。
    李丛嘉极力做出轻松的状态,微微一笑,先示意大房的将李家自制的旱烟递给车旁的几个男人,见他们都憨笑着说着感谢的话,将旱烟接到,才道:“去成都办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走亲戚?”
    几个男人嘴里喷着呛人的旱烟,一个劲地夸这烟有劲道,不愧是李家的烟,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年纪大一些的男人道:“我们还能做什么?眼看快入冬了,到乡下去看看田地翻得怎么样了,要是不济的话,干脆租出去,收租子算了。二老爷这是去成都?哎呀,成都那可是大地方,我年轻时跟我舅舅去过,可是好玩好耍,东西好吃,漂亮的女人也满街子都是,我是不想回来的,可舅舅硬是揪着我耳朵回来了,说是有大事。”
    李丛嘉突然来了兴致,便直了直身子,舒活一下经络骨头,道:“什么大事,竟然让你从成都回来了?”
    那男人旁边的一个年轻男人道:“他那是瞎吹,他也就是在成都边上住了一晚上,叫什么场的,对对,琉璃场,不就是前年去的吗?还说是年轻时候。告诉二老爷你吧,不是他舅舅,而是他儿子不让他死在成都,而是要他给他再找一个后妈,那小子就喜欢后妈,说后妈不管他,他才自在呢。你别看他四十多了,他那个二十出头的儿子才是他的爸,那次真的就把他给拽回来了,随便找了一个蹲着拉尿的婆娘,每天都要干一回。那婆娘就是一个母灶神,又黑又矮又胖又丑,他可是疼得很。”

    (未完待续)
    (更正:上楼应该是第九卷第三章)

    第九卷 第三章

    李仁来看了看李丛嘉,也为他的平静感到吃惊,刚才他还以为他会将书撕了,或者烧了,至少也得给他几耳光。他点了点头,估摸着是不是照实说话,迟疑片刻,便说:“爷爷其实过得很苦,虽然他在广州做大事,当了革命军。他现在残废了,所有人都嫌弃他,虽然给他吃好的,穿好的,但就是没人跟他说话,伺候他的那几个丫鬟长工,哪能和他说得上话?我就去陪他说话,原来爷爷是这样的一个人,做的事情我不晓得是好是坏,可他确实在做呢。大世大哥和大国二哥没事的时候也过去,爷爷也跟他们讲一些故事,也给他们书,不过,他不要他们说出去,说看完了,就烧了。”
    大房的大声道:“老东西这是在害人呢,害我们李家都挨刀子砍脑壳呢。”
    李丛嘉说:“大世和大国真都去了?”
    李仁来说:“他们都去了,但还是我去的回数多。爷爷那样子,可怜,分明是被软收拾。不过,爷爷可是个硬汉子,从来没在我面前叫过苦说过难,他只讲他在广州做的事情。他原来还想去成都的,可现在去不成了,他都哭了。”
    二房的道:“哭?那是流猫尿呢。大姐说得对,他就是在害人,简直,简直就是为老不尊,为老不尊!难怪他被自己做的炸弹炸成了残废,天意,那是天意!报应呐!”
    李丛嘉低声喝道:“你们给我闭嘴!在娃娃们跟前说老辈子的坏话,你们觉得你们当妈的当着得好吗?”
    两个女人难堪地看了看几个儿女,几个儿女正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们。
    这时,几个路过的天宝镇人站在路边,笑着朝他们喊话:“二老爷这是去哪?”
    李丛嘉一看,几个壮年汉子都是天宝镇上的熟人,属于在镇上置办了房产,乡下也有田地的居民,平素里与李家也有小买卖来往,多是盐巴茶叶农具等当地人日常所需的东西。李家虽是天宝镇头号大户,但与天宝镇人的人脉还是较为深厚的,李家兄弟及其房中婆娘,都明白待人和善的道理,在天宝镇人看来,也算是支书达理的有钱人家。李丛嘉因其寡言少语,为人处事有信义,不招惹人,更是深得天宝镇人首肯。他们私下都说,李家老大的是能做官的,有点做官的才能,只是朝中无人帮着说话,做老子的又常年在外,可是苦了他了。这官才便被一些天生喜欢说笑话的人说成是“棺材”。这么一说来,背面看李丛周,确实极似一副倒立的棺材。李丛周本人倒不在乎,倒是李大信觉得这等说法太过分,要去找那些人说个清楚。李丛周说,嘴巴长在别人身上,难道你要去一只只地缝上了?那可真是吃了饭找不了事情干,落人笑柄,无妨,日后若和他们做起了买卖,多赚他几两银子就是了。李家老三聪明,人才好,相貌俊朗,却不是做一家之主的料,而且属于被婆娘管住,却又死爱面子,没有女人又过不下去的那类男人,但大事上偏偏又不糊涂。老四是财迷,颇有心机,属于螺蛳有肉在肚子里的那类人。老七人还小,暂且不去论说。如此一比较,李丛嘉的名声便最好,要是几兄弟出面说事,李丛走能说能办的,李丛嘉也能,但要说为谁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地帮忙,他们大多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李家二少爷。只是在李恩民生死不明的那段时间,他们才跟着李家下人喊起了李家二老爷,李恩民回来后,又改口为李家二少爷了。他们都说,要是二少爷能做李家当家的,李家会更不得了。
    但天宝镇人毕竟不与李家兄弟生活在一起,看人便不准确,当他们见到李丛嘉携家带口地离开李话大院的时候,才明白他是斗不过李丛周和他那个精明泼辣的婆娘的,便不由得叹息到,二少爷终究是过于善良了,这马善了人才斗胆起骑,跑慢了还得挨鞭子,人善了,人才一窝蜂地去欺负,欺负过了,还不过瘾,还要贬损一顿,你他妈真是一个窝囊废,等等。二少爷便是被欺负了。这些人中为数不少的人,立即便瞧不起李丛嘉了,很快便将他的仁义看成了软弱,甚至是没有本事,干不了大事。老虎即便如何残忍,吃羊吃人,但终归是强者,人们就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地屈服于它们,即使被它们玩弄,也是一份荣耀。
    李丛嘉极力做出轻松的状态,微微一笑,先示意大房的将李家自制的旱烟递给车旁的几个男人,见他们都憨笑着说着感谢的话,将旱烟接到,才道:“去成都办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走亲戚?”
    几个男人嘴里喷着呛人的旱烟,一个劲地夸这烟有劲道,不愧是李家的烟,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年纪大一些的男人道:“我们还能做什么?眼看快入冬了,到乡下去看看田地翻得怎么样了,要是不济的话,干脆租出去,收租子算了。二老爷这是去成都?哎呀,成都那可是大地方,我年轻时跟我舅舅去过,可是好玩好耍,东西好吃,漂亮的女人也满街子都是,我是不想回来的,可舅舅硬是揪着我耳朵回来了,说是有大事。”
    李丛嘉突然来了兴致,便直了直身子,舒活一下经络骨头,道:“什么大事,竟然让你从成都回来了?”
    那男人旁边的一个年轻男人道:“他那是瞎吹,他也就是在成都边上住了一晚上,叫什么场的,对对,琉璃场,不就是前年去的吗?还说是年轻时候。告诉二老爷你吧,不是他舅舅,而是他儿子不让他死在成都,而是要他给他再找一个后妈,那小子就喜欢后妈,说后妈不管他,他才自在呢。你别看他四十多了,他那个二十出头的儿子才是他的爸,那次真的就把他给拽回来了,随便找了一个蹲着拉尿的婆娘,每天都要干一回。那婆娘就是一个母灶神,又黑又矮又胖又丑,他可是疼得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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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了精彩 2015-01-26 21:4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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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卷 第四章

    一席话将众人逗得哈哈大笑。那中年男子故意捏拿出生气的样子,抬了腿要踢那年轻人,那年轻人一个机灵闪身,大笑着躲到一边去了。
    李丛嘉说:“你比我强,到底你还是先去了成都,才是了不得呢。”
    李芳芳拉了一下李丛嘉的衣角,悄悄说:“爸爸,你跟他们有完没完啊?瞧他们抽的烟,都把我泪水呛出来了。”
    李仁来带着一脸鄙夷之色看了看那几个人,咕哝道:“俗!”
    李丛嘉低声喝道:“放肆!”又对几个男人说,“成都可真是一方宝地,天下人哪个不惦记着去的?我这次去,得好好走走看看。以后你们要是到了成都,可一定到我家里坐坐。”
    那个中年男人看了看手中的旱烟圈,道:“二老爷这次去成都,就是专门做旱烟生意的?天宝镇这些年的旱烟买卖可是赚钱,但怎么没见二老爷你的动静呢?”
    李丛嘉说:“烟叶生意嘛,到了成都再说,眼下做烟草买卖的人太多,赚头不大。我这次去,不过是将我们家的茶叶盐巴买卖在成都扩展一下,开几个号子。”
    那中年男人对几个同伙说:“我就说嘛,二老爷以前是不吃烟的,今天怎么打发起烟给我们了。这就叫知书达理,毕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
    李丛嘉说:“我知什么书达什么理哦,你们就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我不吃烟,一吃就咳,不好受。可话又说回来了,不管是做买卖,还是平常时节在镇上喝茶看戏,少不了要交几个朋友的,交朋友不能只喝酒,干说话,这烟嘛,就派上用场了。不过,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要多个心思,等时机成熟了,也不妨做做旱烟生意,将我们天宝镇的旱烟推销到成都去。”
    几个人又寒暄了一阵,最后还是由李丛嘉大房出面打了个圆场,说以后在成都请各位吃饭喝酒,那几个男人明白话中意思,赶紧告辞,一家人才得以上路。
    几个男人站在路边,望着李丛嘉一家的车队,其中一个说,李家二少爷可是强作欢颜,打肿脸充胖子。尽管他装得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但他那两个婆娘和几个孩子,可是一脸苦瓜相,嘴巴嘟得老高,谁看不出来?唉,多半是被赶出李家了。
    此话一出,另几个人立即便反驳道,李大信那婆娘即使再蛮横无礼,要做李家的太上皇,也不至于开口说出赶走二少爷的话,估计她多半是窜通了李家几兄弟,睡觉的时候给大少爷李丛周吹耳旁风,一家人都给了二少爷难看的脸色,那婆娘大事小事给他和他婆娘穿小鞋子。二少爷可是长了鸡巴的,怎能受一个婆娘的挤压?换了老子,老子屁都不放一个,马上走人,眼不见心不烦嘛。往后老子屙尿屙屎都不朝着她那个方向。
    另有人说,你说的只是其一,还有其二其三呢。几个人立即追问道,李丛嘉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人不人鬼不鬼地离开?那人白眼翻动着,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猜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的呢?我看问题就是不简单。其他几个人将烟屁股朝地上一扔,拍了拍屁股,骂道,你他妈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走!
    李丛嘉一家人很快就到了官道上,行进的速度就快了起来。晚上在位于陀江边上的一座小镇上过夜时,李新梅将一只装有她首饰和衣服的包裹放在了客栈院子的一张桌子上,被人偷了。她怀疑是客栈老板娘干的,便高声嚷嚷着要去质问。李丛周赶紧让大房的将她拉了回来。李新梅仍然不肯罢休,放这里才多久啊,一转身就不见了,外面那些贼娃子再厉害,也没那本事和工夫将东西拿走,只有老板和老板娘干得出来。李丛嘉大房的对二房说,说得也是啊,才多久了,水都没喝一口,屁股都还没把板凳坐热,东西就被人偷了,除了这里的人,外人能干得了么?二房的也说,我看就是他们拿的,我一来,老板娘那一副鬼婆娘的样子,就让我恶心,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手脚肯定不干净。
    正在这时,老板娘出现在院子里,眼睛嘴巴鼻子都因笑而歪在了一边。她一个劲地问李丛嘉还有什么需要办的,不满意的,尽管说,她立即派人办好。正说着,她的丈夫,一个脖子长得如鸭子脖子的男人在客房外面喊,你这个鬼婆娘,老子嘴巴都喊干了,你都没听见?没长耳朵吗?没长耳朵,哪天叫杀猪的割两只猪耳朵给你装上。过来!
    女人厉声回骂道,叫,叫丧呀!你妈才长猪耳朵,让你生下来还长着一只猪嘴!要不今天客人多,老娘非两鞋底打死你老狗日的不可!
    男人气势若了一些,但还是不让步,叫你妈卖批的过来,你还磨蹭什么?快点,客人等着要开水,快点过来!
    女人气得嘴巴真的要伸出去,成一只巨大的猪嘴了,她高声道,你妈才卖批,滚你妈卖批,叫,叫你妈的丧!叫客人等着的话你都不会说吗?听着,叫他们等着,我这边忙完了,马上就过去。
    男人的话像一只破布一样动院子另一边扔过了墙头,掉到女人脚下,快点!

    (未完待续)
    纠正:“男人气势若了一些,但还是不让步”中“若”应为“弱”。
    纠正:“男人气势若了一些,但还是不让步”中“若”应为“弱”。
    “男人的话像一只破布一样动院子另一边扔过了墙头”中的“动”应为“从”。
    @严伍台2013 2015-01-29 18:47:00
    @罗锡文
    欣赏锡文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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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好严兄!
    @棒棒儿不好耍得 2015-01-29 20:5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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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握!
    @严伍台2013 2015-01-31 16:23:32
    @罗锡文
    顶起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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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好严兄,周末愉快!
    继续更新中。
    @严伍台2013 2015-02-03 18:43:08
    @罗锡文
    锡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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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兄也好。预祝新春吉!
    第九卷 第五章

    李丛嘉大房对李新梅说,看见了吧,她可是一只母老虎,你敢上去说她拿你的东西,她不一口吃了你才怪。
    李新梅急了,人一急,眼睛就发红,泪水跟着就掉了出来。她说,那怎么办?不明不白地丢东西,还不让人去讨话说,这是什么世道啊?
    大房的说,那有那么严重。你再找找。
    李新梅道,找过了,哪里都找过了,没找到啊。
    二房的说,你不要慌,仔细想想,到底放在哪里了,算了算了,我帮着你找。但李新梅根本就不动弹。
    李丛嘉走到院子里,说,暂时还没有地方要麻烦老板娘你的,如果有,我会派人告知你的。给你添麻烦了,对不住了。
    老板娘刚才还在划账的时候,就觉得眼前这个稳重,说话轻言细语的男人,不是一般人,也喜欢这样的男人。当李丛嘉带着一家人走进这家客栈最好的房间时,她看了看自己的男人,顿觉气不打一处来,她丈夫在李丛嘉跟前,就是一只在田地里乱跑乱叫,一身脏毛的旱鸭子,身上一直有一股让她老是要吐口水的怪味道。她觉得这人与人,确实不同,太不同了,怎么自己就没碰到这样的好男人呢?心思一动,一活,便觉得眼前的光景也亮堂起来,便多看了李丛嘉几眼。无奈李丛嘉身边的人,还有两个成年女人,老板娘一看便知道是他的两个婆娘,立即便羡慕起她们来,继之就妒忌起来,最后便仇恨起来。当手上一闲,她又想去看看李丛嘉,便大大咧咧地到了李丛嘉客房外的院子里,见是见上了,却因为不能被这样的男人压在身下快活而懊恼万分,偏偏这个时候他那个长脖子臭男人又在外面吼上了,这个男人在本地是出了名的男是非婆,不仅爱在人前人后拨弄是非,而且极擅长骂人,他的杰作就是隔几天就得与自己婆娘对骂,或者与街坊邻居因为小事而戳在街面上,当面唾口水,谩骂,当然这个时候,他婆娘也上来助阵,每每是大胜而归。但他是一个典型的只动口不动手的是非之人,与自己老婆对骂无数次,只动过两次手,一次是自己实在气得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不好使了,一脚飞过去,将婆娘扫倒。一次是他正闭正眼睛,伸长脖子,偏着脑袋,咬着牙齿,陶醉在自己犀利的言辞中的时候,他婆娘像一只黑黑的熊猫一样,猛地朝他撞来,爪子飞速地在他面前几番划拉,脸皮就破了,他正要还手,那女人再次做出熊猫撞人的姿势,脑袋朝前一顶,直接顶在他小肚子上,他立即一个死仰八叉地倒在地上。除此之外,他们斗的都是嘴上功夫,任何难听的话,他们都说得出来,别人听得心惊肉跳魂飞魄散,他们却从不脸红,若无其事。即便是身边有子女,或别人家的女娃娃,她们也不改口,一个唾液泡沫里都是脏话。要是有人责怪他们这般谩骂太不象话的时候,女人多是眼睛一横,嘴巴一撇,脑袋一歪,做出关你妈屁事的样子,不作理睬,而男人则每次都抢在女人跟前,白眼一番,腮帮带嘴巴朝前伸出,朝责备者戳去,道,用当地话回击道,咋个嘛?听不惯所?听不惯就扯根草草来把耳朵奏到(塞住)!老子就喜欢滔人(骂人),未必你敢把我咬来干了?要是别人说,你一个男人家家的,成天在这里骂人,有意思吗?不影响你们的买卖?他眼睛猛地一鼓,嘴巴鼻子之间的肌肉夸张地褶皱起来,道,老子喜欢,老子安逸,咋子?责备他们的人,最终都灰溜溜地走开了,不住地摇头,却也没任何法子。
    老板娘做出一副讨好的神色,说,大哥走路辛苦,要是需要什么的,尽管给我说,我保证办到。
    二房看出老板娘那心思,便在一边轻声对大房说,姐姐,你看她那样子,都要吃丛嘉了,简直就是一个娼妇!
    大房的说,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二房这回不高兴,肚子里说到,你长的什么眼睛?那娼妇眼珠子都要射到丛嘉的身上了,口水也飞过去,就差那双爪子伸带丛嘉的身上了。这个烂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娼妇,李大信都比她好。但很快地,她又觉得李大信更坏,便对大房说,姐姐,她要是嫁给大哥,肯定可以跟李大信比。
    大房的没心思说李大信,她还在劝说一直眼泪汪汪的李新梅。
    李丛周说,时下还没有特别需要的,就先不劳烦了。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需要老板娘帮忙的,我肯定会派人告知,到时候,可真是要麻烦你的。
    李丛周的彬彬有礼再次使老板娘觉得这样男人才是男人,跟这样的男人即使只说几句话,都跟自己那个鸭子男人活一辈子强。于是,朝前走了几步,说,大哥真是一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可比我男人那种从山沟沟田坝里头拱出来的人强好多,跟你说话都是我的福分呢。大哥初到我们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可不许客气,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你的银子可不能白花。
    一个伙计探头探脑了一会儿,才双手在围在腰间的一张布匹上搓着双手,走到老板娘跟前说,老板晕倒了,出了气,躺下了,还吐白沫,吓人得很,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老板娘朝伙计挥挥手,道,晕就晕,让他晕去。老娘一看见他,才是真晕!
    伙计咧开嘴做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又看了看李丛嘉,便对老板娘说,你真的不过去看看呀?
    老板娘呵斥道,你没看见我正跟客人说话吗?老说废话干什么?
    伙计道,那好,我就这么对老板说。说完,又双手在那张看起来很滑稽的布匹上反复搓着,似跑非跑地出去了,很快就听到他长声吆吆地喊,老板,老板,老板娘说你接着晕,接着倒,他正跟一个客人说话呢,那可是一个有钱又体面的客人,哎呀呀,老板呀,你怎么就晕倒了呢?你快醒醒,你快醒醒,你可不要吓我!
    李丛嘉面露为难之色,道,你当家的晕倒了,可是大事,你赶紧过去看看,我这边没什么大事情,不劳烦你了,你去吧。

    (未完待续)
    @严伍台2013 2015-02-05 19:31:57
    @罗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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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卷 第六章


    老板娘鄙夷地哼唧了一声,一张脸突然间因为撇嘴瞪眼皱鼻抽脸皮而显得极为丑陋狰狞,连平素在女人跟前极为有礼的李丛嘉都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厌恶的神色。女人见男人这般表情,以为是他真以为她男人出事晕倒了,便立即扑哧一笑,道,你可真是一个实心眼儿,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觉得那话是实在话,我那男人是什么人,我最了解,他就是一个装疯的货,他可不是真晕倒,是做给我看的,他一辈子都离不得我,一离了我,就跟被他妈丢了一样,做出各种事情欺骗我,要我到他跟前去呢。开始那些花招我可是一根头大都给戳穿了,后来就装拉稀屎,我扒下他裤子一看,还屁股还好好的,要他马上屙,拉出来的都是干的,我就拿篾条抽他的屁股。后来就装病,最爱说他脑壳痛,说里面有虫子在咬脑花,我就将让到杀猪那里去买点猪脑花回来,生伴了盐巴给他吃,他不吃,脑壳也不痛了。现在就装晕,一喊晕就倒在床上,装得还真像,第一次真把我给骗住了,把郎中喊来,结果屁没有。最可恶的是清明回乡下老家上坟,他根本就不想回去,我那可是对先人,对先人就不像对下人那样,起码得做做样子吧。他跟着我回去了,我呢,因为是女人嘛,一想起我妈呀奶奶呀爷爷呀,就心酸,他们可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穷了一被子,被人欺负了一辈子,什么话都不说,就两眼睛一闭,死了,越想越伤心,就在坟前哭,哪管得了他?时间就拖得久了一点。他可就不耐烦了,又不感明说要回去,就在路边装上了晕。哪知那天清早下过一点雨,草地是滑的,他装晕又不找好地方,那是一道坎,连着一到坡,坡下是一块乡下人的粪池,远一点可看不出来。他一装,就真装,根本就不怕疼,轰地一声倒下去,虽然是草地,那声音都很响。我知道是他在装,就没理他,我哭得正伤心呢,他个狗日的狼心狗肺,居然不陪我哭一哭先人,即使不哭,干嚎两声也行呀,让先人也有个想头呀。没想到他一倒下去,就滚下了坎,顺着坡滚到了粪池里,大喊婆娘婆娘!我说,不装晕,给老娘装可怜了,不理她,我哭得那么伤心的,哪能理他?但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头,他居然喊道,快点拉老子一把,快点!我想,你妈卖批的掉进粪坑里去了不成?拉你一把,拉你妈个铲铲!还是不理睬他,继续伤伤心心地哭,但哭得没先前那么伤心了,觉得他那喊声怪怪的,就像嘴巴里含了屎,泡在茅坑呢。接着他又喊了起来,还骂上了,你妈卖批的烂婆娘,没听见我的话吗?快点拉老子一把,快点!我这个人就恶心人骂我,自己的男人骂自己,那更不行,他那天竟然胆敢当着我先人的面骂我烂婆娘,吃了豹子胆了。我一努,伤心就没了,站起来,准备好好收拾收拾他。也,一转身,怎么不见人呢?到处找了,甚至爬到我妈那坟后面的坡上,小树林里,都没见到他。然后又跑到我妈的坟前,再仔细听他是在哪里喊我。可这下他居然不叫了,到处都没有声音了,我妈和爷爷奶奶他们在坟里也不吭声。我想,都你妈满脸起皱皱儿的人,还跟青屁股娃娃一样,跟老娘捉迷藏呢,老娘偏不上你的当。我又坐下来,把剩余的火纸点着烧了,又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妈也,你好可怜了,怎么那么早就死了呢?虽说每年请命年关我都回来给你烧纸,可做女儿的怎么想得完哟——!妈——!突然,他又叫了起来,妈,妈!妈你妈卖批,吼丧呀!老子在粪坑里都快淹死了,你还在那里哭,哭你妈卖批的!快点,过来拉老子一把!我立马火了,头也不回地说,你淹死了才好呢,老娘今天就把你埋了,就在这里给你烧纸,哭——!我那个丧字没说完,就转过身去,这才看到了堪下那粪池,天神!你妈卖批的真的栽进去了?我吓得脚都软了,刚一站起来,就往前冲,不是跑,而是站不稳,脚下踩不到东西一样,就晓得往前冲,到底还是摔倒了,摔得老娘疼哟,嘴巴都疼歪到耳根子那边去了。这一疼,倒把我力气都疼出来,脚下也实了,可还是脚下大绊,我慌啊,结果是连滚带爬地过去,眼睁睁看到他半个身子浸泡臭气熏天的粪池中,冻得嘴巴都跟刚吃了灰一样,平时看起来鸭脖子一样的脖子,这会儿缩紧了,短了大半截。我又气又急,又觉得好笑,指着他鼻子说,吃屎了吧,吃高兴了吧?你妈卖批的装啊,继续装啊,你可是真的晕倒在屎汤汤里头,喝肉汤一样,大补呢!我拉住他的手,想把他拉上来,他狗日的也是个笨蛋,两只手一齐抓住我一只手,差点把我也给拉了下去。我说你另外一只爪爪抓住池边的石头,快,抓稳,你妈卖批的把我都快拉下去了!但还是不行,他平时就靠那张臭嘴巴过日子,手上真没劲,肚皮上尽是皮,没肉,屁股上也是那样,他就是烧成灰,我也能把他捏回原形。结果还是一个过路的大哥帮了一把手,才他拉了上来。那大哥当时可没嘲笑他,虽说他还是笑眯眯的,但走了很远了,他才笑出了声。我说,你晕倒了呢,现在还想不想继续晕?你妈卖批的现在可是浑身香喷喷的,几百年都用不着洗澡了!他大叫一声,站起来就一个劲地跑,我下得又像踩不到东西似的,撵不上啊。你猜他要去哪儿?河里!一想到他要去河里,我就下瘫了,连二指浅的粪池都淹得他半死不活的,到了河,可不真的要淹死他了么?我赶忙叫旁边一个女人把他拦住,那女的也听话,冲上去就要抱他,我说不是抱,是拦住他,那女的却立即站住了,用手把鼻子嘴巴都捂上了。不怪那女的,换了我,老娘不踹他一脚,算他是一个男人!结果我是虚惊了一场。那哪里是河哟,就他妈二指宽,两巴掌深,我都敢在里面洗澡,想淹死都没门。我就看着他把衣服脱光了在水里搓,心想,搓干净了,回去炖了人参汤来喝,才才是大补了。可天神,那可是请命呀,天还冷得很呢,我都还穿着一件袄子。这么一想,可是怪我做婆娘的糊涂了,等我忍着臭把他拉出水的时候,他脖子又长得吓死先人,浑身都青了,鸡巴都冻得快钻进小肚子里去了。那个女的羞得扛着锄头回去了,然后是一群小孩子跑来,站在河两边指着他鸡巴嘲笑他,还朝水里扔石头。要是在平时,谁家的小孩子敢这么做,我非冲上去扇他们耳光不了。那天不行,他可是要死了。结果,吃了二十副草药,在床上窝了他妈的十天,才把命保住了。那臭味,不晓得用了好多香料才消除。关键是他身子,哎呀,我都不好意思说了,一边要给他喂药水水,一边要忍着臭给他擦身子,只能擦,不敢放在澡堂子里洗呀,那不是要他的命吗?擦了两天,算是干净了吧,可没想到第三擦的时候,才发现他屁股那儿还夹着一指头那么大的一块屎。开始我还以为是他屙的,一问他,不是,才知道是从粪坑里带回来的。我一边清洗,一边骂,你狗日的把屎夹那么紧的干什么,又不是你屙的,听清楚了,要屙就喊一声,我拿喷子给你接。结果那天晚上他就屙了他狗日的一大盆。
    李丛嘉的孩子们在屋子大笑,连大房和二房都捂上嘴,偏过身子或脑袋,在门后吃吃地笑。

    (未完待续)
    @严伍台2013 2015-02-07 21:0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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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小跑撒 2015-02-09 13:3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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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棒儿不好耍得 2015-02-10 13:3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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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握!
    第九卷 第七章

    李丛嘉掏出手帕,掩住鼻子嘴巴,假装咳嗽几个,算是忍住了,便由先前的不耐烦,变成了对老板娘的欣赏,道,老板娘好嘴才,都可以到成都说评书了。
    老板娘翻着眼睛得意地说,哦呀呀,你说成都呀?成都那地方我去过,哪里都转过了,不就是成都吗?那里茶馆多,没事干就晓得喝茶的人也多,他们都说自己嘴巴会吹,牙齿都吹得爆突,可以啃天上的太阳了,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我可不是瞧不起他们,他们可真是在吹,平时在家里在茶馆里,口水像蚊子苍蝇一样到处乱飞,茶都给吹得软了,可真的要他们上台面子上说书去了,嘴巴里就跟含了屎一样。戏台子我上不了,我是下人,人家看不上呢。
    李丛嘉将双手捏着背到腰上,说,哪天我李丛嘉发迹了,在成都建个戏台,专门回来请你去说书。
    老板娘一笑,说书还是说输呀,哦呀呀,还说赢呢,反正输赢我都不上戏台,戏台子上的戏子们,可没几个好东西,看起来了不得,以为他妈的是皇帝生的一样,其实都是装,假得很,有时又可怜得很,跟老娘我一个样,就是一个下人。这可怜之人,可是千万可怜不得,同情不得。有钱虽说不仁,却让人眼顺,可怜之人虽说可怜,却少不了让人看着就心烦的嘴脸子。
    李丛嘉心里道,这女人要是生在有钱有势的人家,读过书,见过世面,可是一个不得了的人材呢。嘴上却道,老板娘言重了,言重了。我看这样吧,老板那边肯定是有事情了,你先忙去,我们这边暂时闲着,要是有需要再去讨饶你。
    老板娘知道这是男人在下逐客令了,心里就很不舒服,当即就拉下脸,端起老板娘的架子来,道,我们这地方虽说比不上成都,但来往的客人可都是规矩人,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就要走。
    李丛嘉叫住她,将丢失了一只包裹的事情说了。话还没说完,老板娘就被人用烧红的铁条烙了一下屁股似的跳了起来,立即变成了之前在客栈里吆五喝六的那个蛮横女人。她炮筒子喷射炮子一般喊道,你说啥子呢?你们,你们的东西丢了?你们丢东西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算了算了,你才是好嘴才,从没见过,斯斯文文地说了你妈半天,不明说,可谁听不出来你肚子的下水弯来弯,指的是哪个?可话又说回来了,你们是长了脑壳的,啥子事情都要搞清楚,东西是在哪里丢的。要是在我这里丢的,我把官府的人喊来,要他们作证,我全部赔!要是在别处丢的,那对不起了,本老娘管不了那么多,不关我们的事,谁叫你们丢三拉四的呢?多体面的人,怎么做事也没个仔细?丢三拉四不说,看样子还以为是我们拿了你们的东西?
    这时,李丛嘉的大房走出屋子,走到李丛嘉身边,对老板娘说,我家当家的话可不是那个意思,东西丢了,连说一下都不行吗?老板娘脑筋根连根,想得太复杂了。
    李丛嘉说,老板娘你是完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哪里是指你们呢?但不管怎么说,让你不高兴了,实在是对不起了,你就当我没说好了。
    老板娘眼睛立横着扫了几个圆,然后勾勾地乜着,似乎在琢磨着什么,继之她叉上腰,满目恶煞之气地盯着李丛嘉的大房,道,这里是我的地方,不该说的,就不能说,虽说我们不是大户人家,不是官府里吃皇粮的人,但还是晓得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的道理。你男人虽然话里没说是我们拿的,但意思却明明白白的,真以为老娘长了脑壳没长脑花?
    李丛嘉被呛,也不知道无从谈起,只好连声向老板娘道歉,然后对大房的说,没叫你出来,你出来插什么话?你看这事情闹得,算了,我们回去吧。回头对老板娘道,可能是小女在路上就把东西搞丢了,到了你们这里才发现。现在没事了,耽搁你了,实在不好意思。说完,立即拉着女人,迅速回房间去了。
    老板娘声音像一支箭一样从外面射进李丛嘉的屋子,听好了,要是你不想住,随便你,免得你们一家人怀疑是我拿了你们的东西,那可是丢死先人的事情。但今天晚上的房费,可是一个子儿都不会退的!说完,屁股先是一盘,接着腰一扭,便将一身结实得激凸的肉给弄走了。
    等吵闹结束后,一直坐在客栈床上看书的李仁来才心满意足地放下书,伸了一个懒腰,再一个哈欠,便腾地一声站起来,身子一闪就落在了地上,不料腰上想被人突然给擂了一拳似的,眼前一阵乱星飞舞,便咚地一声倒在地上。虽说地面是夯实了的细泥铺的,但他摔倒的声音却很响,李世英第一个反应过来,几步就从她和李芳芳李新梅一起住的屋子里跑出来,一头钻进李仁来的房间,一只脚差点踩到李仁来的脑袋。李世英脸吓白了,转身便一通惨叫:“大哥死了,大哥死了!”一边朝外猛冲,情急之中一脚磕在门槛上,一个前仆,摔到在过道,正好李芳芳李新梅跑出来,这下是她俩差点踩到她的脑袋。李新梅去扶李世英,李芳芳便跑进了李仁来的房间,立即又是一声惨叫:“大哥死了,妈,老汉儿,大哥死了,你们快来呀,大哥死了!”
    李丛嘉带着两个女人过来时,三个女子已经在李仁来身子旁边围成了一圈,但谁都不敢去碰一下李仁来,就像三块石头柱子似的。李丛嘉走过去,刚要去扶李仁来,身后的大房就急步上去,可人还没走到李仁来身边,就大哭起来,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这时,李仁来睁开了眼睛,嘴巴像牛反刍一样蠕动着。李世英大叫:“大哥,你没死?”李仁来白眼上骨碌碌地滑过两颗黑东西,仿佛刚刚睡醒,但腿脚身子都没气力,只能这么依靠眼睛提提神。
    李丛嘉抓住李仁来的手,大声道:“怎么回事?”

    (未完待续)
    @严伍台2013 2015-02-11 12: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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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起锡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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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伍台2013 2015-02-12 19:40:27
    @罗锡文
    锡文的好小说一定要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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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卷 第八章

    大房的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从爬过去抱出李仁来的脑袋,又是摸,又是看,又是亲,不知轻重地捏着捏那的。李仁来不耐烦地从李丛嘉手中抽出手来,将大房的手也打开了,呼地坐了起来,嘟囔道:“被你们这么一闹,我就是长生不老,也得给你们给活活闹死。”眼睛唰地扫到李世英脸上,李世英惊诧的表情也让他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就你吼得凶,比我摔得还惨。你也不好生看看,我哪里像死的样子?”
    大房的心放在肚子了,身上也有了一点力气,便问道:“你把一家人都吓成这样了,还不要我们说几句。你到底怎么了?”见儿子不愿意搭理的样子,心里也就来了气,责备道,“你就是想睡觉,也该在床上去。从小都没少教你,到时候了,也不长脑壳。”
    李丛嘉打断大房的话,对儿子道:“站起来站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躺在地上大半天?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起来起来,利索点!”
    见李丛嘉发火了,李仁来赶紧站了起来。大房的在他后脑勺背上和屁股上不停地拍打,说地上这么脏的,你怎么躺得下去,衣服都脏了,怎么越读书越不晓得爱干净,真成了天宝镇的下等人了。李仁来身子一呼啦,便闪开了,道,拍得到处都是灰尘,你烦不烦?大房的说,你自己弄脏了衣服,还说我把灰尘拍得到处都是,真是白养你了。
    二房的走到李世英和李芳芳两个人中间,道:“你们也是,没看清楚就惊喳喳地叫,房子都叫你们的话给撑翻了。大哥这时不小心摔倒,一时没爬起来,你们倒好,竟然说他死了,真是不应该,该掌嘴的!赶紧给大哥赔不是。”李世英李芳芳都是二房所生,平时也不是没加管教,但二房因与李大信明里暗里都合不来,对两个女儿的管教就有一搭没一搭的。不过,两个女儿虽然都有些大大咧咧的,却也很少招她和李丛嘉不高兴,算得上李大院里的乖巧孩子。李世英性子酷似二房,性子直,见不惯的人事都要说出来,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二房的厌恶李大信,她也跟着跟李大信过不去,李大信经常在李丛周耳边说,丛嘉那大妹,跟她妈一个德行,没家教的,说话冲得死人呢。李芳芳相对来说,要文静一些,但胆子大,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事,就不肯回头,偶尔还有一些小笑话,自己板着脸说了,把别人笑得要死过去,她自己在一边什么事情都没有过似的。李丛嘉最疼爱李芳芳,二放的原本也最爱她,却担心如此下去,都冷落了李大女儿,不仅对不住大女儿,说出去还招人讥笑,便有意无意地将心贴向大女儿,以求平衡,使两个女儿都得到均衡的疼爱。
    突然,李新梅用丝毫不逊于刚才李世英叫喊一样的声音惊叫道:“呀!原来在这里!”将屋子里的人都重重地吓了一跳。房东刚好从外面过,也被这声尖叫给吓住了,便伸出脑袋,朝房里喊话:“喊得干焦焦的,出事啦?”他这么一伸脑袋,本来就极长的脖子显得更长了,加上尖下把窄脸面斜斜的额头,看上去酷似李仁来后来在书上看到的长颈鹿。老板娘时下正在厨房里和面粉米粉,准备做粉蒸排骨,听见响动,便满手面粉地走到门口,却看不出名堂来,便差使儿子去看看。儿子回来说,球鸡巴事情都没有。老板娘说,那你老汉儿刚才问谁?儿子道,不晓得。老板娘道,不晓得就给老子烧火去,狗日的都还是嫩尖呢,倒给老子们耍起脾气来了。儿子不高兴了,但也不敢违抗命令,气呼呼地到炉膛前坐了,将木柴狠狠地塞进炉膛里。
    这边,李丛嘉笑着走出来,对房东说:“没事,没事,是娃娃们在打闹。娃娃人小,不懂事,打扰你们了,我这个当老子的也没脸皮了,向你赔罪了!”
    房东是个极好面子的男人,当即觉得脸面生辉,便将长长的脖子缩短一截,道:“客气了,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说完,像皮影戏中的剪纸人一样,迈着机械的步子走了。
    大房的跟着李新梅,走到屋子的一张圆桌前,看到了李新梅找了大半天的包裹。
    李新梅一把将包裹抓起来,就朝李仁来砸去:“大哥你怎么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拿了也不吭一声,害得我找了一下午,你真是讨厌!”
    李仁来一边躲,一边说:“你乱放东西,我给你拿回来了,居然还怪我,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以为我喜欢替你拿东西?以后我可不管了。”
    李新梅道:“要你管了吗?”
    李仁来说:“嘴巴狡,还怪我。以后我真不管你了。”
    李新梅系大房所生,年龄最小,平时一家人都惯着她,什么事情都先让开去,任凭她胡闹,但这次李仁来嘴巴上却没让着,便让李新梅更加恼火。她将包裹猛地掷在地上,道:“谁稀罕你帮我拿东西了?我掉了东西我高兴,知道吗,我高兴,我高兴!”
    李仁来忿忿地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懒得跟你说话,你从来都蛮不讲理!”
    大房的赶紧制止道,你是大哥,就不能让着一点?你拿了妹妹的包裹,吭声气,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妹妹确实找了老半天,哪里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换了你,你也会着急的。你就是这样当大哥的?
    李仁来被呵斥,便不作声了。李新梅出了气,便将包裹捡起来,查看了一下,确信里面的东西都在,才走了出去。李丛周从外面进来,见她满面怒气的样子,便问,东西都找到了,怎么还黑着脸?李新梅没搭理,径直走了。李丛嘉说,人还没长大,脾气倒长了不少。回头对大房的说,得好好管管。大房的说,娃娃嘛,做点娃娃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等她气过了,我再跟她说说。李丛嘉说,既然是娃娃,还没长成一个死模子,趁早好好管教,要是长大了还是这样子,什么都来不及了。大房说,道理是这样,可这心头肉,哪是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的?要是管过头了,她们一反起来,可不又成了李大信了?听大房的一说起李大信,李丛嘉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但他极力不在两个女人跟前谈论大哥的女人,尤其是在快嘴快语的二房跟前,这女人要是看到自己男人开始明里与李大信来真的,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即回到天宝镇,将李大信给撕了。李丛嘉也清楚,李大信明里暗里都跟自己的两个女人有过节,横竖都互相看不上,但骨子里却是针对他来的,她一万个心思,也多半都是冲着他可能要与李丛周争夺李家家业来的。现在自己走了,那她的心思又该放在下面的哪个兄弟身上呢?突然,他感到恼火起来,想,自己怎么也变成婆娘,与婆娘斗起心眼来了?我还算一个长着鸡巴的男人吗?这么一想,便对大房的说,我们家的女儿,我们自己能管教,说白了都跟别人不一样的。你们两个当妈的,可不能一天到晚都只晓得跟李大信斗心思争高下,现在我们都不在天宝镇了,要把心思收回来,放到我们家里来。跟你二妹说一声,几个娃娃管教的事情,可不得开玩笑,否则,到时候你们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尽管大房的觉得他想得太多了,把事情看得也过于复杂了,但见他不是随便说说的神色和语气,也不好违拗,便说过一段时间就和二妹说说。
    吃过饭,李丛嘉便和大房说话。大房见没其他人,在替男人冲好了一杯炒青茶之后,便在他对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把玩着左手腕上的一只银镯子,叹了口气,感觉到已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便说,你没看出来吗,仁来可不是一个池中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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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儿相亲哟 2015-02-14 13:3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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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卷 第九章

    李丛嘉吃了一惊,将茶碗放在身边一只简易竹桌上。那是一只青花陶瓷的茶碗,配有一只精致的盖,当地人都将这种茶叫盖碗茶。他望着女人的脸,似乎还不明白这张开始慢慢褪出年轻女人光润脸色的女人肚子里的想法,问道,仁来还在看那本叫什么来着的书?
    《革命军》!老汉儿从广州那边回来时,就带了一身稀奇古怪的东西,但都被大哥和二嫂子锁了。要是爸爸不残废,他的东西谁都不能动。大房的说。
    虽然我不清楚爸爸的做的事情怎么样,但那到底是要杀头的,他居然还给了自己的亲孙子看。不过,我老觉得爸爸的事情是新事情,以前不说听说过,见过,连做梦都没梦到过。他说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死了,死得很惨,大多是年轻人,也有很多成年人,还有老年人。真不明白,这些人把命都搭上了,不为钱,不为官,那是为什么?李丛嘉说完,又端起了茶碗,左手将盖子拿起,在水面上将茶叶和沫子拂开,再送到嘴边,轻轻嘬几口,再放回到桌面上,双手兀自搓着,一个深呼吸,又重重地呼出来,眼睛望着茶碗。
    一帮吃了饭找不了事干的人,打打杀杀的,能干什么好事?不就是棒客和土匪吗?还拿炸弹炸炸死人,那可是造孽哟,这不,那自己炸成了废人,真是报应!女人双手交叠着放在膝上,很不以为然地说。
    你也不要说这些打脑壳的话了,毕竟他是爸爸,现在成了废人,看起来实在可怜。我原本是不想离开家的,说出去了,还说我李丛嘉没有孝顺之心,自己的老汉已经成了废人了,自己却跑了。唉,这人生一世,要命的就是这长辈晚辈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让人不胜其烦,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为人子,为人父,都得担待着这个命。现在我们也成了老辈子,都有几个孩子了,他们是不是也这么想,以后会这么做呢?谁知道?你知道?你妹子知道?唉,只有鬼知道。
    你才是在说打脑壳的话。我哪能想不到爸爸的处境哪?可他是一个当家的男人,自己的家不撑着,偏偏跑到外面去了,那可是不懂事的人,没有孝心的人,才干得出来的。他现在是废人了,我也没说过不孝顺他的话。至于我们的儿女,唉,谁说得清楚哦,反正尽我们做老辈子的本分,给他们吃,给他们穿,给他们钱,陪他们玩,看着他们长发,在我们老黄了牙的时候,有没有一点孝顺之心,我也说不准。这都是命!
    仁来是我们家的长子,不管他以后有没有孝心,那是他自己的德行决定的,但他这辈子该怎么做,做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情,是做好人还是做歹人,能做成多大的事情,尤其是能不持家,给我们李家脸面上增光,那还是得看我们做长辈的如何管教。这看书,可是大好事,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嘛,但要跟他讲清楚,不是什么书都可以读的,秦始皇时候烧了那么多书,不管烧得对不对,但说明了一个道理,写书的人不是什么书都可以写的,读书人读书,可得好好选选,不该读的,绝对不能读,尤其是跟朝廷官府作对的书不能读,事情就更不能做。这个道理必须跟仁来讲清楚。李丛嘉摸着下巴,一只手抱在胸前说。
    俗话读得多,是好事,可我也没过有几个读书人了不得,倒是见到好多书读得像山那么高,对自家父母却不孝。大房的幽幽地说。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两个人仔细听去,是一群人因为做小买卖,争抢地盘,吵起来了,大房的就想,估计要打起来了,旁边劝说的人口气也很强硬,好象是早就预计了他们要这么吵架,而吵架的一方却又是自己的亲戚或熟人,才这么又是劝说,又是火上浇油地喊叫,使整个现场显得更加嘈杂。李丛嘉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在天宝镇的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很少能引起他的兴趣,倒是其他几个兄弟妹妹,对吵架打架极为喜欢,一旦有这样那样的人吵上打上了,他们就互相招呼着,一股风一样卷了去,伸长脖子朝人堆里挤,看兴奋了,也就想蹿上去与人吵与人打,回来时,还在李家大院里与家丁丫鬟们一起兴致勃勃地议论着,见了长辈的,也不忘说说看见的人事,只是李恩民经常不在家,他们便对他们的妈说,但那女人是个没有福气的人,某年患上大病死了,他们就更加放肆地到镇上去看吵架打架的事件,直到长大成人,慢慢明白了李家人在天宝镇上的地位,才逐渐在镇上各路人事现场中消失。李丛嘉想,这世道永远是那么个样,吵架打架的要死要活,看热闹和稀奇的人却不管不顾,大多围在一边,专心地看着,叫着,闹着,指手画脚着,却没几个人上前去管管,即便劝说的,大多也跟现在那个几个人一样,根本不是劝说,而是在怂恿一方不要怕,继续吵下去。但他的思路很快就被大房的话打断了,女人率先从闹嚷嚷的情形中脱离出来。她说,大哥的那个李大世,我说的就是大世侄儿,书读得也多,看样子在天宝镇也呆不下去的,大哥可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李大信那婆娘也觉得那是她的功劳,眼睛鼻子都长到闹门上去了。她自以为脑壳比谁的都长得大,聪明得翻山了,可她居然跟自己的亲生儿子名字只差一个字,说出去就是笑话,要是我们,早就改掉了,她就是一个假聪明的女人。她不懂礼数,假聪明,大哥不至于此吧?可大哥也没把大世的名字改了,大家都那么叫,晓得我们李家底细的,倒不说什么,要是不晓得的,恐怕以为那是一对姐弟。说到这里,女人比自己的话逗笑了。
    李丛嘉见女人又提起李大信,便厌烦不已,道,怎么还提你二嫂?
    大房的心中慢慢又积满了对李大信的怨气,道,我不提她,可真是办不到,你不得不离开家,还不是因为她。整个李家,就她一个女人逞能,不仅对我和妹子薄情寡义,连晚辈的,她也看不顺眼,跟十几岁的娃娃一般见识,她可真是李家的大人物。她怎么对大嫂的,你也是看见的,大嫂是个可怜人,能饶就饶吧,可她表面上对大嫂说好听的,口水都是蜜蜂屎,可背后那鬼样子,恨不能让她立即就去死,大嫂毕竟是大嫂,比她早一年到李家来,就是她的大嫂。大哥也睁只眼闭只眼,不吭声,不放屁,任随她胡来。不过,大嫂也是,自己生不出娃娃来,就算了,李家也被休她,她就好好呆着,吃香的喝辣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就完了?可她,居然跟管家,嗨,管家是什么人?至少不是李家人吧?虽说是管家,但毕竟还是下人,她怎么就——?你说,大哥知道不知道这些事情?
    李丛嘉突然坐直了,目光阴沉下去,道,我说你们女人,不少点话,不少去惹点是非,就要死人?大嫂的事情,是大哥和她之间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怎么也参合进去了?妹子是不是也天天和你唧唧呱呱说这些没名堂的话?幸好我们不在天宝镇了,要是还是,你们女人这么一搅合,什么事情都乱了。大嫂的事情,今天可就说到这里了,切忌不可说出去,知道了也当是不知道,免得让大哥不高兴,还以为是我们在中间作怪,有意要给他难看,让他在天宝镇活得不像人。
    大房的见男人不高兴了,也就不再说话了。
    这时,李芳芳李新梅从街上回来,大声地说着吵架的事情,走到李丛嘉门外,便在门上敲打着,李新梅兴奋地喊,爸爸,妈,你们没出去看哪,吵得好厉害,人好多,还在吵呢。李丛嘉二房的闻讯从房间里出来,先是对两个女子道,叫你们早点回房洗脸,烫脚,早点睡觉,怎么乱跑了?外面那么乱,要是你们出事了,我们可怎么办?然后看了看李丛嘉的房门,又道,你爸爸和大娘正在说话呢,你们喊什么?赶快回去。世英——!世英——!连叫两声,没人应,当即就吓着了,以为李世英也出去了,便拉住李芳芳道,你姐姐也出去了?李芳芳说,姐姐没出去,我和新梅出去的。二房的立即又大声呼喊道,世英——!房东老婆被惊动了,走出来,没见到李丛嘉,心里就空落落的,却也问道,怎么了?小娃娃乱跑啦?二房的说,就是,找不到人了。随即又喊,世英!这一声刚落下,茅房里就传来李世英略带生硬的声音,在茅房里!二房的心才落到肚子里,还没来得及责怪,倒是房东婆娘替她教训上了,你妈在叫你呢,你听到了早该吭声气!二房的说,没事,你回去吧,打扰你们休息了,这里跟你赔不是。房东婆娘说,小妹子不要客气,小娃娃嘛,就爱到处乱跑,不听招呼,不管住点,怕是不好哟。二房的便不高兴了,道,我的女儿,我知道怎么管教,不劳烦别人费什么瞎子劲。然后对李芳芳李新梅两人说,不许再出去了,赶快回去睡觉。
    正说着,门开了,李丛嘉和大房的走了出来。大房的说,一点小事,就不要吵了,还嫌赶呢那么长的路不辛苦吗?

    (未完待续)
    继续更新中。
    @严伍台2013 2015-02-15 21:41:32
    问好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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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好严兄!
    欢迎继续阅读和支持。
    @一笑而过C8 2015-02-16 01:34: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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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握!
    @谷育 2015-02-16 19:05:36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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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支持!
    @雷本祖 2015-02-17 20:34:14
    @罗锡文 :对你的思念象袅袅的轻烟不绝如缕,对你的祝福是潺潺的小溪叮咚作响。或许岁月将往事褪色,或许空间将彼此隔离。但值得珍惜的依然是你给我的情谊。再次对你说声: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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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兄春节愉快!
    继续更新中。
    欢迎继续阅读和支持。
    @严伍台 2015-02-19 11:00:08
    @罗锡文
    拜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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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兄过年好。
    祝众亲春节愉快!!
    @六伢子 2015-02-20 17:10:38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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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握!
    第九卷 第十一章

    李丛嘉也在一边说道,老板娘辛苦了,还是赶快回去吧,你家娃娃的病要紧。我们这边暂时没什么事情,就不麻烦你了。
    见李丛嘉这么一发话,房东女人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因为这是她喜欢的男人的话,是他在对她发号施令。被新一轮爱情之火烧着了的中年女人,眼见就成了一个傻乎乎的小女子,怀着一种属于爱情的勇敢、热烈、幸福和悲壮的情绪,坠落下去,在没摔到坚硬的地面的时候,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妙,这美妙不仅可以廉价买到一堆新鲜猪肉,也可以治好儿子的病,当然,也能让她活出滋味来。
    多年以后,当李丛嘉的妻儿老小,运送他的尸体回天宝镇,路过这座叫琵琶镇的小镇时,打算仍然住在这家客栈,按照李丛嘉大房的说法,这家客栈干净,没蛤蚤和霉味,她实在受不了沿途很多客栈里那股带着酸菜、潲水和霉味混合的味道,以及她早在天宝镇就很不喜欢的混合着盐巴、酱油、花椒、大香、茶叶和蜂蜜的味道。因此,这个突然显得苍老的女人便带着他的尸体和剩余的亲人,朝那家客栈走去。那个长脖子的老板还在,还是那么个样子,没长老,也没长年轻,连脖子都还是那个长度,也没变黑,没变白,相貌也没变得好看或更加丑陋,因为炎热而敞开的胸腹,在熟悉他的人看来,还是那么难看,消瘦的皮肤几乎没有弹性。他勉强做出来的笑意使二房很不舒服,便要大房的另外寻一家客栈。但大房的已经累得不行,说,算了,就在这里,况且丛嘉的尸体人家愿意不愿意放在院子里,还说不清楚哪。令他们感到以外的是,老板的婆娘死了,他的儿子也死了。他说话的冷漠让他们更加吃惊,甚至害怕起来。二房的忍不住问,他们怎么死的?客栈老板淡然地说,还不是跟你们家的男人有关,要是那时你们在,真还要找你们的麻烦。两个女人吓着了,但很快地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都在肚子里说到,就说嘛,那天下午和晚上,那婆娘有事没事就疯癫癫地跑过来说话,怎么看都不对头,哪有这么热情的?想不到,她真的看上了丛嘉,丑婆娘,该死!那男人的神态表明,他所说的对象,好象与他没有关系,而是遥远的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的主人仅仅是两个陌生的人。他说,你们走了,我婆娘就丢了魂似的,什么事情都不做了,还骂我是一头猪,又脏又臭。我没计较她,但儿子重病,当妈的应该管,对吧?但她可是不管了,一天到黑都想你们的男人,还说要去成都找你们。你们真去了成都了?你们男人呢?我以为她在说胡话,或者脑壳也病了。但得了病的是儿子,没几天,我儿子就死了。这下,我可就冒火了,就到张屠夫那里去拿了一把剔骨头的尖刀,一刀捅死在儿子的尸体面前。官府那边我打点了很多银子,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们不要问她了,那个烂婆娘,挨刀砍脑壳的。我没砍她脑壳,她死了的样子难看得很。哈哈——!吓着你们了,我就笑一笑,哈哈——!
    这一连串的笑比死亡更让几个女人吓得不行。运送李丛嘉尸体的人李丛嘉家中的女人和三个长工,他的儿子李仁来,按照他大房的说法,不晓得脑壳里拿跟筋出了问题,在他们到了成都后的第三年,给他们留了一张纸条,说是要干大事,要是他在外面有个不慎,来世他还是他们的儿子,便不声不响地走了,具体去了哪儿,谁也不知道,直到又过去可很多年之后,李家人的才知道他当初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让整个李家的人感到惊诧的是,在李仁来远走他乡之前,李丛周的大儿子李大世也是以几乎相同的方式离开了天宝镇,只是他在纸条上没指明是出去干大事,只是说,他不会丢李家列祖列宗的脸,一定衣锦还乡,大家不必牵挂他,他已经是一个大人了。这在李家算得上是与李恩民常年不在家,李丛周带领马帮常年奔波在茶马古道,李丛嘉被逼离家,李丛周的大太太与管家的事情被发现,李丛周各兄弟的子女成人后都做了什么等人事变迁有得一比,只有李大信最终成为李家的主人,是李家的头等大事,即使当年李家因为做丝绸、茶叶、盐巴、花椒等生意在天宝镇起家,都不如李大信在天宝镇引起的惊讶、猜测、不解和轰动。此乃后话。
    客栈老板说,尸体放在我这里,可以,但有三个说法,第一,不许说出去,不然,我这里日后可得成停尸房了;二,你们得给停尸费,十块大洋;三,这块铁鬼必须得放在死人的肚脐眼上,免得以后我的房子里他的阴魂不散。他拿起一块浇铸成一个浑身伤疤、身子极端扭曲、神态痛苦中露出狰狞之色的厉鬼,说,这鬼身上的伤疤是老天爷抽打的,现在用他来镇其他鬼魂。
    大房的脸色惨白,说,老板,前两个我们都答应,但第三个,你看,这人死了,怎么能随便解开衣服,在身子上放东西呢?行行好,我们多给几块大洋,你看?说完,眼泪花一闪,掏出手绢,不停地揩着眼睛。二房的原本对这个男人就极为厌恶,眼见他又这么多名堂,眼睛虽然红了,却带着怒气道,你这不是有意刁难我们吗?人都死了,天气眼看越来越热,我们得赶紧赶回去,尸体都是裹好的,怎么能随便打开?你究竟长不长心?
    客栈老板说,我长着心,不用你提醒。如果你们不这么做,那就不要怪我不讲人情。你们随便到琵琶镇上去找任何一家客栈,看看谁愿意让你们将尸体放在他们的院子里过夜。我也是为你们好,不要一张嘴巴,就乱说,我见得多了。
    大房的赶紧揩掉最后几滴眼泪,朝前探出身子,不料身上的香粉味飘到男人的鼻子里,使他脸皮禁不住舒坦地抽了几下,刚才冷若生铁的眼睛立即柔和了不少,长长的脖子似乎缩短了几分。他一只手在桌面上敲着,一边斜视着眼睛看了看停在院子里的尸体,嘴皮紧紧地抿着,牙齿咬着,发出不易听到的声响。末了,他说,看在你们孤儿寡母的份上,就在尸体上放上铁鬼,表示一下,只要能镇住死人的阴魂,就可以了。大房的退下来,与二房的商议。几个孩子和长工怀着不同的心事,懒洋洋地在各自耷拉着脑袋,坐在客栈院子里的长条凳子上。眼看天色已晚,没有别的法子,只好依老板的意思行事了。当老板将那个看起来像传说中的鬼怪的铁疙瘩放在李丛嘉尸体的肚子上时,几个孩子立即从当初的愤怒和害怕中挣扎出来,感到好奇了。大房的却径自在尸体旁边抹眼泪,二房的则还在跟老板说个不停,意思是你们这样的人就是名堂多,连死人也不放过。那男人立即黑了脸,说那你们就找没有名堂的人家去住吧。说着,就要去拿那铁疙瘩。大房的立即将二房的拉住,然后又站到客栈老板跟前,不住地说着好话。那长脖子男人才罢了手,转身走了。一家人便又在这座建造在水边,靠水的一边用一些巨大的木头支撑着的客栈里,心中好不凄楚。倒是李新梅心里嘀咕,这就是吊角楼么?怎么看起来就跟悬着的棺材似的,一点诗意都没有?末了,又想,难怪爸爸要死,死了拉回来,又得在这里过夜,原来这客栈就是一具棺材。这么想着,一吓,竟然睡不下去,便睁着眼睛在黑暗里瞎想,越想越睡不下去,脑子就疼得要爆炸,却也无可奈何。至于李丛嘉是如何死的,为什么死的,乃后话,暂且不表。
    李丛嘉一家离开客栈的时候是大清早。要是搁以往,有客人这么早退房,多是长脖子男人起床,查看房间,看客人有没有拿走什么东西,然后是结帐,再将客人送走,喊一声干瘪瘪的话:“大哥慢走,下次再来!”但这次可不同了,天还没亮,李丛嘉一家还没起床,她倒先起床了,洗刷梳洗一番,就坐在那间专门写号结帐的小屋子里,等着李丛嘉来退房。但来退房的却是李丛嘉的两个女人,这让她很失望,说话粗声粗气的。二房的肚子里说,我男人没来,你不高兴了,是吧?也不看看你什么长相,什么德行,敢打我男人的主意?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家先生还没起床吗?大房的在肚子里说,毕竟是没见识的婆娘,连别人家的男人都要问,真是不知羞耻。嘴上淡淡地说,起来了,正在催娃娃们起床呢。二房的却说,你问我们男人做什么?他欠你们什么了?大房的赶紧踩了一下二房的脚,二房的被踩疼,却不理睬,继续道,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一个晚上的银子,我们一厘都不会少你的。一席话让她又恼火又难堪,却又不便发火,只好死黑着脸结了账,就重重地将门关了,在门后骂道,就你妈是好人,一个烂婆娘,烂婆娘!
    长脖子男人起床后,见厨房里冰锅冷灶的,便问她为什么还不做吃的?见几个客人要退房,催命似的,便道,你那么早就起来了,却什么事情都没做,你要磨死我呀!最后这句话彻底让她发怒了,道,我磨死你妈呢!起身去给几个客人结帐,嘴中继续骂着难听的话,几个客人是男人,津津有味地听着,也不劝说,脸上却快活得很,都在肚子里说,滚你妈卖批的,一大清早就听你们吵架,安逸,呵呵,继续,让老子们脑壳清醒清醒,多赚钱,哈哈,多赚钱。
    吃过饭,女人说是去买点菜,其实是跑到小镇的出口,站在通向成都的那条官道上,朝灰蒙蒙的远处张望。他儿子和一个伙计看到了,便回来告诉了长脖子男人,等女人一回来,平时受够了她气的人,端的走上去,劈头就是几巴掌,两口子便在院子里你一巴掌我一脚,你骂一句我唾一口地打了起来。
    那时,李丛嘉一家已经走出去很远很远了,晚上住宿在一家农民的房子中,第二天下午到了成都,先是在郊区暂时住了下来,十天后,便在市区上东大街租了一家上下两层的房子,一家人便安顿了下来。


    (本卷完 稍后待续)
    继续更新中。
    感谢阅读和支持。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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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本祖 2015-02-23 20:53:37
    @罗锡文 赶紧的送祝福 羊年大吉大利心情好的可以上天入地所向披靡 就这么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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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好雷兄!
    @严伍台 2015-02-24 10:12:52
    @罗锡文
    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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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好严兄!
    感谢阅读!
    第十卷 第一章


    天麻麻亮,刘大成就睡眼惺忪地从床上起来,下巴一下一下地动着,嘴里发出叽咕叽咕的声音。一个被惊醒的长工抬起头来,道:“你嚼牛鸡巴哪!”刘大成肚子胀,后面快憋不住了,正急着到处找揩屁股的东西,没工夫跟那又轰地一声倒下去的长工斗嘴。这时,那个瘦长的男子也从床上起来,一双长腿刚落在地上,脚尖将布鞋划拉过来,麻利地站了起来,道:“茅房里有篾片,我昨天弄的,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弄的。”刘大成骂道:“你怎么不早说,我都要屙到裤子里了。”说完,就往外冲。那瘦子跟了出来,他也是后面胀,急着。
    等两人都蹲在茅坑里时,瘦子才道:“你恐怕真屙到裤子了吧?你这种人就该遭这种罪,让你尝尝不晓得怎么说话的滋味?我弄了这么多篾片,让你们把屁股揩干净,你居然还说我没早点告诉你。”
    刘大成时常在长工们面前摆架子,多是因为李家当家的因他是老资格的长工,在李家呆的时间比新来的几个不到二十岁的长工和家丁年龄都长,因此他就以为自己是半个李家人,便拿长工和丫鬟不上眼,即便是他半夜里抓住那根臭烘烘的鸡巴,想要日的那几个身材娇好的丫鬟,都被他贬谪为下人。这让很多长工和丫鬟很厌烦他,只是他确实被李家人看重,很多棘手的事情,如果不是交给管家,便是通过管家通知他,由他去办理,有时是李家当家人亲自命去他去做。他便在人前人后说:“不管怎么说,他们瞧得起我,要我办大事情,工钱多,就是对头了的,我就有这资格和本事。怎么,不服气是吧?那你们也去本事本事?不行了吧。要是没这本事,我能在李家呆上下半辈子?”宜宾来的那个胖丫鬟当初并不买他的账:“对头,你什么都对完了,本事大上了天,把天都给胀破了,该对了吧?一张硬壳子嘴,就晓得一天到黑地吹,吹吹吹,李家的吹火筒!”不料刘大成并不生气,还觉得胖丫头说得好,说到了点子上,一个劲地瞅着胖丫鬟的胸,说:“不是什么人都有做吹火筒的本事的,要吹通,吹透,吹到人家的耳朵里,又不能把人家的耳朵胀穿,还不能流口水,那就是本事。要是那天我也给你耳朵,嘿嘿,还有中间,嘿嘿,还有下面,给好生吹一吹,那更是本事。”那胖子丫鬟随手一只捶打衣服用的木棰扔过去,刘大成一躲闪,人倒没砸着,倒是将他刚买的一只陶瓷做的、装杂物的罐子给杂得稀巴烂。刘大成原本要她赔的,但丫鬟却找了李大信,将事情的经过说了,李大信便对刘大成说:“你说了不要脸的话,要是我,就把你牙齿要全部敲了,再把你嘴巴缝上。你还要人家赔你,说到哪里都没这个道理。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嘴巴贱,一天不吹,就要死人?你可是除了管家之外,我们李家最为器重的人,不要老说砍脑壳的话。记着了?”刘大成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连声说记着了,记到肚子里去了,以后绝不再犯。李大信说:“是烂在肚子里,但记,是记在脑壳里!”刘大成说,是是是,二大奶奶教训得是。
    这事情传开之后,刘大成更是得意,即便是被训斥,但那训斥里,有一半却是对他的肯定。这让他更喜欢在长工丫鬟和家丁们跟前吹了。这番见瘦子只做了一件小事情,就敢在他眼前显摆,就一边死劲地使劲,一边要在散发着臭气的茅房里给这个瘦长得几乎要顶到屋脊的高个子说道说道。瘦子赶紧站起来,用一根干净篾片在屁眼处揩了几下,将它扔在双脚踏着的两块方方正正的石头之间的圆洞里,将还挂着一滴尿水水的鸡巴朝刘大成用两根指头捏着,肆意地甩了几甩,跳下石头,道:“你屙石头啊,脸上的筋筋都要爆了!”刘大成近段时间正闹肚子胀,上打嗝,下放屁,笑得屋子里的人几乎岔气,但肚子还是胀,一天跑几次茅房,要么是白蹲,除了几口龌龊的饱嗝和一连串的屁音之外,他什么都没拉出来,要么就只拉拇指头那么大点的秽物,一股气不知道被他鼓了多少次,有很多次都因为使劲过猛,气鼓得太久,心肺都要炸了,人也差点因为脑子突然一热而失去知觉。正要开口瞎吹的刘大成见被说到要害处,便道:“老子屙的是玉石,银子,金子,金贵得很,放的屁也是香的。你小子命贱,拉的都是稀汤汤,狗都不吃。命好的人,是要把茅房坐穿的。”瘦子说:“去年妈的哦,话都被你说完了。你不要蹲了,干脆做到洞口,把茅房坐穿,我们重新修一个就是了。”刘大成被骂,也恼火了,道:“嘴巴放干净点,真是吃了稀屎的?嘿嘿,不是我乱说,李家当家的,没有哪个不是在茅房里一蹲就是大半天的,特别是大老爷和二大奶奶,我早就发现,他们之所以是大户人家,富贵得让人羡慕得要死,除了人家祖坟埋得好,屋基下面是龙脉,风水好之外,就是他们特别能戳在茅房里修炼,还把大事小事都想好了,一出来,就直接叫我们去干。这可是真本事!”瘦子道:“你看见过?”刘大成卖起了关子:“这个就不必跟你说了,你长得高,也只能偷猪尿包,脑壳里可是没几个根线线筋筋的。我虽说没李家那么有福气,但可是不缺本事的。”瘦子在将鸡巴放进裤子之前,朝刘大成的脸又甩了几下,然后放进去裤子,将裤头提起来,一边朝外走,一边说:“你本事大,天宝镇你是老大,该对了?那你就继续戳吧,把鸡巴戳断成两截,你吃了,本事就更大了。”说完,哈哈一个大笑,就出去了。刘大成好不容易才拉出一点东西出来,刚一缓过劲来,长出了一口气,正要好好教训教训一下瘦子,但后者已经出了茅房了,便冲他背影喊道:“扦担公(方言,指螳螂),你妈的拽,等我屙干净了,再让你吃屎粑粑,让你聪明一点!”
    不料一个长工将刘大成说的话告给了李丛周和李大信。李丛周虽说也对刘大成的好吹很反感,但因他是一个下人,也就那点好吹的能耐,便道,他倒是会说,以为自己是金子做的人,也罢,我了解他,由他去吧。

    (未完待续)
    继续更新中。
    感谢严兄,问好!
    @严伍台 2015-02-27 21:28:40
    @罗锡文
    问好锡文!
    请支持!http://nanhai.hinews.cn/thread-6584647-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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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册了。支持严兄!
    @严伍台 2015-02-26 19:23:52
    节日里,得时间从头看下来,真的是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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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兄新春吉祥!
    @严伍台 2015-03-01 09:18:55
    @罗锡文
    老四李丛举也感到奇怪,将三个兄长好生看了几眼,说,对呀,即使要插手账房事情,也该是大嫂,而不该是二嫂,况且下面各房都还没发话,怎么就抡上她了?我那几个婆娘我倒是能收拾,保管她们的嘴巴不乱说,可二哥三哥那几个嫂子,也是来李家多年了,要是她们闹起来了,可不好办。
    =================
    好生看了几眼!
    锡文的古典小说读得多用得娴熟!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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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兄过奖。问好!!
    @严伍台 2015-03-01 09:18:55
    @罗锡文
    老四李丛举也感到奇怪,将三个兄长好生看了几眼,说,对呀,即使要插手账房事情,也该是大嫂,而不该是二嫂,况且下面各房都还没发话,怎么就抡上她了?我那几个婆娘我倒是能收拾,保管她们的嘴巴不乱说,可二哥三哥那几个嫂子,也是来李家多年了,要是她们闹起来了,可不好办。
    =================
    好生看了几眼!
    锡文的古典小说读得多用得娴熟!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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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锡文 2015-03-01 23:08:35
    严兄过奖。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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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好严兄!
    第十卷 第二章

    但李大信却是一个不允许下人在她耳根子下嚼舌根的女人,当即就走了出来,要去见刘大成,令他将嘴巴管好。她刚走到长工住处外的小院子里,就看见又一次灰溜溜地、满脸灰黄、提着裤头却没有系上的刘大成从茅房里出来。李大信心想,这姓刘的,也真是命贱,在茅房里竟然蹲了两袋烟的工夫,还不如坐在茅坑上屙,要是长久下去,他就要成神仙了。因为那长工告诉她的是,刘大成是在早饭前就上了茅房的,而时下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都去了三四个时辰了。不过,李大信不知道的是,刘大成打死了也蹲不了那么久,此番是第二次,刚吃完早饭,他还没来得及训斥一下几个转拿他屙金砖的事情开涮的长工,也想调戏一下几个暗里配合长工取笑他的几个丫鬟,肚子里又胀满了气,连放了几个,还是胀,直接胀到了屁股眼,却没有气出来,便感到要拉了,便一溜烟小跑出去,半佝着身子,冲进了茅房,但仍然是徒劳,只好用篾片在屁股上揩了几下,没见到脏物,知道一点都没拉出来,便将那篾片放回去,想,瘦子肯定会拿它揩屁股的。这么一想,心情好了一点,便径直走了出来,没想到迎头碰上李大信,一惊,第一反应是一条落荒的狗一样,闪电般地跑过茅房到住处之间的那条不平整的通道,一脚踹开门,反身关上,刚一站定,裤子就滑落下去。长工们都干活去了,屋子里空无一人,才使他免去了又被那帮臭烘烘的男人嘲笑的尴尬。
    李大信的声音隔着门砸了进来:“好你个刘大成,没吃三天素,就想上西天,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们李家人说三道四,成何体统!”
    刘大成慌了,赶紧系好裤子,跳起来,打开门,快步走到院子里,扑通一声跪在李大信脚前,还叩了三个头,道,我错了,我错了,请自打嘴巴,请二大奶奶明鉴!说完,扬起巴掌,不轻不重地掌起了嘴巴。
    李大信满脸厌恶地制止了刘大成,道:“少在我面前拿这阵仗吓我,我是被你们这种人吓得了的人?念你在我们李家这么长时间,还是有功劳的,这次就不追究,也不扣你的工钱了。不过,你得长点记性,下次你要是还敢张着臭嘴乱说,你就别怪我李大信无情无义!”说完,转身便走。
    刘大成赶紧又叩起头来,没看见李大信走开了。
    这时,听说此事的李丛科李丛举来找刘大成算帐了,之后,正在念书的李丛水也在几个侄女侄子的怂恿下,赶了来。
    见李丛科李丛举两人满脸黑气地走来,李大信便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她正要阻拦,但抢先一步的李丛举冲刘大成就是几耳光。李丛科原本也要动手的,但到了刘大成跟前,却不想了,觉得那也不过是几个下人在无聊的时候说的几句闲话而已,没必要如此大动肝火,便拉了一把李丛举,说:“算了算了,老四,点到为止吧,我看他也是无心的。”
    李大信原本就这么饶了刘大成,她也认为那些话虽说难听,却也不是什么危及李家人身家性命的话,但见李丛科这么一说,还见到他的几个儿女也来了,一个个好像来看笑话似的,当即便感到李丛科一家与刚刚离开的李丛嘉是一路货色,平时也没少与她暗中作对,便转身来,道,老四打得好,对这种胆敢藐视和污蔑我们李家的下人,就应该狠狠地收拾,让他们长长记性,明白自己的身份,懂得怎么做人,知晓自己在大户人家的位子,否则,这世道就乱了!
    李丛科从李大信的眼神和口气中听出了苗头,却也没打算就这么忍了,便继续对李丛举道,老四,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已经出气了,他也知错了,罢手吧!
    李大信脸色大变,猛地一喝:“不行!这件事情不能就此了了,必须得严惩!老四,只要觉得如何出气使你满意,你就尽管出手吧!”
    刘大成吓得满脸灰色,汗水一个劲地从头上冒了出来,滚过脸膛,滴到了地上。肚子里又胀满了气,但更像是重新堆上了粪便,他又想去茅房了。但他不敢动弹,只得死死地跪着,四体着地,身子与地面平行,让自己感觉好受一点。
    除了李丛科本人之外,众人都被李大信的怒喝给镇住了。他们的注意力立即从刘大成转向了李丛科和李大信,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李丛举也吃惊地没有动手打刘大成,而是惊疑地望着李大信。
    李丛周的出现,救了刘大成。他先是根本就没有看三个在场的兄弟,而是冷漠地扫视了一下出现在院子里的人,包括几个长工和家丁,然后说,都呆在这里,过节吗?谁让你们来的?马上给我滚,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否则,扣一个月的工钱。管家和在远处看热闹的帐房先生赶紧朝众人挥了挥手,众人赶紧离开,然后他们走了。
    之后,李丛周说,我这个做大哥的都不在乎他的话,你们这么闹腾,至于吗?我看,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做追究。刘大成,你起来吧,罗泉镇那边来的客人,要在我们这里进一批布匹和茶叶,我们要在他们那里进一批盐巴和农具,管家那边人手不够,你再带几个人,去帮帮忙。这可是件大买卖,就交给管家和你了,不得有半点差池!
    见刘大成还没起来,李大信叫道,没听见大少爷的话吗?赶快去!
    刘大成忍出肚子里的难受劲,从地上站了起来,给李丛周和李大信鞠了一躬,转身欲走,猛然想起了什么,又立即转过身来,给李丛周下面的三个弟弟鞠了一躬,才大胆地走开了。但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找人做事情,而是对李家人涎笑着进了茅房。可能是受了惊吓,让肚子也顺了一些,这次竟然拉出不少的脏物,刘大成盘算道,妈的,估计屙了一小半碗,终于开屙了,我日死你妈!

    (未完待续)
    继续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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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伢子 2015-03-08 16:4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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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好小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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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6-23 01:21:17  更:2022-06-23 01:3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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