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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旁观人生[第2页]

作者:油腻小哥1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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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然不好听,但是老孙还不能饿着这个妖孽,用小电饭锅熬了稀米粥,煮了几个鸡蛋,切了火腿配午餐肉,又拌了个青菜,酱豆腐、咸菜丝各一个小碟子,正往桌子上摆呢,小妖已经开动了。“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煮鸡蛋热,你不怕烫死?”老孙忙不迭的嘱咐小妖,小妖一边吃一边说:“这几天也没好好吃饭,饿死了。”老孙看他吃着了,就去了洗手间,坐在马桶上上方便,一边吸烟一边琢磨,等小妖好了,赶快送他走,他真住舒坦了,拿老孙当老公使唤,这也不叫个事儿呀。方便完,又去洗漱冲个凉,擦拭干净,穿好了短裤、体恤才出了卫生间,看到早餐已经被消灭的所剩无几,只有半块酱豆腐可怜的呆在碟子里,看着是那么的凄凉。“你这啥饭量呀,全吃了?”小妖则又睡回到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又去追他的周公去了,老孙没好气的说:“别躺着,你吃完了把碗刷了去,那碗留着给我吗?”被窝里是小妖弱弱的声音:“哥,我是病人,不能干活。”老孙气的把碗筷收拾到厨房的洗碗池里,一边洗碗,一边肚子里骂黑街。
    正洗着碗,听有人敲门,老孙看看表,刚八点,这时间会是谁呢?老孙喊了声:等一下。”就擦干手去开门,开门了看到是中版张娜拉,老孙问:“有事呀?”“哦,没啥事,我上次喝酒,有只耳环可能掉你这了,我来找找。”张娜拉一边说,一边往里面挤,老孙拦着她“我一会扫地时,我仔细找找,要是有我给你送去。”“我着急出门,这一只耳环咋出门呀。”老孙问:“你家穷的就剩一副耳环了吗?”张娜拉说:“问题是,我最喜欢这副耳环,和我的脸型特别搭配,你拦着我干啥,你这屋里有女人呀?”老孙心想:“女人倒是没有,胜似女人的妖孽倒是有一只。”张娜拉毕竟是个女的,还是房主,老孙也不能和她有太密切的肢体接触,结果让她成功的挤了进去。张娜拉一边看着地面,详装找东西,眼睛却斜愣看着居室,老孙想挡一下她视线,可是那哪挡得住呀。顺着张娜拉的眼神看过去,床上是蒙头睡觉的一个人,虽然蒙着脸,可是长头发在外面露着,头发的颜色还是有点桃红色,要命的是被子没盖严,露出了一条腿,就这条腿呀,又细又直,谁看了,谁都会认为,这是条女人的腿,而且是个很勾魂的女人的腿。老孙当时汗就下来了,心里想,小妖呀,我特么的让你害死了。
    张娜拉看着此时此景几乎要赋诗一首了,眉毛都立起来,腮帮子肉都在跳,厉声问老孙:“这怎么回事?当时租房时咱们可都说了,就你一个人住,不能带不三不四的女人进来,你这才几天呀,就往里带人?”老孙都不知道咋说,这个妖孽虽然绝对够的上不三不四这一称号,但他肯定不是女的呀?张娜拉越说越气,过去就去那那被子,这一拉把老孙拉愣了,你这是正宫来捉奸了吗?我特么别说被子里面没有女人,就是藏着个黄花大闺女,呀轮不到你来捉呀?当时就来气了,过去就想拉住张娜拉,可是没想到她手还挺快,一下子把被子给拽到地上了,床上那位妖孽,半睁着眼,一脸的痛苦:“哥,怎么啦?”老孙借着骂小妖的光:“怎么啦,你说怎么啦,咱特么的都让人欺负被窝里来了,你说怎么啦,马上起来,咱特么的搬家,不住了,我特么的啥时候受过着闲气。”小妖看着孙哥和张娜拉,一言不发,突然眼圈一红,眼泪流下来了。
    这一哭老孙都犯晕,他知道小妖属于那心理素质超好,脸皮超厚的人,要不怎么往妖孽上发展呢。小妖抽泣着说:“哥,都怪我不争气,让你挨骂,我妈死的早,我爸也不管我,要是没有你护着我,我早死了自生自灭了。”这话其实说的老孙挺难受,还觉得小妖突然良心发现了,但是听后面的话,就没有人话了:“你和我嫂子为了我吵了多少架,为了照顾我,你和嫂子连孩子都不要,你们要是有个孩子,还至于离婚,都是我害的。”老孙被说的瞠目结舌,张娜拉被说的手足无措。小妖借着演戏:“我在外面惹了祸,没有哥救我,早被人打死了,想躲哥家里几天,害的哥让人骂,哥你别搬家,我马上就走,一会我出门就撞公共汽车去,我死了就不给哥添麻烦了。”说这就要起身,这一席话说的张娜拉不知道说啥好了,马上解释:“那啥,大兄弟,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主要你哥带生人来,没和我打招呼,有点小误会,你在家呆着没事,我就看看,我这是良宅,怕带进野女人进来,坏了名声。”老孙不由自主对小妖的演技暗挑大指,这个演技派的呀,下届奥斯卡小金人就是你的了。”小妖看着张娜拉又说了一句话,说完了,老孙汗毛都竖起来了。
    小妖弱弱的看着张娜拉:“哥,这就是你和我说的,新嫂子吧?”张娜拉和老孙互相对视了一眼:“新嫂子?”你这是从哪里论的?老孙抓狂了,张娜拉沉沦了,彻底语无伦次了:“你别瞎说,我和你孙哥,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下老孙沉沦了,小妖抓狂了:“哥,你别不好意思说,你昨天说的那话我可都记着呢。”老孙要是说,你别瞎说,或者我什么都没说,也许还能说明白,但是他忙中出错,说了句:“你可别说。”这下张娜拉抓狂了,小妖沉沦了:“哥,你别拦着我,你喜欢新嫂子为什么不表白?你自己说的,新认识一个女人,人品好,知道照顾人,虽然家庭条件好,但是温柔、善良、大方,你还说,知道自己条件不好,还有个不争气的兄弟拖累着,配上不上人家,所以不敢说出来。”老孙有点不敢相信:“这些话都是我说的?我有这么好的才华。”张娜拉四十几岁的老娘儿们,愣脸红了,瞟了老孙一眼:“那个,小孩子懂啥,尽说实话。”说完了含羞着走了,临走说了一句:“那个让大兄弟住着吧,有事给嫂子打电话。”“嫂子?”老孙抓狂带沉沦。
    张娜拉走了,老孙傻了,小妖乐了,老孙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你这又演的什么戏呀?还珠格格、宫锁珠帘?你演戏你可别饶上我,你知道这岁数的老娘们儿可惹不得?”小妖偷笑:“哥,我要不这么说,她能这么轻易就走了,我看的出,但凡你要和她示爱,你们肯定能成。”老孙正色道:“小妖,以后这玩笑开不得,容易伤到人,你也知道我根本没那意思,你非要往那意思上领,真出了问题对大家都不好,你知道吗?”老孙这么一严肃,小妖有点害怕,不过撇撇嘴,也不敢回应,他做起来,想下床去捡被子,可是瞬间就不敢动了,冷汗也下来了,用手捂着肋条,老孙开始以为小妖又作什么妖呢,可是看着不对劲,就慢慢的把小妖扶着站起来,轻声说:“别着急,慢慢站起来,手拿开。”小妖拿开手,老孙看着肋条处肿的厉害,老孙问:“啥时候开始疼的?”小妖吸着冷气道:“就刚,我可能起身动作大了,扭着了。”老孙说:“不对,估计是昨天晚上打架,你肋骨骨折了,要不不会这么疼。”老孙也没废话,弯腰给小妖换上拖鞋,说:“走,去骨科医院吧,真的肋条折了,会要命的。”小妖让老孙扶着,走的很慢,老孙顺手拿着包,出了房间,锁好了门。两人慢慢走下楼,顺着小区的路往外走,小妖上身不敢动,一只胳膊被老孙扶着,突然小妖问:“哥,你看我走这几步,有没有时装秀,走模特的的那感觉?”老孙没好气的说:“看起来你还是不疼,还有那闲心。”小妖说:“疼、疼、疼、疼着呢,我这么说,不是为了分散注意力吗。”
    上了老孙的汽车,老孙也是尽量慢慢开,怕剧烈的颠簸让小妖的骨折加剧,遇到减速带或者坑洼路面都是打开双闪尽量靠右,龟速前行,因为开的太慢,这一路引来了太多的谩骂,小妖虽然扶病在身,但是火爆的脾气还是不变,开了车窗就要骂回去,被老孙制止了,告诉小妖:“都是上班的时间,本身开的慢就是咱们的问题,影响了别人的时间,骂两句就骂两句吧,你开的慢,还不让人骂几句,算了吧,要是有多事的,真打起来,影响你去看病。”小妖长叹一声:“唉,哥,我也见过你的身手,你的脾气,现在怎么变得一点棱角都没有了?”老孙懒得理他道:“有棱角管不了饭吃。”顺手把车载电台打开,播放的一首老歌:爱的奉献。“啊,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会变成美好的人间~。”这首歌是老孙小的时候很熟悉的一首歌,禁不住跟着哼唱,小妖斜着眼看着老孙:“啥破歌呀,听着和哭丧似的,这歌听完了,你别送我去骨科医院了,直接送我火化场得了。”老孙也懒得理他,他知道,只要和他一搭腔,他就没完的倾诉,和他小怨妇似的。
    到了骨科医院,检查倒是简单,大夫让照了一个片子,看了一下告诉他们:“肋骨骨裂,固定包扎,一个月复查一次,别洗澡,别做剧烈活动。”开了止疼药和消炎药,然后用绷带给小妖从肩膀以下包了个结实。老孙用体桖搭在小妖的肩膀上,扶着他出了门,小妖特意走到卫生间的镜子那看了一下自己的造型,满意的点点头:“哥,你看我这身,像不像晚礼服,露肩膀那种的?”老孙道:“还晚礼服?包的和木乃伊她妈似的,你还好意思得瑟。”小妖不屑的撇撇嘴说:“你呀,老眼光,一点审美观点都没有?”老孙把他扶上车,开车往家走,快到家的时候,在一家理发厅门口停下了,小妖警觉地问:“你要干啥?小区的门还在前面呢。”老孙也没废话,直接把小妖拉下车:“昨晚说的,今天把头剪了。”小妖:“哥,咱不带这样的,真剪呀?”老孙说:“你要不剪,我开车走,你自己走回去,选一样吧。”小妖哭丧着脸,跟着老孙进了理发厅。理发店老板很客气,和老孙打招呼:“老板是自己理发,还是给孩子理发?”老孙脑子没转过来,但是想想也对,他今年四十八,小妖二十四,说孩子没啥问题。”小妖生无可恋的说:“你什么眼神,他是我哥。”老板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啊,我还纳闷呢,大哥结婚够早的,孩子都那么大了。”
    理发师是个帅气的小伙子,扶着小妖坐下,小妖花痴的毛病又犯了,光从镜子的折射看人家了,看着小妖裹着绷带,也不能洗头发了,就用喷壶把他头发打湿了,问:“剪啥样的?长点短点?”老孙大手一挥:“给他剪个个毛寸。”小妖一听就急了:“我不减,你要敢给我剪毛寸,我今天就死在这。”老板一看要打起来,赶紧过来,把老孙拉开,给那个理发师使了个眼色,理发师就轻声细语的和小妖说话,小妖慢慢的也不激动了,理发师用手在小妖的头发上比量着长短,终于选了一个不长也不短的尺寸,老孙又说了一句:“剪完了,给他头发染回黑色,还有他身上不方便,你们把他头发最后一块洗了。”小妖气鼓鼓的不说话,老板一看把老孙拉到旁边的休息室,沏茶、让烟,俩人聊天去了。别说那个理发师手艺真不错,还麻利,一会就剪好了,开始惹色,最后清洗。小妖看老孙不再盯着他了,眉开眼笑的和理发师聊天,最后还要了对方的电话。老孙隔着休息室的玻璃,看到这一情景,暗自叹气,对方要是个小姑娘,你和人家这么腻乎,我还支持你,可是对方是男的呀,眼珠子看的都快掉地下了。
    理发师收拾完了小妖,老孙付了钱,扶着小妖出门,看到小妖还和那个理发师递眼神,理发师朝他笑了一下,小妖娇羞的低下头,老孙扶着他上了车,骂道:“剪个头你都勾搭男人,你特么的还有点底线吗?”小妖理直气壮的说:“我勾搭人咋啦?恋爱自由。”老孙说:“你恋爱倒是找个母的勾搭呀,看见男的你走不动道呀?”小妖说:“我乐意你有气呀?我告诉你,你就欺负我吧,我病好不了,就天天在你家让你和嫂子伺候我?”老孙一下就服软了:“我说小妖,你怎么折磨我,我不说别的,毕竟咱两一起拼过命,你总弄这么个大老娘们儿,说的不清不楚的,可不行。”小妖得意的说:“谁让你,让我剪头的,谁让你不让我涂指甲油的,让你做个早饭,你还不乐意,说乐意不乐意?”老孙说:“你就是我的活祖宗,你狠,你厉害。”小妖说:“那是,那个什么,大夫说了,骨折的人必须好好补补,中午我想吃酱排骨。”老孙:“靠~。”
    老孙说:“还吃酱排骨,你看我像不像酱排骨?”小妖嬉皮笑脸的说:“你不像酱排骨,你像唐僧肉,吃一口长生不老,青春永驻。”然后尖着嗓子:“御弟哥哥,你就从了老娘吧!”老孙听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理发厅距离小区不远,老孙找了一个车位停下,扶着小妖往小区里面走,小妖一边走,一边不停的念叨:“吃排骨,吃排骨,吃排骨。”老孙说:“就不买,就不买,就不买。”两个人都有点碎嘴子的感觉。小妖一边走一边哼唧:“我哥不管饭,我哥要饿死人。”刚一进了楼栋,一楼的张娜拉就开门了,满脸的关切:“这是怎么啦?怎么裹成这样?”小妖一看张娜拉,戏精的感觉立马就来了,眼圈红了:“嫂子,你管管我哥,大夫说了,我肋骨折了,必须吃排骨补补,我和他要排骨吃,他告诉我,他不管,他说他不会做,让我吃泡面。”这话说的,让张娜拉心疼的,一把推开老孙接过小妖的胳膊,往楼上搀,还说:“大兄弟别害怕,你哥不管,嫂子管,一会嫂子给你做,别理你哥。”这话说的很自然,仿佛眼前的妖孽就是她的小叔子,眼前这位总受欺负的油腻大叔,就是自己亲生的爷们儿?老孙有点诧异,从离婚到租房一共四五天的光景,这媳妇、小叔子都有了?是不是再过个一半天,儿子、闺女自己都要跳出了?老孙本来想的,终于可以过几天清净的日子,与世无争、耳根子清净。可是目前这段人生~太特么的妖孽了。
    其实很多人都在犯同样的错误,或者说走相同的路,比如公司里有年龄相似的年轻员工,大家都在说,你看小张和小李多般配,今天你说,明天他说,结果小张和小李也是互相觉得,你看大家都说我们这么般配,那么就走走吧,谈婚论嫁,还没弄清楚对方是否是你最喜欢的那个人了,孩子都满地跑了,这就是很多人的人生。老孙不想这样,被般配,尤其小妖的话,大部分就是犯坏,他的话都是玩笑,可是让张娜拉听了,不自觉地就往两口子上面靠,现在都自称嫂子了,也许是顺嘴答音,也许就像刚才说的,先把自己圈里面,再去喜欢对方。老孙也知道自己连间房子都没有,没有任何和女人再去发展的欲望了,他也不想成为那种吃软饭的男人。看着张娜拉扶着小妖一扭一扭的上了楼,直接用备用钥匙把自己的房门打开,嘴角不由的一抽,这算咋回事呀。但是还是随着上了楼,进了房间。张娜拉把小妖扶上床,连拖鞋都替他脱了,这份殷勤加热情,老孙想,你要是知道他到底是啥变的,你能动菜刀把他当菜,碎切了他,这才叫: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呀~
    小妖那一句嫂子一句嫂子叫的老孙肝二都颤,叫的张娜拉眉开眼笑的:“那个大兄弟你先歇着,嫂子给你炖排骨去。”小妖说:“嫂子我想吃酱排骨。”张娜拉说:“你这就不动了,骨折了必须吃炖排骨,喝汤才有营养,酱排骨太咸不利于身体恢复。”说完了一阵风似的出门下了楼,伴随着关门声,小高跟鞋,踩在楼梯凳上,嘎噔嘎噔的。小妖得意的说:哥,你看,中午饭炖排骨,这不就到嘴里了么。”老孙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等有一天,瞎话戳穿了,你以为这女的好惹呀?烙一张饼,把咱两卷吧卷吧就吃了。”小妖说:“放心,她看上你了,也没看上我,吃也是吃你,我太瘦,塞牙。”老孙说:“你这招儿,也太损了点吧?”小妖说:“你怕啥?都说男人是泥儿做的,女人是水做的,哥,你就从了她吧,你们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多好。”老孙发愁到:“妖儿呀,你阅历还是浅呀,张娜拉你觉得她属于啥水呀?告诉你镪水,能把咱们烧的,连渣子都不剩,人家这么热情你说图什么?你告诉我,她图什么?”小妖说:“图什么,图男人呗,哥,其实我和她一样,也图男人,要不你就从了我。”老孙一口水没喝好,险些呛到,一阵的咳嗽,发狠的说:“等你好了,我非把你这毛病板过来,我就不信了,一个大小伙子,喜欢男人,我就不惯这破毛病。”小妖翻着白眼说:“你板我?那祝你成功吧,我爸板了我二十年了,我不还是这么美貌如花吗?”老孙骂道:“你脸皮是真厚呀,你咋感觉这么自我良好呢?”小妖得意的左摇右晃的,震的肋条一阵阵的疼,直哎呦,老孙恨恨的说:“该~疼死你。”小妖一边捂着肋骨一边说:“我乐意~气死你。”
    老孙懒得理他,他深知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这句话的含义,更何况这一样一半的妖孽了,他一边搭讪着和小妖斗嘴,一边收拾家里的内务,顺便蒸了米饭,又拌了凉菜,小妖纳闷道:“哥,中午有菜呀?”老孙说:“那菜是给你的,又不是给我的。”小妖说::“哥,你看你说的,啥叫你的?我的?”老孙正色说:“其实,你要不和我再砸对一遍,你的、我的,我就顺嘴搭音的说了,你既然砸对了这句话,我还真要分了你的,我的,她的。”小妖和老孙认识了太久,他知道老孙,对于付出多少,还真是没啥概念的人,一说一笑,一吃一喝,也就都花了,但是你千万可别和他较真儿,某一句话,你越较真儿,他反而越要分明白,到底是你的还是我的?你都不知道,你的某一句话,他也许莫名其妙的就烦了,他烦了的时候,你再说什么,他也不会去听,因为从他心里,已经彻底砸死了一个结论,小妖不由自主的,心里有点没底,又不知道说啥,蔫巴巴的说:“哥,有烟吗?”老孙懒得说了,随手扔了一盒烟给小妖,小妖看了看牌子,撇撇嘴但是没敢说话,自顾自的点了一只,很幽怨对老孙说:“哥,能弱弱的问一句,拿个烟灰缸可以吗?”老孙:······
    听到用脚踢门的声音,老孙赶快去开门,是张娜拉端着一个炖汤的砂锅,香味浓郁,张娜拉嚷嚷道:“躲开点,碍手碍脚的。”老孙只能躲开门,让她把砂锅端到桌上,她又走到居室的床边,把小妖扶起来,坐到饭桌前的椅子上,跑到卫生间,用脸盆打了水,端到小妖面前,小妖那都抄起汤勺准备开始干饭的架势了,被她一嗓子喝道:“你把汤勺给我搁下,不洗手不许吃饭,小妖乖乖的放下汤勺,从盆里洗了手,顺手又洗了把脸,张娜拉用毛巾给他把手和脸擦了一下,很像对待一个小朋友的感觉。洗了手张娜拉端着脸盆进了卫生间,把水倒到马桶里,自己在手盆里洗手,她洗完了老孙排队也去洗,一边洗一边想,怎么有点家里过日子的感觉了,这个张娜拉已经进入角色了,嫂子伺候受伤的小叔子?难道后面剧情就该出现女儿或者儿子突然上门了吗?他正胡思乱想着,听张娜拉那喊:“你快点,洗个手都那么磨蹭。”老孙闷声说:“好了。”回到餐桌前,看张娜拉已经摆好了碗筷,小妖坐中间,已经盛好了米饭,老孙的位置在左,张娜拉位置在右,只放了空碗,但是都摆了喝酒的杯子,小妖抄筷子就要开始干饭,被张娜拉一把打在手上,手劲儿还挺大,打得小妖哎吆了一声,张娜拉说:你哥不动筷,谁也不许动筷,咱家就这规矩。”咱家?小妖可怜巴巴的看着老孙:“哥,你在不动筷,我就快饿死了。”老孙坐下招呼着:“都挺熟的,吃个饭,没那么大规矩,吃饭吃饭。”张娜拉则正色道:“那不行,长兄为父,亲嫂如母,你不意思说小妖,我这当嫂子的可以说,我可告诉你小妖,你再不老实听你哥的,我可真扇你。”小妖点点头,有一种上当的感觉,敢情是自己忽悠了一只母老虎上门,他这受管制来了。老孙一看有点沉闷,忙端起杯说:“吃饭,喝酒,那个感谢张姐,给小妖做这么滋补的排骨。”张娜拉代入感十足含笑着说:“都是自家人,一家人还说两家话呀,来喝一口。”小妖则闷头吃他的大排骨。
    刚喝了一口酒,张娜拉的手机响了,她接电话:“哦,你到家啦,妈在二楼了,谁家?你孙叔家?孙叔是谁?你别问了,上二楼210,对,过来吃饭。”看着一脸质询的老孙:“闺女回来了,高三,这不快终考了吗,学校几乎不怎么教了,想回家封闭突击一下,回来想碰碰,是否再找个辅导老师,再好好梳理一下。”正说着,听到有敲门声,张娜拉跑去开门:“赶快进来,喊人,这个是孙叔。”进来的是个个子瘦高,皮肤白皙的女孩子,头发扎了个马尾,穿着校服,好奇的打量着这一屋走奇特的组合,嘴里很低声的喊了声:“孙叔好。”老孙觉得他的预言又准了,今天看来家里又要多了一个闺女了,不这么闹,好像不符合他嘴黑的风格,那就是说什么应验什么,他总觉得他应该去装瞎子,给别人算算命,看看风水啥的。张娜拉结果女儿的书包,顺手放到鞋柜上,招呼孩子:“这个你就喊,哥吧,我闺女,你们喊她小安就可以了。”小妖本来就有点娘儿,看到小美女自然很热情。小安去洗了手,张娜拉给她盛了一碗饭,小安挨着她妈妈坐下,老孙打了一罐饮料给她说:“天气热,喝点饮料降降温。”小安笑笑说:“谢谢孙叔。”看着很乖巧,老孙有点感慨,自己如果有孩子,也应该这么大了。小安看着小妖目光中有点惊讶,因为小妖本来长的就属于清秀的,虽然头发剪短了,但是还是看着比较中性。她看着小妖的造型,抿着嘴笑。小妖问她:“小安妹,你笑什么呀,没见过美貌和帅气并存的市井少年吗?”这半文半白的一句,把小安逗笑了,用手比划了一下,开始老孙没明白,后来懂了,小妖绷带是从肩膀往下裹的,老孙觉得屋子里有女士,怕不雅观,就找了一件跨栏背心给他穿上,乍一看和小妖里面穿的女性内衣似的。小妖听风就是雨的毛病又犯了:“妹呀,你看哥这造型,像不像女孩子穿的抹胸?”小安没绷住哈哈笑了起来。
    张娜拉骂自己女儿:“有这么和哥开玩笑的吗?一点礼貌都没有。”小安也没解释,但是看着也是满脸的不服气。这个正常,单亲家庭的孩子都个性,估计要不是意外人在场,她肯定还嘴。小妖倒是没觉得啥,一边吃一边和小安聊天,老孙又单独拿了一个碗,把砂锅里的排骨和汤盛了一碗,放到小安的桌前。张娜拉突然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女儿没来之前,她气质和节奏拿捏的恰到好处,怎么闺女一来,方向就变了,她成了配角了,所以开始问女儿的学习了,一般家长都这破习惯,直到把孩子说的一无是处,才算彰显家长的强势。开始小安也是妈妈问一句,答一句的,后来妈妈说的话不爱听了,连饭都不好好吃了,再说火星子就开始飞溅了,开始呛着茬说话了,直到她妈妈说要给她请家教,就不干了:“您也别请,请了我也不学,我自己复习就可以了。”张娜拉一听就急眼了,看这架势,马上语言攻击就要升级。老孙看这态势,怕母女真打起来,自己和小妖再被溅了一身血,就说:“张姐,你先别着急,你不总说,家里要守规矩吗?第一吃饭不许训孩子,第二这是我家,你要尊重我可以吗?”张娜拉听了立马不说话了。
    老孙端起杯子说:“今天很荣幸,家里有两位美女做客,咱们不谈扫兴的事情,任何事情只要努力了就好,碰一杯吧。”张娜拉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小安没看她妈妈,但是也端起了饮料:“谢谢孙叔。”小妖则说:“你们干杯,我干啥?”小安逗笑:“你干饭。”这句话大家都笑了,把刚才的不愉快冲淡了。小妖问小安目前的学习情况,以及状态,他们俩人反而有话题说,老孙上高中后就参军了,后来有一个大专的本,也是参军复员以后,去工作单位时半脱产考下来的,再加上自己没孩子,所以不是很懂现在高考的那些事情。小妖脑子奇快,问了几句就知道小安的大概情况了,和张娜拉说:“嫂子,你别着急,等一会吃完饭,我看看小安的学习资料,如果能行,我给我妹辅导一下试试,如果不行再商量,好不好。”张娜拉听了很高兴,小安倒是没反对。
    吃完了饭,张娜拉手脚麻利的去收拾,老孙则把桌子擦干净,又切了水果和摆了两杯凉白开。小妖笔管条直的坐下,确实想晚点腰也不行,颇有点导师的风范,小安把书包拿出来,小妖问:“你想补习哪科?”小安说:“你哪科最强?”小妖被噎了一下:“额,老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懂~英语。”小安笑说:“我就英语最差,请老师给讲讲。”小安:“呦西,索德寺内~。”老孙一看小妖马上就是要跑偏的节奏呀,再不拦着,估计一会:雅麻得,都要说出来了,忙说:“妖儿,你别胡扯,好好的。”小妖翻着眼睛问老孙:“你上过大学吗?”老孙摇头,“你考过大学?”老孙又摇头,小妖得意:“我考过,所以我说什么,是我的问题,听不听是她的问题,但是你要打扰我给她做心理调整,她不学了,那是你的问题? 哇卡里吗系他?”老孙听了一头雾水,估计再说两句,小妖会劈头给他来一记,三宾地给。他会脚跟立正点头:“嘿。”张娜拉拉着老孙坐到沙发上,示意老孙安静,听小妖的。小妖虽然别的不靠谱,但是是一本毕业倒是真的,正经大学出来不正经的妖孽。
    小妖看似荒诞不经,但是学习还真不是盖的,先从基础知识词汇、语法梳理,然后做题保温,最后归总作文,把近几年高考英语的要点做了拆分,老孙是听不懂,他那个时代英语没那么复杂,反正听着倒挺像那么回事,他也是时不时的插科打诨的说点段子,引得小安捂着嘴娇笑。张娜拉看着他们学的挺带劲儿,就小声问:“咱家大兄弟可以呀,头头是道呀。”老孙说:“他呀但凡用点心,早是人物了,太贪玩了。”张娜拉说:“是呀,我看小安还挺听他的。”老孙无奈的点点头:算是闺蜜吧。”小妖讲的都点口渴喝了水,就要去卫生间,只能老孙伺候了,因为包裹得太严实,小妖没法弯腰,所以老孙只能替他把短裤退下去,等他小便完再把短裤提上去,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小妖下面精光光的,没有毛发。小妖自己说:“这有啥奇怪的,我用了脱发膏,以后你和我再厉害,我就把脱发膏抹你头上,眉毛上,让你变成葛优。”老孙说:“你真特么的变态,该有毛发的地方没有。”小妖说:“你跟本不懂,什么叫美好。”老孙不屑的做了个恶心的表情。
    小妖回到桌前又给小安梳理了一下,就有点疲惫了,本身板着身体坐着就很累,老孙看看张娜拉,张娜拉则很默契的去让小安收拾好了学习资料,扶着小妖去居室的床上休息。小安收拾好了书包,就下楼了,张娜拉欲言又止的看着老孙,老孙问:“张姐,怎么啦。”张娜拉道:“我看小安倒是挺喜欢和小妖学的,可是他毕竟身体有伤。”这时听小妖在屋子里喊:“嫂子我没事,给我妹辅导我还解闷儿呢,你回去问小安,她如果觉得可以,我就给她当老师了。”老孙则说:“我也没别的意思,毕竟考大学是件重要的事情,你这么放心小妖呀?要是好了大家都好,还是不好,落埋怨。”张娜拉说:“小安这孩子脾气看着挺温和的,可是她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你和她说啥都不听,我也是第一次看她能这么安静的学习的,平常在家,一学习不是看手机就是聊微信,我觉得小妖和小安倒是挺投脾气的,老孙,要不你看这样,我也不让小妖白帮忙,一天补习我掏三百辛苦费,你看行吗?”小妖从屋子里喊:“你是2我嫂子,我就是你弟弟,你闺女就是我妹妹,你要提钱,我就不管了,听我的,别理我哥,他啥事都考虑的太负责,只要小安愿意再突击一下,我保证能把她的成绩提上去。”这一句话说的挺让张娜拉感动,可是老孙算不过帐来了:“我是你哥,她是你嫂子;你是我弟弟,她的小叔子;小安喊她妈妈,喊我叔叔;你是小安的哥哥,小安是你妹妹,怎么这么乱呀?”张娜拉则说“各论各的,没事。”听的老孙一脸的苦笑。
    张娜拉回去又和小安砸对了一遍,怕她女儿反悔翻车,谁知道女儿很愉快的答应了。对于她来说学习是一方面,而且这个小哥哥上学时肯定是个学霸,复习的重点、要点切入的特别准,而且没有架子,有时候学累了可以扯点闲话,从服饰到化妆,从街头八卦到爱情人生没有不门清的。他的论点大胆、论据充分、论证准确,都是听着很有理,但是理论都属于歪理邪说,是那种离经叛道的言论,所以很吸引小安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最吸引小安的,还有小妖的气质,那种阴柔的男性病态美,还时不时的有点女性独特的小动作,这不是目前最时兴的那种“美”吗。小妖则想的简单,在老孙家吃住,还得别人伺候着,给小安辅导对于他来说,能让张娜拉欠他哥哥一个人情,然后张娜拉好吃好喝的供着,可以减少哥哥的支出。老孙则想,现在是越陷越深,小妖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又来了小安,这丫头挺迷恋小妖的,这个是定时炸弹,必须拆了,要不不知道啥时候引爆,会出大事的,张娜拉可以暂时不去想,因为他本身也没有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所以无论什么情况,都称呼她张姐,避免她多想,自己把自己人设了。张娜拉想的还不一样,她觉得老孙是个好男人,这岁数综合素质这么高的男人不多,当然比他强的有的是,可是人家都是有家有业的男人,平常找良家妇女寻寻开心还可以,不可能和你过一辈子呀,目前老孙比较合适,小妖虽然有点闹腾,但是辅导女儿学习很有一套,女儿也听他的,虽然和老孙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很多张不开嘴事情还是需要小妖去说破,如果她和老孙成了,就当自己多了个亲弟弟或者介于儿子的角色,自己也不会白了这个小伙子,关键老孙这个人几乎是没态度,和她很客气,客气到让人觉得生分。
    生活就这么开始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想按照自己的轨迹去实施,小安从对小妖好奇,到必须要通过学习去了解小妖,你学习没进展,妈妈肯定要变卦,重新找辅导老师,所以学的也很认真,除了学习就和小妖聊天,本身小妖从学校毕业也没几年,很多聊天的话题也很投脾气。小妖很卖力气,第一天辅导完,晚上还要看一些资料,他也是抓大放小,砸细节,他知道短短的时间你要重新教,难度太大了,更多的是考试的答题点,甚至能辅导考试如果面对不会去蒙答案,蒙答题点都去做了辅导,他还时不时的给张娜拉开方子,嫂子,我想吃这个,嫂子我想吃那个,他倒不是馋,他主要是要体现自己的价值。老孙则很无聊,每天很早起收拾屋子,甚至要喷几遍空气清新剂,开窗通风,男人住的房间总是有种牲口的味道,每天的换洗衣服都洗了,晾在阳台,尽量卫生间不放置男性的内衣裤,小妖辅导小安时,为了尽量和张娜拉呆在一位,他就去小区花园去走圈,健身器材去锻炼,除了定点扶持小妖方便以外,很少在房间里面呆着。张娜拉每天都盯着小妖辅导小安,然后顺便想接触老孙,她相信热久生情,习惯成自然这句话,天天变着法的做饭,买水果,给孩子买零嘴吃,可是老孙还是湾湾对大陆的态度:不统、不独、不武。你递话过去,就是石沉大海,你不说话,他也不说话,让张娜拉很郁闷,她还总想,也许是孩子们在场,老孙面子薄,不好意思吧,等女儿终考结束了,她说啥把帘给撩了,先断了你后路,我看你能说啥,自己虽然不算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是大家闺秀也能算上吧,你一个老孙还能嫌弃我吗?
    生活是继续无非是重复,张娜拉和小安除了休息,几乎就在老孙家安营扎寨了,每天早晨七点半张娜拉过来砸门要求起床,八点早饭就端过来了,吃完早饭,张娜拉把餐具端走,小安和小妖开始复习功课,老孙就去小区花园锻炼,半途会回来一次服侍小妖去卫生间,然后喝点水继续去走圈,他很感慨这特么的要提前步入退休的行列呀,小花园锻炼的人也很多,很快就有很多没事干的妇女盯上了他,有事没事就和他搭讪,让老孙觉得有点不自在,我锻炼都不能清净呀,但是还是要应付着搭讪。再以后张娜拉几乎真的当起了嫂子的角色,老孙在小区小花园被一个离异妇女撩上了,回去耽误了时间,等他回去时,张娜拉已经服侍完小妖去卫生间了,当然毕竟男女有别,张娜拉替他把短裤从后面退下,就退出卫生间,等方便完了,再进去从后面再提起短裤,小妖都是背着身的,还闹了个大红脸,张娜拉则不屑的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你嫂子子,搁过去的说法,老嫂如母,我伺候小叔子,我都不怕你怕啥?”小妖陪着笑:“是呀,嫂子那是经过见过的主,这都不叫事。”张娜拉怒道:“你小子不说好话,我见过什么?臭得瑟。”天气热了,但是也不能总开着空调,怕通风不好,等到开窗透气的时候,张娜拉就让小安先回家回避,替小妖洗头发,擦拭身体,当然敏感部位肯定不会碰的,小妖央求:“嫂子,让我哥给我擦吧,这多不合适呀。”张娜拉瞪着眼说:“你哥一个大老爷们,自己还照顾不过来了,他能有我仔细,你看你哥,天天往小花园跑,去了就和那些老娘们瞎搭讪,哪天就搭讪出事儿来,这话你可和你哥说,不是嫂子瞎想。”这话说的小妖也有点出汗:“嫂子,我哥不是那人,他也没那闲心。”“他没闲心,那女的可有那闲意呀,你看西门庆和潘金莲怎么勾搭上的?不就是闲的吗。”小妖没敢回应,心想我哥要是西门庆,那你算啥?心里想没敢说出来。
    什么时候事情要是形成程序话,就简单了,每天的生活都一样,小安和小妖倒是出了学习有说有笑的,老孙也没闲着,慢慢的谋划以后的事情,毕竟生活生存是第一位的,小安终考结束总要回到以前的节奏,他也真不想让张娜拉给她拴住,他也利用以前的人脉试着去找工作,还是那句话:高不成低不就,哪家单位也不缺领导呀,尤其这岁数,再重头来一遍,从小职员做起他又觉得没啥意思。小妖也恢复的不错,大概三周就拆了绷带和固定,大夫看看片子说,再巩固一下,只要巩固期别太做激烈的运动,那就没啥问题了。小妖能活动了,也就不那么拴着老孙了,老孙可以外出,和以前的朋友见面,主要还是想找一个差不多能糊口的工作。每次回来张娜拉都要问的很仔细,她怕老孙真找到工作,有可能就要重新规划,她不见得能留的住他,毕竟人家也没表态对她有意思,她设想的要小妖或者小安潜移默化的让老孙习惯家庭的氛围,看起来效果不大,老孙还是对她淡淡的,客气的,一句过头话都不会说。她想哪天干脆把老孙灌醉了,来个生米煮熟饭,她真怕老孙翻了脸,弄巧成拙,反而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有时她会问:“老孙,今天见面的对方是女的吧?”老孙看看她:“是呀,女的,你咋这道的呢?”“你衬衣上有香水味。”老孙则哦一声,去卫生间把衬衣洗了,跟本不给她发挥的机会。小妖则拿老孙玩笑,因为他计较了解老孙的一些事情,和老孙熟悉的女的她都认识,老孙不说,他就说,你敢把衬衣给我,我闻一下香水味,就知道你和谁见面了。”老孙则说:“你长了狗鼻子呀?我昨天晚上睡觉,有蚊子,喷了点六神花露水。”张娜拉肯定不信,她也是见识过世面的人,高级香水和花露水她还是分得清的,但是总问人家,人家不接招她也没办法。
    张娜拉想了一个办法,她让小安去问小妖,摸一下老孙的底。小安说:“妈,你是不是真的细喜欢孙叔叔呀。”张娜拉倒是和女儿不隐瞒,她就说:“多喜欢算不上,但是你孙叔,目前最合适,他比较沉稳,没有坏毛病,平常说话办事一看就是良好家庭出来的男人,妈怕的就是找一个满嘴甜言蜜语的花哨男人,光盯着咱家的钱,万一真结婚了,以后给你气受。”小安觉得老孙也不错,虽然说话不多,但是有个家长的沉稳劲儿,拿捏的妈妈没发没发的。尤其她听小妖说,老孙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就是关系不错的同事,小妖出了事情,跑前忙后的,还接到家里伺候着,对同事还这么真心,这要真的和妈妈成了,最起码妈妈后半辈子有了依靠,自己考上大学,哪怕去外地,也不用担心了。”所以和妈妈商量了半天,决定还是从小妖那下手,先查查老孙的过去的感情史,再筛查目前有没有关系近的女人,再想法促进老孙和妈妈的关系。小安是个颇有心机的女孩,她本身又和小妖说的来,面对这个比较中性的哥哥,采取了个小手腕,以小妖这种几乎无啥思考能力的妖孽,就上当了。
    那就是在刺探别人隐私的时候,先把自己隐私透露出来,在辅导半程休息的时候,她就有意无意的和小妖说,上学时哪个男生喜欢她,她又喜欢哪类型的男生,等考上大学她再考虑是继续发展,还是遇到心仪的男孩再去改变。小妖听着蛮激动,就先把自己的事说了,不过说了小安没大听明白:“你上学时,哪个男生喜欢你,你又喜欢哪类型的男生?你是学我说话吗?”小妖也没好啥意思把自己的性取向揭露出来,毕竟这个老师的形象还是要保持闪闪发光的,小安就当小妖诚心瞒着她,所以编段子气她呢。但是小妖说了一个亲生经历的事情倒是把她逗笑了,小妖说:“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大家对性别不是那么有概念,因为家里从小拿他当女孩养,所以上学的时候,很多男同学都以为他是小女孩,尤其和他同桌的小胖子,溜溜给他放学背了一学期的书包,后来知道他是小男生的时候,几乎都崩溃了。”小安笑说::“不信,那你不去卫生间?”小妖说:“那时,都是中午回自己家吃饭,所以能憋住尿,中午回家去解决,在学校也不喝水,所以不会露馅儿。”小安笑问:“那是怎么漏馅儿呢?”
    小妖回答道:“开始倒是没发现,后来学校组织表演,女生要求穿裙子,结果那个胖同学很奇怪的问他:你为什么不穿裙子呀?他说:我是男生穿什么裙子?结果那个胖男生当场石化了。”小安笑了半天问:“那后来呢?”小妖说:“后来那胖男生,就联合班里其他男生欺负他,他从小有家里练武的功底,都让他收拾了,他从一年级到六年级都是班里的孩子王,全给打服了。”小安和好奇:“小妖哥,你还会武术呀?看着真不像?”小妖则拿起一只壁纸刀,把刀壳子拆了,只留下刀片,刀片在手指间来回翻滚,手虚虚一握,再张手刀片就没了。手在小安眼前一晃刀片又捏在指尖,看的小安眼花缭乱的。小安看傻了问:“小妖哥,你真厉害呀,你平常都带刀呀。”小妖悠悠到:“现在这个世道,别以为女孩子出门不安全,男孩子出门也不安全,多少人盯着呢。”小安则好奇的让小妖再演示一下,她想看一下,刀子到底藏哪里了。小妖又眼花缭乱的演示了一遍,小安试着去从他手里找,从他衣服里找,两人打闹笑成一团。张娜拉看着有点着急,她倒是没觉得小安和小妖动作太亲密有多暖昧,因为她觉得真的好的和亲兄妹一样,小安要摸老孙的底,他还能不老实说吗。就走过去,训了一句:“好好学习,别瞎闹。”轻轻的拍了小安头一下,提醒她,你光顾的好玩了,忘了妈妈的终身大事了,拍完了,就下一楼了,她怕小妖看她在场,不好意思说。
    小安低声说:“小妖哥,你和孙叔认识好久了吧?我觉得孙叔这人很神秘。”小妖说:“神秘?有啥神秘的,你是没见过他,原形毕露是啥样子。”小安:“原形毕露?你这么说孙叔是在逃犯?”小妖:“咳,你想哪去啦,他看着挺沉稳的,那是现在,我们以前公司出去要帐,和对方打起来,下手狠着呢。”小安:“看起来你和孙叔都属于社会人呀?”小妖:“我算啥社会人呀,以前是谁欺负我,我就还回去,就是自己单打独斗的,但是孙哥有凝聚力,他以前当过兵,做什么都是冲在前面,所以大家愿意和他干,即使现在原来的公司倒闭了,但是只要他干点什么,只要他招呼,原来部门的人一个电话就都能喊回来。他现在做啥都求稳,总想随便找个工作,就忍了,不愿意折腾了。”小安:“哦,孙哥人缘还真好呀。”小妖:“是呢,蔫人里面出豹子,别说男人了,女人缘好好呢。”小安暗笑:“是么?没看出来呀,我总觉得孙叔,属于那太古板的老男人,这样的老男人,还有女人缘,我不信。”
    小妖撇撇嘴:“女人缘,告诉你他还有老女人缘呢,有一个女的,比她大好几岁,俩人整天微信聊个不停,你别看孙哥天天板着脸和黑桃老k似的,一聊微信那是眉飞色舞的,有一次,他把手机放我办公桌上了,被领导喊去说事,我知道他手机解锁密码,我打开解锁密码,一看他微信,我滴妈呀,那头像清一水女的,就天天早晨问安,就一拉流的回复。”小安半信半疑:“不能够吧,小妖哥你又乱给孙叔编段子了吧。”小妖一听就急了:“我骗你干啥,我就随手按了一个正在聊天的头像,你知道那个微信名叫啥吗?”小安好奇问:“叫啥呀?”小妖说:“叫伤心不伤肺,我看了一眼聊天记录,那叫一个,不堪入目呀。”小安想仔细问吧,毕竟是小女孩,她也知道,不堪入目,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不问吧:“妈妈,那还指着她摸孙叔的底。如果孙叔真是像小妖说的那么花心加禽兽,自己妈妈真的遇人不淑,那就算是掉火坑里了。
    小安问:“那女的看来和孙叔关系还挺亲的呀?”小妖痛心疾首道:“亲?何止是亲呀,俩人还肆无忌惮,那女的上一次还来公司找孙哥,这么多人看着呢,一点都不忌讳,我告诉你,我要不是打不过孙哥,我早抽他了。”小安:“肆无忌惮?怎么个放肆法?”小妖:“那女的当这那么多同事的面,给孙哥拿了拿了那么多好吃的,还给他买衣服,我看了还有内衣内裤啥的,你想想,一般的女的谁会给男的买内衣内裤的?”小安勉强笑笑:“是呀,这个有点过分了哈。”小妖说:“最可气的,孙哥把那些好吃的,分给我们吃,还介绍那女的给我们认识,你说多嚣张。”小安问:“怎么介绍的?”小妖说:“就说,大家认识一下,这是她亲姐。”小安:“亲~姐?那女的姓什么?”小妖:“废话,亲姐,你说姓啥?当然姓孙啦?”小安这才明白,小妖这小子绕着弯,给她讲段子呢,就很妩媚的一笑:“哪天,孙叔的姐姐,给大家拿好吃的,你吃了吗?”小妖:“吃了,人家白送的,为啥不吃?可好吃呢。”小安道:“怎么不噎死你呢。”小妖:“额~我嗓子眼大。”小安气鼓鼓的扭头,不理他了。
    小妖其实倒是蛮喜欢这个小妹子,就哄她,这不还没说完了吗:“人家姐姐疼弟弟,你吃什么醋?”小安气说:“你要不好好说,我就把你腿也踢折了,你信不信?”小妖忙说:“我信,我信,现在的小女孩怎么都这么暴力呀。”小安说:“好好说,孙叔怎么花心了?”小妖说:“那天吧,有个女的找他,比他小好多。”小安说:“好多是多少?幼儿园小朋友吗?”小妖说:“孙哥今年四十多了吧,那女的估计也就三十多,看着就属于家庭条件好的,有钱的,气质都不一样,来了吧,就给大家发好东西,还给孙哥买衣服,还有内衣内裤~。”小安说:“按你这说法,这女的事孙叔他妹妹了,也姓孙吧?”小妖奇怪道:“你咋知道的,你会算命呀?”小安说:“听一遍傻子都知道?”小妖:“哦。”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小安生气了,撅着嘴不理他了。小妖讪笑着去都小安说话,小安也不说话,自己用一支铅笔,在指尖转着玩,淡着小妖,小妖最后说:“好啦,别生气,我好好说,还不行,孙哥的确认识好几个女的,我也遇到过几次。”小安说:“都是啥样子的女人呀?”
    小妖说:“肯定有一个比他大好几岁的女人,先说不是他姐,他姐我认识,看着请亲密,眼神都不对,还有一个肯定比他小好多岁,肯定不是他妹,他妹我也认识,这两个女人找他的频率比较高,当然也有别的女人呀,看着都挺熟悉的。”小安说:“熟悉有啥的,也许是朋友,或者亲属啥的也。”小妖说:“会说的,不如会听的,会听的不如会看的,你要看那女的看孙哥的眼神,肯定不是普通的关系。”小安说:“你也不是女的,你怎么知道她们怎么想的呀?”小妖说:“切,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我能看的出来。”小安有点愁:“那他们现在还联系吗?”小妖说:“说不好,前几天我病了孙哥照顾我,可能不联系了,这几天我好了,他也没啥事情了,估计在偷偷的接头,前几天我姐,也就是你妈吗说孙哥衬衣上有香水味,我估计就是见面去了,他也是离婚了,干柴烈火的,不出事都怪了。”小安则暗想:“想不到孙叔的女人缘还挺好的,但是他频频未出,到底要想做点什么呢?”
    小安问小妖:“小妖哥,你说孙叔总和总和这些女的见面,是不是有事呀?”小妖也是嘴没有把门的妖孽,片汤话也会说,什么生理需求,男盗女娼之类的,但是毕竟面对的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老孙虽然对他严了点,但是他也知道那是对他好,才去管他,他和老孙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要给自己找那么多的闲事儿呀?还不是看在那时一块玩过命的交情。小妖正色道:“虽然孙哥不说,我也知道,他这是开始找功工作了,他离婚了,钱一分没要,房子也给了前嫂子,他口袋里估计就那点遣散费了,我好歹算算,租房子,柴米油盐的花费,还有前几天我打架赔给人的钱,估计他也花的七七八八了,他脸皮子薄,肯定想找个工作,能维持着。”小安:“哦,这意思呀,那工作找到了吗?”小妖:“估计够呛,这岁数,再找管理类的不好找了,谁愿意用半大老头子呀,找看大门的活,他又拉不脸来,你看他不动声色的,其实心里肯定着急,我这一拖拉他,拽的他也不好办了,其实我要不受伤,好歹干点啥,挣几块,还能贴补点给他,毕竟一个人挣钱,不够花的。”小安说:“小妖哥,你能找啥工作?”小妖想了一下:“给人家当女朋友吧。”小安没听清:“啊?”
    小妖说:“逗你玩呢,你想呀,孙哥没有工作就要找原来的人脉,人家帮了他,他就要念人家的好,为了还人家电好,就要想法回报人家,今天送束花,明天看场电影,大后天请人家吃饭,一吃饭就喝酒,一喝酒就放纵,一放纵,就那个了呗。”小安说:“这样呀?还能这样?”小妖说:“知道啥叫日久生情吗?天天不在一起呆着,多好的关系,也会单薄,天天腻在一起,你知道哪天荷尔蒙爆棚,保持不住,这岁数的男女,出点事,也正常,只要不影响对方家庭。”小妖对自己的预判很满意,小安则听了有点犯傻,觉得小妖说的有点道理。妈妈这岁数的老女人,天天守在家里本来接触面就不大,跳个广场舞也就在小区,小区里那些老男人倒是看着她妈妈两眼冒绿光,但是她妈妈没有一个看着顺眼的,反而孙叔这种不进油盐酱醋的老男人蛮招她妈妈喜欢的,她也觉得孙叔不错,最起码她妈妈数落她时,还帮着她说句公道话,但是怎么让孙叔喜欢她妈妈呢?这是个问题,不接招呀,难道她妈妈不是孙叔喜欢的类型?这得改变呀。
    小安满腹心事,晚上和妈妈做了汇报,两人研究到半夜,得到的共识,得替老孙找个工作,这个工作还必须和她家有关联关系,只要有关联关系就能接机接近,只有接机接近才能熟悉,只有熟悉才能产生感情,但是这工作怎么找呀?总不能把收房租的活儿交给老孙做吧,那个都是简单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了,发点信息出去,有意的租房人看房谈价,然后按期把钱打她卡里,这个交给老孙做,他肯定也不做,因为看着人为因素太浓烈了,太假了。别的呢?小区开一个超市,让老孙替她打理?觉得也不行,一个大男人天天守着,面包牛奶方便面,估计三天就烦了。开个洗浴中心?她还真不敢想,那得投资多少钱呀?真有个闪失,她这后半辈子真的水深火热了,人没了,钱没了。如果真那样,还不如舍弃老孙,自己受着女儿过,也不愿意去冒那个风险。小安看着妈妈发愁,还去安慰:“妈,别着急,总有好办法的,无非是咱们还没想到。”
    最后母女俩研究还是从小妖那找到突破点,毕竟他和老孙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好弟兄,把他拿下了自然就能拽住老孙。第二天老孙照例打理完家务,看着小安和小妖开始复习了,就打了个招呼出门了。张娜拉从家里切了西瓜,打成匀称的一角一角的,放到盘子里摆好。这西瓜看着就凉爽,因为张娜拉不爱把水果放冰箱里,但是为了吃着凉快,就用冰块镇了一宿。又洗了李子和樱桃摆了一盘子,紫的李子红的樱桃,搭配的越发的好看。她端着水果盘上了二楼,看着小安和小妖复习的正用心,就把两盘水果摆到桌子上,小妖一看这么好的水果,抓起一块西瓜就吃,一边吃一边说:“谢谢嫂子,嫂子你真好。”张娜拉笑说:“都是一家人,谢啥呀,你这么用心给你妹复习功课,慰劳慰劳你,小安,别写了,先吃点水果补充补充。”小安放下笔,拿起个李子,慢慢的把皮撕掉,顺手递给小妖:“小妖哥,你吃这个,口感特别好呢。”小妖吃的满嘴是果汁,拿起了李子就往嘴里塞,一边次一遍说:“妹呀,太客气了,我自己来。”这面吃着,张娜拉就把湿巾递到小妖手里了嗔怪的说:“慢点吃,没人给你抢。”小妖说:“呵呵,真好吃,我哥出去了,算他没有口福。”张娜拉一听,这是可以递话的机会呀。
    张娜拉说:“妖儿,你妹子马上就高考了,高考完了,别管考的好坏,有个学上我也就松心了,你有啥打算呀?你看你哥天天闷着头不言不语的,问啥也不说。”小妖放下水果,用纸巾擦擦嘴说:“唉,嫂子,我也想了,等我妹考上大学了,我就回老家了,在老家好歹找个事情做就算了,我也不想再拖累我哥了。”张娜拉说:“回家能做到的了什么呀,老家再好,也是小城市,哪有大城市机会是呀。”小妖悠悠道:“可是我,也做不了什么,要是在外面混,也能混,但是真混到三十多岁,人老珠黄的,就没啥意思了。”张娜拉脑子也没转过来,怎么就人老珠黄了呢,又问:妖儿,你看吧,嫂子虽然有点产业,但是指着租房子那点钱,看着挺红火的,可是那都是前期投资,指着每月一点点的摊销回来,撑不着,饿不着的,等你妹有了男朋友,谈婚论嫁的,我这真拿不出像样的彩礼里,我这心里也着急呀。”小安歪头看看妈妈,心想这里怎么又有我的事儿了呢?
    张娜拉看着小妖说:“你看你也没个啥正经营生,你要有好建议,你能做的,嫂子投资,你和你哥帮嫂子打理,就怕你嫌弃嫂子买卖小,不愿意帮嫂子。”小妖一听就兴奋了,这可是好事呀,忙说:“嫂子你看这话说的,只要有我能做的,我肯定拉着我哥一起做。”张娜拉一看第一步目的达到了,就开始问小妖做点什么好。很多事情其实都是这样,为什么有很多人,不愿意轻易转行?是因为你对陌生的行业有陌生感,尤其做生意,不是啥人都能做的了生意的,虽然看着简单,底买高卖,但是很多人都是眼高手低,手里有点钱,舍身取义的跳入了生意的大河里,瞬间就被吞没了。刚开始还幻想着,开一个店,然后赚钱了再开分店,等分店开多了,有了资本,就上市如何的,结果让资本压榨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三个人吃了两盘子水果,研究了一下午,喝了三壶水,从加盟店到自己品牌,从餐饮到娱乐,从锅碗瓢盆到笔墨纸张,才知道,你想的,多少人都已经想过,多少人都已经试过,但是又有多少人铩羽而归,又有多少人惨淡经营呢。
    小妖最后都没信心了,因为现在网购太厉害了,无论你自己的经营成本压得多低,你都比不过网购,因为你要产生经营成本,你的店面费,水电煤气,你总要挣一点钱吧,这些钱加起来,几乎都是面临着最后的结局~破产。张娜拉也有点泄气,虽然她靠着收房租每月不是很多,但那是看在眼里,揣在兜里的钱,跑不了,主要经营别的,别说每天挣多少钱了,那是每天往外掏多少钱呀,她虽然不是生意人,但是老公是做生意的,生意人的意识还是有的,拿着女儿的计算器一算,只要你租别人的房子当经营场所,你就别打算能挣着钱,挣不到钱,就不能拴着小妖,小妖栓不住就没人替她说话,她和老孙就想也不用想了。可是真的贴钱去经营,她还真没那么好的情操,还不如不去想自己未来的生活,自己受着女儿过,也是一辈子。越想越着急,脑门子冒汗,心里发燥,从老孙冰箱里,拿了一盒冰块,掰了一块放嘴里嘎嘣嘎嘣的嚼,那声音听的小妖汗毛都竖起来了,太恐怖了。
    张娜拉连着嚼了三块冰,把心火压下去了,脑子也清醒了,把牙一咬说:“嫂子这有一个底商,租赁的老板,要出国,想提前退租,本来我不想让他提前退,这样,我可以让他提前退租,但是还是我们能做点什么?用自己的店面,不牵扯房租的问题。”这可真是割肉呀。小妖又运筹帷幄了一番,但是都是些没有建设性的建议,其中最没溜的一个建议就是开一个婚姻介绍公司。嫂子当经理,小妖接待男顾客,小安接待女顾客。小安问:“小妖哥,那你为什么接待男顾客?我为什么接待女顾客?异性相吸,应该性别差异才好沟通呀?”小妖说:“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叫同性之间能够深刻了解对方的真实想法。”小安撇配嘴,不以为然。张娜拉说:“那你哥接待什么层次的顾客?”小妖挥挥手说:“五十岁以上的中老年业务,全归他办理。”小安和张娜拉同时惊讶的:啊!?了一声。小妖则说:“他这个岁数的老男人,可招比他岁数大的老娘们儿喜欢了,保证人气爆棚。”张娜拉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正装款款的老孙春色撩人,在他的周围环绕了一批,环肥燕瘦的大老娘们儿,满脸娇羞,叽叽喳喳。这如意郎君哪天再让这帮母老虎抢了去,还属于送货上门。
    张娜拉要不看着小妖总替他说话的份儿上,早就抽他了,这么大的人也没个正形,一说正经的事情,就开始秃噜,一点也不靠谱。闲扯了半天,下午也没好好复习,就又把复习时间推到了晚上,自然晚饭也是在老孙家吃的,老孙一般都是掐着她们母女俩离开的时间再回来,尽量不和她们接触过多,这次也是拎着买来的菜,打开进户门吓一跳,晚饭都做好了,三个人齐刷刷的扭头看着他,老孙心里有点打鼓,这是要做什么呀?张娜拉过去接过菜,放进厨房,还招呼老孙快去洗手,马上开饭,一家人就等他了。老孙讪笑了一下,自己家又成了别人家的感觉。这次吃饭也没喝酒,本来小妖和小安晚上要拉晚复习,老孙也就没张罗着喝,吃着饭,小安就用脚踢小妖,踢了好几下,小妖在琢磨过味来,看着小安,虚张着嘴:我说?小安虚张着嘴:你不说谁说?张娜拉虚张着嘴:快说,不说打死你。
    老孙看着他们三个人一直在对口型,也觉得有点奇怪,就直接点:“小妖,有事呀?”小妖脑袋嗡的一下,弱弱的说:“哥,有事儿。”啥事?说”。小妖用眼睛看看小安,小安忙用筷子夹起了一块土豆,还说:“妈,你做的土豆还挺好吃的。”小妖又看看张娜拉,张娜拉忙抄起筷子也夹了一筷土豆,布到小安碗里:“啥好吃不好吃的,爱吃的多吃一口。”母爱彰显。小妖一看,也赶忙夹了一筷子土豆,布到老孙碗里:“哥,多吃点土豆,听说,多吃土豆补脑子。”老孙看了一下土豆:“你这从哪听的,吃土豆补脑子?”小妖讪笑:“那个脑子和土豆不是长的差不多吗。”老孙吃了一口饭说:“有事,就说吧,你要是不说,逗闷子,我吃完了,你说我也不听了。”小妖知道,老孙说话还真这样,他要说不听的时候,肯定是拒绝,不是拒绝你的话,是从这说话,所有的事情,他都会拒绝。小妖喝了一口汤,润润嗓子说:“哥,我想了,总这样不叫个事儿,我决定,投资做点事,改变目前一穷二白的局面。”老孙好真有点诧异了,认识小妖这么就,他还真没那么正经多:“一穷二白?你想说什么?”老孙看着小妖说。小妖一下有没底了:“一穷吧,哥,你看我多穷呀。”老孙问:“那二白呢?”小妖说:“你看,你和嫂子都挺白的哈。”小安一下没绷住,一口汤就呛着了。
    张娜拉拿了纸巾递给小安,嗔怪道:“吃个饭都不好好吃。”老孙也知道这里肯定有事,活了这么多年,眉目眼高低还是知道的,就直接就问了结果:“小妖儿,啥事就直接说,别磨磨唧唧的。”小妖说:“哥,我想投资。”老孙直接说:“没钱。”小妖说:“我也没找你要钱呀。”老孙说:“没钱,投资啥?”小妖说:“我嫂子有钱,说愿意投资。”老孙侧脸看了一眼张娜拉:“张姐,怎么回事儿?”老孙一直界定很清楚,他也永远不会,让别人偷换概念,就误导了他的判断。”张娜拉给小妖夹了一筷子菜,其实手有点抖,她总觉得老孙是她看不透的男人,因为你觉得他挺温顺的,但是不知道哪句话不合他意,他就翻脸了。你觉得他会很顺从,但是他肯定是不顺从的那一个,具体原因~不详。张娜拉看了一眼女儿,女儿领会了:“那个,啥,孙叔,我妈这正好有个商铺,老板要退租,妖儿哥,说他想接,我妈说都是自家的人,要是干,都是自己人干,顺便算是投资,是吧,妖儿哥?”小妖汗都下来了,怎么又问我?
    老孙倒是挺直白,简单问了问了情况,对方急着出国,想提前退租。张娜拉觉得商铺挺好的,不如自己留着干。小妖觉得还简单,张娜拉家就是自己家,自己家的商铺好歹做点啥都能挣钱,老孙觉得还是抓紧吃完饭,去看一下是真的,说不如看。张娜拉第一次看到老孙表现的这么主动,看来还是上心了,就给自己的女儿一个眼色,稍安勿躁,抓紧吃饭,不喝酒的饭吃得也快,简单的把碗筷收拾到洗碗池里就出发了。下了楼张娜拉说开她的车,她的车也是好车,奥迪a6L,但是被老孙否定了:“你的车别人都认识,还是开我的车吧。”这句话张娜拉没理解啥意思,但是还是上了老孙的车,小妖坐在副驾驶,张娜拉和小安坐到后排,张娜拉指点着路径的走向,大概开了十五分钟吧,就到了地方,这是一个居民区临街的底商,算不上多繁华但是还是有一定的人气,这家底商开的是健身馆,看着门头标志和霓虹灯倒是挺豪华。倒了地方小妖就要下车,被老孙一把揪住,小妖嘟囔着表示不满,老孙笑笑:“小妖,小安交给你俩一个任务,掐一下时间,看看这家健身馆的生意怎么样,三十分钟,数一下进出的人数。”小妖不解:“哥,数这个干啥?”老孙说:“叫你数,你就数,哪那么多废话。”说完,就靠着靠背,闭上眼,不说话了。
    小安和小妖分了一下工,一个统计进去的人,一个统计出来的人。半个小时后老孙睁开眼,多年当兵的经验,他生物钟很准,半个小时上下差不了几分钟。小安汇报:“孙叔,进去43个人。”小妖说:“出来24个人。”老孙笑了一下:“妖儿,你去咨询一下前台,办会员多少钱,打折不打折?”小妖说:“问这个干啥?”老孙说:“去问吧,我有用。”小妖下了车,扭身进了健身馆,十分钟后出来上了车。老孙问他:“怎么样?”小妖咽了一口口水说:“哥,那里的帅哥好多呀,都是型男。”老孙瞪了他一眼:“别犯花痴,有点正形的。”小妖说:“我问了,办月卡800,办年卡8800,但是再加1200就可以成为他们的vip顾客,次年免费。”张娜拉说:“优惠力度还挺大。”老孙说:“优惠?他都准备退租了,他还这么优惠?”张娜拉也意识到不对劲儿了,问老孙:“那你的意思是?”老孙说:“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他要跑路了,从你这能退多少租费退多少,这能敛多少年卡费,敛钱了多少年卡费,然后,他就卷钱跑了,把锅甩给你这个房东了呗,你觉得他还能有啥意思?”
    张娜拉有点着急,从后排坐拽着老孙的肩膀:“这下坏了,老孙,你看这可咋办呀?”老孙想了一下:“你给那个房主打电话,约他今天过来谈退房租的事情,平常怎么说话,这次还怎么说,别慌,他来了就好办了,这下争取把事情一下切割明白了,不留后患,你给对方打电话,把免提开开。”张娜拉掏出手机,但是毕竟也是见过风浪的女人,沉稳了一下心情,把电话拨了出去,电话响了两声对方接了,听口音是南方,说话既热情还快:“喂,张美女呀,有啥事情要关照呀。”张哪啦说:“小李呀,你前几天不是提退租的事情吗,还挺巧的,我有个亲属要做生意,觉得我这还不错,你今晚要是有时间,咱们谈一下,把退租的事情敲定好了,我这也好安排后面的事情。”对方也很爽快:“好呀,好呀,好呀,张姐快人快语,你说什么时间好,在那里碰面,要不我请张姐去酒吧喝一点酒,好好谈谈?”张娜拉说:“酒吧就不必了,那也不是谈事的地方,这样吧,半个小时以后,就在你开的健身馆门口碰面,你看可以吗?”对方说:“好的呀,不见不散。”
    张娜拉问老孙:“接下来怎么办?”老孙说:“该谈的谈,该打的打。”张娜拉有点虚:“会出事的吗?”老孙说:“估计出事儿的可能性很大,你别怕,一会我和你一起和他见面,如果他和我们在门口谈,那就是想解决问题,如果他让我们进去谈,十有八九要出事。”小妖说:“要打架你不早说,我的刀被没收了,我应该拎把刀来,砍倒几个就都老实了。”小安第一次看到阴柔的小妖,说话这么豪气,不由得有一种谁说女子不如男的感慨。老孙说:“你都多大了,还没事动刀,你知道动刀的后果吗?”小妖嘟囔:“问题是对方人多,打不过呀。”老孙说:“这样,一会我和张姐下车和对方谈事儿,如果对方把我们让进去,你就打这个电话,对方知道我有事,肯方会来帮忙的,记住,我们下车了,你们就在车里呆着,把车锁死,不许坐着,不许抽烟,不许暴露车里有人,必须平躺,必须看我们的行动知道吗?”说完了,老孙把一个电话发给了小妖。小妖看了一眼,说:“哥,那人要是不来怎么办?我去救你和嫂子。”老孙说:“他要是不来,我们要是不答应对方的条件,肯定是走不出来这个地方,看吧,到时候再说吧。”张娜拉拉着女儿的手,觉得小安的手,冷的厉害。
    离半小时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张娜拉和老孙下了车,小妖在车内从副驾驶换到主驾驶的位置,伸手把车锁死,老孙伸出拇指朝他晃了一下,示意他执行的很到位。小妖把前排座椅放倒最低,用外套蒙住上半身,只露了一丝缝隙可以观察到外面的情况,小安则平躺到后排座椅上,也用外套把上半身蒙上。她伸出一只手从后排伸出去拉着小妖的手,小妖则轻轻的捏了捏,没有调戏的意味,只是安慰,他知道这个小妹子害怕了。张娜拉走了两步,突然挎住了老孙的胳膊,老孙也没有拒绝,他知道这个场合不是矫情的时候,俩人慢步走道健身馆门口,在门外侧面站好,老孙目不斜视的看着往来的人群,张娜拉不错眼珠的盯着老孙,突然觉得很有安全感,她也是从老孙的安排和判断,知道老孙是个很果断的人,也很男人,最起码不躲事儿。具体后面会怎么样,张娜拉也做好了打算,如果真出了事儿,那钱她就不要了,保命要紧,别有命挣,没命花就可以了。
    半个小时到了,一辆路虎开过来,停到健身馆的门口,打开车门下来一个人,长得人高马大的,稀眉小眼,留着平头一脸的横丝肉,偏偏和张娜拉说话语调是软绵绵的南方口音,听他一说话,老孙差点跳了戏,紧张不起来的感觉。张娜拉介绍:“这位是李老板,这位是老孙,我的一个亲戚,也想接这个底商,大家谈一下。”李老板倒是挺客气:“哎呀,张姐呀,你看侬在大门口站着,我多没有礼貌呀,里面请,我让服务员泡了茶,咱们边喝边谈,好不好的呀?”老孙说的也简单,本来事情也不复杂,几句话的事儿。但是李老板软磨硬泡的,不表态,说什么也要把他们让到他办公室。张娜拉看了老孙一眼,老孙倒是泰然自若地说:“那好、恭敬不如从命。”就随着李老板走进了健身馆,拐弯抹角进了他的办公室。小妖在外面车里微微欠起身,发现,老孙、张娜拉随着李老板刚走进去,健身馆就开始往外清理顾客了,而且连着开来两辆汽车,车子下来的人,都是清一水的黑体恤,手里都拿着长包估计里面有家伙。小安也看到了,吓得问小妖:“小妖哥,要不报警吧?我怕出事再报警就晚了。”小妖说:“这些人既然敢弄事儿就不怕事儿,你报了警,我敢保证,警察来了,也找不到人,你信吗?”小安都快哭了:“小妖哥,那咋办呀,我妈要没了,我可咋活呀。”说着眼圈就红了。
    小妖说:“你别哭,孙哥给我留了电话,他说那个人能帮他和嫂子。”他打开电话拨了过去。铃声响了两声对方接通了:“喂,我是孙哥的弟弟,孙哥被人围了,让我给你打电话。”对方:“哦,地点在哪?具体一点。”小妖报了地点,对方就把电话给挂了,也没表态来是不来,小妖彻底是心里没底了,这到底算什么态度呀?又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小妖决定不等了,他把身体坐起来,把汽车的手扣打开,那里藏着一把刀,是上次他去医院复查的时候,在医生桌子上顺的壁纸刀,虽然没有他的蝴蝶刀用的那么顺手,但是有总比没有好。他把电话留给了小安:“小安,你再等十分钟,如果里面没有动静,那么就证明真出事了,孙哥找的人如果还不来,你就报警吧,我要进去。”小安哭腔道:“小妖哥,我害怕,你再去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好。”小妖一脸决绝的说:“其实我也害怕,但是我必须去,最多也就是被人打死吧,死我也要和嫂子死在一起。”小安第一次觉得小妖说话这么大义凛然,男子汉气概彰显,但是琢磨一下不对:“你和我妈妈死在一起?那孙叔呢?”小妖惨笑一下:“他不会死的,所以死的是我和嫂子比较合理。”小安没好气的喊:“快滚你的吧。”小妖拉开车门,走了下去,一脸决然的走向健身馆的大门,他抬头看看满天的星斗,他想,这也许是这辈子,最后一次看星星了。”
    老孙和张娜拉随着李老板走进了健身馆,并被让进了李老板的办公室,办公室设计的很豪华,也很考究,坐在了会客的茶台座椅上,李老板照例泡了功夫茶给他们喝,说话还是挺客气的,都是场面话,说张哪啦怎么照顾他类的,最后谈到了退租,老孙也没怎么说,主要是听李老板和张娜拉在谈,李老板的意思,他提前退租,张哪啦把六个月的房租都退给他,一个月一万,六个月六万,还有他这么好的装修和家具以及健身器材都折价卖给张娜拉,他的客源一直很稳定,谁接手无非是继续做就可以了,连广告都不用打了,保准挣钱。张娜拉则说:“你退六个月肯定不行,最多退你三个月,你的家具和健身器材你全拉走,我们不占你便宜,因为我们以后不做这个行业,至于装修,我们做别的行业,装修风格肯定不适合,我们肯定要砸了重装的。”因为两个人的切入点不同,所以谈不到一起。最后说的有点僵,张娜拉最后说:“如果你不认可,那么也别谈退租,六个月以后,我来收房就可以了,那到时损失更大的,肯定是张老板。”
    他们在和李老板谈事的时候,他身后站着一个黑衣中年人,看样子是在外面混的,皱着眉头在听,当他听到张娜拉不愿意收他们的健身馆时,翻脸了,估计也是他们提前说好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他拦住了李老板,说话有点唐山口音,张嘴开骂:“是不是给你们脸了,磨磨唧唧的,让你们收,你们必须收。”张娜拉吓得不敢说话了,老孙平静地看着李老板:“这位是谁?他代表李老板的意思?”李老板点上一支烟,笑了一下,没说话,那个老孙明白了,他们这是准备做局切他们。老孙也点上一支烟说:“你们这是准备生切我们啦?”李老板没说话,黑衣中年人继续开骂:“别特么废话,连房租带装修家具,你们拿五十万,拿完钱滚蛋,等着开业就可以了,我特么的没时间和你们两**磨*蹭痒痒。”老孙说:“呵呵,两位老板,好精明的一笔账呀,连房租带装修设施五十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不是很长时间,没交过水电、物业费了?你们要退出但是始终在对外宣传打折收年费,这几项敛在一起,估计不少于一百万吧?你们这是准备让我们接收背黑锅呀?”
    李老板笑笑说:“大家都是在外面混的,说的太明显了就没啥意思了,你们要是不主动找我,六个月以后,你们最多赔点物业、水电和那些年租费,但是你们主动送上门来,我要不切你们一刀,真的对不起你们乐。”张娜拉气的嘴唇都在哆嗦:“你们这是黑社会呀,我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说完了就掏出手机去按报警电话。李老板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张娜拉打电话,张娜拉拨了两遍才发现,在这里手机信号根本就没有,什么电话也打不出去。黑衣的中年男子说:“今天既然让你们进来,就是要你们把协议签了,把钱打过来,你们就能全头全尾儿的出去,别挤兑我动手,挨了收拾,还是要这么办,你们又何苦呢?”说完了,拿了一份协议,扔到桌子上,老孙看了一下,写的无非是自愿接受债权债务,打包一百万类的协议。老孙看着李老板:“你们也算是在道上混的,你们就这么明着欺负人,坑人吗?”李老板笑笑:“对,就是人多欺负人少,聪明人欺负大**,这个时代弱肉强食,我带着这么多小弟,很辛苦的,小弟要吃饭,怎么样,大哥、大嫂,多担待一些吧,签完字,打完钱,你们走你们的,我们走我们的,两不相干,多好。”
    小妖走到健身馆的门口,被门口的几个小弟给拦下了,他说找刚进去的两个人,对方瞪着眼说,说没见过谁进去呀,几句话不合就骂了起来,小妖还了几句国骂,对方就动了手,小妖手脚灵活,躲过了对方的拳头,一脚踹在对方的踝关节上,对方应声倒地,捂着被踹的地方嚎哭不已,小妖知道这一脚对方估计要去骨科医院住上几个月了,对方瞬间又跳出两个大汉,也不废话,直接握着钢管劈头盖脸的砸过来,小妖很怵这种力量型的打法,一个不留神就骨断筋折了,他把壁纸刀刀锋退出了膛,在游走的瞬间,用刀刃给对方身上也划开了,见了血,其实这种划法很阴损,你说重吧,不致命,你说轻吧,看着挺惨烈,小妖家传开武馆的,知道哪是要命的地方,都躲开了,两个人也抓不到他,他太灵活了,只是游走,划一下就跑,也不恋战。对方也是撒了狠,击打范围也是越发的狂野,健身馆门口停的车,也被伤及到,被砸了好几辆,小妖虽然没吃亏,但是他进不去,里面到底啥样,他也不知道。
    小妖被两个大汉追的满处跑,离健身馆的大门也是越来远,小安看着小妖也是着急,但是又不敢下车,她反复摆弄着小妖的手机,看着手机显示的最后一个电话号码,心一横拨了过去,铃声响了两下通了,但是对方没有说话,小安有点哽咽了:“不管你是谁,求求你,快来吧,再不来就要死人了。”对方肯定是在听但是没有说话,小安好像还听到对方笑了一下的声音,对方挂断了电话,小安六神无主了,这到底是要哪样呀,孙叔找的人这么不靠谱呀。从远处开过一辆大众车,迎着小妖就开了过去,小妖刚跑过去,那车就刹住车,横在了马路中间,那两个大汉跑的有点喘,也就停下来,大口的喘着气,从驾驶室下来一个人,个子不是很高,很瘦,头发染成白色的,戴着一副深色的眼镜,左耳唇打着一枚耳钉,镶了一颗钻。他走下车,连看都没看那两个大汉,走到车后门拉开了后门,走下来一个人,穿着白颜色的唐装,脚下踩着一双千层底的布鞋。戴着一副平光眼镜,下来也不说话,就那么平淡的看着两个大汉。两个大汉有点烦愣,这是从哪杀出来的呀,看样子要管这闲事。
    其中一个大汉绷不住劲儿了,开口问:“这位老板,李德水的弟兄在此办事,没冲撞到您,请您闪开吧。”唐装男没说话,先下车的白头发说:“那你告诉李德水,就说一个姓刘的找他。”另一个大汉看着这二位这气场十足,也不敢问别的,立马用手台打给了里面的黑衣中年男:“老大,有个姓刘的,找大哥,看着不好惹。”黑衣中年男骂到:“你脑袋让门挤了吧,什么瞎猫野狗的也配见咱大哥,让他滚,要不连他一起修理。”另一大汉有点犯难,他们都是在外面混的看得出眉目眼高低,眼前的这二位看着就不好惹,言多语失的,别最后溅一身血就划不来了。唐装男也不生气,顺手把手台接了过来,就说了一句:“你告诉李德水,我姓刘,靖江刘二郎。”说完了,也不理那两个大汉,径直向健身馆走过去,白头发从车里拎下来一个小长包,跟随者唐装男往前走,走了没几步,就听后面有人喊:“你们要进去吗?等等我,带我一起。”唐装男微侧脸看了一下,小妖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刚打了一场,头发都贴在额头上了。唐装男看着小妖:“刚你打的电话?”小妖说:“对,是我打的,老孙是我大哥。”唐装男说:“进去了,也许会死在里面,你不怕死吗?”小妖说:“死就死,反正老孙是我大哥,死我也和我哥死在一起。”唐装男笑了一下:“好弟兄,这个年头,能为大哥死的,小弟还真不多了。”
    办公事,黑衣中年男用手台对话,几个人都听见了,李德水一拍脑袋:“我靠,刘二郎怎么来了,这家伙是有名的黑吃黑,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我没犯到他手里啥事呀,他怎么来了。”黑衣男不解的问:“刘二郎是谁,这么牛?”李德水道:“老哥你是在里面呆的时间太久了,咱们这城市里很多情况不了解,这个刘二郎是咱们这城市超级牛的一个人物,没有他办不了的事儿,也没有他办不了的人,谁要是招上他,就等着天天做噩梦去吧。”黑衣中年男发狠道:“我不管他是特么的多牛,他要敢横事儿,搅了咱们挣钱,我照样做了他,我可没服过谁。”李德水道:“别冲动,看看他来了到底要做什么,客客气气的还好说,要是敢找事,就办了他,反正就晚上事儿必须办,钱必须拿,拿了跑路。”张娜拉吓的脸都白了,她知道这次是遇到黑道上的人物了,人家这是要洗了她的钱,要跑呀。老孙倒是一脸平静,反复看着手里的协议,彷佛那里写着什么好看的故事。
    这时门口的手台又喊了:“大哥,门口有一个姓刘的还带着二个人,要进去,放不放。”李德水告诉黑衣中年男:“放他们进来,你安排人,一会真说不到一起,就开干,我就不信了,几十个人弄不了他们几个。”黑衣中年男用手台喊:“大哥说了,放他们进来。”然后又把手台换了一个频率,安排其余的人,等人进来后,都藏在经理室旁边的办公室里,听这边消息,有问题就往里冲,对陌生面孔的往死里打。安排完了,黑衣中年男走到门口,把门拉开,堵着门口。唐装男走到经理室门口,和黑衣中年男对视,他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唐装男笑笑:“张德水,我喊你名字是给你脸了吧,你哥哥张老三,玩的那么大,看见我都要喊声哥,怎么不欢迎我么?那好那我走啦。”说完转身就要走。张德水假装快走了两步,拉开黑衣中年,拽住刘二郎的手:“刘哥说笑了,底下人没见识过您,我这处理点事,没来得及去门口迎接您,误会都是误会,咱们换个地方说话,您是喝点茶还是喝点红酒,咱们有话慢慢说。”刘二郎笑笑说:“是呀,看来李老板正在谈大生意呀,正好,我也有点生意想谈谈,咱们一起吧。”说完了就走进了经理办公室。
    刘二郎进门看了老孙一眼,扭身就坐到了主位置上,这下就和老孙和张娜拉正对着坐着,白头发就站在了他的身后,李德水只有坐在了靠门的副位置坐下,黑衣中年男站在了他的身后。李德水干笑着说:“刘二哥来小弟这,简直是蓬荜生辉呀,小弟这有好茶,二哥喝一点。”刘二郎不动声色地说:“喝茶肯定要喝,知道你现在生意做大了,茶叶都是好茶叶,喝茶不忙,听说你今天有比好生意正在谈,我想知道,啥好生意呀,这个年头,生意不好做呀。”李德水道:“二哥说笑了,我这点小买卖,值不了一壶醋钱,都不够二哥抽烟钱。”刘二郎说:“是么?我这烟钱也够烧包的,没事说来听听吧。”黑衣男想说话,被李德水拦了一下道:“没多大点事,有个朋友,有点经济纠纷,差点钱,今天这不请过来说说,不知道二哥是不是为这个来的呀?”刘二郎说:“是呀,我对面这个老孙,是我过命的朋友,岁数比我大,按理说,我来了今天这个主位应该他坐,可是今天我是他请来的,我今天失礼了,坐这个位子上,等事儿完了,我再给我哥道歉赔礼吧。”
    李德水暗吸了一口凉气,他也没想到坑的张娜拉怎么会跟着来了老孙,由老孙又把这个不好惹的刘二郎拽了进来。李德水看了一眼黑衣中年男,中年男说:“刘二哥,今天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喊你一声二哥,事儿有事儿的办法,但是江湖规矩,别踩过界。”刘二郎淡淡道:“哦,我好久没听人和我说过,江湖规矩了,你说说,今天这事你们想怎么办法呢?”李德水干笑说:“二哥,您看,今天我把事儿办完了,改天再孝敬您一份,别让您白跑一趟。”刘二郎平淡道:“别改天,今天把事儿办利索了,你们想怎么办?”黑衣男恼了:“刘二哥,这是我们的地方,不是在你靖江,我们客气话也说了,该孝敬的我们大哥也说孝敬了,你想怎么样?别欺人太甚了!”刘二郎撩眼皮看看黑衣中年男,又问到:“李德水,他的话就是代表你的意思吧,你不好意思说,他就说了呗。”李德水吸着烟不说话,也不表态,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态度。
    刘二郎看看老孙又端详了一下张娜拉说:“这个是嫂子吧?”老孙说:“不是,是我房东。”小妖站在老孙和张娜拉身后插嘴道:“马上就是我嫂子啦。”张娜拉有点囧,不说话。刘二郎笑了一下道:“你看,马上就是了,还不好生意了,我这个孙哥,哪都好,就是脸皮子薄,我知道他自己的事儿,刀架在脖子上,他都不带找我的,他找我肯定是别人的事儿。”张娜拉心里不由得感动了。刘二郎说:“他们什么条件说来听听。”张娜拉鼓足勇气说:“他们不退我房租,还把债都堆我这了,找我要一百万。”刘二郎说:“一百万,哦,那不多,我今天既然来了,那一百万就一百万。”这话说完张娜拉就傻了。小妖也懵了问道:“刘二哥,你哪头的的呀?什么一百万就一百万?”刘二郎说:“孙哥和嫂子这不要结婚了吗?李德水送了一百万的大红包,这不好事吗。”李德水听了,脸都绿了,没想到刘二郎这头出的太大了,找他要一百万给张娜拉。
    黑衣中年忍不住了,开口骂道:“刘二,你特么的以为你是谁,敢切我们的钱,你信不信,你今天走不出去这儿?”刘二看看黑衣中年男没说话,他后面的被头发说话了:“你知道你和谁在说话了吗?”黑衣中年男恶狠狠的说:“我特么的今天谁也不认识。”白头发轻轻的说了一句:“多嘴会死人的。”黑衣中年男狞笑了一声:“我特么的看看今天谁先死,顺手就掏出了一把枪对着刘二郎和白头发,这时身后的门打开了涌进了一群人,都拎着搞把和铁管,刘二郎见怪不怪的说:“都啥年代了,怎么还打打杀杀的,我是文明人,见不血。”这话说完,他还看看老孙:“是不是呀,孙哥。”老孙很无语,其实那时刘二郎是和他一起参军入伍的,军事素质相当的好,他他们俩和小赵都是一起的,小赵那次落水,老孙跳水救人,刘二郎在岸上拉的绳子,所以三个人关系近的很,后来退役了,刘二郎和小赵始终在联系,他在黑小赵在白,发展的很快,说白了,没有小赵的关系,十个刘二郎也被当成涉黑抓走了。
    刘二郎扭脸看看李德水说:“看来这次是没法谈了?”李德水说:“还是那句话,这事办完了,我登门把您的那份双手奉上,但是今天这么多小弟,我也没办法呀。”黑衣中方年喊:“别在这充大哥,赶快滚吧,再不滚,我特么的就先打死一个让你们认识认识我是谁。”刘二郎又看看白头发:“你看看,人家让咱们滚呢,看来咱们是不受欢迎呀,唉,丢人呀,想不到我刘二郎混到这个地步了,连面子都没人给了。”白头发的手很快,小妖正好能看到,他的手在长包里一划,顺手拎出一把枪来,这是一把十一连发的枪,近距离发射威力巨大,说句不好意思的话,黑衣中年男最多也就开一枪,但是不敢保证能打死他们其中的某一个人,但是这十一连发要是开了火,对面要死一批人的,因为这枪是自动上膛的。白头发的手很稳,端着枪对着李德水他们,静静地说:“你开一枪,我听听啥动静,我告诉过你,多嘴会死人的,我保证第一个死的是你。”李德水真的有点哆嗦了,因为他知道官方的办案宗旨,是动枪的案件是必破的,对方连这种枪都敢往外掏,就是不怕出事,不怕死人的。张娜拉吓的大气都不敢出,死死攥住老孙的手,老孙倒是很平静,因为他看到白头发很稳定,这种稳定是受过训练的,肯定不会枪走火伤人,只要黑衣中年男,没有射击的企图,白头发肯定不会扣扳机的,黑衣男也傻了,他就是凭借着这把枪在道上混了十几年,没人敢惹他,但是他也没敢真过枪,真用枪杀了人,那罪过就大了。
    李德水感快打圆场:“误会,这都是误会,都是自己人,别动枪动刀的,都快把枪放下。”黑衣中年男把枪放了下来,白头发也把枪放下,但是始终盯着对方,他知道,这种场合一句话不对付的的交锋,都有可能擦枪走火。刘二郎一如往常的平静:“你看这样多好,谈事就要有谈事的样子,我这个人最讨厌暴力。”听到此话李德水不由嘴角一抽,心里暗想,好话都要你说了,你的人端着一把十一连,谁敢和你说啥呀,但是嘴上还是还是客气的很:“你看二哥,这事怎么办好,我这人实在,二哥说咋办就咋办。”刘二郎道:“是么?我刚才说了,一百万一分不少,付钱吧。”李德水哭丧着脸:“二哥,我愿意认错,我退房租,退收客户的钱,我把物业费都交了,这堂家具、装修、器械,我白送了您看行吗?”张娜拉用眼神看着老孙示意这样就算最好的结果了,还赚了家具、装修、器械。老孙用眼神看了张娜拉一眼,轻轻摇摇头,告诉他肯定不行。要是最开始刘二郎进来,李德水要是说这么场面的话,也就算了,俩人都亮了枪了,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在场面上混的人,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刘二郎淡淡道:“我还有事,不想在这磨牙,一百万打过来,你走你的,我分三成,你不打,你也走你的,我也不是要饭的,我也就不要了,你看这多光棍的话。”李德水哭丧着脸说:“二哥,你看,我哥和您还是朋友,您这也太不给朋友面子了。”刘二郎淡淡道:“我不给面子?我朋友那时,不给面子了吗?我要今天不在这,你们是不是,把人都弄死了?君子爱财 取之有道。但是我的哥,找到我了,这事我必须办明白了,我从进来就没人给我面子,为啥我要给你面子?说吧,打钱不打钱?说一句我就走。”李德水咬着牙说:“我打,我打,二哥你别着急,钱都是生外之物,只要有人在,永远有钱挣。”刘二郎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一句话。李德水惨笑了一下对着张娜拉说:“张姐,我玩的起,输的起,打钱在你的卡里吧。”说完了,拿起手机,从银行里划了一百万到张娜拉的手机银行里。张娜拉手机始终在响提示,一个提示二十万,五条示意,二百万,张娜拉看着手机银行,手都哆嗦了。打完了钱,李德水也没废话,站起来走人,就说了一句话:“二哥,改天请你喝茶。”一分钟健身馆里,他的人全走了。张娜拉看着有点晕,前一分钟打打杀杀,后一分钟了无痕迹,黑社会都是这么有素质的吗?
    刘二郎看着他们走了,掏出烟给老孙上了一只,白头发用打火机给老孙点上,自己又点了一只,喊了声:“孙哥,估计后面还要有事,我把白头发的电话给你,以后需要小弟站台的事儿,你就告诉他,你的话和我的话一样管用。”老孙抽着烟:“二郎,我也不说啥场面话了,没你你来,这场事儿,还不知道能折腾到啥样子呢,怎么说呢,咱们都是从军队出来的人,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们遇到事,靠的还是以暴制暴。”刘二郎苦笑道:怎么说呢,小赵混白道,我混黑道,孙哥走的是正道,我们看着风光,不定哪天就折进去了,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各有各的活法。”老孙说:“我也不和你客气,这钱我们拿着也烫手,我们除了自己应该拿的,都退给你。”刘二郎说:“呵呵,老孙,你现在拿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德水知道这钱是你们拿到的,我问了,他们的事儿不少,本来也想最后再敲一笔就跑路的,没想到遇到我了,他这人看着挺胆小的,但是骨子里挺狠的,他也不会就这么就走了,你小心点吧,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张娜拉有些胆怯了说:“二郎哥,实在不行,我把钱再退给李德水吧,这钱拿了,谁知道他啥时候报复我们呀,他找我们可好找呀。”刘二郎说:“现在说的不是钱的问题了,说的是面子他这次丢大了,他一定要把面子和钱都找回来,他以后才能在外面混,你说呢,老孙?”
    老孙笑了一下:“那就请他主动来把场子找回去,不彻底灭了他,他也不会甘心的。”刘二郎说:“我想的也是这个,既然他要找,晚找不如早找,给他创造机会。”张娜拉看着两个男人说话就像打哑谜一样,也不知道怎么样好了。刘二郎突然道:“嫂子是吧,我孙哥人挺好的,也仗义,我对他太了解了,你和他好,你肯定会幸福的。”张娜拉看了老孙一眼,满脸羞红。老孙心想:这事儿看来是越砸越瓷实了,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刘二郎道:“看,忙乎了这么久,一起出去吃个饭,孙哥,老规矩,吃烧烤,你请客。”老孙说:“好,张姐,小妖喊着小安,一起吧。”张娜拉开始还想拒绝,又想到对方帮了这么大的忙,不去不合适。几个人走出了健身馆。也没开车,就这么溜达着走,老孙和刘二郎在前面,张娜拉和小安在中间,小妖和白头发在后面。小妖看着白头发满脸的崇拜:“怎么称呼呀,兄弟?”白头发看了小妖一眼,没理他。小妖讨了个无趣,小妖:“你那把枪好酷呀,会来教教我用枪。”白头发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小孩子的玩具么?”小妖碰了一头包,无语。”
    夏天的街头虽然已经接近凌晨,但正是烧烤最火爆的时候,他们找了一家烤烧店,就在路边找了两张桌子,店员很麻利地收拾出位子,老孙和刘二郎一桌,剩下四个人一桌,点了烤串、鸡翅、羊排、海鲜、蔬菜很快就上来了。刘二郎笑说:“好久没这喝酒的氛围了,就差小赵了。”老孙说:“是呀,他现在的级别,也不可能在路边摊喝酒吃串了,理解。”俩人点了一瓶二锅头,老孙给刘二郎倒上一杯,俩人说话,刻意避开了小赵的话题,怕的也是隔墙有耳,说点当兵那时的往事,都很感慨,说起那时一起受苦,一起训练,一起执行任务,一起出生入死。小妖那桌还是试图和白头发说话,白头发很孤傲的样子,对他待搭不理的,然而小安和他说话,他说的还多了一点。没事的时候,就在那按手机。小妖大感无趣,端着啤酒杯去老孙桌去给刘二郎敬酒,刘二郎倒是挺好爽,连着喝了几大口还对老孙说:“这个小弟兄不错,你被困在里面,他能拼命往里冲去救你,这年头这么好的小弟兄太少了。”小妖喝点酒有点兴奋:“说二郎哥,你身边那个白头发小伙子也真不错,看他也是和你一起打拼下来的吧?”刘二郎笑笑:“啥小伙子呀,人家是女孩子,是我一个故人的妹子,故人没了,把她托付给我,和我这江湖人,整天打打杀杀的,也那个女孩子的样。”小妖一大口羊排塞在嘴里有点范楞:“女的呀?我咋看不出来来呀?”正在这时后面传来一句:“你是男的,我也看不出来。”回头一眼,白头发站在他后面,正冷冷的看着他。小妖吓一跳:“那个白姐,兄弟有理了。””谁姓白,你喊白姐?了”白头发冷冷道。“你不是白头发吗?”“我要染红头发,我就姓红了么?”小妖被怼的没话了,用眼神求助的看着刘二郎,李二郎笑笑:“我这个妹子呀,就是这脾气,他随我姓,你喊她小刘姐就可以了。”小妖讨好的问小刘姐:“小刘姐,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刘姐没好气的说:“打听这么详细干什么?”小妖低声说:“这么随便问问吗,你叫啥名字。”小刘姐道:“我随我哥的姓,单字叫 怡。”小妖说:“你名字很好听,刘怡,刘怡,刘~姨,唉,这名字怎么听着就占便宜呢?”说的大家都在笑。
    吃吃喝喝,身边的人都已经散尽,小安和张娜拉也是哈气连天,但是不好意思说走,今天刘二郎卖了这么大的一个人情给她们,怎么好意思说走就走呢。小妖还是想和白头发递话,白头发也不像以前说话那么有杀伤力,但是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老孙和刘二郎好像喝多了,这也许是经历了一场大事故以后的放松吧,俩人一起回顾往事,一起说一起笑,一起流眼泪。张娜拉听着他们说的话,才知道老孙还有那么多的往事和故事。烧烤店的老板也不好意思说别的,成堆的烤串点上去,堆得和小山一样,赶人走不合适,慢慢的这一条街店面的灯在一盏一盏熄灭,人群逐渐散去,虽然是盛夏,过了酷热的时辰,慢慢的有了点凉意。老孙和刘二郎喝的正酣,第一瓶二锅头早喝完了,第二瓶已经见了底,正在喝啤酒,他们喝啤酒的方式也简单,一人一个大海碗,里面放上冰块,一瓶啤酒一海碗,说声:走一个。一仰脖就是一瓶,地下摆满了啤酒瓶。酒好,串好,这个时候也许就是人警惕性最低的时候,同样也是杀人最好的时候。
    有人,由远及近一群人,慢慢的靠近,他们手里都举着弩箭,当街放枪这种事,一般不会发生,因为只要出现放枪事件,这类的案件都是必须要破的,弩箭则不然,虽然属于冷兵器,但是杀伤力也是巨大的,一只强力弩箭近距离射杀一个人不比枪弹差,也许是喝多了,老孙和刘二郎反应都有点迟钝,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被围住了。烧烤店漂亮的老板娘打了半个哈气就停下了,她发现她的店面周围怎么这么多的人呢,她悄悄的躲进了店面里,顺手把店门关上,把里面的关上,连大气都不敢喘。来了大概四十多人,他们分工很明确,也是受过训练,三个为一组,保护前进,看到目标,八人为一组,两只弩箭对着一个人,其余人都拎着钢管、镐把外围保护,就这合围的阵势,今晚上看来是要流血呀。老孙和刘二郎仿佛没看到一样,还是一碗一碗的喝他们的啤酒,好像旁边包围的人和他们没关系,包围的人也很懵逼,你们这态度,也太不尊重我们的职业了吧?我们是黑社会要杀人了。
    当头的就是那个黑衣中年男,他狞笑着看着刘二郎和老孙,彷佛眼前的几个人就是案板上的鱼肉,可以让他肆意的挥刀处置,老孙和刘二郎则看他都不看,刘二郎还和老孙说:“孙哥,你看这么多年你还是那样,空肚子喝酒,你不喝醉谁喝醉,你来个鸡翅,烤的还挺好吃。”老孙接过烤鸡翅叹气道:“我这点小酒量,你还不知道,拼命拼酒,拼命吐酒。”俩人伏案大笑。”黑色中年男有点无语:这特么的也太看不起人了,那我们当空气呀。黑衣中年男大声喝骂:“你们几个都要死了,还特么的吃,临死当个饱死鬼吗?”刘二郎淡淡说:“让你的狗主子来,我懒得和你说话。”黑衣中年男被骂涨红了脸,但是放箭的命令他是真不敢说出去,他也知道这一声命令发下午,那后果是什么,他都不敢想,旁边坐着那个白头发,只要给他一秒钟的时间,手伸到包里,隔着挎包,就能把十一连发搂响了,那时不定得死多少人呢。但是就这么僵持着?他们是过来当街杀人,不是拍电影,一个小火花,这当街了就炸了。
    正在僵持着,从后面慢慢走过来一个人,李德水,他分开围着的人群,走到老孙和刘二郎的桌前说:“二郎哥,我只能说,到目前为止,这就是场误会,我要求不多,你让他们把钱退了,我扭头就走,就当今天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明天我双手奉上您的孝敬钱,您看可好。”刘二郎抬眼皮看看李德水:“呵呵,还是那句话,今天是我来了,我把钱要过来了,今天我要不在这,你会怎么对待他们?明天他们别逼跳楼了,是不是你还觉得他们挺傻叉的?”李德水说:“看起来,今天这事二郎哥是不准备放手了?您再考虑考虑?”刘二郎道:“你黑我的哥哥,我找你再要一百万,都不为过,人老了不愿意太锋芒毕露,今天你要这事就过去了,改天遇到事儿,我再给你着补点回来,刚在办公室,你用枪对着我,现在改了用弩箭对着我,你是不是觉得我老实,好欺负呀?”李德水嘴角抽了一下:你这样的要算老实人,那特么的不老实的,能是啥样?
    小妖坐在旁边桌子侧面,挨着白头发坐,白头发的包就在脚下放着,但是白头发手就在桌子上放着,手里捏着一把烤虾的钢钎子,钢钎子上的烤虾被她吃的奇形怪状的,但是每一只烤虾都没吃干净,小妖当时也很奇怪问白头发:“你是不是和烤虾有仇?这么报复的吃它?”白头发冷冷的说“你今天埋单吗?”小妖没话了,他口袋比脸蛋还干净,哪有钱呀。”白头发说:“今天我埋单,我可以怎么吃是我的事儿,一会我把这把钢钎子当金针菇都嚼了,你管的着吗?”气的小妖直嘟囔:“你这样的,以后谁找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了。”白头发眉毛一立问:“你说什么?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小妖立马怂了,这位姑奶奶脚下那包里可是有把十一连呀,惹恼了她,当街把她打成蜂窝煤他都信,立马改口:“啥都没说,我说,你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这行了吧?”白头发则继续蹂躏着她的烤虾,吃几口把剩余的烤虾带钢钎子都用左手攥成一把。
    老孙和刘二郎与李德水对话,小妖这一桌都听到了,小安吓得直往妈妈身上靠,她妈妈也哆嗦了,这种拿刀动枪的大场面女人肯定害怕。小妖其实倒是想的挺明白,都是大哥级别的,一般情况不好真打起来,毕竟江湖名望在那摆着呢,真打起来还不一定谁赢谁输,所以会很慎重。白头发属于看惯大风大浪的人,这种场面她也不怕,真打起来一命换一命,看谁到底谁命大,活一天都是白捡来的。刘二郎看似不经意间的和李德水说着话,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白头发用签字也轻轻的敲着碗的边缘,老孙开始碰了一下,反复听了一下,看了一眼刘二郎,刘二郎朝他笑了一下,他才确定刚才没听错。刘二郎直接问李德水:“话该说都说了,钱是我要的,肯定不会再让你拿回去,你要走呢,喝一杯啤酒转身走你的,你要打呢,我看看,今天谁敢冲我这来一箭。”说完了他撩撩头发,前额的头发比较长,遮挡住了他的额头,他的额头露出了纹着的一只眼,那是竖着纹的眼睛,血红色,此时凶光闪闪的睁开了,仿佛鬼眼一样凝视着眼前的人。
    这个纹身,是他从踏入社会以后找高手纹的,用了一种不知名的血纹入的,平常和皮肤一个颜色,当他喝酒或者暴怒的时候,就会显现,这时证明他第一喝了酒了,第二他很愤怒。黑衣中方年不屑的用手里的弩箭对着刘二郎道:“你穷显摆啥,一只眼睛就能吓倒人了吗,今天你不把钱还回来,我告诉你,今天你就别想站着从这走出去。”刘二郎都气笑了:“我真想知道,你怎么让我躺着从这抬出去,这样吧,我变个魔术给你们看看。”说完了从桌子上拿了一只啤酒瓶,李德水和黑衣中年男紧盯着刘二郎,怕他暴起伤人,刘二郎把拼酒瓶探出桌面,把手张开,啤酒瓶垂直坠向水泥地面,就听 砰 地一声,瓶酒瓶碎了,碎了的一刹那,烧烤店马路的灯和马路灯杆的灯全熄灭了,瞬间所有人都是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然后就听着硬物穿破空气的声音,以及被击中人发出的声音,短距离肢体接触骨头折断以及痛苦的呻吟。这一刻时间很短,但彷佛又很长。
    沉默了一分钟,灯亮起来了,不是路灯是汽车的大灯,四面八方的汽车打开了大灯,把烧烤店照的亮如白昼以一样,然后就听到四面的警笛声音也响起来了。看看这边,白头发还是稳稳的坐着,但是手里的一把烤虾的钢钎子都没了,张娜拉搂着小安,小妖把头扎到小安怀里,小安忙不迭的推开他,白头发拦着狼狈的小妖憋不住嗤笑。远处几个手持弩箭的打手,弩箭被打落在地,几乎手上都扎着一只带烤虾的钢钎子,中年黑衣人被老孙倒剪着双手按在地下,他的一条胳膊被强行打折了,疼的五官挪位。李德水被打躺在了地上,一条腿被踹折了,刘二郎用一只脚稳稳的踩着他的头,带来的打手都没敢动,因为四面是带着冲锋枪扛着警盾的武装警察,正组队向他们靠拢,一位帅气十足的中年男子,正用手台字正腔圆的喊:“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谁要负隅顽抗,我们就要开抢了。”连喊了两遍,打手都把手里的家伙扔了,抱头蹲下。武警过来,俩人一个把打手都戴上反铐,头上蒙上黑袋子,全架走了。
    去架李德水的时候,他很老实,也没反抗,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好事没几件,坏事都做绝了,持枪武警把他们带走,证明他们的罪过不轻,这可不是街头斗殴那么简单的事情。黑衣中年男被铐的时候,他还在挣扎,狂喊着:“我揭发,我检举。他们包里有枪,他们是黑社会。”那个领队中年男子稳稳的走了过来,用手制止了一下,想强行制服他的武警,问:“你说谁有枪?”黑衣中年男用下巴点了一下白头发:“就他,他包里有把十一连发,他们是黑社会,他们肯定有人命案子。”中年男子又问:“你确定?”黑衣中年男:“我确定,他们枪一直装在包里,始终就没离开身,我检举揭发有功。”中年男沉稳的告诉他:“我们执行任务,有随身记录仪,你揭发的如果是事实,那就是有立功表现,如果不是事实,那么就多加一条诬陷他人。”黑衣中年男说:“我看到了,就是那个包,包里有枪。”
    白头发弯腰把包拎起来,瞬间武警的枪口对准了她,小妖吓得小脸煞白,白头发一如既往地冷静,她划开了包包的拉链,包包一番个,把包包里的物品全倒在桌子上,噼里啪啦掉出好几样东西,都是折叠工兵铲,强力手电筒啥的东西。白头发从桌子里的物品里翻出一个证书,扔了带队的中年男人:“这是我户外探险的证书,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管工兵铲叫十一连呢。”带队的中年男人翻了一下证书,抬头看看白头发,随手又扔了回去,下命令:“全部带回去录口供。”白头发说:“等一分钟,我把吃饭的饭钱给结了。”她拍开烧烤店的店门,把钱塞了进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冷的对老板娘说:“该说的说,没看见的事情,别乱说,会死人的。”老板娘接过钱,连话都不敢说,只剩下点头了。”武警对老孙和刘二郎他们还挺客气,几个人坐上了一辆依维柯,前面一个司机,一个中年男。其实老孙和刘二郎都认出来了,那个中年男是小赵,但是还是不能说话。小赵坐好,左手搭在中央扶手盒上,似乎漫不经心的,轻轻的敲着。老孙和刘二郎坐在第二排看到了,互相对视了一眼。刘二郎也用手轻轻的敲着。白头发她们四个人坐最后一排坐上,白头发看到了,确认了了一下,拉过小妖的手,轻轻地写着字,开始小妖还以为白头发要非礼他,躲了一下,但是让白头发用杀人的眼光给吓住了,他慢慢的感觉,白头发写着:听人说,你再说。
    录口供是个技术活,几个人分开问,一对口供,你自己都说乱了,所以小妖很担心,怕几个人说的不一样,毕竟在健身馆,双方是举了枪了,这个怎么回避,但是进去后发现还真不是这样,警察很客气,先塞了瓶水,他问你答,你就回答是或不是就可以了,不该问的对方也不问,只问李德水和黑衣中年男的行径,最后写完了让他看了一下,警察还扔给他一只烟,轻声说:“看好了,没问题就记住了。”小妖明白了这就是刚才白头发说的听人说,你再说的意思。整个案情就简单了,张娜拉被骗来签合同,涉及金额一百万,被黑社会团伙扣押,刘二郎前来解救,黑社会团伙先还了钱,张娜拉被解救成功后,几个人吃饭被黑社会团伙围困,要杀人灭口。最开始李德水拿的那个合同就是证据,还是扣了红章的证据,被刘二郎收走,上交成了关键的证据。这个案子做成铁案了,李德水一伙的主犯估计要在里面呆上很多年了。小妖不傻,他知道刘二郎的能量,能把黑吃黑做的那么完美,也就是他了。
    录完口供几个人都出来了,几个人也都闹腾累了,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白头发开车把李德水接走了。小妖跑去开车,把他们这几个人接上车,在车上几个人问了一下,录口供的过程和结论几乎一样,小安始终在外面,但是她妈妈和孙叔被李德水骗进健身馆是看到的。剩下的口供都一样,被劫持、被胁迫,对方有枪,最后试图杀人灭口。这几条罪行是够他们几个人喝一壶的了。小妖一直在夸孙哥的朋友刘二郎仗义,白头发铁血。老孙一直在沉默,只有他知道,刘二郎和小赵下的这盘棋是多么的巧妙,谁是最终的受益者,但是看破不能说破,毕竟你也是其中的受益者,对方巧妙的利用了矛盾,最后把李德水一个恶势力,成功的打造成黑社会有组织犯罪团伙。能把这样的团伙成功铲除,利益最大化的无意是小赵,他的官位又要提升利了,第二获益的是刘二郎,他帮了小赵,小赵以后就会帮他,他通过小赵的辐射,生意越做越大,也成功转型为成功商人,一举三得 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天张娜拉找老孙谈了一次,其实她心里挺明白,这钱哪那么好拿的,拿的太烫手了。不定哪天折出事儿来,这笔钱,那就叫赃款。老孙其实也清楚,刘二郎这大手笔,无非是第一报答那时弟兄们在一个锅里吃饭,一个岗哨上站岗的恩情。第二多少也有点拉拢他的意思,因为他们的产业太多了必须有一个自己人来打理,老孙也沉稳,做事很公平,所以他无疑是最可靠的,但是这次情分上老孙欠下了,早晚得用事儿补回来。张娜拉只是说:“不是我的钱,我不要。”老孙也没说别的,给了张娜拉一张自己的卡号,让张娜拉把钱打卡里,张娜拉一分都没留全打过去了。老孙又给白头发播了一个电话,直接说:“发一个自己的卡号过来。”白头发发给老孙一个卡号,老孙把钱都打给了白头发。白头发是个聪明人,也没问老孙为什么,只和刘二郎汇报了此事,刘二郎笑笑说:“知道了。”好像大家都挺平静的处理此事。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以前的样子,小妖带着小安复习冲刺,老孙带着张娜拉接管了健身馆,张娜拉做事也很爷们,前期李德水的健身卡继续有效,当然谁想退卡她也退,退卡的倒是没几个,张娜拉觉得这么好的装修和家具怎么也抵一些钱,她还把李德水欠下的水电物业钱也都付清了,只不过把健身馆的名字换了,收拾了一下,准备等到小安高考结束就正式营业。到了晚上,吃罢了晚饭,老孙、张娜拉、小妖、小安,四口人就去小区广场去遛弯,遇到熟人还会介绍一下,彷佛这真是一家人。邻居和朋友还要称赞一番,尤其看到小妖和小安,都会说:“你这两闺女真俊儿。”小妖其实已经转变了很多,但是天生长的像个女孩子,又穿的比较中性,让人误会也不新鲜。有时张娜拉也觉得挺幸福的,这如果真是一家子该多好,老孙还是以前那样,不温不火,其实心里早有了别的盘算,无非是觉得不能说而已。
    忠于到了高考的时间了,小安通过小妖帮她复习,自信了不少。老孙开车带着小妖把小安送到考点,就在外面等着,张娜拉在家做饭,等上午考完了,老孙再开车把小安接回来,吃过中午饭,稍微小睡一会,再送去考点,两天紧张而且简单就过去了。终于考完了,小安和张娜拉明显放松了不少,别管成绩咋样,反正是考完了,四个人在考完那天晚上好好的庆祝了一下。小妖突然提议出去唱歌吧,大家放松一下,这个建议大家一致通过,在网上定了一个量贩式的包间,四个人打车前往。小妖会唱的歌曲很多,尤其自己可以男女生换嗓子唱,让大家觉得很奇妙,小安会的歌曲都是最新流行的,张娜拉和老孙唱的的几乎都是他们那个年代流行的歌曲。老孙唱歌小安就觉得很新奇,因为他第一次听老孙唱歌,老孙也很松弛,他唱了一首,姜育恒的,我的心没有规程。是首很怀旧的歌曲。张娜拉可能喝酒的原因吧,突然就觉得这首歌太伤感了,唱的就是她心里想说的话,不由得有点想哭,但是孩子在又不能太明显。期间小妖陪着小安去买零食,包间里就剩她们两个人,张娜拉冷不丁的问老孙:“你是不是不想接受我?”老孙只回了一句:“咱们算是好朋友吧。”张娜拉一下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留不住了。
    她始终看不透老孙,也许说看不懂比较贴切,也知道女追男隔层纱的道理,她也用了几乎女人都会用的手段,但是没什么用,老孙对她还是朋友式的关爱和帮助,甚至连朋友都不算,很多事情是被动介入,然后出手帮助的,如果没有这些事儿,估计老孙的房间她都没法进去。有小妖在的时候她反而很放松,因为小妖会胡扯,她也借机能调侃一下老孙,老孙有时候还嘴,逗逗她们笑,但是她知道她们的这些小伎俩老孙不屑于揭穿,房间里要是没人的时候,她和老孙在一起几乎找不到话题,她知道无论阅历和知识面她都无法达到老孙的高度,你说他也听,有时候也会说出他的建议,他的想法简直是跳跃式的,你听完了才知道自己想的是那么的肤浅和可笑。她也想过以身相许,主动一点,但是没敢,她不想让老孙看不起,这最后一招要是用上了,老孙不接招,她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她有点怕,怕老孙的时间,她知道老孙这样的男人,做事总会要设定自己的时间和底线,那个目标达到了,也就是他要走的时候了。
    等小安和小妖回来,也感觉气氛不对,但是也不能问什么,她们俩也很努力活跃气氛,但是一下子就冷清了许多。老孙把心里的话说了,反而坦荡了,后面倒是唱了不少歌,啤酒也没少喝,小妖很诧异,没想到老孙嗓子还不错,虽然唱的歌都是老一点的歌曲,但是总体唱歌水准还不错。张娜拉始终在走神,说不出的就那么不痛快,也跟着一起笑,也喝啤酒,但是就是心不在焉,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就好像蒙了一层纱,她想揭开看看,但是连揭的机会都没有,最后就是草草收场,打车回家睡觉。老孙坐车里大概算了一下,从租房到现在两个月左右吧,再过几天健身馆就可以正式营业了,那个时候他就可以走了,他也没想好去哪,反正走就是了,他也没打算带小妖走,张娜拉这开业,总要有个男人帮衬着。虽然小妖只能算一半男人吧,但是至今改变了很多,具体以后张娜拉怎么对待小妖那是她的事,人么总是善变的,现在是现在,谁又说得好,以后会什么样子呢,各安天命吧。
    终于健身馆累开业了,张娜拉抖擞精神 安排了开业的典礼,本身就有气质的底子打扮的大气干练,小安本身就是青春靓丽的美少女,稍微打扮一下既洋气又可爱,小妖本身想往风骚上打扮,让老孙无情的扼杀了,小妖含着眼泪难得穿了一回的正装,老孙还是简单的黑裤白衬衣,多年当兵的经历,他还是喜欢穿白衬衣,虽然有很多人怀疑他是置业公司卖二手房的。典礼定到九点,八点半大家正紧张的忙碌准备开业的细节,张娜拉的亲友来了很多,她也是左右逢源的和亲友说话,小安也是小燕子似的在前后照顾来道贺的客人,小安的角色类似于大堂经理,来了很多他的狐朋狗友,一个个都邪气十足,半男不女的,老孙看了恨的牙根痒痒,小妖还接介绍给老孙认识,老孙也是强忍不快尽量面带微笑,既然来捧场那就是朋友,直到小妖把一个满脸护心毛的妖孽男介绍给老孙认识时,老孙简直奔溃了,这么一个李逵般的汉子,说话都是娇滴滴的,张口闭口就是人家怎么样,小女人味十足,看到老孙眼睛就一直放光,连着飞媚眼,老孙几乎要开始组织语言骂街,小安小声问老孙:“孙叔,这都是干什么的呀?小妖哥的朋友,都这么奇怪?”老孙没好气的说:“这些人么?演员吧。”小安道:“演员?他们演过什么呀?”老孙说:“女儿国吧,小妖演国主。”小安沉思了很久,最后判断,孙叔说的话,肯定不是好话。
    快到九点了,亲戚朋友都聚集在健身馆的门前,准备剪彩,剪彩的主角肯定是张娜拉,她顾盼生辉的站在了彩带前。老孙则站在了人群的最后面,点上一只烟,静静的看着热闹的场面,从骨子里他就不是那爱凑热闹的的人。就在马上到剪裁的时间时,来了搅局的人了,俩辆车按着喇叭横冲直撞的开了过来,人群瞬间被冲散,车停下,下来八个人,都是光头,黑体恤,纹身,大金链子,打头的还认识,就是上次在派出所和小妖打架那个光头男,他后面是以物业电工瘦猴,跟着的是几个小痞子,走路摇摇晃晃的。光头男走到剪彩的地方,拿出一只烟,瘦猴殷勤地给点上,光头男瓮声瓮气的问:“听说这换老板了?买卖开张了,也不打个招呼,眼里也没谁了。”瘦猴讪笑道:“大哥,别生气,老板说不定,不认识您,您这来了,不是给她脸了么。”瘦猴的话让光头男很受用,歪着头抽烟,也不说话。张娜拉走向前,陪着笑道这位大哥,您看,我们今天刚开业,还没来及的拜访您,您有什么事儿吗?
    她看了一眼瘦猴继续:“猴弟,你看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今天你这是唱的哪出,这样吧,一会剪完彩,中午我摆局,请哥几个好好喝一杯你看怎么样?这马上到了时候了,过了吉时,再剪彩不大好吧。”瘦猴道:“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在这一亩三分地,谁做生意,都得孝敬我们哥几个点,这条街还是我们哥几个罩着。”张娜拉忍住气道:“是么,你们还挺厉害的,以前这家老板叫李德水的,他开这家场,也孝敬你们吗?”光头一听花头不对,把烟往地下一扔道:“李德水是李德水,你是你,别废话,今天不把孝敬钱交了,你特么的别想剪彩,我派弟兄过来,把场给你围了,你生意也不想做了。”小妖气不过走上去:“你们吓唬谁呢,我们也不是下大的,你们不敢惹李德水,就敢欺负女的吗?”瘦猴骂道:“谁特么的裤裆不严,把你漏出来了,你不就是那个假娘们儿吗,怎么啦,充什么老爷们呀,把裤裆夹紧点,小心把蛋掉下来。”小妖一听他们这话不好听,就气红了眼,往前凑,他的那些另类朋友,也一起往前揍,光头带来的几个痞子,立马炸毛了,这他么的一群老娘们儿要造反了呀。
    老孙把烟踩灭,走到前面,转身看着光头哥,光头哥嚣张的骂道:“你特么的出来挡横呀,赶快滚一边去,再站到这连你一起打。那个瘦猴看到老孙有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感觉,指着老孙对光头哥说:“大哥,就是他,就是他护着那个小人妖,还抢我女朋友。”老孙都气笑了:“你女朋友,你看看你长得这德行,还女朋友?”瘦猴气急败坏的朝老孙冲了过去,后面的小痞子看到有人动手,也立刻躁动起来,老孙也是准备朝光头哥下手,擒贼先擒王,具体瘦猴那,他都没拿他当人看,他知道只要把光头哥制服,别的人就立马不敢动了。正在这时,一连串急促的汽车喇嘛声响起,不是一辆车,是很多辆车同时按喇叭,准备打架的人立刻停了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马路,马路上开过来一串的奔驰,都是黑颜色的,喇叭按的山响,奔驰车的牌号从0001排到0008,开奔驰不新鲜,但是新鲜的是这牌照号,这么整齐,车停下,后七辆车的人都下来,每辆车四个人,穿的都很正规,下了车,就站在那静静地看着剪彩的地方。第一辆车从副驾驶室下来一个人,小妖一看禁不止喊了声:“刘~姨。”
    副驾下来的是白头发,她拎着一个小包,仍然带着她的小墨镜,她走到剪彩的地方,很客气的对着张娜拉微微躬身喊了声:“大嫂好。”张娜拉轻轻的朝她点了一下头,白头发一转脸又对着老孙微微躬身喊了声:“大哥好。”老孙笑说:“你看我们这,今天多热闹,这彩剪的,争先恐后的。”白头发将手里的包递给张娜拉:“大哥,大嫂,二郎哥说,一点小心意,拿不出手,大哥,大嫂别嫌弃。”张娜拉用手一捏,包里是打成捆的钱,就看了老孙一眼,老孙一看就明白了,刘二郎收了张娜拉转过去的钱,也知道人家怕以后吃瓜落,今天把钱换成现金当礼送还回来了,但是留了一部分,现 十万。老孙和张娜拉说:“既然是二郎送的,你手下就可以了,没事的。”张娜拉这才不再忐忑。白头发道:“今天处理点事情,出来的有点晚,还怕错过了剪彩,咱们继续吧。”从她下车,到和老孙,张娜拉搭讪客气,看都没看光头哥团伙一眼,这气场拿捏的足足的。光头哥就在旁边看着,看到白头发把整包的钱给了张娜拉,看白头发和老孙她们说话,他就始终很纳闷:我就在这站着,带着一群小弟来砸场子要孝敬钱,这白毛小子,始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他拿我不当人看吗?
    瘦猴朝着白头发喊:“白毛小子,你今天是来闹事的吗?”白头发看了瘦猴一眼:“闹事,你管这个叫闹事?你语文课是体育老师教的吗?我大哥大嫂今天生意开张,我不想让他们不高兴。”光头哥看白头发说话,还是没有让开的意思,越发的恼怒骂了一声:“靠,你特么的废什么话呀,今天老子弄死你们。”说着就去抓白头发,白头发眼光一寒,手就朝着后腰摸去,老孙看到了军人的敏感,他知道白头发后腰别着一支短枪,这光天化日的要是真的当街放了枪,他们这生意就别干了。认识谁也没用,他拍了白头发一下,白头发把手又放了回去,光头哥看着白头发有点退缩,他的态度又嚣张了几分,使劲一拉,把白头发的上衣给拉脱了一半,本来白头发上衣就是短款,只系了一个扣子,她里面穿了短款的黑颜色的健身背心,一拉露出了里面的皮肤,从看得到的地方遍布的刀伤,有身有浅,虽然都长愈合了,但是像一张张张开的嘴,狰狞可怖。光头哥下拉的动作停下了,白头发还是很平静的,看着光头哥:“我只说一遍,趁着我没发火,赶快滚,不然会死人的。”光头哥也就属于街头的痞子,虽然嘴里喊打喊杀的,但是他从白头发眼里读出了寒意,他说会死人,是因为他真的会杀人。
    光头哥的手没了动作,但是有点骑虎难下,白头发看着光头哥:“你觉得我这一身的伤疤,很好看是不是,舍不得松开是不是?你要舍不得松开,我就替你砍下这只手,再送给我,好不好?”光头哥冷汗留下来了,他知道这是踢到钢板了,他也看出来这不是个男人,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狠角色,属于真要杀了你,肯定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女人。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我看着这是谁呀,连我妹妹都敢欺负。”几个人扭头一看,从大奔的后门下来一个男人,喜欢白色的唐装,踩着圆口布鞋,手拿着一把很精致的小折扇,慢悠悠的走到他们的面前,很客气的说:“我是靖江刘二郎,这个是舍妹,不知道她怎么得罪了这位大哥,竟然要砍手相送?”刘二郎这个词好像有魔力,光头哥瞬间就怂了,一下就跪到地上,磕头如鸡锛碎米一样:“二哥,二爷,误会,这都说误会。”刘二郎淡淡道:“误会,我大哥大嫂开场子,你们来闹事,我妹妹劝,你们还动粗,让我这个老实人都看不下去了。”光头男一脸懵逼,心里道:你们这样要是算老实人,那我们这样的肯定就算五好青年了。但是心里想,嘴里没敢说出来。
    刘二郎淡淡道:你不给我妹妹面子,就是不给我大哥大嫂面子,你不给我大哥大嫂面子,就是看不起我刘二郎,我这人可是丢到太平洋去啦,你说我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以后你让我小弟怎么看我?小弟不捧我,我就没法做生意,做不了生意,我就要破产,你说,你今天这脸怎么让我找回来。这一番言论说的光头哥目瞪口呆,心里想:你要是明天被枪毙了,也是我不给你妹妹面子造成的?哭丧着脸问:“那二爷你看怎么能把面子给您找回来呢?”刘二郎微一沉吟道:“这样吧,我妹妹平常也不爱要个啥,她说要你一只手,你砍下来,算是今天开张,你送的礼,砍完了一会一起吃个饭,喝个酒,这事就算过去了,你说好不好?”光头哥听了,简直是欲哭无泪了,看一只手下来,还要去喝酒,这事就算完了?这是啥理论呀。他跪向白头发:“姑奶奶,您大人有大量,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我们下次不敢了。”白头发看着光头哥说:“还下次?你是真觉得我们没人吗?”光头哥狠狠的扇了自己两记耳光,扇的脸都肿了,嘴角冒血:“姑奶奶,我不会说话。”白头发把脸扭过去,看都不看他。瘦猴机灵,他去求张娜拉:“张姐姐,你看你给说一句,今天您开张,我们哥几个是没个没有眉毛眼高低,但是真的见了血,你也不吉利不是吗?你说一句话吧,以后我们是真不敢来了。”
    张娜拉也明白今天是开张的日子,真的见了红,太不吉利了,她要是和男人说,男人都好个面子,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要不没法在市面上混,但是要是和女人说,那肯定好说。她温言和白头发说:“妹啊,你看今天也够热闹的,姐开个店,求的就是个平平安安的,今天看姐的面子就饶了他们一次,下次别再捣乱了就行了,你看好吧?”白头发也爽快,她对光头哥说:“我今天听我姐的话,不和你们致气,要不今天非剁了你一只手不算完,这样你喊你的人,都蹲墙角蹲着去,啥时候今天歇业了,啥时候算,我数着你的人了,我回来看,差一个人要是走了,你家明天就准备摆花圈吧,听明白了吗?”光头哥忙不迭的点头:“明白明白,那个瘦猴,喊人,都蹲着去,谁也别走。”瘦猴赶快喊他们的人,一个个地抱着头,姿势标准的,在墙角蹲着,没人敢动。白头发笑着对张娜拉说:“姐,吉时已到,剪彩吧。”鞭炮放响了,张哪啦和老孙各自拿起一把剪刀,把那个红绸剪了一下,算是完成了程序。鼓掌后大家都往里走,老孙笑着揽着刘二郎率先走了进去,众人随着都进去了。门外面留下几个抱头蹲墙角的社会大哥,也算是一个靓丽的风景了。
    其实在健身馆里,最活跃的是小妖,他带来的妖孽几乎是生力军,都属于银装素裹分外妖娆的,来了尖叫声四起,大部分都在调戏教练小哥哥。小安喊来了很多高中同学,他们很规矩,都是凑在一起,去练某个器械项目,练累了都是歇一会喝点水,小声的说话。刘二郎带来的人,都是默不作声,白头发一个眼色就知道啥意思了,把外套脱了,都占了器械去练习,他们都是保持长期训练的人,看肢体线条就看得出来,他们也是甘当群众演员的,但是只穿背心的时候,很多人都是有纹身的,也是告诉别人,这家老板有背景,最好别找事。老孙和刘二郎则站在边上看热闹,刘二郎打趣老孙:“孙哥,你那是战术素养可是最好的,你不练练?”老孙苦笑着说:“别扯了,你身体最好的不去练,让我去现丑呀,要练你去练,也许能捡到个宝哥哥回家呢。”刘二郎苦笑:“你那个小妖真是个G呀?哪找这么多的极品来?”老孙也苦笑:“没办法,等你哪天给他治治吧,这是心理的病。”俩老男人看得无聊,去吸烟区凑一起吸烟,刘二郎拿出烟给老孙上了一支,又用打火机给老孙点烟,老孙低下头凑着去点烟,似点着没点着的那一刹那,老孙说了一句:“十三点方向。”说完了,恢复了坐姿,使劲吸了一口,继续说:“今天好日子,好好喝喝吧。”刘二郎也点了一支烟,吐烟的时候随便瞄了一眼,回答老孙:“必须的。”
    刘二郎只随便扫了一眼,就看到右前方一个看着很普通的人,好似对健身感兴趣围观的闲人,但是他肯定不是闲人,他始终在观察着老孙和刘二郎。李二郎是见惯了大风浪的人,借着用手去拿嘴里烟的功夫轻声和老孙说了一句:“孙哥眼神还是这么毒,一眼就看出来了。”老孙把烟轻轻在烟灰缸上翘了一下,小声说:“对面楼里三层,有个人用照相机始终在对着你,你行呀,够重视的。”刘二郎苦笑了一下:“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我这么折腾,总要招惹上别的人的,孙哥怎么看?”老孙不动声色地说:“迅速的洗干净吧,看这态势,对方是这个。”他把拇指和食指打开,比划了一个八。这是他们很早用的暗语,比喻是很强硬的官方。”刘二郎想了一下,打开了一瓶水在喝:“孙哥,觉得怎么好,我听你的。”老孙说:“你的事儿,白头发不能再介入了,知道的越多,麻烦越多,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健身馆的员工了,她带的那些零碎,你找人当我车里,我去处理,我会引来他们的注意力,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迅速的洗白,以后不许再介入。”刘二郎听了点了一下头,俩人又开始评起小妖带来的那些极品了,看着放佛是两个色色的老男人在打嘴炮。
    热闹了一阵子也到了中午,张娜拉定了饭店请来客吃饭,大家结伴往外走,老孙回头看了一眼,光头哥和他的小弟还是抱着头在墙角老实蹲着,尤其光头哥,本身也胖,汗流浃背的,汗水滴到地上汇成了一小滩儿。老孙看了不由得苦笑:“这不吃饱了撑的嘛。”他对白头发说:“妹呀,哥说句话,让他们走吧,别在这添堵了。”白头发点点头,喊了一嗓子:“你们几个,赶快滚吧,以后我在这要是再看到你们几个,就没这么客气了。”光头哥忙不迭地站起来,腿都蹲麻了,咬着牙站起来,瘦猴扶着他,他对老孙说:“谢谢这位大哥,这份情我记住了,以后风里来雨里去的,大哥招呼,小弟~。”他还想说点场面话,老孙说:“好啦,我们也不想结怨,你要是有心,多介绍点朋友过来,今天这事,大家都不提了,你说好吗?”光头哥点点头,慢慢的带着小弟们退场了。饭店规格一般,但是还是把老孙、刘二郎白头发,张娜拉、小妖、小安安排在一个包间里。小妖有点心神不定的,他愿意和他那些朋友在一起,但是当着老孙的面他也不敢说,他知道老孙看不惯他那些朋友的猥琐形象。
    喝酒总是高兴的,大家说了点大吉大利的话,就是敬酒了,张娜拉代表着主家敬了刘二郎,感谢他帮忙,小妖和小安作为晚辈,敬了老孙、刘二郎。白头发则始终端着一杯矿泉水,老孙知道,这是一个警惕性很高的女人,一丝一毫都不会放松。知道刘二郎的社会地位,外面有很多人来敬酒,但是敬酒的都被白头发挡了回去,其实没啥意思,刘二郎也没必要通过和他们喝酒证明自己有多江湖。老孙发话了:“这样,张娜拉你去招呼你的亲属朋友,刘怡你去招呼你们的那些朋友,小妖去招呼你的朋友,小安去招呼你的同学,大家来捧场就要尽到地主之谊,多喝一点。”几个人也知道,这是老孙和刘二郎有事情要说,小妖如释重负的第一个跑出去,和他的那些朋友浪去了,剩下几个人也出去了,白头发带上门。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两个人快速的把问题拆分了一下,但是说的话看似普通,其实都是暗语,只有他们自己能听懂,因为他们不确定这间包间里有没有被监控,因为老孙扫了一下送菜的服务员,有一个明显不是。然后俩人用暗语说了一下处理方式,说完了,俩人还是继续喝酒,俩人喝酒方式几乎一样,猛喝一大口酒,说几句话,简单吃一筷子菜,再猛喝一大口酒,一会功夫一瓶白酒就被干到底了。俩人同时放下杯,点上一支烟,不再喝了,因为他们必须要保持相对的清醒。
    隔了很久张娜拉回来了,白头发和小安也回来了,小妖泽在外面大厅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喝的很尽兴。刘二郎看了一下白头发,白头发立刻把包厢门关上,刘二郎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白头发也回击轻轻敲着,老孙则若无其事的和张娜拉、小安说这话,还问了小妖怎么还不回来?小安笑着解释:“妖哥的那些朋友太热情,他不愿意回包间来呢。”老孙笑笑,眼睛看着小安,耳朵则听着敲击声。白头发看了老孙一眼,又看了刘二郎一眼,刘二郎点了一下头,白头发开始摇了一下头,沉默了一会又点了一下头。刘二郎看了一眼老孙,老孙清清嗓子说:“张姐,你看这么大的一个健身馆,光指着小妖这么没正个正形的人看着,也不放心,我这不和二郎说了,让刘怡过来帮忙,以后就算是健身馆的经理,你看可以吧。张娜拉倒是不反对,虽然白头发看着挺不好惹的,但是毕和她还是挺亲近的,就答应了,小安则笑眯眯的挎着刘怡的胳膊,一口一个姐的喊的很亲密。刘怡则很坚决的说:“我今天晚上就住这了,以后就连办公到居家了。”刘二郎点点头:“从现在开始,小刘你就彻底和我没关系了。”白头发点点头,眼圈有点红,但是瞬间又忍回去了,站起来,跪下,也不说话,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站起来,一脸平静的坐到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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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4-15 01:18:47  更:2022-08-06 11:5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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